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夜之龙----YI
越夜之龙
作者:YI
文案
曾有人说我写的简介太直白,汗,就说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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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父债子偿,所以凄惨也要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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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不算直白了吧,汗...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主角:席越...
序
银国每岁大小祀神共十八次,大祭六次,小祭十二次。大祭之日,全体在皇帝执事下齐集举香;小祭之日,则由东西两宫值年代表。
大祭时,全国各地的人都聚到凌暖来,热闹非凡。
也是银国盛世时的景况。
席越是没见过,他懂事起就只看到遍地狼烟。听爷爷说,他曾非在大祭时飞到皇宫的玉树琼楼里,看到当时的圣帝正朝着他那方向三跪九叩首,嘴里还喃喃着,接着是他身后的女人。爷爷说是圣帝的东西宫。而爷爷就是在圣帝焚香叩禀之时起了那个害天下大乱的念头,掠走了圣帝。银国新帝上位后第一道圣旨不是寻查圣帝的下落,而是废了十八祭祀。
身后百米远听得叫嚣声,席越轻笑笑看了看悬崖下。风真大。
那个老头表示愧疚的方式就是把他的孙子扔到银国德武帝面前,对震惊地德武帝说此人能保卫银国国土。他莫名其妙地被人拥护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带着十五万残兵弱将来到边疆对抗金国百万雄师。
追兵已到森林尽头,为首的正是金国战不败将军金玉首。
金玉首喝令群士,骑着马出了队伍,马鞭指着席越:“敌贼!——此处已到绝壁,还不束手就擒!”
这下他肯定要烦得爷爷想出一个招来,他还是比较喜欢他的逍遥日子。席越回头看着金玉首,轻轻一笑。
此时崖上的风大了起来,在又一场睁不了眼的大风刮过。金玉首睁眼才发现崖边已经没人了,他皱了一下眉立即跳下马来。到了悬崖边时,四处看了一下,即便是大风中所有的人都闭着眼睛敌将也无处可逃。寻思敌将应是跳下崖去了,探头看着悬崖下。重重厚雾笼罩的,一点也看不出痕迹来。他心里惋惜两声,人才啊!
立即上了马大呵一声:“撤!”
能与他交敌数日而未损一兵一卒者,天下唯一人!
席越早提气掉入玉池里还是差点喘不了气,水刮得他脸痛,死爷爷!
这边的席玉帘又打了个喷嚏,银昭风扫了他一眼冷冷地道:“许是不听我的话,又去玉池与鹤嬉闹了!”
席玉帘忙恭手赔笑:“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四人谷里已看不清路了,怕没走到爷爷的住处就中了爷爷设的陷阱待爷爷过来发现他早流血死尽了。席越飞到树上找了个地方歇息一夜,等到天明再继续走。
四人谷,江湖上称天谷。既有天亦有地,天谷地谷皆是前朝遗民的两个居处。一个是香国的遗民一个是鹿国的遗民,前朝八十国仅剩下五国了。除了还执政的金银铜三国就只有这两个遗民国了。
席越称之为四人谷也不无道理。打他出生后谷里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包括他在内的四个人,爷爷爹和叔。其他的人都被地谷的人挑唆着复国之路,再也没回,一个活着的也没回。天谷有一个遗训,是爷爷的伯仲临死前的一句话,叫:与地谷划清界限,勿再想复国之事。
一个是遗朝子民一个是弃国旧君,这两个人还真是绝配。席越翻了身笑笑。
等这事情完了他一定要脱离爷爷的魔掌,保不齐哪天又把睡熟的他扔到哪个地方去报恩,更省得每次看爷爷跟圣帝在一起时心里不是个滋味。
天蒙蒙亮,他不是因为光的原因而是听到了细碎的声音。细碎的声音只有一下子也不会惹醒他,这声音连接着在他耳朵的范围里发生着。
头发全散下来了,束发的簪子和冠都不知去哪了。明明昨夜都放在一起的,席越狐疑地开始穿衣服。突然他手往右边里一探,听到“吱吱”两声叫抓住一只小猴子来。
“呵,是你。还不快将我的束带交出来,不然好一顿打免不了。”
猴子眨眨眼睛,乖乖地交出了手里的束带,黑色纤细的手指还在来回着抚摸束带。
席越拿过束带很快将衣服弄好,弄好转过来看猴子还在,它手里还攥着一个东西。不会是他的簪冠,那两个东西小猴子的手包不住。
靠近它一步,小猴子立即将东西扔过来。他忙接着,小猴子咿呀叫了两声看着它时晃了晃脑袋就跑掉了。
席越含笑,看着小猴子跑了没了影子,定睛再看手里的东西立即跳下树来。
得快些到爷爷那边,慢一就要来不及了。
银帝根本没想放过爷爷,他要杀爷爷灭口!
