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又敲一阵门,自然是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的:他此刻肯定滚在被单里像个小蚕蛹。
哈哈,以前的鸵鸟性格。
他现在可不会在纵容了哦。
言怀顾扯了扯嘴角,腾腾腾上楼去了。
安静。
还是安静。
安静得有些寂静。
终於滚了麽?江冷尧把脑袋掏了出来急呼吸妈的快被憋死了。
突然很渴,起身去喝水。
没有一如既往地去阳台──心理阴影这种东西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
喝完了水也没见外头有什麽动静──嗯,看来那白痴总算是正常点了。
事情发生在他刚返回出第一个步子时。
一个巨型的红色长条形物体唰地一声落下来,伴随著“江江”的一声高分贝呼唤,发出一串串的彩色火焰,放射状朝四处散去。
这可不是一个天女散花了,而是两个,不,多个天女散花!
那熟悉的猥琐招牌大笑脸在江冷尧的视野里刷地落了下去,江冷尧吓得立即拉开了窗户──这可是10层啊!
那脸又蹦了上来,正好跟他来了个面对面。
“(*^__^*) 嘻嘻……你果然是担心我的啊……”熟悉的猥琐语调与台词。
江冷尧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简直就是白痴的行为,一个狠推就招呼了过去。
“怎麽就没把你这白痴摔死啊!”
合纱窗。
言怀顾吊在半空中大叫:“江江你好狠的心哪,我只是想告诉你说头发要吹干了再睡……”
呃?江冷尧一愣……关玻璃窗的手停了下来。
对视无语。
言怀顾吊著一张笑脸抠开纱窗撑到他窗沿上,正要登窗入室。
夜空啪嗒一阵,一束束灯光自各家各户的窗子里射出来,连带著一颗一颗的黑色头颅。
最底下高亮的手电筒光射上来:“喂,楼上那位谁?大晚上的干嘛呢?啊!?”
混蛋!
言怀顾急退了一步救下自己即将沦为肉夹馍的鼻子跟手。
扣严实了玻璃窗,江冷尧拉上窗帘,睡觉。
外头嘈杂声音断断续续微弱地飘进来。
神啊,你快来把那疯子收走吧!
这“严重非现实”的状况……
江冷尧终於开始转狂。
第四章 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这是个问题 完结
第五章 1
第五章 前也攻,後也攻,前前後後攻无止
春日无限好,小1当进攻。
言怀顾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合格的小攻,绝对合格的小攻。所以秋天他也能当成春天使,不过阳光好点,这只大尾巴狼就出动了:他向实习的医院请了一天假找他家小受去也。
小受是谁啊,就是那个绝对别扭绝对冷淡的江同学咯。
小受同志感冒了。头发没干就敢睡觉,睡就睡吧,还忒不老实,非得学著孙悟空拳打脚踢翻筋斗。
被子与大地亲吻了小半晚的结果就是:小受同志与打喷嚏流鼻涕结下了不解之缘。
小野猫变成了大白兔,挂著一张苦瓜脸进了学校医务室。
对医院这个地方,大白兔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连带著对医生,不过他偏偏选择了学医。
一半的一半,讨厌与喜欢各参半。
这种平衡在他看到医务室里坐著的那个人时,崩塌成了完全的讨厌。
罪魁祸首啊!
罪魁祸首坐在座位上嘿嘿露白牙。那个眼神怎麽看怎麽来气。
“哈!”
江冷尧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
“你也可以明天再来哦。”言怀顾抱著胸也不阻止他离开。
江冷尧回头怒瞪他一眼,“你明天不在?”
伸出食指摇啊摇,“NONONO。明天我在。”
那我後天来,江冷尧扭头就走。
“达令你别走啊……”急急追上去。
这恶心的称呼……江冷尧抿了一下嘴,再张嘴。
哈哈……肯定改变主意了──乐呵呵的言某人凑上去,豆腐,不吃白不吃,何况是大白兔奶糖版的豆腐。
“哈啾!”
