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朗真的急了,难道,以后都再也见不到他?
“我真的想再见许警官一面,求求你,让我见他好不好?”
王展邦被江逸朗急切的表情吓住了,“江先生,到底有什么事非见阿正不可?”说着又开玩笑,“不会是阿正欠你钱了吧。哈哈哈。”
江逸朗在心里说道:“不,他不是欠我的钱,是我,我欠他的情。”
王展邦吩咐手下的警员:“阿正呢?让他来一下,江先生想见他。”
在警局的咖啡厅里,江逸朗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许正出现在咖啡厅的门口。
江逸朗用一种近乎着迷的眼神,看着走进来的高大英武的警官。
许正穿着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短发,浓眉,硬朗又英俊的面容,站如松,行如风,一身正气,凛然难犯,目光如鹰,锐利,明亮。
江逸朗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他悲哀的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眼前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相处只不过短短几十天而己。
就因为他保护过他?
江逸朗自己也不知道。
许正坐在江逸朗的对面,注意到对方脸上复杂的表情,哀伤的眼神,他担心地问:“江先生,你怎么了?”
江逸朗慌乱地掩饰,“啊,不,我没事。”
“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许正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江逸朗不知要怎么回答才好。
许正等了一下,发现江逸朗沉默不语,于是说道:“江先生,假如没有事的话,我回去了。”
江逸朗急了,一把拉住许正的手,“不,我有话要对你说。”
许正看看江逸朗的脸,目光缓缓转到对方与自己交握的手上。
江逸朗涨红了脸,急忙松开手。
“到底有什么事?江先生,你是不是还在害怕对方会派人伤害你?”许正问道。
江逸朗脑筋一转,急忙点头,“是,是的。许警官,你可不可以还继续保护我?”
许正表情平静地摇头,“不会了,江先生请放心,已经不会了。本案主犯从犯俱已落网,全部被判刑,没有人会再伤害你。”
“那,万一要是还有,那我,那我怎么办?”
“如果你感觉到不对,你可以报警。”
“要是来不及怎么办?我哪里斗的过他们?”江逸朗不肯放松。
许正扬起头,直视着江逸朗的眼睛。
在许正锐利目光的逼视下,江逸朗心虚的低下头。
许正缓缓开口,“江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逸朗低着头,不敢看对方,握紧自己的书包带子,“我,我可不可以,我是说,以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许正侧着脸轻笑一声,眼前这孩子,闹了半天就是想问这个。
“可以啊。”
听到这句话,江逸朗惊喜的抬头,“真的?”
许正点头,“是啊。”
“在哪里,在哪里可以见到你?”
“哪里都可以啊。”
“我能,我能去你家里吗?”
许正摊摊手,“如果你想来的话,我欢迎。”
江逸朗兴奋莫名,“我,我们,我们可不可以做朋友。”
许正打量着眼前,一脸兴奋,笑的合不拢嘴的青年,然后他点点头,“可以。”
江逸朗几乎要跳起来,“啊,太好了。”
许正又说道:“不过,我希望你理解我职业的特殊性。”
江逸朗大力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我理解。”
许正看着江逸朗,“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江逸朗老老实实的点头。
许正则是摇头,“现在的小孩,真是。”
江逸朗急忙反驳,“我不是小孩,我大三了,已经21岁,是成年人。”
“我比你大,再怎么说你在我这儿还算是小孩。”
江逸朗又问:“真的,可以去你家玩吗?”
“可以。”许正想一想,“这个周末我有时间,如果你方便,就过来好了,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告诉你路怎么走。”
江逸朗抿着唇,看着许正,“我不知道你的电话。”
许正笑了,伸手,“笔呢?有吗?我写给你。”
江逸朗急忙去翻书包。
笔找到了,可是没有纸。
江逸朗出来的太急,他的书包里只有要上交的设计作业,他甚至没有带自己的行动电话。
许正探过头来看看,“算了,不要在你的功课上写我的电话号码。”
江逸朗又急又气,“那怎么办。”
许正走过来,伸手拉起江逸朗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
江逸朗看着笔尖,在自己的掌心里划过,微微的痒与刺痛的感觉,传到心里。
抬起眼睛看着许正,第一次,他距离江逸朗这样的近。
看着许正的浓眉,明亮的纯黑眼睛,江逸朗注意到许正的睫毛很长很直,一根一根的,他似乎连睫毛也长的很齐整。然后,江逸朗的视线划过许正挺直的鼻子,注视着许正的嘴唇。
突然的,江逸朗心底涌出一种渴望。
正愣着,许正写好了,把笔交还给江逸朗,然后看看他,笑一下,“如果被你自己弄花掉看不清楚,可不要怨我。”
看着许正透明般的纯真笑容,江逸朗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砰。
许正冲江逸朗点头示意,“我走了。如果要过来玩,先打电话给我,记得。”
看着许正的背影,江逸朗呆了半天。
急忙就近买了报纸,把许正的电话记在报纸上。江逸朗小心翼翼地收好报纸,赶去学校上课。
晚上,回到家,江逸朗把许正的电话输入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倒在床上,看着这个号码发呆。
临睡前,江逸朗这才不舍地洗掉了手上的号码。
无
晚上,回到家,江逸朗把许正的电话输入自己的手机里,然后倒在床上,看着这个号码发呆。
临睡前,江逸朗这才不舍地洗掉了手上的号码。
江父江母已经知道了江逸朗出庭作证的事情。因为案件已经结束,两位老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江父大力称赞儿子做的好,同时,不忘叮嘱儿子还是要小心。
因为警方的保护,报纸上并未报导此案证人的姓名。江逸朗的师长同学们都并不知道这件事。
江逸朗不想张扬,他对谁也没有说这一件事情,只当是自己在家自修了一段时间的功课。江逸朗想,如果是许正,他也一定会这么做。
周末到了。
带着忐忑的心情,江逸朗打通了许正的电话。
电话那端,许正的声音很热情,告诉江逸朗要怎么走才能到他家。
原来,许正住在城东,离江逸朗住的宁静路还挺远。
按响门铃之后,许正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后。
江逸朗欢喜地叫道:“小正哥。”
许正放江逸朗进门,同时问道:“你叫我什么?”
