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其他的时候,还要捎带保镖性质的责任,站在或走在艾迪临身旁身侧身後,以缚肌之力去抵挡歌迷们拥戴性的伏击。
有形的印记比如说,管译介的两侧脸颊及耳廓,经常莫名其妙的会有条条细小的划痕。那大都是承蒙那些猛烈的,伸向艾迪临求取签名的图片印刷品所赐,偶而也会有指甲的划痕。每每此时,管译介就会忍不住暗自抱怨印刷品厂商太过认真,何必用那麽纯度的纸浆造那劳神子的玩意儿,锋利的跟小刀片似的,万一哪天耳朵被削去一块,升堂告状不知可否能讨个说法?
至於隐形的痕迹,那些拉拉扯扯和拍拍打打在肩头的力道,只有管译介自行“签收”了。他最为担心的是身上的衣服不要被拽烂,那样又是一笔开支。
管译介回到房间换下身上的牛崽裤和T恤,穿了件旧运动长裤和背心,又回到水池旁洗最後一盆衣裳。
他将洗净的衣服晾在小屋外的铁丝牵的晒衣绳上,习惯性的抬头看那乌七八黑的天空,祈愿晚上老天别玩变脸游戏。
管译介死活都不会想到,自己走出校门的第一份工作是一位新歌星的助理。 而他对这跟班式的工作,委实的不可能热爱起来,无非是混口饭吃的目的。 管译介不是没考虑过转行,他一直伺机著临谋生路的机会。只是廖姐待他不错,建议他多熟悉学习公司业务,有培养他往策划上面发展的意向。不过现在他可不敢肯定能否继续保住这碗饭了。
那种无可奈何的自认倒霉的心绪再次浮上心头,他想都不愿再想那肇事者的漂亮嘴脸,趴到枕头上就晕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的很是深沈,将连日的奔波烦心杂事一并弃至云端。每次出差回来,他都象一部散了架的机器,睡眠是唯一修复的办法。而这次公差是跟随艾迪临去外省做单曲宣传。艾迪临的专辑中的主打歌曲,在全国各地的杂七杂八标题的榜单上,正占据著一席之地。为了它能不断攀升,他们一个星期跑了四个省城,电视台电台报纸杂志采访连轴转。
这近三个月的文化音像公司的明星助理工作,几乎一半时间都在跑外地。虽然旅行工具是以!翔在蓝天上的飞机为主,可管译介不幸的却有晕机的反应。尽管乘坐多次後情况稍有好转,但这仍不失为一项令其痛苦的旅行。所幸,除了小飞机,每回艾迪临都坐头等或商务舱,而管译介便可轻松的窝在後面的经济舱里呕吐和昏睡。
大明星小跟班[轻虐文]5
没有出差或外出跟班的时候,管译介必须到公司里上班。他穿上昨晚清洗的还潮呼呼的衣服,骑著辆也不知几手的破自行车往公司赶。九点前到了办公楼,又在拉门礼让时遇到廖姐。
“小管,你这样谦谦有礼的年轻男孩子这里很稀罕呢。”
“廖姐早。”听到说话才发现廖姐,忙招呼道。
“你也早。今天去严斌那里没问题吧?”廖姐穿著可身的西装套裙,脸上饰著合宜的粉黛,一贯的精神饱满一向的注重结果。
“恩,讲好十一点锺,我一会儿和公司车一起去接艾迪临。”他跟在廖姐身後侧一起等电梯。
“你们刚回来,本该休息一天的,不过今天只是和严斌认识一下,熟悉今後的配舞形式,不做训练。小艾昨天怎麽样?”最後一问是重点。
“还好。”他小声答。
“你告诉他有什麽问题来找我。”她知道艾迪临一定会找她。
“他想知道雷磊的住址。”管译介先将问题提出来。
“他为难你了?”廖姐敏捷的觉察道,“严斌那儿回来,你让他来公司见我。”
“……”他又能说什麽呢?
