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哇阿!!!恶心死了!」低低呻吟一会,凌皇睁开眼,侧了一边的脸,视线望过去恰好又是一幕幕震撼人心的尸脏血块……受不了的尖叫,机械地转过头,双手牢牢抱住垫在他身下的人,将头颅缩入他的臂弯。
「痛……」胸口让他这样一攒,惊动了整副躯壳,伤口活生生裂开,疼痛感更加分明了,传递四肢百骇。少年闷哼一声,垂下头盯著那颗黑色头颅,头颅的主人赖在他怀里,大概是难受而微微晃动起来,顿时,涌上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忽然忆起那声尖叫,少年的目光扫了过去,他这才注意到周遭环境,一团团方才被他捏碎的尸块,四周全是魔兽的黏稠血液,不禁微微蹙起眉,似乎……情不自禁杀得太狂了点,以後收敛些好了。
这麽盘算著的少年,伸手揉了揉凌皇的发丝,「你真麻烦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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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没啥心情打文的一天(闷)
一大清早醒来,就听我妈说我们家这条巷子上死了一只猫……
据说是被两条狗咬死的……貌似有好几个邻居观看全场的。
虽然这样很不理智=皿=
但我还是很想骂……
干!(我的气质飞了……)
你们就这样冷眼旁观看猫被活活咬死喔……
有没有搞错啊?!
一想到就觉得厌恶……
曦驭online 42
「水……净化。」
单手支起,上下唇轻轻颤动,空气中的含水气缓缓聚集而来,在拳套爪上形成一道淡膜,掌心摊开,薄膜破裂开来,一粒粒水珠喷洒漾开,滴滴水珠满溢房内,一片雾气蒙蒙。
众人只觉一阵清爽拂过,再次恢复视线时,房里水气除逸扫空,尸迹、残骸、血痕已荡然无存,壁色又恢复原先的洁白,沉抑紧闷感骤然消逝,刚刚的血煞萧条彷佛错觉。
「喂,你可以抬头了。」少年推开凌皇的头颅,伸手搓了搓他的脸颊。
软软绵绵的触感,意外地舒服……他忍不住又多捏个几下。
「不要捏我!」不适地唔嘤出声,凌皇抬起头,少年的脸行轮廓映入眼帘。
先是裹了层薄薄水润的红唇,接著是尖挺的鼻子,再来那双深幽瞳眸含笑盯著他,蛰伏眼底的兽性渐涨,野兽动情的徵兆。白净肤色染上血渍,下巴留著与光滑肤质不搭的胡须短渣,稚嫩中掺有颓废的气息,别有一番风味的性感,分外诱人。
让那麽一双黯红相融的眼眸,这样直勾勾瞅著,凌皇的心脏猛然漏了好几拍,仅仅瞬间的目光交错,恍如被征服了,浑然让少年给蛊惑的幻觉……逃也逃不掉。
凌皇不置信的动手揉了揉眼睛,招摇的炫目红发,凌乱破碎的赤红衣袍,证明他就是那个嗜杀如麻的血腥变态,他怎麽会……给他抱在怀里?
凌皇整个人傻住,呆呆张著唇,记忆在脑海重新回溯,过了几秒後,他大概是想通了,惨叫一声,慌张地直想逃离少年身边。
通常越是慌乱,越是成不了事。
凌皇还没来得及站起,落地的那只脚踩错地方,狠狠踏在少年的小腿骨上,他痛得唔嗯出声,命运不给他挣扎反抗的机会,踩在凹凸不平的衣袍布料上,使凌皇踉跄了一下,重心不稳地前後晃来晃去,最後又倒了回去,重重跌在他身上……
「靠……你这笨蛋……」少年皱了皱眉头,想也不想的骂了出口,再好的修养受他这样三番两次折腾,也早给磨光殆尽了。
骨头碎裂的很乾脆,响亮声音格外清晰,凌皇意识到自己干了啥蠢事,双手环抱住头,就怕抓狂的少年会动手扁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喂……你叫什麽?」
「咦?」凌皇咦了一声,怯怯地睁开眼,抱头的手仍不敢放开。
「……名字,你的角色名字。」抿了抿唇,反覆重诵同样的台词实在要人命的烦,偏偏眼前这个家伙,又有趣的让他舍不得开扁……
「哦、哦……凌皇,气势凌人的凌、皇帝的皇。」眨了眨眼,理解不来这八竿子称不上关系的问句从何而来,可他还是照著对方的步调作答。
「记好,殪,我的名字。」将呆愣的凌皇转了个身,禁锢在他怀中,殪挑起他的下颚,顶著认真神情开口。
「殪?」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是给男人抱著,凌皇仰起头,盯著对方的脸重复一遍。
「对。」殪颔颔首,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怕我?」
「呃……」眼珠子骨碌地转呀转,殪问得这麽直接了当,口齿伶俐的凌皇首次吃了鳖,不晓得该如何应对。
说怕嘛……殪说不定一爪干掉他,说不怕嘛……见鬼了怎麽可能不怕?!
