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谁能挖的这么详细啊,总不会有情报组从沈岚小时候跟着她长大吧?”苏骆继续在那笑:“难道有人打小就给沈岚算了命知道她长大这么厉害?”
老爷子眯了下眼睛:“也许吧。”
“丰老爷子最近不是都在国外吗?”苏骆把东西又交到我手上,继续跟老爷子寒暄。
我真佩服苏骆,果然天生就是搞电视的料,我跟我自己亲爷爷都没这么来的亲。
“嗯,就是到处走走,年轻的时候就在国内,等老了才知道外边世界那么大啊。”老爷子说:“可这几年也累了,我今年也72岁了,是时候要好好颐养天年了。”
“最好抱个小孙子。”苏骆眨眨眼:“丰大少可为您谋划着呢,就等您回来抱重孙了。”
老爷子终于又笑了:“我这俩孙子有孝心。”
苏骆点头,推了我下。
“爷爷,您今晚要在这睡不?”我说。
“不用了,我和你爸约好了。”老爷子说。
又说了几句,老爷子终于打算要走了,我和苏骆把人送到了楼下。
“老爷子今天什么时候回来的?”苏骆突然问。
“晚上6点。”
苏骆瞪了我下:“那老爷子不会还没吃东西吧?”
“吃了点。”
我郁闷了下,苏骆倒是挺关心我爷爷的。
“老爷子过几天还要去国外趟吧?”苏骆说:“再回来可得打个电话,我马上抓着君取去接您。”
老爷子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瞟了我一眼:“下次再说吧。”
等老爷子车开走了,我和苏骆才上楼,一进门苏骆就找我要打火机。
“你要那个干嘛?”我问。
苏骆瞪了我一眼,抢了我手上的打火机拿起桌上的那堆文件就往厨房走。
我跟着走了过去,看到苏骆扔了文件夹,连文件夹上面粘的小纸片儿都不忘扯了下来,随便拿了张纸就开始烧。
“我说苏骆……”
苏骆斜眼望了我下,我立马不敢做声了,人绝对被气着了。
“你家老爷子跟你一样笨!”苏骆等那张燃的差不多,丢进我没用过的洗碗槽里,又扔了张进去。
“老爷子他……”
我看着苏骆在那里烧的开心,也跟着开心:“你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苏骆瞪我:“当然是台里收到消息了,我才赶回来的。丰二少,人好歹是你爷爷,你就不能应付着吗?”
爷不乐意应付着,我为什么要对自己爷爷应付着?我对他的尊敬和惧怕都是真实的,而且,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我干嘛要说谎说不是。
苏骆吐了口气,继续往洗碗槽里丢纸加上火势:“丰二少,以后别和沈岚联系。”
“我以前就没跟她联系过。”我笑着说。
“我不是管你。”苏骆低着头看着火苗乱窜:“沈岚那边可能出了点问题,有人在调查她,你爷爷这次恐怕还是上了谁的当。”
难怪老爷子刚才突然对他那么客气了,原来是给救命恩人面子啊。不过苏骆你解释什么呢?我就情愿你管着我。
“苏骆,你脑袋里都有些什么东西?”我说:“工作,算计,夏今,还有我地方没?”
苏骆突然抬头看我,嘴巴动了下又没说话。
“我什么都不懂,我爷爷什么都懂有时候也会老糊涂。”我说:“苏骆你这么清醒,那你能告我你喜欢我不。”
苏骆沉默了会,淡淡的说:“傻了才喜欢你。”
我愣了下:“那你傻了没?”
苏骆观察了我一会说:“你猜!”
