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说笑了,紫英怎会嫌弃天河?太多的人,因为得到了或长久的纠缠而失去了当初的激情,最终丢掉或分手。但我与天河,却是这近千年唯一的同伴,只有他可以陪伴我,与我相守,知我,解我,如果放弃了,便是永远无法弥补的错。紫英再笨,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把云天河揽入怀,紫英笑言。“紫英何其有幸,可以记得前生往事。多少人求不得,紫英却几次三番得云叔相助,紫英才是无以为报的那一个。”
“你不怪我把你一直绑在他身边?不怪我干涉了你的未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由任何人!如果紫英怪云叔,云叔能做的了什么呢?其实,这几世轮回人间,每次所走的道路都不尽相同,也很有乐趣。”
“紫英……”云天河抓住他的衣服,把头埋在他的胸前。慕容紫英感到,那里湿了一片。
“那好!我便放心了。虽然说过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云天青上前拥抱两个晚辈。“我把我宝贝儿子交给你了,请一定要用心照顾他,爱他。”
玄霄站在一旁,看他们三人抱成一团,也上前,摸摸云天河的脑袋,开口说:“死小子,你真是捡到宝了,大哥原谅你这么多年不来东海看我。”
“大哥,不是我不去,是……”云天河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玄霄。
“是那里的结界太过于强大,我们无法靠近。”紫英叹息。
“我自由了,以后有空的话,由我们来找你们好了。”玄霄。
“恩。大哥我等你……”
话还没有说完,被云天青打断了,“好了好了,我们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你们也继续你们没有做完的事吧。”他坏心眼的嘲弄两人,那二人本来早已练就厚颜的脸皮瞬间变红。
“爹——”天河上前。
“恩?”天青回眸。
“……慢走。”他想说得并不是这句。
“不用送。”语毕,同玄霄离去。
望着天际消失的红青两道光,XXXX大侠问:“再想什么?”
“不知为何,我觉这得是最后一次见到爹和大哥了。”他泪流满面。
慕容紫英再次把云天河拥入怀中,无言安慰。
那一天以后,江湖又有新的爆炸消息。
邪教总魔头XXXX大侠与武林正道联盟盟主OOO大侠再一片白光中消失,没有轰轰烈烈的山崩地裂,没有石破惊天的电闪雷鸣。
就只有那一道简单的白光闪过,两个人留下最后的传奇,永远消失于大众的视野中。
后来有个资深的老道称:好似是在一个关于昆仑山脉中某古老门派的记载中看到过,那白光,是羽化飞升,御剑飞行之术留下的幻影。
但那是很久以前故事了,所以也许就只是传说而已。
59 你嫁我娶
蜀中巨富景员外家中最小的女儿将要风光大嫁,连着三天高楼戏台,流水宴席,招待四方来客。整个城镇都沸腾了。男女老少都准备着在吉日那天放下手中活计,前去贺喜。
“据说嫁的是皇帝最亲近的小王爷做正室,而且不是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走到一起,是那王爷和景家小姐比拼诗歌棋艺时爱上,主动跑去和皇上求了圣旨上门提的亲。”客栈里,说书先生翘着那一撮山羊胡,得意洋洋的述说着这大好姻缘的由来。
玄霄没有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带云天青直接住到景府中,只在附近客栈里花了大价钱(来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找了个落脚点。
等到了出嫁的那天,吉时一到,在主管高扬的“起轿”声中,景小姐离开了这个出生成长的地方。
玄霄同云天青在高空俯瞰脚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笑得合不拢嘴,穿着喜服骑着白马的新郎,豪华的迎亲队伍,镶满金丝的大红花轿,四匹马儿才能拉动的放嫁妆的马车,每个人脸上真诚的祝福……
夙玉,一定会幸福。
直到他们走了很远,两人还在遥望。
“师兄……爱夙玉么?”他的心情很是平静。
“恩。”那是个如水般的女子,和她在一起,犹如春风拂面,轻松自在。她心地善良,知书达理,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理解你,关心你。很难有人不喜欢她。
“……我觉得夙玉没有能和师兄成亲真是可惜呵可惜。”云天青摇头晃脑的说。
他一点也不嫉妒,很久以前就如此,夙玉是怎样的人,他也很清楚,从始至终都觉得,玄霄夙玉本该是天生一对。
只是在不清楚玄霄对他的感情之前,有些难过,他怕,怕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害怕玄霄的温柔只是另一个残酷惩罚的前戏。
可现在他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师兄很爱他,只是不懂得表达。
“天青……我是爱过,但现在只有怀念,我对现在的她没有那样的感觉。”玄霄慌乱的解释,深怕两人之间还有什么误会。
“我是说真的。”天青笑着说,打消玄霄的顾虑。“我与她不同,我们在霄的心中,有不同的地位,亦无法比较,却同样重要。对吧!”
