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介领军之人,对于云耀日他不是不知道,反而是久闻其名。
金壁皇朝现有五位皇子,大皇子即太子生性残爆,背后有现任太后和宰相支持,而三皇子与七皇子是早年正妃娘娘所生,而且从金壁皇朝举国上下来说,也都拥待三皇子继位,六皇子生性温和,并不参予朝政,八皇子今年只有九岁,是侧妃所生,只有七皇子不仅和三皇子一样同为过逝正妃所生,同时在众皇子中,乃致各国间都有传闻,金壁皇朝七皇子云耀日如魔成狂,每战必是血流成河。
待独孤烈焰一行人赶路的第四日,突然得到皇朝来信。
[独孤,速往金壁皇朝西垂边境之地,云暮月与云天雷夺位之战始于离原,速速前往,保云暮月胜。]
拿着手里的短短信件,独孤烈焰反手招来一人。“命三万军队三日后到。”
“是!将军!”
这里离离原只有二天的路程,而后方军队跟此地却有五日路程,五天,对于此时此刻足以改变一个王朝的命运,而同样,这五天,也足以改变他和子然的未来。,
不论如何必须尽早到离原。
金壁皇朝西垂离原——
浓烟滚滚,暗红色的血迹布满地面,战场一片狼籍,交战两军士兵的尸体层层堆起像小山一般,经过的人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尸体,他们更多的关心是自己的命运。
三皇子与太子初次夺位之战刚刚在这片热土结束,三皇子以万军大败太子万军,可畏大获全胜,史书留名。这一仗大撮太子之势,现太子正携同下属重新部属,同时三皇子这边正等着独孤烈焰的三万大军来到,而七皇子云耀日正在刚结束血腥的战场上静静等着士兵前来回报。
“元帅!袁将军被我军生擒,前来投降。”一名士兵上前上报。
“让他上来!”发令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三十的男人,比常人稍强壮些的体魄,却有着一张英俊如利刃一般的面容,一身赤红色的战衣却衫得这容貌威武无比,只是这威武之中却带了一丝邪恶的味道,嘴角边轻扬的笑更是加重了这邪恶的气息,看得下属一阵胆寒。
被士兵压上来的是一个身穿战袍的老者,老者双手颤抖地捧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黄色包裹,一步一步走到被称为元帅的男人面前。
“袁浊见过七皇子!”不久之前还同朝为官之时,这个晚辈在他眼里只是皇族的华丽摆设,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的敌人并非他所能敌。
“哼~~~袁老将军眼里还有我这七皇子?”云耀日的阴冷并未因老者的态度而缓和,顾意的问得很大声,引来老者的一颤。
老人在这年轻将帅的嘲笑中更显羞愤,但是他必须受住,只因为他知道如果要想从这个被人们称为‘恶鬼’的男人手中留得剩余士兵的性命是万分不容易。
“成王败寇~~是老朽无能。”老者又低了低头。
然而等待他的是漫长的沉默,静得就像无人一样。终于他头顶传来宏亮的男音。
“你现在应自称为奴,老头!”
在战争中被俘虏之人只有一条出路,就是终身为奴,在金壁皇朝不似殷月皇朝开放,奴隶仍然是相当的普遍。
一阵沉默后,老者将头低到快碰到地面再次说话。
“老奴~~~~见过元帅!”
“哼哼!是活是死自定。”好像老者的回答终于顺了他的心,男人的声音缓和了许多问。
想活还是想死?这个问题让老者感到疑惑。现在这种情况有他选择的权利吗?!