「嗯?」手指捏弄著凌皇的脸,殪催促性地在他颈边吹了口气。
「我……我讨厌分尸……」颤了一下,热气洒在颈侧的感觉很怪,头往旁侧了侧,躲开殪的怪举,凌皇吞吞吐吐老半天,硬是挤出一句比较实际的答案。
「恩哼……」意义不明的唔哼了声,稍作停顿後,殪将下颚抵在凌皇的肩上,「你挺可爱的。」
「什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凌皇一点也消耗不了,反射性地准备翻脸,阴森的目光瞪向殪,生平第一次被套上可爱这形容词,与其说是赞美,更接近讽刺还侮辱,「我是男的!」
「我知道你是男的。」殪边说,边刻意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胯下,在凌皇按捺不住要动手时,殪用右手压制住他的双手,牢牢握在一块。
完全不理会凌皇不甘的瞪视,殪肆无忌惮的打量起他的身体。
「啊……」另一手的大掌下滑到他腰处,左搓搓、右揉揉,最後更是大力捏了捏他的臀部,凌皇整个人僵住,异样的感觉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一声呻吟无预警地飘了出来,他连忙伸手捂住嘴,俊秀的脸是一阵铁青。
「你到底在干麻啦?!」凌皇忍无可忍的怒吼出来。
「安静点。」殪拧了拧眉,沉著声音送出警告,松开凌皇的手,拳套上的尖爪扣上他的脖颈,只要他动那麽一下,利器便会割伤他的颈脉。
左手捏紧他的下颚,凌皇吃痛地张开嘴,想反抗却动不了身,极度不满的视线瞪著殪,殪无谓地笑了笑,然後缓缓低头……
凌皇看见殪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直到一个软软热热的东西覆到他的唇上,他才醒悟过来,殪在吻他……他被吻了?
瞪大眼睛,不顾架在颈上的利爪威胁,凌皇狂扭著身子挣扎起来,手肘不小心撞到殪的右手,尖爪就要刺入脖子前,殪反应灵敏地操纵拳头,勉强地转了个方向,才使尖爪只是浅浅划过脖颈,血珠一颗颗弹了出来,沿著脖颈悄悄滴落锁骨……
目光随著血迸出的轨迹移动,殪的眼神更加阴冷,捏著下颚的左手力道加重几分,牙齿重重咬上凌皇的唇,直到薄唇渗出血来,属於血的铁锈腥味在口腔里扩散,他才满意的松开齿,吐出舌尖轻轻舔舐起来。
蜻蜓点水般的轻吻餍足不了殪,他思索了一下,握紧右拳打向地面,碰地一声巨响,拳套前三根利爪断裂破碎,冰冷的利器残渣刺入掌背,火辣辣的疼,殪不动声色的抽了抽眉头,伸出失去障碍物的右手绕到凌皇的後方,紧紧扣住他的後脑勺,朝自己的方向扳,灵舌趁势撬开他的牙关,一口气窜到深处,缠上对方的舌头,使劲吸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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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被吮得红肿发痛,凌皇唔嘤出声,不安地攒动著身子,下意识的挣扎行为。
殪挑挑眉,抱住他的力道大了些,吝啬给予他喘息的空间,他的舌头直直驱入,灵活地到处窜,东舔舔西吮吮,刻意的、又像是不经意的,轻轻碰触一下对方舌尖,微微瑟缩的反应,愉悦了殪,更加卖力的挑逗,彷佛要唤醒他所有热情。
「呼、呼……哈阿……」漫长的热吻结束,凌皇软了身子,倒在殪身上直喘气,纵然不甘愿,却败在对方的吻技上,那样熟稔高超的技巧。
殪的吻,色情而刺激,狂暴而炙热,燃起了他的欲望,彷佛是要弥补底心那份浓烈空虚般,彻底焚伤著他的理智。
氧气被掏空的滋味不好受,凌皇整张脸都胀红了,眼角因为这个吻而漾出蒙雾,胸膛大大起伏跃动著,吸入一口又一口的空气,首次体会到,原来能够畅然呼吸……是那麽新鲜舒适。
思路渐渐清晰,凌皇呆然地杵著,指尖抵在唇瓣,暧昧地滑移过去,视线失了焦距,看起来有几分茫然,「搞什麽……我的初吻……」
声音太过轻小了,突兀的穿插进来,在场的没一个人听清楚。
眼神始终停留在凌皇身上,殪照著缓缓蠕动的唇型判别,加以整述後诵咏出口,眉头微微挑起,音调上扬了几分,他的语气正如他的表情,满满的……皆是质疑,「初吻?」
「啊!」等凌皇意识到不对劲,反手捂住殪的嘴唇,却已太迟了。
在耳畔炸开的哄堂大笑声,宛如一道道恶魔颤音,间接宣告著他的悲场下场……完了,全被听光了啦!
