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哥们儿,咱裸奔!
内容标签: 青梅竹马
主角:郝琪,夏冰
001
我叫郝琪。
人总说名字对性格,甚至是一生,都会有一种冥冥中的安排。我想我的父母颇有先见之明--我从小就是一求知欲特旺盛的娃儿。
"琪琪啊,捉那么多蚂蚁干嘛呢?"
"做实验。"
"啥实验呢?"
"我就是好奇它们会不会游泳。"
"......那也不用捉这么多啊!你这都有上百了吧?"
"莫老师说了,大样本才能说明问题。"
"......这幼儿园老师都在教啥呢这都?你这孩子知道啥叫‘大样本'不?"
"知道,就是越多越好呗!"
"......"
"琪琪,爸昨天给你捉的大蝴蝶怎么只剩下两翅膀了?"
"爸你不是说壁虎尾巴断了还会长么?我就是好奇蝴蝶翅膀是不是也会长。"
"......那蝴蝶呢?"
"我看了半天它都没长,就琢磨着能不能激发激发它的潜能......"
"然后呢?"
"然后它给鸡吃了。"
"......"
"琪琪,今天咋回家这么晚啊?"
"老师让我绕操场跑十圈......"
"嗬!那是体罚啊!哪能这么当人老师的?......"
"就是嘛!大家都说他那头发是假的,我不就好奇地扯了一下嘛......哈,结果还真给扯下来了!爸妈,你们是没看见,那电灯泡啊,噌亮!可逗......"
"郝琪!!!今天晚饭没你的份儿!!"
诸如此类云云,按下不表。
不过吧,其实这"人如其名"也未必就一定作数。像我大哥,叫"郝仁";我二哥,叫"郝帅"......啊,扯远了。
我大哥常说我是九命猫妖托世,最后一定死于好奇心作祟。
对此,我不以为然--郝琪我至今健健康康,不过,谁祝我"长命百岁"我跟谁急!不知道爷我是奔着一百二去的么?
"叮叮咚咚--梆梆梆梆--"
东边刘家的小胖子又在用他那双小肥蹄子糟蹋他家的钢琴了--好好一首《致爱丽丝》,七零八落愣是弹得跟梦游一样......得,这下居然还弹上《命运》了?!我就纳闷了:按说那小胖丁都从横土豆长成竖土豆了,怎么手指头就半点不见长呢?
西边的"小木匠"也来凑热闹了--听了四年多,我愣是没听出来他那小提琴和我小时候去姥爷家玩的锯子有什么不一样......
"郝琪!"
哎哟喂,他大爷可算是来了!
打开窗户,拔掉耳朵里聊胜于无的棉花塞子,我笑着冲楼下招手:"就来!"
"哟嗬!挺人模狗样的啊!"夏冰冲我吹了声口哨,笑得一副地痞流氓样。说起来夏冰他爸妈也真够奇怪的:夏天里的冰块,那不都成水蒸气了么?不过想想:"夏蒸汽"、"夏水水"......好像都不及"夏冰"来得顺口加顺耳,也就懒得再去多想了。
我觉得自己有时候特像一神经病,净爱在脑袋瓜里捣腾些有的没的......
突然回过神来:士可杀不可辱!听听,听听,啥叫"人模狗样"啊?有这么褒奖人帅气的么?
"哟!这谁家的猴子穿了衣服学人说话呢?"我横了他一眼,和丫说话向来用不着客气,从育婴房开始的交情,毕竟不是白来的。
夏冰伸手拧了一把我的脸颊,不轻不重的力道:"别价,哥哥我怕了你还不成?别有事没事尽把你那套夹枪带棍的艺术往我身上实践。我这不想到你那会儿穿了个花裤衩围一救生圈穿越五条繁华路段屁颠屁颠去游泳馆......"
"夏冰同学!"我严肃地打断他的追忆,"第一,你指的‘那会儿',小爷我才七岁;第二,我八岁那年就蛙泳蝶泳自由泳无敌了;第三......不是五条,明明就只有三条......"
