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颉,你先别说话,让我一次讲完好吗?”阿赭用棉签为弟弟干涸的双唇沾上点水,表情温柔得很,然而鼻头却酸酸的,哽咽着道,“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很好,所以你不要怪米小姐,我还得谢谢她告诉我你的病情。你是我弟弟啊,你病恶化了,为什么不对我说,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要我后悔一辈子吗?小颉……我也爱你,爱人应该相互扶持的,就让我陪着你把这难关过了好吗,我心甘情愿哪都不去,就算把我的心脏给你也……”
“不——咳咳咳——”简颉激动地想要说话,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这样。
“小颉,你干什么……”阿赭惊慌得大喊出来。刚想做什么动作,却被简颉一把拉住。
“哥,别、别这样,你听我说,听我说!”简颉把气顺顺道:“我自私,我早知道自己活不到20岁,却硬把你拉进我的生活……我现在什么都不求了。这二十年来我最骄傲的是有你这个哥哥,最自豪的是让你爱上我,而最后悔最伤心的是我曾经伤害你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哥,你快离开,你不应该再被我绑着,我不要你为了我放弃多年来的梦想!之前我偷听到你在杨小鱼面前承认很想去美国,你有这个能力的,你不应该为了我……”
“我不要!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你是我的孪生弟弟,我们是注定一辈子连在一起的,不能分开的!”此时,阿赭也开始激动起来了,一直把神经都崩得紧紧的他出现崩溃的前兆。
说到底,平时最冲动的简颉反而在这时候恢复冷静,或许他知道,只这样才能让他哥哥心安定下来。
“哥,说实话,你留下对我的病一点用都没有,你又不是医生……不如我们来做个约定,好吗。你,为自己,到美国去读大学,去实现你的的梦想。而为了我,你就把你的专业转回医科,如果我还活着,你就帮我治病,我只信你,你以后就成为我的专署医生,好吗?”
时间:2009年5月3日 9:30 am 地点:医院病房外(A市)
“怎么了,还没回神啊,米大小姐?被他俩感动了吧?”
我承认自己的语气不大好,因为他是米姿,一个罪魁祸首。
“……我曾经很喜欢阿颉。你知不知道当时我花了多少时间才让他跟我说一句话,好笑的是那时我们整天都在一起的。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心脏病的时候,到酒吧里喝得烂醉,我也在他迷糊中听到了关于他们的事……起初为阿颉的遭遇感到非常愤慨,觉得简赭不可饶恕,到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我虽然难过,但我是衷心祝福他们的……”
米姿顿了一顿,再望望病房里的两人,微微扬起嘴角,道:
“可能一直只看到阿颉的付出吧,我非常讨厌他哥的扭捏根懦弱。看到他在交流生名单之内后,以为他不管阿颉而要和你去美国时,我恨得想把他杀了!”
“所以你绑架他,学阿赭那样用男人吓他,是吗?幸亏你找的男人自制力好……不过,原来我们是同类人啊,我刚好相反,起初我看到的是只有阿赭在付出。”
“所以我们看问题都很片面,是吧……重新介绍一下,我叫米姿。”
“杨小鱼……很高兴认识真正的你。”
“我也是。”
时间:2010年9月12日 7:10 am 地点:杨小鱼宿舍(俄克拉何马)
美国时间早上七点十分,在经过十个小时的手术后,一直摆在阿赭大腿上的手提电脑终于有了反应。屏幕那边,是正在被推出手术室的简颉,他的周围围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落泪的,擦眼睛的……
我清楚听到在那边捧着手提的ANNA和站在她旁边的米姿说了同一句话。
“手术非常成功……”
后面的事就不用说了吧,或许还有许多疑问,譬如是谁给了简颉心脏,成绩糟糕的简颉为什么能成为交流生等等。
总之,兄弟俩一年后在美国的重逢了,幸福的日子正等着他们呢。
“小颉,你可以等我吗?”
“哥,不是你等我,是我追你!我会拚命地追,靠自己的能力把你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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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生一起洗澡,虽说并不是什么很经常发生的事,但是也不会让人觉得多么奇怪,更何况现在在里面的是一对双胞胎。然而,一个是被迫的,另一个是故意的,兄弟二人都必须得忘记,这并不是他们的家。
答应今天要完全听从弟弟安排的简赭,只好硬着头皮“满足”他一切要求,当然也包括了他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兽欲。虽说现在屋主正开车到市区给自己弟弟买生日蛋糕去了,而另一个屋主——我们尊敬的夕大法医官则必须得充当免费的GPRS系统陪爱人一同前往。即便如此,简赭还是十分小心地将这间足足有一百平的屋子和房间的门拴好,把各个窗帘拉上,又担心地回头看了两眼,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进了早已敞开的浴室大门。
容纳了两人之后的浴室剩下不多的空间,简赭看到此时离自己只有两步远的弟弟已经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光着身子站在莲蓬头下面,专注地望着自己。
“哥,你干嘛呢?”
