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B小调的夜行曲(年下)----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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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宁惊讶地看了姐姐半晌,竟然忘记了如何开口,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安然,用眼神询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安然眼睛里满是笑意,点点头,开怀地说:“真的,宁宁,真的。”
“真……的?”桓宁感觉眼睛酸酸的,只能把眼睛继续睁大,注视着姐姐的表情。然后他看到安然笑意盈盈的脸,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美丽的面庞,现在因为幸福的滋润显得娇艳欲滴,灿若春花。这么多年来,姐姐为了照顾他把婚期一拖再拖,让他觉得非常的亏欠,觉得万分的感激。走过十二年风风雨雨,姐姐和鞠庆哥哥,终于修成正果,这开心的感觉,带这淡淡的酸楚、期待和感慨,让人心中感到无比的祥和和欣慰。桓宁微笑着,上前一步紧紧拥抱了安然,轻声对她说:“姐,祝你幸福。”

安然的婚礼,定在2月14日情人节。春节过后大概一周多时间做最后准备,婚纱照是桓宁陪着一起去照的。灯火辉煌的影楼里安然穿着雪白的婚纱,头上带着钻石小皇冠,眼波若水,举止优雅,漂亮得如同女皇。旁边的鞠庆穿着白色西装,一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的新娘,两个人幸福的样子让桓宁感慨不已。
感慨归感慨,陪同女皇陛下照相其实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安然对自己的婚纱照要求非常严格,不允许一点点瑕疵的存在,桓宁这个随从自然也跟着受罪,被安然使唤来使唤去的,抱衣服、传话、跑腿不在话下。因为桓宁之前只顾着和春阳卿卿我我而忘记关心了安然的婚期,于是安然现在故意折腾他,让他稍微受一点苦。只是桓宁看到安然幸福的样子,打心眼里为她感到高兴,于是连跑腿也跑得非常欢快。
照好婚纱照,安然又给桓宁选了一套小西服。黑色紧身小西装配蕾丝花边前襟的白色丝质衬衣以及修身黑色长裤,穿在桓宁瘦弱的小身板上,让他看起来像个童话里的小王子,惹得婚纱店里的女生个个目光呆滞恋恋不舍地看着他,连鞠庆这个正牌新郎都被他夺去了风采。鞠庆不禁打趣道:“看这样子真不应该让宁宁当伴郎了,这样子我都当不了婚礼的主角啦!”桓宁面红耳赤地看看姐姐,再看看旁边偷笑的经纬和贝妮,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衬衣的袖子。安然在旁边笑眯眯地拍他的脑袋,嘻嘻哈哈地说:“那还不是咱们陶家的基因好,看看桓宁的样子,以后咱们生出来的小孩也会像宁宁这么好看的哦!”
安然不说还好,这句话说完,大家全都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桓宁气急败坏地说:“姐!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能和你的小孩比么?”
安然调侃道:“嗯,是,宁宁,我的小孩怎么能跟你比呢?”
“姐!”桓宁的脸红得几乎冒烟,在婚纱店一堆偷瞄的女生暧昧的目光中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这是一场中西结合的婚礼。结婚仪式在教堂举行,安然和鞠庆在教堂的圣歌声中交换了结婚戒指,宣誓永远相爱不离不弃。飞舞的白鸽、漫天的彩带、芬芳的鲜花中,一对壁人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一般。
之后的喜宴是完全中式的风格,安然换上大红的嫁衣在酒店的主席台前和鞠庆拜天地、喝交杯酒、给公婆敬茶,主持人开些小玩笑作弄新人,逗得台下的宾客笑声不断。

