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背景同人]恶人之路----aitv

作者:  录入:01-16

又僵持了一会,我已经开始计算其他脱逃方案了。忽然,人群中有人振臂高呼:“长老在下面说了!他已经下线,叫我们不要顾虑,杀敌为先!”随之,众人也都跟着大声呼应,如潮水一般向我们猛扑过来。
不妙!我心中已经拿定主意,对疾风叫着:“挡住,多杀几个。我马上过来一起!”疾风非常配合地站在路口,拦住想要经过的众人。于是,所有的攻击,都被他一人承接下来。
虽然现在恐怕自身难保,但,我还没有忘记,我们这是一场工会战。
因此,只要我打掉他们的华丽金属,那么战斗就会结束,而王朝工会的成员则会被系统强制传送出基地。别看我们现在才两个人,如果能赶在挂掉之前砍了华丽,那么胜利就是我们的!
换上影子箭,我对着华丽金属放出连续不断的攻击。我像一个机器一样,只知道将手按在技能快捷键上,不停地二连着,那一组组的伤害数字,如同喷泉的水珠,紧密不断地喷发着。
疾风那边传来一声大吼:“吉芬城再见!”我强忍着没有回头,我知道,他终于还是牺牲了,此刻,他肯定正化作一束白光从我背后掠过,向我们预设的储存点飞去。
所有的敌人突破了他这道防线,向我突进过来。我知道,我也快了,血厚防高的骑士都顶不住,我凭什么能顶住?华丽金属的血,恐怕还没打到一半,现在再攻击下去也没有意义。想到这里,我决然地把弓箭转向一旁,对准了坐在地上的龙剑。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起身参与战斗,现在的眼神也依然迷茫而空洞。我不禁好奇,在我离开的那一个多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来不及想这么多了。我用最后的时间发出了一个二连,看见龙剑化作白光消失在我眼前,我也欣慰地倒在了身后密密麻麻的刀枪剑戟之下。
游戏是与现实不同的。在游戏中,死亡往往是回城的一种手段。我自己回来了,也终于依约把龙剑带出了他家族的控制。
眼前一黑,又是一亮,我重新看到了熟悉的城内场景。从复活点出来,疾风看见我那只有1HP的血量,沮丧地道:“唉,还是失败了吗?”我回给他一个笑容:“没有!虽然华丽没打掉,但好歹把人救出来了。”
“呵,你都那样了,还能救人?”
“反正是给他一箭,把他送回城了嘛!”我一面不服气地说着,一面心想,什么时候去安慰下龙剑吧,毕竟他这次好像受到了很大打击,貌似最后自己还亲手把他杀了一次,现在他说不定心灵受创呢。
“老婆,我今天表现如何?”疾风在一边打岔。
“很不错,是个很好的肉盾血牛,以后继续你那有前途的肉盾工作吧!”我还是改不了讥讽他的习惯。
“我的攻击比肉盾高好不好……那作为奖励,亲一个吧!”疾风兴奋得像个小孩子。
我的嘴角扭曲地抽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默许了。于是疾风小心地俯□,利用系统的预设动作完成了一个“亲吻”。我一面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游戏人物,一面欲哭无泪地想:天哪!自己怎么越来越被人逼迫上女性的道路了……
时间不早了。疾风和我又说了些话之后就下线了。我本来也打算下线的,可密聊中忽然收到一条信息:“你在哪里?有空聊聊吗?”署名是龙剑。
我大为惊奇。他在关系破裂之后,还是第一次主动密我的大号。我想起本来就有计划安慰他,便回了个信息:“好的。我在吉芬城。卡普拉旁边。”
一会儿之后,龙剑来了。现在的他有些奇怪,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似乎都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过去的老实,也不再是之前的迷茫。真的很奇怪,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一个1级的小初学者,却予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龙剑在我身边坐下,开口道:“我还是比较习惯这种直接说话的方式。现在,就当是随便聊聊天吧。”
我嗯了一声,先看他怎么说。
“小果子下线了。”龙剑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怎么了?”我装作以一个局外人的方式来关心。
