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入水,一切准备就绪,我是饿的不得了了,用筷子开始吃,一开始,他们还有些斯文,到最后便开始抢了起来,我两眼直冒水泡,二十一世纪的火锅,我想死你了。
吃着喝着,对着黑隆隆的夜,那晚,我们忒开心,真心的没有任何用心,也没有任何算计,只是这样的日子对人来说真的很少。
喝完酒的第二天,一大早便被清荷吵醒见南宫羽的老爷子,陪他吃饭,老子我的头疼的跟几匹马在上面跳舞似的,但是还是横了横脸上的肌肉去了。
我去的时候,慕容雅炎、慕容雅芳、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的,我感到有点稀奇的是南宫羽也坐在大厅之内,南宫老爷子对他忒亲热,好像前些日子对他的不闻不问不睬不理是老子近视了千度,看花了眼。我走到南宫羽面前刚准备拍他一下肩膀,听到柳平雨和南宫老爷子同时咳嗽了两声,我嘿嘿笑了笑,想到南宫老爷子从来没有带见过我,手转了个弯,摸在老子鼻子上,我坐了下去,扶着额头等着饭食的来临。
等了好久,我抬头看了看万丈光芒的太阳,这个时侯,我那个小破院里的白菜稀粥都已经吃完了,这南宫老爷子都吃这么晚的饭,难道都是好吃的,这么一想,老子的肚子很争气的叫了起来,一行人看着我,又垂下头,喝起了早上茶,只有柳平雨在我身边吃吃的笑着,我看着他抖了下脸皮,算是意思意思。
“怎么回事,早膳怎么这么晚还没有好。怠慢了公子贵客,你们担当的起吗。”南宫老爷子说话声音很小也很冷淡,但是我看到他身后的人,都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跟风中凉的衣服似的,哆哆嗦嗦。南宫门的管家早就在老爷子开口的时候跑了出去。
我笑了笑,撑开折扇,扇了扇说,“南宫老爷……南宫门主不必客气,我这个人一向是客随主便,只要有吃的填饱肚子就好,也不是什么贵客,公子也是个人不是,你看我在南宫门这些天,白菜米粥吃了个把月还是活蹦乱跳的,其实蔬菜好啊,白菜也好,这个时侯吃容易夜里防寒,白天防中暑。”
说完,四周都是死寂沉沉的,只有柳平雨看着老子微笑,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但是就是心肠好,你看南宫羽给老子吃了这么久的白菜都没有向地方的官员打小报告。
气氛是被南宫家的大厨给散开的,那人看起来四十来岁,长的就是一副厨师脸,巴巴的跪在地上,巴巴的说了句,早膳还没有好,老子看到南宫老爷子脸上好像注了一罐子煤炭,人还是在做着,但是大厨已经抬不起头了。
“怎么回事?”南宫羽皱着眉头,轻声问,这个南宫羽的心肠就是好,当然比着老子是欠缺了点,但是老子佩服。
大厨抬起干巴巴的脸,哭丧着说,“门主、少门主,昨夜少门主让准备的炸鸡、油、盐、材、锅碗瓢盆都不见了,门主少门主明察。”说完又垂下了头。他说这话时,老子也正在喝茶喂饱自己的肚子,听完,老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哐当一声,凳子到了,老子的造型是狗啃屎,慕容雅芳啊了一声,南宫羽的手抖了一下,茶水荡在自己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上,被老子看的清清楚楚,最为镇定的要数,柳平雨和慕容雅炎了,我被莫名扶了起来,看着南宫老爷子不解的目光,愣了愣,手往桌子上一拍,真疼,我笑着,大声说,“慕容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家的锅碗瓢盆都是金子做的不成,这贼人来了就来了吧,还抱走南宫少门主亲自要吃的鸡,这听着可真是稀奇哦。这贼人定然是对南宫家族极为熟悉,并且是长期受到了饥饿的压迫,虽说我到这里没有多久,也受到些许的不公正对待,但是我大人不计小人过,如果南宫门主有什么需要,我身边的莫名和平雨你可以随便吩咐,让他们帮忙找找这是些什么样的古怪贼人,敢在本公子面前如此猖獗,南宫老爷子你别不说话啊,尽管吩咐。是不是啊,南宫少门主,慕容二庄主,慕容小姐。”
一席话,老子说的荡气回肠,最后的问话更是激动人心,慕容雅芳的耳朵都红了,低着头,看的老子心肝一荡,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此事乃是小事,不敢劳烦公子,南宫伯父,今日找我等来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慕容雅炎淡淡一笑,清华夺目,远比慕容雅芳来的刺激。
