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一直沉睡着，平稳的呼吸声，抚平了方林的急躁。小琪不会原谅他了，他说了要让自己后悔，可是......方林靠在墙上，望着外面的月光，后悔他承受的起吗？
"这就是成人世界。"他记得小末曾经这样说过，他什么都不愿意透露的人，只是在自己纠缠他好几天下说了这么一句话，成人的世界是要承担很多责任难得，而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承担的已经够晚了，所以......小琪让我来承担吧！在小琪熟睡的脸上印下一吻，也是一个无言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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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谁
"你干什么？"小琪冷冷的声音在清晨清爽的咖啡厅内响起，然后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再后来是方林痛苦的呻吟。
清晨最先醒来的是方林，看着小琪只有睡着了才会露出来的乖巧摸样，忍不住带着心都甜起来。带点痴迷的看了一会，才觉着手臂跟脚又酸有疼，被小琪压了一晚上不疼才怪，才稍微换个动作，小琪已经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方林稍微靠近的脑袋后，马上拳打脚踢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方林抱着胳膊苦笑，自己又不是蛇蝎，没必要躲的这么明显吧！
"那个......你昨晚喝多了......我只是......"不满归不满，解释还是有必要的，方林老老实实的坦白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企图唤醒小琪昨晚的记忆。小琪看看四周，狐疑的瞪方林，好像似乎有这么回事。倒地的酒杯，跟刚刚脱离还带有余温的拥抱。小琪头疼的皱紧眉头。
"怎么了？头疼？昨晚喝那么多，不疼才怪。"方林咬着牙，撑着地板爬过去，又被小琪条件反射的推开。他"哎呀"一声又跌回原地。
"怎么了？不就推了一下，至于叫的这么惨吗？"虽然口气臭臭的，但小琪还是心软的慢慢靠过去。
"你试着被人压一晚上试试？"方林抱怨，坐在地上揉自己僵硬的双腿，"还是个酒品很差的家伙。"
小琪理亏的红了脸，靠过去主动帮方林揉着腿，脸色依然的臭，"谁叫你回来的，你不是送游栅回家了吗？"
"我是送他回家了没错，也不代表我不能再回来吧！要不然某人怕是要把自己店里的存货全喝完。"方林享受着小琪的按摩，嘴里又开始调侃。
小琪的脸又红上三分，低的更深了。方林看着心里美滋滋的，偷偷靠过去说："其实......你喝醉了不知道有多乖......"要是每次喝醉的时候自己都在他身边那就完美了。
小琪脸色一变，松开手，背过身去整理地上的狼藉，多一句也不愿意再说。
"小琪......"方林觉着小琪的不对劲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等下就走吧！我还要开门做生意。"
"小琪......"
"要是没什么事，以后还是少往我这里跑，免得产生误会。"
"什么意思？"方林火了，一把拉过小琪的身子，变脸也没必要这么快吧！他太想要答案了，导致用力过度，带着小琪跟自己齐齐跌倒在地上。小琪手中的高脚杯，撞到地上，摔个粉碎。
"对不起！"方林急忙帮忙收拾碎玻璃，被小琪拦住。
"麻烦死了。"
"什么？"方林诧异。
"你除了能给我带来麻烦，还会做什么？"小琪"啪"的把手中的碎片往地上一丢，"每次都这样，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来整理你给我带来的伤害，就跟这杯子一样，碎了就碎了，丢掉就好了。我不行，碎了也不能丢。"
"什么？"方林眼中只有小琪那忧伤的样子，隐约间，似乎明白也似乎不明白。只是那些玻璃碎片很碍眼，在阳光的折射下产生绚丽的色彩，却是刺的眼睛生疼。
"你从来都不曾为我着想过。大三那年我就受够你了。直到现在你还是没变......"