好大的喷嚏,好准的喷力,正好严严实实地盖在某人脸上。
豆腐成豆腐渣。笑容凝固了。
江冷尧看著某人脸上的点点水珠,乐了。
活该。
心情大好,坐下,“我看病。”
“不看,外送!”某人开始不干。
哦,看样子是生气了。江冷尧看他一眼,那人正在脸盆里头掬水搓脸。
白色医生服,撅著个屁股,腰线很好──
靠,身材优秀得跟狼狗有得一拼的猥琐男。
猥琐男洗完了脸,回过头来,毛上都湿漉漉的,江冷尧此刻才发现此人睫毛长得有些变态。
就跟他的头发短的也变态一样。
“看呆啦?”抹干净了水珠的人才睁开眼,就见某人有些呆滞的表情。
据他的了解,肯定有陷入某种思绪中了。“原来你也是个小色鬼。”带著故意,说他最受不了的句子。
就见大白兔猛地跳起来,踢了他一脚。留下两字,一溜烟儿就没了。
变态。
对他的评价总算升级了啊……淫笑转成苦笑不过一瞬间:忍了这麽久,他还能忍多久?
都快有些忍不下去了呢。
尤其是在他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而他却想忘都忘不了的时候。
吃瘪了这麽多次总算踢到一次解恨的某只大白兔,他并不知道已经由大白兔变成了胡萝卜。
带著一身红上完了下午的课和实验。
没有任何胃口吃饭,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回家。
睡觉。
身体不好,人就容易做噩梦,胡萝卜君就跟火烤著一般来回翻腾。
梦里头他看到了那个消失了大半年的人。
他带著微笑看著自己,伸著手等他过去,可等他奔过去。
那人莫名其妙地就冷了一张脸了,手也收了回去。
转身便走。
胡萝卜君在梦里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
寒丞!
江寒丞!
边喊边追,路上的石块莫名其妙地就突出来绊倒了他,江冷尧捂著流出血来的膝盖哇哇大哭。
真痛啊。
不光是膝盖,还有脸,火辣辣的疼。
眼睛於是就睁开了。
身下是冰冷的,不是床,而是地面。
原来掉下来了啊,难怪那麽疼……
“醒了啊。”
??
啊!!
惊叫划破夜空。江冷尧总算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不论是谁,在半夜里,看到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自己的屋里。
不会尖叫的,大概就只有死人、僵尸、和白痴了吧。
如果不是天生不屑於跟个白痴似的咋咋呼呼,他的惊叫就不会只到一半就被自己堵了回去了。
捂著嘴巴平息害怕与怒气。
“你这个混蛋!”
那人捂著嘴巴,脸通红,瞳孔都是火红的。
低吼出来的评价……一天之内连续他在他心目中的评价已经被升级两次了。言怀顾忍不住乐了。
只是,忍耐也随著那人睡梦中连续呼唤的名字,告破。
先来後到,把他忘了就算了,为什麽还找上了後来者呢?
