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这么轻轻松松就把别人逼近死境!亚修宇!我是该爱你,还是该恨你!
一杯速溶咖啡泡开透出股股的浓香苦味,白糖在杯中打了几个转儿,垂死挣扎还是沉进杯底,安安静静化开,就算是加了糖,可惜修宁还是感到苦不堪言.
[若是当初我没做傻事,修宇是不是就该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呢?]文件摆在桌前却是一丝也不想翻阅,[也许不会,修宇并不喜欢她的.]好像是自我安慰,十年后的亚修宁伏在办公桌迟迟捏紧文件一丝不动.
咖啡凉了,香味儿仍丝丝缕缕萦绕不止......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他早在以前就该明白了.
大二的时候,亚修宁见到传说中修宇的女朋友罗依依.坦白的说,修宁并不讨厌罗依依,或许在与这个活泼的女孩交流后,反而会被她奇妙的气质吸引.依依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善于言谈,幽默风趣,跟修宇简直是天作之合.
[你好,我是罗依依.修宇的女朋友.][亚修宁,修宇的哥哥.]两人话毕,相互微笑握手,感想是南辕北辙,修宁嫉妒,他却不得不摆出和蔼可亲的表情和修宇的女友交谈,愈发和颜悦色.
[修宇经常跟我提起你,]罗依依甜甜笑道,[我甚至听着耳朵都起老茧了......不过他说的果然没错,哥哥大人看上去很是和蔼可亲,呵呵......你绝对是温柔的人.]亚修宁苦笑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恋兄了,我可是从小到大被他欺负过来的.][哥,你要抖我的料吗?]修宇赶忙制止,[依依她这是在套你话呢,别被她糊弄了.][小气,人家打探你小时候的丑事有什么不肯说的!][你这八卦女......我以前的故事说十天也说不完.][那就说十天啊......人家听听大人您的传奇经历......][傻丫头!]看着修宇和依依两个小男女目无中人般耳鬓厮磨,亚修宁感觉自己越来越被疏远.[能有什么办法呢......]修宁右手扶住堵塞的胸口,[修宇他现在活得很幸福,还有了女朋友,相比之下,我更该担心自己的将来才对啊......][女人吗?]他暗自琢磨,[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就能忘掉那些该死的龌龊的念头,待它们还未开花结果时活生生的掐断.][哥,哥.哥你听见我说话吗?]修宇转身想起修宁还在一旁时.好奇地推推发呆的亚修宁,秀气的眉头凝结在一块,[有什么心事吗?一直都不开口......]回神的亚修宁微微一愣,摇头不言,眯起眼睛一抿苦涩的笑容.似乎两兄弟有心灵感应般,亚修宇皱皱眼角,无奈地回给他和蔼兄长一个耸肩.罗依依左看右看也不解他们的暗号,嘟嘴憋气踢踢亚修宇,呶呶道:[你们兄弟俩在比划什么?我怎么看也看不懂.][我哥是在说,]修宇深深吸口气,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女--人--太--聒--噪--了--][亚修宇,你皮痒是不是!!!!!!!!]话毕两人便是一阵的嬉笑打骂,亚修宁压抑感到自己呆在晦涩的空间,失去了知觉,恋爱中的人却似乎生活在色彩缤纷的世界,与他相距咫尺天涯.
[所以我以后才会遇见唐知茉,并且和她交往直至结婚生儿育女吗?]一沓一沓的文件堆积得跟个小山般,亚修宁埋头处理结算业务,面色发黄,胃病与失眠时常折磨得他痛苦不堪,就算医疗再怎么先进,人心的病结却是一辈子也无法痊愈.就像从前他因为修宇和罗依依的事情,郁闷地害自己去医院做了胃透镜,医生递给他一个病单.
[是胃炎呢,]医生摇头叹气.[饮食问题一定要注意,避免油腻辛辣,搞不好下次见面就是胃溃疡了.]摸摸做过透镜后鼓鼓的肚皮,亚修宁觉得自己不像个正常人,点头致谢后摇摇摆摆离开充满酒精味儿的白色牢房,恶心,想呕吐,全是修宇害的,害我食不知味,害我终日晃晃悠悠,害我肝肠寸断,难以解慰相思之苦.
[修宇,修宇,]亚修宁泪水滑落,[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要这么伤害你最亲的人......]人一旦爱中渗透了怨恨,伤害的除了别人,还有的就是自己.
这句话,亚修宁深深相信.
心底的愤恨不住的膨胀再膨胀,忍受不了的修宁感到自己浑身被撕咬拉扯,痛苦的尽头就是无奈的泡沫,整个身体都恍恍惚惚飘飘欲散,想要的东西不在手中,想要保护的人不在自己怀里,想爱的人却是无动于衷.
