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yixv

作者:  录入:02-28


7
没有我的来生,你是否孤单请等我完成对他的承诺后,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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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吉
“报告太子,长生果然在宫中,而且好像在绿水贵妃的别院内住着。”潋晟听了来人的报告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潋晟站起身来,嘴边露出一缕似有似无的微笑。游戏已经开始了吗?他整了整衣袖,向孔吉的住处走去。孔吉在房内安静地抄写着一本书上的语句,一笔一画,仿佛每一个字都是刻在他心上的一般。写完一整张纸后,孔吉把墨迹还未干透的纸举起来,对着阳光细细地品味着,然后平铺在桌子的一旁,准备继续抄写第二张。整个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仿佛手中的笔是上好的琴弦,而那写出的字,则是令人醉心的音律。“孔吉。你,还好吗?”潋晟坐在孔吉的旁边,轻声地问道。“恩。先王,离开了。但是我会好好地活着。”因为我要找到他。孔吉在心里补上了这一句。“潋晟现在是太子殿下了呢,该道一声恭喜给你。”孔吉的笑容有几分寂寞的味道。地位越高,距离越远,这个道理他明白。“什么太子不太子,我就是孔吉口中的潋晟啊,一直都是呢。”潋晟仿佛读得懂那些许陷入孔吉眼眸中的樱花,一席话说得那般适宜。“孔吉啊,你刚刚说了,你会好好地活。那么,你能答应我吗?”“答应你什么?”“当然是答应我好好地活下去啊,像承诺一样,许诺我。”看到潋晟的认真,孔吉以为他是不放心自己在王死后会因想不开而寻短见,于是便举起右手,道“我孔吉许诺潋晟,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然后孔吉放下右手,温柔地笑了。那笑容有暖人心的作用,却令潋晟的脸上一片沉寂。孔吉啊,你以后,不要恨我,请不要恨我。“我,找到他了。找到长生了。”潋晟一个深呼吸后,对着微笑的孔吉一脸忧伤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落下来的笑容,焦急的语气,向前倾的动作,激动令有些病态的煞白脸庞闪烁起红晕。“他的墓,在我找到你的溪水旁。”
他的墓,他的墓,墓,墓。这些字眼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如同一把尖刀,刺得孔吉的心脏狂乱地跳动。却又一下子静了下来,如同因为疼痛而晕厥了一般,“过分,怎么可以先离开,我不允许你先离开。”孔吉一手抓起旁边自己练的字,双眼死死地盯在上面,白皙的手的关节处颤动着,悲伤,愤怒,失落,百感交集。往昔对岁月在眼前就如同胶片般一张张地切换“孔吉,这里应该这样写,不是这样啊。”“你模仿的我的字迹啊,我的字不太好看呢。”“怎么样,我的后空翻越来越纯熟了吧!”长生扶着自己的手教自己写字,长生因为不好意思而挠头,长生翻完后空翻之后微微喘气,然后冲自己露出大大的笑脸。长生,长生,长生。“孔吉,你还好吧?对不起,对不起。”潋晟焦急地抓着孔吉的肩膀,仿佛害怕他滑落一般,他一个劲地道歉,到最后,他的声音里竟也有了些哭腔。孔吉轻轻地晃了晃身体,潋晟的手抓得他有些疼痛。他看着潋晟,做了一个深呼吸,仿佛要把那些躁动和疯狂压入心底。“你哭什么呢?好了,请你,带我去见他。”
8
前尘隔海我离你这么近,却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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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吉
没有跟班,没有丰盛的祭品。潋晟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拉着孔吉的胳膊。孔吉默默地跟他走,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的手里攥着一个对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倔强地握得很紧。“我在这等你。”潋晟突然停了下来,把篮子交给孔吉。潋晟站在那可老槐树下,孔吉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向溪水旁走去。那里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 御用戏子长生安息 字体高贵庄严,看得出是潋晟找人给立的。