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恶搞]齐桓的路----马蹄声凌乱

作者:  录入:04-18

陈杭一骨碌起来把那孩子拉扯开,然后担忧地看着齐桓。袁朗跑过来:“分队长你指挥收队吧。我看着他。”
齐桓记得自己当时晕忽忽地半天没动,袁朗坐他身边儿陪着,说:“齐桓,你做的对。”齐桓把头埋胳膊里,抽了抽鼻子。袁朗看着他瞎想:你说这傻小子他矮点儿多好?
过了会儿袁朗拍拍齐桓的肩膀:“回去吧。”那天齐桓是失常,走路绊蒜不会拐弯儿。下山的路,弄的袁朗走前不是走后更不放心。干脆弄个背包带栓住齐桓的战术背心让他在自己背后三步跟着走。
结果他们两个最后到达集合地点。看着袁朗用带子拉着齐桓回来,薛刚不明就里在队列里偷笑:“齐桓!你跟分队长拜堂去啦?”齐桓脸“腾”就红了,眼圈也红了。袁朗忽然吼:“我们拜啦!怎么地吧?”绝对震撼效果!所有人立时无语,看着他们发呆。齐桓扑哧乐了。
从那天起,齐桓就喜欢在袁朗身后晃,因为他觉得塌实。铁路看见了,说袁朗:“到底选上齐桓了?”袁朗摇头:“我还是嫌他高!”齐桓脸又红了,而且开始咬牙。袁朗认命地叹口气:“他高我也认了!”转身训齐桓,恶霸形状:“跟我保持三步距离!不许离我太近听见没有?”
齐桓挺高兴地立正敬礼,不过眼神还是有点儿受伤害。那天,陈杭偷偷教育齐桓:“当然得三步以上距离,要不袁朗跟你说话不得仰脖子啊?”