大概全公司的人都明白他的“为难劳动”,只要不摊到自己身上就万事大吉。要抱怨或寻同情可轮不到他。
趁著早上这点时间,他赶紧清理出差时的财务票据。往常在办公桌前,一般也就是在电脑里整理回复歌迷邮件,收集所有关於艾迪临的新闻出版物的报道,以及填写帐务报表。随时待命艾迪临招呼他上门的“工作”。
他跟公司的司机王师傅定了车,差二十分锺十一点他们已经在艾迪临的公寓楼下。管译介提前打电话提醒。
“喂?”
“我是管译介。我们已经在楼下。”
“好啊,你上来接我。”
“啊?噢。”
管译介歉意的告诉王师傅在车里等等,自己要上楼接应。王师傅深表同情的对他点点头,看著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又无奈的摇摇头。
做清理的肖阿姨给他开了门。
“刚醒不久,好像还赖著床呢。”她往卧室瞥了下嘴角小声告诉管译介。
“噢,我去催他,肖阿姨你忙。”他奔到艾迪临的卧室敲了两下门,“……你起床了吗?”
“你进来!”里面的人命令。
管译介推门进去,见艾迪临正穿戴整齐的从洗漱间出来,禁不住松了口气,见他向沙发上的一只背包撇了下头。
“把它背上。我们可以走了。”他自己都能觉察到脸上的笑意多麽险恶。
管译介很快的走过去,二话不说将那只沈甸甸的背包背到身上,然後领先走出公寓,按了电梯按钮等艾迪临进门後才跟进去。
一路上他们都没多说一句话,艾迪临坐在後座上不声不响的观察著管译介,著实令他不安,不住提醒自己小心出错。
严斌二十七八上下,身材高佻修长,样貌端正英俊,让见到他的人忍不住联想到“玉树临风”这个词。他原来在歌舞团跳现代舞,因为身体的旧伤转来舞校当老师。出於经济原因还是因为职业爱好,他在业余时间培训演艺界明星,做他们的形体训练和伴舞编导。
严斌在艺校的排练厅等他们。他一见到管译介匆匆的走上前来便笑道:“不急不急,五分锺我还能等。”
“对不起严老师,又迟到了!”管译介歉意著侧让开身体忙介绍,“这位就是艾迪临。”又转身对艾迪临,“这位就是严斌严老师。”
“你好严老师!你认识小管?”艾迪临展开一脸招牌式的标致笑容伸手给严斌。
“你好!上次小管送你的资料,一大早六点就跑过来,幸好我有早起练功的习惯。说是还要接你去赶飞机,忙的什麽似的,还在这门上撞一大胞吧?”严斌与艾迪临握了握手,笑嘻嘻问管译介,大概想起当时情景。
“是一小胞,见笑了。”管译介轻声回答,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本艾迪临的图片资料夹递给严斌。
“你送来的录像我都看了。小艾,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翻看著图片夹,见艾迪临点头又继续道,“你的问题是动作马虎。”
艾迪临和管译介同时打了个愣,很快的对看了一眼。管译介是察言观色看艾迪临是否不快,艾迪临是被人说中要害的露怯不安。
大明星小跟班[轻虐文]6
管译介见他们开始“上课”,便坐到一边写廖姐要求的下个月宣传策划。虽然背著艾迪临的笔记本电脑跑来跑去,可他从来不会借用或打开他的包袋。所以他总带著本子书写记录,等回到时公司再将其打印保存。
写完计划书,从挎包里拿出一早买好的两瓶矿泉水,放到严斌和艾迪临旁边。手机一响,管译介忙跑出门去接听电话。司机老王说临时有事公司用车,不能依时来接他们。管译介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可以自行打车回公司。”
严斌一结束与艾迪临的“会晤”,他就又笑眯眯的向管译介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小管,你上次送来的录像带可以拿回去了。”他看了眼管译介身旁鼓囊囊的背包,“喔,不然下次拿吧。”
“是我的演出录象吗?正好我带回去仔细看看,老师说的毛病要认真找找。”他摆著认真好学的态度,“小管,都带回公司,我这就看。”
“……”这些录象资料公司都备有多套,管译介还是将它们塞满了自己的挎包。
严斌打开手边的矿泉水瓶盖却递给管译介,管译介摇摇头道:“你喝。”
“小管做助理多久了?”严斌随意著问。
