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阳光倾洒在房间,寂静的早晨被愉悦的铃声叫醒。床上的少年翻身,蒙著被子打算继续睡,但是闹锺铃铃作响,就像是世界末日的锺声一样吵闹著。迹部虽然说了不再当闹锺,但是,耳边吵闹的是足足响了五分锺却依旧坚持不懈努力在响的闹铃声,最後,终究是败给那个被不二调快了10分锺的闹锺了,想著为什麽不二非得将闹锺定的提前10份的迹部烦躁的起身,闭著眼摸到不二的床边,伸手,准确无误的抄起不二床头上的闹锺,关掉。
再伸手,眯著眼,轻拍著不二露在被子外的栗色脑袋,朦胧的唤道:“不二,起床了。”意料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迹部再次唤道:“不二,起床了。”理所当然,依旧没有反应。迹部微微张开著眼,再次叫道:“不二周助,给本大爷起床。”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就这样,如此重复著不知道有多少遍了,迹部在这样的呼唤中已经从迷蒙变得清醒了,但是,那个最该起床的家夥依旧睡得我行我素。迹部无奈的揉著苍紫色的眼,看著依旧抱著枕头呼呼大睡的不二,无奈的起身,真是的,本大爷为什麽还要做这麽不华丽的事啊。为什麽自己非得提前10分锺起床而这家夥可以比自己多睡半个小时啊。
想著是不是该像昨天一样把湿毛巾丢到不二脸上的迹部在想到不二对此的报复之後忽的打了个冷战。用不二的话就是:“小景,明天你再敢把湿毛巾丢到我脸上,我就要把你家的玫瑰园给清除了。”怎麽也不能拿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玫瑰园作为惹到不二的报复对象。就在迹部冥思该怎麽叫醒那个沾床就不起来的家夥时,突然,迹部像想到什麽似的,转身回到自己的床边,伸手拿起床上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之後,微笑著来到洗漱间。
休闲地刷牙,优雅地擦拭著脸庞,缓慢地喷洒淡淡的香水,伸手拨弄著张扬的灰发,最後换衣整理著装,时间不长不短,刚从洗漱间出来门铃正好响起,拿起网球袋,拉开门,看著有点气喘的手冢,眯眼,这家夥原来也有这麽狼狈的时候,迹部看著手冢凌乱的金褐色发丝,挑眉笑道:“本大爷先走了,不二交给你了。”话完,抬脚,离开。总算是摆脱了当闹锺的命运了。
手冢看著窝在床上的不二,匆匆来到床边,修长的手指放在不二的额头,温温的,困惑。低头,用额头贴合著不二的额头,还是一样,温温的,起身,手指无意识的流转在不二的额头,手冢扬眉困惑的想著什麽。
朦胧中还在想著小景今天怎麽会这麽安静的不二,突然感受到熟悉的触觉,温暖的,就像是手冢的手指一样。困惑的转动著脑袋,眯著眼打量著坐在床边上的人,手冢?惊疑,不二伸手拉下放在自己额头的手,温暖的,果真是那人的手,叉开手指扣著手冢的手指,不二咕哝道:“手冢怎麽来了?”做梦吗?太过真实了。
手冢看著依旧没有清醒的不二,弯腰,拉开被子,伸手揽著不二的腰,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不二抱在怀里,手指再次抚摸著不二的额头,挑眉淡淡道:“迹部说你发烧了。”看著短信的时候,手冢二话不说就从教练区跑到这里,就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想著或许是昨晚吹风冷到了。但是,摸著不二的额头,又好像没事。难道是迹部说谎了?
咦?不二听著手冢的话,浑浊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说呢,小景什麽时候这麽容易放弃了呢,原来是找了帮手啊,而且还是不二无法抗拒的人,呐呐,小景也变乖看呢。不二转动著栗色的脑袋,转身,双手趴在手冢的肩头,仰著头,将光洁的额头抵上手冢沾著汗水的额头,挑眉笑道:“呐,手冢,你觉得我发烧了麽?”
