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番外,为正文完结后6到7年发生的故事。
因为正文偶还在"酝酿"中,所以为了不被殴打挤出了这个东西。剧透慎入!
基本上看了这个文,正文的结局就毫无悬念了......但偶还是把它摆出来了!
温柔攻+刺猬受。
狗血天雷都齐全了。
不用太较真,看完后能笑笑就OK了~
怕被雷的可以跳开。不然产生呕吐后遗症本人概不负责!
主角:王颢聪,砂函
第 1 章
王颢聪靠在开阔的阳台上,任自己指缝中的烟卷把烟灰散落到二十六层楼的高空上。工作刚告一段落,总算在通宵几夜的玩命画图纸与做模型的噩梦后顺利完成了大森企业委托的电影院建筑设计方案,工作室里死尸一片。满身都是泛酸的疲累,王颢聪却罕见地没有睡意,大概是托刚喝下的咖啡的福。工作后抽一根烟不知不觉成了他的一个习惯。和他一样从外国归来的搭档兼工作室里的人气"美少女"茶姌十分讨厌烟味,几乎是会对烟过敏的体质,在劝说王颢聪戒烟"从良"未果后,她利落狠绝地宣布吸烟区在露台,喜欢的人可以随意享受那里冬冷夏热的天然空调。
回国已经多少年了?王颢聪看着消散在空中失去痕迹的烟灰,默默地回想。自己四舍五入已经可以奔三,也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室,不管在哪方面而言,他都是女性眼中一等一的优质老公人选。那个人走了之后,不管是在国外还是国内,他都和不同类型的女性交往过,但每次都无法长久。茶姌甚至讥讽他说:"你简直就是女性的公敌。"当然王颢聪马上就用"你简直是男人的噩梦"来以牙还牙,但他当时的苦笑,让茶姌没有再与他继续争口舌之快。
他已经错过他认为是这个宇宙独一无二的人,正因为知道这个世界还存在着那个人,所以不管怎样都无法像当年对待他那样去接纳其他人。是的,在王颢聪眼里,如果周天淳是正品,其他人都是仿造品,造工再怎么精致质地再怎么上乘,也比不上原厂出版的正品。然而回国后自己却没任何去找他的打算,即使分别时天淳跟他说了,只要有事就可以找他。
没联络他,是因为王颢聪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在外国时王颢聪就已经知道了,不管周天淳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不管他与他不能忘记的那个人是否复合,他都不会属于自己。每次认清这一点,他的心都有一种被鞭打似的抽痛,不可思议的是,这种痛并没有随着分秒的消逝而减退过半分,反而越演越烈。看着已经快要燃到指边的一截短小的白,他甚至想嘲笑明白这些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国发展的自己。他在栏杆上摁灭了烟,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并不介意自己用一个鲁滨逊一样的形象到楼下的便利店随便买点什么吃的。
然而他后脚刚踏出便利店,就被一个衣服凌乱不堪,风衣的拉链被扯坏,里面的衬衫纽扣掉了大半、露出香艳雪白肌肤、满身泥泞的少年抱住了前腿,手脚麻利地钻到他身后,仅露出一只手指着紧追他身后的一堆人大喊:"恭哥,他们想趁你不在强暴我!"那堆男人看到被额前的刘海遮住大半边脸胡子拉楂衣着零乱的的王颢聪后,露出一副"你比贞子更恐怖啊不要杀我啊"的表情,以比来时更迅猛的来势消失在路口。王颢聪想,这是哪个年代的警匪片。他将拿别人当挡箭牌的少年从身后拎出,上下审视一番。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年轻将近十岁的少年外表很对他口味,漆黑柔软的发丝顺从地贴在脖子与脸上,五官混杂着清秀与妖艳这两种矛盾的美感,身躯修长略显单薄,还散发着未发育完整的青涩味道,而观察这些的前提是忽略他好像从楼梯摔下来的潦倒衣着。
"我说,就算我两天没洗澡没刮胡子没洗脸没梳头,你用得着大白天让我装鬼帮你吓人吗?而且我好像不认识你吧,名字也不叫‘恭'。"虽然口气有点不耐烦,但他还是把坐在地上的少年拉起来。
