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心(穿越)----秦人秦鬼

作者:  录入:06-18

元悠站在窗旁,静静的站着,不动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站着。
秦超苦笑了一声,他早就知道不会从秦越口中什么好的回答,可听到这样的回答却不由得为楚悠觉得伤心。
“臣弟明白了”秦超行礼“请容臣弟先行告退。”
元悠听到秦超的告辞声,才动了动身子,转身匆匆的想要离开。秦超走出书房门,就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心中一惊,刚刚的对话难道都被他听了去。
转了方向,没有往宫外的方向去,向着楚悠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秦超觉得自己的心在胸中碰碰的跳个不停,他有些着急的加快脚步,可跟上了楚悠又不知道要怎么办,就只是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元悠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知道是秦超跟了过来。可现在的他无心与任何人交谈,既然秦超愿意在他身后跟着,那么就让他跟在那里吧!秦超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与楚悠说话,楚悠也并无意与他讲话,秦超就这么静静的走在他身后,一直走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花园中。
元悠静静的坐在花园中的凉亭里,不言不语,只是在那里坐着,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秦超看着这样的他,有些心慌害怕,越是安静就越觉得害怕,就好似海面一般越是平静就越有大的风浪。
这个园子就是元悠与秦越初见的地方,那时两人初见,互不知晓,甚至连完整的对话都没有几句。元悠回想着当日的景象,突然有些想要笑出来。殊不知他脸上的笑容,将秦超吓的胆战心惊,只害怕他下一秒就发了疯。
秦超觉得自己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精神折磨了,便开了口道“若是你想离开,我带你走可好?”。他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帮助他,王兄伤害了他,可自己却不能去伤害王兄,那么他总可以帮助楚悠走的远远的,让他看不到那个伤害了他的人。
元悠循着声音转了头,对着秦超点了点头说“那么,就谢谢你了!”,他有些心灰意懒了。既然那人不爱,那么自己也不想留在这里日日的等着他做戏。还是不如离开好了,起码再也不用在他温情蜜意的时候想到他是假装而伤神痛心。
“十日之后,我要出征,到时我会派人来宫中带你离开。”秦超说着,那时候王兄无暇顾及宫中之事,要将楚悠带出来会容易一些的。“不过,你答应我,不要离开秦国,一切我会安排的”毕竟楚悠是质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秦国,况且他行动多有不便让他离开宫廷要如何生活。
元悠点点头“好,那么十日之后,来接我吧!”说罢又径自转过头去,看着这样的他秦超不再多言,静静的陪他坐在这里直到日头西沉。暮色沉沉,元悠觉得身上有些凉意,想是天色晚了,慢慢的站了起身对着秦超说了声“谢谢你,我回去了。”
秦超站在那里看着元悠的身影,站了良久直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朱红色的宫墙下,秦超才慢慢的转身向着宫外走去。身后高高的红墙之上,是艳丽的晚霞映照着。
“你到哪里去了?”甫一进院门,就被走来的秦越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怀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可元悠却觉得心凉。“我去附近的小花园中坐了坐”元悠挣脱了秦越的怀抱,秦越仍是抓了他一只手。
添灯抽抽噎噎的跑了过来“王子,您可算回来了!我都快担心死您了”,摸了摸添灯的头发元悠说着“我饿了呢!”
“我马上去为王子传膳”添灯一边擦着眼睛,一边匆匆忙忙的往御膳房去了。
“那些蠢货,我吩咐他们找你怎么也没找到,我正准备叫禁卫军过来,还好你回来了,以后可不许这么吓我!“秦越声音中有些温柔的宠溺,可元悠听来,却好像一个笑话。他恐怕担心的是自己逃脱之后,无人相助于他吧!
