“少言,抱歉!说好这周打网球得。”塞完最后一件,齐衡站起身体搂住沉默得少言。“等回来,我请假陪你玩个够!”
“没关系,这是你得工作。很正常不是吗。”知道齐衡会错了意,封少言笑了拍了拍这个大家伙。“好好工作吧!”
有些迟疑,但还是拎了包,只是出门时忍不住回过头。“少言,你真的不生气吗?”
“当然,我保证。”笑着说再见,封少言压根就没有半丁点得不舍。
“嗯,那我走了。再见……”话音才落,少言笑着关了门。那么一瞬间齐衡产生了少言似乎很高兴自己离开得感觉。一定是错觉!少言一定是生气了。齐衡在心里重重得告诉自己。回来一定要好好安慰一番,他可是他最爱得少言啊!
T城在北方,有着北方特色得寒冷与干燥。与S城完全不同得气候环境让齐衡得小“动物”着实得很不习惯,才来就被病菌侵袭——感冒了!一双眼睛水汪汪,小鼻头通红,越发得给保护得欲望。惹得齐衡是胃口大开却又吃不到……
工作在第三天就完成了,以寻找新灵感为由将工作组打发回去,齐衡带着他可爱得“小动物”在T城闲逛。
T城迎来了冬季里得第一场雪,白色得雪纷纷扬扬下得欢快。齐衡透着玻璃窗仔细得看,床上是那个累坏得小可爱。
真是场大雪,下得很美。少言要是见了一定会喜欢得,他是南方人,这样得景色应该不常见。心动下齐衡持起了自己的宝贝相机,透过玻璃捕捉雪从天降得美丽。而室内能获得得景色毕竟有限,没多久齐衡换上衣服提着相机出门了。
不知疲倦得拍了几个小时,齐衡努力将T城最美丽得景色都融入到这方寸得镜头里。夜幕降临后是齐衡心满意足得收工,哼着欢快得曲调,心里有一种极度得满足。他几乎已经迫不及待得想要看到少言给他的惊喜了!
“啊,抱歉!”过于沉醉在期待中得齐衡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得人,撞落了一地得大包小包。一边道歉,一边赶紧弯下腰拾。
“没关系。”将一件件散落得东西拾齐后,对方这才抬头道了句。然后,惊讶得又松了手。“齐衡!”
被人喊出名字,齐衡有些意外。虽然他算是很有名气的摄影师,却因为工作等各方面的原因,他的声誉在国外更响亮更普及些。“啊,你……”
“呵呵,你忘了。也难怪,都已经隔了这么久……”对方有些自嘲的笑了,再次蹲下身将那些散落的东西一件件拾回。
齐衡盯着看,他们一定认识!他绞尽脑汁努力的回想,终于在对方准备转身离开时喊出了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字。“阿东学长!”
冲上前,转到对方面前,齐衡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阿东学长,真的是你吗?!上帝啊,这简直太让人惊喜了!”
项挚东冲着齐衡笑了:“哎哟,小子你总算想起来了啊!”
咖啡店里两人捧着暖和的液体说着自己的情况,齐衡没有想到学长竟然已经结婚了,而且还为人父。也难怪,撇了眼那一堆的尿布,齐衡笑了。但,心里还是感觉有些怪。“学长,这样的生活你觉得幸福吗?”
项挚东沉默了,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似乎考虑很久他抬头很认真的道:“是的,很幸福。”
“是嘛。那太好了。”齐衡心里觉得好不舒服,身体往后靠,他取出烟为自己点燃。
“很意外吗?”项挚东从取过一只为自己点燃,袅袅的烟雾中他的眼睛变得迷离。“以前从来没想过我竟然会结婚生子。可事实还是发生了,我对女人也并没有预计中的无法接受。毕业后我回家,没多久就被家人发现了性癖。他们勃然大怒下是绝对的无法接受,他们用了很多方式想要让我回归正途。他们不停的给我介绍女孩相亲,这其中我遇见了现在的太太小葳。小葳对我很好,她很爱我,她接受了我所以的过去。她的宽容与爱打动了我,后来我们结婚了,现在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一根烟尽,这些听着简单的话语里包含的辛酸与痛苦又怎是能轻易的说得。齐衡低着头。项挚东对他而言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不仅仅只是大学里的学长。因为项挚东,齐衡才走进了摄影的领域,也正是因为他的推荐与鼓励,这才有了今天齐衡的成就。所以他感激他!而另一点而言,他也抢走了项挚东的爱人——封少言。他是愧疚的!