“你啊……不做虫子真可惜了。”无奈微笑,但放心下来。
“切——”
“天青,我们……”
“恩?”
“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成亲吧!”
云天青站在溪边,脑中一片空白。
心里忐忑,七上八下,他一直干站着,直到玄霄拿了包袱走到他面前都没有回过神来。
玄霄莞尔,捏捏他的脸,又亲下耳垂才拉回这人的心智。
“换上吧。”抖出两件红袍,上好的绸缎面料,用金银线绣了简单的花纹,不华丽,反而有些素净。“我直接去成衣店买来的,可能有些不合身,天青你不会嫌弃吧。”
嫌弃?怎舍得?!
从来没有想象过,奢求过,居然会有这一天。
“还有两件嫁衣,我没有要,两个大男人,穿女子的衣服做什……”云天青扑到玄霄的怀中失态大哭,好久好久。玄霄拍着他的背,安抚,吻着那不断涌出的水珠,道:“早就说过了,你的笑可以给全天下的人看,但只有你的眼泪是属于我的。”
为他净身穿衣,系好腰带,眼前的人,神色略有紧张,天庭饱满,好似镶在玉中的美丽黑眸,高挺的鼻梁,曲线优美的嘴唇,一头红发飞扬,虽然白色的衣服很有气质,但这红色的喜服更让人觉得伟岸俊朗,好一个美男子。
云天青红着猴屁股似的脸,害羞的别过头,小声嘟囔: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了……”
“那我做天青的‘小妾’,可好?”玄霄浅笑。
“好!你嫁!我娶!”
“那我是不是应该嫁夫从夫,改姓‘云’?”
“呵呵,云霄……”
“还是觉得怪异,两个穿着喜服的男子站一起……”
三跪九拜,天地为证。
不需要宾客,不需要祝福,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云天青又在喝酒,玄霄带回来的,无名的烈酒,灌下好多,难得的,居然还有能让他喝醉的酒。
昏沉沉的脑袋,让他觉得这一切是一个不真实的美梦。但那溢满心头的幸福充盈在周身。
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抢了他嘴中一半的酒液,玄霄眼中浮起狡黠的光芒,“‘夫君’,交杯酒喝完了,我们应该洞房花烛咯!”
