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川----花瓶主人

作者:  录入:05-30

欲砍未砍之际,有下人急急得近来,在云小川身边低声说道:“白大人请您过去,他正找您哪。”云小川回头看了那被绑缚的男人一眼,眼睛瞪得红成一片,然后不再看他转身随那下人走了。
云小川进了自己的卧房,云幻清满脸欢喜的迎上来,一会儿摸摸他的头发,一会儿又亲亲他的脸,宝贝的不得了。“我儿可回来了,为父担心死了。你上哪里去了,怎么不先来看我。”云小川坐在自己的床沿上低头不语。
一旁的蛇君冷笑一声道:“他怎么有脸面见你,堂堂的知府少爷竟然被人占尽便宜,还暗结珠胎。你的那些本事都喂狗去了。”
云小川抬脸望着眼前的男人,掩饰不住眼底的冰冷寒意。他满腔的怒火与屈辱却不能对他发出,确是自己技不如人,合该被耻笑。那男人也不再说话,从桌上端起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他的面前:“喝了他,三日后你便和幻清交合,早日结了此事省得夜长梦多。”
云幻清见小川将脸转向自己似是询问,他也挨着坐下,将小川抱在怀里:“这是下胎的药,乖乖喝了吧。虽然早了点,可是蛇君说你命数不定还是要早些了结此事,也好让他安心修仙。”
云小川别过脸并不愿喝。边上那张略略年长却与自己极其相似的脸此刻露出讶异的表情:“小川,你怎么了?难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吗?为什么不听蛇君的话那?”
为什么?只是突然不愿意顺从的听别人的安排而已,尤其是从来就有些讨厌的这个男人给与的安排,并没有特别的别的原因。至于肚子里的孽种……他原先确实是不想要的,可是当他发现这块肉不是那么容易去掉后他仔细的想了想。这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为什么要因为痛恨李山之而放弃,就算放弃也必须是自己有更好的理由才好。也许也是因为自己身上确实流着云幻清的血液,没有办法不偏帮自己的骨肉。所以才那么容易那么快的就不再纠结腹中东西的来历。所有的错误可以归结他人,或者自己。唯独自己身体里那个靠他呼吸的东西是正确的,是没有办法舍弃的。
白有亭见他不喝,便一手扣住云小川的一双手腕,一手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无法合拢嘴巴。叫一旁的云幻清给他强灌下去。云幻清看见云小川激励的挣扎心疼得不行,可是又不敢忤逆蛇君,只好微颤颤的端着装有汤药的碗,小心翼翼的将里面的药水慢慢的倒进云小川的咽喉。
云幻清与蛇君见汤药已经灌下才放开他。白有亭瞪了眼云小川之后便拉了云幻清去门反锁。
直到门外没了动静,云小川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吐气,然后蹲在地上用手指抠自己的喉咙,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正当绝望之际,他胸前有股灼热之感,揭开衣扣低头望去,原是那青色的香囊由青变红转而变为黑色,最后又现回青色。云小川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原来早前在山洞之时也是这个物件保的平安。于是知道那碗不会起什么作用也就宽了心。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出去,又或是李山之是否还有命活着。他自己是累到不行了,爬上床倒头便睡。
另一厢李山之一人在地牢无趣,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不经意将铁链挣断,再也不能回复原样。便寻思着逃出去,可是四面石墙自己并没有穿墙术,正苦恼着,肩上有人一拍,回头一看又是那个道袍老头。
“喂,我可不管你是人是妖,既然你进的来就一定能出去,快点把我弄出去!”
