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文!有空吗?有空跟我回去一下喔!]一把声音由後方传来。
我转头看,是笨良学长,他之所以叫笨良,跟他的本名有关,刘本良,他是我学习柔道的同门同期师兄吧。他叫我回去的意思大约就是要我回去柔道馆,想必一定是教练的主意了,每年这个时候也会叫我回去练习两个月,到十一月参加泰国的比赛,别少看泰国那个比赛,如果成果好的话,是可以去到很远的地方比赛和交流,这回换是我要外出比赛了。
回头望回刘效,他的样子有点奇怪,我大约了解他在想甚麽吧,他大约在想那个人是谁?要回去的意思又是甚麽吧。我向大家交代了之後就跟著笨良学长回柔道馆。
呯~~很怀念的声音呢!空气之中又是怀念的臭味,看到场馆中央铺著的红绿色塔塔米,真想过去自摔受身几次。看著场中一班新生在努力的学习受身,有点像在滚地沙的样子,很好笑!
良[你在高兴个甚麽啊?你不是那样子爬上来嘛?]笨良耍我一个白眼。
文[呵!少来臭屁!你也不是那样子爬上来的吗?哈~]
良[我去换衣服了!要不要来玩一两场?]
文[啊?我没有带衣服啦!]
说著他就往公办公室里找到一套出来端到我面前。
文[你这样啊!我想拒绝也不行啦!]笨良一下子就消失在我视线范围里。
一会儿……
良[志文~][怎麽还不去更衣?]个子高的他从後方把我环著。
文[嗯!我想多看一下!一会儿就好!]
良[那我先去练习罗!]
我跑到更衣室换衣服,每次回到这个更衣室都会怀念一番之前在这里大家的出浴镜头,心想现在既然有了刘效这样的老公,如果在更衣室看到别的男生的裸体,算不算得上是背判他呢,我不禁笑了出来。
当我回到柔道场,大伙都开始练习了,我看到笨良好像被一个白带的新生粘著讨摔,十次不够来够二十次,二十次不够来五十次,天啊!他这种练法是哪门子的练法啊?这根本就是……
教练[喔!今天就来练习啦?十一月,时间还早呢!]教练语气中有点带著不满的语调。
文[啊哈!回来了!]
教练[快去练习吧!还在发傻!一点也没变!]
我躲在一角热身了,看著周围新生们奇怪的眼光,想也不用想他们在想我是谁了吧,也在想我到底利不利害吧,我很了解他们的心在想甚麽,因为我也当过新生。
看著那边的笨良和那个白带的,那个白带的明显是被笨良操出来的,看他那种很会闪的步速就知道了,不知为甚麽看著那个白带有一点像我的影子的感觉……
我们是同姓恋(三十三)Same names 33换上柔道服,背後还缝有地区代表的个人参赛号码,那是属於我前年参加泰国时穿的衣服,我奇怪为甚麽这件衣服会落入学长手中,再检查一下衣服,一点也不像是常常被拿出来用过的样子,很新也没有异味,有的就是当年我会为柔道服加添的衣物柔顺剂的气味。
热身过後,站在一旁的我动作有点疆硬,我发觉就连力量也不能像过往那样发挥自如,总会在觉得可以闪躲的一刻,就被对方拿分了。教练看到这样,当然是骂个不停,我心想这也不为奇,毕竟自己已经是黑带子,还是很多新生的前辈,有这种像新手也不如的动作和反应,在教练的眼中当然会变得不顺眼。站於自己的角度也是如此,明明就是觉得自己已经闪掉的,却最後被狠狠的抛到半空之中,天旋地转,最後还实实在在的往地上击出一声[呯~~]。还好柔道馆里没有多馀的黑带,我系上的是白带,不然真的很丢脸。
中场休息,我才发觉我的体能很不够,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感觉,也有点身子的肌肉在吵架的感觉,不听使唤似的,看著在那边一旁的学长,好像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在跟那个白带的拼个你死我活。看著学长的样子,我有点不服气,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总会被後辈粘著,在後辈的眼里他是完美的,但在我眼里,他却是一个会使我气力尽失的练习伙伴。
