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家是一座简朴的绿色二层小楼,位于县城的西北角,房子后面就是青翠的大山了,空气十分新鲜。院子里种着樱桃,芭蕉和酸角树,由于没有人仔细修剪,地上长满了野草,看来这几天他们是有活干了。
阿威和可爱之人一共打扫了两个小时才把屋里屋外收拾干净,两人累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喝汽水,要不是云有先见之明买了饮料,他们估计就要断水了,考虑到两人可能水土不服他们没有直接喝当地的水,而是一直饮用纯净水和饮料。
“我又饿了,刚才在路上吃的那顿饭消耗的差不多了,咱们再去吃点好了?”戚威摸着瘪下去的肚子,苦哈哈的问。他好久没干这么重的家务活了,腰都要直不起来了,就算有了坏念头也没体力了。
“太晚了,只能去看看有没有大排档,要不我给你随便做点好了?门口的小卖部还开着,应该能对付一顿。”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只得做出了这个决定。
阿威到是很开心,连忙点头:“好啊,我还没吃过你做的东西呢?”这可是他最大的遗憾,想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每次都是出去吃,所以他根本没有享受过云的好手艺。
云马上走出院门到街边的小卖店买东西去了,不一会儿便提着一个袋子跑了回来,钻进厨房麻利的做起了饭。虽然母亲在北京照顾他和小风的生活,但偶尔他也会做一两顿饭的,一是喜欢,二是为了让老妈休息休息。
不一会儿,一碗面条就出锅了。
如月光般美丽的人索性就地取材从院子里拔了一把橛菜,洗干净后放进了面里,再配上火腿和辣椒闻起来香喷喷的。
虽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可阿威照样吃的很香。他忽然觉得就这么和云生活在远离大都市的小镇也蛮惬意的,但这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了!
他把吃的干干净净的碗放到台阶上,满足的伸了个懒腰,称赞道:“真好吃,果然和我老婆做的东西不一样,很能体现你的个性。”
“什么我的个性,不过是碗面条么。”云很纳闷,坐在他右边的台阶上。点了盘蚊香,否则会被咬个半死的,云南十八怪中就有两只蚊子一盘菜的说法,足见这儿的蚊子有多凶猛了。
“你不依赖别人,只靠自己努力打拼,做这碗面条也一样,拔了一把野菜就做出好吃的夜宵来了。如果我一个人的话,恐怕只有泡方便面了,唉!”阿威感叹着,借着月光打量他清秀迷人的面庞,云就像薄雾中若隐若现的独角兽一样令他着迷,他禁不住一直追随着对方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他笑了,低下头说:“怕是你想吃东西的时候,连方便面都买不到了。我们一会儿洗完澡就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这家伙怎么又盯着自己看了,现在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必须谨慎行事,免的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意外。
然而,当阿威在客厅里无聊的看电视时,便听到了云在浴室里连连打喷嚏的声音,这个人一定是感冒了。
所以两人都睡在了有空调的二楼卧室里,戚威睡左边的单人床,而云则睡父母亲的大床,房间里开着空调暖风,但云仍然觉得冷。
“吃药了吗?”阿威问他。
“吃了,估计是这两天太劳累了。”云抱着枕头回答,脚冷的像踩着冰似的。
他望见云把被子全都盖在身上还缩的像只小猫一般,很是心疼,索性走到了对方的床边,躺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搂住了“美人”冷冰冰的身子。
许鹤云挣扎了几下,低喊道:“别这样,阿威,回你那边睡去。”他的心如同小鹿乱撞,只要挨近这个男人就全身不对劲了。
“你都冷的缩成一团了,我能不管么,听话,让我抱着你!”阿威命令般的说道,掀开被子,将云整个人轻轻拥在了怀中,把对方当成脆弱的花朵一般的呵护着,生怕弄疼了云。
云安静了下来,他感觉到对方并没有要侵犯自己的意思,因为他们的下半身还保持着较安全的距离。
“And darling, darling stand by me 寶貝,寶貝在我的身邊,Oh, now, now, stand by me 哦,現在,現在, 在我身邊,Stand by me, stand by me在我的身邊……”戚威不由自主的轻声哼唱着这首英文老歌,他的周身弥漫着云清淡好闻的味道,这令他格外的幸福。哪怕只能这样抱着对方,感受到云的体温也会令他心酸的满足!
