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狐狸先生!----傀儡师

作者:  录入:03-04

早安,狐狸先生!047

没有宝宝在的日子依旧过得快乐甜蜜,有滋有味,烟蓝和弥紫之间一天出现一个关注点——沐浴露用什么牌子的啦,给宝宝的狗窝要如何处理啦,弥紫为什么总要上班啦,烟蓝怎么就那么可爱啦……等等等等。不过还好,这对小情侣办事效率极高,通常一个问题不会拖过夜。这样自然的磨合相处,两位倒真有了些老夫老妻的感觉。不过,烟蓝却很伤心的认为:弥紫对他到了倦怠期。他说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明天就是弥紫他们学校考试的最后一天了,本来说好的等考试结束,他们就一起去长白山的。当然重要的不是去看宝宝,而是旅行的过程——这可是蜜月啊蜜月!烟蓝为此都盼星星盼月亮白着手指头地过了一个星期了,临近要出发了,弥紫却突然说学校有一个教学交流会,需要他去外地跑一趟。
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烟蓝连一句“我也要去!”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弥紫就已经提前打消了他所有的希望。“这次学校会派十来个老师去,直接由那边的学校安排接待,你跟着去很不方便,再说去了那里我也会很忙,几乎都没时间能照顾到你。”理由扯了一大堆就是为了得出一下这个结论——“烟蓝,这次你要好好看家噢,我大概一个星期就能回来了。”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前明明还很信誓旦旦地向宝宝保证一放假就马上去长白山的!现在好了,不仅要跑去别的地方,连我都不要了!越想越来气,烟蓝一爪子拍飞在自己脑袋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小麻雀,再吵!再吵我就吃掉你!
可怜的小麻雀受不了烟蓝催命肉爪的招待,扑腾着飞走了,烟蓝没了折磨对象,愈发的烦躁无聊。临近七月的天气虽不算酷暑,却也能让人轻易流汗,更何况还是日照最烈的下午二三点。躲在梧桐树荫里的烟蓝耷拉着耳朵,一双似要瞌睡的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那栋数学楼的某教室。弥紫正在监考,正坐在教室后面的小角落里监考,正坐在教室后面的小角落里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监考!这是什么样的老师呀,上可让学生自修(也就一两次),监考还钻空子睡觉!这破学校怎么连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都可以派出去公干的呀!(烟蓝,你这是什么话啊?烟蓝:狐话!(胡话……囧))
烟蓝的火气就如同这几天闷热的天气,居高不下,不过由于烟蓝的生活吃住全都赖着弥紫,就像那紫藤离不开槐树一般,烟蓝怎样都离不了弥紫。所以在弥紫结束了一天的监考,同样也结束了本学期所有的工作,拎着大包小包出校门的时候,烟蓝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旁边。看在弥紫拿的东西那么重,看在弥紫对自己笑得那么漂亮,看在弥紫一再对自己讨好……算了,我是一个大度的狐狸,弥紫不带我去,我自己去还不行么?这么想着,烟蓝紧绷了很久的小脸总算有些松弛了。蹦两步上前拿走弥紫左手的包抱在左手,又用空着的右手够着弥紫,蹭蹭,真是的,何必自寻烦恼。

