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忘了移动脚步,等与他的视线直直对上,再想躲避,已是不及。我清晰地看到了那眼神的变化过程,仿佛被灌注了能量,瞬间起火,熊熊燃烧,然後冲我一笑。他真正的笑的时候,始终有种纯粹而原始的牵引力。
“嗨,你怎麽来了?”
“我只是路过,然後看到──”
“覃森,怎麽不为我介绍?”优雅的女声插入,带著几分爱娇的柔软。
“他是──”他看了看我,“我的上司。”
“你们表现非常棒。”我微扬嘴角,心里安静得有些索然。
“覃森,凯莉!”这时导演又叫他们。
“我们过去了。”他打个招呼,跟凯莉过去,连背影都让人叹息,没有随著移动的剧组跟上去,我想,去一趟卢浮宫或许不错的选择。
经过跟美术馆名气几乎不相上下的新入口,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每次过来都会看上几眼,想起来弈天无奈的总结发言:“对於这个,丹.布朗给出了最完美的回答:你永远别指望能给法国人一个满意的答案,你说好,他们会撇撇嘴表示你轻浮,当你不屑,就会惹起他们的愤怒:‘怎麽可以对我们法国的骄傲这麽大不敬!’”
其实在我看来,这座玻璃金字塔还是相当美妙──法国前被称为“斯芬克斯”的总统密特朗加中国籍建筑师贝聿铭的杰作,而歌德曾为它做过一个很有意思的比方“冻结的音乐”。
记得第一次来时惊讶於卢浮宫浩瀚的藏品,来不及每件细细品味,便直取管里几件最有名的珍品。而後我曾细细地转遍这里每一个角落,据说有三英里的路程我走得心悦诚服,因为每一步你都会有新惊喜。
而把这个地方653,000件艺术品一一看完,花了我整整一个月,刚到法国时还真是有一颗单纯为艺术而感动跳动的心。
在《岩间圣母》前驻足了一会,每每为它的幽美神秘而入迷,莱昂那多是我最青睐的画师,我膜拜他艺术的天才,惊叹他数学与解剥的成就,他是於黑暗中第一个醒来的巨人。他的作品隐晦而神秘,他的性格让人捉摸不透,永远是历史学家的大难题。
我曾专门到伦敦国立美术馆观看过另一幅岩间圣母,同样的令人惊叹。据说不光是岩间圣母,蒙娜丽莎也有另外的一副,收藏於美国,只是那幅画到现在还是无缘一见。
可惜的是这位大师不得善终,先是辗转於各国之间求得生存,最後连尸骨也落入万人坑──掠夺者仅仅是为了他身上的裹尸布。不过他的一生本不平凡,迷雾环绕。
又在卢浮宫流连了一会我吃过饭便驱车回家,在落地窗前站一会,突然手痒,决定不放过灵感,上楼找来画架,对著艾菲尔开始描摹。
过了一阵子门口轻微响动,我知道应该是他回来了,没有动弹,从门口的角度看不到这里,而我现在只想在这里抓住我难得的灵感。
“覃森,住在这里?”女声传来,我抬头──凯莉,她扶著走路不稳的覃森走进来,有些吃力,“宝贝,没事吧?”
“凯莉,谢谢你送我回来。”他的声音是醉酒特有的低沈沙哑。
“覃森,别这麽说,我很高兴。”凯莉扶著她坐到沙发上,“宝贝,今晚要不要我陪你?”她妖娆的身躯靠上了他,我想,没几个男人受得住这种诱惑。这似乎是我第二次看到这种情景,只是这次,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像第一次那样处身事外。
“呜──”凯莉一声低吟已经被覃森压在身下,顿时两人如火如荼。
“啪──”的一声,我以为是自己哪个地方过於紧绷而断裂,低头一看,却是手中的画笔承受不住重握从中折断。
受到惊扰,他的眼光射过来,像两朵燃烧的火焰。而凯莉似乎是沈浸在吻中,并没有发现。
这是什麽,呼吸困难,无以为继。
“凯莉,谢谢你,明天我请你喝茶。”他离开她的身体,气息紊乱。
“覃森──”凯莉显然还没有回过神,但是却听懂了他的意思,很显然她很不解。
“凯莉,今晚谢谢你,我有点累。”到这里便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了。
“好吧,覃森,”凯莉站起来,整整衣服,然後再给他一个吻,我们明天见。”
直到她带上门我才回过神,转身便往楼上走。
“你站住。”不是没听到他叫我,只是我不想回头。
“我让你站住听到没有!”显然我的不配合让他恼火,三步两步就冲过来扯住我。
“滚开!”胸中烧得气闷,我不再客气,狠狠甩开他,不料用力过大,他的手砸在楼梯扶手──“呜……”他低吟,另一手却丝毫不放松地又黏上来,“你干什麽?!”