苏骆,你的七窍玲珑心我真的猜不着。
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个流氓,到今天才明白压根不是,流氓应该是聪明的,见风使舵的,而我最多算有点流里流气。
我从高中就开始蹉跎,我总觉得人一辈子就是拿来好玩的,就算不好玩,也得拿着它不当东西。我该是洒脱的,或者是就是个败类,喝酒泡妞打架闹事欺负人,就算偶尔和男人玩下,都应该是个没心的东西。
这才是我该过的人生,而不是在这里对着一个男人说不出一个字,我觉得可耻,这样子不就是个贱骨头吗?可我还乐颠颠的犯贱,我希望他说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我说。
苏骆等洗碗槽的东西都烧完了终于说话了:“夏今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哦,
苏骆说我挺想她的。
我说嗯。
苏骆说,我到现在都没想过能和你在一起超过半年。
我想说嗯,到了嘴边变成了我草您大爷。
我真的好久没这么骂人了,这个人还是苏骆,我前些日子疼着宠着哄着的苏骆。
你说这个世界神奇不,我,一个直男,被苏骆扳弯了,可苏骆好像快被夏今弄直了。我觉得我得控制点自己,可我真想冲过去揍死他。
是他说的,我欠他很多,可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呢?您他妈是不要说那天完全给我开玩笑呢,哄我好玩呢。
苏骆不怕死的凑近我:“去你妈的!”
苏骆,我真想揍你了,老子为什么要为了你患得患失的,老子为什么为了你有胆子给我爷爷摊牌,老子以前是不说过他们爱找谁我就娶谁吗?
可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丰二少,我打小就跟夏今一起长大,她小时候就忒黏我,可我向来只喜欢男的,她都知道。”苏骆说:“她对我感情一直不明显,要不是我说我想和个女人在一起试试,她也不会那么傻爱我。”
我觉得我突然懂了。
“我害的她。”苏骆说:“你老说夏今,我今天就给你说清楚,她我是一辈子都放不下了,您要是能忍就忍着,要是不能忍您就说声拜拜,我立马走人。”
我说:“要是哪天夏今非得跟你在一起呢?”
苏骆盯着我:“那就在一起呗。”
我突然觉得崩溃。其实我真的不适合争东西,你看,我还没和夏今怎么争呢,人也不把我放眼里,潇潇洒洒的出国了,还不一样把我给打败了。
我得取个小外号,就叫东方不赢。
可我输了也得装出潇洒的样子,我不能说哭就哭说歇斯底里就立马闹疯癫,我不能跟夏今一样就那样拖着苏骆不放手,她是女人我是男人,不同的。
男人就得坚强。
“哦,那我说了。”我慢慢的说:“我们现在就掰了吧。”
苏骆叹了口气,笑了。
等他走了,我一个在屋里坐了会,又开始觉得无聊,和苏骆在一起这几个月我从来就没有这种感觉了,所以我决定出去打混。
“哟,这不是丰二少嘛。”
我听着人这么说,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离这种生活有点远了,可我得接近,这才是我要过的日子。
“怎么?想爷没?”
“想屁!你丫说消失就消失,说来就来啊?”
我说嗯,爷就这德性。
后来聚了一堆人喝酒,到下半夜的时候就有几个看对眼的走了,我一朋友凑近我。
“最近去哪了?”
“关你屁事。”我说。
“火气这么重?”人笑嘻嘻的:“不爽啊?”
我说我只想找个人爽。
“找人干嘛?我这可有东西。”
我马上反应了过来:“没兴趣。”
“屁。没尝过都说没兴趣,尝了的哪个不是腆着脸要啊?”
“我说您有完没完呢?”我这不爽了,看着他:“没钱买货了?叫声爷爷就给钱你,别烦我。”
“我最近家里管的严。”他装孙子:“爷!成了吧?”
火气蹭的下冒了起来,真他妈的没脸没皮,我给你个台阶下呢,还糊里糊涂的装孙子?
一拳揍了过去,又马上踹上一脚。
“真他妈的贱!”我又踢了人一脚,正中脑门。
扯着衣领把人拉了起来:“还叫爷不?”
“去你妈的!”
我一拳又揍了上去。
“丰君取!”
我转头望过去,这声音够洪亮的,这么多人都看着我呢,她也喊的出口。
“你干嘛呢?”秦乐跑了过来,气急败坏的样子:“小心我告你!”
“哟,您告啊。”
秦乐把人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事。”他抹掉嘴角的血:“丰二少,你他妈的……”
“别我妈你妈的。”我鄙视的看着他:“你看看自个儿样儿,还是个人样不?哥们当你是个人才教训你,真是路边谁都用得着我动手了?”