早安,狐狸先生!048

见烟蓝不再生气,弥紫也总算松了口气,他单纯的认为这小孩脾性的情人闹够了,也就接受他的安排。想法简单的弥紫总是这样,他永远把事情想成自己最能接受的状态,也就永远要被烟蓝吃得死死,不过显然烟蓝相当的直线思维的弥紫。譬如现在,两人走在没有人的楼梯上时,烟蓝突然转过弥紫的脑袋,在那片淡色的薄唇上按下一吻,对于恋人的主动,弥紫一向配合,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经过,吻一下也没关系。这么想着,弥紫也就自然地唇齿,与烟蓝交换了个还算深的舌吻。待到分开,两人又继续亲昵地向家门走去。只是走到楼梯口时,弥紫有些僵住了——有人,被看到了。面前站着的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妇,依旧得体的衣装,完全没走样的身材,与记忆中的形象如出一辙。只是那头花白的发丝,以及额头眼角深深浅浅的皱痕,清晰地诉说着岁月的流逝。那双明亮的眼睛如同上一次见到的一样,透着愤怒,失望,还有……其它的一些情绪。她怎么会来?恍然地想着,他还是勾起了嘴角,轻吐了声问候,“妈,你怎么来了?”那妇人在听到弥紫的开口后眉头皱得更紧了,本以为经过这么些年他已经能反省了,没想到自己来了以后看到的竟然还是这个荒唐的样子,没出息的儿子!她快步走上前高抬起手重重地挥了下去,一如上次那般狠绝,“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说完,便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什么都没带走。
左脸颊火辣辣的生疼,弥紫依旧是刚才勾起嘴角的那副表情,他自嘲地想着,出手还是那么重啊。一旁的烟蓝不似弥紫的冷静,他慌乱了,不知道是该先追上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个可恶的女人,还是先安慰弥紫,弥紫现在的笑容还真是比哭都难看。“老师……”伸手碰了碰那被打得红肿的脸颊,下手怎么那么狠,弥紫不是叫那女人“妈”么?“我没事。”弥紫握了握烟蓝摸着自己的小手,本想咧嘴笑笑安抚他的,只是扯痛了伤处,也就作罢了。他掏了钥匙打开了房门,拉着烟蓝进了屋。
放下手里的东西,弥紫斟酌着是要先洗衣服还是先做饭,阳台上的花好像也要浇水了,好像也有好几天没去确认过信箱了……待做的事情一大堆,只是他完全不知道要从哪件开始做起,心里早就乱了,好想找人说点什么……
“老师……”弥紫茫然的回头,烟蓝的表情很伤心,带着担忧,欲泣。对啊,还有烟蓝陪着我,“烟蓝,说点什么吧,之前的事情……”

早安,狐狸先生!049

弥紫拉着烟蓝做到了沙发上,头轻轻地埋在烟蓝的脖颈处,双手搂着烟蓝的腰,像要把他掐入身体般的用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的存在。
静默着,烟蓝也不急着询问,弥紫这样子让他很心痛,还好他还会依靠自己,这样就够了。“我说点什么可以么?”闷闷的声音传了开来,也不等烟蓝回答,便继续了下去,“刚才那人是我妈,我已经快十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她还会来,不过这次又要让她失望了……”
墙上的时钟早已过了七点,弥紫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从他发现自己的性向到第一个情人,之后的出柜,和家里人闹翻,来这里上学并最终留在了这个城市。烟蓝从没想到这样温柔的好似阳光的弥紫也会有如此的挣扎痛苦,一点点的小事都能勾起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也怪不得当初弥紫这么爽快就会答应自己的追求呢,毕竟一个人孤独了很久,都是渴望温暖的,希望有人可以陪着自己。不过当初弥紫碰见的不是自己,是不是也会答应了其他人呢?这么想着,烟蓝也有些气愤,“你的家人怎么会这么得死板?”“我妈是个老师,又是单亲,拉扯我和我姐本就不容易,还想等我们有出息了能享享清福,没想到竟会有我这样的儿子。”“什么叫‘我这样的儿子’?老师哪里不好了?又不偷不抢的,还长得这么漂亮。”弥紫被烟蓝说得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反驳烟蓝,总不能说自己喜欢男人就是不好吧。“还是说你妈觉得你是同志所以不会有小孩所以受不了?我去把宝宝叫回来,然后你去告诉你妈你小孩有多可爱噢。”“烟蓝……我想这是观念的问题吧,老人都不太能接受这种,嗯,反传统反伦理的观念……”“怎么可能?我活了一千年都没觉得这样不好啊,你妈妈才几岁噢……”
这话让弥紫有些想笑,他的烟蓝总是能让他放松下来,不管是胡扯还是歪理,确实是让自己宽心不少。也是呢,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犹豫地爱着他想爱的人,又何必为这小小的打扰弄得心烦意乱?日子总得继续过的,若能回头他早就回去了,怎会埃到现在?弥紫起身亲了亲烟蓝,如往常一样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闹了这么久,烦恼是说完了,肚子也空荡荡的了。
烟蓝则继续托着腮帮坐在沙发上,弥紫是不难过了,可那人毕竟是弥紫的妈妈不是么?一直这样总是不好的,他可得要好好想想办法才行。于是风和日丽的第二天清晨,弥紫背着旅行包,笑嘻嘻地跟着学校旅行车出发去参加那劳子教学交流会了,烟蓝挥着小手目送着汽车开远,立马回家,打包了几件衣服,关了窗,锁了门,出发去弥紫老家调节母子关系去了

