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青菜你今天想吃淡一点的还是咸一些的？”辰萧切着菜，习惯性地开口问。
没有人回应。
辰萧顿了顿，走到客厅看了一圈，自嘲地笑了笑：“他不是早就搬出去跟女友一起住了么，我怎么又忘了，我这记性，呵呵”
空空荡荡的房子，孤孤单单的一人。
突然觉得也没有了胃口。
走回厨房把那些原来准备烧的，都是韩羽原来爱吃的菜重新放进了冰箱，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抽烟。
一开始不也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么，以前不会觉得空荡，为什么现在却觉得房子变得那么空旷了？
为什么睡在床上的时候盖着厚厚的被子还是会觉得冷？明明现在并不是冬天。
其实，是因为心空了，心凉了，所以才觉得房子空了，人也冷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从眼角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辰萧也不去擦，只是盯着天花板发笑。
天花板也流泪了？
生活一如既往地在继续，春去秋来，离韩羽搬出去又已经过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一年后，辰萧从普通职员升到了部门经理。
一年后，韩羽跟莹莹继续同居。
一年后，辰萧仍然孤身一人，没有找男朋友，也没有找女朋友。
他仍然住在原来的房子里，虽然因为他升职到了部门经理公司有专门为他安排了一套更大更好的房子，但是他却拒绝了。
没有其他，只是因为这个房子里曾经有过一段幸福地时光，曾经有一个他最爱的人跟他一起居住过，房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曾留下他的气息，他的身影，他的欢笑。
那个人不属于他，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那么，他想，留下这个共同居住过的房子，让他还能感觉到自己曾经偷偷幸福过。
辰萧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一边留下了原来的房子没有搬走只为缅怀那再也不会回来的幸福时光，另一方面却拼命地想方设法让自己不去想这个曾经带给他幸福时光的这个男人。
早出晚归，不要命地加班加点，放弃了所有的休息时间，推掉了所有的消遣，即使是韩羽的邀请。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
并不是他对工作有多么地热爱，有多么的喜欢，而是太了解自己的状态，太了解当时的他有多么糟糕，情绪有多么不稳定。
如果不找其他方式来填补精神的空虚，也许他会疯掉，就像大学那次一样。
所以他只能转移注意力，把对韩羽的感情转移到工作上，让自己的生活填的满满的，让自己没有多余地时间来想这些难过的事情。
于是他拼命地工作，主动地加班，就像一台高速运转地机器一般每天把自己弄地很累，累到一躺在床上睡着的地步，累到没有任何精力去想韩羽，去想那些伤心的往事。
本来他只想让自己没有精力去想韩羽而拼命地工作，结果他那拼命三郎式的工作精神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调到总部才短短一年，便已经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
大家都说辰萧升到这个职位是实至名归，他对工作的热情，对工作的努力大家全都看在眼里。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职位来的是多么意外，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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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他又强迫自己在公司加班，把自己折腾地跟一滩烂泥似的才回家。
到家已经夜里十二点多，勉强撑着洗漱了一番便准备上床休息。
刚到床上躺下，门铃却响了起来。
因为已经是深夜，周围特安静的缘故，这接连不断响着的门铃在这大半夜听着异常地惊秫。
辰萧现在心情非常糟糕，本来人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能躺下睡个觉又有人来打扰，他简直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咬牙切齿地起床，怒气冲冲地去开门，拳头在手里候着。
他倒想看看谁这么不知死活地大半夜来吵他休息。
打开门一看，却愣住了。
“韩……羽？”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喝的满身酒味、满眼血丝、神情憔悴不堪、胡子邋遢的男人是那个曾经有些小洁癖、非常注重外表、他深爱的那个男人。
才两个月没有见面而已，记得上次见到他时还是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样子，为什么现在会憔悴成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韩羽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不是和莹莹同居吗？为什么他会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为什么他看起来会这样的痛苦……
一连串的疑问让辰萧完全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想了想，还是先把韩羽拉进屋子再说。
韩羽机械地跟着辰萧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辰萧看着他半响，他也仍然毫无反应，就像梦游一般。
辰萧想开口问他，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叹了一口气，转身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跟前。
韩羽呆呆地望着辰萧递过来的杯子，又把目光移到辰萧身上，盯了好久，什么话也没说，接着却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辰萧一下子呆住了……