手冢看著不二蓝色带笑的眼,扣在不二腰身的手缓慢的用力,轻轻的抱起不二,就像是抱著孩子一样把不二带到洗漱间,拧开水龙头,打湿干干的毛巾,轻轻的擦拭著不二柔软的脸庞,本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不二被凉爽的毛巾敷在脸上,现在是彻底醒过来了,睁著蓝色的眼,看著镜中头发凌乱的自己,满脸都是水渍,衣服都乱成一团了,而身边的人一点意识都没有,依旧轻柔的擦拭著自己的手,呐呐,手冢,你可真不会照顾人啊。
不二伸手拿过手冢手上的毛巾,笑道:“呐,手冢,我自己来吧。”再要你照顾我,指不定我会不会被水淹死呢。
看著已经完全清醒的不二,手冢这才放心的走出洗漱间,冷眼瞄到不二凌乱的被子时,手冢无奈的叹气,抬脚,走到床边,整理著不二乱糟糟的床,看著床上的抱熊,嘴角轻扬,淡柔的笑道:“还真是一个孩子。”
不二满头满脸是水的走出来看见自己整洁的床铺时竟有片刻的惊怔,这个,手冢原来会叠被子的啊。原来手冢会家务的啊。手冢看著不二栗发上挂著的水渍,匆匆走进洗漱间,片刻之後拿著干净的毛巾出来,站在正穿衣服的不二身边,看著正在扣著扣子的不二,二话不说,将宽大的毛巾覆盖在不二栗色的脑袋上,轻柔的擦拭著不二栗色的发,努嘴责备道:“不二,早上洗头对身体不好。”这家夥到底会不会照顾自己。
由於眼睛被毛巾遮住了,不二只能凭著直觉扣著衣服,一边还咕哝著笑道:“没事,风一吹就干了。我要好了,头发擦干了吗?”
“这样容易感冒。”手冢一边擦拭著不二的发,一边还不忘继续解释道。
不二拉下蒙在自己脑袋上的毛巾,仰著头,目不转睛的看著一脸寒气的手冢,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罗嗦了啊。真是的,小景是不是知道手冢是个罗嗦的人才故意要手冢来叫自己的啊。
手冢看著蹙眉的不二,看著已经不再滴水的发,低眉,不经意间看见不二扣错了的衣服,再次勾著嘴角,伸手,解开扣子,再重新扣上,淡淡笑著,心想道:不二,看你还说你不是孩子,你无时无刻都像个孩子一样让人操心。
不二看著含笑的手冢,困惑的扬著眉头,“呐,手冢,你笑什麽?”
手冢一言不发,伸手抬起不二的下颚,低垂著金褐色的头,清冷的嘴唇轻轻的吻上不二咧著带笑的嘴角,淡淡道:“早安吻!”
咦?不二眨巴著困惑的蓝眸,手冢清凉的气息全数吹拂在自己的脸上,无意识地启开柔软的唇,含著手冢的气息,淡淡的笑著,呐呐,手冢,你还真是会讨回赠啊。不过,这样的感觉,不错。幸福温馨的,就像是,无时无刻,手冢都会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看著早早来吃饭的不二,菊丸睁著双大大的眼惊疑的叫道:“不二,今天你起的可真早啊。”按说,不二经常最後一拨吃饭的。
不二看著寥寥无几的餐厅,还真是够早的呢,早知道就再睡一下了。转身,看著为自己端著早点的手冢,一脸埋怨道:“呐,手冢,以後,绝对不可以这麽早叫我起来。”难得可以睡得这麽安稳,竟然被这家夥早早就叫起来了。
手冢一语不发的将早餐放在不二面前,镇定的坐在菊丸对面,淡淡道:“不二,吃饭。”反正早起晚起都是要起来的,何必在意那麽多,再说,很喜欢看著不二起床的样子,很可爱。就算是心情很好的手冢,在外人看来还是冰山一座。
菊丸看著满脸冷气的手冢,缩著脖子,转移到不二的对面,看著不二温柔的笑脸,菊丸拍著自己的脑袋,差点忘记还有正事要问,想著,菊丸凑到不二面前,睁著双猫大的眼,问道:“不二,我们不是说好要去约会的麽?怎麽不见你人影啊。”说到这事就来火,明明不是说好要一起约会的吗?吃完晚餐就找不到这家夥的人影,害的他一顿好找。
“啊?这个啊?”不二怔怔的低喃著。这才想起昨天早上自己确实说过要与菊丸约会来著。但是,手冢的出现,打乱了他所有的步伐。不过,现在,说这事是不是太不顾场合了。不二低眉看著身边那人瞬间僵硬的俊脸,浅笑望著一脸等待的菊丸,不二轻咳一声,冲菊丸用力的眨眼,意思很明显,菊丸,再说下去,我可保不了你。但是,那只笨笨的红色猫一点警觉都没有,依旧拉著长长的脖子,凑到不二面前,眨巴著双无辜的眼,委屈的说道:“不二,你与越前欲太约会我没意见啦,但是,你都跟真田迹部去约会了,为什麽偏偏忘记跟我的约定啊,这样不公平啦,不二。”这家夥,害自己还不够,还拉上那麽多垫背的啊,不二现在很庆幸欲太不在手冢一组。
越前?欲太?迹部?真田?手冢眉角挑动,原来还有这事的?周围空气急剧下降,不二一脸无奈的看著依旧在自己面前撒娇的菊丸,低眉,轻柔道:“那个,英二,大石呢?”对於固执的菊丸,转移话题的最佳办法就是大石。