"这就是你那时候要避开我的理由？"方林恶狠狠的掐着小琪的手臂，眼睛几乎要迸出火来，"你受不了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说呀？"
"你以为我那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做？你眼里永远都只有游栅，永远都不会看看他旁边的我，哪怕我一直都坐在你的对面。"小琪甩开方林的钳制，冷冷的眼光让方林发颤，那是怨恨，还有嘲讽，"我不在不是更好吗？不会有人在你们亲热的时候不识相的出现。现在我更是可怜你，他不会爱你，永远也不会，你跟我一样都是想入戏而只是观众的人。"
"小琪......"是这样吗？方林看着小琪认真的脸，又是心疼又悔恨，很想伸手捧住那小小而坚韧的脸庞，然后亲吻，舔去那在眼眶滚动的眼泪，"你误会了。"
"误会？那这些代表什么？"小琪伸手扯下旁边花瓶里的鲜花，一个晚上过去了依然艳丽，此刻看来，却无比的讽刺，"你眼里永远都只有他，我呢？你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很可笑，所以要一直这样让我难堪？一次又一次毫不顾忌的在我面前跟游栅亲密。"
惊喜跟悔悟的情绪急剧纠缠在方林脑中，小琪告白了，虽然情况氛围，甚至连话题都不对。但是方林知道了，一直在空中漂浮的心终于能沉淀下来，小琪还是喜欢自己的，疯狂的喜悦取代了一切，他咧着嘴冲小琪笑。然而在小琪看来，无非是肯定了自己刚刚的推测，脸色一变，即尴尬又难堪。
"我真是瞎了眼。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我！那年我受伤，二哥说趁着这个时候忘记你，可是我做不到，好不容易熬到回来，第一时间就给你打电话，下飞机连家都没回就去找你，你给了我什么？你说是误会？你跟游栅一起滚在沙发上，若我们不出现，你们就顺理成章了吧！"
"小琪......"方林低着头，他知道那时候小琪误会了，若不是太深，怎么会一直记得这么久。后悔！方林真的后悔了，他记得小琪最后跟自己说的话是，自己一定会后悔的。若这就是他说的后悔，方林咬紧牙根，那也是他该的。
"你现在知道了，我喜欢你。但是......我告诉你，这不代表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我选择远远的离开你，没有错吧！所以拜托你也离我远远的，我不是你，我玩不起的。"小琪几乎要崩溃了，埋藏了几年的心思终于吐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一旦爆发，谁也拦不住，那种什么都不顾的情绪，一倾而出，说完甚至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本出于劣势的告白让他反而拿会了主动权，这就是小琪。
"小琪......我是喜欢你的。"不顾小琪的坚决，方林拉住即将小琪，紧紧抱住，然后在他耳边低喃，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让小琪相当迷惑，差点就毫无防备的掉进去。直到咖啡厅内的装饰深深刺痛他的眼睛，他才回过神来。只是轻轻的卸下方林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臂。
"方林，你很可笑，不要以为游栅的感情是感情，而我的只是笑话。昨天你还倾心为游栅准备生日，以追求者自居，今天你就跟我说你喜欢我。你是不是觉得你有足够的本事把我跟游栅玩弄于股掌之间？"
"啊？"方林伸出去的手臂僵硬的停在半空中，这......这......误会大了，"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真的......"
"试问你哪次跟人上床不是认真的？"小琪笑笑从地上凌乱的花中抽出一一枝，"认真？少笑死人了。"
"我也没想到会喜欢你，只是不受控制的想要接近你，相处的越久就越无法自拔，在你受伤离开的那些时间里，我真的要疯了，每天不停的想念，不停的想。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陷的这么深。"方林没有笑，说着这样肉麻话的他一直都用最真挚的态度对待小琪，这点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要是以前他真的做不到，"你跟我说永远不要再见面的时候，我真的连哀求你的心都有了，可你为什么不看清楚事情的真相，那个时候的游栅我已经不喜欢了，更何况现在的。"
小琪冷冷的望着方林，方林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依然挡着小琪的去路，彼此咬的太久，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肌肤连皮带肉的长在一起，若真的是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事情，怎么会一直拖了这么久。方林明白自己不能再错过，而小琪则认为不能再被牵着走，可是......错过的是谁？被牵着走的又是谁？
三十五、步步靠近
"是吗？那这些......代表什么？"小琪掐着手中的花，染了满手的色彩，手指微微的在颤抖，泄露了他的妥协，尽管不敢相信，却还是舍不得去质疑，潜意识里还是会期盼那是真的吧？可是时间都没法改变的感情，自己又怎么有本事去抹杀？这样一想潜意识里又开始难受，开始追究问题的症结所在。
"这些......我只是想试探你跟捉弄......游栅......"完全没了立场的方林，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般，拘谨的把手插进口袋，眼睛漂浮不定的四处乱瞟，眼角却是相当不安的用余光观察小琪。
"哼......"小琪抛掉手中败落的花朵，"然后你很享受我失控的样子？"
"不......我怎么会。"
"你以为我会相信？"小琪笑着摊开手臂，"方林，你不是小孩子了，三岁的小孩玩剩下的把戏，你拿到这里来玩，还振振有词，你不嫌丢人，我都嫌。"
"我没有振振有词，我要不是真的想要知道你的想法，这么丢人的把戏，我也不会做。"方林可怜兮兮的说着，头死命的低着，悔的跟什么似的。手放在口袋里不安的捏成拳，鼓鼓的跟胸口的心脏一样，不安分的在跳动。
