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整体效果良好、周正,并无变形,釉面光洁,色度有无异样。纪凌烟拿起瓷器轻轻敲敲,彩釉瓷首饰匣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悦耳。随後,他将彩釉瓷首饰匣放在阳光下,透过阳光纪凌烟清晰地彩釉瓷首饰匣细致均匀。瓷器整体上的是“釉下彩”,所谓“釉下彩”瓷器,就是在瓷坯上先绘好彩色画,然後上釉,再放进窑内高温烧成。这种瓷器是先画後烧,彩色画是在釉的下面。受到了釉层的保护,故即使经常洗擦,其彩画亦不易裉色。嗅了一下瓷器本身并无异味,纹饰图案也是秋卡古国予朝的风格和特点,底部落款字样也合秋卡古国予朝当时的特征。
“一看纪总裁就是懂行的,这鉴於瓷器的四字诀:看、听、比、试,您比我还熟练。”马馆长溜须拍马起来,让纪凌烟险些手不稳。
“马馆长过奖了,这彩釉瓷首饰匣确是真品中的珍品。”纪凌烟游刃有余地应对著,说罢,拿起另外两件检验起来。
“马馆长,这些的确都是难得一见的古瓷器,我很喜欢。我相信马馆长是诚信之人,这三件古瓷器暂且放在您处,明日我们去贵店看看可好?我打算挑一批瓷器。”纪凌烟说道。
“好,纪总裁快人快语。只是这钱……”马馆长一副奸商的模样让纪凌烟更加厌恶他。
“这个不是问题。这三件古瓷器五千万如何?其他的等看到了在定价格吧。”纪凌烟给出的价码让马馆长的双下巴随著点头而颤动著,说不出的难看。
“那好,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马馆长。明天我会再和你联系的。”纪凌烟下了逐客令。
“那好,那马某就先告辞了。”马馆长收好瓷器,一脸喜色地出了房间而没有注意到纪凌烟脸上一闪而逝的狡猾笑容。
等马馆长管好了房门,夜涵从里屋走了出来,一把搂住纪凌烟,调笑道:“烟儿现在笑得怎麽像只偷了鸡的狐狸啊?”
“不是狐狸,而是姜太公。”纪凌烟甜甜地一笑,“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条肥鱼上钩了不是吗?”
“让那五千万蒙住了眼睛啊~”夜涵装作可惜状。
纪凌烟呵呵一笑,靠在夜涵怀里,享受著夜涵给予他的无限温馨。
《尘欲香,夜缠双》64
六十四、打一帮子,给一甜枣
“其实他拿的那三件古瓷器都是赝品。”纪凌烟忽然开口说道。
夜涵微微一愣,转眼马上又笑了起来,用充满宠溺的口吻说:“烟儿你真是个坏孩子。”
纪凌烟嘟嘟嘴,“谁说的?我是好宝宝。”
见他可爱的模样,夜涵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一动,调笑道:“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这麽孩子气。”一提到孩子,夜涵心里就不是滋味,马上不再多言。
“对了,今天我们还去哪里玩儿呢?”纪凌烟立刻转移了话题。夜涵温柔地一笑,拉著纪凌烟出了宾馆。
“今天怎麽样?”女人见马馆长满脸喜色的回来问道。
“很好!”马馆长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软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哼,那个纪凌烟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是个假行家。”
“什麽意思?”女人为马馆长倒了一杯咖啡。
“猛地一看她那架势像是个懂行的,可她压根就没瞧出我拿的东西是假货。还给了我一个高价。”马馆长十分得意。
“多高的价?”
“五千万!五千万卢丹耶!是这些假货的万倍!”马馆长露出贪婪的表情,“明天她还要去我的店里看看,说是要进购一批。哼,这是肥得流油的羊,不好好宰一下怎麽对得起自己。”
次日,纪凌烟依约来到马馆长的店,将他店里所有的成品都包了下来。
“马馆长,这张卡是五千万,你收好……另外这张卡里有一千万定金,这批货麻烦你亲自运到粼伊诺斯的泊乾市,那里虞经理会接应你,倒是他会把剩余的钱打给你。”纪凌烟拿出两张卡递给马馆长。
“您放心,马某一定担保这批货安全送到。”马馆长接过卡,脸笑的像朵菊花。
“那好,必要的手续还是要有的。这是合同,请仔细看一下後签字。”纪凌烟递上了合同。
“您如此痛快,我再说什麽就是不给您面子。想来纪氏集团的信誉这合同不会有什麽问题的。”马馆长拿过合同就签上了大名,根本没有注意到纪凌烟那抹诡异的笑容。
“那好,合同一式两份,见证人也都有。合作愉快。”纪凌烟伸出了手。
马馆长握住纪凌烟的手,“啊,合作愉快!”
“合同签完了?”女人问。
“嗯。签晚了。”说著,马馆长往桌子上拍了一摞钞票,“给你的。”
“哪儿来这麽多钱?”女人好奇的问。
“还能是哪儿?肥羊呗!这就是那三个假货换回来的钱。”马馆长自豪地翻翻眼。
女人不再说什麽,拿起了钱,收好。自己主动地向马馆长的身上贴了上去。
一日後,当马馆长满脸得意地将货送到粼伊诺斯国泊乾市时,虞经理亲自来接他,而同时他也带来了下一家商客。马馆长的这批货当场被验出是赝品,商客不欢而散。
“马馆长,你这该如何解释?”虞经理质问道。
“这明明都是真货怎麽会说是假的呢?”马馆长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马馆长,你的这批货我们要退掉。”虞经理正色道。
马馆长这下可急了,“这怎麽成?我的货没有问题为什麽要退货!”
