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漈霰!那不一样。”孤鸿榭亦站起身来扶住曜日漈霰的肩膀,安抚着他。
“能有什么不一样!”曜日漈霰说着松开了自己的衣带,将孤鸿榭的手放入了自己的亵服里。孤鸿榭有些气恼了,抽出手臂狠狠地推开了他。曜日漈霰丝毫没有防备,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痛得呲牙咧嘴,秀美的黛眉拧成了两个疙瘩。
孤鸿榭心里一紧,担心自己一时下手不知轻重把他摔疼了,赶紧伸出手去拉他,“漈霰,对不起,没摔着吧,我……我是一时失手。”曜日漈霰满脸无辜,缓缓地抬起手,孤鸿榭忙把手又伸过去一些,怎料曜日漈霰突然一个用力,将孤鸿榭也拽倒在了地上。
孤鸿榭趴在曜日漈霰的身上,两个人的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挣扎着要起来,却抵不过曜日漈霰一只手臂禁锢住他的力量。曜日漈霰一手搂紧孤鸿榭,一手将自己的衣衫尽数解开,不着寸缕的身体光溜溜地躺在孤鸿榭的身下。
“漈霰!快把衣服穿上!”孤鸿榭是真的恼了,横眉立目地对着他吼。
“榭哥哥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受苦的,我才不像曜日峦霁那混蛋,舍得让你疼。我是让你要我,你在我身上怎么样都可以。”他说着,又褪去了孤鸿榭身上的束缚,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漈霰,你不要胡闹了,你若再这样,我,我……”孤鸿榭想要威胁曜日漈霰,却发现对于这个自小就亏欠太多的弟弟,自己说不出一句狠话。
“榭哥哥,你先不要急着推开我,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好了,终究是要离不开我的。”曜日漈霰将舌头伸入孤鸿榭的口中,手也来到他的身下出来回套 弄,感受着孤鸿榭在自己的手中渐渐膨胀,曜日漈霰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笑容。
孤鸿榭似乎在刻意忍耐着什么仰着头闭着眼,肤色泛着桃花红。曜日漈霰却一直在服侍他,自己身上各处都还是冷的。可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求能让孤鸿榭离不开自己,握住手里的坚硬,对准自己身后的柔软便坐了下去。
没有将自己割伤的人软语温存的安慰,没有云雨之情尽兴时的畅快,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从那里到头顶,就像要把自己活活撕成两半一样。曜日漈霰疼得没有一丝力气了,却还是强撑起身体,手扶着地面尽量晃动,吞进去一些,再吐出来一些,慢慢地加快速度,来回做着极尽云雨的动作。
只是才动了没几下,曜日漈霰就瘫软在孤鸿榭身上了。“榭哥哥,我没力气了,你自己来吧,我很好是不是……”曜日漈霰只记得文映晖曾经这样说过,他说只要一进到他的身子里去就再也离不开他了,既然不能让孤鸿榭爱他,那么就让他永远离不开他好了。
可是孤鸿榭却离开了他的身子,翻身起来对着他尖尖的小脸就是一巴掌!“你还知不知道廉耻!”曜日漈霰却早已没有力气反抗,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孤鸿榭还是从他的身体中把自己抽了出来,没有一丝眷恋。他的眼泪顺着眼角向下落,身子在冰冷的地面上倒着,像是一个破碎的布偶。“榭哥哥,你终究是不肯要我。”
孤鸿榭见他这副落魄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刺痛,忍着泪水将他抱起来一件一件地给他穿好衣服。“傻孩子,我是你大哥,你想这些做什么,什么要不要的,亲哥哥还能离开你么?淬玉般的一个人,干什么作践自己。别哭了,快起来,地上寒气重,当心着凉了。”说着扶起了曜日漈霰,拥着他坐到了床边上。
“快歇着吧。”孤鸿榭为他铺好被子,盖严。曜日漈霰也不说话,只是抓着孤鸿榭的衣角,孤鸿榭知道他心性不比普通人,便也躺倒了他旁边,“你踏实睡吧,今晚我在这里陪着你。”曜日漈霰又搂紧了孤鸿榭,才把眼睛闭上。只是那缎子面的枕头后来湿了好大一片,冰凉冰凉的。
次日早上天还没亮,他们便被曜日烈霆吵醒了。只听他大清早的不休息满院子地绕着找人,孤鸿榭出去见他满头大汗一脸慌张忙问出了什么事,曜日烈霆急得已经语无伦次,孤鸿榭将那支离破碎的言语拼凑了许久才明白——孤鸿案夜里时不见了。
一家人都不得清闲,家丁们到外面去找也不见踪影,倒是孤鸿榭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封书信。“郡王若欲议和,还请明日丑时到我宫中详谈,切记只身前来。安承天。”郡王自然是指孤鸿案,安承天乃是策安国国君的名讳,如此一来便明了了,孤鸿案是去了策安国皇宫。
“安承天这卑鄙小人!”曜日烈霆一拳打在实木的圆桌上,光夷的桌面上立刻显现出一个拳头样的凹槽。孤鸿榭盯着曜日烈霆的眼神看了许久,道:“烈霆你想做什么!小案糊涂你也糊涂么!”