"谁叫你刘海把大半张脸遮住!害我认错人!又没对你造成什么损失,老人就是小气!"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的顽劣让人怀疑刚刚楚楚可怜的表情是幻觉。
"老人?你视力很深就戴眼镜,怎么看我都是正直男人黄金时期的美男子好不。"王颢聪不快地眯了眯眼,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少年自动过滤了他的反驳,像猎犬一样望周围察看一番确认那些人真的离开后,他无所谓地拍拍王颢聪的肩代表感谢,就往他刚刚跑来的方向走去。
王颢聪无奈地搔搔头,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了吧,人的外表与内在是很难并重的。正当他打算回工作室收拾东西回家时,脚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蹲下拣起来,那是一条挂着一块银牌的手链,银牌上刻着:TO DEAR VINGO。可能是刚才冲突时少年落下的,王颢聪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少年的身影已经无处可寻,只能决定暂时帮他保管。
第 2 章
"你这一周犯冲,不管去哪里都会有厄运跟着你,总之就是麻烦不断。"
"我说,难得放几天假你还要诅咒我么?还有,为什么我要把宝贵的时间花在这里和你约会。"
"才不是我诅咒你,是杂志写的啊。"茶姌不满地把摊在自己面前的杂志推到王颢聪面前,有一下没一下挖着雪糕塞到自己对面的嘴里。
黄昏接近夜晚的时间,这间位于市中心广场的西式餐厅总是挤满了刚下班或者下课的年轻男女,好不热闹。王颢聪和茶姌坐在靠窗的位置,在这么吵闹的环境里谈不上有一点浪漫的气氛。王颢聪的蓝山咖啡只喝了一口,他一直在痛苦地吞下茶姌强迫性喂给他的香草味雪球。今天下午,茶姌的一个追魂夺命电话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拉起来,那尖锐的声音几乎把他的耳膜振破,王颢聪只得依依不舍地起床梳洗陪她吃晚饭。而这样做的原因是,他亲爱的茶姌大小姐又遇上对她纠缠不清的变态男人,为了让他彻底死心,茶大小姐降低身份让王颢聪客串一下她的男朋友。
"他就坐在我们正后方第二张桌子,你给我好好表现。"茶姌像所有甜蜜的恋人那样笑着,但王颢聪却只觉得后背有寒意闪过。他正想和他的雇主好好谈一下酬劳问题,在他的前方传来了尖锐的玻璃碎裂声,好像还有清脆的"啪"声混合其中。他一抬眼,就看到面熟的少年的左手停留在半空中,而他的脸上乃至衣服都有黑色液体的痕迹。坐在他对面的高个男青年明显被那巴掌惹怒了,五官扭曲得狰狞,他扯起少年的衣领一个拳头眼看就要落到少年脸上。
意识到时,王颢聪已经挡在少年的身前,一把扯开男人拉着少年的手,然后稳稳地接住了男人的拳头。男人似乎没预料到会有人出现阻挠,嘴巴张成了怪异的形状。
"这位先生,请注意这里是公共场所,如果有什么私人纠纷,请私下解决,不要造成其他客人的困扰。"王颢聪俨然一副工作人员的口吻,握着男人拳头的手使劲地紧了紧。男人痛得龇牙咧嘴,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知道自己理亏后,恶毒地瞪了只在王颢聪身后露出小半张脸的少年一眼,狼狈地离开了餐厅。
"你就不能少惹一次麻烦么?"王颢聪从桌上抽出纸巾,帮少年擦着滴水的脸。
"你是?"少年狐疑地打量着他。
"才两天时间你就忘记我了?真绝情,我当时可是牺牲色相帮你吓退坏人了啊。"他恶作剧地弹了少年额头一下。
"啊!"少年似乎在脑海中找出符合他的话的内容,惊讶得很。
不就是把头发梳好胡子刮干净穿整洁吗?你用不着这么快翻脸不认人吧,王颢聪又好气又好笑。
"就算你不出面,我也能处理好的,要你多管闲事!"少年马上又变得口气不善。"这样看一点都不像了......"之后他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低低地呢喃着。
"这下我救了你两次,难道你就不该裝一下感恩戴德的样子?"
