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人呢？”沙加环视四周，再次环视。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米罗等人翘板了。
加隆呈现半抓狂状态，忿怒道：“别废话了，快帮忙啊。”
“好。”人逢喜事精神爽，沙加爽快地挽起袖子。
穆在一旁，笑的如春日暖阳。
沙加顿觉如沐春风，干活都成了喜滋滋的享受，不知不觉快活到了晚饭时间。
晚餐时，他发现不对劲。
首先是多了两个人，撒加与加隆。他们平时是自己做了吃，这次跑来吃大锅饭了。
更不对的是米罗。他神色阴霾，看都没看卡妙一眼。菜肴上来后，他埋头吃饭，目不转睛地瞅食物，仿佛饭菜才是卡妙。
好神奇。米罗吃错药了么？
“我的胡椒。”加隆一句话，将沙加从沉思拉回现实。
沙加抬头，见到加隆握住一瓶胡椒粉，对面的撒加也牢牢箍着瓶子。
撒加笑吟吟的，没有放手的意思。
加隆更不会主动谦让，翘起嘴角，盯住撒加。
局面僵持不下，空气中呼哧呼哧冒硝烟，餐桌成了白热化的战场。
吱吱吱，双子的目光迸出火花，眼看战争就要爆发。
气温持续下降，一股寒意爬过每个人的脊椎。
穆取了另一瓶胡椒粉，温柔地递到两人面前，道：“这里还有一瓶。”
两人眉眼间闪过一丝挣扎，但显然不想闹得太难看，同时冲穆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瓶子。
这两人不愧为双胞胎，放手的动作太他妈一致了。瓶子刹那失去依托，做自由落体。
砰——
瓶子坠落桌子，盖子咣当落下。
胡椒粉立时满天飞。
刺鼻的气味飘散开。
咳，咳，圣域的餐桌一片咳嗽声。
半饷，才静了下去。
米罗把碗筷一丢，“嚯”的站起身，冷冷道：“这饭怎么吃？！”
卡妙无动于衷，夹了一口菜，可惜夹空。他还一脸淡定，将空空的筷子送入嘴里。
史昂鼻炎发作，喷嚏不绝。阿嚏，阿嚏——
……
乱哄哄的餐桌，满桌的狼籍。
沙加无语。他好容易同穆和好了，也不用搞如此盛大的庆祝晚会吧？
“我出去了。”加隆冲众人笑笑，拂袖向外走去。
撒加皱眉，道：“加隆，你搞什么？又准备夜不归宿么？”
又？
难道说，加隆最近一直不在圣域过夜。
沙加恍然大悟：怪不得了，最近的夜晚宁静又祥和。
他一个恍神，撒加与加隆已不见踪影。
第十一章 不小心就当了炮灰
夜色撩人，霓虹闪烁，晚风徐徐。
一款耀眼的摩托在街上飞驶，划破了夜的寂静。
呼呼呼——
身旁的车辆飞速后退，加隆体验到无与伦比的畅快感。
他懒得带头盔，任凭蓝色长发随风飞扬，拖出一道漂亮的波浪线。
这行驶者太过飞扬跋扈，很快吸引了所有路人注目。
万众瞩目中，加隆继续超速行驶着。
“站住！”警察察觉状况，喊道。
加隆重重地踩油门，加速向前飞驶。
滴嘟滴嘟——
警车的滴嘟声在四周呼啸，紧追着加隆的跑车。
加隆回首冲他们笑笑，顺手打了个招呼。
“那人在干吗？”一位警察问。
“好像在向我们问好。”
“……”囧
警察一路紧追不舍，几乎要绝望了。
谁知加隆骤然踩下刹车。
咔——
漂亮的摆尾，车辆快速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停下了前行。
加隆单脚撑地，冲身后的追赶者璀璨一笑，钻石蓝的眼睛微微眯起。
警察神经一个恍惚，扑嗵跌倒，半天才爬起身，怒道：“喂，你超速行驶了！”
加隆露齿一笑，道：“不足挂齿的小事，别太钦佩了。
警察青筋暴起，大声道：“你知道交通法规么？”
加隆左顾右盼，漫不经心道：“知道。”
“知道你还逃跑？太不像话了。”
“我没跑啊。”加隆一脸无辜，口气淡淡的说。
“你刚刚那样，还叫没有逃跑么？”
“我真的要跑，你们能逮的到我？”加隆眼睛闪了闪，嚣张的口气，看起来却带了一股单纯劲。
“呃。那你前面开那么快……”