曜日烈霆知道冰雪聪明如孤鸿榭,已然是猜出了自己打算夜闯皇宫的的想法,嘴上却不承认。“我只是气恼罢了,今日这事该如何处置,自然还是由你来定夺。”孤鸿榭到底是大世子,对郡中上下说话都极有分量。
“漈霰,你怎么看。”孤鸿榭亦不能确定自己现在还是否冷静,得要多听听别人怎么说才拿的定主意。
“安承天之所以这么做,大半是摸清了小案的脾气,骗他前去应当不是为了要谋害他,只怕是要拿他威胁我们。照此事的情况看,这安承天是个卑鄙小人不讲信用,只怕当真难办了。”曜日漈霰生长环境与他们不同,凡事多一分猜忌,也多一分谨慎。
孤鸿榭点点头,“烈霆你切忌鲁莽,素闻策安国的皇帝无所不用其极,唯一的弱点便是急躁。凡事欲速则不达,或许我们可以抓他这个弱点,我猜他若是真要威胁我们,黄昏之前就会前来寻衅滋事,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孤鸿榭边说边在心里想办法,几个计策已经快要成型。
“启禀将军,策安国的大军在西城门叫阵!”一名将士前来向曜日漈霰禀报,曜日漈霰看着孤鸿榭等他发号施令,孤鸿榭沉思了片刻,放下书信,道:“走,我们前去迎战!”
第二十七回 惜男妃背水一战 怜质子命悬一线
且说孤鸿榭等人换上盔甲来到了西城门外,曜日漈霰依旧只穿着那件薄如蝉翼的青丝甲。孤鸿榭虽是军师却驾着战马行在队列最前方,策安国先是诱骗了孤鸿案,又来向曜日国的军队挑战,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是当真安承天使什么诈,他第一个挨了也免得其他人受苦。
雁客郡的西城门恰与策安国边境丰泽郡的东城门相对,两座城池的城墙皆有百丈之高,固若金汤,难攻易防。安承天亲率大军立马于两城之间,“安”字大旗随风掣动。孤鸿榭见他的气势就知道此人已是成竹在胸,因停下马谓曜日烈霆道:“烈霆,你可信我?”
“我若信不过,岂会随你至此?你放心,今日一切皆服从你的安排,我不过是他的‘书童’,你才是曜日国大军的主心骨。”曜日烈霆自知生性鲁莽,此时若是意气用事,只会害了孤鸿案。
“我明白你心中所想,身为小案的哥哥,我亦会谨小慎微,你只记着不要冲动即可。”若当真有什么危险,孤鸿榭是断不会让曜日烈霆去以身犯险的,既然他已是这样的身子,又何惧他安承天暗里使诈呢?
曜日烈霆微微颔首,面色凝重。却听曜日漈霰道:“榭哥哥你是如何打算的?小案若是知道你为了救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是要自责一世了。”他恐怕孤鸿榭思及自己寿数将尽,会挥霍自己的性命。
“你不要混说,我自有安排。”孤鸿榭命他退下,孤身一人驾着马来到了安承天对面,两人只隔着约莫十尺远,不必喊话亦可相闻。
盔甲遮盖住了孤鸿榭除了容颜以外的任何地方,安承天便只盯着他的脸看,越看越眉飞色舞,笑得奸诈、笑得猥琐、笑得戏谑。“朕当真是孤陋寡闻了,只听说雁客郡的郡王是个百年不得的稀罕尤物,竟不知他的哥哥丝毫不逊色,难怪贵国的皇帝非要将你掠了去作妃子。早知日此,应当把你们兄弟俩一并请了来才是。”
孤鸿榭顿生一股嫌恶之感,却只淡淡地说:“陛下客气了,不知贵国昨日用这见不得人的书信邀了我弟弟孤鸿郡王,今日又唤了我等前来有何贵干?若是闲来无事喝杯水酒,也是时候让他回来了吧,叨扰久了岂不失礼?”