“你怎么了?今日有些怪怪的?”秦越明显的感觉出今日的楚悠有些不同,冷冷淡淡的不像平日里总是让人感觉到温暖。
“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元悠摆了摆手“想早些歇息了”
这样的楚悠让秦越觉得陌生,一阵恐惧涌上心头,为什么要如此冷淡,为什么要赶他离开。秦越顾不得太多,从背后紧紧的抱住楚悠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楚悠抚上秦越的手背“不要多心,我真的是累了而已,要不然你今晚留下来可好?”邀约如此明显,秦越的下巴抵在楚悠的肩头,轻声的笑了起来“楚悠,你是在邀请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
最后十日,元悠想要努力的留下些什么,即使秦越并不爱自己那也不重要。自己爱着他,反正就快要离开了,那么就用这最后的日子做一个梦好了,让自己尽情的沉溺在秦越虚假的柔情中,假装他是爱着自己的。
放纵也罢,自欺欺人也罢,元悠不过是想为自己留下些什么罢了。或者更有些私心,秦越不会爱,或者他其实不懂爱,那么说不定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在他的心底扎了根,只是他没有察觉而已,与他甜蜜相守之后再离开,秦越会不会因此怅然若失,因此而了解到自己在他心中的重要。无论是哪种可能,元悠都决定要试上一试,成也好,败也好,于现在的自己而言都是一样的不是么?
“既然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秦越朗声笑了起来,俯身将楚悠抱了起来,往屋内走去。

第九章

被身旁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惊醒过来,元悠伸出手去拽了拽身旁人的衣裳。秦越低下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温柔的说道“你醒了?”
元悠一开口声音沙哑的要命“你怎么起得这么早!”,秦越拍了拍他的手背“今日超弟要出征,我要去为他送行祈福。”
元悠心中一凛,原来已经到时间了么!紧紧的抓住秦越的衣襟,突然很不想放手。秦越低头看着他,将他额前的碎发拨了拨“你再多睡一会吧!昨夜可睡的不太好啊!”声音中满是温柔的笑意。
元悠的面颊上飞红一抹,这人昨夜里将他折腾了半宿,最后自己实在撑不住昏了过去他才罢了手。半坐起身子,懒懒的倚在床头,嘴巴张了几张都没有说出话来。
秦越打理清爽了,转过身吻了吻楚悠的唇“晚饭不用等我了,不过我会尽早回来的。”楚悠对着秦越笑了笑,点了点头,秦越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楚悠的声音,他说“你要好好保重。”这话听在耳里有几分奇怪,可秦越也没有多想,还是说了句“你好好休息着。”便离去了。
秦越不知道他走出这门之后,再回来之时早已经是人去楼空,若是他早知道的话,说什么都不会离开这个小小的院子。可惜,有些事情是无法预知的,有些伤害是无可避免的。
秦越一走,元悠便唤来了在外间擦洗的添灯,添灯跑了进来,额上满是汗水,脸颊上红扑扑的,喘着气说着“王子怎么了?”
“我要梳洗,还有,添灯捡我们常用紧要的东西收拾收拾,我们今日就要离开秦宫了。”元悠边穿着衣裳,边对添灯说着。
添灯吃了一惊,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的大大的“为什么啊!”。他们不是在这秦宫之中住的好好的么,况且王子是质子,怎么能离开宫廷呢!添灯眉眼都皱成了一团,实在想不出他们凭什么能离开王宫。
元悠笑了笑“今日会有人来接我们去别的地方住,添灯不要烦恼了,现在先帮我打盆水洗漱才是正事”,添灯这才舒展了眉眼,高高兴兴的跑去为他的王子打水去了。
秦越有些无聊的坐在位子上向下看着,主祭祀在祭台上朗读着冗长的祭文,台下士兵们的脸都是一片模糊,可站在最前方的秦超穿着晶亮的铠甲,披着火红色的战袍威风凛凛,看着这样的弟弟,秦越突然觉得满怀豪情,自己一统天下的壮志今日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台下的秦超心不在焉着,不知道自己派去的暗卫现在到宫中没有。今日宫中守卫颇松,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自己这几日里已经为楚悠做了极妥善的安排,即使自己远赴边关也不用担心。秦超想起那人会住在自己精心为他挑选的宅子中,脸上露出一抹笑,等他灭金归国之后就与楚悠住在一处日日相对,相信终有一天能让他忘记王兄的。
“公子,在下是二王爷派来接应您的”这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元悠的房间中,跪在元悠的脚下说到。
“王子,我想把这个砚台带上您说好不好,啊!”添灯进了内室,就看到这个全身包着黑衣的蒙面人,紧张的失声叫了出来,结果那人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添灯挣扎着,心想着完了完了要死了。
“这是来接我们出宫的人,添灯你可要小声些哦”元悠笑着说道“还不知道您高姓大名?”