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完全没有料到韩羽会突然抱住他！
他曾经多么奢望的怀抱，就这样在自己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时候，突然就实现了！
巨大的幸福感冲击地他几乎要晕过去，可是这个幸福感也只有一瞬间而已，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还没有傻到以为韩羽搞成这样子大半夜跑到这里来是向他告白。
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韩羽现在只是想在他这里得到一点温暖，得到一点安慰，仅此而已。
闭上眼睛强压下心中的抑郁，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才张开双手回抱着韩羽，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
“韩羽，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辰萧一开口，韩羽整个人却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也含糊不清地发着断断续续地声音,似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却根本压抑不住。
……
辰萧知道，韩羽哭了。
从小到大从未在别人面前流泪的韩羽，现在却像一个小孩一样在他怀里——哭了。
他这么珍爱的男人，从来舍不得他受委屈的男人，此时却哭地这样伤心。
辰萧的心也开始疼起来，疼地他也几乎要掉泪，可是他却忍住了，这时候他不能哭，不能软弱，他还要让韩羽开心起来，所以，他怎么可以哭呢？
“韩羽……”
“她要跟我分手，莹莹说要跟我分手……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韩羽呜咽着：“我是那样的爱她，我爱她甚至超过了我自己的生命，她是第一个让我甘愿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从第一眼看到她开始就认定她便是我一生要守候的女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那么残忍，要跟我分手？”
……
辰萧无言，他从不知道韩羽原来爱柳莹怡爱的那样深，就如自己一样，爱的绝望却又无可自拔。
可是韩羽比他幸运，他爱的人至少曾经给过他希望，至少还曾经爱过他，可是自己呢。
他的爱从来便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回应，就向天上的云月，可见却不可得。
韩羽又失恋了，本来自己应该开心才对不是吗？他又会重新把目光投向自己，即使只是朋友之间纯友谊的目光，可至少他的眼里装的满满的都是自己的身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的眼中全部都是那个女人的影子……
可是为什么现在却这样难受？为什么自己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宁愿他们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宁愿他们亲亲密密地出现自己眼前也不要看到韩羽现在这么痛苦的样子？
他想安慰，却发现无从下手，发现开不了口……
他能做的只有抱着韩羽一直轻抚着他的背，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许久，怀里的人终于停止了颤抖，呜咽的声音也消失了，只是，辰萧的肩上却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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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韩羽轻轻地推开辰萧：“哭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辰萧担忧地望着他，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若真是哭一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话，他又怎么会把自己弄成那样狼狈不堪呢。
“我真的没事了啦，不用担心”韩羽笑着：“天塌下来我也给顶回去，之前只是憋着没地方发泄才会这么失态，现在发泄了一场就觉得完全轻松了。”
“嗯——”辰萧轻声地应了一声。
“你这里还有酒吗？我想喝酒”韩羽突然问。
“有——我拿给你”辰萧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你之前喝了不少，如果再喝的话就要醉了，不如……”
“你呀还真是啰嗦，我现在就想喝，刚才流了那么多眼泪，现在补充回来不行吗？”韩羽白了他一眼。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拿我自己动手！”
辰萧叹了口气：“好吧，我拿给你——”
“我现在这副模样看起来是不是特傻？”韩羽一边喝着酒，一边笑，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难看。
辰萧默默地看着他，心中酸涩难耐，却还要也装成没事地样子跟他调侃：“嗯，是很傻——刚才我还以为是哪个流浪汉跑到我家来呢。”
“我最丑的模样都让你看到了，你还不满足啊？”说完又打开一罐啤酒，仰头喝下去。
“呵呵，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看你这副样子，打扰了我睡觉不说还擦了我一身的鼻涕眼泪，明天又要洗衣服了，唉”辰萧详装郁闷地皱了皱眉。
“才弄脏了一件衣服而已嘛，不要这么小气了，改明儿哥哥给你买一件新的陪你？”
“好啊”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诶”
“我从来就是这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拌着嘴，而韩羽除了拌嘴之外还一直不停地喝着酒，直到把辰萧家里存的啤酒都喝了个精光才作罢。
韩羽会喝醉是辰萧意料中的事，看着歪在一旁不省人事的韩羽，辰萧无奈地摇摇头，帮他清理了一下然后扶进卧室的床上躺了下来。