[爸爸......丽丽痛......]待到亚修宁恢复意识时,女儿粉嫩的小手被他紧紧捏着,红起湿润润的大眼睛努起肉嘟嘟的嘴巴,抱怨地抬头看着大力的父亲.修宁一愣,赶忙蹲下揉起女儿疼痛的右手,怜惜地道歉:[丽丽乖......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注意,捏疼丽丽了......来,吹吹就不疼了......][怎么了?]妻子从后头过来,[难得一家三口出门采购,丽丽不是交给你看管了吗?怎么把她惹得快哭出来?][不碍,不碍,我一时愣神,捏疼丽丽了.]修宁解释,[没落下什么要买的吗?如果买完我们就回家好了.]唐知茉一听修宁大力捏女儿的手,皱眉地把丽丽从修宁怀里抢来抱紧,女儿清香的发间味道稍稍让她安神,便转身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再愣神别人把我们家丽丽拐走也许你都不知道!孩子交给我看着,你去调料区拿两袋黄酒跟一袋白糖,要绵糖不是砂糖......]听出妻子不满的口气,修宁也只能无奈硬头皮去买黄酒跟白糖,当他左右寻找所谓的绵糖而不是砂糖时,却在饮料区见着站在不远处的亚修宇.
[修......]话到口中,不敢说出,却又是难以下咽.
修宁微微低下额头,生怕修宇一个转身就会见到自己,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自欺欺人的亚修宁简直和鸵鸟没什么差别.[自嘲的吧,亚修宁.]他轻笑地双手插袋,[就算修宇原谅,但间接害死罗依依的罪人的确是我......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竟然还敢组建美满的家庭,偏偏让修宇去承担一辈子的痛苦......]那是一个冬季,无情的鹅毛大雪铺满亚修宁大四的来临,面对就业与继续修行学业之间,亚修宁站在一条十字岔口,歪歪扭扭地望着与自己背道相驰的阴影.父亲亚正早就打来电话希望修宁尽快找到工作以济家境的不堪.可修宁心底最希望是能够再充实自己,等到考研成功再寻找发展更好的方向.
[我不管你怎么考虑的!供你上大学已经是我的最底线了!想读研的话自己去想办法!修宁!家里欠了多少的债你清楚吗!清楚吗!]父亲的话字字扎进亚修宁的心窝,他抬头看不到未来,眼前是一片又一片的阴霾,雾迷迷,烟茫茫.是去找工作还是继续他的坚持.[还是要向金钱低头弯腰啊.]亚修宁瞪着十元的纸币,[要是花你跟花粉红人头像一样,我就不会现在吃苦收拾家当,搬出去过打工仔的拼搏生活了.]于是他决定搬出学校,一边完成大四的学业,一边开始奔波地寻求工作,不过新房东却是亚修宇跟罗依依.四年晃眼一过,修宇也要满18岁,目前和女友罗依依住在拥挤的的小小公寓,按理说修宁不该打扰他们小两口子,倒是修宇大大咧咧把哥哥拉回自己住的地方借宿给修宁,直至他找到工作为止.
[要是那个臭老头再来催你交钱,你就先还他一拳头!]沈乃馨姨娘过来帮忙搬家,在女王大人的指挥下大家四处收拾,姨娘处之泰然地优雅吸烟,[现在大学生不好找工作,读研的话也许能轻松些.真不知道那个糟老头怎么想的.直接让你考研究生不就得了!][姨娘那么多的钱只会捐给慈善机构,一点也舍不得掏出来借给我哥.小气巴拉......]修宇穿着背心双臂有力地搬起沉重的大纸箱,喋喋不休地抱怨,[不要说修宁了,连我都没拿过零花钱过......]修宁见弟弟有意维护自己,不知心里有多甜蜜,更是喜滋滋地倒来绿茶给大家解渴.杯子递给修宇时,仔细替他抹去淌下的汗水,倒是未发现一旁的罗依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
[臭小子!老娘曾经发誓绝对不会支援姓亚的一家,能破例养你到18岁已经是违背誓约了,又怎么敢大笔的借钱给你们!]沈乃馨耸肩,迷人的大腿一翘撩拨的众人面色羞红,[零花钱的话,修宇你不是自己能挣到,又何需依赖我这个姨娘呢?][那哥哥读研的钱......]亚修宇仍然不死心地争取.
[我又没义务养他,钱的话他至少也有储蓄,你替他操什么心,婆婆妈妈的不成样子!][不好意思,]修宁哭笑不得,[钱我全寄回老家了,现在是身无分文.][哼......我看那个混蛋拿到你的钱也只知道赌博,花完了再伸手讨要罢了.]沈乃馨说的没错,父亲是有赌博的嗜好,但修宁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最大的愿望自然是寻得满意的职业,因为修宇早就比他提前进入社会,比他提前了解社会的人情世故,他,不想输给弟弟......
