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内容都有点懒的看，夜华岚盒上手机盖，叹了一口气。
「雪啊，我要出差，大概要一两天才会回来。」夜华岚对著木制的大门喊著。
只听到莹雪很没良心的回话：「快滚吧。」
「没有更好的道别吗？」
「给我闪。」
夜华岚早就知道莹雪会这样回话，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把莹雪的话当成『早点回来喔』来听。
不过这次去了之後，真不知道能不能早点回来……
23
搭了五个小时的飞机又改坐了半小时的公车，夜华岚在一家看起来非常气派的大楼前下了车。
顺手拉开了被擦的透明到像是完全不存在的玻璃後，夜华岚直直的走向柜台。
发现有人来，柜台小姐抬头看向夜华岚露出了职业的笑容问著：「有什麽我能为您服务？」
「这个。」夜华岚从身上掏出了张淡蓝色的卡片，交给柜台小姐。「编号S88625，麻烦你了。」
「好的。」柜台小姐将卡片插进读卡机并输入密码，并且从柜台上的红外线扫瞄了夜华岚的五官确认资料。「Ｓ先生，欢迎您回来。」
叩叩。
「进来。」
站在整栋大楼最高层最里头房间门前的夜华岚将门推开，看著里面虽然一头白发了但体格依然非常健壮，正坐在高级沙发椅上的老人，腰弯成了九十度对老人行礼。「师父。」
「坐。」老人脸上没有什麽表情，只是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椅子，要夜华岚坐下来。
「谢师父。」夜华岚走近椅子坐了下来等待他师父开口。
「客套话我就直接免了，我要派你去杀一个吸血鬼。」老人单刀直入的说明今天会把夜华岚招回来的目的。
「师父，最近又没有出现什麽棘手的对象为什麽……」
夜华岚话才讲到一半，老人就伸出手止住不让他继续讲。而这时一直站在老人旁边像是护卫的男子，拿出一张印著照片的一叠资料递到了夜华岚面前。
「……雪·法德西……」看到封面夜华岚当下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这张不该出现在这吸血鬼榜单上……莹雪的照片。
「他是继承的纯种血脉的吸血鬼，在吸血鬼里拥有著崇高的地位。」
「他……做了什麽？」脑袋一直还无法反应过来，夜华岚看著纸上那张像是放了好几十年的照片发楞。
「之前银死的时候，有人觉得整件事有点问题便开始追查，他们发现银之前一直在找个雪·法德西的下落。」
「确定是他杀了银的吗？」
「不管整件事到底是不是雪·法德西干的都无所谓了，反正本部之前就有想过要杀个纯种来杀鸡儆猴。」老人咳了声，脸上第一次露出表情，那是一种不像是正派人物的笑容：「但是这些纯种吸血鬼都太过野蛮杀人如麻，除了雪·法德西以外，据说他除非必要，不然绝对不杀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他这无聊的慈悲心来下手。而且我们不但从银留下的资料查到他的形踪，银的事情也正好给了我们制裁他的理由。」
「……」夜华岚无语的看著雪的照片，当初没料到本部会出手，自以为很已将事情收拾的很完美，结果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可是雪竟然是纯种吸血鬼……为什麽……他没告诉自己……
「你会怕吗？」老人看著夜华岚一直低头不语，直接联想成夜华岚对於对手太过强大而害怕。「不必担心，想想当初那个夜晚吧，拥有纯种血统的菈雅要咬你的瞬间你竟然反杀了她。而我也是看上你这个能力才选你当我弟子的。」
看到自己家人惨死在自己面前，震惊到什麽都忘了。只记得那个女人张开嘴直直逼向自己，後来……意识中断……当自己回神时已经躺在血泊，而菈雅头颅被打爆死在自己身上……而师父之後才姗姗来迟的敢到家中，带走在血泊中的自己……
後来我才意识到其实在那晚，我也被咬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直到三年後的某个夜晚才有了自己最厌恶尖锐的牙齿以及嗜血的本性……而自己也是在哪晚碰到了莹雪……
一边是养育自己的师父，一边是雪……我该如何选择……