「骗人的吧?哈……初吻?」毫不客气的耻笑著,苍溟顿时有股爽意,总算报了上回国王游戏的仇了。
「不、不可能吧?」弑音攀著坠翼,笑到发颤。
「太讶异了……国中生都未必这麽乾净吧?」眨眨眼,坠翼颇具涵意的慨然道。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呐……被你那副风流样骗去,没想到骨子里居然这麽纯情……」用种看怪物的神情盯著凌皇瞧,玄天啧啧称奇道。
从凌皇那种花花公子型的外貌,加上没一刻正经的痞痞个性,谁也无法将他跟『未经人事』这四字划上等号……怎麽想,都太可笑了点。
「兄弟,你好可怜,白白浪费了如此宝贵的年少岁月……」赤影同情地瞄了他一眼。
「太见外了吧?若知道你是『处男』的话……起码我能早点带你去见见世面的。」司马望极力憋笑,脸上仍不失其温文儒雅的态度,说出口的话隐含讽意,句句一针见血。
「罗唆阿阿阿阿阿!!是不是初吻关你们什麽事啦?」一来一往的互动,嘲笑声格外响亮,额上青筋不晓得翻腾了几圈,怒火层层累积,最後爆发。凌皇仰头瞪著天花板,发出一连串咆哮,整个人陷入暴走。
「所以呢?真的是初吻吗?」
「shit……」始终沉默的殪突然来这麽一句,凌皇反射性飙出脏话,扭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吓得一愣,一时间接不下话。
「喂,说话阿?总跟我有关了吧?」指尖勾起他的下颚,居高临下的凝望著他,殪漾在脸上的笑容,意外地灿烂非凡。
「唔……」紧咬著下唇,凌皇避开了视线。
空气在升华,热度蓦地骤升。可怕,太可怕了。
凌皇只能这样想,从那双冷眸中,读不出任何情绪,纯粹赤裸裸的欲望,狩猎者与被狩猎者。
「喏?说话嘛……」舌尖舔过他的颈肤,冷不妨咬了一下,淡淡慵懒的声线,散播致命的吸引力。
喷洒在颈间的气息是那样灼热,扰得凌皇无心违抗。
别扭地颔颔首,闪著那不断轻烙下的吻,「对、对啦!」
「真的啊?我好高兴……」瞳孔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不自觉温煦下来的语气较人著迷,殪凑到凌皇耳旁,张嘴含住微微泛红的耳朵,舌头不安分地舔窜著,甜死人的蜜语一并附赠,「这样你的初夜就属於我的了。」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美好初夜。」咧嘴一笑,情色盎然的言语,天然清纯的笑容。
「胡、胡说个什麽劲阿?」脸颊爬上阵阵红晕,睫毛不时眨动著,凌皇不自主的害羞起来。
心脏跃动的规律,乱了节奏,失了次序,扑通、扑通的,该死的跳得好快……
「帅哥,谈桩交易如何?」不知何时,苍溟缓缓踱步到两人旁边,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四周响起警讯,眼皮不停跳阿跳的,凌皇在瞬间打了个冷颤,浑身寒毛倒竖,还来不及警惕,他们的对话已经展开,没有他插嘴的馀地。
「嗯?」殪侧过头,倒也没出现被打扰的不悦,询问目光平淡地飘向苍溟。
「这个玉佩让给我,然後这只……任君处置,如何?」指了指殪系在腰部上,刻印著『震曜』两字的玉佩,再指指表情古怪的凌皇,苍溟阴阴一笑。
「好,成交。」没有半点踌躇,殪非常乾脆地扯下玉佩。
「够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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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体型跟娇小扯不上关系的男子窝在河堤边,抓了一把石子握在手里,一颗颗扔掷而出,在水面激起阵阵水花,他面无表情的注视著水面,一圈圈的波平息後,他就再扔,一遍遍反覆这些动作。
头低垂著,平时扎在脑後的黑发,此时散乱披在肩上,始终抿著唇,眼眸黯淡无神,时而不时低叹口气,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样。
「凌皇……你没事吧?」吞了吞口水,苍溟试探地问了一句。
从他上线到现在起码半小时了,而凌皇那副死样子也维持了半小时,偏偏目前在线上的只有他们,即使他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到,只好硬著头皮,靠自己。
「没事,好得很,怎会有事?」嗤笑,冷淡的口吻,凌皇看也不看苍溟,继续扔著石子。
「呃……你在气昨天的事?」苍溟愣了一下,玩笑开得太过火吗?