“小正哥。”
“都没有人这样叫我,你叫我阿正得了。”
江逸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叫你小正哥挺好啊,你比我大,叫你一声哥有什么不对。”
许正摸着自己的短发,“从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江逸朗得意地笑,没有人这样叫才好,那么这就是他和许正之间,专属的称呼。
许正为江逸朗倒茶,又取出水果。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我想看看你。”
听了江逸朗的话,许正笑了。
每当看到许正纯真如孩童般的笑容,江逸朗就不自觉的心动。
打量着四周,江逸朗问道:“小正哥,你一个人住?”
“是啊。我家在外地。”
“哪里?”
“杭州。”
江逸朗惊讶,“你是杭州人?”
许正点头,“是。我父母现在都在杭州。我从警校毕业之后,来香岛工作。”
江逸朗应着,不住的四处看,想找寻出许正有女友的蛛丝马迹。
看起来应该是没有。屋内并无镜框照片,也没有粉红色的东西或是小摆设,整个一居室的房子东西齐整的惊人,简直不像是单身男人住的地方。
“小正哥,可以参观一下吗?”
“好啊,随便看。”
江逸朗站起来四处看看,嗯,真的看不出有女性存在的痕迹,毛巾牙刷都是单个的。
江逸朗一边看一边惊叹,“小正哥,你家好整齐,比我住的地方强多了。”
许正说:“习惯了。我东西一向不多。你啊,你只要在军校呆上一年,保你家里也一样齐整。”
江逸朗吐舌,“我?我才不会。”
转到卧室的门外,江逸朗看着门内,素色的窗帘,一张单人床,铺着深蓝色的床单,同色的枕头和被子,只有一副。
望着那张床,江逸朗咬住嘴唇。
坐回到沙发上,江逸朗打量着许正,“你真的是杭州人?”
“是。”
江逸朗摇头,“不像。南方人哪有这么高大的,再说,你的气质很硬朗,不像是南方人。”
许正反驳,“谁说南方人长不高。至于气质,这可不好说,也许是念警校的缘故。”
江逸朗拉许正起来,“我们来比比看,谁高。”
许正站起来,面对江逸朗站好。
两个人一样高,都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江逸朗可以平视许正的眼睛。
“你也不矮啊。”许正点头。
江逸朗看着许正黑色的眼睛,几乎要站不稳。
急忙坐回沙发里,许正问道:“江逸朗,你家是香岛市的吗?”
江逸朗笑了,“你叫我小朗得了,我家人和朋友都这么叫我。”
“好。”
江逸朗又说:“我是本市土生儿,父母目前在北卫星城住,都已经退休。”
许正点头,“卫星城住了不少退休人士。”
“那边环境好,空气好,地价又便宜,老人们犯不着都挤在寸土寸金的城里。”
“宁静路上的,是你家吗?”许正又问。
江逸朗摇头,“哪里买的起。是租的。退休后我父母申请住到卫星城,那里离我上学的建筑学院太远了,没办法,我就租出来住了。“
许正露出惊讶的表情,“啊,你家里很有钱吗?可以这样租在宁静路上。“
江逸朗急忙表白,“哪里啊,我父母不过是公司职员。我本来是和另外一个学长一起合租的,还算是便宜。后来学长毕业搬走了,一时没有找到合租的人,我就暂时一个人住。”
“负担的了吗?”许正问。
江逸朗点头微笑,“当然,我一直有在打工,像快餐店、体育用品店,还有绘图工作室什么的,一直都有,自己已经可以负担自己的生活,不过,存不下什么钱也就是了。”
许正赞许地点头,“嗯,真是好孩子。你爸妈一定很高兴。”
江逸朗皱眉,“哪里啊,他们老是念我。”
聊着聊着,没有了话题,两个人都沉默了。
江逸朗很想问许正,他有没有女朋友。可是两个人交情太浅,他问不出口。
许正露出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对不起,我这人不会说话。”
江逸朗急忙摇头,“我也不太会。”
又沉默了一下,两个人都笑了。
江逸朗问:“以后,我都可以来你这里吗?”
