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爸爸逼的太紧，我想办法金蝉脱壳了下而已。”他笑了起来：“刚好，郝乐他老婆怎么也不愿意在家里待着，也不去他那做事，我就把这边所有事都交给了他，XX（最讨厌想名字了）网络公司，知道吧？”
怎么不知道呢？今天才收到名片呢。
“马嘉？”我虚弱的问。
“没错，我是那家公司的老板。”他笑着说：“以后要多多指教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原来，是这回事啊。
“那个我爸一直没同意的合作案？”我觉得我该冷笑。
“嗯，不错，还是变聪明点了。”他说：“你爸不就怕马嘉太年轻嘛？现在早就是年轻人的世界了。”
他一副可惜的样子。
“所以，你来找我？”
“在A城公司想要□下去，非得过你们那关不可啊。”他苦恼起来：“虽然我也想过换个地方，可惜郝乐死也不同意我把他老婆弄走。”
“你来找我就不怕我提什么条件？”我问。
“条件我不是先就说了？”
“同居？”我说：“蔡任，你认为我和你住一起了，我能什么都不做？”
他想了下：“除了S M我能奉陪。”
“蔡任，你不是我哥。”
“我早说了我不是你哥了。”他不耐烦起来。
我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我说过的，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舍不得你的。”
他嗯了声：“不用S M啊？”
我站了起来：“那个合作案我会帮你，你不需要做什么了。”
他乐了起来，看着我。
“我先走了。”
“这么晚了呢。”
“拜拜。”我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了。
原来，这四年，我还是做的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我真的太不会看人了，以前还以为我哥是个笑面虎，其实，他只是一只狐狸而已，为达目的，他能做出太多事。
老虎，还是有尊严的，而他没有，可说到底，最没用的还是我，这种事送上门我都不敢要。我从小崇拜到大的哥哥，我连亵渎他的勇气都没。
也许这样才好，他能在我记忆里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温柔，善良，有责任感，孝敬父母，宠爱弟弟，就算一切都是假的。
他在我家，到底隐忍了多少年呢？我给他表白的时候，他又有多恶心呢？
“蔡司，你对我这人失望了吧。”
我走到门口，他突然说。
我回头望他，他脸上还是笑容：“谈不上。”
“谈不上？”他有趣的重复我的话。
漠然而已，有什么失望不失望呢？我只是难受。
“看到你之前，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呢。”他说：“我记得你以前小学的时候就暗恋一漂亮女孩子，我也见了人家好几次，因为你爱带她到家里玩，后来她转学了，没一个月你就把人名字给忘了。”
我愣了下。
“还有你初中那会，说喜欢上班上一女的，还兴奋的跑我那让我替你写情书，等我写好了，你让我改掉那女的名字，因为你又看上另外一个了。”
“然后就是初二的时候，有一女生跑家里来给你表白，你死活不愿意，说人家长得不够漂亮，当着她的面儿就骂，结果那女生在我那哭的昏天暗地的，叔叔回来把我揍了顿。”
“初三的时候你换了三个学校，高中一年级五个，换一个学校，你身边的朋友就换一帮子人。高二的时候你打架，结果一人被你打得在医院里躺了二个月，结果，那人在你高一那会跟你关系还可以。高三就更不用说了，你光辉事件隔三差五的就报我那去了。”他笑了起来：“为了这个，我还放了我女朋友多少次鸽子啊。”
“你这个人，没一个长性，不是哥爱说你。”他停了下才说：“你对我，或者是对任何一个人，能永恒吗？”
“对任何一个人不行，对你行。”
“那就是骗你自己的。”他说：“你把这话告诉谁，谁都不会相信，你不是最好的哥们叫李凯嘛，你问问他，他能相信你会喜欢我一辈子不。”
