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奖比你多一点!”金晴晴改成坐在金日鑫大腿上吃海鲜,还弄了个大一点的龙虾抬了下头让金日鑫剥给她吃。
“是是是,小公主,我平时算是白疼你了,关键时刻体现人品,我以后再也不给你买费列罗了。”金日鑫嘴上虽然抱怨,手上却没闲着,很有奴性的帮晴晴把龙虾弄好,然后一脸幽怨的看着远处春风得意的男人,喝!喝不死你!
金晴晴虽然年纪小,可天生就不是省油的灯。哥哥心里在气什么,她一清二楚。
淑女般地吃完虾子优雅地擦擦嘴:“你好像看他很不顺眼,我呢看在你平时待我不薄的份上,就稍稍给这个嚣张的韩林来个下马威吧。”
“你,不是吧,来真的啊?”金日鑫当然知道晴晴是出了名的捣蛋精,自己不知道吃过这个小恶魔多少苦,晴晴以前还假冒瓷娃娃这个笔名跟他一起参加文学比赛,还拿了个最佳新人奖,直到拿奖的那天,金日鑫才看到一个很像他妹妹打扮得超级古怪的小女生来拿奖,跟到后台,才惊讶得发现那个人竟然就是晴晴。
不过就算晴晴要帮自己教训韩林,金日鑫还是觉得对一个小学生来说很有难度:“你预备怎么做啊。”
“瞧好吧。”金晴晴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拿出自己平时记录灵感的小本子,一蹦一跳的走到一群阿姨里,小声嚷着:“我要见韩林哥哥,我是他最忠实的FANS!”
金日鑫心里还是有点毛,生怕出什么事,敢忙追上去,可是一边的金爸爸已经注意到在人群中举着小手生气的晴晴,见是小侄女驾到,金宣同样奴性上身,下腰抱起金晴晴,笑道:“韩林,你看,这就是我最喜欢的小侄女,她叫金晴晴,她文笔也很好喔,还拿过最佳新人奖呢。”
“喔?”韩林缓慢地转着酒杯望着金爸爸手上的小公主,或者小恶魔?因为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简直跟金日鑫一模一样,料想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主:“很厉害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给我签个名吧,我好崇拜你。”金晴晴甜甜的笑着,天使般的笑容让韩林的戒心放松了下,当着飞奔过来金日鑫的面故意道:“四个金,你妹妹不要你签名,反而要我的,你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太失败了!”
“他是我妹,要我签名不是易如反掌,你少得意洋洋。”金日鑫也跟着和韩林咬耳朵,看在别人眼里,以为他们是感情很好的朋友正在谈事情。
韩林完美的在金晴晴的笔记本上签下自己的大名,温柔的大手抚着晴晴微卷的公主头:“你喜欢看我的小说吗,特别来找我签名?”
“不喜欢!”金晴晴瞬间收起的笑容转为讥讽,让第一次看到公主变脸的韩林也愣住了,当然还有那些平时被这个小恶魔骗倒的叔叔阿姨。
“晴晴……那个……”金日鑫看到韩林呆住的表情已经很心满意足,不亏是自己的妹妹,真给老哥出气,不过好像气也出过了,现在适可而止比较好:“可以了,下来吧……”
“哥,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啊。”金晴晴又刻意乖巧的神情让韩林以为她是想说开玩笑之类的话,没想到却是更加不堪入耳的指责:“你韩林算什么东西,要不是那个花痴老师说要多读历史读物,最好是看你韩林的东西,还让我今天碰到你给她带张签名回去,就你那些老八股的文章,别说我哥,就连我丢在我家旺次郎的狗屋里他都直接尿在上面,可想而知有多臭多长了,拿了最佳作品奖又怎么样,你自大傲慢,写的东西根本不适合大众,想跟我哥比,你就算年轻十岁赤脚也赶不上。”
一席话,说得寿宴顿时冰点,韩爸爸的脸色都变绿了,四周围开始小声的议论开了:这什么才子啊,被个小孩子这么骂,一定又没本事又没品。
韩林颤抖着把酒杯放在桌子,扫过金日鑫的眼光毒辣而又暴怒:“一定是你教她的吧?让个小孩子骂我,看准我不敢出手?”