“啊哈哈哈哈!”安承天像是忍俊不禁一般捧腹大笑,“有趣,有趣,实在有趣,孤鸿案有趣,他哥哥比他还要有趣!”语毕,他忽然收起放肆的笑容,“可惜,比起曜日国有趣的美人,朕对曜日国的城池更感兴趣。”
“莫非陛下想先以卑鄙的手段拐骗了孤鸿案,再以威胁之手段令我以雁客郡交换?堂堂策安国国君竟能无德无耻至此,实在令在下佩服。”孤鸿榭只恨自己不能冲上去扒下他的人皮面具,鞭笞这人面兽心的畜生。
“男妃大人言重了,朕尚未登峰造极。今日请了列位前来不过是想来个一决胜负,以成败论英雄,我策安国若输了,自会马上送郡王回府,此次战事作罢;可我若是赢了,曜日国军队后退五百里,割让雁客郡!”
如此说来,孤鸿案还不是白白被他们骗去了,可是孤鸿榭深谙此刻根本无处去说这个理,因问道:“不知陛下想如何来比?”
“两军交战还能如何,你我双方各选一员大将单打独斗,先战死者败。”
“为何不点到为止,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
“生死不定,胜负难分,点到为止如何确定孰胜孰负,倒不如生死定输赢来得爽快!难不成男妃大人是在芙蓉帐里陪着男人睡得久了,连性子都变得如同妇人一般了?”安承天轻蔑地看了孤鸿榭一眼,孤鸿榭终于怒极,挥臂将手中的长矛掷了出去,只见那长矛飞至安承天御马的额前,矛刃割掉了那宝马额上的一撮绒毛后,又打了一个回旋回到了孤鸿榭手中,马儿竟无一点知觉。
“好功夫,如此,男妃大人便是同意了?”安承天见他功夫了得却也并不担心,只拍着巴掌赞赏。
“请陛下请出麾下的大将吧。”孤鸿榭左手将长矛竖起别在身后,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安承天一抬手,身后便有一名魁梧的男子骑着马站了出来。那男子的身型庞大,通体结结实实的亦不像腩肉,足有两个孤鸿榭的份量。可孤鸿榭看他骑马上来这一路,并不似个内力深厚之人,也未必就能够技压群雄,安承天不至骄傲至此,怕只怕他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知人才辈出的贵国,要派哪一位前来应战?”安承天也对曜日国的阵容略有所知,若猜得不错,此次迎战的应当是六皇子曜日烈霆。副将梁広战场上的经验虽更为丰富,但论单打独斗还当属曜日烈霆,况且他对孤鸿案的感情非同寻常,情之所至亦会忍不住站出来决斗。
“榭!让我去教训那瘦肉疙瘩!”曜日烈霆说着便要挥刀策马,大刀在凉风中挥舞,只听得“叨叨”之声。
“烈霆且慢!”孤鸿榭没有转身,只是挥手示意令曜日烈霆稍安勿躁。“梁将军!”
“末将在!”梁広早就料到此次迎战的会是自己,毕竟四人之中除他之外皆是皇族,这样性命攸关的事他身为曜日国的忠臣怎可退让,自当是要报效吾皇。
不料孤鸿榭却道,“你负责看住六王爷,若是他不顾性命冲上场来,我为你是问。”
“这……大人……”梁広想不到自己接到的竟是这样的命令,一时有些为难,若是孤鸿榭有个三长两短,他如何还有颜面活在世上,如何还有颜面见齐敬夫妇,如何还有胆量回去见当朝皇上。
孤鸿榭说完又调转马头,对着曜日漈霰道:“漈霰,我若赢了,安承天定不会如约放了小案,可是敌军士气必定大衰,你不必等我号令,马上带兵冲上去攻陷丰泽郡;我若输了……你亦不必履行我与安承天所立之约,切记借着给我收尸的幌子,趁机近他的身,生擒安承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换得小案周全!”
“榭哥哥你明知那胡虏子言而无信,做什么还要跟他的人去拼命,依我看此事还应当从长计议!”曜日漈霰自然不能依他,曜日烈霆也道:“说的极是,你若怕我鲁莽中了他的奸计,何苦自己还要往他的套子里钻,不如我们一起冲了上去杀他个干净!”
