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想边往丛林茂密处走去,前面那一闪而过的,不正是要寻找的猎物吗?
他施展轻功,‘嗖’的一下便将野兔抓在手中。野兔睁着无辜的大样看着他,他直接无视,提着它走进了山洞。
上官苑杰刚想把野兔扔在徐逸涵跟前,只见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眼睫毛一动不动,好像睡熟了。
“上官苑杰,你别走,别走……”
上官苑杰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石床上的人似乎只是在说梦话,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似乎自言自语道,“你看,我抓了一只兔子,我想把它的毛拔干净,然后再烤来吃。”
看对方没醒准备离开,睡着的人突然伸出手,扣住他的腰,不说话,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上官苑杰。
徐逸涵看着他,眸色变得深沉了一些。上官苑杰刚觉得不对劲,等他猛然察觉覆盖上来的压迫感,要跳起来迎击时,已被徐逸涵紧紧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上官苑杰还来不及反应,双手已被牢牢捉住,同时嘴唇被堵住了。
徐逸涵轻轻地离开了他的唇,在一瞬间和上官苑杰四目交投。他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他, 在长长的睫毛下,妖魔般美丽的眼睛。 心中的栅栏轰然崩毁,野兽破笼而出。徐逸涵抓住上官苑杰的头,狠狠地占据他的嘴唇,舌头侵入口中,狂烈地翻弄着。一伸手扯裂他的的白衣,将他压倒在地上。
上官苑杰眼前发黑,感觉到徐逸涵的舌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舌头。
报应这么快就来了吗?,上官苑杰似乎完全没有反抗的念头,开始嘲笑起徐逸涵:“喂!你现在是病患,这样子也太没节操了吧!还有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换我来吧!”
◇◇◇◇◇◇◇
他准确无误地扣住徐逸涵的手腕,撞向石壁。一掌冷硬地击中对方的肚腹。挥掌、闷哼,对潮水般的凶猛力量做出正确的回应,两个人也都是这方面的高手。
徐逸涵被压倒在地上,他马上顶开堆在身上的力量,一个翻转,将对方压下。
上官苑杰当然不会甘居下风,很快改变局势。
两人在地上翻滚,潮水般一浪接一浪。如果停下,就会被吞噬。
伤口被那一阵阵翻涌勾起新的痛感,徐逸涵终于在这场用拳掌沟通的对话中失了优势。最后占据上风的是那个此时有着放肆眼神的野兽般男子。
双手锁住对方的腕关节,膝盖压住那想要踹人的长腿,这是一个有无限可能性的姿势。让人的心随着澄澄的月色一寸一寸地跳跃。
上官苑杰得意地微笑,这幕戏的主动权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彼此都使出了全力,看上去有点累,轻微地喘气,胸口有小幅度的起伏。只是一方热情,一方冰寒。
上官苑杰居高临下,观察那个被他俘获的漂亮男人。他的腕骨在他的掌控之下,脉搏贴着他的掌心,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种微妙的跳动。
“你猜我在想什么?”他微笑着问徐逸涵,然后自言自语地回答。“我在想,我们刚刚的那个吻啊……”
他松开对他的钳制,双手撑在他的耳侧,用一种看起来非常邪气也非常英俊的样子勾起嘴角。“既然你想做,我们就做一次吧。”
“好……”徐逸涵眼神凝视着他,低低的语音像在决定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当对方灼热的气息再度向他靠近的时候,他的眼神却在瞬间辗转成犀利的刀锋。“做你个鬼!要做也是我做你。”
他以最快的速度勾起膝盖撞开压在身上的男人,一个旋身跳了起来。
腰侧被撞个正着,上官苑杰放慢呼吸,在隐约的痛楚中凝视那个离他三步之外的男人。苍白的脸,仿佛吸吮了月色,冰一般的诱惑。一双冷凝的眼因为怒气,而火光窄现。
徐逸涵看着他笑“我一定会得到你,今晚。”
他化身为兽,向上官苑杰欺近。
上官苑杰用他的掌来回敬对方的猛扑,一记去势汹汹的掌风在徐逸涵的颊边擦过,没能阻止他的身形。
灵敏地攥住上官苑杰的肩,将他推倒在身后的墙上。
手指差一点就要抚上那柔软细白的颈项,很遗憾地被上官苑杰挣开。
上官苑杰抬臂一挥,推掉握在肩上的那只手,腕关节却被徐逸涵顺势擒住,扣在腰后。
徐逸涵凌厉地收紧手臂,推着他的身体紧贴向自己。
右手被一股强势的力道制在身后,上官苑杰也不挣扎,当两人距离拉到最近的时候,抬脚往对方的左腿勾去。
徐逸涵重心一闪,但扔抓着他的手腕,两人一起摔倒于地。
挫折能刺激情欲。
他听到徐逸涵用闪烁着热气的声音问,“后悔遇到我吗?”
