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地铁里偷偷亲吻,坐在通道边听各式各样的表演,故意坐错车次,看著著急的他用磕磕巴巴的英语问路,躲在一边偷笑。
冰冷的海边,撒娇的爬在他的背上,两个人,一串脚印,深深印在沙滩上。
热闹非常的集市里,挑一些便宜瓷器和铜器,不肯叫出租车,无奈的背著这些东西,看著自己宠溺的笑。
两周的假期,时间象飞箭一样。
老爷子高兴的拿了一套12只传统铜匙,被打磨著光亮,尾边有镂空花纹,是小喜一磅钱一只在旧货市场淘来的。
送给张妈妈的自然是自己得意瓷器。
张扬看著热闹的一家人,“人人都有礼物,为什麽就我没有?”张妈妈伸手打他,明明两个人一起去,还要礼物。“妈,那个旧货市场在swansea的海边,离我们住的地方走路要40分锺。我们沿著海边散步过去,你的心肝宝贝都是不心疼我,只心疼他这些瓷器。铜匙。水晶杯。让我背回来,他只会躲在一边笑,还欺负我英语讲得不好。”
头故意枕在小喜肩上,捏著声音“张妈妈,小喜欺负人,您要给我做主啊。”
笑著拧了他一把“你吃这麽多,也是该出出力气。小喜你该把他仍在街头,让他饿著,谁叫他当时不学习。”
张妈妈,他可饿不著。我们啊,在旧货市场那里,我买好东西,一转身他啊,站在小吃车钱,每一种食物他都吃了一遍,摊主都怕撑坏他。”
“他吃这儿多,小喜应该让这个臭小子多背几只铜制烛台给我。一套汤匙有多重,在这里装虚。”
张扬低声在小喜耳边说“你看看连老爷子都说我虚,晚上给我煲个甲鱼汤好好补补?”小喜偷偷伸手扭了他一把,“又胡说,你哪里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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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nsea啊,好想念……
第二十三章
苏建国进门,巴掌随之而来,“你整日里胡说八道什麽!”
苏夫人舔舔嘴唇,脸一沈,跳起身来,将手中的盖碗向他扔过去,他头往右一偏,盖碗掉在地上,打翻了,茶水淋淋沥沥溅了他一身,苏夫人骂道“你打我!你敢打我!现在你打我了,当初是谁跪在我家人面前哭著说不能没有我的!你现在当芝麻一个官,威风了,你打死我好了。”
她隔著一张桌子探身过去打他,然而被苏晨抱住了。吓呆了的周玉昕也叫了佣人过来,按住了她,七嘴八舌求告著。
苏建国脱下湿漉漉的西装,啐了一口吐沫,拿毛巾擦了,理都不理,把衣服夹在手臂上,转身上楼去了。
苏晨安慰了歇斯底里的母亲,上楼去找父亲。
“母亲虽然说话过分,事情也不必这样难堪。”
“哼。你知道什麽?现在有哪个饭局还肯请我去。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如今整个圈子谁不怕得罪张家。你以为我一个小小的部长就了不起。张家的老爷子就算退了下来,那些由他爷爷爸爸一手提拔的大人物不计其数。更何况张扬现在,身价几何又有谁知道。敢不给他三分薄面。”
苏晨淡淡的并不开口。
“听说张扬周末从英国回来,你去约时间,我们去拜访。”
一家人正在说说笑笑,佣人进来说苏家想在晚上在拜访,话没说完,老爷子就站起来大声说不准,四喜劝说怎麽说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张妈妈一边说“小喜,不用说,苏家实在过分。”
张扬笑了下,“妈,苏夫人虽然措辞过分,说的都是事实,我和小喜是同性没有错,又不是见不得人。”
“措辞过分,哼!同性恋也是我们家的事情,关他们什麽事!”