“少胡说,我才没。”金日鑫也没想到表妹的毒舌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难怪那些迷瓷娃娃的人都说她简直就是伤痕文学的新代表人。看来晴晴的一番话着实让韩林感到了无语论比的伤痛。
金爸爸尴尬的看着韩飞想甩手离开的表情,急忙解释:“童言无忌,是我没教育好小孩,韩林,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寿星公既然都发话了,韩飞跟韩林也只能苦笑一下,就当吃了哑巴亏。
主犯金晴晴只是耸耸肩,像个没事人一样从金爸爸的怀里挣开,无视全场注目的焦点,一个人开心的吃着都上齐了的菜,丝毫没受大人们的影响。
四周围本来拥挤的人群被这事一搅,都一齐散去,让韩林心里是五味杂瓶,很猛得灌了一瓶啤酒,手使劲啤酒罐立马变形。
金日鑫远远地瞅着韩林头上暴筋,低头发火的胸闷样,隔着两桌喂着晴晴这个大功臣吃虾子,心里还不停地直想笑,韩林啊韩林,你看都不用我出手,我妹一张嘴就能把你搞定,你也就这点能耐。
现在知道得罪小爷的下场了吧。聪明如我,这时候还是离你这个暴力男远一点比较好,免得被你轰成炮灰!
“节目后半段开始前十秒钟,10,9,8……”
导演助手非常紧张地擦着汗,主持人也是左看看,右瞅瞅,脸色灰白,身体僵硬到一定程度。整个摄影棚都笼罩在低气压带。
原因吗,那就是左右沙发上各坐着的嘉宾造成的,金日鑫一付全场人欠他二五八万的样子,明知道今天是他做嘉宾,干嘛还要请韩林这个家伙,电视台有毛病啊,是不是想看他们在全国人民面前打架啊!
韩林自从那天被金晴晴一顿无理头的谩骂后,见着性金的就不爽,没想到公司说临时的大CASE尽然就是在“有话大家说”金日鑫专场做为神秘嘉宾出场,这他妈谁做的编导,是不是想看文学界80,90第三次世界大战啊!
明明知道他们两人水火不容,就算想要提高收视率也要量力而行啊,这样找两颗订时炸弹来,等会有钱也没处用了。
菜鸟女助手很紧张眼冒星星地在一边发花痴,导演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如果是录像还能剪辑,可偏偏是现场直播的栏目,现在也只能拍到哪里算哪里了,说不准明天就有可能被台长叫去喝咖啡然后明天回家吃自己的。
“那个……金鑫”主持人刚刚深呼吸,坚强的发言第一句就让导演一滴冷汗下来,手撑着头开始感叹:看来你要跟我一起走上回家的康庄大道了。
倒是韩林见过大场面,完全把节目当成自己的主场开始耍花腔:“我来这里主要是公司的决定,可是我到现场才知道,原来今天是这本没拿到最佳作品奖冰点之下的品赏节目,要是早知道如此,或许我就不会来了。”
“为什么呢?”主持人尴尬的笑笑:“难道真如两位的读者群朋友所说,你们的关系是敌人吗?”
“何止,我们完全就是看不起对方,是不是?四个金?”韩林讥笑的口气丝毫没受到金日鑫怒目影响,依旧不依不绕的挑畔:“我一直就有个很好奇的疑问,你动不动就出新书,赚稿费,是不是对金钱的概念很重,所以连名字都逃不出金子?”
金日鑫从见到韩林坐到对面,接着主持人连他名字都说错,愤怒已经到了针尖边缘,现在这个臭韩林还拿自己的名字作文章,简直就是混帐,再不说话自己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照你这么说,那韩林烧烤店不会你们家也有股份吧,那里的东西超级难吃,原来就是跟你的名字一样让人想到就觉得倒味口!”
金日鑫好不容易追到词,得意的模样让韩林脸色一阵发黑,但久经沙场自然调节功能也很强大:“彼此彼此,看到你的文章还能保持不吐的人估计世界上也只有你妹妹了!”
“韩林,警告你,骂我就算了,不准你抵毁我妹妹!”金日鑫从沙发上坐起,讥讽道:“你是不是男人啊,一个小女生的话也用得着让你记这么久,你是不是提前更年期了?”
