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说--」
说他傻吧,他不傻,说他聪明吧,也谈不上,不过自从他跟宇文垠成亲以来,的确是比以前好了许多,至少脑子灵光了不少。
他故意用眼神示意面前的人,那边出手打人的宇文垠还在。
果然,一圈下来,没有一个人敢指证宇文垠伤人,全都怕落得县令之子的悲惨模样。
「看到没?大家都看到是他自己撞到我家相公手上的!」
「我……我被你气死了!」哭天喊地,老鸨一屁股坐在地上,甩开两条胳膊撒泼。
见闹也闹的差不多了,宇文垠站出来收场子。
「好了,事情到这里也可以了,这里所有的赔偿全都由那个倒霉鬼付了。」拍了拍手,宇文垠潇洒的拉过望著老鸨有些不知所以的温洛衣,大步走了出去,连头也不回。
「这位爷,请您留下个姓名,否则我这小地可担待不起。」见他们要走,老鸨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了过去。
「这事简单,就说宇文来访。」
对不起老爹,这些贪官污厉也是应该惩治了,他不出过是出手代劳而已,顺便也解解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宇文……宇文……」被打昏过去的县令之子悠悠醒来,愣愣的重复著,突然他大叫一声:「不会吧,居然是他……」
八成猜到了宇文垠的真实身份,县令之子哪敢再生怨恨,忙丢下银子,仓惶而去。
两人高高兴兴,嘻嘻哈哈的相偕而去,只是这一耽误,天已全黑,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有空房的客栈,却只有一间空房。
「掌柜,这房间我要了。」有了刚才的闹剧,他决定推翻以前的想法,先下手为强,他可不想再让洛洛被人取笑他们有名无实。
暗自偷笑,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一想能拥有娇俏的小人儿共赴巫山雨,那高兴劲儿甭提了,虽然这是他第一次与同性共枕……
他的计划是一步一步蚕食温洛衣的心,反正他已经有了天时,这地利眼下也有了,只要人和就全齐了,只是这温洛衣一直认为圆房就是两人躺在一起,倒是件麻烦事。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贪图那些钱财,直接吃了他,现在也不会有这种烦恼,可惜这世上没有後悔药吃。
此刻,温洛衣在宇文垠眼中,比那些他曾视为珍宝的钱财贵重许多,甚至比他的性命更加重要!
「相公,你笑什麽?说来让洛洛也听听。」温洛衣见他笑的古怪,不禁有些好奇。
「没事,没事,累了一天,也该歇了。」连哄带骗,宇文垠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拖著温洛衣走向客房。
夜深了,刚刚洗去一身灰尘的宇文垠抱著脏衣服走进房内,急切的想看他的小人儿在干些什麽。
「相公,你来了,正好,我有点看不明白,你来帮我看看。」
俏丽的小脸一片嫣红,刚洗完澡的温洛衣披头散发的盘膝坐在床上,雪白的内衣微敞,一见他进来,立刻挥舞著小手向他招手。
宇文垠赶紧丢下手中的衣物,跑过去,亲昵的坐在他的身边,闻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笑道:「什麽东西,看的这麽入迷,让我看看。」
远远的,只看到她手中拿著一本书,仔细的翻著。
轰--一张俊脸胀得通红,连握著书的大手都禁不住有些不稳。
「相公,你说这个姿势可不可行,好像难了点?!」温洛衣天真故我的不解下问。
「……」沈默无言,宇文垠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相公,快说嘛。」
「嗯……」他欲言又止。原来,温洛衣在看的居然是一本时下最流行的彩页春宫图,书名起的好--同乐行,的确是同神仙般的快乐……数川男男交合之势跃然纸上,徐徐如生,几乎就跟是真人一般,看得就像算是老手的宇文垠也是老脸赤红,不好意思的缩了脖子。
可压根不明白图上的人究竟在干什麽的温洛衣却在津津有味的仔细研究,甚至不懂的还向人开口询问。
「这可是爹给我的武功宝典,要我每晚都要勤加研习,只有这样才能追上相公,爹还说了,如果实在有什麽不懂的问相公你也行。相公,你说这个还有这个我怎麽试也不行啊!」傻傻的举著彩册,温洛衣认真的弯起胳膊和大腿,依葫芦画瓢,坐在床上比划了起来。
「停,这东西不是这麽练的。」抽过温洛衣手中的书,宇文垠转变了态度,坏坏的笑著。
实在太好笑了,他那伟大的岳父大人居然弄来一本男子春宫图给自己的儿子,就想以此绑住他?!