"如果所有恩人都是你这种态度,这个世界还是不存在‘恩人'比较好!"话毕,少年的脸上出现了受伤的表情,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瞬,还是给眼睛锐利的王颢聪看到了。
"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年就头也不回地往餐厅的玻璃门走去。直到少年那单薄的身影在视线里抹去,王颢聪才忽然想起自己该做的事。"该死,忘了把手链还给他。"他骂了一句粗口,皱着眉头回到自己的座位。
"英雄救美结果被美人甩了我是第一次见呢。"茶姌看好戏地笑着。
"才不是要救他,只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而已。"王颢聪大口吞下半杯咖啡,被甜腻宠惯的舌头十分不适应这突如其来的苦涩。
他把手插到衣袋里,轻轻地把在这个衣袋呆了两天的手链包裹在手心,一抹淡淡的凉意。
"我看这本书不准,不是麻烦找上你,而是你去招惹麻烦呢。"茶姌还是笑着,但看着焦躁的王颢聪的眼神却别有深意。
砂函确认自己不会被那个人看到后就奋力在街道上跑着。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毛毛细雨,轻易打湿了他柔软的发。为什么会再度遇见他呢?那个曾经被自己错认为是"恭"的人,自己明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这次他一点都不害怕那个丢尽脸的男人会在餐厅门口埋伏他,是啊,他早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停在红绿灯隔壁,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忽然大笑,笑声却有隐约的凄厉。
第 3 章
Innocence酒吧里,紫蓝色的灯光使室内所有的空间染上了迷惑人心的热度,酒味与香水味的糅合制成了最有效的媚药,数不清的性感身段在忽高忽低的乐声中摇摆贴合再分离,像因灯光变幻角度而晃动不停的影子。人们的表情是迷幻的,做着埋藏在自己心底深处分分秒秒都在咆哮着的美梦。
王颢聪摸着装了威士忌的玻璃酒杯,局外者般坐在吧台里看舞池上那些群魔乱舞。酒保青在他的身旁悠然地擦着酒杯,他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人。
"茶姌说这是给我的回礼,还真不是一般的特别啊,介绍我GAY PUB。真是服了她,各方面而言。"王颢聪没有把视线锁定特定的谁,自言自语一样。
"她的想法往往出人意料,还是不要猜测比较好。但我想,你这种类型绝对会很受欢迎,至少在这里绝对是。刚刚不是拒绝了不下十个人的邀约吗?"青也没有看他,只有声音悠悠地飘进前者的耳朵。
"算了吧,我也不是来觅食的。不过是按她的命令来看看。还有,你的酒很好喝。"
"这种话你该跟老板说。"青的嘴角微微上歪。
王颢聪把视线从舞池移向附近隐藏于黑暗中的包厢,毫不意外地看到一个满脸肥油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亲昵地灌酒。注意到王颢聪看着什么,青见怪不怪地说:"砂函又干这勾当了,总要让他吃一次大苦头才知道悔改。"闻言,王颢聪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怎么回事?那人你认识?"
"砂函在这附近很有名,换着酒吧地找客,专找第一次来玩的人。把对方骗到酒店后拿了别人的贵重物品留下恶作剧的字条就跑,得罪不少人了。如果不是运气好,早被吃了连骨头也不剩。"青把擦干净的酒杯举到光管下仔细观察着是否有看走眼的污迹。
"怎么幸运来着?"
