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舌轻扫恒澈的牙龈,试图撬开他的牙齿却因为恒澈的紧张再次失败。
两唇分开数寸,青冥那副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恒澈的耳边轻声响起:“恒澈……张开嘴。”
仿佛着了魔,恒澈本能的照做。
不知觉沉醉,顺着青冥的压迫恒澈慢慢躺下。追逐着舌尖的感觉,纠缠、吸允。
青冥越发沉醉于恒澈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直到即将窒息才恋恋不舍得放开。
大口喘气,好一会青冥才开口说:“这是才真正的吻。”
听不到他做任何动静青冥转头看到满脸红晕的恒澈。“唉……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伸手拍打恒澈的脸:“颉恒澈睁开眼睛……快呼吸,快呼吸啊。”
“……青冥。”回神恒澈微微一笑看着青冥。
青冥一愣,转头。
“还有什么要求吗?一次都说出来吧。”
“要求……”不解的询问。
“没有的话就休息吧。”坐直身子躺下。
“青冥……我可以抱着你吗?”
早就已经习惯了抱着他睡,青冥没有开口只是伸手把他揽入怀里。
一天又要过去了,好快啊!一个多月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最后一天了!
天城山
“樱黎来向大人请罪。”天城山樱黎低头恭敬地跪在青冥的面前。
坐在高高的玉坐上,青冥闲适的俯视殿下的樱黎。故意做作的开口:“皇后快快请起,莫不是折煞了青冥。怎么可以向自己的术法阵师行如此之大礼。”算你有自知之明。
樱黎依旧低头不肯起来。“樱黎自知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皇后何罪之有?”青冥装傻。
“樱黎承认自己当年对大人所犯下的过错,自己也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连累到自己的孩子,恒澈是无辜的还请大人放过他。”
“三皇子到我天城山来并不是我强迫他的啊!他拜托我带他走仅此而已。”
“樱黎知道大人也不会做那种事,樱黎此次前来只是单纯想向大人请罪而已。”
“那么多年的事了你到今天才想到要向我请罪,是不是有点晚了啊……樱黎……”青冥眼神犀利的低头扫了一眼依旧低头不语的樱黎。
“是樱黎的错,樱黎知道到现在无论说什么大人依旧无法原谅自己。只是希望大人可以念在曾经与王多年至交的份上不要伤害恒澈,樱黎愿意一个人承担自己所犯下的所有过错。”
眼神一凛“你承担得起吗?水域现在已经没有王了,如果没有了王后应该会天下大乱吧。我还不想成为水域的罪人,这顶帽子我一个小小的术法阵是可戴不起啊!”
“樱黎知道说再多的谦辞对大人也是于事无补,只希望大人能收下水域人对大人的一点心意。”抬手龙珠自己悬空向青冥飞去。
伸手接住,淡淡的喜色在青冥的脸上浮现。
“真漂亮。”算你聪明,知道到现在只有这样做才对你最有利。
“我不喜欢多走弯路,既然你已经这么诚心的向我道歉,我可以不再追究。但是你的皇子要不要走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堂堂一个水域当朝皇后这样低声下气的跪在我的面前哀求我,对你而言应该是最沉重的羞辱吧!
樱黎跪在台阶下哀求:“请大人让我见恒澈一面。”
吩咐身边的侍女:“去,请澈公子过来。”
跟在随侍身后恒澈由珠儿搀扶着走进大殿,远远地看到跪在殿下的樱黎惊呼;“母后……怎么可以这样?快起来。”
不敢相信一直高高在上的母后会有一天能这样不顾尊严的轻易向人屈膝。推开搀扶自己的珠儿恒澈努力走到樱黎的面前伸手欲扶樱黎起来,却被她无言的拒绝。
“青冥为什么?”恒澈愤怒的看着一直专注于自己手中龙珠的青冥。
青冥只是非常不耐烦的敷衍他:“行了,起来吧。”
“谢谢大人。”樱黎恭敬地低头。
“为什么要谢他母后为何向青冥行礼。”
不理会恒澈的无理青冥开口:“樱黎听清楚了。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是你的术法阵师了。”
“是,大人。”
恒澈愤恨的瞪了青冥一眼,青冥故意当作没看到。
眼含泪水的看着樱黎:“母后澈儿让您受委屈了。”恒澈自责的低头。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伸手轻抚恒澈柔顺的黑发。
“这是我欠他的。”不经意看到他手腕处的淤青,樱黎吃惊。
“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刚才我就怀疑你为什么要让侍女扶着你受伤了?”