一路赶过来时,看到许多死人倒吊在树上。从脚上的血来看死去有一个时辰了,这种特制的陷阱虽解不了但不会一下子要了人命要有一个时辰的痛苦,在痛苦中慢慢地结束人的性命。
席越越往前赶心里越急,爷爷那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三山小居时,席越心冷了许多。最讨厌血的圣帝怎么能容忍这满门的溅血,不对!——
门突然开了,里面射出一把飞刀来。这刀席越见过,是德武帝身边的二十五秘士之玄秘的火玄刀。
扬手拔出软刀拨掉飞刀,席越大喊一声:“爷爷!——”
“乖孙子啊!爷爷来了!——”
一声嬉笑门开了,一个粗汉子满脸胡子抱着一把一丈半的刀,每走一步房子一吱呀一声颤动外带抖落一阵灰。他在草门边停了下来,随手拍了一拍柱子,草屋震了一下。“乖孙子,这声爷爷叫得爷爷心里真舒服,再叫几声来让爷爷再高兴高兴!”
这人是火玄吗?席越淡淡一笑,德武帝真没眼光。除了匹夫之力一无是处。
“德武帝不是说不会再来找麻烦的!”席越冷眼看着粗汉子。
粗汉子哈哈大笑,山谷里鸟雀四起,叽叽喳喳乱飞起来一时之间吵闹开。
席越暗叹,此人内力好深厚。本来他不担心,此时他反而担心起爷爷的处境了。
“那个皇帝的话,你也当真啊!皇帝哪个是二百五啊,心里除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也不装——唉,劳烦孙子你把刀扔过来,可是纯金的呢!”
席越看了看打,越来越猜不透来者的身份了。能说出这样的话,会是皇帝的秘士吗?他用刀挑起飞刀用巧劲将飞刀送到粗汉子身边的柱子上。
汉子看了看飞刀,嘴上勾起一抹笑转头来竖起个大拇指:“好身手!”
“尊架——”
话没问全汉子又哈哈大笑,刚安静下来的鸟雀又纷飞起来。
“免了尊架吧!我区区地谷千山狐,此次是来通知席老前辈银帝打算趁你带兵迎战之际偷袭老前辈。”
席越冷笑了:“有何为证?”
“哈哈哈——你不是已经见到了!”
席越皱着眉头,手握紧了刀把。
“就是刚才那飞刀,银帝手下火玄的贴身刀,所谓刀在人在刀失人亡!”
“尸体。”
席越早已瞥过周围,没有埋伏只是不知道这空中有没有撒网的。
“我怕尸体污了这天谷清净幽雅之地,已让人送出去了。”
汉子的回答并没让席越放下一点点的怀疑,眼睛一转轻轻笑了起来,向汉子靠近。
他一面轻松地笑着一面寻思着要怎么证实对方的真实身份来,突然笑了一下:“那就请进屋一谈吧!”
脚刚踏上木阶,汉子低低地笑了。
席越盯着汉子的脸,全身充沛防备。
汉子摇着头,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席老前辈忘了说我孙子是个警惕心极强的人!好!接着——”
席越接过东西细看天谷谷主的扳指。
“席老前辈说了,打后天谷与世俗的一切等事皆给你了!他携鹤环子云游四海去了——”道完汉子仰头大笑插过席越身边。
“哎!”席越回头,汉子笑得很开心地朝他招手:“有空来地谷来玩,孙子!”
