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恋----中上月

作者:  录入:03-16

“ 我很冷……冷!”发出呓语声,童希文还没醒过来。
“ 怎会这样?”探了探希文的额头,烧明明是退了啊?
“ 希文,你忍忍,我去帮你拿被子。”
盖了两层被子的童希文还是在发著抖。
“ 不行,得叫医生了!”还是不放心,尹诺言打算再叫医生过来看看童希文。
“ 不!不要离开!”不要再离开,不要再抛下我不管!不……
“ 希文?”到底是怎麽了?“你等等,我打电话叫医生。”语毕,尹诺言就准备离开。
“ 不要!言……你要去哪?”突然间惊醒的童希文拉著尹诺言的手臂,紧紧握著。
“ 你醒了?还是很冷吗?”尹诺言坐上床沿,轻轻的抚著童希文的脸紧张地问道。
摇摇头,童希文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眼前的尹诺言,像是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
“ 我梦见言离开了,不回来了,不要希文了。”说毕,童希文眼眶溢著泪水。
“ 傻瓜,那只是梦!”尹诺言像哄孩子似的哄著他。
“ 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乖乖的,你要我做什麽我都做,只要你别离开我!”
童希文突然紧紧抱著尹诺言,失控地大声说。
“ 文!”激动地抱著心爱的人。三年前的离去,原来对他造成那麽大的伤害。尹诺言痛苦的紧紧搂著他,他要他感受他的存在。用行动来证实他永不会离开他的事实。
“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眼神对望,尹诺言吻上童希文的双唇,慢慢的品尝属於希文才有的独特蜜汁。由轻吻至狂野的深吻,尹诺言把童希文紧紧的琐在怀里,却看见他眼睛睁得圆大。
“ 希文!闭上眼睛!”
依著尹诺言的话,童希文慢慢的闭上眼睛。
“ 你会不喜欢我这样碰你吗?”尹诺言保持理智地问道。
摇摇头,童希文笑了。
不知怎的,他觉得言曾这样吻过他,曾紧紧地抱过他,但他想不起来,他只知道他喜欢言吻他亲他,那种感觉好熟悉……好熟悉……
他进入了他……
“ 啊!好痛!言!好痛!”被尹诺言从後抱著的童希文痛得大叫。
“ 对不起,对不起!很痛吗?”糟了,都是他太心急,希文一定痛死了。
眼泪自眼眶流出,童希文痛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了。
“ 你忍忍,等一下就不那麽痛了!”下体的膨胀令他忍得难受。
“ 呜……”童希文难忍巨痛,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
“ 希文你别哭啊!”啊!怎麽办?他现在也忍得很难受啊!
“ 人家很痛……呜……”
“ 希文你别哭!拜托……”天啊……
遣锩一夜,相爱的人终究属於彼此。


第八章
“ 还很疼吗?”见童希文已经醒了,尹诺言将刚才弄湿的毛巾为他擦拭身体。
“ 不疼!”害羞脸红的童希文微笑的说道。
轻轻地在童希文的额头亲了一下。
“ 那我扶你去吃早餐好吗?”尹诺言无比温柔的说著。
“ 嗯!好!”
试著从床上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伤口,童希文痛得躺回床上喘著气。
“ 怎麽样?是不是很疼?”糟了!都是他太急了,把希文都弄伤了。
童希文不啃声,红红的眼睛证明著他此刻真的很痛!
呜……人家真的很疼啦!
看著一脸委屈媳妇模样的童希文,尹诺言不禁心疼,赶快从抽屉拿出药膏为他抹上。
“ 好了!我抱你去吃早餐!”
语毕,尹诺言一把将童希文打横抱起。
双臂楼著尹诺言的脖子,童希文微笑著地缩进尹诺言的怀里,感觉却是如此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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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来了?”从电话里头传来的消息不禁让忙得头昏脑胀的尹诺言直皱眉。
“ 嗯!伯母说她也好久没回来了,所以打算回来一趟。”霍宁担忧地说。
“ 那我知道了!我会去接机的!”没多久,尹诺言便挂了电话。
与希文一起过的平静日子那麽快就要结束了吗?
