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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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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知道。」
电话那头的千羽没好气地把少爷的问题堵了回来、连少爷都不明白的事他怎么会知道秋本君为什么要一脸平和地说出什么想要让少爷为自己留下来之类的话啊，像个大人一样。
少爷皱了眉头。
自己没有留下来这件事让他觉得受伤么。少爷倒是不觉得那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不过很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更让死小孩没事找事小事变大然后又把大事变成了天大的事--
叹气。
「已经早上了么？」
秋本揉着眼睛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声。
「不是、还是晚上呢，抱歉、吵醒你了。」
「--我喜欢恭祐さん。」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少爷说话、反正大概就算真的已经天亮了，显然还没有睡醒的秋本大概也会和现在一样不管不顾地往少爷怀里一钻继续闭上眼睛睡觉。
所以听见他那么低低地嘟囔了一句之后少爷就又感觉到他往自己身边靠了过来、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最喜欢恭祐さん了。」
在停顿之后秋本还那么补充了一句、然后就又睡了过去。
「他醒了？」
「现在又睡着了。」
少爷低下头看看秋本的侧脸、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虽然刚才的告白简直就是梦话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少爷总还是觉得很满足。
他怎么能可爱成这样嘛。
「对了、虽然是昨天的事，但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会不会和今天那种莫名其妙的状况有关。」
千羽迟疑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那个只是自己胡乱猜测的并没有什么根据、唠唠叨叨乱七八糟说了很长时间之后终于被少爷不怎么高兴地打断了。
「到底是什么事？」
「他昨天一整天都不是很对劲、早晨接了个电话之后，就开始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发呆，问他怎么回事他就傻乎乎地说没有什么--」
但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是「没什么」的样子啊、所以千羽也没管他刻意的欺瞒会不会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追问了下去，秋本却突然笑了起来硬生生把问题带了过去。
结果就一直没机会问下去了。
「不是因为被那个什么加賀仁欺负了么？」
「恭祐君、你是当真认为秋本明君其实是个笨蛋么。」
应该没可能吧、秋本君向来只不过是在装傻这件事少爷肯定比谁都要清楚，虽然时常被死小孩挂着张天真的脸缠着胡乱撒娇的也是他没错。
千羽姑且那么确认了一句、然后就听见少爷似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不是笨蛋还不是都一样么、秋本明那样的人，总之是不能用常理推断的那种。」
「我的意思是、他还没有笨到会随便就把自己送给别人。」
「我觉得忠義さん的意思是秋本明还没有可怕到会故意把自己卖给别人。」
动词上相当微妙的差别让千羽愣了下、他大概了解少爷的意思是死小孩暂时还不至于会因为普通的赌气或是寂寞就和某些人扯上什么不得了的关系，但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
秋本不是那种绝对不会靠出卖自己来获得想要东西的人。
「你担心得太多了。」
「大概吧。」
死小孩又睁开了眼睛、不满地瞥了还在讲电话的少爷一眼之后突然坐起来伸出手要去抓他手上的携带，显然是因为他打扰自己睡眠的行为很不高兴。
「明、你别闹嘛，乖乖睡觉啦。」
「恭祐さん也要一起睡的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睡醒的缘故、秋本像个小孩一样胡闹起来，嚷嚷着要少爷把电话挂掉。
「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别闹了好不好、马上就好。」
「我不要嘛！」
他说着突然就红了眼眶、扁扁嘴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直直地掉了下来。
「怎、怎么了啊，突然之间又怎么了啊？」
当即被那种仿佛全世界都在欺负他的表情吓到、少爷慌了手脚也没有来得及顾及那边的千羽直接挂断了电话，当然秋本照例很不给面子地继续哭理都不理他的问话。
「总之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好不好？」
少爷握住对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决定什么都不管先道歉再说，可是道歉总也要有人听才有意义啊，秋本哇哇地哭着往他怀里钻、还呛到了好几下咳个不停。
为什么明明从头到尾都是死小孩一个人在那里哭得莫名其妙我却必须用商量的口气问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啊，少爷叹了口气。
「再哭明天就要变成熊猫了、眼睛肿着的话一定会被忠義さん骂的，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揉揉似乎终于停下哭泣的秋本的头发。
「你这样哭着不觉得累我还觉得心疼呢。」
「骗人。」
秋本抽着鼻子抬起了头、眼睛红红地盯着少爷看了很长时间之后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抬起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抿了抿嘴唇重复了一句。