一边的夏冰已经笑岔了气。
我郁闷:估计那副傻屁样儿,会被他记上一辈子,然后时不时拿出来翻炒两下。哼,小心眼儿就是小心眼儿!
大夏天的游泳馆里人满为患,像一锅煮熟了的饺子,一只只浮在水面上翻腾,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统共就剩下那么一小块的地方。
这哪是游泳啊?这分明是泡澡嘛!怪不得隔壁的澡堂子都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敢情都跑这儿来泡了!
"喂,发什么愣呢?脱光了来这儿充雕像来了?"夏冰拐了我一肘子,甩甩被淋得有些湿的头发,朝那一大锅的"饺子汤"走去。
我咬咬牙跟上:既来之则安之。怎么着也得对得起那门票钱不是?
当时的我,完全错估了那天那张门票的"价值"。
弯弯腰压压腿,我慢慢......爬下水......鱼跃而下是很帅气,可是我怕弄不好跳那么一下得砸晕俩......
深水区的人要少一些,但也实在不能让人尽兴。在这种地方,我想或许只有花样游泳运动员可以上上下下扑腾得比较欢畅。
泡得皮有些起皱。我撑住池沿一跃而上:"走了!"我靠!真他妈不如呆自家浴缸里玩儿橡皮鸭子来得痛快!
夏冰正憋了口气在池边作浮尸状飘,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我伸脚点点他冒在水面上的后脑勺--虽然其实,那会儿我特想往下踩踩。
相比较池子里头,淋浴间里倒是颇显冷清。"饺子们"大抵都算计得可以,即使泡烂掉,也非得拖到够本了才出来。
淋浴房是用一人多高的木板建起的一个一个小隔间。夏冰常笑话说:那是为了防止"遛鸟"的同志们拼死比个三六九等,伤了自尊心不说,还有损社会和谐发展。
我习惯性地走到最里间:很好,没人!
头发刚打上泡沫,木板"吱呀"一声,夏冰笑嘻嘻地挤了进来--本就不大的隔间顿时显得局促万分:不管有人没人人多人少,丫那喜欢跟人挤一块儿洗澡的臭毛病,怎么就不见半分好转呢?
"别挤!跟一火炉似的,热死了!"我半眯着眼睛仔细揉搓着头上的泡沫,顺便用胳膊肘推搡推搡他。
"就挤!就热死你!你能拿哥怎么着?"夏冰赌气似的挪了挪,硬是更靠近了我一些。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几乎只要再稍稍前倾,我的脸就能贴上他的肩窝。
蒸桑拿一样的热。
咬牙切齿地把冷水调大一些,我伸出指尖戳戳他的胸膛,顿时有些后悔指甲修得太过平整,起不到半天威慑人的"凶器"作用:"夏冰小朋友,请问你啥时候从幼儿园毕的业啊?"
"可喜可贺,恰好比某人早了一年。"夏冰得意洋洋,超过四十度的热气直直喷上我的脸。
"你丫的作弊!你爸妈是帮凶!"说起那人的"跳级"经历,我就来气!平白无故,凭什么老子永远小他一级?
一生气就他妈想踹人,一踹人就要抬脚,一抬脚就......很意外地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不该随便乱碰的玩意儿......
更来气了!--真他奶奶的!凭什么夏冰那厮就比我早生十个小时,却永远高我一级不说,还足足高了我十公分有余,就他妈连那活儿都......真他妈的没天理!我党就应该号召全社会把那些个有伤感情的不和谐玩意儿,统统跟古代女人缠小脚似的裹起来!哪个敢不从的,就直接手起刀落给剁了它!嗯哼!
啥?你说这是妒忌?开玩笑!爷还嫌那团海绵体加负重又硌人呢!......
走神于我,比吃饭撒尿还容易,以致于我至今没有察觉,我俩四条腿交叉站立的姿势,究竟有多么的暧昧。
夏冰微微动了动,脸上似乎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珠子黑亮黑亮,目光有些灼人。
无论怎么调,游泳馆淋浴房的水温,冬天总是太冷,夏天却永远太热......