机场
“ 妈!”
“ 诺言!你怎麽亲自来接我呢!不是说不用了吗,你工事繁忙,不用麻烦了啊!你这孩子!”尹母玲上雅子虽口上轻责著儿子,但心里不免为他的贴心感到高兴。
唉……这孩子不知是不是受小宁影响,不再介意过去了?
“ 我正好有时间。”尹诺言微笑回答。
“ 那我们走吧!”
“ 好!哦,对了!小宁呢?”她记得这孩子说要来接她的啊!
“ 哦!她临时有些事要办,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 哦!这样啊!”
没再多说什麽,两母子做上轿车驱往尹家。
走进尹宅的感觉,让玲上雅子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台湾似乎在她离开定居日本後,变了许多。
“ 妈?”
“ 啊?哦……你看看我,久没回来 ,一回来就想起许多以前的事!呵呵!”玲上雅子优雅的笑容下,无限感慨。尹宅的花园,凉亭,一草一木啊。
“ 那你可以多住几天啊!”尹诺言说这话是出自真心的,虽然希文的事不能让她知道,但难得母亲变得如此开朗,她这做儿子的,又怎能一直在心里希望她回到日本去呢!
玲上雅子有些讶异儿子竟会要她多留几天,她还以为,他恨她呢!
对著儿子微微一笑,她……或许太多心了。她来台湾此趟的目的除了重游旧地,看看霍宁与自家儿子关系有没进展以外,她还想知道诺言有没去见他。
虽然事隔两年,但她还是不放心,她不想尹家的名誉有朝会败在自己儿子手中,不想令已逝的丈夫失望,所以,她必须变得狠心,就算是对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 嗯!今晚约小宁出来吃晚餐吧,我好久没和她好好谈谈了。”
“ 好!”送母亲上楼休息,尹诺言跟著赶回自己与童希文居住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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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疲惫的驾著车,尹诺言正烦恼著今晚要这麽安置爱脑别扭的童希文。如果可以,他真想在家陪著他,可惜为了不让母亲发现有任何不妥,他只能托别人照顾了。
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
突然脑袋闪过一个友人的脸孔,拿起手提电话,拨了个号码。
“ 喂!是我!”
……
公寓里,童希文正舒服地躺在尹诺言的怀里,而应邀前来照顾人的烙殇则满脸愁容的望著他怀里的好友。
“ 他……能康复吗?”
不再追究谁对谁错,反正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旁人难以说什麽,更无力劝阻。
“ 医生说有康复的机会,只是不能强逼他想起过去。”
就算他不会再想起过去,他还是一样爱他。
烙殇试著走过去握著童希文的,可惜被後者害怕地抽回,更加缩入爱人怀里。
“ 希文?你不记得我吗?”
怀里的人摇摇头。
死心地叹了口气,重回沙发上。
“ 你母亲那里?”说到尹诺言的母亲玲上雅子,烙殇忍不住心生反感。他不想童希文再受任何伤害,希文现在这样子,看了真叫人不忍心。
“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希文的。我保证!”坚定的眼神说明著尹诺言的决心。
“ 最好是这样!”一挑眉,显然警告著他要是两年前的事再度重演,他烙殇不会放过他。
“ 那今晚就拜托你帮我照顾他了!”
顺了顺怀里宝贝的头发,尹诺言宠爱之举表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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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迷蒙,点点星辰格外令人陶醉。
刚睡醒的童希文看不见枕边人,搓搓迷蒙的眼睛,开始找人。
“ 言?”怎麽不见了?
正在准备晚餐的烙殇见好友已睡醒,抹抹有点湿的双手,准备给好友一餐好吃的。
“ 诺言有事外出,要迟点才回,先吃东西好吗?”不习惯地哄著。
“ 不要!我要言喂我吃!”耍赖著。
有点呆掉,毕竟他还没看过如此……可爱的童希文。
“ 希文,吃点好吗?”