老A没有吃干饭的

执行完任务没过两天,工作调动原因老A三中队长换届。老三中队长上调军区,不但本人升职而且还算特种兵大队人才输出。铁路得便宜卖乖,调令一下来他先颠儿颠儿地奔军区,一副卖儿卖女的凄凉相儿愣又蒙了人对口儿单位N多新装备充实自己队伍,就这出门儿的时候还跟军区领导一脸我亏大发了的德行呢。
等他回来坐稳了中军帐就不是那模样儿了,一转脸儿笑呵呵地把陈杭提拔上来当三中队长,谁都知道他器重陈杭不是一天两天了。袁朗毫不怀疑这老东西早八辈子就算计好这一出儿了。
陈杭就任三中队长的仪式搞得相对隆重。一是给老中队长送行,二新中队长接任,三是陈杭任务有功,晋升少校。铁路端酒送行了自己带出的兵,又亲手给陈杭带上了少校肩章。泰山崩于前不变脸的特种兵头子那天少有的喜形于色:别拿南瓜不当菜,谁家孩子谁不爱?
齐桓记得袁朗那天也挺兴奋,确切地说他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袁朗:打训练场回来就孩子似地围着陈杭团团转。齐桓当时觉得可惜他们分队长没长尾巴,要不这会儿准不停地朝陈中队长摇呢。
袁朗从来不在乎自己在兵面前是个什么形象,他觉得等自己混到铁路那份儿上再端着也不晚,甚至他觉得铁路端着都瞎掰,反正混到他那份儿上也没明白人再拿他当好鸟儿看了。
老分队长升官晋级他挺高兴的,打心眼儿里高兴。在袁朗眼里,陈杭他就是哥!伸手摸摸陈杭两毛一的肩章儿,呵呵……校官!明晃晃地!
陈杭“啪”地一声拍掉了袁朗的爪子,骂:“摸完鞋垫儿又不洗手!给我弄脏了!”袁朗揉着爪子笑得怪赖的:“队长!队长!再让我摸一下儿,就一下儿!”陈杭哭笑不得,歪歪肩膀儿让他摸,嘴里念叨:“你小子好好干。到时候也让铁路给你带个两毛一!”
袁朗扭头撇嘴:“希罕他!”然后兴奋地说:“队长!到时候儿你给我带!”陈杭笑,哄个弟弟似地:“好!一言为定!”袁朗眼睛亮晶晶地:“一言为定!”然后扭头,拽的二五八万地跟齐桓说:“你小子好好干,等你晋升我给你带!”陈杭和齐桓很有默契地一块儿扭头,谁也不乐意搭理袁朗。
陈杭算治军有方,开始明确各小分队分工。一般特种部队的小分队战士都各有专长,用袁朗的话说:“没有吃干饭的。”每个小队都有突击手、火力手等被叫做干粗活儿的主儿;也有卫生员、电子专家等被称为做细活儿的角儿。齐桓当时是进行了一番艰难抉择地,因为他什么都比较突出,反而举棋不定。
袁朗当初是狙击手,齐桓跟他商量带比划了一番,然后发现自己观察能力不如袁朗:不过袁朗这厮对外部世界地敏感度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范围,让他披挂着全副装备蹲鸡窝边儿一分钟,然后铁路悄没巴声儿的在一群母鸡里把一芦花儿的换了一杂白的,他都能看出来!
齐桓很沮丧,决定去干粗活儿当突击手。袁朗眼珠子滴流乱转,挠着下巴不说话。结果报上去之后陈杭不让,他觉得齐桓骨子里是个认真耐心的人,能在高度紧张的环境里从事静心细致工作的人才可不是唾手可得的。
可是齐桓电子专业相对比较差,干电子专家或者排雷手困难比较大。陈杭正为难着,袁朗说:“当随队军医也不错!”然后很为难地说:“就是得派出去培训,费用大……哎,算了,我看齐桓你还是干爆破手得了。”陈杭想了想:“齐桓我安排你去野战医院学习。”回头瞪袁朗:“一肚子花花肠子跟我使?你还嫩!”袁朗摸着脑袋呵呵笑。
可齐桓还气虚:“我不行!”袁朗瞪他:“你准行!”陈杭笑:“齐桓,你行!”结果齐桓受训的时候儿,陈杭把袁朗他们小分队都给齐桓派过去练习包扎。赶寸了那天正练着铁路带着几个中队长经过,推门儿一看,屋子里所有战士都让齐桓给包成了木乃伊状,十分恐怖。要说铁路到底是经过风雨、见过世面,还比较严肃,回头儿问陈杭:“这都是刚打埃及买回来的?”
陈杭踹一具裹满布条儿的身体:“袁朗!你们分队出什么洋相?”谁知道脚底下传出来薛刚的惨叫。屋子角落里一脑袋缠得跟印度人有一拼的兵挣扎着发出袁朗的动静儿:“中队长!我在这儿呢!”齐桓闹了个大红脸:“中队长……你看……我……”陈杭低头笑了半天,然后很认真地说:“齐桓,你行!”
后来齐桓成了特种兵里有名的救护专家,打他手里活了不少条兄弟的性命,军区闻名。某回,齐桓看着自己萝卜似的手指问袁朗:“队长,你当初怎么看出来我适合干这么个兼差?”袁朗说:“你小白呗。穿白大褂儿肯定好看!”齐桓勒他脖子!铁路经过,就站那里看热闹,眼眉都不抬。
再后来,陈杭就带着他的三中队上丛林里野外生存训练考核去了。真轮到三中队将在外了,齐桓就感觉出来了,老A的人才培养序列有学问,如果说自己是袁朗的副手,那袁朗现在就是陈杭的副手。不同职务的军官副手工作范围不一样,齐桓主要帮袁朗收集数据,整理数据,起草报告,干的主要属于劳动密集型工作;袁朗帮陈杭写训练大纲、考核安排,干的基本是技术密集型的活计了。至于陈杭,他已经证据确凿地称为铁路身边儿的膀臂之一了。
齐桓总结:这地方儿一个萝卜个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发展方向!袁朗说的对,老A就没有吃干饭的!
而自己的位置在哪儿呢?恍惚里,齐桓又看见那个拿背包带儿把自己牵下山的背影儿,呵呵……你说他怎么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觉得暖和?

