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个笨徒弟,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恐怕是要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银子呢。"
听了绝天的话,我的脸不由得僵了一僵,我怎么可能会笨到那种地步?至少谁要卖我我可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的。
"哼,笨,你难道真的以为那些人没给你下绊子么?"
我对绝天的话却是疑惑不解了起来。
"什么?"
"那些人在出发的时候身上可是抹了药的,那种要能够掩盖住他们身上的人类的气味,那些妖魔就不会去找他们了,可是你呢?有抹药吗?现在还好,等一会儿进到了有魔物的范围,就你这情况,整个就是一个香飘百里的大肥肉,到时候不用那些人动手,就就要被那些魔物先杀后吃了。"
绝天的话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是我还是乖乖的听从他的指示将全身的毛孔紧紧地敛起,甚至连呼吸都放的又细又慢。
"可是他们难道就不怕那些魔物也会因为被我引来的原因而去攻击他们?"
我漫不经心的看了看身边的那些汉子们,倒是想不到这些人居然也会有这样阴险的时候。
"你啊你,那些人既然想到了要用这样的法子,还会漏下那样的破绽?恐怕早在你被魔物围攻之前,他们早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默默地点头,确实是这样,看那领头的人,虽然是有些莽撞沉不住性子的人,但是却也不是会因为挟私报复就让自己和自己的手下陷入危局的人。
"而且啊,他们的鬼主意还多着呢。不信的话你听停刊。"
绝天又笑着补充了这么一句,我仔细的侧耳听去,果然如绝天所说。
"老三,我们什么时候解决那小子?"
听着粗豪的声音,显然是那领头的大汉。
"老大,你也知道这事情是急不得的。等到了快到地头的时候,我们再动手。到时候,还可以让兄弟们舒爽一下。"
回话的人,果然就是那个长相龌龊精瘦的汉子,不过他出的注意还真是恶心,我不由得眉头一皱。
"哼,那个小子自以为长得好就想要勾引原浅,可真是自不量力,看到时候我不让他成为我的胯下之臣再说。"
真是的,不是我勾引原浅,而是那个原浅勾引我得好不好,这个大哥怎么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啊?
我无奈的苦笑,可是却不能说出来,要不然肯定不用到快到目的了,那些人绝对会现在就杀了我灭口,就算现在的我力气大了点儿,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还不是要被这些人辱了去?
"主意倒是不坏,可惜却所用非人。"
这时候绝天又开口了,我却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什么叫做所用非人呢?我自觉要是我不知道的话我是绝抵不住这些人的谋算的。
"为什么这么说?"
所以我就问了出来,绝天却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你真的以为你还和以前一样了?现在的你只要想,就绝对有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的功力呢。"
将这些人全部杀掉?我惊骇的看着那些人,怎么也不肯相信绝天的话,不过绝天也不在乎我到底相不相信他的话就是了。
"要是我,才不会这么不谨慎,我绝对会现在你的身上下上能够让你动弹不得药,这样才算是好呢。"
绝天刚得意洋洋地把话说完,那边猥亵男老三就说话了。
"我看那小子干一个人到这个地方来,恐怕也不是易于之辈,我看我们还是小心点儿,一会儿给他下个软筋散也才算是妥当。"
"师傅,你的主意真得挺好的啊。"
我不是在幸灾乐祸,绝对不是,我这么纯朴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幸灾乐祸呢?所以绝天被我气得闷不吭声再不说话就不能怪我了。
果然过了不大的一会儿,那个老三就来到我的身边,给我了一袋水,还在那里假好心的说什么旅途劳累,多休息休息。我看他们是想让我永久的长眠呢,真是龌龊的小人。
那个老三果然是等到看到我将水喝了下去才离开了,我又拿会有那么笨,将下了了得水喝进肚子,我可是早就趁着别人不注意将那些水吐进了袖子里了。
"那小子已经把水喝了下去了,我在里边可还是加了横波呢,一会儿看那小子怎么办,他可是绝对会像个淫娃荡妇一样的对我们张开双腿的。"
那老三回去就向领头的人喜滋滋的报告着,我在一边听得却是要吐血,这个人,居然还要给我下春药,可实在是再坏不过了,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光看他们出来狩猎魔物的时候身上还有着这种药,就可以知道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了。
我咬着下唇,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那名为"横波"的药物的药效应该是极快的,那老三和领头的再过了一刻钟之后还是没有发现我有那种所谓的"面若春花,色若秋水,吟哦不止,宛若女子。"的情形之后,便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头了,于是频频的回头来看我,我却故意的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任由他们在那里胡思乱想。
这下子,他们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了吧?
