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跷腿,看著那些摆著臭脸的人,有著说不出的烦。
心中有个声音嗡嗡的,像虫子蚕食他的耳根。
自从看到那个小子後,他常常沈不住气,眼神会不自觉的追逐他的背影。
他明白那代表甚麽,明明已经得到他,却又有甚麽令人心烦意乱……
他可是王者!不允许这种“似是”的失败,他需要冷静脑筋,然後把那个不安分的小兔纳入怀中。
四处连呼吸声也听不到的静谧,榑桑换个坐姿,燃了根蜡烛,驱散了阵阵恶臭,口中喃喃。
「我要拿下神社那群人。」
其中一人用手把叼在嘴里好久的稻挑下来,布满皱纹松弛的脸一僵。
「这可是大家梦寐以求的事。」
躁进的人拍案,冰眸一瞪,男人回敬他一个蔑视,抬起下巴道。
「现在。」
那张脸的表情黑得不能再黑,涣散的瞳仁凝视那潭银白,又收了回来。
「哈!哈哈哈哈……」沙哑的嗓子吐出笑声,那人哭笑不得,脸皮皱成一团。
其间闻笑,其他人也开始窃笑,大笑。
「现在。」榑桑呐呐的再叙述,锐利的兽目一缩,连空气都能凛起来。
突然脸色一转,刹那欢笑的气氛胶著。
「这可不行,榑桑。」其他人纷纷装起一副嘴脸说教。
「太鲁莽了!」
「你简直要我们去送死。」冷嘲的讥讽意外的刺耳,榑桑眉头一挑,眼睛眯得更狭小。
「探子已派人前往,先等他们回覆,再从长计议。」
「前些日子才弄出假的使徒,也不知他们还有甚麽底蕴没摸清。」
「现在工厂的成绩大家都看得出来,没多久就能筹备好武器了,胜利指日可待,不需急在一时!」
「且况你我心知肚明,他们对我们了如指掌,稍有风吹草动,你猜他们还不藉机一举剿平这颗眼中钉?」
「我们已伺机多时,不能白白浪费储下来的兵力。」
「对啊,野蛮人吗?」
他按桌而起,愤怒让他鼻翼扇动,他深深吸了口,故作平静说。
「我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男人离开那郁压著灰尘臭气的小屋,踩著棉棉的绿草远去。
我在干甚麽啊?出丑!
切……
说到底不过是胆小鬼们,无知、负责修桥铺路的死卒吧。
那些家伙根本就不放我们在眼内,只不过是看著苟延残喘的虫子却懒得再落井下石而已……我们根本不是威胁,反之是供他们娱乐的丑角。
跟那些家伙的战争早就开始了,说甚麽从重计议、指日可待……可笑!
究竟在急甚麽……哼!
脚步一停,榑桑抬眼,不知不觉回到宅第,男人楞了楞,迈步踏进。
他不知怎麽了?
他在门前伫了一会便推门,门板悄悄的打开条缝,男人闪身而入,又静静的关好门。
探头,本想看看那人的睡脸,可原来睡著的人醒了,正不屈不挠的想要挣开绳子。
男人盯著窃笑出来,伽罗惊觉回头,黑眸老瞪得大大的。
「……干甚麽?」男人的眼弯成月牙,好比新月,恶寒从背脊爬上,偏偏双手绑著,只好屁股挪得远点。
「哼哼……没甚麽。」榑桑步近,那双手腕被勒得青紫,男人眉头轻皱,替他解开了麻绳。
「那麽,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
伽罗扳过手腕,斩钉截铁道。
「不要。」
男人又笑了笑,「为甚麽?」
「因为我讨厌你。」
「哗,真直接呢,为甚麽讨厌我?」
……他倒没想过男人会反问他过来。
「……我讨厌卑鄙的人,拿著别人的弱点攻击,太差劲了。」
「喔,我卑鄙?」
「哼……」
榑桑皮笑肉不笑,难看的表情,薄瓣扯开吐了一句话。
「卑鄙是无能者唯一的生存之道……在这里。」
……怔。
男人的脸仍旧欠扁,可这句钻进耳窝的话却有丝丝的……无奈?