我也不迟疑,我立即把衣服换掉了,向教练交代了一切就往家的方向出发,在家中换好运动装朿就往山上跑啊跑,我心想现在最重要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体能追回来,即使我有的是技巧和经验,但没有力量,体能和速度的调合,是很吃亏的。七时多的山上,只剩下不多的人影,而柔道馆的人早就在五时多就出操了,现在就只有我一个,我跑著跑著,时间好像被停了下来,很慢长的路。我停下来休息,感到力不从心,汗水由头上流到胸口,又由胸口流到裤头,有一种很吃力的感觉。[才三个圈而已!不够!还不够!还不到一半!平常可以跑到六圈的!]我压抑著呼吸慢慢的说,可是这是事实,平常我会用上六圈来调整自己的呼吸,但今天用上三圈就很吃力了,果然长时间不运动的代价真的很惨。
八时了,很吃力地才完成了六圈,可是我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了,我拖著身回到柔道馆(柔道馆就在山脚的一边,步行的话十分钟上下就会到。),我下了我的运动装,开始俯卧撑等等体能的恶补。
教练[怎麽第一天回来就用回那个量了?那会累夸身体的!]文[我想快一点回复状态!]我狠狠的盯著那个白带和学长。
教练[喔!是喔!]荣[我看是他被刺激了吧!他一直在盯著笨良啊!](荣-叶展荣,跟我和笨良学长同期的一个师兄弟)教练[呵呵!那这回有好戏看罗!]文[喂喂~别说到我这样狠好不好!我只是想快一点回复状态啦!身体都不使听唤的样子!我过不了自己的关卡!]教练[你活该!平常叫你多回来一点你不听!现在终於知道後果了!]教练终於说出他最想说的话。
荣[不你就要用心点罗!不然你那个暴走之耐力王的称号就配不上他那个优雅之秒杀王的称号罗!你看那个白带的!]文[嗯?他怎麽了?]荣[你不觉得他很有你的影子吗?一样是体力狂,越摔越起劲!跟你一样摔不死的!]文[喔!那你要试一下吗?让你摔爽好了!]荣[不要!你看笨良啊!他那样子都累死的!我才不要像他那样累啦!]文[喔!但我看他摔得挺快乐嘛!一直在笑耶!那麽要我让你笑吗?哈~]荣[果然是变态!居然用上这样的讨摔方法啊!]教练[废话少说!快去干!少说话多做事!]教练吼出他原有狮吼功。
文[是~]荣[被你害死了!]道场上只剩下很少人,因为八时的课也下了,只剩下集训的还在继续练习,道场左方的是笨良跟那个白带,而右方则成了我跟展荣。不过我跟荣的对摔练习不像他们,他们是站在原地对摔,而我和荣的却要加上助跑。[呯~呯~]成了柔道场上的回音。
教练[换组!]换成是我去摔,还好只有体能,力量和速度有差之外,其馀还好,动作的连贯性依然存在,这使整个动作还能发挥它该有的效用。
五分钟过後……
教练[停!自由乱取!](乱取-即是比赛对打的演集)因为刚才的对摔练习,气还没有回过来,而因此,我被唤到场内即时对打,目的就是要在短时间内活化我那原来该有的东西。乱取练习分成五回合,每回合五分钟,中间没有间断,被唤出来的人一直要撑过五回合才会唤人换替。第一和第二回合过去了,我已经全身无力的拖著身子在练习,很吃力!很难才撑到第四回合,第四回合的对手是笨良……
良[没关系吧?还行不行?不行不要勉强喔!]学长可能看到我累透了的样子,过来跟我说了这番话。
文[没关系!来吧!]我心知道我体力不足,所以我也没有勉强自己,明明就是对打的练习,却好像变成了对摔的练习,不出一分钟,被摔的次数就已经十多二十次了,随著次数的增加,我的内心也有一种不想就这样结束的心态,一下子好像抓狂似的。
教练[停~!][呯~]这声我听得到该是教练喊停之後五秒後,随即而来的声响。被摔在地上的人不是我,是笨良。声音之大,很突出,这使所有的人的目光转向我的身上,又是那种被观察的目光感觉,很不习惯!