为婚礼预定的休息室里,两个纠缠的人影在窗前的转椅上拥抱亲吻着。桓宁困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春阳压在他身上,抓住他的手放在沙发椅背上,用膝盖轻轻抵住他的腿,几乎是趴在他的身上。春阳伸出舌头舔上桓宁的前胸,冰凉的触感让身下的人轻颤不已。
“春阳……我错了……”桓宁的声音颤抖,扬起头一边回应春阳的亲吻一边轻声说着道歉的话。但是因为这撩拨心弦的亲吻,说话的声音中带着急切与盼望,听起来像是邀请一般。
“哪儿错了……”春阳的声音嘶哑,口中不停,腾出一只手来抚摸上桓宁白玉似的肌肤,手指甲有意无意地拨弄着他胸前的小珠,恶作剧一般揉捏,轻轻提起玩弄,让桓宁发出“呜呜”的哀鸣。
“我……不该……去抢姐姐扔出的捧花……”桓宁从春阳的亲吻中逃出来断断续续地说。
“小傻瓜,抢到新娘捧花将会成为下一任新娘,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啊?跟女孩子一起抢这个……”春阳啃上他的唇,辗转着抵着他的头轻声说。
“我……我是为你……为你抢的嘛……”桓宁轻喘着狡辩,但是话一出口便被春阳一阵暴风雨般的亲吻爱抚惹得呻吟不止,“嗯嗯啊啊”地喊出声来。
春阳的手掌留恋地在桓宁的肌肤之上,顶礼膜拜一般轻抚着,双手贪婪地抚摸着,索性放开桓宁的手,把他的手臂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半跪到桓宁的腿间,虔诚地捧起他的青芽,爱抚亲吻,含在了嘴里。
桓宁的腿被撑到了椅子上,以半蹲的姿势坐在椅子里,身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这样的姿势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春阳手中以及口中的动作。这样清晰的视角让他兴奋不已,以前两人虽然也有过以口抚慰的经历,但是这样清楚地看到所有的动作却是第一次。
“呃……啊……啊……啊哈……”桓宁忘情地叫出声来,手指插入春阳的头发,急切地揉着他的短发,这短发有着刚毅的触感,抵在手心里有些痒,让整个身心都有猫抓一般的热切感觉。

“叮铃”,正在欲望高涨的关键时刻,门铃突然响了。门口有侍应生礼貌的声音:“先生,新娘和新郎特意嘱咐,把婚礼的蛋糕给两位送来。”
桓宁有些失神,微喘着用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春阳。春阳坏笑着抬头,就着口中桓宁青芽上的银液探入桓宁的唇,轻搅回转,低声说:“叫他进来吧,别拂了安然的好意。”
“可是……”桓宁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看自己一丝不挂光溜溜的身体,身体因为动情早已泛起粉红的色泽,如同散发着盈盈光辉的软玉一般。
春阳手中不停,坏心地轻掐了桓宁胸前的粉珠,令他溢出不满的呻吟,桓宁看看春阳嘴角恶作剧一般的笑意,羞怯地对着门口喊了句:“进来吧。”
话刚说完,还没等桓宁抓起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春阳竟然又俯下身去,含住桓宁那依旧昂然的青芽,辗转吮吸,让那连绵不绝的快感顺着脊背一路窜行,兴奋得令他连脚尖都曲起,无力地倒回椅背上,只有咬紧下嘴唇才不至于让呻吟脱口而出。
“先生,蛋糕给您放到哪儿?”侍应生的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来,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让人害怕被看到,捉迷藏一般的顽劣让人兴奋不已。春阳口中的温暖更是加剧了这种激动与兴奋。桓宁稳了稳心神,艰难开口:“放……放到……啊哈……放到桌上……桌上……就好……”
原本简单的一句话,因为开口时春阳的挑逗变得支离破碎,桓宁涨红了脸,眼中水汽蒙蒙地看向春阳,看到那张脸上得逞般的笑意慢慢放大,他竟然撑起身子爬到了自己的胸前,手上更加不安分地到处乱摸,但是手指却抵上那欲望的出口,让人欲求而不得。
“好了……谢谢……谢谢你……请……请先出去……”桓宁断断续续地对侍应生说着,忍耐住春阳的拨弄,快感一波接一波,一波更比一波强烈,他的声音略带了哭腔,如同深受委屈的孩子一般啜嗫着,让侍应生有些莫名其妙,匆匆退了出去。在门关上的那一瞬,春阳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桓宁一个挺身,全数喷到了春阳的胸前,口中忘情地发出长长的呻吟,那声音战抖着回旋在房间里,令得门外还未离去的侍应生折回来礼貌地敲门道:“先生,您还好吗?”
桓宁气喘嘘嘘地靠在春阳怀里,因为刚才的恶作剧以及高潮后的虚软让他觉得异常委屈,他吸吸鼻子,瞪了春阳一眼,用略为正常一点的声音对门外的人说:“我很好!很好啦!”