“都不要在说了!我若……我若当真死了,替我安慰清涟姐姐,管教我一双儿女,切莫让曜日峦霁将他们宠坏了!”说完,孤鸿榭驾着战马背着长矛冲到了瘦肉疙瘩的面前,“曜日国孤鸿榭,还望将军赐教!”
话音一落,长矛起舞,挥汗如雨,刀火横飞。方圆十里,只闻兵戎,军旗战袍,猎猎作响。
策安国的瘦肉疙瘩虽然看似武艺高强,跟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孤鸿榭比起来竟是个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的草包。想来孤鸿榭自从诞下曜日月华与曜日千里之后日日谨小慎微地仔细着,轻易不敢动用内力,多年不练功夫已有些荒废,今日毫无保留地使出了全部内力已是不计后果,若还能活着往后的日子也只当是拣来的一样过了。
说话间,那瘦肉疙瘩已是落了下风,孤鸿榭一见赢得容易便心生疑惑,只觉得安承天又要使什么阴谋诡计了,却又迟迟不见有什么动作。殊不知,高处策安国丰泽郡的城门楼子上一个百发百中的弓箭手正拉近了箭弦对准了他,只等他一停顿下来便放箭。
曜日漈霰也猜到安承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抬头一望便看见了那弓箭手。他心中大惊,却又不敢喊孤鸿榭生怕他分了神,眼见那人就要放箭的千钧一发之际,策马直前冲到孤鸿榭身边意欲斩断那飞来的一箭。说时迟,那时快,曜日漈霰趁那冷箭飞来之时挥剑将其拦腰截断!
可惜箭头还是插入了曜日漈霰的左肩之中,他只觉得左边膀子一阵刺痛,眼前一片眩晕便栽下马来。“漈霰!”孤鸿榭也顾不得其它了,举着长矛狠狠地朝瘦肉疙瘩刺了过去,也不管他是生是死便翻身下马冲到了曜日漈霰跟前抱起了他。
“漈霰!漈霰!你怎么样了!”本来青丝甲护住了要害,伤在膀子上是不打紧的,可是安承天用心何其险恶,箭上竟擦了剧毒,曜日漈霰的伤口如同一朵黑色的牡丹一层层蔓延开来。
策安国落败却不信守承诺,好在曜日烈霆及时命大军将沙场中的曜日漈霰和孤鸿榭包围起来,安承天等人才未能趁虚而入,暂且退回城内,不在话下。
曜日漈霰面色雪白,嘴唇乌青,额角都是细汗,一向妖媚迷人的眸子亦显得黯淡无光。他眼前一片漆黑,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紧握着孤鸿榭的手喊他“榭哥哥”。
“漈霰,漈霰我在,我就在你旁边,你别怕别怕啊!”孤鸿榭边说边用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锦囊。
“你……你听我说……我有……就在……”他的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已经听不真切。
“你什么都别说,要说等好了再说!”孤鸿榭怕他耗费体力,不许他说话,“来,把这个吞下去!”说着,掰开曜日漈霰的嘴,将锦囊中的药丸一股脑倒了进去。这药是孤鸿榭离开皇宫的五年研制出来的,虽然不能治本,却能控制毒素扩散,他自己便是靠它来撑着度日的。
曜日漈霰吃力地咽下药丸,“不,你一定要听我说,不然往后……我只怕往后……就没机会了。”他执意要说,孤鸿榭也只能由着他,“好好好,你说,你说。”
“我带来的那个箱子里……有一个青瓷的药瓶,里面有一颗……有一颗玉白色的丹药,乃是,乃是逆伦的……解药,可解你……你的毒。”说完便一口气没有接上来,晕厥了过去。
“王爷!王爷!”“十一弟!”梁広和曜日烈霆吓得大喊,孤鸿榭却让他们稍安勿躁,“漈霰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这药还能够他撑上些日子。”说罢,他抱起曜日漈霰,一步步走回了城中。
夜里,曜日烈霆不顾孤鸿榭白日里的告诫,夜探了策安国皇宫,虽然未能拿到解药,到底还是见了孤鸿案一面,只是这一面见了反倒让他心里更加不痛快了,这些暂且不提,只说他回到了孤鸿王府后又见孤鸿榭在曜日漈霰的床前守着,禁不住劝他道:“有丫鬟照顾着,你还在这里干坐着做什么,早些回去歇着养足了精神打仗是正经。”
“漈霰因我而受伤,到现在昏迷不醒,眼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生命垂危,教我怎么睡得着?”孤鸿榭叹了口气道,屋外下着冻雨,细小的冰凌砸在石板地上噼噼啪啪惹得人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