[以后的日子就有劳大家照顾了.]作为礼节,亚修宁还是妥妥当当地弯腰致谢众人, 修宇看在眼里很不是滋味,他抢先一步将礼貌的兄长一把扶起,兄弟二人肩并肩地一起站好:[这些歪七歪八的的东西在我们这儿用不到,哥你也不要低声下气.][以前是你惨兮兮失魂落魄,现在反而来充好人了啊......]罗依依阴阳怪气地杵一边收拾,沈乃馨听出味儿有些微妙,皱眉起身,从容靠近依依,笑道:[依依也是个不小的人了,将来怎么打算的?你跟修宇的事我虽然不反对,但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个办法,干脆等到修宇满18岁的时候你们登记结婚算了.][姨娘!我的事不要你插手......]修宇一旁插话,[包办婚姻都快是老掉牙的古董思想了,现在还有哪对男女一起同居就赶紧拿结婚簿子的......][哼哼......不要我插手......不管就不管,还省得我倒贴你们喜酒钱.]沈乃馨一眼瞥见罗依依面色发灰,轻笑地双手叉腰,[修宇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现在没多少愿意跟你同居四年还没分手的好姑娘了.][沈阿姨,谢谢你的好言.]罗依依无奈看看沉默一旁的亚修宇,心底一阵的酸楚,却是难以脱口说出,苦笑摆手,[别人都说先爱的人先输,我比修宇大,又是主动追他,就算哪天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也是能够接受的......]亚修宁感觉到罗依依与修宇之间的裂痕,或许是年龄的差距,或许是观念的背道而驰,虽然闻到的火药味道,可修宁却无法高兴起来.[他如果连罗依依都无法坚持,我又有什么资格来和修宇手牵手!]越想越悲观,修宁反而劝慰冷战的一对恋人:[你们怎么能这么悲观呢?时间就是你们相互容纳的最好证明啊,都一起在四年了,我看结婚之类的也不是地狱,何苦害怕地躲着不敢面对呢?][哥,你真的这么认为的吗?]修宇抬头睁着明亮的眼睛盯住心寒的亚修宁,修宁被他弟弟真挚信任的目光看得大汗淋漓.不是的,修宇,我不想让你跟任何一个女人过一辈子,不想!!!!!
[当然了,天下哪个哥哥不希望自己弟弟过上幸福的日子.]不对!不对!这全是谎言!修宇!不要去结婚!不要离开我!
[嗯,我明白了.]不!你根本一点都不明白!完完全全的不了解我的心声!修宇!你知道我的心里在呐喊,在咆哮什么吗!
与其让你和罗依依结婚,还不如我们两个一了百了!!!!!!!
[衷心祝愿你们美满.]亚修宁当天最后说的话的确是这句.
于是冬季一晃眼就被春季的和煦微风撵走,柳枝抽絮,桃花满头,又一个温暖的春天来临.只瞧见那嘤嘤嗡嗡的蜜蜂蝴蝶快活在花朵中穿梭嬉戏,亚修宁在教授的帮助下开始兼职与读研,岁月的纹路一刀一刀划在他逐渐憔悴的面容上,再加上被医生猜对的胃溃疡.身体日益不济,终有一天,修宁在听课时倒地昏迷,不省人事.
[胃溃疡啊.]昏迷修宁躺在雪白的病床里面色暗黄,修宇陪同一旁,安安静静坐在床边凝视,罗依依抿嘴靠住修宇,依偎着安慰道:[你哥哥只是疲劳过度,医生不是说并无大碍了.][这是什么话!]修宇轻微有些恼火,一把扒开女友纠缠的双手,[等你得了胃溃疡就知道是轻是重了!]罗依依很是委屈,她不明白修宇这些日子是不是吃了火药,净是冲自己发火.自从修宇的哥哥和他们一起住,似乎有什么正在逐渐改变.女人忧郁的心思像是一张密密的细网,嫉妒与猜疑纠缠不休,难以解开.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亚修宁睁开疲倦的双眼,发黑的下眼睑印证修宁的缺眠与疲劳.亚修宇看在眼里很是心酸,他立马按住兄长想起身的胸膛,火热的手指摩擦到修宁单薄的胸部,修宁面色羞红地埋头不语,修宇察觉,轻笑并肆无忌惮地抱起兄长将他往自己怀里塞.
[哥,你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说要多加休息的.][......][怎么?有什么事情想说吗?]真窝囊,心底死也不想拒绝修宇的拥抱.亚修宁苦笑.两只手却是情不自禁地捏紧修宇的袖口,欲言又止地摸样羞涩又惹人怜悯.