“老爷子您消气,您当时都打了,现在让人说几句也没什麽……”
“那也只能我说,别人哪个说。”
“老爷子,您的小福星都怕人说,您客气什麽,他们那是嫉妒,何必雨他们一般见识。”
苏家,快出门时,苏夫人气的脸色发白,推说胃疼起不了身,苏建国灭了烟,“我们先去吧,别等她了。”
周玉昕向苏晨使了个眼色,然後上楼。苏夫人坐在床上,绷著脸,耷拉著眼皮子,周玉昕递了茶,劝她“母亲,和大家一起去吧。就这一次,现在一圈人不清楚底细乱传,对父亲的不好。父亲纵是有不对,咱们客客气气过去,吃完就回来,别人也说的什麽。”
左劝右劝,帮她梳头净脸,细细化了妆,换了衣服,苏夫人方才委委屈屈下楼来了。
来客入门,苏建国和老爷子点头寒暄,入了座,笑道“老部长,我们十几年邻居,知道您老得了个宝贝,我们来开开眼,您可不能私藏。”
老爷子说“宝贝嘛,自然不同,可要小心护著,自然不喜欢被别人说三道四嘛。”
苏晨赔笑“张老部长说的是,母亲对您老的宝贝也是赞不绝口的。对了,怎麽不见张扬和小喜?”
陈阿姨端了一味神仙鸭子摆在桌上,说“我们家少爷和小少爷刚从英国回来,要梳洗一番。苏夫人,这味鸭子特意为您做的。”
苏夫人听了这话,并不曾会过意思,周玉昕脸上却有些讪讪的。
苏晨抬头看著四喜挽著张扬从楼上下来,整个人流光溢彩,真真一个玉人,让人移不开眼睛。
张扬打了招呼,替四喜来了椅子坐了,吩咐道“陈姨,麻烦您切两个皮蛋,就著素菜下碗面,小喜惦记您做面好久了。”
“是,是,陈姨就这一手还能让小少爷惦记著。”
四喜听这一声小少爷有些窘,张妈妈夹了菜心放在他碗里“你这孩子,怎麽就是不肯吃肉,看看去了两个礼拜,小下巴都尖了。”
“嫌他瘦,还给他菜吃,来,小喜,尝尝这个小炒肉。”
四喜咬了一小口,有些腻,张扬伸手夹过来吃了。
“听说韩先生旧地重游,收获不小吧。”看到四喜甜蜜,苏晨失态,心里暗暗不忿,提高声音。
“客气了,小喜这次不止收获不少,连导游都是他做的,我那点英文可不足以应付。小喜当时回来的匆忙,幸好原来的房东把东西封了,这次把他的东西带回来,收获真的不少。小喜那些画居然全都在。实在是幸运”
“妈,你是没看到,小喜自己缝改的床单,那针脚真真……”
“你这孩子,自己连穿针都不会,还取笑别人。”
“叮”的一声,苏晨忙捡起掉了的筷子,僵硬著挤出一个笑容。
一顿饭吃的僵局不断,苏家早早告辞。
“小宝贝,怎麽了?恩?”
四喜转过身子,不搭理张扬。失笑的揽过人,亲了亲额头,抵在一起“宝贝,说话,不要不搭理你老公。老公很可怜。”四喜咬著他的肩膀嘟囔“让你胡说,让你胡说,咬死你,让你胡说。”
拿了毛毯把两个人包在一起,细细啄著他的脸“宝贝,你和苏晨的事情从来不是我计较的,相信我。”
“那你干嘛说起那件事情?”
抬起小喜的头,“宝贝,看著我。我生气是因为,有人在我面前欺负你。什麽事情,我都可以忍,唯独这件事不行。”
紧紧抱著他,“张扬,不要对我这麽好。不要,我会害怕,会害怕。”
“小傻瓜。”细细的吻著自己的宝贝,叹息般的发誓,“以後我们会更幸福,长长久久的幸福。”
“恩,幸福一起,我们和张爸爸张妈妈一起,永远一起,不分开。”
那一夜,甜腻的喘息声一直幸福的坏绕在张扬的耳边。
第二十四章
“老大。”
几个智囊团的人看著春风满面的老大进来,冲上去“看老大的脸色也知道年底有双薪了。”
“何止双薪,格外大红包估计都会撑破了。”
众人说笑著的商量起来。
“阳光海湾的楼盘下周准备开盘。政府希望我们可以做一个优惠政策支持一下教育。医护人员”
“恩。交给阿京来负责。”
粗粗制定了几个新的计划,分配下去,由著几个人负责人制定细节去了。
阿京和乌木留在了最後,“油田的计划,初步意向已经达成,不过我们如果想独占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需要政府更高层的人出面说话。”
“老大,或许让老爷子约一下那位,说不定能约上。这个计划我们拿到的话,一百年都不用工作了。”
张扬想了想,拿了电话说了几句。三个人等了会,电话那边的咆哮声足够让乌木阿京听的清楚。
“老爷子那对花瓶是保不住了。”
点了点桌子,张扬道“不亏,只怕送不上。”“事情怎麽样了?”