“我后悔到想要死掉!”他突然发力,似乎用尽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恶狠狠地将徐逸涵推开,用报复般的心态咬住徐逸涵的肩膀。
徐逸涵仰面躺倒在地上,左侧肩膀上的疼痛感随着身体里错综复杂的神经系统传达到大脑中枢。
上官苑杰就伏在他的身上,用亲密的姿势埋首在他的颈项间,天知道那牙齿有多野蛮地陷在他的肌肤里。
抬高右手想彻底把那人敲晕,可是伸出的手掌在贴上那平滑脖项的瞬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让他停滞。
另一只手也跟随着那种感觉从对方的腰侧滑入,在那白色的衣衫下缓缓上移。
温寒的背部肌肤,紧韧,柔软。
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肩部的痛楚和掌中的舒展,两种细流暧昧地缠绕于一处。
月光温柔地像情人的呢喃。
徐逸涵突然意识到有一些事情正像自己掌心下那根挺拔的脊椎骨一样,朝某个预定的方向固执地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笔直延伸。 蓦地收拢手臂,一个翻转,低头吻去。
他吻他的唇,他的眼睫,他的眉骨,甚至刚才想要制服对方而用暴力撞出淤痕的额角。
双手撑在徐逸涵的胸口,上官苑杰努力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推开一点空档,希望以此来阻止对方愈来愈狂野的亲吻。
但那人的态度似乎异常坚定,任何困难都不能让他顽固的唇舌有丝毫动摇。
弥漫在四周的月色不再温柔,狂乱纷至沓来,无声地呐喊。
不耐烦上官苑杰一再地推拒,徐逸涵扣住他的双手,压制在身体两侧。
猛地抽回手,他紧紧抓住徐逸涵的衣服,像午夜中冲出牢笼的困兽,狺狺地急切地固执地对着他的唇咬了上去。
一向缺乏主动的舌瓣汹汹然地攻略起来,蛮横地从徐逸涵的牙关侵占到带有薄薄黏膜的上颚,这是唇舌间的暗战。
双方的呼吸逐渐变粗,但谁也不肯先放弃,狠命咀嚼着彼此的气息,直到咀嚼出满嘴的热烫。
层层剥落的衣物散在一地,两人赤裸的皮肤抵触着粗糙的地面,伴着一种微微刺痛的感觉,仿佛每一个毛孔都被强迫张开,用来迎接那排山倒海的欲念以及瞬息的飞翔或者毁灭。
徐逸涵的呼吸变得缠绵,动作却格外地疯狂,纷乱的亲吻和粗鲁的抚触已经远远不能表达他的热情指数。
他想要更进一步的深入。深入。
翻滚在一起的身体似乎抛开了所有的障碍,肉体的愉悦让他们超越任何界线。但是真正的障碍,却像海市蜃楼般陡然而至,并且令人难以忽视。
他们的身高相差无几,仪容又都挺拔俊美,这将是一次完美的组合。
温热湿濡的舌尖好像用了上好的润滑剂,从上官苑杰的颈项开始,带着舒爽绵延的痕迹慢慢向下,一路游滑到紧致的小腹。
徐逸涵一边甜蜜地取悦着他,一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贴着性感的弧度向对方的臀部肌肤移去……
“你干什么?”上官苑杰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反应迅捷地制止住徐逸涵的手。
“三公子,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徐逸涵的微笑邪气又撩人,可是在这种时候似乎效果不大。
“当然知道。”他坐起,黑色的眸子里闪着一股野劲儿。“而且要我来做。”