他沉默了会,挣开秦乐就走了。
秦乐走到我边上:“还不走?”
去了她那儿,秦乐懒得管我直接去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还给我抛了两媚眼,我装没看见。
“哟,真成圣人呢。”秦乐哈哈大笑。
我不理她。
“跟苏骆吵了?”
“掰了。”我说。
“屁,看你现在这样儿也知道你们掰不成。”秦乐说:“揍人揍爽了吧?”
“嗯哼。”
“也不看看对方是谁,人可是个出了名的小人,哪天真弄到你头上,可没那么好应付。”
“我刚不圆场了吗?”我不耐烦的说:“都是男人,用得着吗?”
秦乐思索了会:“你和苏骆吵的真很厉害?”
“没,我们挺和气的谈了分手。”我说的是实话,从头到尾我俩连吼对方句都没。
“哦,那就麻烦点。”秦乐说:“究竟怎么了?”
我整理了下思绪,最后说:“他让我选择,我就选择了。”
秦乐愣了下:“没头没尾的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想到苏骆名字我就难受,再一想到夏今就更难受了,这感觉就跟凌迟一样。我哥说我就小聪明多,我真的也就那么点智商了,再其它事情我不会思考,关系到苏骆的我就像堵车了,眼前就是苏骆,没别的。
我不是傻,只是关系到他,我就不会转弯了。明明想得好好的要把人弄到手的,可到手了却不知道怎么放着好,最后还糊里糊涂下了车。
可就算我坚持着在车厢里等待又能怎么样?苏骆那终点站还远得很,中间有无数人无数事堵着,我这辈子都不一定到得了。
秦乐也不说话了。
我在她沙发上窝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回到我那公寓里,对门的门还是禁闭的,我想我该做点什么,或者干脆搬家算了,但想想又算了。
就这样也好,偶尔看看他说不定自己能开心点。
可我没忍住,九点多我就一直躲在自己门后看着对门,可门一直没开过。我站的腿麻了,还有点难受,心里难受。
该不会跟我一样昨天出去玩了吧?我没跟人上床,那他呢?一直到11点那扇门都没有打开过,丰君取,够了吧。
我劝着自己,人却出了门,做贼似的翻他家门口的地毯,果然发现了钥匙,又做贼似的开门进去了。
进门就看见了苏骆,歪倒在沙发上睡着,我小心翼翼的靠近他。
如果苏骆这个时侯醒来,我肯定忍不住说我们和好吧,可是他没有,他依旧静静的睡着。我在旁边傻站了一下午。
后来才觉得不对劲,苏骆再累也不至于这个样子,我腿有点麻,步履艰难的走向他,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没高烧啊。
“苏骆?”
连叫了几声,他才嗯了声,我又叫他。
“嗯……”苏骆突然惊醒了过来,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害怕,又变得正常了:“那个人呢?”
“谁?”
苏络愣了下,想站起来又晃悠了下,我心惊的扶着他。
“怎么了?”我急急的问。
苏骆睁开我,一句话也不说话向卧室走过去,我跟着,他一打开房门我就傻了,那房里乱的跟来了小偷似的。
苏骆在柜子里翻了翻,找到皮包打开看只剩下证件了。
我心抖了下:“苏骆,昨晚来小偷了?你没事吧?”
“被敲晕了。”苏骆叹了口气,望了我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中午……”
苏骆望了下外边:“你一直没叫醒我?”
“我以为你在睡觉。”我说。
苏骆已经出离愤怒了:“你……昨晚那个人是你朋友吧?”
我愣了下,我朋友?