夜华岚离开了弑者本部，呆站在大街上。
这个夜晚，城市突然下起了大雨。夜华岚全身淋的湿透，但他完全不想去找个地方躲雨任由雨滴慢慢打湿他全身。
「雪阿雪……你说我该拿你怎麽办呢？」雨水像是代替了泪水一般滑过了脸颊，夜华岚看向满是云层完全看不见天空的天际突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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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闪过，剑光擦肩而过时闪起。在黑色的长发被削掉了几搓之时跳起，再次落地时身旁只剩下纷纷倒下的人。
「……」莹雪迅速的解决了埋伏在自己附近的八个弑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刚刚买的新灯管继续往家里的方向前进的。
想起前些日子宣让纯带来的信中写道，最近有批人在找自己的行踪，现在终於成真了。舒服的日子过久了，又回到打打杀杀的生活还真有点不习惯。好像回到了几百前年一样……
这是这星期的第几批人呢？
莹雪也懒的再去计算了。记得两星期前，在门口看到一封夜华岚写的简短信签之後就没再看过他了。
『我有点事要处理，别担心我。』
究竟是什麽事情让夜华岚就这样一走了之，莹雪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自从四年前再次在街头相遇，夜华岚就死缠滥打的说要和自己同居无论怎麽赶怎麽骂都坚持不离开。在自己屈服一起住之後夜华岚就几乎形影不离，就算因为工作而分开，那小子也会在两天之内赶回来，就怕自己会又一次在他面前消失。
虽然少了个人在家，顿时觉得很空虚……不过夜华岚不在也好，现在想杀自己的人那麽多，他不在自己身边也就不必担心他有危险了。
有点自我安慰的点了点头，莹雪在打开自家大门时发现了一张纸夹在门上。莹雪挑了下眉抽出的纸并当场打开来看……
『继续玩这种狙击游戏好像很不够意思，到华西街的大楼来好好做个了断吧』
去的人是笨蛋……
这是莹雪脑中最先浮现的想法，但是想著夜华岚回来之後如果还是这样在危机中生活……
莹雪皱著眉打开了大门，将客厅坏掉的灯管拔下装上新的灯管之後，坐到了沙发上看著那亮到很刺眼的灯管许久後……低下了头……
「真会给我找麻烦阿岚……要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生活……我才不管这种挑衅呢……」莹雪就这样起身拿著钥匙离开了家。
等他回来就搬家吧，虽然之前一直坚持要住这是为了让他上学方便，但现在都已经这种情形了，不搬也不行……
「……」来到指定地点，莹雪看著眼前已经快成废墟的大楼，很怀疑在这种地方决斗会不会等等不是战死而是被倒塌的大楼压死……
不过这种地方最容易当成埋伏地点，每个角落都有可能躲著人，真是个杀吸血鬼的好地点。但是我根本不用去在乎这种事，区区人类是无法和我对抗的。
突然刮起的一阵风吹乱了莹雪的长发，莹雪也懒的再去整理，反正等等还是会乱，双手随性的插在口袋，缓步走进大楼内……
这个大楼应该已经废弃很久了吧。
虽然大楼内一点光线都没有，但对於身为吸血鬼的莹雪而言还是可以稍微看见些东西。非常宽广的大厅，旁边有个柜台四周则是一些高级桌椅，莹雪也懒的思考这里以前到底是在干麻的，迳自的继续朝里面走去。
就在此时，突然一个银色的光从莹雪脸庞边闪过去，莹雪快速侧开身闪过，脸是没受伤但发丝却被削掉的一小撮。
「……」莹雪扫视著幽暗的大厅，却找不到那潜伏回黑暗的人。人类……有这种力量和速度？
银色的光这次突然出现在莹雪的左腰，莹雪向右一偏闪过攻击，脚一抬朝著攻击者的方向踢去。只见那人矫健的向後翻身，著地的瞬间又向前冲向莹雪发动攻击。
许久没人清理的地面扬起了尘埃，莹雪用力一挥挡住攻击，瞬间发现攻击者手上拿著的是一把银制的小刀。莹雪反手一抓抓住了对方的手，但是莹雪却没留心到那人另一手的武器，左肩被狠狠的刺进一刀，痛的莹雪放开了对方的手退後的一步。
早知道，我也带个武器来……不过……我好像也不太会用武器……