那黑衣人放下手,低下头说着“在下名安峰,是二王爷手下的暗卫,如果公子已经可以了的话,那请随在下离开吧!”
添灯撇撇嘴“你说的好,你这么一身黑漆漆的一出院门就准被人当刺客的给拿下了,还怎么带我们出去啊!”,添灯看着这个安峰就觉得讨厌,这人重手重脚的刚刚几乎都要把自己勒死了。
元悠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添灯不要这么没轻没重的”,添灯板了板嘴,不高兴的看着那块黑木炭。安峰也没有多说,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三身内侍的衣裳,让他们换上。给元悠的右脚上缠了厚厚的绷带。
“公子,您的青竹杖会暴露身份无法带出了,在下在宫外为您做了准备,还请您委屈一下,在下背您出宫。”
“干什么?”宫门的守卫,拦住了三个内侍,他们其中一个人虚弱的趴在另一个人的背上,头发散落下来看不清楚面容,右脚上海缠着厚厚的绷带。
“咱们是二王爷府上的,二王爷让咱们去御膳房学手艺,谁知道这不中用的小子被滚汤浇了一脚王爷就让咱们先回府去,这是令牌”守卫看了看递到手中的令牌,是真的没错,便开了门,不耐烦的说着“快走,快走。”
而正在此时,秦越正拍着秦超的肩膀将自己的雄心壮志都托付给自己的兄弟“全靠你了!”,秦超跪地受命“臣弟定不负王兄所望。”秦越手中举着酒觞,对着秦国众兵士高高举起“金人日日侵扰我国边城,今日出征要一举灭金保我秦国社稷安宁!秦国千秋!”
秦超高高的举起手臂“秦国千秋!”,振臂一呼,兵士们也群情激奋的山呼着“秦国千秋!”秦越嘴角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自己的征服天下的愿望,从今日开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王弟,上马起程吧!”秦越对着秦超说着,伸手想要扶他上马,秦超却笑了笑凑到了秦越的耳旁说了一句话。
直到灭金归国之后秦国兵士仍不知道他们的主帅在出征那一日,附在王上的耳旁究竟说了什么样的句子,才能让他们镇定威严的君王脸色苍白,一脸惊诧的倒退了几步才立住。还记得主帅银白色的盔甲,在阳光下耀眼的要命,说完那句话就跨上战马不再留恋的奔赴边关。
秦越的心一直跳的极快,他强忍着马上奔回宫中的想法,虽然“回宫去,回宫去”这句话不住的在他心中叫嚣着,可他毕竟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身为君王的责任,他强自镇定的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大军出城。
坐在马车上的楚悠倚着身后厚厚的棉被,打了个哈欠。添灯将他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王子困了么?”,元悠摇摇头“只是无聊,添灯为我念念书吧!”驾着马车的安峰听到车中传来的念书声,笑了笑之后挥了一鞭。
“快命令人封锁城门,不准出城”大军一走,秦越就急急的下了命令,跨上马身向着宫中奔驰而去。心中不停的想着秦超刚刚在他耳旁说的那句话“那一日我们的对话,被楚悠听到了。”
秦越心跳的很快,耳旁是呼呼的风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他绝不准楚悠离开,不能让他离开!就这么一个念头,他不会爱可以去学着爱,但是他不准他离开。
“喂!黑木头我们要走几日才能到啊!都出城好久了呢!”添灯掀开布帘,问着赶车的安峰“我这一身骨头都要颠散了呢!”添灯撅起嘴不高兴的说着,其实他压根就不怕颠簸,只是看这黑木头不舒服就老想给他找点茬。
安峰挥了挥手里的马鞭,转头对着添灯说“还有一天的路程,你快进去吧!外面风凉。”这黑木头是在关心他吗?添灯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老是挑他的刺,可人家并不放在心里,还关心自己。脸上微微的一红,添灯把脑袋缩了回去。
听到外面的对话,元悠轻轻的笑了起来。“王子……”添灯不高兴的叫着,“好了好了,记住出了宫我就是公子了,姓元名楚”元悠拍了拍添灯的手提醒着。添灯吐了吐舌头,自己老是忘记王子的叮嘱。
添灯拿了一张薄毯,想了几想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掀开了帘子“外面风大这个给你披着”,说完就把手里的毯子扔在安峰身上又马上的缩了回去。安峰看了看手里的毯子,展开来披到了身上。
秦越站在沉木阁的门口,心跳如鼓擂。他握紧了双手,终于跨了一步进去。站在楚悠的屋门外,秦越踌躇着呆会儿看到楚悠要说些什么?他不愿意去想或许楚悠已经不在这房中的可能。最后还是伸出手去,推开了紧掩着的屋门“楚悠,我来了!”