夏冰直勾勾地盯着我,喘着粗气,表情狰狞得有些可怕,像是即将被点燃的火药桶,导火线"滋滋"作响。
我的后背已经抵上光滑泛凉的瓷砖,有些好奇传说中的"冰火两重天"是不是这等滋味儿。水流哗啦啦啦倾斜而下,嘴唇却有种越淋越干的感觉,泛自喉咙深处的干渴,我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舔。视线被水浇得有些朦胧,我却有种几乎被生吞活剥的错觉。
不是可怕,是难以言语的......兴奋......
大哥二哥常常笑话我是个面对未知,永远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疯子。
值得褒奖的品德?或许我应该努力将它发扬光大。
胡思乱想之际,夏冰却已经擒住我的双肩,重重地、粗野地压上我的唇,辗转掠夺。
我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下意识的本能。
"郝琪......琪琪......"他呢喃着将我更紧地缠住,双手双脚,整个地覆盖上来。
腿根处激烈地摩擦在一起,下半身几乎已经贴得塞不进一张薄纸片儿。欲望很容易地就被唤醒--三条腿加三条腿,其中的两条"腿"正在脱离地心引力,挑战火箭升空的燃料沸点。
我有些脱力地挂在夏冰身上,却不由自主地颤栗起来。
莎莎总是在我耳边念叨:男人和男人,"炮友"的滋味儿永远好过DIY,做完"全套"更是妙不可言......关于她是怎么知道的,我一知半解,但......的确很是好奇。
莎莎是谁?
闭上眼睛,叹息一声:我想小爷没有理由在"打炮"过程中,还要完成详细的亲友调查问卷一份不是?
我仰起头,和他的眼耳口鼻相对,瞳仁里映出彼此的企图,赤裸裸如同我们此刻的身体,不遮不掩回归最原始的伊甸。
"你......"夏冰艰涩地开口,句不成句。他的下体在我的腹部磨蹭,间或和我的碰撞在一块儿,又热又硬,像丝绒缎子在心尖儿上飘啊飘啊地撩拨。
我吞了吞口水,伸手向下探去:"这......很正常不是么?我是说......互帮......呃,互帮互助。对吧?"额际的水珠大颗大颗滚落,早就分不清源头究竟是哪儿,淋蓬头里,或者是我的表皮之下。
夏冰有一瞬间瞪大了眼,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还是因为我的动作。圆睁的双眼渐渐半眯起来,弯弯细细,我有些吃不准从中透出的审视里,那似乎来得莫名其妙的危险气息到底有几分是真。不是没看过彼此的那活儿,也不是没有嬉笑打闹间握住"丈量"过,只是,不是在这样一种状态下,坚硬的、隐忍的硕大......
有点沉。偶尔从手心里传来一阵一阵的跳动,让我不禁弯起了眉眼想笑。
将它整个圈握住,轻轻捋动两下,恶作剧兴起的念头甚至比不上下手的动作--不轻不重地在那玩意儿的根部掐了一把,听着耳边的抽气声,没天良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喂,你的子孙根可全操在小爷手上了!来来来,给爷笑一个,再叫声‘好哥哥'听听!"过瘾!真是过瘾!
泼皮无赖调戏良家妇女的段子我向来最喜欢看,实践起来自然也是分外得心应手。
夏冰笑得咬牙切齿:"‘好、哥、哥'?"
指甲盖刮刮顶端的蘑菇头,我把"恶趣味"的精神发扬到淋漓尽致:"犯规犯规!爷要的是平铺直叙,疑问句没有分!"
"痛......"
夏冰一口啃上我的下巴,双手却是有样学样起来......其实,或许,人比我学得更好......
"喂喂喂,不带调戏裁判的啊!"我压低了声音惊呼。
夏冰呵呵笑了两声:"裁判?咱这‘比赛'只要过程结果互惠互利,哪儿用得上裁判来吹犯规给技术分创意分不是?"
我一慌,手劲松了半分。
夏冰趁机扣住我的手腕,重重地压上我,哑着嗓子沉沉笑道:"来来来,给爷笑一个,再叫声‘好哥哥'听听!"