“我来自是要带你出去,急什么。”
一口茶的时间,李山之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云府门外,他又道:“你既然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早点来。又或是早点告知我也不会被他们用下作手段擒了。”
老道白了李山之一眼:“你当天底下与我有缘的就你一人吗?我也是抽空过来的。本大仙也是很忙得。”
“原来是位神仙,失敬了!”李山之抱拳作了个揖:“请问大仙,这云家是个什么来历,把我抓来的妖风有是什么?可否一一告知。”
大仙摸着自己的胡须,道“我上次走的匆忙,竟然忘记说了。现在时间还来得及。我便于你说了吧。”
话还得从白有亭说起,那股妖风就是蛇君白有亭。李山之被抓来纯属顺带。他原先是天上的一条黑龙,喜欢下界游历,时间一久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想在下界称王,把那些个有些道行的小妖们一个一个斩杀吞吃以助自己修为。这事上天自然是要惩罚的,于是砍了他的犄角,剁了他的利爪,刮了他的龙鳞罚他下界为蛇。将他镇压在皇宫外的一处寺庙里。他倒是机灵,虽然降了档次可他神力仍在,时不时地给皇帝透些天机来换取供奉。
李山之忍不住插嘴:“既然他被镇压了,又如何出来祸害一方。真是没有道理。”
老道扶额:“这就与你有关了。”
“我?”
“然也。你本是李匣师傅亲手雕凿的一尊镇守银龙,放在那庙口的用来克制黑龙的异动。谁曾想后来你竟动了凡心私自离开庙口,让黑龙有了翻身的机会。上天便要你罚投胎做回人,李师傅也算你亲爹,你做他儿子也是缘分。”
“那这么说他倒是应该感谢我咯,可是我把他放出去的。”李山之叉着腰,幻想那未曾见过一面的未来“岳丈”。“对了,适才你说我动了凡心该不会是云小川吧。”
道袍大仙笑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算说对一半。云小川与云幻清原是一人。且是我的坐下童子,上天派我每15年下来察看那黑龙的状况。可就那次恰逢蟠桃会我因想着吃……咳咳,总之我便叫我那童子代我下界察看。那日你们竟然来了个金风玉露一相逢,也是我管教无方,可叹可惜!”
“大仙,你快说阿!后来他怎么了?怎么就变成两个人了?”李山之抓着大仙的胡子一阵猛摇。
“哎呦!你给我放手!放手!!拽着胡子我要怎么说?”老头疼的直冒眼泪。
李山之收了手,道袍老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男人才又接着说:“那是因为黑龙虽然能出去了,可是他依旧还是条蛇,如果能得到吃得仙家童子,他便能变回原貌重登天霄了。那时候你和他已经被抹去了记忆,你被扔进轮回投胎做人,他却一直在庙口徘徊若有所失。却不想没了你,黑龙便出来将我家童子抓了。”说到此处老头忍不住抬起袖子抹起了眼泪:“要不是我贪吃,我家云儿也不至如此。”
李山之叹气:“原来那日在茶馆你果然是因为贪吃阿……”
“这事我也原先不知,我在天上日日等着云儿却不见他回转。于是便也下界寻访。原来他不但要吃他,还想玷污我家云儿。”
“别你家你家的,他明明是我的人!”李山之忍不住插嘴。
“云儿为了留一半恨心,将自己一分为二。想让另一半能出去找回他想不起来的记忆。不过他法艺不精,刚刚才变成的两人便一同升天了。也确是黑龙本事高强,竟然让他知道皇帝身边云幻清便是其中一半的转世,于是让皇帝将他诓骗了来,生了另一半。你道他为何救回云小川?他要得便是云幻清与云小川的亲子,那便是合二为一的仙家真身,他便可一步瞪仙了呀!”
“这么说我把云小川撰在身边倒是件好事了?”难怪他对云小川杀父之仇下不去手……
“云小川确是有需要教训的地方,那一半的恨心让他杀人不眨眼阿。虽然上天不同意你们一处,可你们毕竟已经转世为人了。所以当时他被你虏去时,我并没有要救他,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了断。但是黑龙那里我确是要出手的,他害了我的云儿……”
“你不能直接杀了他?”亏他口口声声云儿云儿的。
“神仙也有很多地方无能为力的,我灭不了他。”
道人忽然定定的看着李山之,李山之讶异:“莫非是我?我是命中克他的?!”
“那是自然,你前世可是专门镇压他的宝物,不是你还会有谁!另外我家云儿的一半就拜托你了。”
李山之看着白胡子家伙:“你要我救云小川还是云幻清?”
“虽然他们本是一体,可是经过转世我也不能把他们看作一个了,如今云幻清早已是黑龙的人,就算不向着他也是依赖惯的。你只管救小川便是了。”
“我现在就进去拉他出来!”