“我躲其他人。”加隆的目光扫视四周，以确信撒加没跟上。
“好，就当你说的实话，现在交罚款吧。”警察不再纠结。
加隆的大眼睛眨了眨，道：“罚款？”
“不要企图蒙混过关。”警察一脸黑线，道，“你违反了交通法规，交罚款天经地义的。”
“哦。”加隆恍然大悟道，“见到市民，你们不敬礼，反而噼里啪啦一段质疑，是不是违反了行为规范？是不是也该罚款？”
加隆一连两个反问，暂用狡辩蒙蔽了警察。
警察无奈地立定，齐刷刷给加隆敬礼。
加隆并没有看敬礼的人，却望向他们身后。
有一人缓缓走来。
那人有着与加隆一模一样的俊美脸颊，笑微微地靠近他们，温和道：“警察先生，他的罚款，由我代交吧。”
加隆惊骇地注视撒加。他以为自己甩脱了，看来还是低估了撒加。
警察们松一口气。
撒加交了罚款，和警察解释一番，终于忽悠住了大家。
加隆优哉游哉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观，仿佛是事不关己的看客。
警察办妥事，敬礼走人。
加隆的目光扫过撒加，眼中有一抹难过。
“钱以后还你。”加隆笑了笑，握住摩托的把手，企图踩油门。
撒加轻轻拦住他，眉头拧在了一起，道：“又想走么？都几个星期了，还耿耿于怀么？”
“早不生气了。”加隆咧嘴笑。
撒加的手指搭在车把上，眯起眼睛打量加隆，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见到我像逃犯一样？”
“什么逃犯？是见到你，像见到毒蛇猛兽吧。”加隆跳起来。顿了顿，他恢复平静，道：“否则能怎么办？你不觉得……”
“？”撒加露出困惑的神情。
加隆道：“就算今天和好，早晚还会闹翻的。我们总是这样，让彼此很不开心。”
撒加的呼吸一窒，喃喃地张了张嘴。
加隆再次准备离开。
“等等，我从来没不开心过，每次都是你不开心。”撒加道，“何况就算明天会绝交，也不妨碍今日和好吧。不能因为明天要吃饭，今天不吃了吧？”
加隆眼睛眯成一条缝，颇有趣味地扫过撒加，道：“你又强词夺理了。”
“不是强词夺理。冷战多不好，我们还是和平相处吧。”撒加笑得愈加温柔。
“你真搞笑。”加隆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撒加这人真没劲，就知道区分正确与错误。他来找我和好，恐怕也因为这样比较正确，让他有道德感吧。
撒加眉头的结没有打开，道：“有什么好笑的？”
加隆止住了笑，直视撒加，道，“你说了，你没有不开心，反正不因为冷战而难过……和好不和好有什么区别呢？”
撒加不语，用深邃的目光打量加隆，仿佛要把对方看穿了。
加隆回避他的目光，道：“我的话说完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撒加的手没有放开，皱眉思考片刻。
倏地，他出手推开加隆，翻身跃到驾驶座上。
加隆没有防备，向后退了一步，望着夺了摩托车的撒加，惊讶道：“你干吗？”
撒加的嘴角微微上扬，温柔地做了邀请的姿势，道：“上来吧。”
“这车是我的。”加隆大脑当机，彻底迷茫在撒加夺车的举动上。
“所以叫你上来。”撒加眼里流露出真诚，道，“再不上来，我把你的车开走咯。”
“你、居然打劫！”加隆难以置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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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史昂的鼻炎受到胡椒粉的催化，喷嚏一发不可收拾。
阿嚏，阿嚏——
他抱着一篮子纸巾，擦地鼻梁红红。
呜呜，皮肤都磨破了，好痛哦。
眼泪水哗哗哗往下掉，肺部努力地维持呼吸。