陷入矛盾和挣扎中的“美人”微微闭上了眸子,用灵魂聆听着抱着自己的男人歌唱,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从对方身上体会到丝丝柔情,原来阿威也是可以这么温柔待人的。
这感觉就像听到了内心的伤口轻轻愈合的声音,他很自然的将一只手放到了对方的胸口之上,那里面有颗火热的心在有力的跳动着!
但云却无从知道此刻这颗心是在为自己而跳动,这个男人已经唱出了他的心声“And darling, darling stand by me!”
恼人的黑方
阿威和云被手机铃声吵醒时,刚早晨七点,老张他们半个小时之后就来接他们去撒玛坝梯田,要赶在光线最好的时间爬到最高处才能拍到梯田的全景。
“没不舒服吧,云?”他摸了摸怀中之人的额头,还好不烫手。
“没事,晚上我吃了药,好多了。”他睁眼的工夫,刚想翻身起床,却发觉贴着自己的男人下半身的某个物件正很有气势的紧挨着他的下腹。
他们两人都只穿着薄薄的宽松睡裤和背心而已,对方的反应自然不言而喻。
云赶紧推了推几乎压着他的人,急促的说道:“我要起床了!”
戚威坏心眼的笑着问:“这么急干吗,还有时间呢?”然后捏了一把云的男性部分,因为雄性的象征总是比他们的主人先一步迎接清晨。
“混蛋!”许鹤云捂着□的东西,跑下床,狼狈的进了卫生间。他对阿威的挑衅恨之入骨,只要稍微对这个人有所改观的时候,这个讨厌的家伙就突然会露出本性把他吓跑。
“我们出来好几天了,没见你自己解决过呢,还是说每次你都是洗澡的时候□?”阿威邪恶的联想,因为云毕竟是兼具两性象征的特殊之人,对方的自我解决过程一定相当精彩。想着想着,原本挺起的部位就更来感觉了,现在还是来考虑下自己的问题吧?
云听到他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倔强的反驳:“这与你有关么?”一使劲竟然挤出一堆牙膏,他手忙脚乱的把多余的牙膏冲洗下去,郁闷的开始刷牙。
“好像是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所以我得自力更生!”阿威无奈的说着,低头瞧了一眼他那可怜的哥们,叹息着将右手放了上去。
清秀之人走出卫生间时,发现戚威刚从床上坐起来,地下扔着一团纸巾,看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刚才没干啥好事。
阿威捡起用过的纸巾假装没事发生的样子,轻松的走进了卫生间,还故意吹了声口哨。
还好,今天老天作美,赏赐了个大晴天。
他们驱车前往鲁巴亏底,四个人先是一步步的上山逐个拍摄哈尼梯田的近景,又爬上附近的山顶拍摄梯田的宏伟远景。
只见错落有致的梯田宛如巨大的调色盘一般,随着阳光的反射和种植物的不同,显现出截然不同的颜色,他们不禁为哈尼人的勤劳和智慧所感动。云南是个多山的地区,在这里生活的人们要学会和大自然抗争才能获得发展。
太阳落山之前,他们又进哈尼寨子拍摄了这里普通人的生活场景,并高兴的在老乡家吃了晚饭。
有一半哈尼族血统的云虽然已经不会讲民族语,但多少还是能听懂一些,他亲热的唤这家的老婆婆为“阿毕(奶奶)”,他的外婆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与世长辞了,这个老人令他想起了慈祥的外婆,她总是对自己倍加疼爱。
从老乡家走出来之时,老张他们走的快,先行一步了。阿威和云走的慢一些,他们在村口看到了一棵巨大的龙树,树干足有四米多粗,两个人不见得抱得过来。树上披红挂彩,估计是这个寨子的龙树神。
“我外婆的寨子里有一片龙树林,母亲年轻时候不懂事闯进林子里去玩,被外婆责骂,所以她老说我的降生是龙树神对她的惩罚。她总是觉得把我生成这样是她的责任,呵呵!”云低声说,他本想走到树前拜一拜的,但以他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身子万一再触怒了神明该如何是好?尽管他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但对祖辈们的传统还是有所忌讳的。
“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也没什么的,你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佛说众生平等,怎么你就非得把自己个别对待呢?”阿威反问,拍了拍他的肩膀。
云望了他一眼,没有吱声,径自向前走去了。
他们走到山下的公路边时,已是晚上九点多,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回到县城,稍适休息三天后他们就得离开县城,启程去最后一站“建水”了。
第二天中午,当戚威还在床上睡的香时,便被楼下客厅里传来的嘈杂声唤醒了。
他知道一定是有客人来了,赶紧爬起来钻进卫生间洗漱,来到楼下之时,他看到客厅里坐了十来口子人,所有的人全用惊讶的眼神望着自己。这场景他也曾经经历过,那就是和老婆回大理的时候,岳父,岳母家来的人比现在可多,那个场面比过年还热闹!