龙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他有些缺氧似的。然后才继续说道:“你的妮妮安走后不久,小果子就过来了。都是我害的他……我不该告诉他我被家族里的人抓起来了,也不该告诉他我被抓的原因。可是,在他面前,我就是不想说假话……”
“然后呢?”我像个采访案件的记者一样提醒着诉说者。
“他来到长老面前,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他自己头上。他告诉长老说,其实是他牵绊住了我,让我不曾进步。他承认长老说出的每一项过错,包括那些连我都没有听说过的。我一直在阻止他乱说,阻止长老惩罚他,可是没用。他最后……最后甚至答应替我受惩罚,当家族里掌刑的人对我用刑的时候,他用自己的身体,盖在我上面,替我挡住了所有的伤害……他只不过是个生命脆弱的法师啊!可他还是用治愈术一点点地给自己加着血,一动不动地挡在我身前。他是那样的虚弱无助,连反击的能力都没有,除了给自己加血,勉强撑着不死之外,他做不到其他。但是,他明明如此无力,却还要替我这个没用的骑士挡武器……我……我……”
我一时间也呆住了。长久以来,我都不曾关心过子归的内心世界,现在我才发觉到,他竟能为龙剑做到这种地步……我不能想象,假如按照之前的计划,有朝一日,我终于会把心灵的利箭,捅入王小龙的心脏的时候,子归究竟会怎样做?现在看来,他完全可能背叛我,牺牲自己,来成全王小龙。
好久,龙剑从痛悔中回过神来,继续叙述道:“小果子坚持了一会,但还是被他们几个杀掉了。可我的眼前晃动的,还是他倒下之前,那看向我的一眼,那眼神包含了无数的言语,似乎在为他总算能为我尽了力,而感到高兴……他真傻,他都98级了,掉9%经验有多难练,他应该知道啊!更重要的是,他居然傻到给自己加血,让自己被折磨了那么长时间,居然还能对我凄凉地笑着,仿佛以为他救了我一样!”龙剑的声线陡然拔高:“他真是太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笨的人!以后也永远不会再碰到!”
我只能默默无言,感到一阵惭愧。枉我还是子归的主人,从小相处,还不如龙剑这样一个不过认识他一两个月的人了解他。
忽然之间,我发觉气氛有了一点变化,变得好奇怪。我看看身边的龙剑,他竟然散发着一种沉静而虚幻的气息,仿佛是……看着发黄的老照片的那种感觉。我悚然一惊,猛然意识到他可能要转换话题,说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

终章 伝説の真実,見果てぬ夢

(还是出自封印。)
在那番话之前,我没有想到。我和龙剑的关系,会在这种关系下,这样一种怪异的情况中,被揭示出来。多年以来萦绕在我脑中的种种,此时此刻,几乎全有了解答。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不复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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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龙剑的声音忽然变得遥远飘渺起来,他的目光投射向虚空,似乎穿透了时空的阻碍,望见了光阴的痕迹。
“在我十四岁那年,遇见了一个人。”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那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但他看起来很小,而且也很胆小,我至今都无法忘怀,在那些四处躲避,充满危机的日子里,他那惊惶的神情,瑟缩的身躯,我对他说着:‘不要害怕。我会永远保护你的。’他咬着嘴唇,硬是说着‘我不害怕。’,可在我看来,他就如同在巢中簌簌发抖的小鸟一样。”
“那是一段不安全的日子,但对我来说却如同伊甸般美丽。我总是要安排好他,才出来独自应对敌人,而在之后,又带着他一同逃走。他依赖着我,时时刻刻需要我保护,这种依赖,让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过去,我常常疑惑,学习武功,拥有力量,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没有目的,没有动力,只是茫然地按照家长的要求去学习着。直到,我遇到了他,我才真正意识到,原来,之所以我需要变得强大,只为给他一个安全的依靠。每时每刻站在他后面,保护着他,不让他受伤,不使他害怕,他的安全,就是我的幸福,他的快乐,就是我的意义。”