当他这个正牌小攻是摆设麽?!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五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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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19:42
不可忍的不止有他。
江冷尧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烧著火的,“我可以告你乱闯民宅。”气得握拳。
“呵呵,可以啊。”言怀顾笑,声音里压抑著怒火,是江冷尧没有发现的,他只听出了那人在笑。
摆明了的不相信的瞧不起。
一脚踹过去,他想做这件事已经多久了,那人离他也够近。
如果能就此一脚把他踹离自己身边,那简直是谢天谢地。
只可惜天不助人,头一阵晕眩,倒下时江冷尧还记得哀叹:又失败了……
一把接住的人叹气,“烧成这样还这麽倔……”都要晕过去了还在嘟囔,都病成这样了因为坐在医院里的是自己头疼的人就不去看。
以前的性子是真的全被埋藏起来了啊。
“这样可不行哦。”不假思索,扒衣服,那衣服已经全是汗液了,穿著只会加重病情。
扒完衣服扒他的裤子,顺便打量了那身材几眼,嗯,比起以前结实一些了,但是不成比例额。一具成年的身体不该这麽瘦,摸到的几乎是骨头了。
难怪这麽容易就生病了。
一想起这人消瘦却不是因为自己,有些来气。拿著毯子卷起来抱著怀里。
先是在他锁骨上啃了一口,然後蜿蜒著上去,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
干巴巴的,想著火了,呼出来的气都是灼热的。
发烧了,白痴。
言怀顾不再玩闹,把他包得严严实实塞被窝里之後,一口气窜回了自己的屋,再回来时,身边多了医药箱。
退烧针。
拧了湿毛巾放到那白痴的额头上,江冷尧一直乱动,毛巾老是掉下来。
“是你自找的,可别醒了又说我占你便宜。”某人嘿嘿奸笑两声,准备好了一大盆凉水与一大杯开水之後,跳上了床。
嘿嘿,抵足而眠。
没人能睡好,烧的难受的江同学自是不必说都不可能舒服。另外一个也没好到哪里去,躺在人家床上,也没占到什麽便宜。
光是老是动来动去偶尔还拳打脚踢就算了,还要时不时给他换冷毛巾。
然後还要拯救某人烧得快成撒哈拉沙漠的嘴唇──而且还没得用嘴喂水的机会,江同志就算生病时,那嘴巴也是紧闭的蚌壳一对。怎麽都撬不开,只能用棉签沾水给他润唇。
嗨,郁闷。
两个渐渐起来的黑眼圈换来了江同学逐渐下去的体温。这大概是唯一的好事情了。
天微微发亮时,言怀顾同学才有了睡觉的机会。
困啊……
最倒霉的事情无外乎是在你困得要死好不容易有觉睡还睡得沈迷的时候被人一脚踹下地下吧。
虽然那脚软趴趴的,但是足够把他从床上翻到地上了。
“你干嘛啊你?!”气!
“我还想问你都干嘛了呢!”火!
“我能干嘛!?”言怀顾咆哮,“你一个烧得都能烫死蚊子的人,我能干吗?打针灌水敷毛巾──靠,难不成你还想著我昨晚在干你不成……”
最後那句是嘟囔了。
没听到的江冷尧才免於烧成炸药包,眼睛扫到一旁的水杯水盆跟医药箱上。
有些理亏。突然又想起一个事,气焰又上来了,“你怎麽进来的?!”我让你进来了麽?!
“我管我怎麽进来的!”某人火上被浇了油,“如果不是我进来,你今天早上还有力气跟我在这儿吼?!都该成人肉叉烧包了知道不知道!”
……
江冷尧眨眨眼,再眨眨眼,“我──谢谢。”又道,“我不是故意踢你的。”
条件发射而已。
就跟足球前锋看到足球摆在自己脚前,肯定就会踢一样。
“嘿嘿。”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某人偷偷在身後打著V的手势,“没事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撒。”
高兴不到三分锺,就被某人一句话给打散了,“现在我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
……你什麽意思,过河拆桥也不带这麽玩的啊!
江冷尧再眨眼,“──我改天请你吃饭?”总得表示感谢,他讨厌欠人人情。
“一顿饭两清?”那人挑眉。
不说话就是默认。
“好很好。”言怀顾冷笑两声,“看来你这顿饭都快赛上满汉全席了,抵你一条命了是吧。”
“发个烧而已,死不了的。”
继续冷笑,“死不了?是谁当年──”
说到一半回过神来,把话吞了。
江冷尧总算神智清醒了,这回没再眨眼,反应神速,“什麽当年?”
“你以前认识我?”