“怎么不会？”我激动的吼，拿客房电话开始打，不通，我就再拨，一次次的，跟对电话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哥看着我不说话。
我继续拨，终于通了：“李凯！”
“哪王八呢……蔡司？”
“我问你个事。”我挑衅的望着我哥。
“嗯？啊？什么事儿啊？”
“你说，我能喜欢我哥一辈子不？”
“啊？”李凯愣了好久：“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我这还没睡醒呢！”
“丫你妈的快说！”
“现在都三点了啊，你他妈的……”
“你丫说不说？”
“蔡司你别激动啊，你听我说，你哥那慢慢的你绝对能忘掉，别总挂着……”
“我他妈问你我能喜欢我哥一辈子呢，不是叫你娘的劝我！”
“你大爷的！蔡司你又给爷发什么疯呢？我要是觉得你能守着谁一辈子早劝你去美国把人押回来了！你哥那个人我和吴净谁不看得上眼啊？”
“看你妈！”我猛的挂了电话，瞪着在一边乐的我哥。
他笑得开心，坐到了沙发上：“蔡司，我这一辈子早在她死的时候就完了，你还年轻，未来还长着呢。”
“她就那么重要？”
“我不想你恨我。”他说：“刚刚是我逗你玩呢，蔡司，我跟你处了那么多年，就算没别的，我也想你好好记着我，我曾经是你哥。”
“她就那么重要？”
“我四年前是做的绝情了点，我一直想自己出去做自己的事，不想留在蔡家做个一辈子的养子，帮着管理公司，不是你把我逼急了，我不会拿你家股票威胁叔叔。”
“我不管这些！”我继续问：“她对你，就那么重要？”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对我感情不对劲了，可我觉得你还能回去。”他苦笑起来：“不像我，早回不去了。”
“你就那么喜欢她？她都死了七年了，你还挂着她回不来？”我心凉了。
他看着我：“我爱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事。”
我觉得我有点受不住了：“哥，我爱你，也是一辈子的事。”
“如果我今天忍得下心就那么骗了你呢，你是不是就觉得我怎么那么个人啊？”
我猛摇头：“我只是想保留那份记忆，我不是嫌弃你才要走的。”
“不管为什么。”他说：“蔡司，四年了，你还是连坚强都没学会。”
坚强？
“你这性格，怎么坚持呢？”他说：“我明天就会回美国了，既然你已经答应合约的事，我希望你能做到。”
“回美国？”我冲到他面前：“你不是回来了吗？”
“马嘉让我回来解决合约的事，我知道他其实想让我回来解了这个心结。我也看到你了，事情也办妥了，该回美国了。”他冷静的说。
“美国那里还有什么呢？”就算是那个女人，也早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美国那边没有你，没有蔡家，蔡司，我躲那里不是怕叔叔报复，完全就是在躲你呢。”
第十七章
我还是冲了出去，一个人游荡到天亮，走到了李凯家，等他一开门，我基本就是倒在他门口睡着了。
我以前一直不了解我哥想什么，一会儿觉得他是个笑面虎，还差点以为他是个狐狸，其实，他就是我哥，什么别的都不是。
他和每个人都一样的，会自私，会难受，会为了人着想。
下午醒来的时候，李凯正在打游戏，看见我了，让我自己去厨房弄吃的。
反正他厨房里也只有方便面，我在住也不是一两次了，我泡了后端着方便面出来到他房里看他打游戏。
“你昨晚又闹什么啊？”他问。
“没，蔡任回来了。”
他猛的转身，直接把我方便面撞翻了，我哇哇大叫站起来冲进浴室里。
他在外边给我递衣服，他的，幸好那汤不是很烫，不然我今天非得废了他。
“我哥回来了你那激动干嘛？”我换了衣服出来瞪他。
“那我不是吓着了嘛。”他还理直气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昨天上午，我晚上回家了才知道。”
“你爸知道了没？”
“应该没。”
“哎。”
“你叹个鸟气，你昨儿个不是说我说的高兴嘛！”