“父母,长辈,常常告诉我,练习武功,是追求武道的极限,是超越尘世的方式,他们寄予我许多期待,希望我能胜过同辈,在各种比赛中取得名次。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与其站在武道的颠峰,我更愿意选择,去陪伴在他的身旁。因此,我放弃了在家里接受指导教育的机会,辜负父母长辈的期待,一个人搬到南京来,伴随那我最在乎的人。我要天天看见他的笑颜,永远用羽翼将他覆盖在庇护之下。哪怕他一辈子都无法理解我的想法,我还是会默默守护着他。”
“两个月之前,我和他一同进入了这个游戏。我们相约一起努力,同样的,又是我带他。那时,有个很强大的敌人一直在追杀我们,虽然被打倒,但我感到兴奋,因为我仿佛又看见了两年前,同样的时机的来到。我将会再次和他一起从敌人的魔爪下逃脱,我会一路伴随他保护他,他会瑟缩在我怀着我会紧紧地抱着他。当然,这恐怕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当时,我并没有自保也没有保护他的能力。”
“所以我给自己又定下了目标:我要在游戏中也变得强大起来!好能再次担当他的保护者。是了,那个敌人,其实就是你。当时我并不知情……然后我又碰到了你,妮妮安。”
“说来,真的很奇怪,当时,我莫名地被你吸引着。我甚至隐约感到,你像他,像那个我生命中矢志要保护的人。很可笑,不是么,你和他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你平静的外表下潜藏着巨大的破坏力,而只要你愿意,你随时能够做到各种匪夷所思的事,不拘手段,甚至不在意结果。他不像你那么强大,不,力量只是次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意志。他或许并不是那么无能为力,但他总是在危险来临时不知反抗,因为我是他的全部希望,他的依靠,因为有了我的存在,他不必反抗,我是他最忠实的堡垒,他最可靠的后盾。你却从来都是独立的。可是,当初,为什么我竟会感到你有种熟悉的气息呢?”他双手捧头,显然仍是在不解着。从回忆中清醒后,他又向我道起谦来:
“对不起。当初,因为我那错误的感觉,使我不自觉地想要保护你,占有你,可是,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错误。在你一再地拒绝我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淡忘了很多,却也重新发现了游戏中的他能带给我过去就有的感受。我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把他培养得完全是个技术弱脚,让他根本发挥不出一个法师该有的实力。这是我故意的,我渴望他永远是巢中的小鸟,一辈子不会飞离我的身边。在现实中我不可能老跟着他,但在游戏中我可以始终伴在他的身边。可是我又迷惘着。我知道,我的爱,在现实中看来,是一种罪恶,我和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他或许根本就没打算接受这种奇特的爱恋。我不敢将一切真实告诉他,我怕伤害他。我迟疑着,或许,接受你,曾经带给我熟悉感,让我不排斥的你,是拯救我也拯救他的道途。于是我持续地追求你,我希望着,假如你真的答应我的结婚,我就忘掉一切。我会放他自由,让自己回归一种正途。”
“可是……今天……今天我终于发觉了。我不是孤单的,他的心情,与我一样。当他在长老面前坦承他爱我时,我明白,这不是为了将罪过揽到身上的举动,而是他的真心流露。那一刻,我真开心,真幸福,多年来的思念煎熬,原来真的没有白费。他,也是爱我的!那一刻,我真的激动得想哭。只可惜,他回城之后就立刻下线了,我没有机会将真心向他剖白。也许我在现实中并没有表白的勇气,但在游戏中,我却可以。我现在甚至不敢下线给他打电话,而只是焦急又无助地徘徊在城里,像个幽灵一样游荡着。最后我终于想起了你,一个坚强的女孩,你一定可以给我建议吧,我今后将怎样做?我们今后会怎样发展?”
