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看了浩茗一眼:”你去问庄主吧!”轻轻丢下一句垂头快步的走开。浩茗愣是摸不着头脑,怎么就这样你推我,我推你的、冲进房里,”新哥,石语,怎么回事啊?到底石慧答应了没有?”
余燕只是笑着看着浇头烂额的浩茗,石语不忍让浩茗再为难,轻声说到:”你把聘礼准备好吧!”
“真的?”抱住石语跳了起来。”太好了!石语,谢谢!”
余燕一边小声训斥道:”没规矩,还不叫哥!”
浩茗听了立即松开了手,整整衣物,对着石语正经的跪在地上:”浩茗见过大哥!”
一直是交往的友人,突然被称为哥的石语还有些难于适应,赶紧扶起浩茗:”都是多年的朋友,别客气了。”
一边的余燕笑呵呵的对着浩茗:”你啊,要是再敢骗石语,就把你送医馆让石慧开刀!”
听余燕说道医馆,顿时红了脸颊埋怨着:”新哥,求您别再提!我都向大哥道歉了嘛!”
让浩茗坐了下来,余燕提起了让浩茗庄里做羽绒衣的事。浩茗惊喜的盯着余燕:”真的?新哥,您让我做?”羽绒衣销售旺盛,供不应求,成本又底,嶙庄的生意早以是因为判决之事毁了名声,现在全靠余燕这里的援助,:”新哥,我……,我……!”
“好了,好了!算是石慧的嫁妆了!”浩茗的庄终不能一直靠自己来养着,要恢复嶙庄的名声,只有让他做上有名望的产品,余燕笑着盯着激动的浩茗:”就你在这里的三年,以后可要你付利息的!”
浩茗猛的跪在余燕面前,伏下身。”新哥,这辈子我是还不清您的了。浩茗发誓以后全由新哥做主,听命新哥!”
“可要记住你自己的话啊!”余燕拉起浩茗,这人头脑灵活、又能交际、只是那么多年一直只想着报复、让他坐了下来:”以后跟着石语多学学,别整日只想着花天酒地的,待娶了石慧可要恩爱着过。”浩茗羞愧得点点头。
浩茗不能回庄、就在余燕主搂办求亲仪式、风儿伺候着余燕换过衣物、坐在内厅将风儿揽在怀里等着人的到来:”风儿有没有想求爷的事,爷会帮你的。”
风儿眨着亮晶晶的眸子,温柔的倚在余燕的怀里:”爷,风儿以后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求爷不要将风儿送人可好?”
“笨!”余燕宠溺的说了句:”爷怎么舍得将风儿送人呢!其他有什么?”
风儿缓缓的摇摇头:”风儿只想能一辈子伺候在爷身边。”余燕一遍又一遍的抚着风儿秀发:”风儿有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知道风儿和安奴他们一样从小在燕育搂里教养大的,除了伺候主人,从来也不知道为自己考虑,余燕诱导问着风儿。
垂头想了好久:”爷,聚泉湖好漂亮,风儿好想画了让奴隶们看看!”一生都不能忘记那么美好的回忆,那幸福的时刻。
“风儿想学画吗?那爷替你找个老师”。听到风儿说画,余燕为风儿能有个自己的愿望欢愉,更想以后要多让他们能自由的出门玩耍。
“爷,您真让风儿学?”风儿期望的看着余燕,见余燕点头,兴奋的抱紧余燕:”爷,风儿一定认真学!”看着风儿满足的微笑、余燕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自告诉了逸清他们自己的由来、余燕心情一直很欢愉、只是燕宁每次看到自己、疑惑、犹豫、时儿有些悲切的目光让余燕感到燕宁一定是明白的、那目光、让余燕心痛、忍不住想要告诉他、安慰他。
燕宁,殷筝,殷晓以及燕倚兄妹等纷纷来到了主搂,健梓,惜宇当然是不肯缺席的、石语坐在余燕身边作为女方家人。
浩茗向殷筝、燕宁拜过、又向余燕、石语见过礼、大家聚在一起开起了宴席。
酒过宴散、在厅里闲聊喝着茶、余燕缓缓站了起来:”爹、二叔、燕新有一事想跟大家说。”
话音刚落、就见燕宁紧盯着余燕、缓缓的闭上眼、手微微颤抖着、殷筝感到不安的握住了燕宁的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只见燕宁长长叹息一声,睁眼望向远处轻轻的唤着:”新儿,新儿,是爹对不起你!”拉着殷筝的手,顺着眼帘,泪水盛进布满伤痕的脸颊,无声的落在地上。殷筝呆呆的看着燕宁,不知道哥为什么会如此悲伤。
燕宁渐渐的安静了下来、朝余燕看着:”说吧!”