阿嚏——
童虎在一旁唏嘘，道：“过了两百多年，你的鼻炎不但没好，反而更严重了。”
史昂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呢，过了两百多年，不但没长高，反而更矮了。”
“不管你了。”童虎气得双脚跳，噔噔噔跑了。
阿嚏——
“没人性，这样就走了。”史昂苟延残喘地咒骂，擦掉鼻炎引起的泪花。
阿嚏——
都怪双子座的两只小豆丁。
可恶的豆丁，咱走着瞧。
史昂鼻炎的症状一减轻，立马抱着装纸巾的篮子，飞速冲到双鱼宫，问道：“阿布，你知道撒加和加隆的弱点么？”
“知道啊。”阿布一脸茫然，昂起美艳绝伦的面容。
史昂兴奋了，急切道：“是什么？”
“撒加有双重人格。”
史昂一个趔趄，险些戚戚然跌倒。晕，地球人都知道吧，何况这也不算弱点了。
“还有么？”
“让我想想。”阿布陷入沉思，妩媚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忽而璀璨一笑，道，“对了，加隆有胃病。”
“好耶！”史昂欢呼。
“好？！”阿布狐疑道，“你很奇怪呀。”
“没事，别胡思乱想。”史昂的嘴角勾起一个邪恶的弧度，道，“太感谢你了。”
“稀奇古怪的。”阿布嘟哝一句，继续修整玫瑰花。
史昂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喜气洋洋离开了双鱼宫。
哈哈，小豆丁，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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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夜风呼呼吹过，周遭的寒意越发浓郁。
加隆托着下巴，打量撒加片刻。
随后，加隆嘴角一扬，飞身侧坐摩托的后座，道：“说吧，你想干吗？”
撒加感到身后多了一股暖意，笑吟吟扭头，道：“我要去个地方，请你一起去。”
说完，撒加等待加隆拒绝，他实在不认为加隆会答应。
“可以啊。”加隆回答的轻描淡写，“就那么点事，不用抢劫吧。”
他没有拒绝，看来是真的不生气了，但为何还是夜不归宿。单独面对我，就让他那么不舒服么？
“怎么不动？”加隆提醒。
撒加道：“等你啊。麻烦你拉一下把手。”
“不用了，快点。”加隆不耐烦道。
撒加皱起好看的眉心，不太放心地瞅加隆。
“还不发动？”
“等你拉把手啊。”
“我说你这家伙，抢了我的车，还嫌我不拉把手呀。”加隆捶了他的肩膀，调侃道。
“你就逞强吧。这样下去，迟早出车祸。”撒加好笑地摇摇头，踩下油门。
呼呼——
车辆行驶在路面，两旁的商店都已打烊，只剩下路灯陪伴二人。
风从前方呼啸而来，刮过脸颊，呼呼带走撒加的体温。幸好加隆贴着他的脊背，散发了淡淡的温度，带来些许暖意。
嗯，冷冷的夜晚，还是两个人一块比较舒服。
加隆难得的安静，默然坐在车后，不捣乱不恶搞。
撒加慢悠悠地行驶，偶尔扭头望两眼。他知道加隆的平衡能力极好，但仍不敢开得过快。万一他来个走神，弄出车祸可就麻烦了。
车渐渐地靠近圣域，然后一转，往后山的方向驶去。
“停车！”加隆突然喊道。
第十二章 发呆和闲聊，也可以快乐一整晚
车渐渐地靠近圣域，然后一转，往后山的方向驶去。
“停车！”加隆突然喊道。
“怎么了？”
砰——
加隆没有回答，“哗”跳下车。
撒加看到漂亮的弧线一闪而过，加隆已跃到地面。
加隆蹲下身子作为缓冲，随后起身向远处走去。路灯投射在他颀长的身子上，拉出一条黑漆漆的影子。影子忽长忽短，随加隆一起越来越远。
撒加怔了怔，追上他，道：“怎么了，不是说好一起去的么？”
“等会啊，我先买羊肉串。”加隆嘴角翘起，双眼弯弯。
“你啊，跳车就为买羊肉串。”