我笑嘻嘻的看着那两个人在那里怀疑来怀疑去,并开始怀疑药效有问题。
那个卖药给他们的人还真是可怜了,恐怕这次这些人回去之后就要没他的好日子过了。不过这些人能不能回去,却还是个疑问呢。
我看着那浓厚的白雾,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意。
"这里平时就是有这么浓厚的雾吗?"
我抓住身边的一个大汉装作疑惑不解的问,其实光看这些人慌乱的模样就可以知道这雾以前绝对没有出现过。
"谁知道?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那个男人一把把我推开,显得害怕极了。
看来这些人也有害怕的时候呢,可不是么,那些妖魔们是不能在阳光地下出现的,可是现在有着了这层白雾做笼罩,那些妖魔可是就没有这层顾忌了呢。
"我们还是回去的好。"
到了这个时候,领头的男人也有些慌乱了,但是他还是沉稳的作下了最好的决定。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地开始准备从来路离开,但是只有我一动也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
一个汉子问我,眼睛里却尽是疑惑。
"我可不觉得我们还能走得了的。"
我笑。突然出现的雾气,决非是什么平常的东西,虽然表面上是白霎霎的一片,但是仔细看来,内里却是好像活物一样的不停的翻搅着。
若这也是妖魔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们这些已经送到了嘴边的大餐呢?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小半刻的功夫,那些男人们就又一脸惊恐的来到了这个地方。
"妖魔,你一定是个妖魔,所以才会这样子的。"
老三恐惧的指着我在那里大声的叫喊,在他们的背后,是好像凝聚了一样的白色雾气在缓缓的逼近。
"我才不是什么妖魔,不过这也只能算是你们自作自受了呢。"
我笑了起来,笑得开心,笑的妩媚,我可不打算告诉他们我封闭了自己全身的毛孔,禁闭气味的能力可是比他们强了不知道多少事情。
你们就在那里慢慢的后悔吧。
看着那些听信了老三话语拔出了利刃向我缓缓靠近的男人们,我闪身进到了身后的白雾里,我才不打算束手待毙呢。
既然已经没办法出去了,那么就按照这弄出白雾的人的意思,向里边走好了。
进到了白雾里,果然就是不一般,我可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了。
向里边走了几步,我觉得这雾气似乎并不像是平常雾气那样地湿润,反而是十分的干燥,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之气,倒是不知道是由什么做的。
又向里边走了两步,我在这个时候却猛然听到了身后传来的一声惨叫。
我心里一惊,莫不是那些人已经出了什么事情了?
于是我悄悄地走了白雾的边缘,向外看了去。
不过任我怎么想,也没有想过我会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景象--瘦弱的老三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刀刃,而在地下血流成河的人,却是那个领头的人。
"你是妖魔,你是妖魔。"
老三摇摇晃晃的用刀指着身边的人,而那些彪悍的大汉居然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都是妖魔,你们给我去死吧。"
老三向着众人冲了过去,众人惊慌失措的四散逃开了,也就是这一逃,又害死了一条人命。
"哈哈哈,你们都是妖魔,你们都要死。"
老三狂笑着,又向下一个目标走了去。
"你才是妖魔,你去死。"c
就在这个时候,刀尖从老三的胸口穿了过去,而出刀的人,赫然就是那个我以为他已经死掉了的领头。
"你竟然没死,你果然是妖魔。"
更可怕的是,那个老三居然好像是毫无所决一样,僵硬的转过头,向着领头的人说。然后,老三轻轻的举起手,对着领头的人的脑袋一挥,那个领头的人的脑袋就像是鸡蛋一样的碎裂开来,白色的脑浆四下飞溅。
"这个人已经入了魔道了。已经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他了。这些人,都是活不了的了。"
绝天在我的心底轻轻的叹息,我也发现了那些散开的人们的眼睛也开始慢慢的象是老三一样变成了血红的色彩。
究竟是什么,竟然会让这些普通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入了魔?
我不由得有些胆怯了。
"怎么了,你害怕了?"
绝天的话却好像惊雷一样的响在我的耳边,我怎么会害怕?我怎么能害怕?
不管过了多少年,不管发生了什么的改变,这里终究是我的家乡。
我摇了摇头,转身向浓雾的深处走去,那里必然有着什么东西再等着我回去,我知道,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告诉我这些得一样。
浓雾依旧是那么的浓厚,我却好像知道方向一样,直直的,没有丝毫犹疑的向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或许那些人说的对,确实就是我引来了妖魔。
当我看到了那即使在这样深厚的白雾里也依然若隐若现的矗立着的巨大石碑的时候,不由得有了这样的想法。
那石碑所在的地方,就是我所要去的地方吗?
可是我所想去的百春堂,又在哪里?