余燕缓缓的说了自己的由来、逸清,逸晨,珉文,墨雪,风儿紧紧的站在余燕身边,一屋坐着的人都惊呆了,所有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余燕,久久没有一丝声息。
燕齐走到余燕身边,倚进余燕的怀里;”您就是大哥!”
殷晓也扑了过来:”哥!”燕倚也默默的走到余燕身后,拉住了余燕的手。
健梓,浩茗惊异的朝珉文看去,见珉文淡然的站在余燕身边没有半点不安,心里已是释然。惜宇没有太多的惊异,石语仍是凝视着余燕,目光不愿离去。
殷筝怎么也没想余燕不是燕新、而哥却像是知道似的。”哥、到底怎么回事?”
燕宁缓缓开了口:“新儿从小聪明,明明恨我,却从不露在脸上,没想到,他……他竟会……竟会去做像他祖爷一样的事。”
雨燕新生来像极了殷筝,从小将他当做筝儿,透过他思念着殷筝,燕新慢慢懂事后,渐渐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将自己作为儿子来爱,恨着燕宁只顾思恋自己的兄弟,更将此恨延续到自己弟妹身上、对他们冷淡无情。待燕宁知觉燕新的恨意,父子已是心离意远,再不能相通。
燕宁猛的站起,拉住余燕踉跄的向书房走去。站在书房一角墙上挂着的与园牌上一样飞燕的画前,燕宁凝视着,提手轻抚着,食指中指慢慢的分开,分别停留在飞燕左右的翅膀上,一声轻微的”喀哒”,边墙上开启了一个暗格,燕宁打开暗格,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坐在了桌边。
“坐吧!”对着一直默默无声的站在一边的余燕:”新儿恨兄弟之情、对所有的人都冷淡。可你却不同。”盯着余燕:”既然新儿选了你,你就是新儿。”
”这书房,除了庄主以外,接任庄主的人也可以进来。新儿出身指印就登录在这里了”。将暗格中取出的东西推到余燕面前:”祖爷的前身生来体弱,到处求医,可一直不见好,一日偶遇一个游医,开了张方子,告诉说喝了此方可以换一个健康的身体,开始一直没信,可身子越来越差,于是前祖爷瞒着家人,在暗格里留了信,一个人暗中自己配了药喝了,从此换来了祖爷扬末青。”
燕宁微微叹了口气,接了下去:”这张方子一直被祖爷留在暗格,要知道这方子不仅藏着暗语的,即使解了也不是一般医者能配的, 没想到新儿竟然找到了他,配成了药。可见新儿一定是冤恨我到了极点。”
余燕惊异的自己没有找到那个暗格、更难于相信世上会有如此药方、可又不可否认自己的到来。
资料里有一本雨燕新留下的日记,燕宁也没见过,二人一起看了起来。原来当年从浩纹退亲娶了逸清之后,燕新查到了向自己报仇的人竟是父亲多年思恋,不顾一切寻找的弟弟,被爹弃被人恨的燕新万念俱失,一边暗中寻求着配药、一边自暴自弃的抱着让逝去的父亲安心,让父亲思恋的人满足,开始了卖庄。
从珉文那里燕新得到了药方里的一味药、却没写到底是什么。设法让自己惟一牵挂着的逸清能对自己失去希望而离开自己。可最终眼看着逸清憔悴,逸晨责怪,自己再难忍受,在默送了逸清去南部后喝下了药。
燕宁默默的拭去了眼里盛出了泪珠,抬头凝视者余燕:”新儿,爹只有一个要求,把祖爷的时空机研究出来,我想去见他一次,想告诉他我对不起他。”
余燕慢慢的走到燕宁身边,跪了下来:”爹,您别难过,燕新一定明白的。如果真的是与我交换了身体,那燕新现在会快乐的!”
第九十一章
厅里的人默默的注视着二人回到了进来,燕宁回到的座席已是异常的平静,慢慢的喝了一口风儿端上茶,朝屋里的人扫了一圈,缓缓说道:”新儿确实是离开这里了,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也是真真的雨燕新,雨燕庄的庄主。”
又朝着燕倚几个看去:”倚儿,你们不要恨以前的大哥,他心里一直很悲。”缓缓扫过每一个人:”也希望你们都不要再责怪他。他往日的错都由现在的燕新来还了,这事就到这里,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一句。”燕宁默默的拭去落下的泪珠,对着余燕:”新儿,这庄交给你了,望你比祖爷做的更好!”