“上楼,睡觉。”我迅速地冷静下来,“放开我,我不想跟醉鬼牵牵扯扯。”
“我没醉!”他火大,狠狠搬过我的身子,强迫中奖地让我与他对视,“你看清楚!”
“我没心情跟你胡闹。”心情荡到谷底,我无比厌烦。
“你在生气?”他有些不确定地看著我,“看到我跟凯莉你在生气?”
“覃森!”我喝止他,心头起火,“说话要负责任,你跟谁搞那是你得自由,关我什麽事?!”
“哈,这下我确定了,”他居然笑起来,气淡神闲,“你就是在生气!”
“混蛋!”他那是什麽眼神!再也忍不住,我出拳打过去。
“哼,恼羞成怒?”他准确地抓住我的手腕,我一惊,他顺势往下拉力气大得惊人,一个趔趄我被他拉下楼梯。他两只胳膊找准时机,一手拦腰拥著我带往怀里,一手扶住我後脑,清冽的男性气息便直冲了过来。
危情之欲15
局面被他掌控,他死死扣住我後脑,辗转试探寻找机会。湿润的酒气直冲口鼻,极度的占有欲。他压住我的唇猛烈吸吮,不肯放弃。
被这种迅速发生的异常状况所惊扰,我一时怔忡,等回过神试图挣脱,却发现他手臂强健,丝毫没留下挣脱的余地。试探中他揽在我腰间的手渐渐加重,鼻息急促,我有些气短,一个松懈已被他抓住机会毫不留情顶入舌尖。我无法形容那种火辣辣的味道,舌尖被迫与之缠舞,胸腔胀痛,莫名地不安,对我来说,这不亚於一场灾难。
几次试图退开,被他的强硬拒绝,舌尖卷过我口腔中的每一角落,两人气息渐渐迷乱加速。
急欲抽身却毫无办法,我恶狠狠地瞪他却发现他闭著眼睛甚是沈迷。
无意间扫到他唇角的一点色彩,我顿时气血翻涌地恶心,终於被逼急狠狠咬下:“疯子!”很少有人让我如此失控,“你他妈混蛋!”我吐出嘴角沾染到的血迹,仿佛还留著那俗媚的唇膏香气,气急攻心手下便毫不留情直袭他腹部。
“我看我们哪一个都不正常!”他不躲不闪硬生生吃我一拳,眼神犀利深不可测,他伸舌舔去被我咬出的血迹,然後也出手直取腹间柔软地带!
“呜……”我痛吟出声,这毫无保留的一下力道不小。腹中绞痛,额头冒汗,心里却畅快不少,不经思考再次出手,既然不能用正常手段沟通,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哈,你还没完了?”他依旧不闪避,却在我接近时一把抓住我手臂狠狠拖住,冲力将两人带倒在地,他迅速翻身将我压住!左手臂横在我胸前,我紧咬牙关气息沈闷,这男人的力气真是该死的大!
他神情冰冷,似要把我生吞入腹似的咬牙切齿,整个人像被惹毛的野兽:“你还真是丝毫不留情!”他哑声低吼。
“你试试,再乱来!”我冲他大吼,你又何尝留情?
“哈,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麽样!”他说著俯身又朝我压下。
会被你一而再地制住我就不是裴聿!头转开的同时膝盖顶起,早该让你受些教训!