“鲁莽!你连穿墙都不会还得靠我救!我尚且治不了那黑龙,你又能拿他如何?”
李山之一听不免丧气,垂头耷脑的。老头拍拍他的肩膀:“莫恼,我带你寻师访仙去。以你的资质到时一定胜我百倍。”
听见门外有人敲窗,云小川辗转的醒了,起身整整衣服打开了半扇窗。下人拿出一个纸包和一封信站在窗外递给他,说道:“适才府外有一男子叫我交于少爷。”
“知道了,你下去把。”云小川拿了物件挥退下人,在屋内的圆桌前坐下。皱了下眉。拆开纸包一看,原也是个香囊,与自己的比比小上两圈且是白色,其余一样。云小川心下已有些明白是谁送来的,既然那人是从府外送进来的,看来已经逃出去了,对他的报复需要先放下,回家调养些日子再说。在山洞里,没好吃的没好睡得。等打法走了那白有亭,自己再慢慢寻访李山之。将他诓回来杀之。
打定主意,云小川将白色的小物事放在桌上,又拆开了信件观看,不看还好,一看就气的他撕得粉碎。
信上写道:小川吾妻,为夫因要事须远行,非三年五载不得回转。特留信物以慰思念,待我儿出,可唤李占云。香囊赠娇儿,情谊伴贤妻。待我回家转,一家永团圆。
没想到那个混蛋看着粗鲁,竟然还会写字!人在气人,人走还不忘对他羞辱一番。什么李占云,我偏要叫他云灭山!撕了那信云小川还不解气,拿来蜡烛放火上烧成了灰烬。看着桌上白色香囊,云小川本想扔出窗外,可是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手,将它藏在了身上。
云小川也不急着走,他跳窗户的本事还是有的。重又躺回床上睡觉,也不是多困,可是躺下了确实通体舒畅。
晚饭时分,他听见房门上的锁开了的声响,云小川转头一看原来是云幻清。他手上拿了个包裹走进他,坐在床边:“我给你准备了些银两,你快些走吧。”
云小川坐起身,看看云幻清背后没有那家伙跟着,问道:“怎不是他走,却要我走?”
云幻清伸出手指,轻轻点点他的脑门:“别任性了,那人确实也已经走了,不然我也不敢给你开门。皇帝似乎招他急见,你也快点走,等他回来你就走不了了。”见云小川没有动身的意思,他又说:“以你现在的样子是斗不过他的,何况我知道你并不愿听他的
意思与我生子,别磨蹭了。他往北上你就南下。切忌杀人,你一杀人他便能把你找出来带回来。”
云幻清低头,将手中的包裹放到他手里,云小川看着幻清道:“爹爹,你放走了我,不怕他杀了你?”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露出一个浅笑:“我还在乎这些?只要你活着。我怎么样都可以。”
既然话都说到这一步了,云小川立刻起身,拿着云幻清给的包裹就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了头:“保重!”说完,便匆匆的出了云府。
云小川光明正大的走着官道一路南下。云幻清给他的银两够他用上三四年了。他可趁此机会四处游历长些见识。白有亭一日找不到他,他就一日升仙无望。他一路走走停停,玩玩乐乐逍遥自在,转眼已是来年的阳春天。
某日在饭馆里吃完了出来,想去离他目前住的客栈不远处的茶楼去听听小曲,听听白有亭是不是仗着朝廷皇帝的有什么动静。他摸摸腰带,觉得自己似乎胖了不少。于是云小川想道,先不忙着听曲看戏。过了这么久的日子,自己也该换身衣裳了。也不知道为什
么,最近腰带似乎渐短了。
自从他一路南下晃过了三,四个月了。从前不知自己竟然如此嘴馋,每到一处就要停下来找些特产吃吃,每每把佩刀扔在一边,武功也有些荒废。云小川甚至想着,只要不给白有亭找着。这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可杀人。为了过瘾,他会打
着灭鼠的招牌,不求回报的四处给人抓老鼠。间或还有些其他生灵,只要不是老虎豹子,基本他都能手到擒来。
抬头见到一个布庄,云小川便进去与店里伙计说要买布作件衣服。尺寸量下来叫他吃了一惊。从来只知道自己是一尺八的腰如今竟然疯长到二尺一。云小川真是被吓得不轻,虽说一个男人不必在意自己腰围的大小。虎背熊腰岂不更好,云小川早之前也确实如此
希望过,可自己脸上不见长肉,怎么腰就宽成这样?一时之间想不明白才会呆立当场。
好一会儿,云小川才把自己打结的脑袋整理明白,因为自己呕吐时日太少,自己根本就忘记了肚子里还有孽障的存在。如今都过了九个多月了,这玩意儿再不长就是不该了。既然想明白了原委,云小川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量完了尺寸付了钱就走了。
回到客栈,他拿出许久没有触碰过的佩刀,拿在手里掂了掂。握住刀柄用力一抽,亮晃晃的刀面让云小川的眼睛一刺。他将刀又插回刀鞘,心里反复就那三个字:李山之!