“学长,祝福你。”脑海里想了很久,但有些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凝聚成这一句。
“谢谢。”项挚东笑了,开怀的笑。很多过往都融化在这一笑之中,过去的种种都已成过去,抓住眼前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对了,你还和少言在一起吗?”
意外他如此大方的说出这个名字,齐衡老实的点头。“嗯,我们住在S城,学长有空到S城,一定要告诉我!”
“诶,你们同居了?”项挚东的脸上布满了不可思议,喃喃下又道句:“在一起该有六年了吧……”
齐衡挠了挠脑袋,他从来没有算过自己和少言在一起都久了。在一起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想了想后认真的道:“学长,当年真是对不起!”
“啊?”项挚东一愣,随后大笑,惹来齐衡的无措。“你无需道歉。你看来什么都不知道啊!”
齐衡有些摸不到头绪,他该知道什么?
“唉,我真是败给你了。也难怪少言会和你在一起这么久。”项挚东释怀了,有些东西终于明白了。那个他曾经深爱的人,要的原来只是……
“学长,什么意思?”
“没什么!”项挚东一口饮完杯中的绕着香的苦涩。“齐衡,你爱他吗?”这一句很认真。
“当然!”不经思索的回答。
“那记住,千万别告诉他!想要拥有他,就什么都别说,保持现在!”项挚东拎起大包小包,满足的站起身准备回家做奶爸了。好一会没有见到小公主的脸了,得快快回家才是!
莫名奇妙得话,甚至连再见也没有,留给齐衡得只有一个迫不及待回家得身影。齐衡琢磨着,再点上一根烟,让当年得往事重现在这烟雾袅袅中,他,学长还有少言!
齐衡是个ABC,是吃着洋汉堡长大的黄种人。本来这辈子应该跟回国定居没有什么大联系,偏偏高中时父母意外身亡,虽有保险金勉强可以生活,但是要强的齐雨更本不愿意靠这种救济活下去。所以她毅然的回国,仗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和狡猾的个性在娱乐圈混出了名。
之后便容不得齐衡选择,强迫他考回国内的大学。套句她当时的话“这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留洋归来的烂生梨也是宝!”自然齐衡不是烂生梨,可经济决定地位。齐家掌握经济命脉的人是谁,是齐雨呀!所以齐衡乖乖的考了回来,还考得不错,进了S城最著名的学府。
在国外长大的人,多少染了西方人的习气,齐衡的开朗热情很快让他成了大学里的风云人物,迷到了大大小小,上上下下一片女性同胞。谁不知道一年级那个帅小伙啊!
认识封少言是齐衡大二时发生的事。齐衡就读的大学不仅仅是国内名校,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学校虽然采取的是自由开放的教育,可却硬性规定每一个学生在大二时都要选择进社团,并将社团活动作为学年评分的一个重要部分。
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校规下,无奈得齐衡左思右想后终于决定进入摄影社。这是学校内唯一人数最少,最安静,似乎也是最清闲得社团。抱着混日子思想得齐衡递了入社申请,并在那一天见到了一脸笑容得封少言。
那个时候得少言并没有特别得吸引齐衡,客观得说少言得容貌比起围绕在齐衡身边那些花花草草还是逊色了许多,所以一开始齐衡并不特别注意他。有得认知也仅仅只是他们同年这一个简单得信息。倒是对项挚东他有很浓厚得兴趣,对他捕捉瞬间得精彩手法赞叹不已。不由得一头扎进了摄影得世界中。
齐衡是个聪明人,而聪明人一旦对某一样东西产生了兴趣那投入得精力与热情绝对是无穷大。齐衡爱上了摄影,全身心得投入到镜头得世界中。于是大三开始得那个夏天,在项挚东鼓励下他投出了自己得作品参加国际大赛。
一次尝试代表得是一次机会,一次机会象征着一个转机!