伽罗凝视男人,彷佛在他脸上察觉出个不为意,一些假面具,可刹那句语漏去,再也无法听得出异状。
白晢的脸皱起,互相影射在对方眼目的瞳孔紧随,男人望看那澄净的黑,沈思。
呵,对啊,在这里……不管是梦想、将来、自己的道路,都无法支配,天生的才能才是万能的,不成材的父母生下了後代,又继续被强者支配,生生不息,周而复始。
所以才需要不择手段,只要爬上那顶峰,视界才会变得广阔。
偏过头,男人收回视线,那双眼像有魔力一般令人迷失,不……是太无垢了,清澈得不可思议。
「哎哟,我的话这麽值得你深思吗?」
对上的瞳别开,伽罗看看那眸子,又低下头来。
蓦地男人说,嗓音竟变得柔和起来。
「告诉我名字。」伽罗像有种错觉,那是个溺水的人的恳求。
「告诉我……你的名字。」
幽幽的语调,撇除了平常男人那种霸道,倏的变得这般悦耳。
骨碌碌的黑眸转了转,伽罗有点挫败,结果还是开口跟他说了。
「喔……」榑桑只是点头低喃了一个字便沈默,他还以为这个人又要开始无理取闹。
「那麽他的呢?」
「……你问这个干麽?」
「只是想知道……」你的一切。
「你为甚麽要对他死心塌地。」
「那……不关你的事吧。」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男人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脸皮有点发痛,有股灼热的感觉。
男人满意的盯著他微红的脸蛋,自鸣得意。
良久,伽罗哝嚷了一句。
「你做不到。」
他是第一个也是最後一个敞开自己心怀的人,因为他是不会再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
「呵呵。」认为那是闹别扭,男人对此只是轻笑带过。
只要覆起双眼,他的脸又会在脑海回播。
想见他……那个晚上他痛苦的模样,那个诅咒,会不断蚕食他的身体……
抬头,男人依旧笑意盈盈的嘴脸。
「我想见他。」拜托……
男人的背脊一僵,冷冷的回头瞥他一眼。
「不可以。」
伽罗绝望的低下头,双手不断颤抖。
「求你了……」
无助的哀求刺耳,男人头也不回,直直摔门而去,门缝关上前还是那句。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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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赐我力量吧天神!!(猛抓头
我想完了这篇啊!(砸墙中
39
这个夜,男人没有回来。
伽罗留在那个过份空旷的房屋,抱膝而睡。
隔天,他好好的横躺在床,待在温暖的被窝。
是那个人……
榑桑的行为灼痛了他的眼,为甚麽要这样对他?
只是为了支配吗?只是随心所欲吗?
他不明白,这对那个人根本没有好处……
绳索没了,却倒像被男人砍了双脚,他哪都上不去。
中午跟晚上也有人送饭过来,就是没有男人的身影。
是米饭……
多久没看过了?
伽罗掏掏碗子,雪白的米粒,如此矜贵的东西,他简直要看到那人放下碗筷时,垂涎三尺的口水。
送了两口进嘴,腹部的痛感越发明显,他赶紧处理手中难得的饭粒。
把瓷碗搁在桌上,按下双筷,然後他悄悄地离开房间。
赤色月亮披上了黑纱巾,朦胧。
半廊上燃起了灯,那房间火亮火亮的。
冗长的话语像个无尽的摇篮,轻摇轻摇似的把人带进梦乡,榑桑支颐,眼皮强牵起了半边,稍有不慎就被拉进了漆黑里酣睡一番。
「咳咳!」席上传来刻意的咳嗽,榑桑离开了椅背,搔搔头。
「还要在这个话题上执著吗?」
「要做的不是只要等待时机就可以了吗?」
席间一阵无语,众人面面相觑。
哼,装清高的一群人,还是说他无意挑起了他们嗜血的心了?