南宫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们,最后说出目的,唠叨了一道箩筐,老子总结了一句,我们可以离开南宫家启程去盟主城了,我听了那心情是一个激扬,再见白菜稀粥、再见南宫老爷子的死人脸、再见这里的一切鬼东西,我终于可以自己吃自己的了。哈哈,我高兴的笑了两声,看到众人的目光又止住了,等南宫老爷子一发话,我立刻用刘翔冲刺的速度跑到我那个小破院,随便收拾了一下,走了出来,看着清荷目瞪口呆的样子,我笑了笑,丫头终于不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了。
走到前厅,这是刚才饭桌上的地方,现在没有了人影,我坐在凳子上,心情一直很好,等了一会,等到了跑到我身边的清荷,我看着她,心想这丫头该不会是舍不得我,就知道老子我是人见人爱。
清荷跑到我面前,脸色微微红,呼吸也带些喘气,她看着我,目光忒复杂,最后手放到老子面前,里面是个玉佩,青色的,我抓了过去,这是老子还魂的时候一直带在身上的,我倒挺喜欢那玉石的,便一直挂在身上,想是昨晚喝醉了,掉在了床上,刚才没有看仔细,我挂在身上,对着清荷笑了笑,清荷还是复杂的看着我,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柳平雨来了,看到清荷,随着他的目光看到老子身上的玉石,最后神秘的笑了笑。老子心里直犯低估,但是没有来得及问什么,南宫羽和慕容雅炎,慕容雅芳就陆续到了,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然后是简单的告别,不知道为什么,老子觉得今天有很多人注意到老子腰间的玉佩,甚至连南宫老爷子也是那样。想问问但是没有机会,直觉的跟南宫羽脱不了多大的关系。
一行人就老子不会骑马,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没有让人准备轿子,一来是南宫家是武林世家,都没有轿子准备着,二来我不想太引人瞩目,毕竟这次我来江南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路上老子牵着马,心惊胆战的,生怕它给老子个痛快。
走了大约一里路了,慕容雅芳轻声说了句,要骑马的话,老子心口一阵紧缩,柳平雨看了看老子,老子看向天祈祷,希望东西方的神仙都帮助我,但是没有用。马还是要骑,要不然,这样走到盟主城得走两三年。
老子勉勉强强的按照柳平雨以前讲过的话去做,竟然也骑上了,得意的朝四个人看去,可是马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惊了,狂奔起来,老子的脸当场黄了,悔恨的连肠子都青了,要什么面子,还不如坐在柳平雨的怀里呢,那样至少还有命在。
可是老子再怎么惊慌,那马依旧自个独跑,回头,除了慕容雅芳慢些,其余的三人都追了上来,心里便也暖暖的。正想笑笑安慰安慰他们,马一个高跳,老子摔了下去,本能的伸手抓东西,结果一看直想撞墙,老子拽着的是马尾巴,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跟着马跑,老子的脸生疼生疼的,但是不敢丢,怕死。
最后那匹马是被慕容雅炎一掌劈了,慕容家的掌法可能太厉害了,马还翻了个跟头,老子看着它闭上了眼睛的时候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跟有虫子在咬一样。
慕容雅炎抱着老子的时候,老子的手都脱了一成皮,柳平雨他们赶到后,从慕容雅炎手里接过老子,脸色有些难看,南宫羽看着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慕容雅炎在检查马,至于检查出什么了没有,我不知道,因为我太累了,睡着了。谁帮我处理的伤口我都不知道。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坐在柳平雨的怀里,天色正好在黄昏,我看着没入西山的太阳,感到一阵阵的凄凉,不由得悲伤起来。
要是以前,我现在大概正在等公交车吧,现在倒好,老子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在坐公交车了,以前吧,坐的时候不是觉得那里的空气不怎么的,就是觉得里面的人不怎么的,现在失去了,由不得人不去怀念,还是生活在现代化的城市好啊。
路上的气氛特沉寂,老子几次想开口,但是眼前几个人都给子骑着各自的马飞奔,我也就闭上了嘴,直到下午,到了城镇,找了家上好的客栈,我们休息,住在最好的天字一号房。