早安,狐狸先生!050

烟蓝花了两天时间到达了弥紫的老家A市,循着那天那老妇的气味找到了她的住处。(烟蓝的鼻子相当的敏锐otz)向门卫打听了点消息,总算了解了弥妈妈的大致情况——弥妈妈是个刚退休的老教师,女儿早已出嫁搬了出去,儿子嘛(也就是弥紫)好像是去了别的城市,完全没有见过。所以现在这栋房子只有弥妈妈一个人住着。她每天早晨会去附近的公园散步,中午之前会回来,然后便不会再出门直到第二天。她平时和邻居并不怎么接触,也没有多少朋友。总结来说,就是一个生活规律把的孤老。恩恩,敌方的底细已经摸清,烟蓝也发出了求援的信号,在外援还未到的时候,不如先去切磋切磋?这么想着,烟蓝便趁门卫不注意,晃进了弥妈妈所在的小区,找到了敌人的“巢穴”,烟蓝动了动脸部的肌肉,做了做暖身运动,便伸手按下了门铃。一分钟后,门被轻轻推开了,烟蓝露着甜甜的笑容向敌人打着招呼,“嗨,伯母好,我是……”“嘭——”可惜自我介绍还没做完,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看来烟蓝是出师不利啊。不过他也不介意,撇撇嘴,伸手继续按门铃,这回等了五分钟,门又开了,只是这次烟蓝还没说话,弥妈妈就开口了,“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见到你。”说完,门又一次被重重地合上了。烟蓝撇撇嘴,自言自语道,“那么凶干吗,真是的。”活动了下手腕,他继续自顾自地按着门铃,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就在烟蓝觉得他快把那按钮按坏掉的时候,那铃声倒真的再也不响了——弥妈妈把门铃里的电池拔了。
不会吧,太不上道了!烟蓝无奈的看了会儿硬硬的铁门,只能伸出白嫩嫩的小手,被动地敲起门来——还真够痛的。接着又是十分钟的光阴,就在烟蓝将弥妈妈家的铁门当作鼓面发神经似的敲打时,之前的那个门卫突然出现了——原来弥妈妈忍不可忍,叫来了人要把烟蓝驱逐出去。于是“知心小哥”烟蓝调节紧张的母子关系第一仗,就以烟蓝被门卫拖着押出战场而作罢。
本着打仗需毅力切不可躁进的道理,被送出居民区的烟蓝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跑到不远处的宾馆订了房间,好好的养精蓄锐,顺便也静候外援的到来。
再说弥妈妈那边,自从见了弥紫回来,她就有些烦躁,不知道是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在和男人厮混还是因为自己那又一个狠绝的巴掌。而今天,那个似乎是自己儿子现任情人的人竟然毫无预兆地找到了这里,原本被积压的烦躁就更加地厉害了,闷了一天,最后还是在两片安眠药的帮助下,才浅浅地睡了过去。到了第二天,弥妈妈像往常一样六点起了床,洗漱之后就出门去了,没有见到昨天的那个馒头毛发的小鬼,她以为那人是放弃了。可天不遂人愿,就在弥妈妈买了菜回到家准备开门进屋的时候,那小鬼又出现了!他似乎在门口等了一段时间,不过这并不能换来弥妈妈任何的好感,她冰着张脸开了门,什么都不说的进了屋,那些门卫到底在做什么,怎么又把他放进来了!播了门卫室的电话,弥妈妈大声斥责着那些像是摆设一样的门卫,没想到接电话的那人却反而帮起了那小鬼,“弥老师啊,那小朋友说是来给您道歉的,他很真诚的让我们放他进来,都在门口急得哭了。您看这到底能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呢,大家各退一步不就能……”“啪——”重重地挂了电话,弥妈妈根本不想听什么胡言乱语,一个个的,都只会惹她生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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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蓝又在门口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任何回应,看来不强硬一点,是不会有什么进展的了。只见他从暗处拉过自己早晨一起带来的小椅子,翘着二郎腿比了个行动的手势,两只停在他肩头的禽类一件暗示,立马挥动着翅膀各就各位了。借此,本人很荣幸地为大家介绍烟蓝所找来的两名悍将——那扒在弥妈妈的铁门,嘴强直如凿,舌长而能伸缩,先端列生短钩,脚稍短,具4趾,2趾向前,2趾向后,尾呈楔状的禽类便是长白山鸟纲鴷形目啄木鸟科的黑枕绿啄木鸟,烟蓝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不间歇的连续性的用它的嘴去啄这扇看上去很厚实的铁门,至于要不要啄穿,这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至于那只从楼梯口旁的窗户飞出去目的地是弥妈妈家的阳台的那只通体红色,嘴勾眼大,对趾型足,两趾向前两趾向后,雄赳赳挺着胸脯的则是长白山唯一的一只绯胸鹦鹉。他的任务也很简单,就是连续不停的,声音洪亮地叫唤三个字——“快开门”,至于要用何种音调,这个就看他的心情了。于是乎,就在弥妈妈还气愤着拿几个玩忽职守的门卫时,频率极高的敲门声和那尖尖诡异的“快开门”就整齐的响了起来。吓得弥妈妈差点打翻手里的茶杯。这到底是在干什么!稍稍镇定的弥妈妈怒气冲冲地跑去玄关,猛的打开了房门。就看见那个无端端跑过来的小孩正对着房门坐着,一旁还有只毛色灰白的鸟。她深吸了口气,还算平静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伯母好啊,我是烟蓝。”见到弥妈妈总算肯露脸,烟蓝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还算恭敬地鞠了个躬,“我是弥紫的……”