汉子脚点了脚,飞身到树梢上树与树上点接着,不会儿人就不着了。
席越愣了,奇人——他竟猜不出来者善还是诈。
不过——要留那么长的胡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吧。
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席越很是细心地来回地看着,不经意间发现石桌下有一点纸片来,是圣帝专用的纸。他蹲下来将东西捡起来,只有一角,很小指甲大。这东西他见过,也曾要过,和蔼地圣帝说不能给他。而他就没见过圣帝将这东西放在哪过,从没离过身——
不好!那个家伙!——
席越恨恨地跑出草屋,竟然让敌人在他眼前跑掉了!——他怎么就这么傻!别人用的这招金蝉脱壳他昨天才用过的,他——怎么这么愚木啊!
突地一声巨响,席越忙回转过身来,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草屋瞬间倒塌了。
满目的灰尘看不出什么东西,席越忙飞到远处的树上,等灰尘都定下来时立即又飞下去。
怎么会这样,屋子怎么会塌的!当初要建它时爷爷花了天大的工夫,不会突然倒塌的……一种不祥感觉侵占席越心头,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席越也忍不住把屋子突然地倒塌与爷爷的失踪联系在一起。
查看中的席越突然看到一个木头,它裂口呈断开的状态。这不是天然,人为的!
席越想起了刚才自称为地谷谷主的人从屋子里出来时拍过柱子——
好险!
席越把四人谷每个角落都勘察过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三天里他整理出三个问题:一,爷爷和圣帝是死还是活着,若死了尸体在哪若活着人在哪;二,银帝到底安的什么心,既允诺不再骚扰又为何答应让他出兵却又反过来让人来埋伏;三,那个带大刀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火玄。
没到崖上,他就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忙又缩回身体,听着。
……你说,皇上派我们过来做什么呀!不是说将军已经死了吗……
……嘘——多嘴什么,反正我们也不可能找到,装装样子而已!……
……呵,也是……
脚踩着草的声音逼近了,席越立即松开蔓延有力的树干,身体迅速往下坠他倒吸一口气,看来又要掉一次玉池了。不防有人一把拉过他随着一股很大的力道,他摔在地上。
“哎哟嗬!”
不是地,是一个人身上。
席越自己龇牙咧嘴的却也没发出什么抱怨声,但听得身下的人囔囔着声音颇大。
“哎哟嗬……哎哎哎……痛死了,好好的人跟石头一样硬!孙子还不快从爷爷身上下去啊!痛死了!——”
席越忙爬起来,生平第一次这么狼狈。
再仔细一看,此人正是自称地谷谷主千山狐那人。
他怎么会在这?
席越站起来立即警惕地观测着周围,这边竟有这样一个如此夺天巧工的山洞,若非他在这里面不然也不会相信这里有一个可容数人的山洞。
里面没有什么深度,应该没有埋伏。这时汉子拍了拍衣服,笑着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席越怀疑地看着他。
“来帮你解除疑惑的啊!”汉子笑着,席越佩服自己竟能从那张胡须一大把的脸上看到笑容来。
席越转身看着藤条外的世界:“我有何惑?”
“你疑惑席老前辈是不是死了,还疑惑我到底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汉子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席越也明白了一件事。此人不论在内力上还是在轻功上胜过他,要他的命很容易。
“哪!这是席老前辈给你的东西。”
席越抓着一角,汉子并没有松开。席越看他笑起来的眼睛,愣了一下平淡再次归位:“还有何事?”
“我只是想让你站出来复国。”
席越愣了一下:“复国?什么国?”
汉子不再笑了:“你忘了你是哪国人了吗!”
席越轻笑:“我早不晓得自己是哪国人了。”
汉子呆住了,席越趁机将信夺回,还留了一角给汉子。
果然是圣帝的纸。还没看听得汉子一声冷哼,“难怪当初天谷一千四百将无一生还,就是因为有你这样苟且偷生的子民!”
席越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击昏了。最后存留的想法就是:他太不小心了。
睁开眼睛时席越发现自己睡在一个豪华又充斥着香味的帘幄里,坐起来时被子滑下来。头好重好沉,集中不了视线看不出被子是什么丝做的。
外面有人影。
“谁!”