“阿威,我姨妈,舅舅他们来了。”云忙着向阿威介绍自己家的亲戚,中午大家要一起吃顿饭,已经在餐厅订好大包间了。
戚威客气的和诸位问好,家里的小孩子还把他围在中间要签名,搞的他很不好意思!!!
中午是和云家的亲戚吃饭,下午又被云的老同学拉去喝酒,他们一天都没闲着。还没从餐厅出门的时候,云又接到了周虎的电话,这家伙从个旧回来了,一会儿要请他们到歌厅消遣,云本想推辞,可阿虎说是一个朋友想向他们咨询去北京,上海投资的事,所以只好答应了。
在歌厅的包间里,阿虎把一个胖胖的中年男子引见给二人,此人姓李,是个开煤矿的老板,他想让子女日后扎根在大城市,于是想把自己的产业往北京和上海转移一部分,做点比较稳当的生意。
“今天的消费全算在我帐上!其实我初步是这样打算的,先去北京开两家餐厅,让我弟弟帮我经营,然后再把店开到上海,现在经济不好,但餐饮还是相对稳定一些的。不知道两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么?”老李说道,为两人斟满了红酒。
“如果是求稳的话你的想法没错,但是收入有限,而且开大的餐厅投入也不少。在上海做车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上海是不允许外地人直接购买汽车的,必须从本地人那里倒一道手……”戚威给了对方不少可行的建议,老李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的点头。
但云提的建议却是站在一个财务专家的角度上来说的,他帮老李仔细分析了每种投资大概要多少成本,以及回收成本所需要的时间,冒的风险有多大,也得到了对方的极力肯定。
“今天我取到真经了,正事谈的差不多了,咱们也消遣消遣吧!”老李说完便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三个漂亮的小姐进来,坐到了他们身边。
阿虎到是轻车熟路,马上抱着姑娘调笑起来,小姐还乐着给他喂水果,看来两人应该不是第一次碰面。
戚威很为难,一是不能薄了老李的面子,二是边上还坐着云,他都不知道把这位姑娘往哪儿摆了,只能陪着笑脸和她闲扯。
他看了一眼云,忽然发现这家伙确实比以前老练了,竟然和边上的小姐唱起K来,这样既不会干着人家,也不至于让自己尴尬!