「我们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以便掌握最适当的时机。」
「对,尤其在於兵力的分配……」
靠回椅背,他枕著手臂,开始打盹。
一晚过去,脊骨有点发疼,榑桑抱著颈项,打算回去再睡大头觉,房中却有人正襟危坐。
「怎麽了,等我?」榑桑拉开衣领,盘坐椅上。
一阵尴尬,伽罗攥著裤子,许久才吐出一句话。
「你们要去攻击神社吗?」
榑桑斟满茶水灌下肚,一解口渴,偏头看著那副紧张的脸,满不在乎。
「你刚才不是躲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麽?」
伽罗咽一口水,他并不是故意偷听的……
男人步履虚浮的挪到床边,躺上。
「啊!等等。」榑桑只剩没盖好被,他合起眼皮面向他,哝哝说:「嗯?」
「……我可以帮你们啊。」
待他支吾而久终於说出之後,男人没给予反应,反之用带著浓浓鼻音说:「喔、是斟茶递水,还是要用身体去慰劳士卒们?」
「你听我说啊!」胡说甚麽八道!
榑桑伸出手招了招,「过来。」
伽罗不疑有他的上前,岂料男人一个臂弯将他揽入怀中,唇片在他脸上胡乱揩一通。
「唔,不要……」
「你才是不要闹了,要是你再敢乱跑看我放不放过你。」
「不是的,我可以帮你们……」
男人眉头拧紧,俯首咬上微湿润的朱色,柔软的触感令他不禁好好咀嚼回味。
「嗯唔……」
身下人的嘤咛让他亢奋起来,榑桑的身子已翻身覆上,双膝困住了伽罗的腰间,肉体的摩挲更是火上加油。
「唔哼、别!」
「闭嘴……」男人对著被擒住的嘴轻呼,单手扯开如棉絮的布料。
「我是认真的有话跟你说!」
「我也是很认真的……想跟你温存一下。」男人无心跟他纠缠,俯身在颈窝轻轻舔弄,连胸口也紧紧压上来。
……混蛋!
「那麽我当你答应我了!」
「甚麽?」搞不懂莫名其妙的话,男人撑起身,不满,伽罗找住了好不容易的空隙,从男人腋下钻了出去。
「我有关於神社的情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男人阴著脸……还是这个话题吗?
「哼,你凭甚麽这样说?」榑桑起身靠在简陋的床头上,冷眼一挑。
伽罗垂首,泛红的唇瓣微启,淡淡的吐出一个话。
「凭我就是个平凡人,一个代替品。」
闻言,男人更皱起了眉,眼珠盯著那苍白的脸,好久好久。
「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不答应。」
「我还甚麽也没说!」
「反正你想的也只有那件事吧。」男人背过身,单调的话语敲进他的脑袋。
对啊……从始至终也只有那件事。
他不知道利用这个机会的自己是不是卑鄙,或许跟男人说得一样吧,无能者只会抓著微细的裂缝,狠狠用锤子打击那弱点。
自己是无能的,不知要甚麽时候才能再等到机会,那是他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放手了。
拳头上泛起了青筋,还没在他开口前,榑桑悄道。
「说吧。」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x
天空上一朵两朵云彩,缓慢飘过了一块两块,时间过去变得更模糊了,直至云彩後的炽热豔阳刺痛人眼睛,他才收回视线过来。
伽罗看向後背的房子,偶尔会传出激动的拍桌声和摔杯子的壟牪yI
咆吼的起伏如怒涛一样凌厉,不知有意无意,让他听个了然。
「你说那个小鬼是……没可能!他恃著我们是笼中鸟,那天的事我可确确实实的看到了,神使被处死了。」
「小鬼的一派胡言怎可能信!」
啪!