简赭呆呆地看着弟弟……完全□的身体,明亮的麦色展现出他充满活力的健康,紧绷的皮肤看得出经常锻炼身体的痕迹,美好的曲线在浴室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愈发诱惑的吸引力……
“这也太不公平了。”简颉笑眯眯地凑了过来,一手把门关上。说话间,他的脸庞已经离简赭的鼻尖仅有一个手指远的距离,眼神里仿佛带着挑衅。
简赭忽然觉得口很干,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现在的他正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回到正常的思考状态。
“哥刚才都把我给看光了……现在,该换你了吧?来,先脱衣服,不然怎么洗啊?”
脱衣服……简赭突然想起了几年前,杨小鱼帮自己冲洗身体的情形。那时的他身心俱创,心里虽知不妥,却没做多大反抗,而杨小鱼也只一心为他清理肮脏的痕迹。
二十年来,兄弟俩已经无数次□相见。但自从两人发生了“不正常”的关系之后,简赭已经不敢在弟弟面前脱衣服了,每次,都是他帮自己解扣子的。
“哥都没有主动过呢……我一个人在A市幻想你的样子都忍了两年耶,我多乖啊……你是不是要奖励奖励我呢……”简颉嘟囔着说道,脸上尽是狡猾,哀怨的眼神里透露出他的邪媚跟不满。
“胡说,你一直躺医院里复诊,跟谁做去……”简赭原本就拗不过弟弟,只能小小的反驳一两句。是啊,想想自己还真未主动过呢,他叹了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没再多想便当着简颉的面轻易地扯下外套和贴身背心,再把皮带解开放上挂钩。
兄弟俩好不容易在美国重逢了,却因为学业的关系,不能住在一起,就连见面的时间也不多。简颉很羡慕杨小鱼这个有钱人,能买房子“金屋藏郎”不说,还可以每天和爱人一同上下学,多好啊!这么大的屋子只住两人,只有一个房间又弄两间浴室,真是小气鬼,本来还想说要他留个房间给自己和哥哥的。
……
浴室内何时多了这样一面镜子呢?竟死死粘在木板门后,几乎覆盖了门的三分一……在简赭怎样想也想不明白的时候,他没发现自己的弟弟笑得很诡异,也不会想到这是某对爱洗鸳鸯浴的情侣特意准备的、用来增加“性趣”的情趣用品,隔壁的浴缸浴室也有呢。
正准备拉开自己牛仔裤拉链的简赭在看到镜子里自己清楚呈现的驼红脸颊后,稍稍迟疑了一下,瞥一瞥身后正抱臂站着等看好戏的那个人,最后还是很干脆地把牛仔裤也褪到了脚踝边上。
下一秒,简赭的脸颊撞到了弟弟□的胸口,那双能给他带来电击般触感的手掌抚在他的背上,并正试图不安分地向下游走。一旁的莲蓬头不知何时已发出哗哗的水声,简赭耳边响起的是弟弟胸腔中有些急促的心跳。
简颉低下头,微微推开哥哥,将嘴唇贴上了他的眼睛,脸颊,鼻尖,随后才吻到唇上。水温刚刚好,水花从头顶喷洒到两人的身上,带来不一般的感觉。简颉刚刚沾满肥皂泡沫的也开始以清洗身体的假象来做抚摸挑逗之实的动作。搓洗干净并被热水淋烫过后的肌肤显得异常魅惑。
此时,简颉的舌尖已经顺着哥哥光滑的颈项一路带至他的胸膛,留下一道蜿蜒暧昧的湿。想要品尝更多的简颉张口咬住哥哥左边的土气。
清晰可见的腹肌滑向了小腹的底部。他试探地用手指挑了挑简赭已经略微扬起的欲望,然后单膝跪在了地面,弯下身子,抬头将简赭的□吮进了自己口中。
“啊——”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在这种环境之下,这样狭小的空间,简赭还是非常的不适应,羞愧与快感两股矛盾的情绪不断袭击而来。
随着越来越激烈的进出,简赭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身下胀得有些发痛的欲望上。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本能地向前挺着腰,好让那股柔软而湿热的感觉更紧实地包围在自己周围。
在一阵无法抑制的颤抖过后,简赭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转而有些惊慌地发现,慢慢抬起头来的弟弟的嘴角边,沾着一抹白色透明的痕迹……
“啊……对、对、对不起……你快、快吐、吐出来……”
简颉发笑地看着自己正语无伦次的哥哥,站起来,有点心疼地将他楼入怀中。
“忍耐是你的习惯吗……傻瓜哥哥……你要是喜欢这样,我以后都为你做……”
……
“哥,我想要你……”
刚刚被夺取了大量氧气的简赭无法睁开自己的眼睛,心中早已被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喘息撩拨得小鹿乱撞。从进这门开始,他就没想过自己会“完好地“出去。
自从简赭懂得去回应弟弟给他的□之后,简颉总是温柔地“开发”着哥哥这方面的“潜质”,他要他充分地了解到自己对他全部的爱。
此刻的简赭趴在墙上背对着他,将略微有些红肿的□显露在弟弟眼前,简颉借助水的润滑,将指尖向微微胀开的穴口探了进去,他感觉得到哥哥的内壁正有些紧张地收缩着,并在吸附着自己的指节。
“啊……小颉……”
再也忍受不了了,简颉身下的欲望已经到达难以抑制的极限,他收回手指,在毫无预警之下挺腰将自己的□送入了哥哥的体内。狭窄的内道似乎也期待已久地吸纳着这个粗大的入侵者,内壁竟顺利地被撑开。简赭不自觉地向后摆动着腰,又是一股莫名狂烧的野火,烧得他全身疼痛。