“活!”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这个比自己小三十多岁的男人想做什么,最终他还是希望就算战败,也能为自己的下属讨条生路。
虽为不同主子效命,但战事已结,眼前这些残兵蟹将也是他金壁皇朝的子民,想来这不男人应该能放过他们一马。
“嗯,诚实……却自私而懦弱!!”男人话音说到一半声音就变得犀利无比。右手扬起,他身后一直待命的副将立刻拨出手中宝剑,向身后的将士挥武。
很快老者就明白自己做出了怎样的决定,他面前的城楼下是他成千上万的士兵,而自己刚才的决定竟然是间接的导致这些士兵失去性命。
老者颤抖着双手看着自己眼前的士兵一个个被刺死,却不能回头求刚才那发令的男人,因为不会有用,虽不回头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后的男人正在用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盯着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屠杀的过程很慢长,也很血腥,从正午一直持续到傍晚,甚至是深夜……整整一万余人无一幸免,布满血色的尸体从离原最高的地方,一直延向傍晚暗红色的天际,没有尽头。
血流成河,冤魂满天,好比人间地狱,修罗世界。
可是,这对于云耀日的士兵来说不过是一道再简单不过的命令,“在战场杀人或是被杀两者必选其一”,这个道理他们的元帅每次在出战前都和他们说明,更是身体力行的教会了他们战争的真实。
对于他们的元帅,在心中除了敬还有畏,这个十年前开始带他们争战杀场至今无敌的男人,没有一次战败,没有一次的宽容!
时间在这样的屠杀中过得相当漫长……直到深夜,篝火燃起。
“元帅,袁氏一万余众已灭。”刚才挥剑的副将在士兵将最后一个士兵杀掉后终于回命。
“埋了。”云耀日懒得多看这个红色的夜晚一眼,那会让他体内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野兽再次抬头,经过年的争战终于在今天有了结束,也有了开始,他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以备之后太子紧接而来的行动,当然还有三哥请来的殷月皇朝的人。
“元帅,是否需要休息?”
“嗯。”云耀日低应了声算是回答。
立刻副将吩咐士兵退后三十里安营扎寨,没多久,帐篷已经搭好,副将按排殷擎烈休息的地方就在正中间的后方。
“元帅是否要待卫留下?”副将跪在云耀日的面前不肯起身。
“没必要。”头痛不已,心烦意乱的云耀日要不是看在这个副将跟随自己多年,算是自己半个自己人的份上,早就一剑挥下去要了他的命了。
“那是否要带人过来。”
“嗯?”
“如果需要有人伺候,末将这就……”
“随便。”云耀日皱着眉,懒懒得回答。
“是!”
副将离开帐篷是去后方军营中带随军女人过来,按说打仗带个女人实在忌讳,但他们的元帅平日里每夜便不能安睡,打完一场仗的时候更是难以入眠,非要发泄过后方能潜眠,也因此每次打仗他都会备那么一两个女人在军中,随时供元帅使用。
有人在背后就曾说云耀日是被他杀的怨鬼所缠,无法入睡。可惜云耀日并不信这些,他的回答总是令他又敬又怕。
“哼!若有鬼神这种东西,你我十年争战,血染杀场,满手冤孽,死于剑下的敌人又何止千万,早已万劫不复,要找你我算帐早就找了,何必夜夜缠着。”
想想当元帅说这话的时候,竟然一脸的笑容,他便更加敬畏这个小自己五岁的皇子,这个人不是他所能理解的,更不是一般人所以制服的,这样的元帅除了令他敬更令他怕。
副将出去后,云耀日躺在床上闭眼深思,今日一战他们虽以五万之军胜十万之众,但也靠得是太子那只猪用人不当,要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古董上阵,而且还是自小教他们皇子战术的袁浊,六岁起记事时就是这老家伙在教他们,今日一战,当然是对他有利,有一个熟知他一切习惯的人在,袁浊想不输都难。
自打带军至今,已经过去十个春秋,发生了很多事,忘记了很多事,但他始终都记得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眼前的事情,虽然那个时候他才六岁,虽然那个时候他身边的三皇兄捂住了他的脸,但他还是从指缝中看到了,那个温柔而美丽的女人倒在血海中,而杀害她的就是当今太子的生母。如今,那个远在国都玉滋城的女人再过不久就会接到战报了,她会有什么感觉?!一定恨不得杀了他吧。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个乱世本就如此,他从未感到杀敌有错,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何只千万,要是真的有人追魂早就找上门来,何需他去等,就算他不去杀人也会有人想来害他,如此他算是保命。只是杀戳多了,身体里自然就养了一只野兽出来,嗜血、好战、残忍、疯狂、无情,在战场上当然如鱼得水,但平日里却不知什么时候会跑出来伤害什么人,随着战事的平定他发现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这头野兽,有时甚至他是故意在放它出来以缓解多年来的压力。
再过数天便是和那老女人一决胜负之时,想来……必定是血腥的一战。
“呵呵~~~”元帅帐篷中,深夜传来的是云耀日阴沉的笑声。
还真是期待看那老女人的嘴脸——
皇命X阴谋
独孤烈焰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离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十几个人的团队远远的看到驻扎在山下依河而建的帐营,大大的云字红冉冉的挂在驻地上空,看帅旗便知是云耀日。
“到了………”独孤烈焰轻声说道,将宁子然的手握紧。
到了吗?宁子然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驻地,想也知道人数不少。
“将军!是否需要属下先行?”