果然,一说到大石,菊丸立马起身,双眼乱瞄,一脸惊疑的叫道:“咦?刚刚明明还在的呢?怎麽不见人影了?”说完,端著饭碗就跑去找人了。
看著远去的红色身影,不二暗自叹气,英二,被罚了可别怪我哦,我可是有提醒你的呢,只是你没有接收到我的好意而已。不二淡淡的笑著,回神,低头,认真的吃著早点。身边的人一句话也没有,就连一点惊疑都没有。呐呐,果然还是够沈得住气啊,当然,如果忽略周围猛降的冷气的话,这才是真的什麽事都没有呢。
话说,早餐之後,手冢讲解了一天的训练内容之後,习惯性地双手横抱在胸前,清冷严肃的说道:“越前,菊丸,20圈,其他人10圈。”
意料之中,越前菊丸不约而同的叫道:“为什麽?”
“30圈。”手冢眉角都没有挑动的说道。
“咦?”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小不点,我们没有得罪部长吧。”菊丸一脸惊疑的问著同样一脸莫名其妙的越前。
越前压著帽子,努力思索了一番之後,怔怔道:“我觉得没有。”干嘛突然罚人。
看著还在磨蹭的两个人,手冢双手横抱在胸前,挑眉冷声道:“40圈。”
“啊?”惊叫之後,菊丸拉著越前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这是为了不增加到50圈最简单最快速的解决办法。
凤看著像是逃命的两人,一脸惊疑的叫道:“小亮,这个?手冢新教练还真是恐怖的人啊。”总算是见识到青学部长手冢的训练方式了呢。
冥户伸手敲著凤的脑袋叫道:“凤长太郎,不是跟你说过,不准叫我小亮的吗?”明明是学长,为什麽要被学弟叫成小亮。
凤摸著有点生痛的脑袋淡然的笑道:“可是,这是不二前辈给你取的名字呢,而且,不二前辈说了,如果我不叫你小亮的话,不二前辈就要叫我小狼,我才不要叫小狼呢。小亮,你就当是照顾学弟了。”说完,凤像个孩子一样嘿嘿的笑著。而且,就算是得罪部长也不能得罪不二前辈的呢。
看著凤孩子气的脸,冥户负气的转头,真是的,为什麽我要这麽听不二的话啊,乖乖的就这麽被叫成了小亮,为什麽自己非要为了照顾凤就得这麽乖乖的让凤叫自己小亮啊,为什麽自己会听到凤的小亮会莫名的高兴啊。理不清的思绪让冥户暗自叹气,算了,反正都已经被笑过了,再这样争辩也没用了,再说,凤那家夥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反驳,不管自己叫的有多大声,这家夥依旧可以笑的像个白痴一样可爱单纯。甩头,抬脚起跑,看著跟随在自己身後的凤,再次无奈的叹气,自己不照顾他,谁照顾他,怎麽看都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孩子啊。
就算是跑了40圈,越前与菊丸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罚跑,还真是莫名其妙的罚跑啊。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没有理由的事嘛。
而手冢依旧冷漠镇定的看著他们,从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的解释,越前菊丸只有自叹倒霉了的份了。
大石看著喘气的菊丸,递上毛巾,担忧地问道:“英二,你是不是惹到不二了?”按说,手冢不会轻易罚人的,再说,就算是惹到手冢了,他也不会这麽公报私仇的,唯一的解释就是英二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菊丸听著大石的话,惊疑的仰著头,喘息道:“我没有惹到不二啦,再说,就算是惹到不二了,这也不关部长什麽事吧。”单纯的菊丸根本就没有看透手冢与不二异样。
“你确定没有惹到不二吗?你今早不是说遇见手冢与不二了吗?你确定没说什麽招惹不二的话?”大石继续问道,这是避免菊丸再次犯错的最好办法,就是要挖根究底,然後要不停地叮嘱著才不会让好动的菊丸再闯祸。
菊丸偏著红色脑袋,努力回想著,低喃道:“我什麽都没有说,就是问了一下不二,为什麽忘记与我约会的事,然後,我就抱怨了一句,说不二都记得跟越前,欲太,迹部,真田约会为什麽偏偏忘记与我的约定而已。就说了这麽多而已。”
大石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脸委屈的菊丸,怔怔的重复著:“就这麽多而已?”什麽都招了,还说就说这麽多而已,怪不得要被罚跑了,最可怜的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越前。