言怀顾哈哈笑了两声,“对啊。”
“时间?地点?”为何自己毫无印象。
“三年前,升致中学的开学典礼,你做初三学生的誓师代表,我是高三学生的誓师代表。”
“哦。”还是没印象,江冷尧皱著眉头想了想,宣告放弃,“我没有看到过你。”
言怀顾笑笑,“知道,你做完演讲就偷偷摸摸溜了。”
……好像有这事。
“那麽,你是我的学长,难怪知道我的名字。”
“嗯哼。”
“谢谢你帮我。”有了理由之後,对他的印象似乎好了点,浑身难受的他也没有再想起其他,边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向浴室,“你不要吃饭,那要我怎麽感谢你?”
也没等他回答,就钻进浴室去了。
并没有一贯的禽兽语调出现,言怀顾站在原地,拳头已经握成一团。
好险,差点就露馅儿了。
里面有水声哗啦啦的流,慢慢平缓了思绪。
想起他进浴室前的最後一句话,不由得笑了。
摸摸下巴,“呵呵,怎麽感谢?”
自然是以身相许喽。
就跟以前一样。
o(∩_∩)o请君之留言评论推荐投票,铸我之绞思开坑填坑动力o(∩_∩)o
自娱自乐P了一张图,安慰自己,也希望给大家一点好心情~~~明天休息~大家周末愉快~~後天见~
第五章 3
2008/11/03 7:41
“你怎麽还没走?”出浴美男就是养眼,即便这是朵皱著眉头不开花的芙蓉也一样。
“当然是因为舍不得你啦。”
“莫名其妙。”差点忘记了这人的不正经恶习,“好了,我都说请你吃饭了,还要怎麽样?”
“跟著跟著继续跟著。”八字方针明昭昭。
“你是属狗的麽?” 还是哈巴。
“哈哈。”可乐了,“长个包子样,就别怨狗跟著。”
“……你说谁是包子?!”线条型男抓狂中。
“你还真容易生气呢。”言怀顾拖著声音感叹。
“我对你已经够忍耐的了。”要不是欠了他的人情,他早就让他滚出去了。
“哦真的啊。”某人摸著下巴,“那我就再说一句好了。”
什麽?
“跟我交往吧。”言毕即伸手挡住某人打过来的拳头,“这就是我要的谢礼哦。”
“滚!”
“看看,又说话不算话了,哎呀呀……”
……线条型男额头上出现了无数线条,不过都是黑色的。
“滚”字也终於脱离了语言的阶段,正式跻身到动作阶层的名流社会。
某人被当成流星锤一样吹出了门外,顺便附送一声重节奏鼓点作为配乐。
言怀顾趴在门板上,双眼含泪,双手挠墙,鬼哭狼嚎。
“哇……江江你好坏啊,我宽衣解带地伺候了你一夜,你翻个身就不认人。洗完澡就把搓澡人往外扔……”
江冷尧仿若未闻地套著衣服,只是手在抖。
外头的声音愈发响亮,哭腔也越来越多样化,加入了戏曲元素。
“啊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呜……啊啊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呜呜……”节奏挺强,层层递进。
穿好了衣服的人脚开始发颤。
“江江你若要将我往外扔,也莫要将我医药箱贪污啊,那可是我的吃饭家夥……”
额头爆炸。
“江江你不理我,你是坏人呜呜……”
浑身爆炸,开门。
正哭的起劲某人没有防备,一个踉跄跌进屋内。
“喏给你!”提起医药箱塞到某人怀里,“快滚。”
言怀顾倒在地上滚了两圈。
江冷尧吐血。“回来!”谁让他往屋里滚了?!
“不好意思。”言怀顾站起来,“你让我滚我就滚了。你让我回来,我已经滚远了,回不来了。”
“……”几乎要吐血,气得直冒烟。本来才刚退下去烧的身体又没吃东西,这麽一闹,身体阵阵发虚。有些站不稳。
言怀顾看看他,有些担心再闹下去这人刚好的身体又该废了,暗叹一口气。
虽然想玩得尽兴,可是更不想他出事。
於是放低了姿态,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江江你真不理我了麽?”
“……我……”江冷尧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