“没什么,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不自然的掩饰,全看在樱黎的眼底。
“唉……”低低地叹出一口气“我都知道。在母后面前不用掩饰。”
樱黎垂眼抱住恒澈;“跟母后回水域去吧,从今以后母后答应你再也不限制你的行动。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只是你要让母后知道你在哪里。”
抬头失神的看了一眼已经向后殿走去的青冥恒澈呆呆的点头“好……”
多么虚幻的日子终于要过去了,我该难过吗?明明知道无论怎样逃避也只能回到这里。无形的牢笼合上了锁的心,两个同样美丽的空盒子。
青冥你……孤独过吗?
这个一直没敢问出口的问题再也没有机会问了。他那连头也不回的离去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已经是在自欺……
这不过只是自己的一相情愿罢了,他的眼里终究没有我……
看着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和低头为自己上药的恬儿,一切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瘾,习惯上了就会不自觉的把它当作理所当然。失去时的空虚害怕像缠绕在胸前的毒蛇勒的人喘不过起来。
紧握在手中的画卷像是烫手的山芋让恒澈惊慌的扔在地上。
“怎么了公子?”恬儿奇怪的看着恒澈。
“没……没什么。恬儿帮我把这幅画挂在墙上。”
“是。”
“等等……”在恬儿即将打开的时候恒澈犹豫了,不自觉的开口制止。
“算了,恬儿还是帮我先把它放起来吧。”
“是,三皇子……”
“三皇子三皇子……”远远的就可以听到叶斐然大嗓门的叫喊声,恒澈刚刚还有些痛苦的神情瞬间转为茫然。
用手推开门叶斐然激动地冲上前来紧紧握住恒澈的双手。“三皇子这些天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回来了斐然可是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恬儿说你身上有很多伤是不是真的?”叶斐然左看右看就差没脱下恒澈的衣服好好“检查检查”了。
恒澈还没开口阻止赤练已经毫不费力的抓着叶斐然的衣领把他提到了一边,及时制止了他的毛手毛脚。那阴沉的脸色让站在一边观看的恒熠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恒熠见过三皇兄,多日不见不知皇兄的身体是否依旧安好?”微微低头行礼,恒熠冲恒澈微微颔首。
恒澈轻轻点头。
“就放下你那套客气的说辞吧。”赤练抬眼看着恒澈。
“告诉我身上为什么有伤?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淤青,还有……”撩起他的衣襟“这些上了药的地方是怎么回事?”
原本就没有想过要掩饰,知道瞒不过他们恒澈索性低头不语。只剩下满脸惊诧的叶斐然和一脸温文的恒熠。
“啊……这些是……这些伤是怎么事?”叶斐然情不自禁的惊呼。
“你……是不是和术法阵师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恒熠率先开口。
“怎么可能?”叶斐然开口:“三皇子那么单纯的个性,怎么可能会去招惹术法阵师大人呢?一定是青冥故意让恒澈受伤的,他的脾气那么恐怖……”
“闭嘴!”知道以他的个性自己若不阻止一定会说个没完。
“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去天城山?你是怎么认识青冥的?”