“说重点!”看来弥妈妈是相当不乐意听见她儿子的名字。
“我是为了弥紫来的,弥紫因为阿姨的事情一直都很痛苦呢……”“他痛苦?那他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阿姨不觉得喜欢谁是没法强求的事情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幸福不就可以了么?”“抱歉,恕我难以理解你们的想法。”
“可是……”“没有什么可是,你回去吧,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大门再次被重重关上,烟蓝蹶着小嘴重新坐回了他的小椅子,挥手示意那两个手下继续,他在脑子里飞快地捉摸着应对的策略——普通的说理策略是很难行得通呢,看来得转变下方法才好。转着眼珠斟酌着语句,烟蓝期待着下次对峙时的一记击中——当然,也要弥妈妈肯开门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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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妈妈最近头疼得厉害,就连最初的火气也被这每天准时开始准时结束的八小时不间断敲门加说话声磨光了。五天了,整整五天了,门口那叫“烟蓝”的小鬼也不知道找来了什么,就这样无时无刻地提醒着自己快开门,快开门,他说是为了弥紫来的,因为什么?就因为他是弥紫的情人,所以就一定要去解开这根本打不开的死结么?不觉得荒唐么,这种事情。
第六天的傍晚,闷热了很久的天气总算被一场雷雨打散了,夏天的雨从来不会是淅淅沥沥的,豆大的雨珠斜打到玻璃窗上,啪啪作响。弥妈妈忍了半天,总算耐不住去看了看还在阳台上的机械化叫嚷着“快开门”的那只小鹦鹉,通红的羽毛早已被淋透,再被大风一吹,完全是乱七八糟的了。只是那鸟嘴偏偏不肯停住,也不找地方避雨,依旧只是叫嚷着那三个字。何必呢,是啊,何必呢?这话也不知是在问门外的那位,还是在问自己。又待了片刻,弥妈妈还是走去开了门。期待了很久的那扇门总算又一次敞开了。烟蓝酝酿了那么久的情绪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一个挺身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握住弥妈妈的手,抿嘴,抬头,眼泪就失控般地开始滑落了。抽泣了两声,斟酌了六天的长篇大论便饱含哀伤的洋洋洒洒地吐了出来。
“阿姨您就原谅弥紫吧,如果您不原谅他,他一定会和我分手的。他一定会和我分手的。别看他好像无所谓其实他最在乎您了,虽然他不肯妥协,但是这些年他也没有找过什么情人,要不是我一直缠着他,他也不会和我在一起,他也是坳不过我。(注:这句就有些假了)您这样的态度,他一定是不会要我了。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注:都升天做神仙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长那么大,只有弥紫肯对我好,愿意亲近我(注:那是因为别人都怕你,只有弥紫傻不啦叽的),我的亲戚现在都知道我和弥紫在一起,如果他不要我了,他们一定会更加嫌弃我的。(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宝宝的确会嫌弃鄙视烟蓝)我真不知道要怎么了。阿姨您就不能原谅弥紫么?还是我不够好,只要是阿姨的要求,我一定会努力去做……”泪珠决堤似地向外涌着,滴在领口染湿了一片,落在弥妈妈的手上,化了些许冰冷。果然还是个孩子,细细的肩膀抖个不停,都不晓得他哪来的那么多勇气会一个人跑来这里找她。叹了口气,算了吧,还是算了吧,坚持了这么久却落得什么都不剩的结局,这并不是自己要见到了。弥紫毕竟是儿子,不管做了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他都是自己的儿子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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