吃饱喝足了之后,我去继续睡觉,然后南宫羽到了我房里,接着是柳平雨而后是慕容雅炎,慕容雅芳,几个人看着我,我笑了笑说,“怎么了,不过就是马惊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上面有毒。”慕容雅炎,淡淡的说,听不出他的意思。我愣了愣,南宫羽看向我右转过头。
“公子累了,今天就先早点休息吧。”几个人忙着要出去。
“等等,”看到众人看着我,我看向南宫羽,“南宫羽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南宫羽看着我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其他人都离开了,话在我喉咙里很久才心平气和的吐出来,“南宫羽,这肯定不是你爹做的,你在这里摆个哭丧的脸干么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有人死了呢。”
南宫羽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看着窗外,看得老子一阵心慌,我翻身走到他的面前,对着他的眼睛,吼道,“你听见我说话了没啊,你爹是一代大侠,侠骨柔情,令世人敬佩,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就对他这么没信心啊,再说他要是想对我不利还用的着现在吗,你自己想想清楚,别一个死脑筋。”
南宫羽看着我,很久很久才说了句,“我母亲去世了。”我愣住了,想问他母亲去世了关这件事什么事,不过南宫羽并没有让我开口的机会,急匆匆的打断我,好像怕被人打断了就再也开不了口似的。
南宫羽说他母亲是在我们来南宫门的时候去世的,但是我们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南宫老爷子压根就不想让人知道,南宫羽的娘是南宫老爷子的原配夫人,但是南宫老爷子疼的是他的二老婆,可是大老婆不是省油的灯,小老婆有的孩子从来没有出生过,南宫老爷子虽然不说,心里也是明白个八八九九的,但是碍于情面,碍于妻子的势力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南宫夫人对待自己的孩子可是好得很,所以把南宫羽完全培养成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南宫老爷子也没有办法拿南宫羽出气,毕竟就这么一个宝贝蛋,但是可能是应了人间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南宫夫人在南宫羽跟夕落到京城的时候病了,二老婆一朝成了大老婆,等南宫羽回来知道后,心里即气有可怜二娘,他娘也不愿意他报仇,所以一直耗着,知道老子来了,他娘那天刚好翘了,他爹还封闭了所有的消息,只当没有那事情发生。
南宫羽告诉我这些的时候说的颠三倒四的,但是老子明白了,南宫老爷子既然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不顾,何况是我这个害他名声扫地的公子,定然是他下的毒手,我看着坐在凳子上眼中没有一点光的南宫羽,那双清明的眼睛里什么杂质都没有。
谁说的,人得眼睛可以用泪水洗干净,南宫羽的眼睛已经很干净了,我不希望再有泪水去洗了。
“可是我仍就不相信是你爹做的,你也相信他吧,你爹也许有你爹的苦衷,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爹不是个什么坏人。”即使是你爹那又怎么样,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原谅他的,那晚我对着南宫羽这么说,然后很冲动的吻了吻那人长长的眼睫毛,吻完,没等他回过身,老子溜了,并且狠狠地跟自己一个耳光。骂了自己一句禽兽。我已经有了柳平雨了啊。
走到屋外休息休息,避免待会见到南宫羽,刚没走几步,老子就被慕容雅炎请到了他的房间里,屋里的酒菜都摆好了,就等着老子掉进去了。我想反正也没有事情,便跟着他进去了。
巡酒三杯,慕容雅炎看着我淡淡的笑着问,“公子对马上有毒的事情怎么看。”
我笑了笑,“能怎么看,不过是件意外而已。”
慕容雅炎看着我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知道我会这般说来着,我有点晕。
“其实这次提前来南宫门是南宫伯父的意思。”老天嫌给我的打击不够大又给了我一个晴天霹雳,我更迷糊了,并且开始怀疑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的智商,难道离现代文明太远了,所以我真的变笨了?