记得他跟琳琳分手的时候也是喝的酩酊大醉然，结果这次又是一样。
只是上次喝酒是因为被带绿帽子郁闷，而这次，却是因为伤心不舍与痛苦。
上次可以醉一场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是这一次也可以醉一回醒来后就没事了吗？
爱的不一样，痛的也不一样，真的可以用同一个方法来解决吗？辰萧一点也没有底……
看着韩羽完全睡熟了，辰萧才悄悄上床，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刚躺下，原来以为醉的不省人事的韩羽却突然翻身压在了他身上。
韩羽闭着眼睛，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些什么，听不真切。
手却一直不停地在辰萧身上乱摸着，甚至还伸进了他的睡裤之中……
辰萧惊地魂飞魄散，他拼命地推着身上的人：“韩羽，你疯了？我是辰萧，你看清楚了，我不是莹莹，我是辰萧！！”
可是韩羽却像一座山似的，任凭他使出了吃奶地力气也没能推开，辰萧又急又气又怒，情急之下伸手甩了他一个耳光。
“啪”清脆地声音在耳边响起，迷糊中地韩羽有一瞬间地停顿，抚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颊，下一刻便反手狠狠地回甩了辰萧两个耳光。
“啪、啪”辰萧的耳边嗡嗡直响，连带脑袋也晕了起来，脸上火辣辣地疼，身体被压着就要喘不过气来，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反抗。
韩羽的动作仍未停止，趁着辰萧还没有动作，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摁在头顶，另一只手粗鲁地撕扯着他的身上的睡衣。
辰萧从来不知道韩羽的力气可以这样大，只几下，他身上的睡衣便成了破布被扔在地下。
辰萧有些清醒了，惊慌了，因为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一根火热的硬棒顶着他的后穴……
就算他是笨蛋他是傻瓜，也不可能不知道接下来韩羽会做些什么——虽然多少次午夜梦回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场景，多少次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做到如此亲密……
可是却不是现在，不是在韩羽完全不清醒的状态，不是被强迫的状态，不是做别人替代品的状态……这不是他想要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他惊慌失措地喊着：“韩羽你醒醒！求求你醒醒，我不是莹莹，请你不要这样，求你……”
可是韩羽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仍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跟着本能寻找着突破口，抬起昂扬，对准洞口，机械地往前一挺。
“啊……”辰萧撕心裂肺的嘶喊声在这不平静地夜晚听着是那样地惨烈。
撕裂地痛楚超出了所有他能想象的疼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受着十大酷刑，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活活痛死。
不同于女性有着天生适合交合的通道会分泌出润滑的体液，狭小干涩的甬道没有经过润滑就强行进入，韩羽自己也非常不舒服。
他皱着眉头似乎思考了一会，然后缓缓地把才进入了一点点的分身退了出来，辰萧以为他终于清醒了，自己的酷刑终于可以停止了，却不想下一刻却又突然狠狠地刺了进来。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他眼睛一黑，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却偏又还差那么一点点，还保持着点点的清醒。
第二次地刺入比第一次多了一点点，韩羽似乎也找到了规律，他又依样画葫芦地退出来再一次进入……
第三次，辰萧终于如愿以偿地痛地晕了过去，可是很不幸地他只晕了一会，因为他又在一次次地酷刑中醒了过来。
终于分身可以完全地自由出入，韩羽也松了一口气，开始凶猛却又有规律地律动起来。
从晕过去再醒过来后，辰萧一直保持着极致地痛楚却又高度地清醒，每一个细胞都随着韩羽地律动在受着地狱般地酷刑，而他没有任何力气去阻止。
“莹莹……我真的很爱你……不要离开我……”终于，韩羽嘶哑地哭喊着在辰萧体内释放，然后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生不如死的滋味，原来就是这样，辰萧一边哭着一边却在笑，笑地苍凉，笑地惨烈，也笑地绝望。
辰萧强撑着破碎的身体挪到浴室，从卧室到浴室才不过五六米的距离，他却花了好久才走到。
每挪动一步都带动着后穴那早已被撕裂地伤口，疼的锥心刺骨，每一步都带出红白的液体，顺着大腿流到地上。
靠在浴室的墙上，哆哆嗦嗦地伸手打开喷头就往自己身上浇，闭着眼就那样任凭头上的水往自己的身上洒下来。
如果可以，请冲走我今夜的记忆，如果可以，请冲走今夜的荒唐；如果可以，请……希望他们可以和好……
辰萧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那样虔诚那样卑微……
生物钟在作祟，第二天早上辰萧准时的醒来。
却发现自己全身毫无力气，头也晕的不行，好像整个房子都在不停地转，身上的温度异常地高。
起身勉强挪到卫生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挂着两个青黑的黑眼圈，眼睛里布满血丝，明明是苍白的脸颊却透着病态的红。
“因为昨夜……然后生病了吗？我的体质还真是弱。”
辰萧嗤笑一声，拖着步子走到客厅，临时向公司请了一个病假，自己现在这个样子难保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晕倒，他可不希望把自己柔弱的一面让公司的同事看到。
韩羽还睡着，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辰萧也没有胃口吃早饭，坐在客厅喝了一杯浓浓地咖啡。
昨夜那样被韩羽对待，自己却还是无法怪他。
不仅如此，之后还强撑着疼痛疲惫不堪的身体一点一点地把两人欢爱的痕迹给处理掉，换掉床单，擦去他身上他印记，扔掉被他撕碎的睡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