“你来做?”虽然他不会怀疑这个看似温柔实则非常厉害的男子有着惊人的身体力量,但这的确是一道难题。“你非要在这种时候讨论这个问题吗?”他的身体已经热情如火,没有办法自动降温,偏偏有人能冷静相对。
“不然就算了。”他绝不退让的样子,好像在冰与火之间,可以自动切换。
“……”徐逸涵不语。
他当然有自信可以再一次用打架解决问题,可是对方不容置疑的目光和异常清晰的意识让他领悟到那不会是一场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争斗,而他身体里绵长的欲望像一条精力旺盛的海底生物,已经翻江倒海,近在咫尺。
等待的时间足以让上官苑杰冷静,他对徐逸涵的决定已经没有兴趣,漠然地扔下一句话后站了起来。“你自己解决吧……”
“你TM真够狠的!现在才喊停!不做就不做,到时候可不要后悔。”他咬牙切齿,用近乎粗嘎的低音来表示自己的难以容忍,并且选择用恶毒的语言攻击来发泄身体的欲望。
◇◇◇◇◇
落日的余辉,将天畔影映得多彩而绚丽,山脚下的小溪流水,碧草翠林,也被这秋日的晚霞,影映得秀丽而恬静。
大地是寂静的,甚至还弥漫着些沉重的意味。
忽然,不远处的山涧中,隐隐传来刀剑相交的鸣铮,撕裂了这天地间的安宁,只见三个壮汉正围着一个青衣女子,打得难分难解,而他们丝毫不占上风。
这女子把剑舞的如蝶儿翩翩,煞是好看,却又是柔中见刚,逼的三个壮汉毫无还手之力。
酣战了片刻,只见绿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突然剑锋一转,天空划过几道银虹,与天边的彩霞交映成辉。
刹那间,三个壮汉应声倒地,山涧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三个壮汉胸口的三只血蝴蝶分外刺目。
如此快的剑式根本无人能招架得住……
林宇轩一路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抹黑。他看着三个壮汉胸口的血蝴蝶,皱了皱眉。
又是蝴蝶剑,他想。
从三个壮汉手中的弯刀,林宇轩可以断定他们是‘无影刀’门下的弟子,‘无影刀’虽说不上是名门,但在江湖中也以正派著称,不少人曾得到他们的侠义相助,可如今……
近一年来,江湖中已有四大门派的数十名弟子,莫名的死于蝴蝶剑下。一时间江湖中蝴蝶剑的传闻众说纷纭。
传说蝴蝶剑舞的凄美,却招招暗藏杀机,蝴蝶剑一出,无人能逃脱胸口被刺上血蝴蝶的命运!
使剑的女子虽然以蝴蝶面具掩面,却也挡不住人们对她美貌绝伦的猜想。可让人们恐惧的是,为何一名纤纤女子,却出手如此狠毒!
蝴蝶剑的出现,让江湖中人有些蠢蠢欲动。
许多高手纷纷出山,暗查蝴蝶剑的踪迹,想手诛蝴蝶剑,名义上是为江湖中人讨个公道,实际上是为自己的扬名而盘算。
林宇轩也在追查蝴蝶剑的行踪,不过他想弄明白的是蝴蝶剑背后的事情。
幽幽的竹林,青山下的竹林,青山中的小溪流过竹林。
韵寒来到了小溪旁,一片竹叶随着小溪水缓缓流过,一段往事又涌上韵寒的心头,她叹了口气,拿出箫,吹起了那首寄托了她太多的情愁的曲子。
“谁这么有雅兴,何不出来一见?”
只见一位绿衣女子,从竹林里转出,脸上带着蝴蝶面具。
“箫声如诉,是在怀念故人?”
林宇轩微微有些错愕,但他还是挑衅的说:“没想到杀人不眨眼的蝴蝶剑,也有如此的雅兴?”
“你为什么一路追踪我?”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是说我杀人不眨眼吗?还想知道什么真相?”