 

第二章
婚礼之后幸福的小两口飞去欧洲度蜜月,振辉也因为妹妹的婚期耽误了不少时间,现在只好马不停蹄地敢时间,成为了空中飞人。
春阳的诊所业务非常繁忙,因为工作努力现在他每个月都能赚到不少的钱,加上有时候晚间出诊,收入更是直线上升,这样子他和桓宁两个人生活也宽裕了很多。
生活一宽裕,春阳便打算买辆车。两人货比三家的挑了半天,终于决定买一辆雪铁龙C2,八万多的价格,并不算太贵,但是车子漂亮安全性能也不错。拿上车钥匙的时候春阳深情地亲吻了桓宁——相比桓宁以前的生活,他以前住的房子、开的车子,现在春阳能给予他的,简直像是小孩办家家酒一般和曾经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但是春阳相信,在两人不懈的努力之下,他们一定能过上非常幸福的生活。

桓宁开学后,春阳继续忙碌,桓宁也继续他的学业,继续操办他的杂志社,并且打算开始尝试写长篇小说。除了这些,他也开始跟着施鲁和苏翊去特教学校帮忙。其实最开始的初衷是为了和编辑大人施鲁搞好关系,但是慢慢他发现了其中的乐趣。其实他能做的非常有限,他的特长是写作,这对特教学校的孩子来说并没有帮助,但是花时间和他们一起玩耍、聊天、讲故事,这就已经是对他们的一种关心,因此桓宁更加体会到了自己的价值,这让他非常有成就感。他对施鲁说,这种帮助孩子们的快乐感受,比自己写的书热销还让他感到开心。施鲁笑了笑,并不说什么,只是一边给孩子们修理家具一边指挥苏翊给孩子们做点心,两个人契合的样子,简直像是多年的老“夫夫”。

特教学校孩子们的宿舍里家具都是老家具了,孩子们调皮,家具现在都是破破烂烂的,一直想换新的,但是资金不够。因此施鲁想要买些油漆和零件把桌椅凳子修葺一下,刷上漆先将就将就。

买东西是施鲁、苏翊和桓宁一起去的。因为桓宁闻不得油漆的味道,所以他只是负责当司机,开了春阳的车为两人服务。把车停到停车场,施鲁和苏翊一起采购去了,桓宁则坐在车里摆弄他的手机。正在百无聊赖间,他听到不远处有两人争吵的声音,抬眼看,两个男人扭打在一起,瘦一些的那个男人被高个子的强壮男人一把搡在了地下,然后又被抓住头发拉起来扇了几耳光,末了觉得不解气,还抬脚踹了几下。桓宁吐了吐舌头,他的小身板,想要上前阻止无异于螳臂当车。于是他悄悄拨打了110报警电话,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般,他压低了声音,用手捂住电话轻声报了警,详细述说了具体位置。挂上电话,抬头看看,打人的高个子已经扬长而去了,而那个瘦弱的男人依旧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桓宁有些担心,打开车门跑过去把那人扶起来,定睛一看,竟然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被打的那个,不是别人,而是曾经和桓宁有过“交易”的酒吧的MB——蓝。桓宁并不知道他的真名,也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是现在蓝的样子太惨了,让桓宁都觉得有些无从下手。蓝的脸上全是青肿的被拳头殴打的痕迹,脖子上也是青青紫紫,衣服扭成了麻花,上面还有精液和血迹,扯掉的纽扣下是红肿的满是鞭痕的前胸,身上隐约有淫靡的味道。
大概又是那种交易,或许这次的客人比较变态,把他整成现在这个样子,甚至在大街上都还动了手。桓宁一边想着一边摇头叹气。蓝的意识并不太清醒,靠在桓宁胸前轻声咳嗽着。桓宁拍拍他的脸,叫他的名字,不久之后蓝总算清醒了些,桓宁告诉他自己已经报了警,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一听说报了警,蓝有些慌乱,连忙想要站起来离开,但是刚才踹到胸前的那几脚大概伤到了肋骨,动一下就让他疼得直抽气。桓宁也觉得警察来了蓝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只好把他扶起来往自己车上带,可是不想刚扶他站起来蓝就捂着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哇”的一下咳出好多血来。桓宁吓傻了,抱住蓝软软滑落的身体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滩血迹,连话都不会说了。