“我哪有高兴了？”他装无辜：“不过说实在话，你也别挂着他了，你们俩走不到一起的。”
“为毛？”我不耐烦的说。
“你们有种跟家里说不？”他说：“再说了，你确定自己一定能跟他在一起一辈子，不是的话你害谁啊？”
“我这不都喜欢他那么多年了嘛！”
“你哪次不是一抢到手东西就不要了？”他鄙视的说：“以前追吴晓的时候还不一样用劲呢！”
“去你妈的。”我说：“那我就坚持了半个月！能比嘛？”
“是啊，然后在一起没三天你就到外边乱搞了。”他没好气的说：“你都不想想吴净私下给你说了多少好话，被他那表弟打成什么样了，至今一见面就利用吴净他爸妈欺负他呢。”
我无语了下。
“上次还被迫去相亲，还不是吴晓在那边给吴净爸妈吹耳边风。”他继续说：“吴晓人是喜欢你，不折磨你，可你哥们在受罪呢。”
我汗颜了：“你不早说，我也……”
“难不成你还要找吴晓理论？”他无欲望苍天：“你也不想想，你多喜欢你哥啊，你能受得了他那样对你不？”
我不说话了。
“哥们不是打击你。”他想了想：“我今天把你拉床上去你一直叫你哥呢，我还以为怎么了。”
我嗯了声。
“我，哎，蔡司，你哥这次是留下来不？”他问。
我总觉得他说话有点奇怪，可又抓不住什么把柄：“说今天就回美国。”
“那现在已经走了？”他惊讶的瞪着我：“你也就这么让他走了？”
“他还想着那女的呢，没我事儿，而且。”我咬着牙说：“他说他在躲我。”
“他为什么躲你啊？”
“李凯，我怎么老觉得你表情不对啊？”我纳闷的看着他。
李凯大怒：“你妈才不对呢！”
我懒得跟他吵，径直到厨房有泡了碗面。
“你也还吃得下去。”
“我饿死就好了？”我郁闷的说：“我爸还等着我养呢，我还有个公司要管呢，我要饿死了，多少人得下岗啊？”
他不说话了。
“我比你更想去找他，我以为我爱每天像个傻逼一样吃了睡睡了吃了？你以为我爱这样日复一日了，可我得做蔡家少爷。”我捏着勺子说。
“那你都不送送机啊。”他半天才开口。
“他不是嫌弃我是变态么。”我说，塞了一大口方便面在嘴里，不说话了。
我开始游说我老爸答应那个网络公司的合作案，其实我看了下，这个方案是可行的，他们公司势力也还够强，虽然都是些年轻人，但年轻人知道年轻人需求，而且，他们很多都是有真本事的，无论是做编程还是做策划的，而且，他们几个原画，不是从美国回来的，就是到韩国偷了师回来的。
我们公司前些年做了一个游戏代理，还挺红火的，主要是那游戏是我凭我多年游戏经验选的，我们这边有良好的服务器，有强大的势力，不是我哥那公司现在能比的，现在，我们国产的游戏确实需要一个出路，总不能在回合赛那总荡着，他们少的是钱，机会，环境。
而且，就算做的不怎么好，也差不到哪去，实在不成，我看那网页游戏也做的不错。再说了，我手底下可是有一批职业玩家，职业游戏人，职业游戏编程呢，李凯那小伙子做游戏评估出了名了，让他多提点意见，绝对能水涨船高。
一边拾掇着我老爸，顺便封锁些消息，不让他知道这公司跟我哥有关系，一边我还约了马嘉见面，通过小瑾约的，算是比较私人的。
说起马嘉，我还约过他上 床来着。
我在办公室看了会文件，按着点儿去了马嘉说的地方，刚到就看见了他和小瑾，当然，我是先认出小瑾的。
“马先生好，我是蔡司。”我说。
“虽然没见过几面，我们也算挺熟的了。”他一点也不跟我客套：“我还能不知道你叫蔡司呢。”
我尴尬了下，换了称呼：“马嘉，其实我今天也就想来给你谈谈合作的事情。”
“嗯。我这不是和我秘书一起来的吗？”他说：“要是私人见面，就是郝乐陪了。”
我一阵无语，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挺敌视我的：“那我们也不废话了，直接谈吧。”
“你爸爸答应了？”
“我觉得，这种事情我能做的来。”我说：“他也就一时没想清楚，等我把具体的报表给他，他一定会同意。”
“哦。”他取了份文件给我：“这是我们公司的一些要求，你看着办吧。”
哪有来谈合作这个样子的？欺负我就是要帮我哥嘛？不过，我就是冲着我哥来谈这生意的，我接过文件，仔细看：“嗯，说起来，这份文件简直就是对我们的剥削啊。”
“不同意？”