“大概凌晨五点左右吧,在你门口又敲又叫的。”
“那你怎么给开门了?”我忍不住吼人了。
苏骆沉默了会:“我心里烦,他一直在那叫你名字。”
我觉得我该说点什么,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开门我就后悔了。幸好他没怎么发疯。”苏骆说:“敲晕了还把我弄沙发上,连被子都给我盖了。”
“他不是坏人。”我只能这么说,就是犯瘾了,丫还敲晕苏骆,看我怎么整死你。
沉默了会,苏骆说:“这也没事了,你把钥匙还我,先回去屋里休息吧。”
我想说我后悔了,可苏骆那坚定的眼神吓退我了。
我觉得我自己不该回去,可我没理由留在这里,总不能说大家都是朋友吧?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行吗?”我说。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苏骆说:“丰君取,我也会受不了的。”
“那就别理夏今了和我在一起。”我说:“苏骆,你觉得我们间还能放的了一个人不?”
“不放一个人,那就多放几个。”苏骆说:“你找个老婆,我找个床伴,不就结了?”
我说过只会和你做(和谐)爱的,怎么再去找个老婆呢?可苏骆,我不想满嘴都是沙的傻乐。
“苏骆,你喜欢我的吧?”
“喜欢。”
我突然觉得一切都无所谓了:“您找夏今去结婚吧,我不要紧。”
苏骆点头:“那你可以走了吧。”
3个月后。
我在家里住了3个月,辞了电视台的工作,制片儿忒乐意的送走了我,还开了个欢送会。我说的家里,就是家里,有老头子的地方。
老头子每天倒是闲情雅致,偶尔找人下下棋,偶尔陪隔壁老太太散散步,看见我就当透明的。我和他不对盘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但我们谁都没在意过。
我觉得我很想苏骆,可我一次电话都没打给他过,要是通了的结果是您好,您拨的号码不存在,我绝对会自杀。苏骆,我那天叫你去和夏今结婚完全是疯了,你千万别听到心里去啊。
其间我哥回来过一次,急匆匆的又走了。我嫂子快临盆了,人现在就住医院了。
小宝贝出生的那天,我正在玩儿QQ游戏,突然就接到了电话。而我潜意识里认为的侄儿变成了侄女。我觉得,其实我哥有必要生女儿的,大不了以后培养出个同人女,总比生个男的永远被自己老妈YY好,要是个弯的,那嫂子要奋力给自己儿子找个好男人,要是个直的,那就更麻烦了。
反正,这个侄女的到来,我们全家都是开心的,尤其是我哥。
我也挺开心的,以前我还有点怕我这个做叔叔的不称职,可现在不怕了,我有上千种分辨色狼的方法交给她。
后来哥给办了个满月酒,我满场乱参合,人人见了我都说,咦,那是山顶洞人丰二少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好久都没出过门了,要不是我哥大喜事,我估计自己能老死在家里。
中午的时候,我看见苏骆来了,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我嫂子还把小侄女抱给人家看,我立马闪进了里间,看见苏骆□我家侄女,还亲了人脸。
小侄女啊,看见没,那就是你叔天天给你唠叨的苏骆,他帅吧?可你不准喜欢他。而且,以后他要亲你你要不准啊……不会说话,那就给叔大哭!
我贪婪的看着他每个样子,他吃饭不多就起身走了,走前还接了个电话,又是台里忙的吧?
后来一年,我跟着旅行团把我们国家逛了个遍,没回过A城。
我觉得,夏今该回来了。
等我再回A城,又要过年了。
我觉得我该做点什么,我都要29岁了,不能老这个样子。我把这话告诉我哥,我就被安排去他那上班了。
我就是一空降的二少,什么本事都没有,但我可以慢慢学,我可以过出一个新的人生来。
我在A城半年都没见到过苏骆或者是夏今,他们俩就像消失了一样,或许夏今回来真是我的觉得而已,她一直都在国外待着,而苏骆也去陪她了。
那天,我和公司部门的几个人去酒吧喝酒,3男2女,当然是我请客。
我拉着一个难得划拳,连赢了好几盘,后来我决定放水了,要不然我今天估计喝不到酒了。
看到苏骆的时候那男的正在终于赢了我的兴头上,我灌了大杯啤酒刚把杯子放下就看见他了。
还是一副笑脸,2年了连发型都没变,看起来还是斯文阳光的好青年,不过感觉真是越来越年轻了。我想凑过去看清楚,可被同事给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