“如果另有别情,我就会给你改过的机会。如果没有,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原来你一直追踪我就为这个?哼!好一个侠肝义胆,不过就凭你?我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哼!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蝴蝶剑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林宇轩飞身挥剑直取蝴蝶剑。
突然他感到一股凉气直逼面门,他连忙收住剑闪过一旁,原来蝴蝶剑以竹叶作暗器,逼他后退。
好快的手法,林宇轩不禁暗叹。
再看蝴蝶剑已飘然远去,而林宇轩分明看到蝴蝶剑离去时,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后会有期!”远处又传来了蝴蝶剑的声音,柔柔的、冷冷的,恍如隔世。
林宇轩不禁出了神。蝴蝶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
魔教主人召集手下最得力的四大杀手——“地狱书生”、魈、蝴蝶剑、沐先生。由于四个人都蒙着面,杀手之间从来互不相识。为了避免互相打杀,主人要求四个人摘下面具。徐逸涵的直觉没有错,那日遇见的女子果然是蝴蝶剑炼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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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响,山顶积雪被一股强力震动,瞬间咆哮着崩落,如浪一样沿着冰壁滑落。所
有宫中教众都噤若寒蝉,抬首看到了绝顶上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搏杀。
“怎么了?”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的事。
“是、是‘地狱书生!”有个修罗场出来的子弟认出了远处的身形,脱口惊呼,“是‘地狱书生!”
“‘地狱书生’和教王动手?”周围发出了低低的惊呼,然而声音里的感情却是各不相同。
那些声浪低低地传开,带着震惊,恐惧,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敬佩和狂喜——在教王统治三十年里,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叛乱者,能像‘地狱书生’那样强大!这一次,会不会颠覆玉座呢?
所有人仰头望着冰川上交错的身形,目眩神迷。
“看什么看?”忽然间一声厉喝响起,震得大家一起回首。一席苍青色的长衣飘然而来,脸上戴着青铜的面具——却是身为五明子之一的沐先生。
这位向来沉默的五明子看着惊天动地的变故,却仿佛根本不想卷入其中,只是挥手赶开众人:“所有无关人等,一律回到各自房中,不可出来半步!除非谁想掉脑袋!”
“是!”大家惴惴地低头,退去。
空荡荡的十二阙里,只留下沐先生一个人。
“呵……月圣女,”他侧过头,看到了远处阁楼上正掩上窗的戴着蝴蝶面具的女子,“你不去跟随慈父吗?”
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 :“我连看都不想看。”
窗子重重关上了,沐先生饶有兴趣地凝视了片刻,确认这个中原的女子不会再出来,便转开了视线,旁边的阁楼上,却有一双热切的眼睛,凝视着昆仑绝顶上那一场风云变幻的决战。仿佛跃跃欲试,却终于强自按捺住了自己。
那是星圣女娑罗——日圣女乌玛的同族妹妹。
这个前任回鹘王的幼女,在叔父篡夺了王位后,和姐姐一道被送到了昆仑。骤然由一国公主成为弃女,也难怪这两姐妹心里怀恨不已——只不过,乌玛毕竟胆子比妹妹大一些。不像娑罗,就算看到姐姐谋逆被杀,还是不敢有任何反抗的表示。
沐先生摸着面上的青铜面具,叹了一口气:看来,像他这样置身事外静观其变的人,教中还真是多得很哪……可是,她们是真的置身事外了吗?还是在暗度陈仓?
魔教的每个人,可都不简单啊。
他负手缓缓走过那座名为白玉川的长桥,走向绝顶的乐园,一路上脑子飞快回转,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脸色在青铜面具下不停变幻。然而刚走到山顶附近的冰川旁,忽然间全身一震,倒退了一步——
杀气!乐园里,充满了令人无法呼吸的凛冽杀气!
两条人影风一样地穿行在皑皑白雪之中,隐约听得到金铁交击之声。远远看去,竟似不分上下。教王一直低着头,没有去与对手视线接触,而只是望着‘地狱书生’肩部以下部分,从他举手投足来判断招式走向。
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
乐园里一片狼藉,倒毙着十多具尸体,其中有教王身侧的护卫,也有修罗场的精英杀手。显然,双方已经交手多时。在再一次掠过冰川上方时,‘地狱书生’霍然抬起了头,眼里忽然焕发出刀一样凌厉的光!
摄魂术!所有人都一惊,这个魔教首屈一指的杀手,终于动用了绝技!
然而,为什么要直到此刻,才动用这个法术呢?
“千叠!”双眸睁开的刹那,凌厉的紫色光芒迸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