望着历经生死,失去长子的燕宁,望着周围期待着的人们、这身子是雨燕新,自己已经代替了雨燕新,接下来的一切都由自己去承担。余燕缓缓的走了过去跪了下来:”爹,二叔,您们放心吧!”
燕宁轻抚着余燕的头,凝视着余燕,又似像透过余燕看着新儿:”新儿,爹这就放心了!”殷筝虽说不明白其中原由、但燕宁口中新儿的离开一定和自己有些关系、紧紧拉住燕宁:”哥,都是筝儿的错,您骂我吧!”
燕宁握着殷筝的手:”筝儿,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放在心上,哥也会去忘了的。”
浩茗,健梓,珉文都默默的低下了头,燕倚几个也慢慢红了眼睛。逸清,逸晨紧拉着手,殷晓,石语虽然不知道以前的燕新,心里惊异但也无声的坐着。厅里静静的似像在默默怀念着离去的人。
燕宁站了起来:”好了、今日浩茗的亲事也定了、我们也回吧!”余燕点点头想去安慰他:”爹,别太难过了!”燕宁轻轻的拍了拍余燕的肩:”新儿,有了你这儿子,爹还会难过吗?”轻轻的在余燕耳边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新儿现在也许真的很好啊!”
无语的点点头,也许,雨燕新现在也是否也像自己一样取代了自己、过的快乐!
送走的老人,浩茗,健梓几个再也忍不住好奇,燕倚兄妹也围着余燕、不停的追问着究竟是怎么回事。余燕微微笑着、手指着自己:”这里曾经有过悲和痛、可现在换来了快乐与幸福。
不是吗、雨燕新也好、余燕也好、都忘却了已往的自己、踏上了新的旅程。
渐渐的大家似乎忘记了一切、所有的人再没提起雨燕新的事。新年之际、余燕将可儿、点儿接来、陪着燕宁、殷筝与家人一起迎来了新的一年。
新年过后的一个休日,余燕让逸晨把石语唤到了主搂内厅、自己招来了逸清,珉文,墨雪,风儿。想在石语回庄前把石语的事跟他们有个交代。
石语跟着逸晨来到主搂,见逸晨带了自己来到内厅,便已知道余燕的心意,暗下高兴自己终于能被余燕接受、成为余燕身边的人。却又紧张自己曾经诬告雨燕庄的错,而得不到余燕周围的人原谅。见逸晨已是进了门,不敢耽搁,赶紧整理了下衣襟,跪伏了下去。
厅里的人见石语跪行了进来,厅里的人都已揣测到余燕的意思,等待着余燕的开口。
见石语跪伏在厅中行过礼,余燕冷静的开了口:”石语,你在这里反省已快满一年了,今日先把这事跟大家做个了断吧!”一来是想把事结了,让石语能摆脱心里的内疚,也希望逸清他们能欢愉的接受石语。
“是,庄主”!石语跪直了身子,朝着在坐的每人伏身拜过:”石语诬告庄主,害大家担惊受怕,石语之错不敢求饶,请大家责罚!”说完头重重的叩了下去。
虽然开始记恨石语,可一起在燕临搂的一年,眼见石语埋头努力,逸晨心里不忍轻声的向余燕求道:”爷,石语已经知错了,就饶了他吧!”
珉文想起了浩茗,也点了点头:”爷、浩茗也已经饶了、何必再去罚石语呐!”
墨雪,风儿也随着点头,逸清轻声开口说道:”石语,一个错会导致一场冤恨,以后决不可再犯!”
“是,谢大爷教训,石语不敢忘!”逸清微微点头,”石语,那还不过去求爷!”
“是!”石语又跪行到余燕面前,”石语求庄主处罚。”
知道逸清既是在为石语开脱、又可以让自己接上话题、余燕含笑说道:”那我罚你一辈子伺候我!”
虽然揣到余燕会说,却没想到余燕会这样随口笑言、石语羞的满面通红,伏在地上却不敢不答:”是,石语愿意!”
珉文大声叫了起来:”看来咱爷还真有魅力啊!”逸晨一个瞪眼:”那当然拉,谁还能比得上爷!”一句话让珉文没言可回。
墨雪笑着看着二人,逸清轻声责道:”你们到好,竟闹爷调趣”。二人赶紧闭了嘴互相不服输的瞪着眼。
余燕继续说道:”石语、逸清他们虽然饶了你、只是错毕竟是错、明日起你自己去房里反省三日、列出自己的过错、一条错三鞭、由风儿监罚!”
“是、石语领罚!”石语说完、跪行的风儿面前、”求伺爷赏罚!”