碑的后面,是一个小土垛,埋藏着长生的骨灰。孔吉瘫坐在碑的前面,右手轻轻地拂过碑面,长长的指甲划过时,发出“滋滋”的响声,有如孔吉用心划出的挽歌。没有过分的哭闹,也没有一醉方休的狂态,只是静静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长生的名字。泪珠不断地滑落,在脸上留下印迹后打在碑的一角,然后渗入土中。左手里握着的东西仿佛因为握得太紧而有些硌手,孔吉缓缓地举起左手,张开,然后拿起。那是一枚已经很陈旧的戒指了,过时的花纹,毫不亮丽的色泽,并不是什么上档次的东西,但孔吉看它的眼神,却如同看至宝一般。“戒指,我是偷的。”孔吉小声地说道。“是我偷的,傻瓜你知道的,是我偷的。为什么要替我挨打,为什么要替我挨打后现在一个人死掉。”孔吉的哭诉声有些嘶哑,悲戚的调子直击心底,听得槐树下的潋晟微微颤动。孔吉,请你不要恨我。潋晟一脸凝重。“你喜欢这戒指么,我给你,你想要眼睛么,我给你,我把什么都给你,什么都给,只要你说一句你喜欢,包括我,包括我。你回来好吗?长生啊,离你这么近,为什么我却感受不到你。死亡是最远的距离吗?你已经转世再做戏子了吗?告诉我怎么找到你,告诉我怎么让你回来,你个傻瓜你出来告诉我啊!”孔吉一拳打在石碑上,柔弱的拳头对石碑豪无作用,却令孔吉的手红了一块,看得出来,他真的很用力。是接受事实了还是累了?孔吉用手在石碑前刨出了一个小洞,亲吻了戒指后把戒指埋了进去,然后便趴在石碑上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长生啊,第一次你的身体没有我的温暖呢,我来暖你,我来暖你。”孔吉小声地低语着,仿佛在对长生说着属于他们的悄悄话。紧闭的双眸中却还是不断地沁出泪珠,浸湿了孔吉的衣襟,在石碑上留下的湿印犹如把泪滴入了长生的胸膛,直击内心。“长生,你觉得暖吗?暖了吧,我在这里呢。”说完2,孔吉的唇边浮现出一缕淡淡的笑容,却带着深深的悲戚。
潋晟不敢离开,虽然有了孔吉的诺言,但是他却并没有格外踏实。他派路过的警卫回宫去拿了些被褥来,当月光洒在溪水上,泛出点点入泪花般的光芒时悄悄走上前,给抱着石碑睡着的孔吉盖上,然后自己走回槐树下。他看着孔吉的身姿,倚着槐树站着,默念道 “孔吉啊,让你这么伤心,我怎么能让你这么伤心。让你这么伤心后还强求你陪着我,我,是不是错了。”他抬起头看了看皎洁的月光,然后摇了摇头,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游戏结束时,孔吉相信我,我会把幸福还给你。
9
樱花是美丽的因为下面埋藏着皑皑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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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水席地的长袍把一地的花瓣扫的沙沙作响,通往现在的王(以后就直接称为王,燕山王则叫先王)的寝宫的路显得格外漫长。浓妆让绿水看上去十分妖娆,只是眉宇间的那点冷傲却又让人觉得不可亲近。
“王。”一个明显不满九十度的躬看得出绿水的那丝丝傲气。她只是个女人,心中只装得下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却被眼前的人给杀了。“贵妃啊,来,到我身边坐下。”王并没有挑理,反倒让出了身边的位子,器宇轩昂的样子显得自信满满。的确,一个连江山都可抢到的男人绝对有信心可以占领眼前的女人的心。只是他忽略了,眼前的是看遍了莺莺艳艳,是已经不在乎生死的绿水。“王啊,我可是前朝遗妃,残花败柳,留我又有何用?”绿水摆弄着王的衣角,抑扬顿挫的语调使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在撒娇。聪明的女人用这个理由掩盖住了刚刚骄傲的真正缘由,她没有告诉他自己不爱他,只是告诉他地位让自己不得不武装起来。“什么前朝,是今朝。你是我封的贵妃,是我的。”说完,王一把搂过绿水的腰,力道之大让绿水扑到了王的怀中。绿水也并没有挣扎,她只是简单得服从着,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么。“是啊,是您的贵妃。”这一分明明是讨好的应和声却听不出讨好的语调,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是我的就得听我的。”是成功占领的命令,是一个从未失败的人自以为再次胜利的宣告。绿水缓缓得摘下头上的樱花簪子,闭上了双眼。微微的烛光使樱花簪子显得格外美丽。
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代价只是个早就被玩弄过的躯壳,绿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交易。


10
一世,还是几世?