齐桓,我给你讲一笑话

吴哲偷偷儿问过齐桓:“菜刀,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烦队长的?”齐桓说:“谁说我不烦他。我到现在还烦他呢!”吴哲一脸不信,齐桓开始反省……我烦他么?我不烦他么?对啊,我记得我曾经特讨厌袁朗来着,什么时候儿转过来的来着?
虽然从那时候儿起就跟在袁朗身后了,可是齐桓觉得自己不是特喜欢袁朗,他喜欢陈杭中队。废话!谁不喜欢陈杭中队?那是一连铁路都爱看,袁朗都腻乎的牛人!最重要是人品好,谁像袁朗?说话连标点符号儿都不能信。
那次齐桓他们野外生存考核是坐直升飞机去的,飞机上袁朗跟大家说:“带你们野炊去啊。跟旅游一样,可好玩儿了。”那表情,简直乐不可支。齐桓注意到陈杭在抽嘴角儿,所以他选择不相信袁朗。
事实证明,齐桓是对的。这是一贼残酷的训练。丛林,遮天蔽日的丛林,满眼都是绿的。铺天盖地的叶子里,陈杭耐心地教他们:“这是食用植物,那是药用植物。”跟一帮人说着话,他能还眼观六路:“齐桓!那个不能吃,有毒!”
几乎是同一时刻,袁朗一把揪过齐桓,说:“中队长你歇会儿,我带他们去抓捕小动物!”说着,下暗手削齐桓的后腰:“让你不好好看着!”陈杭头也不回地呵斥:“袁朗!”袁朗吐吐舌头,改和齐桓勾肩搭背。
虽然袁朗没陈杭耐心细致,但是兵们也开始待见袁分队长。因为袁分队是一太有趣的生物了,跟他在一块儿你永远不会觉得无聊。袁朗教齐桓:“你得有想象力。比如说那次你俘虏我,我往狗鼻子里撒的胡椒面儿,你说是哪儿来的?”齐桓摇头。袁朗说:“发现你们有军犬配置,我应该撒瓦斯粉末,可是应急没带着。只好从你们野战炊事班搜出来的方便面调料。要不然,荒郊野外我上哪儿找胡椒粉去?你当我口袋里什么都有?”齐桓点头。袁朗扇他脑袋:“小白!我又不是机器猫!”薛刚是农村兵没看过漫画,就问:“啥叫小白?”袁朗指齐桓。薛刚又问:“啥是机器猫?”齐桓指袁朗。袁朗吼:“作战演练!齐桓!别让我逮着你!”
陈杭冒出来,笑嘻嘻:“齐桓,薛刚。我跟你们一组!” 袁朗就没脾气了。袁朗是激流,陈杭是堤岸。齐桓想:自己跟陈杭学了很多。
那次训练啊,新老A长了大见识了:自制的陷阱、绳套儿……蛇虫鼠蚁,飞鸟游鱼……逮着什么吃什么。石头问齐桓:“你说袁分队怎么什么都吃的下去?”齐桓也是倒霉催的,说:“他进化的不够年头儿!”
丛林里忒安静,这话让袁朗给听见了,结果小哥儿俩被罚去给大家准备晚饭。看着他们的背影去远了,陈杭说:“他们还不行。”袁朗悄无声息潜了过去跟着。
十五分钟后,丛林深处。石头惊呼,齐桓扑上。袁朗从隐蔽处冒出来:“怎么了?”毫无心理准备的二人猛然回头:“鬼啊!”“谁鬼啊?你们俩才鬼呢!”袁朗冲他们嚷嚷:“让人盯上了没感觉。大老爷们儿还有脸怕鬼!说,诈唬什么呢?”石头说:“我看见一十米长的蛇!”齐桓都听不下去了,捅石头:“十米那是龙!”
那一瞬间,袁朗很无力。耳机里有动静,陈杭的声音依旧沉稳:“怎么了?”袁朗翻白眼儿:“碰上龙了!”陈杭笑。袁朗忽然感慨:“队长,当初你怎么把我训出来的?”陈杭还笑:“你这不就知道了么。”
袁朗记得那阵子自己教兵们怎么野外生存,陈杭教自己怎么带兵,呵呵……其实也没少挨骂。比如训练结束的那个早晨,陈杭准备去和铁路联系直升飞机,临走前说:“你们整理整理军容,别让人看见以为碰上野人了!”石头说:“没剃须刀!”袁朗说:“用火!”五分钟后,陈杭回来了,跟袁朗说:“看着他们别把眉毛烧了!”袁朗沉默一分钟,然后说:“晚了!”陈杭很失望地看着袁朗:“你对自己的兵压根儿就不关心!”袁朗不说话,显然不服。
陈杭运了半天气:“袁朗,你们分队负责准备今天一天的饭菜!对,铁队中午来接咱。连陆航兄弟的野炊你们也给我预备出来!”袁朗立正:“是!”
无论是谁给一中队特种兵预备野食儿都是一考验。袁朗那天把齐桓他们撒出去那顿海找。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儿出事儿了。铁路他们按时到达,陈杭去汇报了。袁朗在后面儿看着齐桓他们带回来的蘑菇野蛇什么的正点头儿,忽然看见石头手里白花花的东西一闪,袁朗一颗心就提到嗓子眼儿了。
铁路在后面儿他也不敢大声儿,就跟齐桓小声儿嘀咕:“告诉石头,白孔雀是国家保护动物,赶紧给放了!”齐桓扭头就冲石头跑过去。一会儿,齐桓跑回来了,更加悄悄地:“已经让石头给掐死了!”袁朗揉揉太阳穴,声音再小:“那就当山鸡炖了吧!”齐桓这次光点头,连话都不说了。
那天铁路他们吃了顿丰盛的野餐。
回A大队后不久,陈杭发现有战士给家人寄孔雀毛儿当纪念品,此事就此败露。鉴于无人招认肇事凶手是谁。陈杭一怒之下把袁朗和齐桓统统关了禁闭。
禁闭室光线不好,空间又狭窄,让人容易胡思乱想。袁朗倒下来就睡。转悠两圈儿,齐桓也睡了,不过他开始做恶梦:手雷,小女孩儿,你杀了俺爹……虽然回来之后就心理干预了,平常也就是隔三差五的梦,这次几乎是汹涌而来不可抑制。
迷糊里被人推醒,袁朗的声音在耳边起来:“还想那事儿呢?”齐桓不说话,光喘粗气。袁朗摸了把他脸,湿的。
隔了会儿,袁朗说:“齐桓,我给你讲个笑话儿吧!”齐桓恍惚着说:“嗯!”袁朗不紧不慢地:“说有个财主家的闺女因为不会做饭让婆家给休了,闺女哭着回娘家了。结果财主带着闺女找婆家说理,为啥休我闺女啊?婆家说:你闺女不会做饭!财主不信:闺女!去蒸个馒头给他们瞧瞧!闺女就去了和面了。水多了搁面,面多了搁水。到中午的时候儿,闺女出来了,说爹啊,蒸不了。财主问,为啥?闺女说:面不够!财主立马儿逮理了:看看,不是我闺女不会做饭,是你家面不够!”
齐桓“噗哧”笑了出来,过了一会儿,问袁朗:“我再放不下,老A是不是就要休了我?”袁朗笑得还是那么找抽:“我是说,你心里才有多少面,够这么折腾?”齐桓不说话了,自己琢磨。
那次从禁闭室里出来,陈杭把袁朗一顿臭骂:“哥们儿义气护犊子!无组织无纪律!目无国家保护条例!”袁朗老老实实地低头儿听着。后来陈杭也不骂了,说袁朗:“我骂你不为别的。就为你心里那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你太顺了,所以容易轻浮。你聪明到蔑视规范。也许你可以称为一个优秀的个体。但是我怀疑你根本不适合带兵!”袁朗不说话,瞪大眼睛看陈杭,表情特委屈。陈杭说:“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陈杭的话,袁朗永远记得。
后来,当袁朗成为老A公认最好的中队长,他还在想自己到底适不适合带兵?虽然有所有人的认可,袁朗还是希望陈杭能给自己个肯定。可是,那时他已经不在了……