许正点头,“可以啊。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在。”
江逸朗眨着眼睛,“我,我也是一个人,挺没意思的。”
“你过来好了,随便做什么都好。看书看杂志,打电玩,如果想画图也可以带你的工具过来。”
江逸朗一听,十分开心,“谢谢你,小正哥。”
听着这个称呼,许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发。
江逸朗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问道:“小正哥,为什么你要把头发剪的这么短?”
许正露出苦恼的表情,“我的头发很硬,如果留长,怎么梳都梳不平,太怪了,所以只能理的短短的。”
江逸朗不由伸手摸摸许正的头发,“啊,是,好像刺猬一样。”
许正笑了,“我妈也是这样说的,小时候她老说我是小刺猬。”
像是拥有了和许正一样的东西似的,江逸朗露出满意的微笑。
无
许正笑了,“我妈也是这样说的,小时候她老说我是小刺猬。”
像是拥有了和许正一样的东西似的,江逸朗露出满意的微笑。
第5节
江逸朗在许正家一直呆到很晚,直到许正催他,他才离开。
回到家,江逸朗躺在自己的床上,却总是想着许正的卧室。
江逸朗打算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对方的反应,如果,如果他也有那么一点意思,自己就可以再主动一点。
就这样,江逸朗和许正成了朋友。周末的时候,常常见面。
许正把自己的死党介绍给江逸朗认识。并且带他一起去对方家里吃饭。
许正的死党名叫叶胜之,也是警察,在签证科工作,两个人是同年加入香岛市警署的,并且是同一个警校的学长学弟的关系,交情很深。叶胜之已婚,有一个一岁的小女儿。
独居的许正,不太会做饭,常被叶胜之叫到家里去吃饭。
江逸朗觉得到陌生的人家里去吃饭,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他又想认识许正的朋友,借此多了解他一些,带着矛盾的心情去了。
江逸朗很快发现,他之前的担心和犹豫都是多余的,叶胜之和他的妻子都是非常热情的人,完全没有把江逸朗当成外人。
叶妻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颇会做几样家常菜,系着围裙招呼客人。
许正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还主动去厨房帮忙。
叶胜之问坐在沙发上的江逸朗,“你就是阿正前一阵保护的那个证人?”
江逸朗点头,“是。”
叶胜之露出要让对方安心的表情,“放心,已经结案,你是安全的。”
“我知道。我不怕。”
“刚认识阿正的时候,被他吓到了吧,阿正是有名的扑克脸。”
江逸朗摇头,“不,我不觉得。”说着,看看厨房的方向,小声又说:“其实,小正哥笑起来一点也不酷。”
叶胜之哈哈大笑起来,“嗨,你对他的称呼真有意思。是,的确是,阿正笑的时候,比较好看。不过,他装酷的时候比较多。”
许正在厨房吼过来,“叶胜之,你不要说我的坏话。”
当四个人围坐到餐桌边的时候,许正问:“咦,宝宝呢?”
“睡着呢,不用管她,她可爱睡了,特别乖。”说到女儿,叶胜之一脸幸福的笑容。
叶妻一面替客人布菜,一面对许正说道:“阿正,你什么时候也结婚生子,我还等着抱你家的小宝宝呢。”
许正笑一笑,“我,还早。”
江逸朗闻听,大惊失色,盯着许正问道:“你,你有女朋友?”
许正点头,“啊,是。她出差去了,现在不在香岛,等她回来,我介绍她给你认识。”
江逸朗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退到了脚底,一阵一阵的冰冷。
许正摸摸鼻子,看看江逸朗,“怎么了,小朗?”
江逸朗慌忙掩饰,“没什么。”
叶胜之笑着说:“阿正,淑君出差那么久,你也不挂念她吗?”
许正只是笑笑,“有想她啊,每天都通电话。”
江逸朗的心里很乱很乱,他不由的想,自从有了许正的电话之后,他每天都会给他打电话,可是,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有女友,他一直以为,他没有女朋友。
嚼蜡似的吃完这一餐饭,江逸朗借口明天还有功课,匆匆忙忙告辞走了。
许正留下来喝茶。
叶妻去照顾女儿,留下两个男人在客厅里说话。
叶胜之看着许正,笑道:“阿正,那个小孩子好像很崇拜你。”
许正一扭脸,“说什么呢,我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停一刻,叶胜之又问:“阿正,淑君什么时候回来,一起过来吃饭。”
许正表情淡然,“还得再两个月左右。”
“怎么出差这么长时间?”
“她参加培训,这一次时间是长一点。”
叶胜之看着许正,“你们,我总觉得你们两个相处的淡了点,她出差这么久你也不紧张她。”
许正露出无奈的表情,“还想怎么样?我去看她?我也得要走的开才行。”
叶胜之摆手,“一个人走不开,无非是因为不想走开。警局又不是非你不行,去看看她,给她一个惊喜,你们也增添一点美好的回忆,有什么不可以。”
许正摇头,“算了。”
叶妻这里走了过来,“阿正,淑君有没有同你常联络?”
“有,大家问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