我欲哭无泪,哭笑不得:不带这么依葫芦画瓢的啊!
他上下捋动着我的欲望,时而轻轻捻弄,笑得一脸邪恶又灿烂。
靠!丫背着我到底偷看了多少毛片儿?
"嗯......哼......"鼻翼轻轻翕动,我想我被妖怪附体里,居然发出这么......这么XXOO的声音。意识模糊得有些想飘,啥叫"飘飘欲仙",此刻我是深有体会了。
忽然,他整个地圈住我,双手像铁钳似的把我压进他怀里。骤失了抚慰的欲望,上天落地的感觉,我有些茫然地张着嘴,喘得像是离了水的鱼,无声地,迫切地......
夏冰衔住我的耳廓,软热的触感激得我狠狠一震。我觉得自己窝囊毙了,贴在他胸前人却抖得活像一只被揪出了水的大虾。
"乖,别动。"他在我耳边呢喃。
操!丫当老子是他家养的那条京巴呢?还他妈"乖"?
我怒归怒,只是情势迫人,谁叫我被他那两大钳子给夹得动弹不得?只得张嘴,咬下,以示我不屈不挠的意志下那丁点儿小小又薄弱的反抗之心:嗯,练得不错,胸肌够硬。我--靠!
耳边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然后是木板门被一扇又一扇地拉开,老旧而又刺耳。
"哎!这破烂池子,下饺子都不带这么憋屈的!"
"可不是!憋屈不说,门票还收得贼贵。"
"嗨,得了吧,有个池子泡还嫌......"
"你当泡澡堂子呢?......"
"嘿,哥们儿,没淋头了,给挤挤成不?"
......
我狼狈地贴着夏冰,底下的"兄弟"仍旧在兴高采烈地招摇着。使劲抬起脸来,我狠狠瞪了夏冰一眼,深呼吸两下,努力平复刚才脱轨的情绪。夏冰但笑不语,伸手往下,捏住我那要命的地方,很......有技术性地摸了两把,我倒吸一口凉气,恨不能一双眼睛抵得上两把AK47,看射不死丫的!
"啊!"杀猪一样的嚎叫,惨绝人寰。
"咋了?咋了?"有多少人会以为这里成了命案现场啊!
"没事儿!我弟,傻乎乎的,不小心磕了下脑袋。"
我眼泪汪汪,我家"小兄弟"垂头丧气欲哭不能:夏冰!老子跟你没完!!!
002
三岁,我抢了他的奶瓶(据说);
五岁,他抢了我的玩具(确定);
八岁,我趁大人不注意,一脚把他踹进游泳池,从此他旱鸭子翻身,浪里白条花样全能简直可以媲美小爷我;
十岁,清明节学校总要组织扫墓,一人一张绢纸老师教我们折了小花带上。班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多折了一朵,巴巴地跑去楼上班级脸蛋儿红红地把花送了给他。为此,我酸得整整三天没搭理他。三天后,丫买了一扎绢纸,折了一脸盆小黄花带到我家,两个好哥们儿勾肩搭背去遛弯,留下两家家长瞪着一盆子"花",脸色发黑面面相觑;
十四岁,我比他早长个儿,乐呵呵地摸着他脑袋叫"弟弟","弟弟"不言不语弯腰脱鞋,只听一声脆响,我的帅脸上留下好大一个鞋印子;
十六岁,果然"笑到最后笑得最好"。我四十五度仰起纯洁的小脸,心底里一遍遍刻下最最邪恶的诅咒,不过我风度良好,没有把那个大鞋印子送还给他;
......
我和他,我们两个,原来已经那么久了,都没有分开过。
就像左手与右手,握上,松开,天经地义地不需要任何的推敲和置喙。
我......X!!!真他妈的酸!!!
恶狠狠地盯着相册里那张笑得阳光灿烂没心没肺的脸,我顺手抄起一支钢笔,用力扎下......前套上了笔帽。
我戳!我戳!!我使劲戳!!!
"他爸,琪琪那孩子怎么了?笑得让人怪毛骨悚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