谁知这醉鬼依然没有作罢的打算,不仅不避开,反而也对我拳脚相向,一时之间,受愤怒支配的两人混乱扭打,毫无章法。
“够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喝止,浑身上下火辣辣作痛,脸上也挨了几下,但他也好不到哪去,我拳头的力道绝对不是闹著玩的,这我自己最清楚。并不是怕了他,而是厌烦了这样无谓的举止。
“你还真打!啊?!”他怒气冲天地瞪视著我,没有放松。
“够了没有,滚开!”你何尝不是!我也真是,跟个醉鬼较真,突然之间泄了气。
“绝不!”他冷声道。
“覃森,你到底想怎样?!”这样无休止的纠缠到底有什麽意思,趁他不注意,我再次出手,拉住他後颈狠狠往後一扯。
他吃痛,显然没料到我如此不上道,稍一松懈,我已挣脱然後快步上楼。
“嘶──”长吸一口气,被热水一蒸,身上的伤顿时浮现出青紫一片,脸上也有几处。竟伤成这样,我也真是能干,不禁自嘲一笑,大学之後还真没这样大打出手过。
“你!”出了浴室,却又在自家床上看到个大麻烦,彻底无语。某人脱得精光大大方方霸占床沿,笑得邪气无比,那笑容,让我想起引诱夏娃的撒旦。夏娃吃下苹果,从此万劫不复,撒旦恶魔得逞而笑,邪恶的诱惑,当然如果去掉身上那些我的杰作效果更好。
“你做什麽?”看来今晚你是跟我耗上了!
“过来跟你算算账。”
“你无理取闹。”跟他在一起,真是锻炼耐性,到这里,我都想笑了。
“过来。”他招招手,那样子像在召唤宠物。
“你想怎麽样。”我走过去,耐性十足。
“过来。”他拍拍旁边,示意我坐下,看起来无害,我却知道那里面是怎样的爱折腾人。
我一言不发,依他所说的坐下,实际上全身心都在戒备。
“你紧张什麽?”他有些好笑地问。
“现在可以说了?”我擦了一下脸,头发没干,有水珠落下来。
“裴聿。”他温热的身子靠了上来,我他妈头疼!
“你还想打架?”忍耐著没推开他,是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不,”他手臂环上来,轻柔的力道,“我从来都想跟你好好相处。”他抬起头,眼中竟然有些委屈的控诉,“是你,一直针对我。”
“我什麽时候针对过你?”这人──我还没说他处处给我找麻烦。
“裴聿。”他喃喃低语,温热的唇印上我的颈间,令我本能一抖。
“覃森──”如果他来强的,我可以轻易阻止,实在惹急我也可以像刚才大打出手毫不留情,可他居然来这招。
“裴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麽不给我们一个机会?”他抬起头,目光复杂而感性,“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麽?每次一谈这个话题,你都像被踩到了尾巴,拼命挣脱,怒火冲天,难道我们不能好好谈一谈?不要拒绝我。”他缓缓地舔过我颈部的动脉,我浑身一个哆嗦。
“你听我说,我们不可能。”这是我仅能找到的词汇,不能再对我有更高的要求,在这场对决,到这我已失了先机。“我们──”
“你不要逃避,”他抬起我的下巴,“只要一句话,有没有感觉?”
“我──”无路可走,胸腔挤迫地难受,为什我要在这里受他这样的逼迫?“够了!”
“裴聿!”他叫我,嘴唇又凑过来,叼住我的唇缓慢吸吮。
心乱如麻,我撇开头,他转而含住我的下巴啃噬,安抚意味十足。
“覃森,你别逼我。”呼吸不顺,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怎麽走都是错误,到哪里都是无处可逃。脑中有片刻的空白,他到底要让我挫败到什麽程度?理智被他扯得支离破碎,无法抵御他执著的进攻。体内热液翻涌,快被重重的暗波淹没尸骨无存。
他不说话,高温的身子透过薄薄的浴衣传送而至,带著沐浴後的清香,我知道他一定添加了那种薰衣草精油。辗转而下,他含住我的喉结,透过牙齿间隙一遍遍掠过,意志快要被这样的进攻击溃,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快推开他,手却不自觉地环上他的肩膀。我的动作好像触动了哪根神经,他将我推倒在床直取唇舌!