“王子,我们是要去安平么?”添灯窝在元悠的怀中问着“恩,我们要住在那里了。”添灯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听说那里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呢!”含含糊糊的说着,添灯再也忍不住睡了过去。
安峰探头进来看见已经睡着的添灯,有些抱歉的对着元悠说“公子,今晚可能不能住店得连夜赶路了,追兵过来就糟糕了”,元悠点点头“辛苦你了”,安峰笑了笑“公子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而且日后在下都要负责保护公子的,有不周之处还请公子多包涵了。”
秦越呆呆的坐在楚悠平日里躺的竹塌上,眼光茫然的看着前方。屋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他离开了,只言片语都没有留下就离开了。秦越觉得失落,茫然,可更多的却是无尽的空洞。他,竟然真的走了呢!

第十章

一年以后
今日安平城的街道上上人山人海,城里的人都挤在热闹的街道上扬着脖子,期待的向着城门的方向看着。熙熙攘攘中,谁家的姑娘被踩了裙摆,谁家的公子丢了扇坠,谁家的孩子坐在爹爹的脖子上高兴的笑着。
要是有不知情的异乡客拍拍茶肆老板的肩膀问到:“今日为何如此热闹?”,铁定会被用白眼招待一番。
“这都不知道,今日安平王的王辇要到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位刚刚灭了金国的安平王爷啊!”
“这安平王如此厉害?”
“这你都不知道,安平王一个月前灭金,归朝之后恳请王上将安平封给他王上就封他作了安平王,听说安平王相貌英武,器宇不凡,大家都想一睹他的风采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竟是不知道了”异乡客抚掌大笑着,转身离去,心道好险好险幸亏自己偷偷的来了,若是真乘着王辇过来岂不是要被那些姑娘手中的鲜花给埋了。
要是知道刚刚与自己搭讪的异乡客就是大家争着想要一睹真面目的安平王,那茶肆的老板可不知道该怎样捶胸顿足来懊恼一番了。
可惜安平城的百姓直到日头西沉都没有盼到安平王的一片衣角,大家败兴的散去。在心中暗暗诅咒着那个散播了假消息的人,端坐在王殿上的秦越莫名的打了几个喷嚏,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突然这么冷。”
“王子,王子,你猜猜谁来了!”添灯兴冲冲的跑进院子中叫着,惊醒了正在打眠的元悠。元悠懒懒的舒展了下身子“添灯,什么事,这么吵!”
“楚悠”一声轻唤让元悠身子一震,赤着脚便要走过去,连竹杖都忘记拿,颤着声音说着:“是,是秦超回来了么!”,满脸都是惊喜的神色。
秦超笑着走到他面前,执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颊上说:“是我回来了。”,元悠淡淡的笑着,手抽了回来拍了拍秦超的肩膀。
“回来了便好,我日日担心,怕你在边关过的不顺遂。”,秦超朗声笑了起来,抓着楚悠的手又带他回榻上坐着。
“楚悠这么担心我,我可是高兴的很。”
“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担心你是自然的。”
“只是朋友么?”
“对,是最重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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