抱起这神智不清的人,挑了溪边一处干净的地方,放下,俯身。
对他,永远吻不够。
“不要停……霄,不要……”
绯红的身体,青色散乱的长发,跨坐在他腿上,搭在肩头半拥抱的双臂,即使喊停也要当作听不到才是。
天青,你永远是我的,我唯一认同的伴侣。
60 日出日落
幻暝界
云天青陪着小菱纱在后花园的百花丛中编花环,她偶尔停下来,去追逐漂亮的梦蝶小妖,随它翩翩起舞。
清脆的铃铛声和她欢乐的笑声交织在一起,融化了不少云天青解郁的心情。
“天青,等我回来。”
玄霄离开了,他要去为了天青挑战不可触动的禁忌。
“不,你别去,只要在这里等我就好,你在我身边,我会分心。望舒……我可以御驾它,所以不用担心。”
怎能不担心,但是他也只有在这安全的地方等待。
“霄,我想看海上日出。”他微笑送别,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好,我一定陪你去看。”吻了天青的额头,转身,月白色的长袍划了一个圈,消失在他面前。
“我去帮忙。”梦璃处理完手上的事宜,也走了。
“……”归邪无奈得看看被留下的两人,继续他的保姆生涯。
他一直在等,等了他千年,却从不曾这样的担忧和恐慌。
霄,你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归来。
没有任何消息,他们走了好多天,明天日落之时,便是云天青永远消逝的时刻。
可是,他现在却有强烈的预感,那个人,要回来了。
举目遥望,果然,远远的,在花园的入口处,熟悉的两道身影。
云天青迎了上去。
“回来了……”
仿佛一个妻子迎接刚刚回家的丈夫。
“恩,回来了,接你去看日出。”玄霄的脸色苍白,眉宇间似乎有些疲劳,长袍不再是干净的白色,云天青的鼻腔间充满了血腥味。
小菱纱也跑到梦璃身边,担忧地看着她。她的周身还算干净,只是脸色同玄霄一样,白的可怕。
“你们受伤……”心痛,如尖刀刺在上面。
“没关系,都过去了。”玄霄左手把望舒剑递给天青,“重楼有帮忙。”
“他为什么总要帮我们呢?”冰凉的剑身没有丝毫受到损坏。
“谁知道,他不愿说,我也懒得问。”玄霄回首,对身后的梦璃道:“一直多谢你的照顾,现在我要带天青走了,不然可赶不上了。”
“恩,霄叔慢走,云叔……保重。”梦璃什么时候开始不叫“玄霄前辈”了?不过云天青对他们可以不再敌对的转变很高兴。
即墨,寂寞。
这名字谁起的,真是个……好名字。
即墨,或者说这个地方曾经叫做即墨,对她现在的名字霄青二人并不知晓。他们只是沿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这里。
同太平镇一般,这里变化巨大,让人陌生。不过这不重要,因为那长长的海岸线不曾改变。
被那海浪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冲刷着。
他们到了海边的时候,天色还黑着。不过很快,远处海天交接的地方,朝阳发出第一缕曙光时,这黎明前最沉默的黑暗便被撕破了。东方天幕仿佛仙女织出的霓裳,由青白转为暖红,又变成耀眼的金黄,一个火球跃出海面,腾空而起,散发出万道霞光,整个过程并不漫长,好像一个孩子,在不经意间,就长大了。
“好漂亮……不知日落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此般壮丽。”云天青靠在玄霄的怀中,那人宽阔温暖的胸膛很是舒服。
他没有问他是否成功,他只知道,玄霄答应他的事一定会做到,所以他赶回来了。
如果他可以活下去,他们也许可以如天河紫英般幸福快乐。
如果他必须消失,那至少,他希望玄霄不要跟着他——因为活着才有希望,总会有人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陪伴他,不至于让他寂寞孤独一生。
而他,只要在他心中有一个角落就可以了,不用刻意去遗忘,也不用刻意去回忆,只是也许有一天,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会笑着对那人说,曾经,我有一个笨笨的小师弟,他是我爱过的人。
这样就可以了。
“离天黑还有些时间,我们去玩吧!”云天青站起身,拍拍沙子,拉着玄霄走进城里。
他和过去一样胡闹,丢下的烂摊子永远是玄霄的,典型的“有祸我闯,有难你扛”,玄霄只是冷着脸全部接受应承,纵容他,好像两人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琼华派时的生活。
只是,只是……
无论怎样相像,都是不同的。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不会重复。
又砸了一个赌场,云天青无比嚣张的叫嚷终于惊动了官府,拿人手软的昏官很倒霉的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成为了某人新的娱乐对象。
在那昏官杀猪般的喊叫声中,云天青很开心的同那些与官老爷一样倒霉的铺头们玩起了追逐战,这游戏他玩了近千年,谁能赢过他?