大三得冬天,齐衡收到了入围通知书。惊喜,兴奋下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项挚东,抓着通知单他冲向了社团。迫不及待的心态下他撞见的却是一场激情,一张让他迷了眼失了魂的脸。
至今回忆起来那张慵懒性感中透着魅惑的脸仍然是那样的清晰,还有那浅浅如克制下勉强发出得低吟!齐衡被蛊惑了……
尽管良心谴责,但齐衡还是决定不顾一切的追求封少言。他疯狂的想要他,脑海里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了那一张风情万千的脸上,从来不知道那张总是浅浅微笑的脸竟如此的魅人!
小心的避开项挚东,齐衡对封少言开足马力。一个寒假,45天的假期,当学子们再次回到校园时,齐衡已经如愿以偿的拥有了封少言。寒假的最后一天,他们□了,那滋味美好的让齐衡无法克制一次又一次的冲动。
关系这样的开始,然后一直持续。虽然觉得对不起项挚东,可事实终究是事实,好在那一年项挚东毕业了,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这个城市。
再之后呢?他们过着半同居的生活,毕业后齐衡选择了做职业摄影人而封少言则进了贸易公司做起了小职员。刚毕业,齐雨就给齐衡买了公寓意在让他们二人生活。从某点而言,那个时候齐雨就认定少言这个“弟妹”了吧。
可没住多久,封少言就另外购买了公寓,并且毫不犹豫的搬了过去。无奈下,齐衡只得卖了公寓把少言隔壁的公寓买下。本想两间打通,却败在了封少言冷冷的目光下,最后只是折衷的开了扇门,还是暗门!两人就这样开始了这算不算是同居的生活。
烟燃烧到尽头自然灭了,留下的长长的一截灰。齐衡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买单。
齐衡不在,封少言乐得自在。可自在了没几天讨厌得人寻上门。并不意外汉森会知道自己得手机号码,事实上这种有钱有势得人只要动动嘴,立马就会有人把详细得资料送上门。伸展一下有些麻得四肢,封少言决定还是会他一会。
夜色依旧热闹,只是熟悉得面孔中又杂加了陌生。老规矩,老习惯,封少言提早了半个小时到,意外得撞见了翡翠。
一杯酒,一次干杯,熟悉得好像已是多年得老友。翡翠一心惦记着大黑,句句都离不了。封少言笑着回答,喜欢这种轻松得气氛。
“……呵呵,那齐衡呢?”话题不知何时突然一转,翡翠碧绿色得眸子笑盈盈得问。
“啊,他……”才要回答,背后却传来了让人烦恼得声音。
“少言。”
没了喝酒得兴致,封少言转头看,一身休闲服潇洒得汉森正越来越近。再回头,翡翠已不在,再一张望,笼罩在朦胧中得钢琴前坐了两个身影。
夜色得角落里有一间安静得包箱,一样昏黄朦胧得灯光,只是少了激情澎湃得音乐,有得是悠扬得曲调。封少言与汉森面对面得坐着,中间隔了一瓶上好得酒。
“为何是我?”晃荡着酒杯,封少言已微醺,他不想再喝了。
“我喜欢你!”热情得眼神很灼热,汉森一点也不吝啬感情得表白。大胆得伸过手,覆盖住那只骨节修长得手。“给我个机会!”
封少言笑了,却没有抽出手。“凭什么?”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他得顺从,让汉森欣喜。手握得越发紧了。
“哈哈……”大笑,封少言感到可笑。他抽回了手,身子往后靠去,冷冷得看着对方惊讶得表情。“喜欢?!这真是一个有趣得笑话。你对我一无所知,却已经妄想拥有。汉森,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是,我对你确实不了解。可并不是完全得一无所知!我们曾经是如此得贴近……”汉森得眼睛像一把滚烫得刀,□裸得射出欲望。“聪明人在感情面前也会变成盲人。少言,我们会很适合!”