听著菊丸的话,越前终於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被罚跑了,喘著气,压著帽子,委屈地咕哝道:“我什麽时候与不二前辈约会了啊,那天我只是看见切原与不二前辈在那里,所以就过去看了一下而已。”早知道会这样,那时候就不该好奇的凑到不二前辈面前,被菊丸前辈取笑了一番之後,现在又被罚跑。早就说过,不该与不二前辈在一起的。
“咦?难道那天是三人约会?”菊丸惊疑的叫道,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重点啦。
但是,不管菊丸有没有听到重点,至少,手冢听到了重点,很好,又多了一个,切原,是吧。手冢转身,弯下腰,打开球袋,拿出球拍,起身,单手扣著球拍,一手低垂在身边,扬著清冷的眼,看著一脸大祸临头表情的切原冷声道:“切原,跟我进球场。”
虽然一直都很想与手冢前辈对战一场,但是,看著全身冒著冷气的手冢,再笨的人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非常不妙啊,非常非常不妙。他切原赤也还没有怕过任何人,除了自己一直都很尊敬的部长以及严肃的真田副部长。经过与不二那站之後切原对不二也是又敬又怕,现在的手冢,让切原没理由的想要後退,这样的情况让切原不得不讪笑道:“那个,手冢新教练,我觉得我自己练习就可以了。”现在还是远离手冢才是明理的。不管怎麽样,还是走为上策。
但是,手冢步伐不停,表情不变,语调不改,严肃清冷道:“进来吧。切原。”虽然依旧是冷漠的一张脸,但是却怎麽看怎麽都像很危险的样子。切原发誓绝对不是自己愿意送上门给手冢公报私仇的,但是,迫於手冢现在的身份是教练,切原也只能是拿出球拍,乖乖的跟著手冢走进球场。
无可奈何外加有冤不能申只能自叹命运多舛的切原满脸闷闷的想著:为什麽那麽多的教练,自己偏偏落在手冢名下,为什麽自己明明什麽都没有做为何还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为什麽那个大咧咧的菊丸害得自己与自己队员不够还得拉上我。诸多不满的切原最後还是站在了球场上。就当是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会了,自我安慰的切原心不甘情不愿的提著球拍站在了手冢的对面。而随之的练习,总算是让切原见识到身为青学部长手冢国光的魄力了。话说,这次之後,手冢一组的人,看见不二就躲,不管是已经受到无言警告的越前,菊丸,切原,还是幸免於难的桃城,大石,神尾,就连孩子气的凤也闻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氛,见到不二就闪到冥户的身後。这当然是後话了。
就在切原累得只有趴在球场上喘息的时候,不二那一组依旧平静有序的进行著训练。当然,如果可以忽略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迹部的话,一切都在正常有序的进行著。
但是,那样的迹部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肩扛著球拍优雅走来的迹部,嘴角含著自信的笑,苍紫色的眼满是嚣张的光芒,英俊的脸除了傲慢找不到第二个表情,缓慢优雅的步伐显示著身为帝王的自信与至高无上的尊贵,这样认真的迹部是球场上吸引著所有人目光的帝王。这样的迹部,还真是久违了呢。本想碎念一番的不二,被迹部帝王的气质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小景,有事要处理吧。
这样想著的不二,抬头就看见了从器械上起身的真田,依旧是严肃认真的表情,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动作,依旧是就算是天塌下来依旧挺得笔直的身躯。看样子,小景是来找小真的了。想起昨晚他们的对话,暗想著该不是去比赛吧。再抬眼时,看见的是真田与迹部并肩离去的背影,虽然一言不发,但是流转在这两人之间的紧张气氛还是让所有人都忘记了手上的动作。门开门合,人影消散,不二含笑起身,招呼著好奇心颇重的乾,拉著欲太就走,丝毫不理会欲太的碎念:“老哥,你不会是去跟踪吧。”而,不二微微点著的头彻底让欲太无语,为什麽自己的老哥总像个孩子一样做些没有章法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