“不用,都到了此地,想来他已知我等来。”
果然,当他们一行十数人走到驻地大帐时,云耀日带着一干下属已站定帐外。
“独孤将军!”云耀日站在帐外,轻扬头示意。
“在下独孤烈焰,见过七皇子。”虽然不同国,但伦起来确实是这七皇子要高上自己一分。
“呵,请!”云耀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独孤烈焰,因为他同样对这个在战场上声名赫赫的男人感兴趣。
“子然,慢点。”独孤烈焰见云耀日一派礼遇,与是便回头扶着宁子然下马,那小心易易的模样实在令在场所有人惊异,也同样令云耀日好奇。
那个一身白衫的男孩儿是什么人?殷月皇朝似乎还没有这么小的皇子,也没有一个名叫子然的皇子,更没有听说过独孤烈焰是他眼前这样温柔的样人。
云耀日犀利而好奇的眼神很快引起宁子然和独孤烈焰的注意。
“此乃我妻。”独孤烈焰将宁子然拉近身边,毫不掩饰的说。
“妻??!”
不只一般人惊奇就连云耀日这样见惯了世面的人也不禁感到意外,虽然独孤烈焰的行为已经隐隐揭示两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是!此乃我刚成婚不久的妻子。”独孤烈焰肯定的说,而后将宁子然揽进怀里。
“………”云耀日先是呆愣了片刻,随后大手一拍,狂笑。“哈哈…好!请!”用着比刚才更坚定的语气请独孤烈焰等人进帐。
进入帐中待众人坐定,便开始商量两军争战之事,宁子然虽然听得懂这些布兵之说,却心不在焉的四处乱瞄,时不时将眼光飘向云耀日的方向观察。
这是一个危险的男人,光看他和独孤烈焰在兵力布置上的侃侃而谈,众人频频点头便知此人心思细密,并非是个粗人,更何况……此人虽专注与讨论之中,却时时查看众人表情,每有发现便在眼中深深的思绪。
这个男人…不一般,虽然他一直在笑,但那笑意并非发自内心,更没有温暖,反而是令他一阵恶寒。
等他们讨论结束已经夜已深,再这不久便将天明,云耀日将他们按排好后,便回帐休息,独孤烈焰带着宁子然进入帐时,宁子然已然睡去。
想着刚才他们讨论结束时,众人看到宁子然睡着时的表情,独孤烈焰直觉想笑,他们讨论得那么激烈,而子然竟然就坐在他后的椅子上,手里推着他的衣服缩在那里睡着了,头微微垂在怀中,双手抱膝,脸蹭在手里所抓的那半截衣服上,真的是令在场的人哭笑不得。
两国大事,事关一国兴衰,更关乎上万人的生命,而他竟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子然生活的地方,一定战争很少,一定是非常非常太平的地方,只有那样环境养育的人,才会对战争毫无感觉,才会在如此重要的时候睡去,换作旁人,刚才他们所谈内容稍有泄露便可换来千金万银,一世荣华……
“是因无欲所以无所求吗?”独孤烈焰将人抱在床上,眼瞅见那床上辅了层上好的锦被,在这夜微寒的山里确实颇有用处。
云耀日是细心到如此份上之人?!