莹雪皱著眉用手捂著伤口等待它复原，但攻击者却熟知吸血鬼有快速复原能力，完全不给莹雪休息的时间，纵身一跳，飞快的在莹雪的右脚开了个大伤口。「唔！」莹雪痛的往左边倾去，但这伤还不至於让莹雪倒地不起，莹雪左手一撑地，脚用力向地面蹬，鲜血狂喷，伸出利爪，朝对方攻击。
那人似乎没想到莹雪会这样攻击，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右手开了个口子当场喷出了不少血来。
「……」抽回手，莹雪一跃跳到远处，让自己有防御的空间，同时莹雪伸手摸了摸伤口确认它复原的程度。
好在对方没有用那些鬼药剂，不然等等倒楣的就是自己。不过因为自己是吸血鬼复原能力很快这倒是可以当成自己的优势……
25
好在对方没有用那些鬼药剂，不然等等倒楣的就是自己。不过因为自己是吸血鬼复原能力很快这倒是可以当成自己的优势……
但事情却没有像莹雪想像的顺利，对方彷佛有读心术般，知道莹雪想到拖延时间来复原所以就算自己受了伤也不休息，转了个身再次向莹雪冲去。
「啧！」莹雪被猛烈的攻击逼的直退後，最後竟被逼到了墙边，莹雪一边防御一边用馀光扫视著四周看看哪边方便移动，却发现对方的实力非凡，竟然没有一处破绽。果然……就如宣在那几百年前说过的话，现在依然试用。我不是不强，而是我无法狠下心，人类……真是令我又爱又恨的种族阿……
莹雪沉默了片刻。只好相信自己脚上的伤可以再承受一次。
莹雪右脚用力一蹬，想靠吸血鬼优秀的弹跳力从弑者头顶离开，当然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随著莹雪跳离开地面也一并跳起，双手握紧了刀，直直向莹雪攻击去。莹雪在空中翻了一个身，躲开了要害，但仍然还是受了点伤。莹雪也有仇必报的翻了个身，用著项下降的速度，利爪直直的刺向对方腰际。
落地後，莹雪趁胜追击抽回刺在对方体内的手再发动下一个攻击，但却出乎意料的被对方紧扣住了手腕。莹雪当下觉得不妙，想用那尖锐的的指甲直接撕裂对方但是……
「雪啊……你对我还真不留情。」
是岚的声音。
听到两个星期没听见的那声音，让莹雪停下了所有动作当场愣住，但此时，银制的小刀却再次刺进了刚刚肩上的伤口内，不像刚刚那样，这次整把刀几乎都进了肉里，痛的莹雪表情整个扭曲。夜华岚趁胜追击脚一抬用膝盖用力撞击莹雪的肚子，并将他压倒在地，另一把银制的小刀直接穿过了莹雪的手刺进了地面。
「原来一切都是你在搞鬼……」莹雪痛得冷汗直流，看著压在自己身上的夜华岚顿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唉呀，就算是熟人也不可以放松警戒啊～这可是战场呢～」夜华岚没否认的对著莹雪笑了笑，但是笑中一点感情都没有。「活了好几个世纪连这道理都不懂吗？」
「……」莹雪不想反驳，也无力反驳，想杀自己的人是夜华岚这事实让他太过震惊完全说不出话来。
「吓呆了？」夜华岚大笑出声，笑的太过用力连握刀的手都在震让莹雪痛的又皱起了眉。「我十岁那年全家被吸血鬼杀光，不知为什麽我却侥幸的活了下来。在能独当一面之前都跟著师父做著弑者的训练，我恨著所有的吸血鬼，我恨自己必须拥有一点都不快乐的童年以及必须接受那不人道训练的自己。埋伏在你身边好一段日子了，难道你都没发现我平常的工作就是杀吸血鬼吗？还是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认为我真的是去当推销员？」
「……」莹雪咬著唇闭上眼，不想再去听任何的东西。
看著莹雪的面容，夜华岚用手轻轻拨了拨莹雪额头前的发丝，低下头在莹雪耳边小小声的说了几句话後，笑了笑，抽起刀高举起来，作势要杀死莹雪。「永别了……」
但就在这瞬间，莹雪突然张开双眼，双眼冰冷的直视前方，同时抽身离开了夜华岚的牵制，迅速来到夜华岚身後在他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击时利爪直接刺穿夜华岚的腰。
「你！」
所有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让来不及反应的夜华岚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直接向前倾去，但莹雪却抓住夜华岚的手臂不让他倒下，失去情感的双眼冷冷的看了夜华岚一眼刹那之间割下他一臂。