冰冷得眸子下是封少言厌烦得心情。他有种预感这个男人并不是轻易就能打发得,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也很让他讨厌!“那只是一夜情,各自满足需要而已。对你,我毫无兴趣!”
“少言……”汉森还想说什么,遗憾的是封少言已经没有交谈的欲望。站起身,他要离开这里,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等等!”
胳膊被强硬的抓住,紧跟而上的是霸道强悍的躯体。封少言被压制在墙壁上,他的眼睛毫不慌张的盯着汉森。
“少言……”似乎受到了那双眼睛的蛊惑,汉森忍不住想要亲吻那双抿紧的唇。一点点靠近,彼此的呼吸融合在一起,渐渐地……
“啊!”
“我并不排斥暴力。”无视他的惨叫,封少言拍了拍手,拉开门走了出去。却意外的撞见了一个人,不算陌生的人。
“让人意外,翡翠的担心是多余的。”
只是动了动眉,对于这个叫玛瑙的男人封少言自觉着想要避开。这人的眼睛太黑,太深,太过于玄妙。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被吸入,这种被动的感觉封少言不喜欢!
“看来,我同样的不受欢迎。”玛瑙笑嘻嘻的从封少言的身边过,一点也并没有与语气相符的表情,甚至随手扔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封少言看着手里的东西纳闷。一张塔罗牌,名为隐者的塔罗牌。
齐衡心不在焉,反复的掏出手机看。少言还是没有回电……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齐衡克制不住脑海里浮出的猜疑。
手指一次次摸索,终于按耐不住又一次拨动。嘟……嘟……的声音通了,却一直持续。电话那一头又一次久久的没有应答。“该死,他去哪里了!”低咒了一句,齐衡几乎想摔了手机。
从夜色出来后封少言这才注意到手机上不停闪动的指示灯。翻开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堆积着。熟悉的号码让封少言有些意外,手指一按回拨过去。几乎是才通,立刻就被接起,听到了一个不算和气的声音。“少言,你在哪?”
“有事?”齐衡的口气让风少言不悦,回答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他没有必要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
“我只是担心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齐衡电话里的声音立刻软了下来。可也只换来封少言淡淡的嗯了句。
“那个,这边下雪了,很漂亮……我明天一早就回来。”电话里齐衡停了很久才说了这句话,封少言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应了句,接着便收了线。
凌晨三点,齐衡回到了S城,坐在计程车里凝视着窗外一盏盏飞驰而过的路灯。他知道身边坐着的小人儿正用忐忑的目光偷偷看自己。他们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应该是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享受浪漫的夜晚。
可他却将这一切都给改变了,放弃了三天的假期,迫不及待的赶回来。甚至无礼强硬的要求航空公司提供马上的飞机票。这一切只因为一通电话,让人不安的电话。
吱哑的一个刹车,齐衡打开了车门站在一旁等待。“老师,你不上来坐会吗?”下了车,年轻秀美的脸上透着期盼,一双手反复的绞着。
“你早点休息吧,过几天公司见。”只是拍了拍那还很纤细的肩膀,齐衡便不再回头的得坐回车内。车子嗖的开了出去。
小心的推开门,齐衡看见玄关前的鞋子松了口气。悄悄的进屋,将不多的行李放在沙发上后便急忙推开了卧室的门。床上少言正睡得香,大黑也盘踞了一个空间团着身子。这样一个简单的画面,却让齐衡觉得满足与幸福。
缓缓的靠近,少言睡着时嘟着嘴的习惯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忍不住探出手却不想在半路上杀出了程咬金。一只毛茸茸的猫爪毫不客气的刷了过来。
低低的吃痛一声,齐衡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大黑。它是什么时候醒的?奈何大黑张着一双翡翠色的眸子,一点愧疚之意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