[啊,我知道了.]亚修宇一副信心十足地样子点头明白,只见他转身命令罗依依,[依依你去三人份的晚饭吧!][真会指使人.]罗依依很是不满,瞧见修宇怒视的目光,心底一寒,闷闷不乐扭头离开狠狠甩上大门.吧嗒!修宇和罗依依的隔阂就像这扇大门般死关住难以心意相通.
[我跟依依似乎......真的......走到尽头了......]修宇苦笑转身望着修宁,修宁脸部一红,吞吞吐吐道:[跟我......说这事......干嘛......][没事.]修宇耸肩,一把将修宁扶起,[你刚才是不是想小解,又碍于依依是女孩子.所以不好说出口.][哎?][现在我把依依支走了,你也不必害羞了.]修宇捋起袖子,吓得亚修宁使劲向后退,摇头跟个拨浪鼓般谢绝弟弟的好意:[我......自己来就行了,你出,出去......][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羞的.哥.]修宇似乎找到了乐子,开心地咧嘴大笑,愈发张狂地步步逼近,[我都好久没欺负过你了,你做哥哥的也让让我这做弟弟的啊......]我从小到大被你欺负来欺负去,就知道你改不掉这调皮的鬼把戏.修宁无奈摇头叹气,更是不肯服从.修宇见状扬扬眉头,两手呈爪子般奸笑地一把扑进修宁怀中,使劲往哥哥腰肢窝里挠痒痒.修宁最怕的就是这招,左右抵挡却是越躲越糟糕.
[哈哈哈哈哈哈哈......修宇......快住手......我怕痒痒......哈哈哈哈哈......][我偏不!挠死你......挠死你......]两兄弟像孩童般嬉笑玩耍,在一方小小病床上越发疯狂.只见修宁不愿理睬弟弟的恶作剧而一把将被单裹紧自己,做缩头乌龟状,修宇更是狂喜着压制住哥哥,高大的身体重重抱紧被窝里的修宁,特有的男人麝香一股一股牵住兄长的鼻尖.待到亚修宁憋红了秀气的面孔,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时,亚修宇大脑一阵地混乱.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凝视在一起.脸色羞红,心跳加快.
亚修宁鼓起勇气,一把抓紧修宇的手,直直望着对方混沌的目光.
神啊,请把我心意传达给爱慕的人吧,只想让他明白我的爱,仅是一点小小的奢望!
[哥......]修宇的面容越来越放大,气息相互缠绕,依恋,舍不得分离.
亚修宁一鼓作气,闭眼环抱住修宇的后背,亚修宇一个回神,战栗地推开兄长.
[哥......我......我不能......]支离破碎的心,支离破碎的人,支离破碎的亚修宁.支离破碎的爱.
[修宁!]亚修宇心烦气躁地捏紧哥哥耷拉的双肩,看到兄长空洞神离的目光,一抿嘴狠狠将修宁甩进里铺,一股子难以言语的怒火直蹿到修宇的心窝.[亚修宁!你给我清醒起来!]清醒?何谓清醒.现在的修宁被封闭在一个又冷又阴暗的空间,呆滞,无助,失落,绝望.你要我如何清醒?是傻笑着说刚才脑子进水了才会迷迷糊糊抱住修宇,还是像个女人般嚎啕大哭为还未开始就失恋的恋爱.[修宇......]亚修宁努力抬头强颜欢笑,[你不去外头接依依吗......估计她快回来了......]真的好想撕开病床上的男人!扒出他深邃的心脏,仔仔细细看看它的原貌!亚修宇咬牙切齿:[你倒底是怎么了!喜怒无常般疯疯癫癫.难道是因为学业跟就业的压力吗?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商量啊!一直憋着会憋出毛病的,哥!][去大门接罗依依啊!]亚修宁一骨碌翻身,背对修宇不想再和弟弟多说.修宇不依,强硬倔强的他死死定在修宁床边,歪着脑子抗议道:[像个孩子样闹什么别扭,哥.我是你弟弟,难道有什么事连我都不能知道吗!][......][你一向好好的.怎么开始越来越脾气暴躁了?难道是感情问题......]这话是直直刺中亚修宁的心!他恼火地将手边的枕头使劲摔在修宇的脸上,咆哮着吼道:[不要你多管闲事!反正你也不是我亲弟弟!!!!!!!!]亚修宇被枕头砸得面色铁青,扣枕头的手死死不放,双眼明亮的直直看住因尴尬而无法直视对方的亚修宁.
[好......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我是你们家的杂种......没人要的野孩子......]不是的!不是的!亚修宁哑口无言,他深深明白自己一旦开口便会无止境地掉进那纠缠的深渊.亚修宇是真的火了,真正的气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