我知道,他只是出于一种空虚,想找人说话,才叫上我的,其实他并不太期待我会给他什么回答。他这个傻瓜!子归的顶罪,难道是替他顶的么?哼!他根本就是在替我顶罪啊!他的承认,根本与你全无帮助,只是在给我洗脱罪名罢了。
可是,尽管我想用这种冷嘲充斥我的胸臆,却完全无法另一个更为可怕的事实。
王小龙啊!你终究是比我清醒呢。你先一步发现了这份感情,这份我俩其实是共同拥有的感情。而迟钝如我,直到现在,经由你的提醒,才算明白。原来,之所以我会对王小龙存在着长久的嫉恨,根本就是因为我“很在意”他。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疾风也是会武功的,但我并不因此恨他。而且,我也并不因为仇恨武功就仇恨一切会武功的人并进而反社会反人类,我只是仇恨王小龙而已。如果没有那种特别的在意,又怎会有特别的仇恨?基于同样的缘故,我才会感到王小龙改变了我的一生,影响了我性格与命运的走向。以前我以为只是仇恨让人成熟,现在我才明白是情感让人成熟。原来我一直以来对他的恨意,不过只是意气用事的爱而已……
但是,自从进入游戏,一切已经不再那么简单。我不再是依偎在他身边的小鸟,那个角色另有人扮演。我想,子归果然比我更像阳光下的阴影,我微微心痛地发现,其实子归恐怕更适合王小龙。因为他是真实的,脆弱需要保护,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特别是,我也真的产生了某种依赖。不,不是简单的倚赖关系。那是互相信任,互相依赖的存在,在这样的关系中,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却又彼此不愿分开。从游戏公测到现在的五个月中,我已经将心失落在了网络的另一端。
我勉强地笑着转向龙剑,说出了连我自己都不大明白的一句话:“其实,你爱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魔法小果子。”
龙剑张嘴想要说什么。我明白他的疑问,他现在都以为那只是同一个人。他不明白,是的,但他必须明白。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也没有。我将手指竖在嘴边,让他停止询问,随后我发动风之步,清风卷着落叶在我周围飞绕,而我就这样风一般地离去。晚风中,留下我喃喃念颂的声音:
“太阳出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我微微地苦笑了一下。
“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让我来独自抗住一切吧。把这对本该相爱的人撮合在一起。其实,两年多以前,与他相遇的,本该是真正的阳光下的阴影。而我,这受命运捉弄的星子,不该强作收敛光芒,硬是想要靠近他。两颗恒星只会互相掩映,彼此伤害,而永远无法求得真正的平衡。所幸,那道真正该毕生追随光明的影子,是我可以控制的,去罢!你们!去追求你们的幸福!
我爬出养生舱,眼泪从眼角渐渐滑下。养生舱不断发出警告:“营养液受到外来液体污染,请及时清理……”,我摸索着找到插头,把电源一下子拔了下来,整个屋子霎时就安静了。我慢慢转过头,看着坐在床上,呈呆愣状态的子归。
“事情我都知道了。”见他有些惊慌,我露出抚慰人心的笑容,“别担心。另外,明天我会带你去学校看看。你做好准备。”
子归乖巧地点着头。我便不再多言,来到书桌前,在自己面前摆开一本书,想要分散注意力,可却无法将思维定在书本上。
我想起了疾风。
他和王小龙不同。没有之前的一见钟情,没有长久的感情积淀,他是完全不知道我的真实性别和身份。我真的可以完全信任他吗?我对自己摇了摇头,他大概从来没有想到过去追求一个男性。我的思维保持着让人痛苦的清晰,让我完全无法逃避这一切。他恐怕是不会接受真实的我的。
在正常的世界中长大的他,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男人呢?我怎么会那样巧合地幸运,刚好能够碰上一个不介意的人?
那句话又在脑中回荡着。
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
我慢慢歪着头倒在了书桌上……
在这种糟糕的睡姿下,胸口受压,睡得不踏实。我做了很多梦。在梦中,我看见王小龙追着我大喊:‘你以为那么多年积累的感情,就可以被人轻易代替吗?’我还看见子归幽怨的眼神:‘少爷,为什么,为什么把我卷进这纷繁复杂的漩涡?’我还看见疾风约我在现实中见面,而我居然终于同意……在所有纷乱梦境的最后,我看见疾风对着我哭喊,追赶,神情则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坚定。他说的是什么?……我努力地分辩着他的话语,但所有的画面和声音却渐渐模糊了,黑暗湮没过来,一切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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