将宁子然放在被上,先半盖了被,而后一件件除去自己和宁子然的外衣和鞋、袜,躺下身将宁子然抱进怀中,低头不时轻吻……心中却因云耀日的事而焦急。
但云耀日这般用兵出奇,又观察细致的人,要如何才能杀去?不说其它,光是接近他不被他发现杀意便是难事。
但是无论如何,他会试试看!为了子然……他会试着去杀掉那个令他赞许的男人。
夜,清冷——
早一步回到自己帐中的云耀日安静的躺在床上,合了衣闭着眼,思绪不断的回忆今天所见之人。
独孤烈焰,果如传闻是个善于于兵的男人,强硬而精准的手法没有上百次的战争是磨练不出来的,一兵一卒都用得尽其所用,三哥能请到殷月皇朝此人帮助,确实不易,这仗有得打,而且更有大获全胜的希望,可是…他也是将后他们金壁皇朝的威胁,有这样的人在,想拓开疆土很难,尤其他的背后是现今最大的殷月皇朝,更是他们前进路上的一座山。
闭上眼,不去想太远的那此国事,因为那此事现在还论不到他去想,眼前打胜这最后一仗才是关键。
刚想睡,云耀日想起今日里见到的那个独孤烈焰的——妻子!
嗟!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很难相信,像独孤烈焰那样的男人竟然会娶一个男了为妻,而且,还是那样的爱护有加…
当他看到那个小男孩儿睡着的时候,竟然不是骂或是生气,反而轻扯开衣角,将人轻轻抱起,缓慢的走向帐篷,也不管他这举动会不会引起周围人的嘲笑。
“……哼!哈哈……有意思!”夜中,云耀日独自一人狂笑。
皇命X阴谋
战争,没有多久便已来临,他们到的第二天,独孤烈焰的三万大军一到,休息一夜后便开始了战争,战争的地点是离离原千里之外的‘焦城’,太子集结最后的军队于此地,此地也是进入金壁皇朝城都之处,攻下这里便定胜负,三皇子这边同样也是背水一战,如果上战他们失败,那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将一无所有。
独孤烈焰带军走的前夜,一整夜与宁子然缠绵,直到天明时分,宁子然还在睡梦中时,独孤烈焰取下宁子然一小撮发带在怀中离去,而当宁子然清醒时,已是晌午,人去已多时,而宁子然对这一切开始不习惯。
他不习惯这几天早晨醒来时候见不到独孤烈焰的人,不习惯总是被清晨的冷风冻醒,不习惯一天里身边没有了独孤烈焰的陪伴,不习惯一个人静静的吃着每和顿饭,不习惯每时每刻都会去想念独孤烈焰,不习惯自己除了静静的等,什么也不想去做。
总是忍不住去想,他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受伤?
等待几乎是最折磨人的事情,那几乎耗去人类的生命。
焦城——
两军之战已经打了十天,太子所集结之众,虽人多却实为乌合之众,多是金壁皇朝贵族下属,长年骄奢淫逸之下,二十万大军面对十万三皇子精锐之师之时,显得苍白无力,但人数上的差距,确实给这场仗带来了客观的不利,再加上他们是攻城,而太子是守城,实在是难。
“焦城已被围多日,却久攻不下,再如此下去,我军必将失去大势。”中军帐中,一将士样的男子指着众人眼前的地图道。
众人点头,当然知道眼前是什么形势,虽说他们眼前遏制住太子的大军,但太子背后便是都城玉滋,国库中要粮有粮,要钱有钱,再这么耗下去,对他们是绝对的不利。
“众将士可有高见?”站在中间的银铠青年问,眼观望着坐下的一干人等。
“有啥好想的,打呗,打他个落花流水。”一武大三粗的将军豪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