不过,这小东西倒可爱,居然看不懂这种香豔的东西,还说要请教他?他倒是有空的很,趁这大好时机,他会好好的教一教这笨笨的小娘子如何尽她为人妻的职责……
「那……相公,还不快说,洛洛要练武功,要练的像相公一样棒,可以一拳让人飞出去。」他的小脑瓜中念念不忘妓倌中的空中飞人。
就是因为忘不了,所以匆匆洗了澡,便回房从包袱中翻出临走前,爹塞给他的宝物,迫不及待的翻了起来。
「既然想学武功,还不快拜师?哪有功夫白教的?」宇文垠故意摆高姿态,双臂环胸,下巴高高的抬起。
「师父在上,受洛洛一拜!!!」老老实实的跪在床上,温洛衣兴奋著红通通的小脸,向宇文垠磕了三个响头,满目期然的望著他。
「好,哈哈,非常好,相公这就来教你学武功。」
笑的非常得意,强忍笑意的宇文垠仿如老虎见到到了嘴边还在咩咩叫的大肥羊,口水差点流了三尺长--
「相公,洛洛爱你!」笑意盈盈,温洛衣从床上蹦了起来,差点撞在床顶上。
幸好宇文眼急手快,拉了一把,否则他今晚只怕会对著一个哭美人了。
不过,却因为他拉的太急了,毫无防备的温洛衣一个脚软,跌到他的怀中,两人都不由的一震,心儿怦怦乱跳,连平时傻里傻里的温洛衣都羞红了脸,软在宇文垠的怀中,直不起腰来。
细细的抚摸红润的脸颊,宇文垠从内心中发出赞叹:「洛洛,知道吗?你很美……特别一双蓝蓝的水眸会说话一般……」
红红的烛火照亮了两人的脸庞,温洛衣却却觉得两颊滚烫似火,几度想起头,正好迎上宇文垠深黑的眼眸,里面滚烫而又火热,仿佛有把跳跃的火焰,随时会将他吞噬。
温洛衣心慌的想从宇文垠的怀中挣扎起来,四肢却软绵绵的,只能无力瘫在他的怀里,脑中时不时的浮现出彩册上的画面,粉嫩的玉颜越来越红……
宇文垠低头凝视怀中美丽羞怯的可人儿,无辜眨著的长长睫毛、泛著水气的迷蒙眼眸,以及一双微微开启,吐纳著芝兰幽香的粉红唇瓣,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冲击著他。
多想将他所有的美好全部纳为己有……他的美、他的纯真、他的心就这样属於自己,可惜他只是听从爹爹的命令,一心跟著自己……
在宇文垠炙热目光凝视下的朱红唇瓣像是带有魔力,强烈的吸引他靠近……这一瞬间,他觉得要把他藏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只有自己才能看到他的美好,听到他银铃般的笑声…… 两片彼此渴望的唇缓缓接合,一股奇妙的电流从双唇接合处,迅速窜进两人的体内,撩起一股天摇地动的震悸。
宇文垠霸道的占有他的唇,流连於他红唇的柔软,竟舍不得放开,那种两心相属的美好感觉让人心荡神驰。
他的天真、他的痴傻,他所有所有一切,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全数在他口中融化,了无声息……
「洛洛,我想要你……」
「嗯……」叮咛一声,他害羞的闭上眼,心儿狂跳。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他只知道他是他的天,他是他的一个人的相公!