"前几天那些被他骗过的人聚集起来要来个群P,结果进行到一半被他跑掉,后来不知道怎样就放弃追杀他了。"
王颢聪仿佛被电流击中,他更专注地盯着那个角落,那个被搂的男子的脸仿佛回应他的怀疑一样,逐渐从黑暗走入灯光下。还是那样让人着迷的五官,只是他从未看过他笑,这一次看了,感觉意外的凉,美得荒凉。但他没有作声,也没有走过去的打算。结果直到那两个人结帐搂在一起走出INNOCENCE,王颢聪都没有挪动一步。
"不追上去么?"青像早已看清他的心思。
"没有追的理由,他不是我的谁。"王颢聪不带喜怒地回答,冷漠得与他给陌生人的印象截然相反。
坐在出租车上,王颢聪在凌晨时分扰人清梦。
"我总算知道你不会有好主意。"
"你这么晚打来就是抱怨我给你安排的礼物?"茶姌用模糊不清的声音懒洋洋地回答着。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王颢聪为这个女人头痛了很久,可没有哪次比这次来得更麻烦。
"既然你找了那么多女朋友都长久不了,不如换个性别来试试看。这孩子很对你口味,我这么辛苦帮你找到他的下落,你连一句感谢也没?"说完像真的生气了似的,茶姌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王颢聪没有再打,不是怕茶姌生气的怒吼,他知道她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不曾向任何人提及一直在自己心里牢牢驻扎的人,就像多一个人知道,他的回忆便多损耗一分。或者等自己开始衰老的时候,他可以看开一点,找一个和自己一样寂寞的女人,结婚生子,然后把关于那个人的所有连同自己的骨灰一起带入棺材里,这样便是美满。但很可惜,不是现在,现在的他还能忍耐,忍耐一个人的安静与落寞。
到达自己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公寓时,王颢聪手表上的时针已经缓慢地指向了"1"。所谓的高级公寓,不过就是寸土寸金,外表华贵,入住的人大部分是所谓的社会上层精英,左邻右里却各自生活各不相干的冰冷水泥建筑而已。这也有好处,不会有嫌口水多的人一天到晚指着你东家长西家短。显示19的数字灯亮了,电梯晃动一下安稳地停下,王颢聪边揉了揉有点僵硬的肩膀边往自己位于走廊最内侧的"家"走去。
"放开我!死色狼!唔......"
他无奈地叹一口气,现在这年头还有强奸犯会把对象带到自己家里的,他是第一次碰上。很明显被害人已经被堵住嘴巴,只剩下听不清的抗议声,王颢聪估计他被吃掉不过是时间问题。很想装作若无其事、什么都听不见地走过那一间房,他那让他一向自豪的视力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不为什么,只是他的眼角刚好瞄到大方地敞开门在地板上"打仗"的人的脸。
"算上这次,一共三次了。"
他一把揪起那个该死的满脸肥油正在努力解皮带的中年男人,毫不客气地把他扔到墙角。
"能自己站起来么?"地板上的少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被褪到膝盖,露出雪白细瘦的大腿,白色内裤被扯落一半,毛衣和内里的衬衫都被拉到脖子处,双手被绳子绑着口里塞了布块,他的眼角红了一圈,眼眶里隐约泛着泪光。砂函一动不动,全身不知道因为害怕还是寒冷不断发抖。尽管双手被绑着活动不灵活,他还是努力试图把裤子拉起,拿出布块后他也没有说一句话。王颢聪看着他笨拙的动作,无力地作出结论:"看来是不能了。"牛仔裤的拉链已经被扯断,即使他拉到腰际一站起来还是会掉下去。王颢聪看了看打了死结的结实绳子,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少年的下半身,一把抱起轻微挣扎着的砂函。
愣然的男子还想说什么,王颢聪却抢先一步让他闭嘴:"朱先生,下次麻烦你把门关上,骚扰到我我可是会让物业管理马上把你请出去喔,以败坏风化罪。"他不悦地眨了眨眼,宛然一头将在沉默中爆发的盛怒的狮子。没有再理会在地上狼狈地拉起裤子的男人,他像没有感受到重量似地大步走向自己的家。
"你好好坐着,我拿裤子给你,可能长了点,先将就着穿。"剪断绳子后看到少年手腕上那明显是因为强烈挣扎弄出的、红紫的印痕,不知为何王颢聪有点不忍地移开了目光。少年一直不说话,像是刺激过度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不卑不亢地接过王颢聪的裤子,似毫不忌讳般当着前者的面换下自己坏掉的牛仔裤。王颢聪也不看他,从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杯热牛奶。他是不喝牛奶的,很久以前总是为某个人准备奶粉,现在倒是习惯一直没改过来。应该没过期吧,他想着在少年对面的沙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