不答话,童希文眼睛开始红了。
不会吧?
“ 呃!那个……你不吃没关系,我倒杯鲜奶给你喝!”这总行了吧?
抽抽泣泣声响起。
“ 我不喝鲜奶啦!言呢?他去哪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呜……”
言说不会丢下他不理的。他撒谎!
“ 不是不是!你别乱想呀!”天啊?这是什麽情形?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 我不理!你把言叫回来!快点啦!”学会使唤人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尹诺言怎麽没说现在的希文竟是如此难搞!
想法子!想法子!
有了!
对著扁著嘴巴的童希文,烙殇拿出法宝。
“ 你看这是什麽?”
摊开手掌,是一副扑克牌!
“ 我跟你玩这个好不好?”
“ 那是什麽?”没再扁嘴,童希文看似对那玩意儿有兴趣。
偷偷在心里呼了口气。烙殇知道他做对选择了。
“ 这很好玩的哦……”
良久……
“ 你骗人的!为什麽我一直输?呜……”
喂喂喂!以前的你可是愿赌服输的!
“ 怎麽又哭了?”那尹诺言到底什麽时候才回啊?他快支撑不下去了!
“ 我们玩别的好不好?你别哭了!”
他不要啦,他要言陪他,言不会骗他的。
突然,
“ 砰……”好一大声!
童希文突然发脾气,推跌桌上的玻璃杯,吓著正想法子的烙殇。
“ 怎麽了?有没怎样?”紧张的帮童希文检查手脚有没被割伤。
只顾著看好友有没受伤,烙殇没注意到此刻的童希文脸色发白。
砰……血……好多的血!言……是言?他怎麽哭了?言笑得好开心……好美,那是什麽地方?树?在哪看过?到底在哪看过?言不见了……言……言……
“ 喝?你怎麽了?不舒服吗?”烙殇这才注意到好友的不妥,紧张地问道。
“ 啊……”双手抓著头发,童希文看起来很痛苦。
他……想不起来了,为什麽那麽多血?为什麽言会哭泣?那颗树……那个美丽的地方又是哪?为什麽?为什麽他全都想不起来?
“ 你别吓我啊!”
究竟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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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餐厅内,幽扬的华尔兹响起,座上的客人们无不享受著这般优美的乐章,与此刻让人轻松的气氛。
唯独坐在贵宾房的一张俊脸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与与少许的不耐烦。
尹诺言与母亲玲上雅子还有霍宁三人坐在房里,尹母与霍宁谈得不亦乐乎,似乎忘了一旁神情担忧的尹诺言。
“ 言哥哥!你怎麽那麽安静?”霍宁开著玩笑道。她在不久前就注意到言哥哥的静默了,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因为他不放心家里那个大小孩爱人了。
“ 嗯?没什麽,我见你和妈俩谈得那麽兴起,不便打扰。”尹诺言也试著让自己看起来不那麽急躁。
“ 哦!那你就是说我阻碍你和伯母的天伦乐咯?”调皮一笑,霍宁开著玩笑道。
“ 我才没你那麽小气!”尹诺言失笑,她知道小宁也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下,别让母亲发现什麽异状。
见小俩口相处得如此愉快,玲上雅子嘴角不自觉地不断上扬。
“ 好了好了!还闹啊!”尹母用著长辈的语气温柔地说道:“ 菜都凉了,先吃吧!”