一切的一切都那麽的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可就在宇文垠的狼爪正要爬上那圆润的双臀之际,兴致被人打断了。
「客倌,县令大人请您到大厅一行。」门外突然想起店小二高亢的叫声。
温洛衣赶紧推开宇文垠,低著头,躲到床内侧,缩成一团。
仔细看去,他嫣红的小脸蛋此刻仿佛红脸的关公,内心又激动又兴奋,不知如何应对宇文垠。
单纯生活了十六年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吻,这次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不过,他很喜欢这种心儿怦怦乱跳的感觉,只是不知道相公也是不是这样想的,他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抬眼望了望他,在看到他邪挑著俊目歪嘴一笑时,他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你去回话,要他等等,我要收拾一下。」有些不悦於外人的打忧,宇文垠的口气有些重。
下身如火烧般的欲望高高挺立,急欲寻找发泄的出口,叫他脸色如何好的起来?此刻,杀人的心,他都有了!
「是,官爷。」小二听话的返身离去,他还要去好好招呼那位得罪不起的大人。
「洛洛,喜欢刚才的吻吗?」仿如四川变脸一般,宇文垠转个身又恢复了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笑嘻嘻的靠近把头几乎埋入膝盖中的温洛衣。
「吻?刚才那样舌头绕来绕去,口水吞来吞去叫吻?」虽然小脸通红,但面对宇文垠的时候,温洛衣还是天真无邪,大胆的谈论禁忌话题。
「舌头绕来绕去,口水吞来吞去?」
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两眼瞪的铜铃那麽大,宇文垠是头一次听人这麽形容接吻!
「是啊……不过,虽然有点恶心,有点不干净,不过洛洛喜欢跟相公这样!」笑的无比幸福,温洛衣的蓝眸几乎眯起一条缝,开心的模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那要不要继续?」故意这麽问,看著他笑的昏昏然,宇文垠扬起浓眉笑道。
「不要,不要,相公让洛洛喘口气,下次再来。」慌忙摇摆著小手,温洛衣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蓝眼睁的老大。
虽然,味道不错,可是他总觉得喘不上气来,自认为没有相公那麽好的武功根底,当然不敢再试。
「哈哈,好,下次就下次。记住,不要乱跑,在房间里等我回来。」摸了摸他纷乱的发丝,宇文垠宠溺的在他柔滑的额头轻轻一吻,放下话,依依不舍的转身。
这是属於他的小人儿--温洛衣,总有一天,他会在他的身下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看他害羞的傻模样,相信这一天不远了,他会乖乖的躺在自己的怀中亲热的叫亲亲相公!
「嗯,相公要早些回来,洛洛怕黑……」期期艾艾,温洛衣靠在床柱边,挥舞著小手。
「乖乖的躺一会儿,乖!」亲眼见到他闭上双眼,宇文垠才返身离去。
当然,他不忘把那本害人的春宫图收入怀中,他可不希望洛洛纯洁的心灵被这种脏东西给污染了……
夫唱夫随 第五章
第五章
简陋的店铺中,县太爷一行人挥汗如雨,肥得像颗大肉球的县太爷胆颤心惊的坐在一张桌子边,时不时的瞪著惹祸上门的不孝子,恨不得上前去打上两拳,又怕宇文垠此刻出来,扫了面子。
布帘一掀,宇文垠修长英挺的身影从门後露了出来,一直陪站的店小二眼尖的瞧见了,立刻上前向县太爷介绍。
「大人,这位就是宇文公子。」
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县太爷赶紧起身上前,顺便踢了儿子一脚。
「宇文……」
话还没出口,便被打断了,宇文垠板著脸孔,道:「叫我宇文垠便行了,不要弄些繁文俗节,我不爱这个。」
「是,是,宇文公子,犬子今日无故得罪你老人家,今下官特带犬子向您赔罪。」
「今天?今天什麽事都没发生啊?」故意装傻,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父亲的耳目众多。
「那……公子既然既往不咎,下官真是感激不进,既然公子初到贵宝地,就请到寒舍小住,让下官尽尽地主之宜。」满脸的肥肉抖个不停,几乎可以压死苍蝇。
试想,宇文垠可是当朝宰相的公子,气度海量,还原谅了他那没用的儿子的无理之举,如此宽鸿大量之人,他可是巴结还巴结不来,说什麽也要请他到家中一住,将来也好樊上这位大贵人。
「这……」犹豫了一下,宇文垠没有立即答应,却开始仔细打量起县令以及他身後的败家子来。
脑海里的记忆像潮水般涌了上来,一想到他那歪鼻斜眼的龟儿子居然敢调戏他的洛洛,心中就有气,再加上方才好不容易营建起来的好气氛也是被他们打断,恨得牙庠庠,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一番,眼下机会难得。
再看这县官肥头大耳,混身是油的模样,定是平时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此行或许会挖到些宝贝,值得一去。
再思,说不定满脑子练武的洛洛也喜欢参与这个特殊的游戏?!