可怕的不是失去光明,而是失去你的声音
----------------------长生
对于长生来讲,生命剩下的日子显得格外的没有意义。他存在的一切仿佛就只是为了还绿水一个人情一样。他在等待着。冷清的生活,日复一日。不用为食奔波,不用为排戏而练习,不用为生活而踏上绳索,不用为孔吉而挨打。孔吉。呵呵,想到这里,长生笑了。是啊,现在的孔吉也用不着自己为他挨打了,因为在另一个人的保护下,他根本不会受到伤害。尴尬的笑声划破了屋子里那连续几天的宁静,突然听到这笑声的小尹不禁一惊,轻轻地叫了一声“啊”。
“你是叫小尹吧,我吓到你了?”长生随口问道。
小尹不语,只是低头继续用抹布擦拭着已经很干净的桌子,一遍又一遍。
“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你还要听吗?”说完后,长生又笑了笑,语气轻松“我可是很会讲的故事的。”
“恩,那你,就讲完好吗?”小尹的声音很轻,显得格外温柔。语音语调中流露出一丝浅浅的恐惧,是害怕被拒绝,是害怕受伤。
“孔吉?”是错觉吗?但是太像了,那温柔的语调以及轻缓的音色像极了孔吉,只是话语中太多的顾虑却又明显不是孔吉和自己说话是的作风。“呵呵,是小尹。好,我给你讲完。”长生自嘲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起自己的故事。
“漂亮的男孩越来越受到先王的喜爱,甚至被封官,当然,那是后话。只是魁梧的男孩却想要离开了。他们说好,一起演完最后一场戏就走。没料到最后一场戏竟然让先王怒杀了前朝的妃子,并且用官位,用自己的心把漂亮的男孩给留下了。漂亮的男孩受宠引起了贵妃的不满,于是贵妃就找人模仿他的字迹写了篇辱骂嘲讽先王的文章。好在两个男孩的字迹相似,于是魁梧的男孩谎称是自己写的,拦下了罪过。而惩罚,则是失去双眼。”长生的语调轻松,就像在讲隔壁院子里小朋友的故事一般。只是再笨的人听到这里也应该明白,现在看得越开,证明曾经的那段岁月越痛苦。
“啊。”失去双眼无疑点名了那个魁梧的男孩便是自己。小尹虽然不聪明,但是对长生的身份也略知一二。听完这个变瞎的过程,小尹不由地叫出了声。那个漂亮的男孩,真是幸福呢,有人肯为他死,为他瞎。再想想自己,小尹把头埋得很低。
“故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太混乱了,我还没编好,等我编好了再跟你讲。”战乱的日子到现在,长生不知道孔吉是怎么生活的。第一次,记忆中出现了孔吉的空白区,长生竟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便扯开了话题。“我说,我把我知道的故事讲了这么长一段,你也该讲讲,你知道的故事吧。”
“我不会讲故事。”小尹的声音里略带着推辞,却并不是拒绝。压抑太久,是会很想很想倾诉的。
“没事,乱讲都行。我喜欢听你说话。”因为你的声音真的真的好像他。长生在心里补完后面的半句。
“我认识个小男孩,他长得不漂亮,也不强壮。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所以每天都要下农田干活。因为有一年夏天的天气太热,太阳太烈,长期的农活让他得了一身的病,所以后来,便是连农活也干不了了。家里嫌他是个累赘,于是便把他卖进宫里,当了太监。他也着实是个幸运的家伙,一到宫里便有机会服侍当时最得宠的妃子。现在他入宫已经一年了,除了我,却没有任何伙伴。可是个孤僻的家伙呢。”小尹的故事很短很短,也很简单。但是同样经历过真正的生活的长生知道,“农活”“累赘”“被卖”“太监”这些词究竟意味着什么。听似简单的从唇边飘出,实际是心底最无奈的呐喊。“这故事比起你的,可是无聊多了吧。”小尹把桌子骂得“吱吱”直响,其实只是想要遮掩他语调中的啜泣声。
“不,可是个真实的好故事呢。我若不是瞎了,定给你把它改成戏剧,会火的!”长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讲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却因他自信的语气而让小尹破涕为笑。“坐我旁边来吧,我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长生用那双长着茧的手缓缓地抚摸过小尹的脸庞。他可以感觉得到小尹正轻轻地颤抖着。经历过生活却依旧单纯的孩子,微微发烫的脸颊显露出那颗羞涩的心。