"无聊！"小琪咬着嘴唇骂了句，跟咒语似的，立马解开了方林的魔法，方林深深的松了口气，然后不安消失了，取代的是心里贼兮兮的得逞。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为你准备，你喜欢什么，我也可以......你生日......"生日......方林懊恼的暗骂自己笨，他根本就不知道小琪的生日。连小琪到底喜欢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还这样大言不惭。
"好了！你走吧！我该开门了。"小琪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收拾，不咸不淡的下逐客令。
"我......"方林一愣，这也变化的太快了吧？急忙想要挽回的说些什么。门口清脆的风铃声响起，已经九点多了。
"老板早啊！"
来上班的服务生问完好就去后面换衣服了，小琪看看方林，幽幽的叹口气，"以后要来就自己来吧！"
欣喜的表情不受控制的溢于言表，方林几乎要抱住小琪转圈，脸上荡起明媚的笑容，简直能于今天的阳光媲美。嘴巴不敢置信的张着，直到小琪不耐烦的点点头，他才跃起"啪"的在小琪脸上亲一口，然后飞快的跑掉，心被充的满满的，眼角都带着深深的笑意，连平时想着心烦的堵车也变得趣味十足，从别人车窗上看到自己那无法收拾的笑容，只会忍不住笑的更灿烂，硬是把对方吓的多踩了几下油门。
被原谅了！方林摸着有点僵硬的嘴角，还是抑不住的想笑。游栅你可以功成身退了，朕批准你跟秦臻直男暧昧不清了。依然笑的无法无天。
一直咧着嘴上了一天的班，把整个事务所的人都被吓的不轻。整个事务所都在怀疑方大律师恋爱了，那笑眯眯的样子分明是红鸾星动，桃花朵朵开。事务所的单身女孩们不肯了，硬是要去问清楚。要知道方林在事务所里那可是一只绩优股，潜力无限大，人长的帅不说，还年轻，最重要的是从不跟女人暧昧不清（= =人家只跟男人暧昧不清）。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方林正趴在桌上玩手机，嘴里还念叨着"发还是不发"，整个一情窦初开的少年。
"方律师......"小可很不幸的沦为众多女孩的代表，红着脸挤进来，悄悄观察方林的脸色。
"什么事？"方林心情大好的，支起脑袋问。
"那个......那个......明天我们准备去野外烧烤......你有兴趣没有？"小可支支唔唔的把原先套好的词说出来。
"烧烤？"方林眼睛"直溜直溜"的转。虽然很想第一次约会是跟小琪两个人，但是人多比较能请的动吧！
"呃......可以携带家眷！"小可细心的观察到方林的眼神，心里一咯噔，典型的恋爱初期痴迷症状。
"也不是啦！我一个朋友，个性比较奇怪，嘿嘿......不过......你们不准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说罢眼一瞪脸一板，小可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到底是没弄出个所以然来。更没弄清楚这个他是"他"而不是"她"。
星期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烧烤的好日子。方林望眼欲穿、望穿秋水、翘首企盼，终于盼来小琪一脸不甘扭扭捏捏的挪过来的身影。
"我不喜欢烧烤！"小琪劈头盖脸的就一顿骂，"一群人吃着那黑乎乎的东西有什么好。"
"嘿嘿......"来都来了，还抱怨，大概也只有小琪才会这样，方林笑嘻嘻的搂着他肩膀走向众人，一个个分别介绍。事务所的女孩们，看到小琪后一致惊呼"好可爱！"听得方林心惊胆战，小琪对这个形容很感冒！抓着小琪肩膀的手不由得紧上三分，怎么说在这里发飙的话，脸上无光的是自己吧！
"谢谢......"虽然脸色有点臭，但口气还是相当友好的。
"哇......声音很好听哦！唱歌一定很不错吧！"一个女生笑嘻嘻的靠近小琪。
"啊......"大概是没被女孩这样大胆的接触过，小琪有点不知所措了，窘的脸都红了，点点头，"没事的时候会唱唱。"
"那有机会一起去K歌吧！"又跑来一个女孩。
"啊......好......"小琪紧张的脸更红了。
"好可爱哦！脸都红了！"几个女孩大叫着跟着挤了过来。方林几乎要崩溃了，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挤开了。
烧烤是在郊外的一个公园里，闲聊片刻，大家租了几个炉子就开始烧烤了。男士们除了小琪统统被赶去烧火，几个大男人哪里干过这活，现在做饭又不是烧柴。幸好只是木炭而已，只要点上火基本上就能燃。方林稀里糊涂的见火旺了，抓着木炭全丢进去，结果烟雾大起，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还被骂的半死，然后被那堆女生十分嫌弃的踢到了一边。
方林乐的自在，暗想拉着小琪去逛公园，什么劳什子烧烤都一边去吧！不去找还没发现，一找才发现，全场最轻松的就属小琪了，被女孩们层层围着，烤好的食物最先都是从那边轮起，吃剩下的才轮到他们这些做苦力的男人们。方林看看四周，剩下的男士个个脸上都挂着强烈的不满，怨恨的喝着啤酒。
"原来那家店是你开的呀？"
"那我们以后去是不是能打折呀？"
"哎呀！真厉害。"
"没......问题！"小琪嘴里咬着脆骨点头，一只手被塞上一罐饮料，另一只手拿着一串烤的黄澄澄的玉米，都手足无措的只能点头了。方林死死的盯着他们，心里极度不爽，从来都不知道小琪会这么受女生欢迎，以前大学的时候也没发现呀？不对......仔细想想那时候酒吧每天都有不少女孩围着吧台转，那时候还以为是冲着自己跟游栅去的，没想到呀......完全没想到，唉......心里很不爽。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哦！电话号码给我们吧！嘿嘿......"小可笑嘻嘻的掏出自己的手机，跟着旁边的人也掏出手机。小琪被别人积极的态度弄得很不好意思，低着头含蓄的微笑。方林看的都痴了，阳光下的小琪很耀眼，小小的微笑以他为中心散发到四周，远处的方林都被吸引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