那一年北天折柱

为了保护动物的事,齐桓担心袁朗会受处分。石头作为“反孔”凶手也紧绷了好些日子,看见袁朗和齐桓给抓进禁闭室就要去找陈杭自首。不过被抓进去之前,袁朗目视前方地扔出一句话:“我告诉你们啊,都好好训练!谁也甭废话。”
结果打算一跃而起的石头就趴那里不动弹了。齐桓觉得袁朗是一邪性人,平常没个正形儿,说出话来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服从。陈杭在一边儿挑着眉毛看着,不说话。齐桓怀疑陈杭早看出来他们这点儿猫腻了,袁朗一点儿都不怀疑。
袁朗不怕,有陈杭在他就敢无法无天!谁让他是陈杭最希罕的分队长呢? “宠”就一个字儿!铁路为这状态皱过眉头。可转念一想:部队里就这样,能打能拼的主儿到哪里儿都受人待见。自己还不是一样宠着陈杭?
后来吃孔雀的事情还真就不了了之了。打禁闭室回来的那天晚上,袁朗满不在乎地说跟齐桓说:“没事儿!你想,铁路也吃了……所以说我当初让你们炖了而不是埋了呢!”齐桓脚下一滑几乎把洗脚盆踹桌上去,然后他端起着盆乐了半天:这孙子……从那儿以后齐桓洗脚都用桶了,不容易翻!
后来想想那段儿日子过的真好。老A的肩章儿抗着,上面铁路顶着,中间陈杭罩着,要不是身边儿有个袁朗祸害,这小日子就完美了。可袁朗不知足,一天到晚琢磨着铁路上次拿老三中队长换来的那套CQB:近距离驻地作战训练系统。不过铁路另有考虑,不让他多碰那个。弄得袁朗百爪挠心地看着陈杭,眼神儿特哀求。陈杭冲袁朗笑地如春天般温暖,然后自己上装备进CQB去训练,把袁朗扔外面儿秋风扫落叶……
气得袁朗扭头带自己的小分队去加餐。陈杭看着袁朗跟自己闹别扭也不生气,挑着嘴角儿笑。他问过铁路:“真不带袁朗?”铁路沉吟:“太危险,他还嫩!”然后递给陈杭盒儿小熊猫儿。陈杭抽烟瘾不大,可是挑,要么不抽,抽就小熊猫儿。不跟袁朗似得,逮着什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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