傍晚时分,红通通的火烧云布满了整个天空,预示着第二天准是个好天气。
云天青和玄霄拎着酒又回到海边,这里密林层层,比较偏僻,一般人是不会来的。
“快要落山了呢……嗝——”玩了一天的云天青刚刚吃饱,坐下来后,很自觉的在玄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下。
“霄……”他的酒瓶倒在地上,不过已经是个空瓶子了。
“我在。”
“我累了……”声音小的好像蚊子一样。
“那就睡吧。”手,敷在他眼上。
“……恩。”
太阳,在慢慢滑落,也在留恋么?
留恋天空的美好,留恋云朵的温柔。
风,吹过,将两人的发丝卷起,纠缠。
他们要在一起,天上地下,玄霄追的人,决不会放手。
他抱起云天青开始变冷的身体,向海中走去。
番外?也就一歪传
“陌陌……我——要——离——婚——!!!!!”云天青冲到某陌面前,声泪俱下的哭喊。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受什么委屈了?来和我说说。”别怀疑,某人脸上绝对是兴奋的表情。
“我说我要离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形象啊!大哥!
某陌一边拿手绢一边“关心”的说:有什么问题要说出来啊,你不说我就不能给你分析问题,不给你分析问题呢,小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大问题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大大问题……”开玩笑,你和小玄玄离婚了,先不说小玄玄要拿着羲和全世界……啊,不是,是全六界的追杀我,就是霄青和青霄的支持者也能用口水淹死我,我怎么可能让你们离婚呢。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有什么委屈,亲妈给你做主了。”(被PIA飞,众:你给谁当亲妈呢!)
“555555555……师兄他不是人!!!!”含着委屈的泪水,一双大眼盯着谁看也会招架不住啊……
擦掉口水,小心的提醒:“你师兄他本来就不是人,是妖……啊,是魔,是魔。”
还好某人及时改口,刚才突然觉得好冷啊。
“你——哇啊啊!”哭的更凶了。
某陌拍拍小青的肩膀,捏捏小青的小脸(吃豆腐中——),同情道:“我明白,我明白。”(众:你明白什么?陌:难道你们不明白?众:哦……明白了。)
某陌掏出一大堆药品,对哭得泪人似的天青说:“虽然我是霄青的支持者,但偶尔反过来也不错。”
“亲妈,你这是什么意思。”顿时,雨过天晴,某人的脸真是说变就变啊。
“以你的聪明才智,难道还要我交么,哦呵呵呵呵,话说我最近也粉萌小玄玄那啥的样子,这是我好不容易收集打劫到的好药,你可要珍惜利用啊!”边说边闪远。
云天青对着某陌的背影喊:“亲妈啊~!我爱你!”
“你·说·你·爱·谁?”背后,阴沉的某人现身。
“啊~哈~师兄啊~我当然爱你啊,这不~我去做饭。”脚底抹油,不溜就死定了,何况……
哦呵呵呵呵~
几天以后
某只爬在床上,怨念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玄霄亲吻下云天青的额头,笑问:“什么为什么。”
“……什么也没有。”有些事情是打死也不会说出来的。云天青没有力气翻身,只好把脸转到另一边。
“天青。”把他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
“……恩?”还沮丧着呢。
“你忘记了么?”玄霄难得的笑着很和蔼可亲。
“忘记什么?”小迷糊,就算过了多久都是个迷糊蛋。
“系统设定我对所有毒‘免疫’这件事啊。”玄霄笑得更加阳光灿烂。
“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于是,青鸾峰上今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PS:青: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陌:我有给过你东西么?
青:TAT……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还是一歪传
陌:天青!天青!宝贝儿子……(扑——)
青:你这个后妈!(架起望舒剑)别靠近老子半径三十公里以内!
陌:(委屈状)55555555……天青,别这样么……上次完全完全是意外的说,我也不知道小玄玄会对毒免疫啊——于是,为了补偿你,我准备了一个宇宙超级完美霹雳的点子,帮你反——攻——^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