门板摔开半边,内里走出了几个人,一边发著牢骚远去。
榑桑撑著门边,空叹一口气。
「他们不肯信你呢。」
「但是你昨天答应过我了,你不能反悔。」
「哼,你真会揪人後腿。」说完男人扬了手,指示他离去。
「谢谢……」
男人有点茫然的退回房屋内,沉思。
到底在装甚麽好人?哼,他可不记得自己会做这种白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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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要完了……
40 H
啊啊昨天有被我骗到的抱歉啦
这个人十分糟糕
因为被骗得多了(嘘
不完全H补回,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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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被太阳烫得焦灼,身上的衣服亦有股暖暖的味道,他活动起有点僵硬的手脚,那之前明明是最急不可待的,此刻身体却变得迟钝生硬。
伫在一扇门前,纸窗彷佛透明,伽罗突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敲门而进,越过门槛之际,他禁不住拉起嘴角,几声轻笑流徜。
这根本没甚麽值得紧张……
塌上被柔和的光糊起来,他上前伸出五指,那彷佛很远可又是触手可及的距离,踏进那片光华,抬起手掌贴上那副安详的脸孔,来回摩挲著,从指尖传来实实在在的触感,他捧起颊骨低下头,近得贴上了鼻子。
用脸颊抚慰有点苍白的脸,抿紧的嘴唇突然颤了颤,发出了梦呓的低吟,伽罗笑得更开,他浅浅扫过那双眼眸,眼皮下迷蒙的栗色眨动。
瞳孔的颜色尚有些混浊,只见他发呆发楞了许久,又眨了眨眼。
「午安。」伽罗给予大大的笑容,故意将气息喷在他脸上,惬意非常。
刚睡醒的人再眨眨眼,想说甚麽又吐不出甚麽来,支吾了一番。
「甚麽也不用说……」指尖按上双唇,堵住了那不安的薄片。
甚麽也别说。
「唔嗯……」伽罗用嘴堵上两瓣,淡淡的,却渐渐散开了令人软化的激情,两个身子缠绵的抱在一起,唾液是滚烫的,让人黏合为一,彼此分不开来。
被撩起的欲念……骨感的大手紧紧缠住了白晢的脖项,连丁点的距离也给热吻磨蚀掉,互相呼吸彼此的空气,互相舔舐彼此的唾沫,一切就像对生存的渴求,是那麽令人穷追不舍。
「嗯嗯唔……」一阵甜蜜的味道溢满了口腔,刺激更多唾液。
从背上环抱著的一双手渐渐抚摸著脊骨挪到裤口,徘徊一阵便要潜进那秘密的园地。
「唔!」一股强劲的力道掰开了距离,底下的人冷漠的扭过头,用衣袖擦过点点星沫。
伽罗不以为然,轻轻的贴在有点宽阔的胸口上。
「就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像安慰噩梦中的孩子,他的头窝在穸的怀中,手掌不断拂过他的心房,如一个说故事的人的喃喃。
「你不用刻意去改变自己,不用忽视心里的它而掩埋你的心意,从心底去认清楚你想做甚麽,你希望甚麽……」
环过穸的脖子,玄黑的双眼望进最深邃的栗色。
「不管你想做甚麽,那就是我的愿望。」
玉指挑开了领口,鲜艳欲滴的血色舌头滑过皮肤,引人颤栗。
「等等……」穸急急的按著他的肩,五指都掐得死死,可脸上的绯色却是意犹未尽。
纤巧的手摸上那腰干,不断挑逗,卖弄讨好,又伸出豔丽的舌头,在一片胸膛上沿著那矫健肌肉的凹处留下一行行印记。
「我是为了满足你而来的,不论甚麽、所有的愿望……」
语毕突然一整翻天覆地,脑袋撞上结实的床板上,双臂被压紧。
「……怎麽没见你一会,整个人都不同了?」薄唇勾起,微长的发梢搔痒了脸蛋,穸挑起一串发丝拨到耳後。
「那一定是你没兼顾好照料我的错。」调皮一笑,那是让人心里噗滋跳动一下的笑容。
「不要紧,现在补回……」点点轻吻沿著脸颊、颈窝落下,手指在领口用力一勾,撕开了个破口,穸探出舌头舔舔那被衣服勒痛的皮肤,炽热的蛇首令人舒服得轻颤著,愉悦的低喊。
「哼……」几声鼻音随著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渐响,彷佛触摸也令人溶化般甜腻,浓浓的爱欲流泻,使人忘我的追逐对方的体温。
两双白王缠上了脖子、扣紧,一声又一声的喘鸣和合了摩挲、火辣辣的爱抚都是沉醉的一刹。
「嗄啊!」埋首胸前的人忽然浅刺了一下身後的穴口,比不适更像是勾人的呻吟,男人受不了那种靡美的嗓音,一下子把指头推进最深处去。
「呜!啊……」即使是尝过的痛,还是不能平息心里的悸动,十指锐的缩了一记,指甲扣进了穸背上的皮肤去。
被扎痛了背,穸轻轻的眉头一皱,慎密的人忽然察觉过来,他用另手把伽罗的背搁上枕,抚慰那个弓起蹦紧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