“是他自己到泉月宫来的……我发现他的法术高强所以拜托他带我离开这里。”恒澈迷茫的眼睛写满回忆。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他……只是在利用我而已。”低头的瞬间狠厉的表情被长长的头发挡住。
“皇兄怎么看待青冥的?”坐在床边木桌前的凳子上恒熠满脸闲适的把玩手中的折扇。
“他一直对我很好。”
“对你很好?你是不是脑子被他打坏了。他这样对你,你还觉得他好?”叶斐然满脸不可置信。
“这些伤应该是术法阵师的杰作吧?”赤练满脸不屑的嘲讽。
“他……也不是故意的。”
“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吗?那就是他弄得喽。”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吗?皇兄忘得掉吗?”
“恒熠是什么意思?”抬头心惊于一向温文的恒熠竟然也会如此犀利。
“恒熠知道了……我也没打算瞒着你们事情和你们想的一样。你们怎么认为我不想知道,你们想在我这里知道什么尽管问吧不用有所顾忌。过去今天或许我就不想说了。”
“皇兄喜欢阵师大人?”
“闭嘴吧!看来今天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赤练抬手制止,一直兴致勃勃的叶斐然也识趣的不再说话。
“好吧。那皇兄好好休养我们还会来看你的。”恒熠起身和赤练一同走出门外。
“恒熠……”恒澈突然开口喊住恒熠。
被叫住恒熠只好转身折回来。
“皇兄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严书亭。”
“严书亭?是那个美丽的异界王子?”刚刚还是一副稳重正经的叶斐然立即恢复本性兴致勃勃的欲转身。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捉住后领。
“我们走。”赤练转身提着叶斐然向外走,完全不理会他还没有转过身来可能会摔倒的困境。
“我不……”
“碰……啊!”后脚跟被门槛撞到的声响过后就只听得到叶斐然大声的痛呼。
“放手放手,别拉我……赤练你这个混球好痛,放开我。”
终于等到扰人的噪音消失后恒熠才开口:“皇兄可能见不到他了,因为异界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应该没有闲暇的时间来水域了,但我会尽量告诉他的。”
“是这样啊,那就算了吧。恒熠下去吧。”
“是,恒熠告退。”
……没办法啊,这就是人生,在无尽的聚散中收场。我们最终也只是尘埃而已,来了又走了的客人。……
他的话还萦绕在自己的耳边,却感觉好像是非常遥远。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布满了尘埃洒满了灰尘。
“在无尽的聚散中收场……严书亭你会后悔这样吗?……我不后悔,喜欢就是喜欢只是恨他是另一件事而已。”
虽然一切只是一场空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却还是有欲望的。希望可以有所寄托,希望有人爱,有所爱的人。这样才不会活得那么空虚,不想做一个孤岛一辈子在淡的可以滴得出水来的感觉中浑浑噩噩的渡过是我太贪心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是你把我逼上绝路的,青冥这个痛苦也该让你来尝一下才好吧。
闭上眼渐渐睡去,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滴落。
下定决心不再醒来,这样或许可以更轻松一点吧。我是个人会伤心的,所以我要保护自己。
再也无法忍受你的一在反复……
第三十一章
“三皇子,恬儿进来了。”轻轻敲门,推门而入随手带上房门。尽量不发出声音,恬儿放下手中的水盆撩开一层层珠帘走进房间里那张通体漆黑的雕花木床。
“还没醒吗?我待会再来吧。”轻声自言自语中恬儿慢慢退出去。
“三皇子还没有醒吗?”刚关上门身后就响起余青关切的声音。
“嗯,我进去喊了几声。没什么动静,应该还没有醒来。”
“已经是酉时了还没醒,没道理这样啊。你进去时有没有看到他还是睡着的?”
“那倒没有,三皇子自从在天城山回来之后就一直一个人呆在房里。”
“他身上得伤应该都好了吧?”