在场的人都弊着一口气,直到被金日鑫一句话逗得都偷偷捂着嘴笑。
韩林握紧放在沙发上的拳头,皮笑肉不笑:“那你又发育成熟了没,需不需要我找个女生帮你检查一下。”
“你下流。”金日鑫忽得脸皮一红。
“谁说我更年期的,我才25岁,更个屁,你老爸更了我也没更。”韩林最忌讳人家说他是少年老成实力派,被金日鑫一下踏到痛处,马上也不顾形象的反驳起来。
金日鑫单膝坐沙发,朝韩林鄙视的一打量,哼一声:“谁叫你平时不会打份,看上去像老头一样,我还以为你40几了,大叔大叔的都叫习惯了。”
“金日鑫!”韩林也站了起来,开始卷起衬衫袖子,看样子两人就快干架的样子。
导演急忙对着一边发愣的编导:“傻站着干嘛,没看见事情紧迫,快放广告啊!”
这边是所有工作人员手忙脚乱插播,这边韩林跟金日鑫手已分别掐上对面人的脖子开始发力。
主持人看到此景已经被吓得躲到桌下瑟瑟发抖了,急忙说声我不主持了,逃命去也。
留下一杆子人看着两人从沙发上打到地上,都已经没有了形象,都准备撤了。
没想到,菜鸟助手忽得推推眼镜,小声道:“导演,收视率23%呀,这是创台开始最高的纪录!”
“真的?”导演确定了信息的正确性,转身看向台上打得正酣的两人,眼珠子转了两圈,一招手吆喝:“你们几个男的,不要傻站着,快把那两颗摇钱树拉开啊,咱们的节目还照播,妈的,我要成台柱了,噢呵呵!”
四个男人同时发力,才把纠缠得像长春藤的两人手脚拉开,金日鑫头上毛被拉下几根,虽然有点痛,但是看到韩林身上那件被他扯成像破布一样的高级西装,心里还是爽爆到家,你不是要形象吗,我就让你丑到无地自容!
韩林用手背猛擦着嘴角的淤血,像要吃人的眼光瞪视着金日鑫,没想到他个子这么小,身手倒挺快,自己背部肩上都留下了那小子的铁拳痕迹。
吹着手里几根黄毛发,韩林早看金日鑫那头狮子毛不顺眼,今天算是让他尝到了被拔毛的痛苦。
5分钟广告很快就结束了,心慌的导演也顾不得这么多,连忙叫摄影师把镜头转向台上一片狼藉的样子。
两人都气喘嘘嘘的看着对方,像两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慢慢舔着自己的伤口,但韩林岂会善罢甘休,冷笑一声,顺手拿起台上那本他嘲讽不已的金日鑫的作品,猛丢在地上,脚重重地踩在上面,还不断的捻着:“心疼吗?你的烂书只配得到这种待遇!”
“你这个人渣,垃圾……”金日鑫只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的作品被韩林无情的践踏,一阵的委屈之情比愤怒更快的涌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导演跟编导都被金日鑫像小猫一般的哭声弄得心里潮潮的,虽然他们在这一行呆得时间长,什么大事没遇到过。像金日鑫这种臭屁小孩还这么小就能拥有今天的成就也是他们最不屑的。所以金日鑫来为新书宣传,想让关系不好的韩林来教训一下金日鑫的心情也是有的,只不过韩林这次好像做得有点过火了。
“知道自己的作品被别人贬低是什么滋味了吧。”韩林终于挪开脚:“要不是你在我连载论坛上到处造遥说我跟异教徒有关系,我的新书出版会被出版社临时搁置吗?”
金日鑫不争气的眼泪一抹,万分可怜的回击:“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去过你网站,明明是你一直在我博客上说我的作品乱搞男女关系,是少年毒瘤,害得我被青少年的家长们骂到都不敢出门,难道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吗?”
“博客?”韩林忽然觉得事有蹊跷:“我从来不知道你有博客,是哪里的?”
“你不知道?”金日鑫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难不成不是你干的?”