慕容雅炎看着我,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最后垂下头,手一直抚摸着酒杯,淡淡的开口,“伯父是怕南宫兄想不开,因为伯母的事情,之所以江湖上还没有传开,只是现在不是时机,你明白吗,夕落。”慕容雅炎紧紧的盯着我,漆黑的眸子,古井无波,我喝着酒心里拔凉拔凉的,最后感叹一声,放下酒杯看着他说,“慕容兄,我明白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南宫老爷子,这点你放心,我也不会存心找南宫门和慕容山庄的麻烦的,这点你尽管放心,我现在……不,现在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然后又喝了几杯,我站起身来,慕容雅炎看着我,最后盯着我的腰间,我低头看了看是那块玉佩,抬头看着他,“慕容兄认识这玉佩?”
“呵呵,如果没有看走眼,那玉佩应该是南宫家的传家之宝,价值连城。”慕容雅炎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听的老子耳边一个晴天霹雳,怪不得在南宫门那些人看着这个东西都跟见鬼了一样,该不会认为是老子偷的吧,我把玉佩拿起来,放进袖子里。再抬头看着慕容雅炎正色的说,“慕容兄,你要给我作证,我可是从来没有偷过人家的东西的,尤其是宝贝。”慕容雅炎看着我,不吭声了,我随后学着电视上的人给他抱了抱拳,溜了。
回到房间,南宫羽走了,柳平雨在,我暗自嘀咕,这还真是走了一波又来一波。
“公子出事了。”柳平雨走到我面前脸上有些焦急,眉头都皱了起来,我也皱眉,“出什么事了,天塌下来还有个子高的顶着呢,你慌慌张张的干么。”
“可是公子皇上突然另外派了钦差大人来到江南,并且自今还没有透露出那人是谁,还有那人手中据说有尚方宝剑的。”柳平雨紧张的说,我看着他,有些迷惑。他这时望向我,眼睛突然亮了一下,有恢复平静,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第一次见他这样,感觉还真是新鲜。
我坐在凳子上,喝口茶,让混乱的脑子清醒清醒,看着柳平雨说道,“平雨,一开始我就说了,我不会过问你和太子二皇子之间的事情,我不帮助别人,也不会帮助你,最主要是我没有那个能耐,你想怎么做我不会过问的,你放心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想起忠兴王老爷子,想到他看到夕落复活时的激动,还有日后对我的种种好处,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不是个东西,看着别人在一步一步的逼近他,还不告知,甚至冷眼旁观。
我又想,如果那天柳平雨没有趁我喝醉又或是喝醉酒的我没有听从自己心底的声音,我们没有发生什么,我会不会如此优柔寡断,最后我苦笑了笑,我是一个很平常的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不想卷入什么争夺中,那不是我能卷入的,那是个万劫不复的地方,如果有可能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隐居,过过陶渊明过过的日子,好好的享受一下人生。
“公子恕罪,是我多嘴了。”柳平雨很快收拾好心情,淡淡的说。我看着他,很平静的眼睛,好像所有的悲喜都被仅仅禁锢在笑容后面,心不知道为何疼了一下,我抚摸着他的脸,感到微微的颤动,“柳平雨,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什么。”
柳平雨看着我,某种闪过惊讶,我放下手笑了笑,“人活着,俯仰之间不愧于天地,中间对的起自己,为官者权在握,为民请命,为侠者,剑在手,惩奸除恶,对吗。”
柳平雨没有说话,我接着说,“你知道吗,我不喜欢见到鲜血,我不知道现在谁对谁错,其实说实话我已经是死过两次的人了,阎罗殿上也只因放不下心中的那点良知,不想别人因为自己死,所以又回来了,放弃了一切的种种。所以我知道你的坚持,也能理解你,所以不会阻止你,那是你的信仰,只是别忘了,你终究只是一个人。”
柳平雨看着我,眼中的明光一闪而逝,声音有些哑的说道,“公子,如今奸臣当道,皇后把权,我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但如果日后我走投无路了,公子可愿帮我,帮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