第五回合,对手换成是那个白带的,不知为甚麽和他的对决,就不像和笨良那样,总觉得我很认真的和他在比,谁也不想掉在地上,一下子力与力的对决,一下子又在抓衣襟的对决,五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就是做著这样的事情。这使教练很不爽,所以我们就被迫要打加时赛,随後的五分钟,样子还是没变,我只见我不时做出一些假攻击的动作,可是那家伙不受这套,完全没有被我骗到的样子。
教练[停!你们俩在跳舞啊?][算了!今天到此为此!下课!]下课礼後,我躺在一边看著天花板上的灯,这种脱力的感觉很想睡,我想起了之前也是过著这样子的生活,心中不时有种很怀念很亲切的感觉。心中也不时浮现在刘效床上也是这种感觉,身体感到飘飘然的身处在虚无的世界,可是身体又实实在在的在现实世界,有点分不清到底是真实世界还是虚幻的世界。
良[志文!还是老样子!]说著就夸坐在我的腰上做著放松的按摸动作。
文[哈哈!你还不是一样啊!还会留手!]良[我很认真的了啦!是你太强了点吧!这麽久没玩居然一来就把我打夸啊!]文[少来臭屁!不过那个常常粘著你的家伙也很强,他好像体力用不尽的!]良[你说猪头步喔?哈!他跟你一样!是体力狂啊!很恐怖!总是要我去摔啊摔!]文[你这是在赞我还是损我?找死喔?]良[哈!他就跟你当初进来时一样的啦!]文[猪头步?又是你帮他改的名字啊?]我奇怪的问,同时换边换成是我为他按摸。
良[他叫徐永步!猪头步是他自己改的啦!我没有为他改名啊!]文[真难得耶!][咯~~](腰骨被按下去发出的声音)良[啊~~爽!][还是志文你的力度好!哈!很爽!]文[你变态啊!叫个屁~~]真的很可恶!按一下就叫到像在发春一样,不过这声音使我记超刘效也会这样,为他按摸腿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伸吟,真的有这麽舒服有那麽爽吗?怎麽我被按下去时没这种感觉的?怪了。
效[志文?啊~~你在干甚麽?]门口突然亮出穿著校服的刘效和刘效的声音。我发呆的看著他,才惊觉自己夸坐在学长的背上。
[这下子!糟了!]心中一阵不安的感觉。
Same names 34
我看著刘效二话不说的步出柔道馆,我心想他可能很火大,两个男生做出这种暧昧的动作,被他这个醋缸看到了当然会误会了,可是站於我的角度来说,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一点暧昧也没有。
我真的很难明白刘效在生气甚麽,我记得他由英国回来後,林文安向他告状说我在勾引亦超的事,而那天就在三个人都在场的情况之下把事情说了出来,甚至亦超那个被我称为强暴的行为也说了出来,刘效的脸也没有生气过,相反是发傻的笑起来。现在只是我夸坐在学长的背上,就说成我喜欢学长?好像有点不合情理呢!
我冲出体育馆,看到他已经骑在机车上准备开走了……
文[效丫!等我一下好吗?]
效[再见!]冷冷的一句,一个硬物直冲我的心中冲了一下。
他在开车,我不敢打电话给他,我只好回到体育馆把该拿的东西都拿走跑到更衣室更衣。
良[怎麽了?样子怪怪的!小效他气跑了?]
文[嗯!我也不了解!咦~?][怎麽你会知道他叫小效?]我奇怪的问。
良[秘密!~]
文[不说算了!我去找他!]我只把衣服略为整理好就往门外跑。
良[那明天会回来吗?]
文[之後再说吧!]我没有再交代甚麽就离开了体育馆。
我打开手机,看到几通未接来电和讯息,都是刘效通过来的。一时又说想我,一时又说爱我,更有些说过来看我穿柔道服的样子,我完全感觉不到他有不安心的感觉,但他离开的时候,不安的表情完全的刻在他的脸上,是我粗心大意了吗?距离他开车离开後已有十多分钟了,我想他也该差不多回到家里,我按著手机的号码,电话那头说拨了空号……[甚麽?][真扯!居然还关机了啦?]