“恩,当初肯帮小喜安排两位长辈葬礼的那位孙先生,已经安排好了。三个儿女送去欧洲,孙先生表示这些已经足够。至於当初肯雇佣小喜的那家老板,已经迁居去了俄罗斯,他表示当时并没有帮到什麽忙,小喜也尽力做足了本分工作,所以拒绝了我们的任何帮助,不过,我留了详细联络方式给他。”
张扬点点头“这两位是小喜的贵人。”又吩咐“今年报表交上来之後,你们几个看看是喜欢股份,还是分红。其他员工年底双薪,一会儿让人贴出去。”
乌木笑著说“果真是福星。今天大概估计没人能安心工作了。”
双薪果真让小喜再次坐实福星的称号。
抱著汗水淋漓的宝贝,调整姿势让他舒服的爬在自己身上,中药的香气熏让小喜有些昏昏欲睡。看著他头一点一点的,好笑的亲了亲他肿的殷红的唇,“怎麽还不睡?是不是不舒服?”
独有的情事过後的声音,带著甜糯的味道“有什麽为难的事情?”张扬有些讶异,“恩?”
“我说有什麽为难的事情?”
“你怎麽知道?”
有些翘尾巴的回到“我就是知道,快说。”
拿水往他身上慢慢淋著,“恩,有个人,要去见一下。”
“恩,明天吗?”
“睡吧。明早我去老爷子那里吃饭,不要起来了,办完事情,我接你出去吃饭好不好。”
周末早上,老爷子的那对花瓶是没保住,不过一生官场沈浮的人也看得开。出了门,看到本该在家睡懒觉的宝贝靠在车边等著,“不听话的小孩。”
四喜调皮的把手伸进他的怀里,揽住他的腰“我想去,你管不著。”
车开了三个多小时,停在山边的小村子的一条胡同口,张扬点了点他的鼻头“不许乱跑,我半个小时肯定出来,乖乖的在这边等。”恩了一声表示知道,看著他拿了一个盒子进去。
好奇的左右看看,开了车门,下来伸了伸懒腰,踱了几步,这里似乎是靠近城郊的地方,几条胡同,50几户人家,周围是树林,再走几步,树林边上一条小河,水还算清澈,小鱼也有几尾。
“卖豆腐了,梆梆,卖豆腐了。”
突然地叫卖声把小喜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高低的树枝上挂的都是鸟笼,有两只鹩哥正在说话,一会儿是豪迈派的买豆腐,一会儿是委婉派的“妈妈”,“你好”和“再见”还分普通话和地方话两个版本,逗得四喜哈哈的大笑。边上一位身形消瘦,精神奕奕的上年纪长辈笑眯眯的看著他,身边跟著几条大狗。那两只鹩哥适时的一个娇滴滴的喊“贝贝”,一个洪亮的喊“乖宝贝”,小喜绷不住又笑了起来,老先生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
小方的折叠桌上是一副围棋,小喜来了兴致,平日里,会下围棋的同龄人就不多,张扬也取笑他都是些老年人的爱好。
边下边聊,老人家姓田,小喜叫了声田爷爷。
知道了“贝贝”是田爷爷的狗。一盘棋完,小喜赢的并不轻松,两个人聊的倒是高兴。田爷爷知道他会象棋,又拉了他摆了棋盘。他六岁陪爸爸下象棋,大院里谁都知道他耐得住性子,和老人家下棋,一盘三个小时也坐的。疾走几步,就要开开慢慢思考,田爷爷拿著小嘴壶,他托著下巴,两个人慢慢拉锯著。
张扬进了门,警卫通报了一声,就在客厅落座候著,平时这位也不大见人,就算自己的老爷子来了见不见的著还是一回事。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人,张扬坐不住了,平时自己有耐心等的下去,今天只留了话就告辞出来。
车上没人,走几步找找,看到不远处,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下棋。接近年关,没下过雪,虽然有阳光但是干冷干冷的,紧走两步,想要叫他,小喜看到他,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事情办完了?等我一会儿,我和田爷爷下完这盘棋。”拉了另外一个小凳子给他。张扬点点头,走回去锁车。
田爷爷又走了一步,拿起茶壶小!了一口问“你们是来办事的?”小喜“恩”了声看著棋盘,田爷爷摸摸胡子点了点头,小喜见他没在问话,又托著腮帮子想起下一步,却被轻打了一下“托腮托灾,不是好习惯。”