“我们私交不错，但是这种无条件支持的事，虽然我是无所谓，但公司董事会和员工都不会同意，因为这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利益，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那点事就欺负别人吧。”我继续看着文件，也不看马嘉那臭脸色了：“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多沟通，争取达到双赢。”
“其它我同意，但我没和你私交不错。”他说。
“经理。”
我抬起头，看见小瑾戳了他一下。
“小瑾，你老板真冲啊。”我笑着说。
小瑾尴尬的笑：“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嘛。”
我大乐，马嘉瞪了小瑾眼，可我知道他没怪她乱说话。真的是年轻人的公司呢，不像我那儿，说个话都是限制多多，见到人了更是点头哈腰的。
难怪我哥要跑。
“具体的合作事宜我想我们还需要慢慢谈。”我说：“而且，我希望你能真心的和我谈。”
马嘉终于点头了。
“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那还够我忙呢。
“我就不送了。”马嘉说，我站了起来。
“对了，你哥现在还住我那呢。”
我愣愣的看着他。
马嘉继续说：“我和郝乐也好久没见他了，留他下来多住些日子，大家也好团聚下。”
“哦。”我傻傻的说：“那你们玩的开心点。”
马嘉点头：“那当然。”
我说：“别在他面前提我了，会惹他烦的。”
“还有，现在大夏天的，他最讨厌晒太阳了。”我继续说。
马嘉一一应了：“你不是还忙？”
我点头，可人傻站在那：“我……蔡任他什么时候走啊？”
他不说。
“我就想送送他，绝对不让他知道。”我说。
“成，到时候我通知你。”
我点头，终于舍得离开了。
下午下班我还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电话突然响了。
“喂？”
“蔡司，我小瑾。”
“嗯。”我停下动作：“怎么？你们那有什么新想法？”
“不是。”小瑾说：“我们见个面吧。”
我想了想：“哪？”
“你很忙？”
“嗯，可能只能抽一个小时。”
“那我去你们公司楼下吧。”
“好，你到了打我电话。”我挂了电话，又开始看文件。
“这家餐厅还不错吧？”我笑着对小瑾说。
“嗯。”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
“蔡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中午你和马嘉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关于我哥的？”我说：“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那年，不是他出面摆平的那件事嘛。”她似乎有点紧张：“马嘉和他也认识？”
“据我所知，是大学同学。”我说。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难道当年我哥还有别的事没告诉我？
“蔡司，我知道你也猜到了，当年我被人那个了。”
“嗯。”
“你哥后来找我证实过这件事，还帮我把那人送进了监狱。”她说：“而且，是抓到那人抢劫，他帮着我把所有事情都满了。”
我有点意外：“然后呢？”
“所以，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了吧。”她说。
我烦起来了：“我哥难道还没事到处讲你这个那个的？他帮你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他会给马嘉说？”
她咬了下唇，笑得比哭还难看：“其实我知道，就是忍不住乱想，蔡司，马嘉不会喜欢我我知道，可我不想自己在他那留一道难看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