随着席越的一声呵,帘幄被拉开了,一个蒙着面眼中尽是惊喜地女子看着他。嘴一张一合速度很是快,可一个字也听不懂——而且听这话很是难听。
“你是谁?”席越问,女子迷茫地看着他。她也不懂他的话吗?他自信自己将现三大国里通用的语言学得很好,这个人怎么会听不懂呢!
他看着女子,女子看着他。僵持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席越放弃了想与她交流的想法。他起身下床,准备出去找个会说他听得懂的话的人。刚迈出一步女子叫了起来,席越停了下来看着她。
虽然话听不懂,但他看得出她紧张的表情。想说自己不会伤害她,又想她听不懂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来。算了,还是找个人问明白了就行了,省得跟她这边费神。
提足往前走,突然脑后又被重重地一击。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倒霉至极……
懵懂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席越学乖了,没有立即睁开眼睛。他在听,听什么时候适合睁开眼睛。
……老三!他怎么还不醒!……
是那个粗汉子的声音。
……大哥,哥,你,你别急……他,他只是……因,因为调养不到位才昏迷不醒的……
这个结巴子又是谁?叫粗汉子大哥——莫非他进到贼窝里了!
……可我昨天喂过他了!还喂了他三次呢!他到现在都没有情形过来的迹象,娘娘的!——……
……大,大哥……你,你别急……他,他他没事的……
……哇咧,不等了,我来摇醒他得了!……
席越听到这话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嘎噔两声被抓住了肩头,整个人被使劲地摇着。摇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饶……了我吧……”席越双手迅速左一挡右一开膝盖向上顶,同时跃下床塌。
“终于醒了,孙子!”
回头看,怎么不是那个大胡子?不过,不光是那眼睛像就连叫他孙子这个坏习惯也一样,他们是双生子吗?汉子抱着膝咧着嘴,坐在床边冲他笑。
席越摇晃着脑袋,听到脖子一声响。后脑勺还有一点痛,嘶——
“你……到底是什么人?”
汉子哈哈大笑:“孙子,怎么睡了两天就不认识爷爷了!”
席越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打傻了,不然怎么会认为这个白面汉子就是那个满面胡子的汉子。
“阁阁下……就是是……天谷新任谷主席越吧!”
席越对这个名称很是陌生,茫然地看着站出来的清瘦男子。他五官平庸,可却有着一双爷爷所说过的大智者的眼睛。爷爷说天下大乱必有英雄出世,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没见过一个适合掌握天下的人……如果爷爷来过这里……
清瘦男子微微一笑。
席越才想起没回答他的话,歉然一笑:“莫怪,先问一下尊架是……”
“哦,我,我叫佐山名……席,席谷主既已醒还是先用饭吧,病体容易再生病。”
席越干张着嘴没有话说,最终点了点头坐在一边。好奇怪,他说着说着就不结巴了。本来想问了名字顺便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的,可那人说的速度比他快。不由的他叹了口气,要是爷爷在就好了麻烦的事都可以扔给爷爷。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找到爷爷……
听到上楼的声音,席越从指缝间看到女子的鞋,看到鞋子他立即看她们的衣服。他很惊讶,惊讶之余却有了几分肯定。不用问了,这里应该就是鹿国遗民所藏身的地谷了。因为这些女子穿得正式鹿国当年最风靡的瑶琴装。传言当年每个女子都必有一件瑶琴装,不过从爷爷叙述地看来鹿国人应该恨瑶琴王后才是呀,毕竟就是瑶琴王后通敌国才使他们亡国……
女子个个蒙着面,蒙面用的纱是金国时下最实惠的如纱。奇怪,既穿得那奢侈的瑶琴装又为何用着如纱遮面。
席越抛开所有的疑团,看着面前的菜。这是这是!!什么菜啊!——红色白肉的是红皮萝卜、黄色的是胡萝卜、白色的是白萝卜,这盘菜应该就叫萝卜聚会吧……另外一盘菜说起来更让他汗颜,除了分得出绿墨两色……四盘菜看完,他突然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乃至最后一口他的感想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