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县太爷赶紧赔上笑脸:「公子一定要给下官这个面子!」
「好,看你一番盛情,我也不好推却了,等我去收拾片刻,便到你府中叨扰。」虎掌一拍,宇文垠笑意很深。
「那真是下官的荣幸,公子请。」
两人真是一唱一合,把店小二看的一愣一愣的,转眼间,宇文垠已经回客房去了,他可没有忘记带上洛洛这个喜欢热闹的小可爱。
还没进房,怀中就多了一个温暖的躯体,不用说,自然是久等他不回来,睡不著觉的温洛衣。
「想我了吧,真是的,穿的少就不要跑出来。」摸了摸柔软的长发,心痛小人儿的疏忽大意。
宇文垠笑著弯腰把他抱了起来,快步走了进去,拉起薄被紧紧把他裹了起来。
「哈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大棕子。」只是感性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顽皮的天性,就著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发出清脆的笑声。
「好了,好了,看你闹的,快起来。」
陪著他闹了一阵子,宇文垠擦去了他额头上的汗珠,温柔的拉他入怀,细细的讲述著厅堂中的一切……
「事实就是这样,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县令府玩玩?想不想再看空中飞人?」
果然,温洛衣一听到他说要到一个好玩的地方去,还看到梦寐以求的空中飞人,立刻拍著小手,像长了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後,匆匆忙忙的收拾起家当。
「咦……」
最让他奇怪不已的是父亲给他的那本武功宝典居然不见了,转念一想,相公就是一本活的武功秘籍,还要啥宝典?当下,一蹦三跳的扬起笑脸,走人了。
「宇文公子,这位公子是?」看著宇文垠身後的傻笑不停的温洛衣,县太爷不禁开口询问。
「哦,他是我的贴身侍童,行走在外,没有人服侍还真不习惯。」打了个哈哈,宇文垠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一直把他当自家相公看待的温洛衣可不依了,鼓起小脸,跳到县太爷面前,大声说道:「我才不是他……」
「洛洛,还想不想学武功?要想的话,就别再出声,听我的。」他话刚说个头,宇文垠脸色一变,赶紧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轻声威胁。
「我……」
真是个小麻烦!
实在是他左看右看也不像寻常人家子弟,要是他表明他是自己的娘子,县令肯定会对心生疑窦男子如何嫁作他人,若是更加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此行的目标就泡汤了。
在一旁的县令之子正欲开口质疑温洛衣的身份,他记得在妓倌中温洛衣可以叫宇文垠--相公,但到嘴的话却被县太爷恶狠狠的给瞪了回去,以至於他再也没有机会开口。
刚到县令府外,温洛衣立刻瞪大了双眼,捂著嘴巴,惊叹不已,什麽心思都写在雪白的小脸蛋上。
「哇,好大啊,比我家的房子还要大!!!」
原来,县令府果然如宇文垠猜测般豪华气派,大的不像是人住的地方,里三层外三层,绝对不是一个食朝廷奉禄的小小县令能拥有的。
肥猪县令立刻点头哈腰,嘻皮笑脸的应道:「这都是百姓们爱戴,见下官平日过的清苦,又时常为他们办好事,纷纷自发捐钱为下官建了所宅子,实在是让公子笑话了。」
「哦,原来如此,要不是县令大人此番解释,我还以为县令府是哪个暴发户的豪华大宅院。」皮笑肉不笑,宇文垠斜眼扫了县令一眼,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哪里,哪里,公子里面请。」汗如雨下,县令又不敢多说,怕多说多错。
有话直说的温洛衣可不依了,晃著小脑袋,靠到宇文垠的身边,大声说道:「原来县太爷这麽受百姓爱戴,可是我一路走来,怎麽看到很多乞丐沿待乞讨?还有很多房屋破败不堪,原来大家的钱全都捐给县太爷建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