虽然风儿以前也常监罚、可毕竟石语是名庄庄主、又将是余燕的亲伺、身份高过自己、风儿那里敢接受石语的礼、转身刚想避开、被余燕一把拦住、”风儿、是爷命你的、不许让人留情、爷要验伤!”
石语重新又跪伏拜过、风儿微微的点头接了主罚。
为了暗庄,解除了石语的奴隶身份,可委屈了风儿。石语虽为家奴,却有贵民身份。风儿与石语不同,一直是家养奴隶,不能轻易取消奴籍、让风儿去监罚只是想让石语明白今后不可以身位而轻视风儿。
轻轻的将风儿揽在身边,”风儿,爷一直委屈你。”见风儿摇头,余燕轻柔的亲吻了下风儿:”你可是爷的宝贝。”
逸晨也凑了过来:”爷,那晨儿呢?”
余燕抚着逸晨的秀发:”你们都是我的最重要的,爷一个也放不下。”
惟一知道石语身份的逸清明白余燕的心,向余燕轻声的说道:”以后让风儿唤我哥、爷可同意?”余燕微微的点点头。
墨雪乖巧,溜溜的跑了过来拉住风儿:”风哥,雪儿以后教你画画!”知道余燕在帮风儿找老师,墨雪就干脆不客气的自荐了。
“谢谢!”风儿赶紧想跪下谢礼、被墨雪拦住、垂头见石语还跪伏在一边,赶紧拉起石语:”风儿叫您语哥可不可以?”石语害羞的点点头,珉文搀合了过来:”风儿,你该先叫我三哥的吧!”风儿轻轻一声三哥让珉文得意的呵呵笑了起来:”风儿乖,以后三哥替你撑腰。”伸手拉过石语:”没想到堂堂明庄主以后可以听我珉文教训,好开心啊!”
石语脸颊透红躬身一礼:”石语求三哥教导!” 珉文平日言语上总是赢不过逸晨,又不敢动手,墨雪,风儿又是乖巧的让珉文无法□,现在大名鼎鼎的石语能听自己的心里实在兴奋。
刚想客气,被逸晨一把推开,”石语,你是我手下,要听我的!”把珉文气的干瞪着眼,墨雪一边轻轻拉了拉珉文:”文哥,雪儿听您的。”把珉文哄的又高兴了起来,抱着墨雪又奔又跳。
看着他们嘻闹,放下心来的余燕异常开心,悄悄的拉着逸清出了内厅,到厨房看了看厨伺们准备的晚餐,亲自动手又做了个火锅,逸清一边不停的帮着。不一会,逸晨几个也纷纷跟了过来,余燕眼看厨伺们都一个个被挤了出去,赶紧命令着逸晨他们在餐厅桌边坐下,自己与逸清各拿了大沙锅端了过去。
余燕一桌,内伺们一桌,热气腾腾,欢欢闹闹的开了晚餐。石语唯唯诺诺的不敢坐下,逸晨一把将石语拉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微微抬头朝余燕望去,见余燕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又是一阵心跳,垂下了头。
珉文爽朗的笑着替石语斟满了酒,犹豫了下又替逸晨也倒满,逸晨瞪着珉文好久才嘻嘻笑到:”珉文总算乖了!”一句话把珉文说跳了起来,刚想反驳,逸晨赶紧举了杯,”珉文,算我敬你还不成嘛!”愣把珉文的气给压了下去,二人一口喝空了杯。
第九十二章
一早,石语来到了燕临搂,将事务安排了一下,又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理了理身上的衣物,房中跪了下来。
十年来,鞭笞下成年以来,有的梦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白了自己的命运,清了无奈的现实,牢牢记住了奴隶的规矩,心却再没有一丝温热。
从来不敢去恨主人,却从来没有奢望过被主人爱怜,更没想过自己会去爱。
“主人……”石语微微的抬起头,仰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深情的轻轻唤了声,眼神渐渐的充满柔情。相救一个违主的奴隶、为了解除一庄人的不安,自己给余燕添了多少烦恼?给一庄人带来了如何的不眠之夜。明知已错,却还是执迷不悟。拿起笔,认真的写下了自己点点过错。
除了吃饭,睡觉时间,石语不敢放松自己一直规矩的跪着。
三日后的早上,原来准备带责法奴隶前来,自己只要监罚便可,但石语毕竟将要是爷的亲伺,若让其他奴隶来罚,会让石语以后难堪。心里虽然不忍,风儿还是一个人走了进来。
“石语见过风伺。”双手举着写完纸张、恭敬的伏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