“我们离开一下,哈哈!”阿虎搂着小姐向他们说,估计打算到客房欢乐去了。
“玩儿好!”阿威说着,喝了一口红酒。
老李抱着边上的女孩,由衷的赞叹:“他体力好的很啊,阿音,你去要一瓶……”他趴在小姐耳边说道,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
“讨厌,李大哥,你就喜欢这么搞,知道了!”女孩拍了他的腿一下,扭着细腰走出了包间。
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瓶打开的黑方走了进来。
“我去趟卫生间。”戚威说道,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云刚喝下了半杯黑方,又继续和小姐唱起歌来。
“许总唱的不错,一会儿就在这里的客房休息吧,不用回去了!”老李笑着说,反正喝了特制的酒免不了晚上大战一场,他就是带着这个目的来的,晚上打算和边上的姑娘大战几个回合呢。
“不用了,我们还得回去呢!”云回答,边上的小姐直往他身上靠,搞的他有点不好意思。
阿威看得出他为难,于是搂住了他的肩膀问:“咱们来合唱一曲好了。”他点播了《有一点动心》,拿过麦克风就唱起男声部来,在他脑海中攻永远是攻,受永远是受么。
云只得无奈的唱起女部,可越唱越觉得身上发热,尤其是下半身……
“我去趟卫生间。”等歌唱完,许鹤云面红耳赤的离开了包间。
“许总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还是年轻好哈,我要等一会儿才会能见效呢。”老李感慨着,把杯中的黑方全喝了下去。
戚威一听,马上把送到嘴边的酒放下,赶忙问道:“这酒里面是不是加了东西?”他刚想起小姐端酒进来的时候,瓶子就是打开的。
“让男人变生猛的药,我看许总是单身,所以想让他今天玩的高兴一点!”老李回答,摸起小姐的大腿来。
“这……我去看看!”阿威急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奔出房门。
老李摸不着头脑,不由自主的问房间里的小姐们:“怎么回事?”
一直坐在云旁边的小姐叹了口气回答:“李大哥,你还看不出来嘛,人家根本对女人没兴趣!”
“是啊,是啊,您好心办了坏事!”呆在阿威边上的女孩说道,因为这位帅气的主持人注意力一直在对面的清秀男子身上,对她根本就是应付了事。
阿威冲进卫生间时,云正趴在洗手台前,一个劲儿的用凉水洗脸,对方的衬衫扣子几乎全都解开了,露出光洁的胸膛,看起来十分撩人!
“我们回去好了,走吧!”戚威知道他快坚持不住了,赶紧扯住了他的胳膊。
“阿威,我好热,我……是不是喝的太多了?”云弯着腰,难堪的问,他的男□官已经有了奇怪的反应,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
“老李给你喝的是加了催情药的酒,我们赶紧走吧,还是说你真打算找小姐开房?”他本想硬拉着云离开,但这毕竟是人家自己的事,勉强不好。
“什么?我们回家,快!”云的脸都吓得变色了,他怎么有勇气让人家看他这样的身体,得快点离开才好。
阿威骂了一句:“真他妈混蛋!”才搭着云的肩膀走出了卫生间,快步离开了歌厅,拦下一辆出租车,向云的家驶去。
在车上,这位“美人”的举动变的越来越怪异,他竟然隈在自己怀里,芬芳的呼吸夹杂着欲望的燥热吹到自己的脖子上,引得他几度无法自制。
阿威连忙轻声安慰着:“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嗯……我太热了!”云干脆敞开了怀,想凉快一些,但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而且他的下身已经开始左右自己的意识了。
到家之后,阿威把他扶进屋,门刚关上,云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喉咙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催情药能让男人重振雄风,那用在两性人身上会如何?不过,他已经逐渐的看到答案了!
“阿威,不许你进来!”云在和他的本能做最后的斗争,他挣扎着爬上二楼,关上了卧室的门。
戚威愣在原地,就算变成这副样子,云也不肯让他代为解决,他真是个失败的男人,更是个失败的1!
由不得你
此时,阿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在客厅来回踱步,他仰望着楼梯的尽头几次想冲上去,却只迈了一两步又退了回来。
抽完一支烟后,他低声骂了一句:“妈的,不管了!”直奔二楼的卧室而去。
在门口停住的他,贴在门边倾听屋内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他的强烈反应……
甜腻而充满磁性的呻吟声冲击着他的大脑,这令他熟悉又感觉遥远,因为他曾听到云在自己身下吐出过类似的调子,而他如今却只能以这种方式聆听了。
他轻轻推了一下门,果然已经被云插上。
可房内的声音却越发强烈,就像在他头顶不停轰炸着一般,他要是能忍住就可以去当圣人了,反正他也不想当圣人,索性就作个罪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