“就快三个月啦。”管译介回答,望著严斌扬起头喝水,脖颈优雅的拉著长长的线条。
“喜欢这工作吗?”他微笑著不经意的瞟了眼也在喝水的艾迪临。
“工作麽,挣钱吃饭呗。”这正是他所认为的。他很喜欢严斌温雅的感觉,说话不自觉的轻松许多。
“只有喜欢了,工作才干的好啊。不过,我觉的你是个非常合格的助理呢!”说完他拍拍管译介的肩膀,象个大哥哥。
“我们不打扰严老师了,该回公司啦。”艾迪临突兀的插言道,“应该请老师你吃饭的,今天有事,下次一定。”
“不必客气,你公司该付的都付了,我下午也有课。”
“这拜师酒老师一定要喝哦。”
“好,改天。”
三人作别。
从舞蹈学校出来,艾迪临看上去心情极好,看来严斌给他的印象也不错。告辞时一副师生都满意的样子。管译介还是忐忑的通报了没车来接应,要自行打的士回公司的现状。不想,艾迪临听後竟是一副“正和我意”的满意表情。
“好久没见著这麽好的天气了,秋高气爽的对吧?不如,咱们走回去吧!”一走出门外,艾迪临兴高采烈的嘴上说。心道,天助我也,昨晚的背包可不是白给你准备的。
“……”管译介又怎麽能不明白明星少爷的意思。
他估计这样步行回公司至少要一个多小时。现在是十二点半,正是午饭时间,眼看艾迪临毫无饥饿感,且兴致勃勃的要继续散步,不由得脸现无奈暗自慨叹衰运连连。早餐在食摊上只喝了一碗白稀饭的他,很快又开始饥肠辘辘了。背著的背包和挎包越来越显沈重,尤其背包,肩带勒著肩膀窝儿生痛。他跟在一身“轻装”的艾迪临身後默默低头走著,额头冒著细密的汗。
“你果然早就知道要掉走雷磊。”想到刚才严斌说管译介出差前送资料,艾迪临慢悠悠道。他穿著长袖棉质白恤衫,外套一件黑色短袖白线飞鱼图案的印纹衫。纽约队棒球帽低低的压在眼眉上,墨镜没被戴上,它被挂在领口。
“……”管译介觉得多说无益。他担心的是艾迪临过於出众的明星气质引起路人注意,但不由得又期望他被人认出来,这样至少他们可以赶紧打车逃走,终结他又累又饿的处境。
“廖姐让你联系严斌时你就知道了吧?”他在前面走著说著不依不饶的一派悠闲。
“待会儿到公司你可以问廖姐,她说要见你。”闻著街边饭店里飘出的饭菜香,胃都跟著抽抽。
“她,我自然是要见的问的,算账麽要清楚。你这狗腿也是要好好的罚。”他不紧不慢的迈著步子,声音阴阳顿挫的。
“……”知道了,你不正在罚呢麽。他拿下近视眼镜,用衣边擦了擦因出汗而有些雾涂涂的镜片。
“知道就好。以後要站对自己的立场。”他站住脚转了下身,望眼他的跟班。
“……”咦?什麽时候练就的读心术。站你这边就是对吗?只因为是你的跟班吧。
管译介差点撞到艾迪临身上,他低头擦著眼镜走著,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注视他。几乎额头碰到下巴的微距时煞住了脚,他吓了一跳的瞪大眼睛,盯著近在迟尺的一双咄咄逼人的俊目。
艾迪临感到心脏象被起搏器电击了似的,一阵狂蹦乱跳。他清楚的感觉著自己身体里的某个部位被激活了,虽然不确定那是哪里。
“对不起,我没看到你……”他躲开身体走到一边,惶惶张张的戴回眼镜打前面走著。
艾迪临也没再说什麽,跟在後面静声走了好一段路程。
艾迪临突然想起刚去美国日子。他那时十二岁,上学第三天他故意错过校车,二十分锺的车程他打算步行试试。结果是他迷路了,路上一桩房子接一桩房子,可就是静悄悄的不见人影一个。
那时侯的他,一点没觉著害怕,却极度的绝望。现在他能形容出当时的心绪,是陷入一种虚妄的孤独里。那孤寂的感觉让他联想到深层海底,用色彩比喻是幽深幽深的蓝。
从那以後他发现时不时的会突然误入这种绝境。甚至站在人群中,那种懵然坠入的感觉竟越发强烈迫人。
而现在他跟在管译介身後,却莫名其妙的以为,只要这麽不断的跟著他,就能走出那片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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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星小跟班[轻虐文]7
廖姐打来电话,管译介垂头丧气的道:“在路上呢!”