「恭祐さん骗人。」
「哈啊、我又怎么骗你了？」
就算真的要追究什么骗不骗的少爷也只能想到之前自己没有告诉他会提前回来这件事而已、但秋本应该不至于会因为那么无聊的事情就生气吧。
说到底那不是应该值得他高兴的事么。
「反正我就是觉得你骗我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是在骗人。」
「不要无理取闹了啦。」
「看吧看吧、恭祐さん还要生气冲我吼--」
总是胡闹还要说些没道理的话还要哭个不停的死小孩、居然敢在那里嘟囔着说你干嘛要冲我生气嘛。
「我不喜欢你不高兴的样子。」
「那么你是觉得我很喜欢你不高兴的样子了？」
对于秋本迷迷糊糊却又理直气壮的控诉少爷一时也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以己推人的道理也不知道自己和别人其实姑且还可以算是同一物种有着相同的感官系统和近似的感情观念，他只知道说我不喜欢这样嘛--
然后更加理直气壮地说你不许生气。
--那你就给我少做些让人生气的事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鼓着腮帮子争辩着说少爷又欺负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根据、扬起了脑袋直直地盯着少爷，直到少爷低下头吻了上去。
秋本在被松开之后就很乖地靠在了少爷怀里、不吵不闹甚至还在他的脸颊上用发丝轻轻磨蹭着撒娇，然后小小声地说自己想睡了。
「那就睡吧。」
「嗯、那我们就都不要再生气了。」
「是是是、现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而秋本并没有像少爷想象的那样得意地笑起来说本来就应该是这样、他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仿佛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游那样。
少爷最终还是没有弄明白秋本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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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秋本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车上的时候不安地四下望了望、然后才轻轻松了口气，靠去了少爷怀里。
「恭祐さん、早安。」
「你前两天是不是根本没有睡觉通宵打游戏了啊？」
把死小孩往怀里抱紧了一些之后少爷语气不甚满意地问了一句、被问到的人莫名其妙地歪过头看了看他之后摇摇头说完全没有那回事。
「那为什么总是睡不醒的样子？」
从他回来见到他开始、除了哇哇哭得像个孩子之外就基本上一直处于一个半梦半醒的状况，之前叫他起床的时候秋本君居然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洗漱穿衣完毕之后就再度靠在那里睡了过去。
秋本却相当理直气壮地回答了他的质疑。
「--因为很累啊。」
「不是打游戏的话怎么可能会累成这样子啊、你是要说忠義さん虐待你了么。」
那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虐待秋本那样的死小孩对千羽又有什么好处，少爷亲吻了他的额头之后听见他愣愣地说没有原因就不能觉得累么。
当然那种情况不是说完全不可能发生、但说到底又会有什么事情值得秋本君心力交瘁的啊。
「那就向忠義さん请一天假怎么样？」
「会麻烦大家的、那样不好。」
他窝在他怀里嘟囔了几句最后有些困扰地叹了口气。
「现在这样稀里糊涂的就不麻烦别人了嘛、一副又要睡着的样子，这样去工作真的没关系么？」
听见秋本含糊不清地说自己已经有努力过了的时候少爷觉得果然还是和千羽说一声让死小孩稍微休息几天好好补眠才比较好、而秋本这个时候似乎是又快要睡过去了。
「--恭祐さん、你今天一天都会陪我是不是？」
秋本突然勉强睁开了眼睛、盯着少爷几秒钟之后很认真地问了。
「如果你那么希望的话。」
被前一天的状况搅得心惊胆战的、少爷实在是不敢再让秋本产生自己要把他一个人抛下之类的想法了，所以特地把一天的事务都回绝了。
「那要是我希望、恭祐さん每天都只陪我一个人，也可以么？」
「明--」
他提出来的这种要求、就算现在他答应了以后也一定是做不到的，秋本不可能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可是他还是说出来。
他说你可不可以每天都只陪我一个人。
「不行么？」
「我们两个今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在一起、就算不是每天都--」
「可是哪天你不要我了怎么办、那不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么。」
秋本这么说着、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话有哪里不对的，声音沙沙的、听上去他应该是真的那么想的。
「死小孩你又在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本少爷怎么会突然就不要你嘛。」
虽然秋本君的语气听上去可怜兮兮的、但少爷还是有些生气起来，哪有人那么莫名其妙就预设别人要抛弃自己的啊。
叹气。
「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秋本却不回答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
「--算了。」
虽然不希望不了了之但秋本抗拒似的沉默让少爷觉得再这么追究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所以他有些无奈地选择了放弃追问。
他总有一天会自己说出来的、现在除了这么希望大约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为什么算了？」
「哈啊？」
结果秋本却用一句反问彻底把少爷弄得完全说不出话来、愣愣地看着怀里的死小孩不乐意地噘起来的嘴。