他实在很不想跟这样子的凌皇聊天呐……压力感倍增,一点也不好玩。
「没有……」转头对上苍溟错愕的面容,凌皇闷闷地开口。
「不然?」
「阿阿阿!!好烦!!!」烦躁的抓抓头发,凌皇真恨不得杀了自己算了,搞什麽……都几岁人了,怎麽连在烦什麽都不知道?
「你真的没事……?」坐到凌皇身边,苍溟皱了皱眉,低问。
「应该吧?谁晓得……」摊摊手,苦笑。
凌皇低低叹了口气,又扔起石子,苍溟若有所思的盯著河面,气氛顿时回归肃静。
「凌皇……」
「嗯?」
「节哀吧。」站起身,苍溟拍落衣袍的灰尘,丢出意义不明的一句话。
「什麽?」抬头,凌皇困惑地看著他,不需苍溟动口解释,下一秒扑来的物体,以彻彻底底宣告了一切。
「你……又想干什麽?」狠狠瞪著攀住他的殪,凌皇隐忍住巴开他的冲动,待情绪缓和下来後,耐著性子低声问道。
「抱你。」殪张嘴咬住他的颈侧,齿尖刮过肌肤,留下一排红痕齿印。
「给我滚开!」青筋在额上狂跳,凌皇咬咬牙,大力推开殪,气势比昨夜壮烈许多。
「你……」没料到凌皇会动手,毫无防备的殪,撞上後方石块,手往後探了探,凭空冒出几滴血渍。
闷哼出声,後脑勺隐隐作痛,跟昨夜的情形如出一辙,为了护他,他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殪的眼神转为凌厉,像要看透对方心思,专注盯著,生怕漏了什麽细微动作,「就真这麽讨厌我?」
「……对,我讨厌你,讨厌死了!」不甘示弱的回瞪著,注意到他眼神里的受伤,凌皇却仍图一时痛快,气恼地吼道。
「是吗?讨厌我还有反应?」殪冷笑,挑衅的目光直视他,充满怨气。
「你……那、那是本能反应好不好?!况且还不是你害的……」凌皇紧咬著牙,脸红得如炙火烧过,结结巴巴的语气,使怒骂顿时没了气力。
「哦?本能?泛泪要我再来一次的也是本能?」
「你、你怎麽不讲是你太恶劣不让我去的!」
「谁叫你那麽可爱,我哪舍得这麽早结束?」
「闭嘴啦!你答应不说的!!」
「你不也答应要给我抱?」
「不管啦!是你太过分的……」
「呃,他们在干麻?」司马望拍了拍苍溟肩膀,困惑地瞟了前方吵得正起劲的两人一眼。
「看不出来吗?」微微侧头,看了眼不知何时全上线的同伴,苍溟扯了扯嘴角,笑得恶劣,「新婚之夜不合,夫妻吵架。」
「哦……所以凌皇哥真的被吃掉了?」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弑音一脸好奇。
「看这情况……是吧?」
「吃你妈啦……谁被吃啊?」赤影的话音刚刚落下,耳尖的凌皇马上咆哮一句,急於撇清的反应,看起来就像是心里有鬼。
「你阿,凌皇你脸红了哦!」赤影挑挑眉,吹了声口哨,没半点正经的调侃道。凌皇面红耳赤、跳上跳下的激动模样,实在饱富喜剧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