“塞车吗?”
“不塞。用十一号急行,速度达不到哇。”
“什麽?你们走回来啊!”廖姐拔高了几度成女高音。
“他说天气好要散步。”
“你让艾迪临接电话。”
艾迪临冷笑著接过公司配给管译介的手机。
“廖姐麽?”
“小艾吗?”
“是我,怎麽著?”
“干吗不打车呀?走著多累啊。”
“不累,一点不累。”他一脸坏笑的望著小跟班说,“年轻人麽要多活动活动,就当百忙中锻炼身体了。这不,还帮公司省钱了不是!”
“你们改天再慢慢锻炼省钱吧。我下午还有个会,半小时後就得出门,你不急著想见我麽?”
“不急,廖姐还不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您忙您的,不用操心我们了,用不多会儿也就到公司啦。”
“好吧,随便你。告诉小管,下午给天马广告送的资料别忘了。”
“廖姐让你别忘了送资料。”他立马转告说。
“知道。”管译介一旁点头。
“廖姐还有什麽要吩咐的吗?”
“我那敢吩咐你呀艾总!”廖姐终於将职员们私下里对艾迪临的“昵称”叫出来,“自己去健身房吧,别拖著小管了,他那能象你呀,有的是活等他干呢!”
“他是不是我的助理啊?既然派给了我,不是在我身边由我吩咐麽?”
“是你的助理没错,他做的也都是为你的事啊!就说今儿要送的资料也是你的呀,这广告要成了,想想你那六位数的收入吧。”廖姐就著手机突然忍不住开始说道起来,“小艾,你是不是还生气我们把雷磊调走?虽然是马总的决定,可我们都认为你需要改变现在的舞蹈风格,而严斌是最好的编舞老师。大家都希望你的新专辑有新的更佳表现,你明白吗?你要问雷磊的去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他暂时调到余西西的伴舞组了。现在他们在巡演,你也知道吧。”
“余西西在干什麽我有必要知道吗?况且您给雷磊换了新型的手机,我又何从知道?”艾迪临咬牙切齿的质问。
“你不用这麽生气,小艾。雷磊的地址电话我会给你,但是我要告诉你,他带你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对你的名声及其不利。你不是一名不闻的小子,既然签了约,就要按公司定位的形象走。”廖姐却越说越生气,言辞竟激烈起来,“我知道你不在乎公司的亏赢,你也不是为挣几个钱进公司的,娱乐明星的头衔你更不稀罕。不过,不是所有的人象你的身家,公司里这几十口的人,是要兢兢业业的工作才能混到饭吃的!因此,我们不能随便放纵,一个用大家的心血努力包装起来的艺员。”
管译介望著艾迪临脸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心道,不知廖姐数落了什麽,自己更得小心了。同时不妙的预感令他揣揣不安。
“廖姐息怒。我刚才说什麽了,您这麽不忿?不就是保密我的性取向麽,那种场所我以後会注意,尽量不去光顾。至於雷磊,既然你们调开了他,也不用担心什麽了。”他冷冷静静的劝说道。
既然艾迪临给了台阶,廖姐也就很快顺台阶下来。最後两位通话者总算硝烟散尽的把电话挂了。
艾迪临合了手机丢给管译介,迈起大步放开长腿开始真正的急行。
现在又变成了艾迪临在前,管译介在後。只是艾迪临脸色不再悠闲懒散,他皱著眉头象在极为不快的思索什麽,脸上阴晴变换的捉摸不定。
管译介玩命的加快步伐跟著明星大人,不仅额头淌汗,衣领和脊背也开始汗津津的湿透了一片。而他的脸色是越走越白。
终於到了公司大楼。管译介跟在艾迪临身後进了大堂,和一群人站在一起等电梯。二十几层的楼两部电梯,此时一部电梯正维修停用,因此等电梯的人就显的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