在客栈吃过晚饭,云小川自思肚子有点撑,还是得出去走走才好。他看了眼床头边的刀还是将他佩戴在了腰际,然后出门。
走出客站拐了个弯便是茶馆里请人来唱夜场的戏子歌女们的时当。云小川给了小二些打赏便被领到了靠前的位置。他解下刀却没有
放在台面上,而是将它直立放在地上,由刀身靠着自己的小腿。他两眼并不往台上瞧,只是慢悠悠的喝起了小二新泡的枸杞菊花茶。偶尔的往台上看一眼。
今天晚上的是个歌女,云小川不知道名字,门口的牌子上有写,不过他没有看。他也不过来打发下时间,喝上两杯茶就回去。台上只要唱的好听,让他心情愉悦,名字是猫是狗都可以。
歌女才唱完第一首,下面已经叫嚣着要她唱第二首,可是点唱的曲目全是些不堪入耳的名字。云小川并没听过这些,可是听听名字就知道是那些男人用歌名来调戏那女子。云小川抬头看了眼,确实是个面目标致,身材玲珑的女子,适才的嗓子也很动听。他扫了
眼邻座的周遭男人,启口到:“一个个都是些没教养的。台上的快唱,台下的安静!”
一时间全场肃清,所有眼睛看向云小川。看他打扮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脸蛋确是比台上的歌女还要美上十分。这样的人物却没有一个认识,那他一定是外地来得。
一想到是个外乡客,台下的竟然也就放弃调戏歌女转而戏弄起了云小川。从茶楼二楼雅座下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中年胖子,满脸横肉,衣着确是光鲜的绫罗绸缎。他拿着一把扇子满脸堆笑的走近云小川。
胖子由上到下再由下至上的打量了云小川一番:“啧啧啧,这么个美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阿。敢问小姐尊姓大名?”
云小川还是坐着转头看着小二问:“台上的还唱么?”
胖子脸上的肥肉抖了抖,脸色青了一半,边上的大骂:“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老爷下来和你说话是看得起你……”
胖子抬手止住下手:“美人自然是该有些脾气的,都像那台上的这些货色那样还不都给睡烂了。”说完,又靠近了些,一只肥手正欲搭上对方的肩膀,给云小川小小的让开了。
他抓起地上的刀,转身就走。就听见背后有人击掌两声,茶楼的正门给关上了。那些不相干的客人,吓得退到两边中间空出块地方。云小川转过身,淡淡的看着那胖子,料是今天不能善了了。
胖子伸出手,一把抓住云小川的胸口衣襟,想将他往身边带。云小川抬起手背奋力挥开,下一瞬间。云小川的刀便架在了胖子的手上。
“美人,美人,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
云小川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出来的领口,眉毛微蹙。虽说身上这件衣服确实是不打算要得。可是也轮不到别人来破坏了,而且……
云小川朝胖子伸出手:“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胖子一脸茫然,摊开手,手里除了被抓破的衣服料子外,躺在里面的还有一个青色的香囊。胖子徒然嘴脸一歪,嬉笑到:“你很在乎这东西吗?只要你随我回府,乖乖的伺候我。这东西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推书 20234-06-02 :白吻----泡芙红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