“还没有问题?要不我们找专家来验一验?你的这批货害得我们纪氏要得罪多少商户?这是信誉问题?你让我们以後还怎麽在股东行里混?合同里清清楚楚地写著如货品有假,甲方可有权全部退回,乙方并偿还一切金额损失。”虞经理的态度十分强硬。
“那我的损失谁赔?”马馆长歇斯底里地嚷道。
“我们没让你赔损失已经是仁慈了。”虞经理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将马馆长仍在了机场。
马馆长没想到虞经理会直接带商户来看货,这批货有七成都是假的,他自己心里十分清楚。暗骂了一句,向售票处走。
“先生您的帐户已被冻结!”售票小姐很客气地将卡还给了马馆长。
“不是吧?这麽快就冻结了!”马馆长有些错愕,说著递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对不起先生,这个帐户也被冻结了。”售票小姐依然客气地说道。
“不会啊!这是我自己的卡怎麽也会被冻结呢?”马馆长嚷道,不知是对售票人员还是对他自己。他身上的现金只够他一人回去的,那些货物不能扔在这里吧?马馆长犯了大难。
不管了,马馆长一咬牙一跺脚,买了一张机票独自一人回到了丹瑜国。他正一肚子火没处撒,想找银行问个究竟,不想下了机却被警察依法逮捕。
“为什麽抓我?”马馆长问道。
“因为你涉嫌私运文物。”警察不苟言笑地说。
“胡说!你们没有证据不能乱抓人!”马馆长辩解道。
“证据?证据当然有。不仅有人证,还有物证呢!秋卡古国予朝孝王年间孝莲王後所用的彩釉瓷首饰匣你还记得吧?”警察说道。
马馆长一愣,难道是纪凌烟发现那是假的?那也不对啊?他没有真品。想到这儿,马馆长又问道,“那是什麽我不知道!人证什麽的,随便找个人就行!”
“马馆长,你怎麽能说出这种话来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马馆长的耳中,
马馆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前几天还自己怀里的女人。那名女人身穿一身警服,没有了那魅人的感觉多了几分强势。
“马馆长,我们可是盯了你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次终於让我们抓住把柄了吧。”女人底气十足地说道。
马馆长不再言语,这个女人他根本没有设防,自己的事情有很多她都知道,他这辈子注定了要在监牢中度过了。可事情却没有那麽简单就结束,在马馆长蹲监狱的第二天,他就被释放出来了,虽然家产全部被没收,但最起码他不用蹲监狱了。而接他出狱的人竟然是纪凌烟,这让马馆长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马馆长怎麽了?”纪凌烟问。
“没什麽,就是觉得有些不真实。这到底是怎麽回事?”马馆长跟著纪凌烟来到一家咖啡馆。
“马先生不明白吗?你被保释了。”纪凌烟悠闲地说道。
“你为什麽要保释我?”马馆长问道,对於纪凌烟能保释他出来,他充满了感激。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人才。”纪凌烟微微一笑,让马馆长一时失神,“能把秋卡古国予朝孝王年间孝莲王後所用的彩釉瓷首饰匣仿得如此惟妙惟肖,不是人才是什麽?”
“这麽说您知道那是赝品了?您怎麽知道它是我仿的?”马馆长有些心虚,“我买您的是假货,那您为什麽还要救我?”
纪凌烟依旧笑著,可给人的感觉很冷:“这世上没有什麽事情是纪家查不到的。至於为什麽救你,对於我来说,你有用,仅此而已。”说著拿出了原本被警方予以收缴的两张卡放在桌子上,“你拿著这两张卡,账户已经解冻。拿著这笔钱,我要你在一年内将纪氏古董行在丹瑜国遍地开花,当然你那套老的经营方式要改变,我想这些事情马馆长应该很清楚怎麽做?”
马馆长点点头,“纪总裁请放心,我马成亮定会完成任务。”他摸爬滚打这麽多年,见落井下石的太多了,可真正像纪凌烟这般雪中送炭的却是从没见过。对於纪凌烟的感激他无以言表,唯有尽自己的努力为她办好事情。因为是纪凌烟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伸出了手,拉了他一把,纪氏之所以能常年屹立不倒大概就是这些人的大义吧。马成亮心中如是想。
送走了马成亮,纪凌烟对刚刚坐下的夜涵说道:“商道最精髓的奥义就是将对手击败,还要让对手对你感恩戴德。正所谓打一帮子,给一甜枣。这是你告诉我的对吗?涵。”
夜涵温柔地一笑,搂住纪凌烟,说:“是啊,我的烟儿这手腕玩儿的事越来越好了。”
“那黛蓝嵌玉瓶警方还给迟云了吧?”纪凌烟收起了刚才的凌厉,在夜涵面前他永远都是如小羊一般温顺,大大的眼睛里充满著生气。
“嗯,现在他已经带著家人做飞机去泊乾市了。”夜涵拉起纪凌烟向外走,“我们也该走了,在鹿兰芝已经盘桓一周的时间了。”
纪凌烟甜甜地一笑,偎在夜涵怀里很温暖,他们的环球蜜月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