“桓宁?桓宁,怎么回事?”后面走过来的施鲁看到桓宁抱着一个人坐在停车场的地上,连忙跑过去查看,结果看到桓宁腿上趴着满身鲜血的人。施鲁也愣了一下,大声嚷道:“桓宁!怎么回事!你干什么啦!”
桓宁还有些失神,呆呆的看了看施鲁,口齿不清地说:“血……他……他流血了……”
“怎么回事?”苏翊提着东西过来,放下东西小心翼翼地给蓝略微检查了一下,然后镇定地道:“可能是肋骨断了,戳到肺了。”说完拿起电话准备打120急救电话,蓝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苏翊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带我走……别……留在……这里……”
“你受伤了,别乱动。必须要救护车来。”苏翊轻声安慰他,坚持着把自己的电话从蓝的手里掰出来,蓝气急败坏地看着他,无奈一点也没有力气,只能看着苏翊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听到“呜啦呜啦”的鸣笛声,抬头看去,来的不是急救车,而是警车。蓝急得又想动,可惜这下刚撑起来便又“哇”的一下吐了一口血,双眼上翻着晕了过去。

不久后急救车来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蓝抬上了救护车,警察说要录口供,也跟着去了医院。刚才苏翊给蓝做急救,大家都心急火燎地关注着他那里,都没有发现桓宁有什么问题,现在到了医院心头的石头放下来,大家这才发现,桓宁似乎被蓝的状况吓得不轻,现在仍旧瑟瑟发抖着,跟他说话都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失身地望着对方,半天才词不达意地说出一句话来。大家都有些担心他,连忙给春阳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春阳也非常担心,连忙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春阳一出现便急急忙忙跑到桓宁身边,坐到他身边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不一会儿桓宁“呜呜”地哭了起来。
施鲁和苏翊把春阳和桓宁送回了家。等春阳安抚桓宁睡下之后苏翊跟春阳说起了今天的事情,两人这才知道,原来桓宁因为小时候被母亲失手伤过,所以现在还非常害怕密闭的空间以及流血的场面。两人叹了口气,觉得春阳真是比老妈子还要操心。不过春阳倒是不觉得,反倒乐在其中。

 

第三章
晚上桓宁有些发烧,春阳仔细地照顾着,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到了后半夜温度退了下去春阳这才迷迷糊糊地眯了一阵。第二天一大早桓宁便醒了,把春阳折腾了一晚上他却异常精神,嚷着要去医院看望蓝。
“先把你自己照顾好吧,今天不许出门,在家乖乖的。”春阳趴在床上搂着桓宁的腰要死不活的说。他也真是累了,最近几天小病人特别多,每天晚上都要出诊,忙活大半夜才能休息,昨天更是小心仔细的照顾桓宁,这么一弄,今天早上就有些头昏脑胀的。
“蓝好可怜的,被打成那样子了,身边也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桓宁感慨道。
“别废话啦,亲爱的,我困,陪我睡一会儿吧……”春阳翻了个身,胳膊抱住桓宁的腰又把他压倒在了床上。

桓宁毫无睡意,但被春阳压着动也动不了,只好躺在床上研究春阳的睡脸。春阳呼吸均匀,渐渐有鼾声响起了。他的面容安详,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脸上虽然总是有笑意,但是眼睛里却有着淡淡的疏离,而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毫无戒备地睡在自己的身边,偶尔还会在睡梦中撇撇嘴角,样子真是幼稚极了。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些事来,桓宁深深吸入一口气,又长长的吐出来,他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春阳的侧脸。因为这动作,春阳不满地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宁宁乖……宁宁……”
桓宁轻声笑起来,他低头凑过去,几乎梦呓一般小声在他耳边说:“尹春阳,你爱不爱我啊?哪,你到底爱不爱啊?”

春阳睡到十点半就起来了,起床后又马不停蹄地给桓宁做午饭。其实睡着的时候心里就惦记着要给小孩做饭,千万别睡死了,因此到时间就醒了。看看时间,比定的闹钟时间还早了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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