「啊───」失去一臂，夜华岚痛到全身抽蓄，但莹雪却没有因此放过夜华岚，在他倒下的同时手又穿过了夜华岚的左肩，而夜华岚就这样受到致命的一击倒在满是血泊中的身体再也没了动作。
莹雪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看著在也动不了的夜华岚冷笑了一声，像是数百年前一样，无法控制那嗜血的本性，也不想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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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事情发生在一瞬间，让来不及反应的夜华岚一口鲜血喷出，身体直接向前倾去，但莹雪却抓住夜华岚的手臂不让他倒下，失去情感的双眼冷冷的看了夜华岚一眼刹那之间割下他一臂。
「啊───」失去一臂，夜华岚痛到全身抽蓄，但莹雪却没有因此放过夜华岚，在他倒下的同时手又穿过了夜华岚的左肩，而夜华岚就这样受到致命的一击倒在满是血泊中的身体再也没了动作。
莹雪舔了舔手上的鲜血，看著在也动不了的夜华岚冷笑了一声，像是数百年前一样，无法控制那嗜血的本性，也不想去控制。
莹雪转头看向那一直躲在暗处窥视，夜华岚的师父一眼。
而夜华岚的师父被这样一看，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太强了……我们根本动不了他……
「那边的人。」莹雪说的很小声，但在完全没有其他杂音的大厅，足以让老人清清楚楚听到每一个字。「不要自己为聪明的来挑战吸血鬼……凭你们根本动不了我们……」莹雪一步步朝老人躲藏的地点迈进。「我特有的能力，可是连使用的必要都没有。」
「……」夜华岚的师父双手环臂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如果是当年的自己，或许还会想和眼前这吸血鬼拼命，但是如今已经这年纪了，再怎麽打也是送死……
想到这，莹雪已经走到了老人的面前，高居临下，完全没感情的看著对方。「做个协议吧，弑者。」
「休想！」只要自己还有著弑者的尊严和骄傲就不可能和吸血鬼打交道。
「真是固执。」莹雪手瞬间变成了利刃，从老人的脸旁滑过刺进了墙里。「先听听再决定，如何？」
「……」老人吞了口口水，大气不敢动连血丝从脸上流下也不敢身手去擦。
「本来我就是个不管事的吸血鬼，既不伤人也不吸血我想这点你们清清楚楚，如今你们硬是要把我逼出来……後果……会是如何你清楚吗？」
「……」以莹雪的身分地位要他召集吸血鬼大军，绝对是没问题的，纳到时候就会引发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战争……
「虽说这次你派来的人彻底惹毛我了，但我杀了他也不想再去报什麽仇，他的尸体我会处理掉的。而你就替他办个假葬礼说是和我两败俱伤阵亡了，而我也再也不会出现，你看如何？」
老人看了看夜华岚的尸体，要是自己不答应就会变成那副德性，尊严和命哪个重要？夜华岚只是自己手上的一没棋子死了就算了，但是自己的性命不一样……
老人低下头瞬间做出了决定，点了下头。
「别食言。」莹雪收回了手，抓起了夜华岚的身体和那断掉的手臂，准备离开了大楼。「记住我的话，只要你们别来动我，我就不会对人类出手。但是……只要再有一次……我会不择手段杀光你们所有人。一个也不剩。」
莹雪字字句句讲的非常清楚，那浓厚的杀气让老人身体忍不住的又开始又开始抖了起来。
独自待在那战斗後的凝乱大厅内，老人那急促的呼吸显得而外清晰……
莹雪回到俩人之前住的公寓，顺手将夜华岚已被分尸的身体抛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坐到了尸体的正前方的沙发上盯著前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