第十三章
当我接近那块石碑的时候,我不得不感叹,这么大块儿的石头,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就这么平地里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应该是什么有大神通的人将这块石头凭空的搬过来的吧。
这石碑向着我的那一面,上面浮雕了许多的云纹怪鸟,间或奇怪的字符,让人看了有一种奇异的压抑感,倒好像是想要禁闭住什么似的。
然而当我转过那石碑的另一面去看的时候,我却不由得惊呆了,不是那块石碑有什么让我如此的讶异,而是在那石碑上所刻下的字迹,却是我绝对不愿相信的内容。
"余,异界冰翎,与此生活十四年有余。然,此地尽是妖魔,虽其将吾养育成人,但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故尽杀之。妖魔势强,杀之不绝,吾以仙符封之,犹不能尽也。如欲出入此处,非有大神通这不能也。"
这是什么?是我写下的吗?
那时被下方所写上的时间,却的的确确的又是我所在的那个时间。
我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又急切地向前奔去,想要确认眼前的字符是不是假象。
虽然这石碑上所写的东西有很多不详尽的地方,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出,留下这块石碑的人叫做冰翎,而这个冰翎,说整条花街的人都是妖魔,然后,将他们统统杀掉了。
冰翎,冰翎,不就是那个被别人以为是我的人么?
可是为什么他会说,他是被花街的人养育成人的?可是他又为什么,要将花街的人杀掉?
不是人类又怎么了?是妖魔又怎么了?为什么非要相信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蠢话?他们伤害到了别人了么?不过是就像是普通人一样那么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生存着,难道就是错误的?就要被杀掉?
眼泪不由得朦胧在我的眼睛里,一阵撕心裂肺的悲伤涌上心头。我只觉得心口和喉咙里一阵难过,然后一口鲜血,就那么直直的被喷了出来。
鲜血,落在石碑上,转瞬间就变成了黑色。石碑先是发出了耀目的光芒,然而随即就黯淡了下来。
我吃惊的看着这石碑的变化,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这个蠢小鬼,石碑上不是写了,还有人没死的么?你为什么不先去确认一下再说,说不定这块劳什子石碑是在骗人的。"
这个时候,绝天突然的开了口,也给了我心底一丝的希望。
是啊,我怎么会忘记了石碑上说的,还有人没有死去的呢。
妖魔的命那么硬,经常地被人说成是蟑螂,说不定还真的有不少的人是活着的呢。
想到了这里,我也总算是轻松了点儿,打算这就去找花街的所在去。
"我看你啊,不用找了,这不就是你的花街的入口么?"
绝天懒洋洋的说了一句,我这才发现,原来石碑所在的地方,居然就是当初花街的入口。
"那还用你提醒,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我有些郁闷的嘀咕着,举步向花街走了过去。
很奇怪的是,当我进到花街的时候,居然发现那层浓浓的白雾居然被隔在了外边,好像有意成厚厚的看不到的墙壁将那白雾挡在了外边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我疑惑的问绝天,可是绝天却是过了半天才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是封印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绝天的话似乎说得有些艰难。
"这个地方很奇怪,你要小心些。我在这里觉得很难受。"
又是沉默了半天,绝天又说,这下子我却有点害怕了。
"难道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吗?难道......"
我的心里闪过了一个又一个念头,却全不是什么好的念头。
"哎,就说了你不要这么着急了,我看这个封印是天界人留下的,所以大概还是当初为了封印而留下的吧。不过这种力量相当的奇怪就是了。"
绝天这个时候好像才适应了那种他口中所说的很奇怪的力量,说起话来也顺畅多了。
"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感觉啊,而且我要找的人,很有可能是妖魔啊,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不阻止你是吗?"
绝天淡淡的说,话语里却有着一股浓烈的萧瑟之意。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苦苦的挣扎在生死的边缘?什么高高在上,什么高贵无双,那不过是他们自以为的罢了。"
绝天冷冷的笑着,话语里的愤慨怨恨之意,却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想来绝天也是经历过了不少的事情呢。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也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起了故人而已。"
绝天淡淡的说,但是却是带着强烈的遗憾的意味。
"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的就非常想要知道绝天话里所说的所谓的"故人"究竟是谁。
"应该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就算是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处的。"
绝天似乎并不愿意透露关于他故人的事情,但是我的心里,却好像燃起了一把巨火一样,渴望,发自内心,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好像自从我生下来,就想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样。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他们是谁!!"
我发出了我以为绝对不会发出的高亢的声音,然而在冥冥之中,好像还有一个少年的声音,也和我的声音一起重叠了起来,一样的急迫,一样的渴望。
"你......"
绝天震惊得叫了起来,但是终于还是妥协,将我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
"我所说的故人,其实是我早年的朋友。他们一个叫做流砜,是魔族,一个叫做荼筝,是天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