加隆扬了扬眉毛，高兴道：“我想这味了，不行么？十几年没吃了，小时候可喜欢的。”
他陶醉地闭上眼眸，深吸一口气，好像已经嗅到了香喷喷的烤肉味。
呵，原来他记得。
撒加将加隆关入水牢后，独自来过这条偏僻的街道。那时候，撒加会安静地看着熟悉的摊位，想起那贪吃的家伙。
而加隆已经十几年没回来了，居然也记得……
果然很贪吃哎。
撒加拍了拍加隆的肩膀，两人一同走向摊位。
终于到了。
摊位空空如也，只有月光淡淡洒在街上，一望无际的苍茫之色。
耳畔的风呼呼作响，拂动加隆长长的额发。
十几年过去了，果然一切不同了。人们常说物是人非，可惜眼前的物都非从前了。
加隆的神情颇显失落。
“你自己有一手好厨艺，不用在意小小肉串啦。”
“知道咯，走了，走了。”加隆笑眯眯的说。
但他的笑容不同前一刻，多了一层落寞的失望。这沮丧的神情，叫人不由自主想安慰他。
“喂，羊肉串没了，那地方还在哦。”撒加揉了揉加隆的蓝发，意味深长的笑。
“什么地方？”
加隆很快就知道是何地了。
撒加带他去的地方，是儿时常去的后山。
后山仍旧雾蒙蒙的，黑乎乎一片，能见度不到一米。
撒加示意加隆下车，推着摩托前行。
加隆道：“太黑了，小心我的车，别弄丢。”
撒加斜睨加隆一眼，以鄙视他煞风景的话。
“我第一次发现，这儿那么冷，不知道还以为到北极了。”加隆本能地靠近撒加，吸取温暖。
真的冷。不过儿时他们是手牵手靠在一起，就没觉得冰天冻地。
“你怎么不说话？带我来这做什么，难道……”加隆恍然大悟，道，“是为了提醒我，史昂多么可恶！”
梆——
撒加差点晕倒。
加隆的记性真不坏，这地方就是他们小时候躲史昂用的。
史昂可不是好家长，比年仅四五岁的双子兄弟更贪玩，喜欢抢两个小娃娃的玩具。
撒加天性狡猾，很小就知道把玩具收好，不给史昂大人看到。
加隆不那么早熟，每每总被史昂抢走玩具。
这天，史昂乐呵呵地跑加隆面前，垂涎欲滴地玩弄模型赛车。
加隆忙把玩具车藏到身后，道：“你总叫我们要正义，可自己好邪恶，老抢我的玩具。”
史昂神色一正，朗声道：“我考验你是不是愿意分享，看你霸道的，一点不乖。”
加隆年仅五岁，没磨炼到对答如流的境界，硬是憋的小脸通红，也没反驳上一句。
史昂乐了，道：“快把赛车交出来。”慈父的神态，打劫的本质。
当时加隆年纪虽小，但易激惹的性子已有，倔强地保护玩具车，激动地挥舞小拳头，劈头盖脑殴打史昂。
他是圣斗士，也是五岁的小孩。这么点力气，给史昂捶背都不够。
所以，结果永远是史昂抢走玩具，加隆气恼地摔史昂布置的作业。
对此，撒加很是义愤填膺，偷偷陪加隆整史昂几次，顺便发掘了后山这块宝地。
有了隐蔽的宝地，加隆把玩具统统藏这儿，再不用担心教皇大人抢劫了。
“喂。”加隆捅了捅撒加，顾盼神飞道，“去不去看看，撒加和加隆的玩具还在么？”
撒加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眸中流动温柔。
加隆说的不是“我和你”，而是说“撒加和加隆”……
过去他分不清自己和撒加，才会惯用这样的称谓。
“我”和“你”是悲哀的词语。它们说明最亲的人都无法与你感同身受，因为他不是你。
如果我们能够感同身受呢，是不是就不分你和我了？
“肯定不在了。”撒加斩钉截铁道。
“哦。”加隆显然不高兴，像被仙人掌扎到似的，神色蔫蔫。
撒加狡黠的笑了，道：“撒加把它们取走了，藏在双子宫呐。”
加隆停下脚步，定定地注视撒加，渐渐发出呵呵的笑声。
须臾，他停住了笑，缓缓凑近撒加的耳畔，呼了一口气，道：“那撒加是不是仍怕痒呢？”
闻言，撒加下意识地后退，可惜来不及了。
加隆仿佛变回了当年的小小幼儿，笑嘻嘻地挠撒加的痒。
撒加止不住哈哈的笑，无力地向后退，踩着松软的泥土，不小心扑嗵坐到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