弟弟的□早在不知不觉中被完全地吞纳到他的体内,小腹轻轻地撞击在光滑的臀瓣上。身体就这样被贯穿,简赭能意识到进入体内的欲望正在缓慢开始□,发硬的顶端偶尔会撞击到连接着自己□的那块区域,这是被填得满满的充实感。而□的胀痛在弟弟浅浅的抽动中消失了,渐渐地被快感所取代。
“哥……想要吗?我还可以快些……要不要?”简颉坏笑着用手指拨弄着简赭不断肿胀的□,暂时停止了进出的动作。
“不、不要逗我……”
仿佛这是故意的挑弄,也像似早已清楚哥哥的回答,他的话还没讲完,简颉便骤然来一记重顶,准确地找对了某个位置。这样的冲击使简赭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不断地感受着弟弟越来越有节奏的律动和喘息,还有身下越来越有力度的动作。
“啊——慢、慢点……小……小颉……我不行了……慢点……求你……”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很明显,是杨小鱼他们回来了。而且,兄弟俩还能清晰的感觉得到两人就站在浴室门外,聆听着里面暧昧的呻吟。
简赭惊吓得瞪大眼睛,挣扎着想要抑制住自己,却又不得不承认身体不会说谎的事实。
“颉,先、先别,小鱼他们……会听到……”
他正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死死的咬住嘴唇,然而还是漏风了……简赭只能默默承受,然后在其中沉迷……
相反的,简颉却什么都不理,他合着自己□的频率用手抚慰着哥哥的火热,依旧是用力地前进,伴随着有节奏的肉体撞击发出的声响。
开玩笑,他才不会停止呢。自己最爱的哥哥跟他一直认为是情敌的人到外国独处了两年,他说什么都得在他面前,即便是隔着门,也要宣告自己对简赭的绝对拥有权。更何况……他哥哥现在发出的叫床声任谁也挡不住了,杨小鱼,你就听着呗。
孰不知,外面也正是春色满园呢。
番外七 大黑的信
良哥哥,还记得我吗?我是一一啊,虽然我们有十年多没见了。
你说这是我们的缘分吗?再次见到你时,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你还是这样好看。我没有忘记你啊,只是一直以为你去了另外的世界,过着快乐的生活,而我怎敢挽留你呢。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你怎样教我去笑,就在我看到你的那刻,把你当作初恋的我发现自己对你又有了新的感觉。我该怎么办,你已经不是良哥哥了,你不会笑。
商深,深哥,你的身份让我难过和矛盾,因为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朋友”。
我恨十年前的那些经历,我恨世上一切的罪恶,所以我选择当警察。从未忘记过每天早课上卧底宣誓的那句“永久忠于正义”,而“正义”是你完全没有的东西。
挂在脸上的东西令你注意到我,觉得这原本是属于你的?还是你要摧残,直到毁灭吗?我的承受能力的确比别人要强,认识一一和认识大黑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是长久“训练”得来的,我不像其他人,我不怕你对我身上施加的任何酷刑。因为性,我竟能轻易地得到你的信任。
你恨这世界对吧,你绝望了是吧。原来,认识我的那段时间,是令你癫狂的原因,你不想要那段记忆是吧,所以你把卓二杀了,把当年有关联的人都杀了,你还要我去找一个叫卓一的人,你连他也想杀吗?
不知何时,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你。可能是我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吧。你只吃我做的菜,你只让我打理你的生活,你跟我说了你的过去,跟我说了这十年来怎样接管商帮,这些,你都没跟其他人说过,是吗?我以为我是特别的。
每次在整理那些录像时,我总会有点小小的满足,一丝和你一样变态的思想。可笑我和他们的区别是道具还是不是道具。王怡骂你是性无能,她付出的代价可真够大的。你呢?我是你的“唯一”吗?在我面前,我看到你的兴奋,是不同于道具的兴奋。
你有心病,我又何尝没有。你的手已经沾满鲜血,你成功复仇了,那你幸福吗?曾经我想过抛开一切跟着你,就算违背我的誓言,也让我俩一同得到报应。可是,夕长官和赵长官是我的恩人,他们一个死一个伤,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当那个叫杨小鱼的孩子在我面前哭着说要为父亲报仇时,我真想杀了自己,原来正义一词也离我很远了。
昨晚你抱着我时,我真想叫你一声良哥哥,可最后还是忍住了。今天,记住是我出卖了你。即便你对我来说是如此重要,但你的命终究抵不过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我先走了,你愿意陪我吗?到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们还有无数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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