韩林忽得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拿了一根在手上:“我不相信你,就算不是你干的,说不定是你指使你群里的人发的。”
“等一下,我思绪有点乱。”金日鑫人倒在沙发上,咬着唇分析:“我才一直怀疑是你在暗中让你的FANS在我博客上捣乱,那种叫人搞破坏的事我从来不会做,你有种可以去查那些在论坛上污蔑你书那些人的IP地址,一查就清楚了。”
韩林吸烟的神情有点怪异,连带看金日鑫的表情也变得平和许多:“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同样的话也告诉你,博客什么的小资得要死,只有你这种90后才会上,我从来没让任何人去搞你,随便你信不信。”
两人默默的坐着,时不时的眼神交流当中,都觉得万分尴尬,原来他们的争吵只是开始于一场他们并未参与的误会。
眼看情况急转直下,节目也到了尾声,导演已乎晕倒的看着收视率爆增到28%完美落幕,激动不已,这简直就是让人诧异不已的惊奇结局。
第二天所有报纸的娱乐版都刊登了不同的标题来形容昨天那场精彩的戏码:80与90,相逢一笑抿恩仇;是谁动了我的破书;谁比谁更脑残,谁比谁更颓废,鹿死谁手!;哎哟妈呀,咱不差钱,就只差面子!
金日鑫一大早就被总编叫到办公室里,看他脸上的OK绷,不怒反笑,拍着他的肩膀直夸:“好小子,多亏了昨天你那么卖力的宣传,你看,脸都给打肿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新书预订已经脱销,正准备进行加印,你真给我们出版社争光啊。”
“呵呵呵!”金日鑫连抽动嘴角都会觉得上面火辣的疼,该死的韩林,下手这么重,都没问你要精神损失费!
这边昨天才报废掉一套西装的韩林也是人一到出版社,就被人围住问长问短,倒茶送水的人络绎不绝,有些女的还特别来看他一眼,说他真是太男人了。
韩林直觉的感到不妙,果然平时他保持的好男人形象在昨天的激动表现过后,正式被冠上野性男之称,这年头还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主任也让原来被枪毙的小说继续连载,并宣称再多写一点满足读者要求,结束后就立刻出版。韩林想到自己的作品终于能重见天日,心情自然好到嘴角上扬,就听着办公室里一群女的尖叫:他笑了,他笑了呀,笑也这么男人!完全痴迷状态。
韩林午休时间百无聊赖的躺在皮椅上,心血来潮的打了金日鑫的名字,看到有111,810条记录,扯扯嘴角,再打上了自己的名字154,000,心情一下子大好,当然他没注意到其中绝大多数都是韩林炭烤……
然后连自己都无法相信,点击进入到了金日鑫口中的博客,金日鑫耍可爱的照片贴满了博客,韩林脑中立刻反应两字:幼稚!
眯眼熟悉了会,韩林总算看到金日鑫今天早上更新过的一篇博客,名字竟然叫做:有只穿西装的猪打了我,不过他被我剥皮了,哈哈哈,皮皮,一路走好~ ~!
一下午,韩林的嘴边再没有出现过笑容,只听见打字声此起笔伏,还有被丢出来的一只被敲坏的倒霉键盘……
车子走在坑坑哇哇的碎泥表面,让原本就晕车想吐的金日鑫更是胃内像翻江倒海,早知道就让助理带点晕车药一起上车,都怪自己逞能说一个人就能解决,只不过是去看一下四川震区的小孩,给他们带去一些上海捐赠的书本。
没想到,这里的情况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所有马路都被震得四分五裂,到处是一片狼藉,车子可以说是冒着生命危险在走钢丝线,就算是车技再高明的司机也只能任车子在估且称之为马路的地方上像抬轿子一样缓慢行驶。
本来环境就够恶劣了,但远远没有跟一个满身烟味的男人一起坐上7,8个小时更让他不爽了,终于金日鑫开始发飙:“韩林,你妈的烟能不能少抽点,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吸二手烟啊,有没有公德心啊你!”
韩林按在打火机上的手停了下,转头看了眼金日鑫仓白的脸孔,竟然从腰内掏出烟盒子抽出一根来,递给金日鑫:“晕车了吧,抽根烟会解点。”
“你神经病啊,我现在只想吃晕车药,你有没有常识啊……”金日鑫忽得按住肚子,急叫:“停车,我要吐了……”
话还没完,金日鑫立马嘴巴中被强忍的东西就关照到了身旁人的身上,金日鑫一念之间想到:吐得好,韩林,你自找的,谁叫你别的车不坐,就做小爷这部,我吐不死你我。
韩林倒出奇的冷静,低下头看着在他裤子上趴着的小鬼,手自然而然的关照到金日鑫的背上:“吐出来好点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