“是的,已经都好了。倒是将军更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恬儿看着瘦了一圈的余青,眼含担忧。
“我没事,这么晚了他还没有醒来感觉很奇怪。”
“三皇子自天城山回来之后改变了很多,似乎一切都无所谓了。过去还会在意食物的口味如何,现在……”停顿了一会恬儿接着说:“每次用膳都会很认真的吃,吃什么也无所谓也不会挑剔什么……恬儿很担心……”
“别说了我还是进去看看比较安心。”
伸手推开门恬儿尾随其后。撩开珠帘清脆的玉珠碰撞声在房里回响。余青慢慢撩开最后一层纱帐。
映入眼帘的就是静静躺在那里的恒澈,感觉就像是在沉睡,有点不同。余青细心的发现床上的人似乎太安静了感觉不像是一个沉睡的人所能有的沉静。
“以他的敏感度我们站在这里他应该感觉得到才对啊。”突然想到最坏的一幕余青惊诧的回头看向站在身后的恬儿。
恬儿不解的眨眼紧张的抓住余青的衣袖,从余青的眼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突然意识到最坏的情况。恬儿惊恐的睁大眼睛。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好一会余青才回过神来。缓缓的伸手拿出被子底下一直都是非常冰冷的手臂,为恒澈诊脉。
摸不到,摸不到,怎么也找不到跳动的脉搏。余青的神情显得异常急切。
“怎么样将军三皇子他是怎么了?”
不理会恬儿的担忧余青微微颤抖的伸手,半空又收回去。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咬牙还是伸出手去试探恒澈的鼻息。
“到底怎么样将军您倒是说句话啊!”看到余青的神色瞬间黯然,恬儿急切的伸手轻扯余青的衣袖试图换回余青的注意。
“没有脉搏,更没有气息,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了。”
“你的意思是……”恬儿不可置信的伸手证实。
“啊……手这么凉……不不不三皇子的体温一直是很低的。将军这不是真的……”恬儿急得哭了起来,紧紧抓着余青的手臂希望可以得到余青的保证。
“他死了……”伸手拍拍恬儿的肩膀安慰她。“去告诉皇后吧。”
转身抬起恒澈的手放进被子里,恢复一贯的疏冷。
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爱他吗……苦苦一笑,你……你们之间……算了。
为什么总是那么沉静疏离,在的时候就不被人承认不被水域的人知道。明明是当朝三皇子却像是个犯人似的被囚禁在这里,得到这样不公平的对待也不懂得抱怨明明心里比谁都不甘又总是默默的放在心里。不知道怎样保护自己,别人给什么就接受什么。
还真让严书亭猜对了,一直到死都无法脱离的牢笼啊!
为什么你就可以那么自私?毫不顾虑爱你的人的感受那么突然的消失不见,现在又那么任性的说离开就离开颉恒澈……闭上眼遮住眼里的悲伤。
“这两天水域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发生?”坐在空旷的大殿里青冥无聊的看着扶手上的花纹。
站在青冥身后的随从恭敬地低头回答:“回山主,一切都好只是听说水域里最近死了一个人。皇后因此过于伤心而病倒了。”
“是什么人能让樱黎如此在意?”青冥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听下面的人说好像是位皇子,过去一直住在泉月宫。宫里传言他死前皇后还在向她的大臣们商量要不要把那人的真实身份公布于众,可是现在他死了……”
“他叫什么名字?”青冥不耐烦的打断随从的话。
“名字是颉恒澈。”
“啪。”扶手的一角被青冥捏碎。
“山主。”惊慌的跪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让青冥如此生气。
扔掉手里的碎玉,青冥像是十分不在意的开口:“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他死了,会不会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等等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不是那样的人不可能会做那种事。难道是真的死了……
哼!死就死了与我何干。
但是他身上有我的法力,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死了。会有什么原因吗?”
“ 大人突然如此匆忙的要见恒熠不知所为何事?”破天荒的第一次恒熠没有对自己废话连篇还真是不适应。
“颉恒澈真的死了?”
“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人在意……”
“你只要告诉我答案就好,其他的废话可以省了。”
“相信恒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大人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的好。还是大人心里有什么顾虑不敢去看?”坏心眼的一笑恒熠刚才还是一副平和的表情染上了些许的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