“谁说那男孩不漂亮,要我说啊,那个男孩,可是个美男子呢。”长生握紧小尹的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安慰他还是想要寻求一些安慰,手上的茧让小尹感到有些疼。小尹不语,只是那样被长生握着,心里竟莫名地感到很安心,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心,仿佛世界就会因那个握着自己的大手而安稳一般。
11
看不懂围棋
不代表没有心计
--------------绿水
如果论演技,那么绿水无疑是最好的戏子。把男人看得太透,知道什么时候该温柔,什么时候改沉默,而什么时候该撒娇,那么在爱情游戏中就不可能输。当王把本应属于皇后的凤冠给绿水把玩,而绿水则随意地把凤冠丢在一旁,说自己不稀罕是,绿水知道时机到了。
“凤冠都博不得贵妃一笑,不知贵妃究竟要什么呢?”王捡起被绿水丢在一旁的凤冠,放在桌上,略带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以前啊,只要看上一出戏便可笑逐颜开呢,现在的戏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绿水的话听似是在追忆,在批判,事实上是一种推荐。找到原来的戏子,我便笑给你看。
“前朝的御用戏子们?那帮人还真是销声匿迹了呢。贵妃若喜欢,我派人去寻,还不信找不到他们。只是其中有个叫长生的和一个叫孔吉的,恐怕是不能演戏,要打入大牢才行,燕山以前也太宠他们了。”王怎么可能听不出那弦外之音,江山都可以得到的他并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只是一旦面对起让自己在爱情游戏中输得一败涂地的人,恐怕也是难过美人关吧。
绿水听后,立马起身,跪在了王的旁边。“王,臣妾有罪。”豆大的泪水和适宜地砸在地毯上,不久便浸湿了一块。“臣妾以为,王会喜欢他们的表演,所以,便把长生留在了臣妾的别院中,让他排戏让您高兴。”
“贵妃也是一番好意,朕怎么会怪你呢?快起来吧。你说长生在你别院中,那么孔吉呢?是否也在?”什么前朝戏子,只要能合贵妃的心意,打入大牢或是重用,王顿然觉得也并不那么重要了。
“不敢,臣妾可不敢。长生只是个戏子,收留他并没什么。只是孔吉他可是在前朝有官爵的,臣妾根本不会收留他啊。”孔吉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他应该是改朝换代的牺牲品。绿水把这个道理蜻蜓点水般地指出,她知道聪明的王是不会放过孔吉的。
“这样啊,那么说,这个孔吉是消失了?”
“不,只是臣妾不知道他的去向。或许,太子知道吧。毕竟是他在管户籍重新编排的工作呢。”绿水早已被王扶起,或许,太子知道吧。拿捏得刚刚好的语气,不显做作,仿佛只是不经意一般,却的确是蓄谋已久。
“太子?恩,有时间我可得好好问问潋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当然知道捉拿前朝余孽的重要,长生以前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好,这他是知道的,所以对于放过长生这事,权当是给绿水一个面子,便也就答应了。只是孔吉,越是得宠的人越会有报复心,不得不防。
智人千虑,必有一疏。王竟然忘记了,眼前的女子,也是前朝得宠的贵妃。
从王的眼眸中,绿水读懂了王那所有帝王都会有的心思,她会心地笑了笑,一切都在按照计划,一点点地进行着。
12
给不了的保护,给不了的爱
那最温柔的笑,恍若隔世
------------------潋晟
王的造访,突然到潋晟毫无准备,突然到潋晟都来不及让人通知孔吉停止弹奏出那最美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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