我开著机车去到林叔那边,细问之下得知刘效没有去过林叔那里,我立即开车往他的家走,到了他的家停车间,我找不到属於刘效的机车[又不在啊?去了哪?][笨蛋!]
最後我决定跑到路途最远的海边,想必他应该会跑到那边在发闷气了……
[啊~~你去了哪里啊?~~死笨效!!]换成是我在海边长吼著。
怪了!怎麽场景有点眼熟?
半夜一时,我还在海边等啊等,我期待刘效的出现,可是没有,就连我拨他的手机,回来的依然是空号。
[算了!他要耍脾气就让他耍好了!我又没跟学长怎麽样!要吃醋也有个限度吧!]我等得不耐烦的往机车上跑。
拖著快动不了的身体在开车,真担心自己连开车的气力也没有,身体上的肌肉也开始了运动过後的负作用,一下子酸酸的软软的,有点难受。
回到家,我把那套柔道服丢到洗衣机,冲个澡就躲上床了。
武[怎麽了?跟刘效吵架喔?]好像甚麽都被哥哥看穿的样子,难度……
文[哥!?刘效有打电话给你吗?]我紧张的问。
武[没有啊?甚麽事了?]
文[没事了!我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武[很怪耶!你很少会向我说晚安!]
文[你是我哥我当然会向你说晚安嘛!怎麽又说奇怪了?]
武[这更奇怪!都不像你会说的话!]
文[好了!不胡扯了!我累了!晚安!]
武[喔喔!晚安!]
跟刘效的吵架,就是因为学长的出现,跟学长的放松动作,先是被他在学校当面的责骂,再来又被丢在家中常常不给我通电话。最後连上课也好像看成是敌人一样的针对性责骂,完全没有给我解悉的机会。
柔道方面,那天过後十多天我没有再回到柔道馆跟大伙训练,目的不是要避嫌,而是我要在基底的工夫打一番苦工,既然刘效把我回到柔道馆看成是跟学长的约会,那麽我也可以选择跟田径部练跑来跟刘效约会啊。可是换回来的是田径部的队员奇怪的眼光,就连田径部的老师-刘哲也有点不习惯多了我这样的一个人物存在。那麽我只好选择自己一个人往山上闷跑,我不想麻烦到别人,也不想被别人说我是为了要做突出的一个,我的努力一向都是只靠自己不就是吗?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批评,我做著我该做的就是了。
每天晚上十一时多,我又想起刘效,我会想到他的功课到底怎样?会不会遇到困难?会不会又像上学期那样倒头大睡呢?他的反应令我有点不安,但我却无法为他做上甚麽。半夜想到他,我都会穿上太空衣,再一次往山上闷跑,睡不著,就把多馀的气力花光光,然後倒头大睡,我已经不想再过著那种一整天总是胡思乱想的生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再也不敢接近刘效的家,这可能是令我和他的吵架日益加深的关系吧。我照常每天下午放学就跑到柔道馆接受那种我原来应有的集训,到训练完回家作一个小小的休息,到了晚上十一时多想到刘效时又往山上跑,这样的运动量维持了一个月,我的身体上出现了很明显的变化,体重急降是必然的,再来就是本来有点肉肉的身躯多了点骨感,脸也有向下陷的迹象。体能上方,我抓回我是集训队应有的灵活度和该有的力量表现。
十月,是学校期中测验密集的时期,初中时也因为难以习惯柔道和学业两者兼具,现在还多了思念刘效的事情发生,更令我觉得吃力,每天回到家也只能抑压心中对他的思念低下头来温习,温习好了才继续山上的跑步。月中,柔道馆的实力检测赛,我故意要求亦超把刘效带来,目的是说我回到柔道馆的真正目的就如我自己比赛的结果一样,是为了泰国的比赛而已,而不是为了约会,试问有谁会用沉重的训练来当约会的条件?要约会也给自己好过一点浪漫一点舒服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