口腔一次次被侵略不留罅隙,吸住我的舌头毫不放松,执拗地引诱我与他共舞。每次与他接吻,都像一场战争,然後在这样的战争中我总会丢掉什麽,无可奈何。
矛盾到苦闷,手臂却环上他的腰身。他肌肤光滑弹性十足,手指眷恋著不舍离开。理智挣扎退却,身体自主逢迎。心神不定,吻散乱在四处,不安分的手指到处游荡。
他扯开我的浴衣,珍视般抚过腹上一片青紫,带来疼痛的战栗。浑身僵硬,神经末梢却过於灵敏,当他在胸际的一个吮吸,已令我呻吟出声。
细吻逡巡而下,我不敢想象这是一幅怎样情色的画面,当那优美的嘴唇触到欲望根源,浑身激发,情欲翻滚。
他细细舔舐,却如隔靴搔痒惹得我不耐加重喘息,我身子上挺凑近那温暖的口腔。
几乎听到他一声含糊嘻笑,不等我确认,理智已被他的动作全权收走。高热的口腔带来无上快感,舌尖在顶端嬉戏,甚至钻进冠状沟内摩擦。
我频频挺身欲往那更深处挺进,却被他适时避开。男人真的是感官动物,经不得半分挑逗,欲望永远这样直接。
进退失据,焦躁紧张欲望累积不知何时冲破极限。他口腔收缩,我几乎被欲望迫疯浮泛云端。
“裴聿。”当他离开片刻失神,下身蠢动著不知何去何从,只能睁眼望他,水汽一片。
“裴聿。”他又叫我一声,理智稍稍回神,感觉到他同样欲发的下身靠住我缓缓摩擦,瞬间清醒醍醐灌顶。负担过於沈重而头脑发昏,只知道这一切本不该这样!不能再给自己给他任何机会,不顾他惊讶的眼神我用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危情之欲16
“别再这样下去。”我深吸一口气,苦闷呻吟,“我们错得离谱。”
“别走!”欲抽身离开被他有些颤抖地拉住胳膊,“你别走!”失去语言我只是深深皱眉看他。
“你──”他似乎在考虑措辞,字字小心,“不想要我?我可以给你。”说完尴尬地闭起眼睛,拉下我的头狠狠发泄般吻住。
他知不知道这样一句话会引起男人怎样的进攻本能,重磅出击,这样一具身体躺在身下任人摆布?!“轰”的一声抵制灰飞烟灭,意志宣布沈沦,以如此惊人的速度,只因他一句诱惑的话语。
灯光缭绕在他的赤裸身躯,即使是男性,也得承认那纯肉色的魅力。比例完美,肌肉线条流畅,此刻他的胸膛有些起伏不定,我抬头淡淡注视著他,著迷於他这难得显露的脆弱。
睁开眼他抬头与我接吻,这种境况似乎让他难堪。每一次进攻都是邀请,每一次撤退勾起更猛烈的狂潮,进退失据迷失在情色漩涡,抽身不能。我抚摸掌下的肌肤,每一寸都是如此契合,吸引著手指进一步的探索,每当掠过刚刚粗鲁打斗留下的青紫他便细声抽气。
从没有哪个身体让我这样欣赏留恋,从没有哪个人让我还没开始思想已接近高潮。
唇舌交错间呼吸渐渐不顺,离开他,嘴角带出细微的银丝,他扬嘴一笑,无比放肆地伸舌舔去,神经被击中,热度上脸不敢与他对视。
手掌按在他左胸,能感受到其中有力的脉搏,此刻它为我而速度加快,顺从欲念指引将唇印上那徐缓起伏的胸腔,再度勾起他不小的战栗。身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泛出纯净的蜜色光辉,这样一具美丽的身体正因我的抚摸亲吻碰触而轻颤,带来的震撼与成就感不言而喻。双眼微张,他迷蒙向我看来,从未见过的感性带著鼓励,全身流过电流心脏麻痹。
手指第一次碰触到那个火烫的东西,此刻它正高高扬起,宣示著交合的气息。优美的形状与颜色,这男人身体每一部分都足以值得骄傲。手指不确定的一个轻抚,他便一声轻叹,性器弹跳著迸发令人欣赏的强悍力量。我知道,他还是有些紧张。他性器上端已经汩汩冒出些透明的湿液,浸润了柱体,手指抚摸著有些打滑。
俯下身子,靠近他的下身缓缓含入。
不知道怎麽有勇气做这种事情,可真到了这种时刻哪容你多想,身体会给出最直接坦诚的反应。湿润的性器散发男人特有的檀香,引我试探他的敏感之处。
我遵从直觉将手指弹入他後方试探,以为他早已深谙此事,不料失策。这种奉献的经历他应该还是初次,不时微微退缩,却显然拼命克制著自己的这种欲望,连前端的坚挺也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