「为什么不问下去、却要说算了呢？」
「那不是因为你一副不想再说下去的样子么。」
秋本想了想抿抿嘴说就算是那样也不能问了一句之后就直接算了啊、还要强词夺理地说什么只要少爷多问几句说不定他就会回答的啊之类。
「说不定」？少爷叹了口气、只好耐心地继续问下去，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蠢。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觉得的呢？」
「唔--」
结果他还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回答的意思么。
「我不是故意的。」
「--本少爷倒是比较希望你是故意的。」
那样好歹也就应该有个理由、可是现在却好像是连生气都是在欺负他，少爷再次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笨蛋居然又被死小孩牵着鼻子走了。
「为什么？」
秋本君当然还是完全不明白少爷说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天真地抬起脑袋，眨巴着眼睛问少爷为什么希望他是故意的。
因为双方的逻辑回路显然已经根本性的难以沟通了、状况也就顺理成章地变得相当难以说明，而既然怎么也说不明白那就干脆不要再说下去了。
「好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好不好、刚才不是还说你累坏了想要睡觉么，再不睡就快要到摄影棚了。」
说得再稍微具体一点就是他们只要在路口拐个弯就会到摄影棚门口、而当车子拐了弯停在千羽的面前的时候后者讶异到恼火地狠狠瞪了躺在那里睡得相当香甜的秋本一眼。
「他怎么还在睡？」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状况少爷一定也难逃其咎。
「说是累坏了。」
「晚上没有好好睡嘛、明明昨天很早就睡了不是么，说起来昨天白天也一直在睡觉啊、最近也没有让他做什么重活，怎么可能还会觉得累。」
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既然秋本决定要觉得很累千羽和少爷也只能接受那种说法，他们总不能往他脑袋上泼水把他叫醒吧。
「算了、再不进去就真的要迟到了。」
少爷抱着秋本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自己立刻就成了全部人关注的焦点、想着反正也避不开干脆就正大光明地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
死小孩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去？！
「他病了么？」
加賀倒是不觉得秋本这样有什么不好的、虽然可能有些对不住监督和其他工作人员，但他还算是很喜欢那个人熟睡的侧脸的、除却少爷这个背景的存在让人有些不高兴之外。
「啊？哦、没有，说是因为太累了才一直在睡的。」
「他是很容易就会觉得累的体质么？」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那种可以持续一周生龙活虎状态的人居然是很容易就会觉得疲惫的体质、说出来谁会相信啊，虽然少爷好像是信了的样子。
神啊、请把那对笨蛋情侣拆开吧。
「难道不是因为少爷欺负他的缘故么？」
加賀当然不愿意往那方面想、不过这种猜测总还算是合理，所以他随便问了一句。
「要是少爷真的会欺负他的话我们就没有那么担心了，对吧、信？」
「哈啊、其实我也没有在担心他们两个啦。」
特地跑来探班的B·R众人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再对秋本和少爷的出格行为发表评论，只是互相说着些没头没尾的对话。
「话说少爷不是说今天才回来的么。」
結城突然不无遗憾地问了句。
「他担心你把他家小孩拐走所以就特地提前一天回来了。」
「--要拐他家小孩的又不是我。」
说着他往加賀那里不冷不热地斜了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将钉在秋本身上的眼睛移开之后，哼哼了一声拉起緒川走过去拦在了他和秋本之间。
「怎么总是像小孩子一样。」
「这才是一真君的特色。」
担任着「大人」兼「监护人」角色的千羽和永沢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有些无奈地一起叹了口气、就算是特色太过火总也不太好吧。
被拦住了视线的加賀又不好说你们两个给我让开、皱着眉头往边上移了一点，当然結城也跟着移了些。
「--你还想打明ちゃん的主意么？」
发现对方用一种不满的视线无声地向自己抗议，結城抿了抿嘴笑了下。
「那是我的事。」
「那还是死小孩秋本明的事、而死小孩的事就是我的事。」
偶尔还应该感谢上次加賀不假思索的就把事情做得那么离谱、现在結城才可以那么直接把他划入非交往范围内，顺便还是需要和秋本隔离的那一种。
「信君--」
千羽绝望了似的把緒川叫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把那个死小孩叫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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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黑玫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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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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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秋本君睁开眼睛环视了四周之后，口齿清晰地说了一句不要、然后就又靠在少爷怀里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