“ 哼!我等下再跟你算帐!”霍宁对著尹诺言扮了个鬼脸,然後继续享用晚餐。
尹诺言无奈一笑,正要夹菜的同时,手机铃声却在此刻响起。
“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礼貌的一行礼,尹诺言拿著电话到房外接听。
“ 喂!烙殇吗?什麽事?”语气中吐露著担心。
“ 刚才希文一直吵著要找你,然後不知怎的就突然间失控,乘我不注意跑走了,对不起,我没好好看著他……可是现在我正在你家附近找著。”电话里传来烙殇内疚的声音。
“ 你说什麽?希文不见了?”尹诺言忍不住对著电话大声再问。
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尹诺言顾不得仍在贵宾房的母亲与霍宁,盖了电话直接望停车场取车回家。
在车里头,尹诺言播了通电话跟霍宁交代一声後,便急踩油门,恨不得马上飞到家中。
本该二十分锺的车程,尹诺言用十分锺就已经到达家中,看见在楼下一脸忧色的烙殇。
“ 殇!希文呢?找到了吗?”虽然看见好友的表情已猜知一二,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摇摇头,烙殇担心的神色看起来很烦燥。
“ 我这就去找他!”尹诺言打算再到平时与童希文会去的地方再找找。
“ 那我到那边再找找。”指著与尹诺言相反的方向,烙殇沈声道。
语毕,两人开始寻找无端失常的童希文。
走过大街,穿过小巷,凉风习习的道路上,一道著急身影四处寻找著心爱人儿的身影。
“ 文!”在哪?你到底在哪儿?
“ 文!你出来!你跑去哪儿了?”声音里带著哭腔。
一小时过去了,为什麽还是找不到他?希文……你到底去哪了?
他慌了,心在刺痛,那种又再失去的感觉痛苦得令他窒息,为什麽又是这样?这天到底要惩罚他到什麽时候?……
“ 童希文,你给我出来?”他呐喊著,嘶声力歇地。
蓦地,雷声隆隆,滂沱大雨俱下,就像尹诺言心里那哭不尽的泪水,流泻著,洒下。
伤心欲绝的尹诺言在街道上,痛喊著。
他不知道的是,有个他心爱的人在转角处卷缩著身子,躲在暗角伤心地流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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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滴滴。
他记起来了……记起了所有一切。
原来他的不告而别是因为伯母的威逼,原来两年里不只是他一人承受著思念的折磨,原来他记得他们之前过往的一切,原来在他受重伤昏迷後他仍会照顾著他,就算他傻了……
原来……
他们仍爱著彼此。
但,他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白头偕老。
转角处的角落边,童希文又笑又哭,仿若失常人。
一条街道上,两个彼此相爱的男人,在路上的两个相反方向,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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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後
“ 夫人。”一张陌生的脸孔在玲上雅子面前出现。
“ 还是没有消息吗?”身心疲累的尹母,抚著额头,叹息。
“ 是!我们找过了童先生可能会去的地方,就算是一点线索我们也去查了,但就是没能找到他人!”
被委托寻找一个叫童希文的男人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可惜他们此刻仍没线索。
“ 那请尽快帮我找到他人,拜托了!”
“ 是!我们会尽力的!”
说毕,男人退出房间。
望著窗外,玲上雅子怎麽会想到自己现在竟然会帮著儿子寻找他的爱人。
想不到,当年拆散他们的是她,现在想要撮合他们的,也是她。
自童希文离开以後,尹诺言就变得情绪失控,疯狂似地寻找爱人的身影。不眠不休地,连自己母亲说的一言一语也听不进耳,在他心里只剩下那道抹不掉的影子。
两个月,尹母从生气至失望,再从失望到现在的妥协与担心,一切的心灵转变,为的就是不再想看见自己儿子受尽煎熬。
她……老了……也累了啊……
他们想怎麽样,就由著他们去吧。她不管了。
“ 叩……叩……”
“ 进来吧!”
“ 伯母!”开门进来的,是张庭深。
“ 是庭深啊!言呢?他怎麽样了?”
做母亲的,再怎麽铁石心肠,也终究最关心自己的孩子们。
“ 他……”颓废得不像从前的尹诺言,现在更是醉得不省人事,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这些,张庭深都不敢在尹夫人面前提起。
一脸了然,“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 伯母。诺言他……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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