小喜笑了起来,田爷爷瞪了他一眼说,这个不是迷信,他点点头“我知道,小的时候,喜欢托著腮写作业,那时候啊,家人都还在世,老爷爷每次都说托腮托灾,我就回嘴说这是跟爸爸学的,爸爸是跟爷爷学的,爷爷是跟老爷爷学的,全家就会笑成一团。後来还是没改,现在田爷爷说起来,很怀念。”老人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张扬拿了暖包过来,小喜拿过一个大的递过去“田爷爷,用这个暖手,很管用。”看著张扬询问的眼神,小声的说想念老爷爷了,张扬没有出声安慰,只是握了握他的手。
几盘棋下来,小喜只和了一盘。田爷爷说道“天色不早了,去我那里吃饭,吃完了我们在下围棋,让你赢回来。”小喜虽然高兴,并不是不分轻重的人,看著张扬没有不愉的神情,还是摇了摇头“田爷爷,我们要回去了。”
田老爷子这才正眼看了张扬一眼,哼了声“你很忙吗?”张扬忙上前“田老说的哪里话,不忙,不忙,你们高兴就好。”他平日除了在张爸爸那里很少这样做底服小,现在一看,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小喜,笑什麽?”
“田爷爷不知道,他每次这样讲话,张爸爸就会丢一件宝贝,连饭都不让他吃,就赶他出门。”田老也笑了起来。
“现在他不忙了,那就吃完饭再走,刚才听你说的小饺子,我也想尝尝,过来我带你认认门。”又指张扬说道“去把桌子凳子收了。”
田老前面走了,张扬捏著他的脸蛋说“你这个坏小孩。怎麽知道的?”小喜笑著“要是平时我在外面待这麽久,你早就忍不住了,现在能忍著回车上拿暖包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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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水晶虾仁白菜饺子果真哄的田老爷子高兴,趁著小喜忙活饺子的时候,张扬的事情也得到了应承。
下午几番围棋下来,田老被剃了光头(全部输掉的意思)仍是笑眯眯,卫生员悄声进来了几次,他们准备告辞,送了一方自己得意的雕刻印章,知道那对瓶子是老爷子的心头好,又捡了一方砚给张扬。拉著小喜聊到天黑,应承了新年过来小住两天,才放人离开。
老爷子拿著那方印细细的看了,对著张扬笑“臭小子,以後可是畅通无阻了。”接过小喜的茶轻轻啜了一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小喜轻声问张爸爸可是心疼那对瓶子,老爷子拍了拍的他的肩膀说,那对瓶子的确珍贵,只是这样珍贵的瓶子怕是别人想送,他也不肯收的。他一辈子大风大浪什麽没有见识过,那是真真翻手就是风雨的人物,可惜一生无儿无女,唉,这就是命啊。张扬插话到,过年的时候,老先生邀他们去小住几天,老爷子一口茶水噎在口中,看著小喜澄清的眼神,又看著故意做平静状的张扬,深深叹了一口气。
午夜,拿著茶杯,对著陪了自己大半生的老伴,不由得说,小喜怎麽会看上这个混账小子,真是……老伴拿了衣服披在他肩上,拿了茶杯续上水,轻轻的说了声,这就是命啊。
回家的路上,看著困的已经快撑不住的小喜,不由得心疼,拿了大衣把人裹了又裹,吻了吻额头,“睡吧。”
半张开眼睛,小声的说“张扬。”
“恩”
“我很高兴。”
“恩”
“能帮上你,我很高兴。”
车子顿了顿,又平稳的划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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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鹩哥就是一种修了舌头可以学说话的鸟,爱吃面包虫,长的和乌鸦差不多……yy家有三只,每天都不停说话,很爱看电视哦…… 而且会自问自答,例如“请问有人在家吗?”然後会学我姐姐用娇滴滴的声音说“哪位啊”。不过最搞笑的就是他们会用标准的普通话讲“你好”然後紧跟就是地方话的“你好”(yy的老爸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