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想拉开他不安分的手，拉扯间摩擦的速度却更快，石断玉还趁机在他冒着热汗的雪白的背上乱舔，弄得他刚解放的欲火又上来了。“可恶！我还要出去看看你爹在不在！”给他紧搂着根本无处闪避，眼看着自己又会迷失在欲望之中，连忙出声警告。
“他才不是我爹呢，他在乱认儿子！”让破晓趴着，从后面再次插入，他永远也要不够他，就如同他对他的爱火永远也不灭一样。虽然生气他一再提到金刀王爷那个差点害他们又再次分离的人，但他对破晓的动作依旧温柔。
“哈……”听到他的话，却引来破晓一阵轻笑，主动的翘起臀部迎合他的律动，扭动着纤腰把他的分身咬得更紧，换来石断玉舒服的低吟声。“那么明显的事实……怎么……嗯……能说他……哈……乱认儿子！别生气……他毕竟是一个……可怜的父亲，去见他一次吧……别让将来……嗯……后悔！”破晓好言相劝，让石断玉知道他是真的为他好。
第六章
或许是破晓“温柔的劝说”让石断玉“屈服”了，在金刀王爷等了快两个时辰，日正当空时，差点让他忍不住提刀杀进内院找他们前，两人正好出现。
只见破晓一脸倦容，却两颊绯红，双眼湿润，脚步虚浮的半靠在石断玉身上步入大厅，而那应该受伤愈病的人却神采奕奕，脸色红润的边走边在情人耳边轻声细语，明眼人就知道为何他会久等多时才见着人了。
“王爷久等了，都怪本王有事耽搁了一下，望王爷别见怪！”同是王爷，又是火刺国派来的使节，更是石断玉的亲爹，总不能像对别人般摆着一副冷漠的高姿态，只好用对待朋友般的有礼谦和来待他了。
“……没关系，反正本王要找的人不是你！”反观石成显却一脸轻蔑，别开脸不看破晓。
“可王爷的拜贴是投在我名下，不是要见我吗？”还以为这石头王爷开窍，懂得要讨好儿子前先讨好儿子的爱人呢！
“是我那写贴的侍卫写错了！我叫他投贴到破晓王府，他就以为是投给你的而已！”石成显连忙撇清。“我找的是我儿子！”
“这里没有你儿子！”见破晓面露难堪之色，石断玉难得的好心情又再一扫而光了。怒道：“既然没有你要找的人，就请回吧！不送！”
“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他，而放弃认祖归宗吗？”石成显不敢置信，没有被毁的左眼惊讶的瞪着他。
“祖宗？”让破晓在宽大的长椅上坐下，石断玉冷眼看着仍冥顽不灵的石成显。“我自小孤苦伶仃，若非破晓我一生都将会被人唾弃。你不知道他为我付出多少，也不知道他为我受下多少委屈，只道那一句世俗不容，受人鄙视，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抹杀掉。祖宗是什么，对我来说，那些死去的人还比不上破晓的一根头发重要。”坐在破晓身旁，这次他把破晓的手捉得紧紧的，害怕他会再次“退开”。“所以，别想用祖宗来压我，而且，你不接纳破晓，那什么都免谈！”
面对如此决绝坚定的话，石成显没有一气之下拂袖而去，而是退后一步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顿时，大厅沉浸在一片寂静的气氛之中，只有破晓命人给石成显奉上上等碧螺春的说话声。
“断玉，这些年来没找过卖掉你的父母吗？”喝了一口茶，破晓闲着没事问道。
“有，我命人去找买我的戏班，但听说那戏班早就散了，班主也老死异乡，当时我又年幼，根本不记得家乡在哪里，所有的线索早断了。后来雅生想到我被卖的那一年是哪里发生大旱导致农物抢收，饥荒四起，于是又找人到那里去找，可惜是大海捞针，那年闹饥荒的地方是轩辕运河以北的大片地区，卖儿卖女换钱换粮的多不胜数，所以根本无从入手，只好放弃。反正我还记得家里有很多孩子，最大的也有十六岁了，应该能照顾老人家吧？”而且他关心的只有破晓，找那卖他父母的事，他一点也不上心。被卖时的年经实在太小了，根本记不起他们，这就不能怪他无情了。
“那你叫石断玉，是本名吗？”
“没错，是本名。这还是他们要卖我前千叮万嘱要我牢记着的。”
“那我让那一片地方官查户部的登记，应该能找到你的名……”
“那名字是我取的！”本是在沉思的石成显突然插口，激动的说。“当年你娘怀着你时，我向我的皇兄告假陪你娘到轩辕待产，因为这里天气比较凉快，不像火刺那般热如火烧。等你出生后三个月我们才动身回国，谁知半途上却让仇家找到。当时我身边侍卫不多，很快就给仇家杀光，我和你娘先逃出了几十里，匆忙中把你托给路上的樵夫，把上百两的金子给他光抚养费，千叮万嘱要他把你小心抚养，并告诉他你的名字，将来就凭你身上的猛虎刺青相认。然后，我和你娘继续往火刺国逃去，就怕我们有个万一，至少你也能活下去。可是，最终我和你娘还是逃不过仇家的毒手！大战中，你娘为我挡剑而遇刺身亡，仇家趁我为你娘仇视时，投下轰天雷，当场把我炸得昏死过去。后来，我皇兄的人马及时赶到，才救下我一命，但轰天雷就把我的脸给毁了，而且让我重创失忆了四年多，因而错过寻你的机会！这些年来，我一直派人查探，直到去年才得知你的消息，但不确定是不是你，才没有第一时间与你相认！直到水艳要来和亲，我才请命做护送，跟随而来。本想等回去时再到同安找你，想不到在城门处就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认出你是我的儿子，因为你和我死去的娘子长得有七分想像，剩下三分，则和我年轻时相同，再说那固执的性子，真的和我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收养你的父母根本不姓石，户部也查不到你的名字！那断玉你岂不是没有户口，是黑市人口了？”对他们来说，石成显说了半天，他们只在乎一些不必要的问题。“成亲前报户籍时怎么报？”
“你不问我都忘记了，我在雁回关的师门那里有户籍的，那师父还算有良心，给我报了户籍，就怕将来会被人告他收留非法人口。”石断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让分堂的人去给我拿过来吧。”
“那最好早一点，免得迟了报户时间。”两人仿似忘了石成显的存在，大聊起婚事来。
“你们……”大显还是第一次给人忽略得这么彻底，忍不住沉声喝道：“到底想我怎样？”
“唉！应该问你到底想怎样吧？”石断玉重重的叹息道。不知为何，面对石成显，他那天生温和的好脾气就是一点作用也发挥不出。说不上两句就会上火，真的是应了句“无仇不成父子”了。“你既想认我，又不接受破晓，那死赖着又能怎样？”
“我……你总得认我这做爹的，让我对你作出补偿！”面对同样固执的儿子，金刀王爷态度也只能软化。
“不用！说真的，我并不恨你怨你，无论是卖我的父母，还是逼于无奈把我乱托于人的你，我都没想过要怨恨。因为我明白，你们也有你们的难处！所以，你根本不用补偿我，只要你别再来找我们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说什么认祖归宗，让我和破晓顺顺利利成亲就行，至于什么封官加爵的，别再在我面前提！”石断玉没好气的向后靠在椅背上，神色显得十分不耐烦的说。
“这怎成！至少也得和我回火刺国……”
“等我们成亲后有空，我会让断玉去火刺国住一段时间的！”在石断玉不耐烦，想要再次顶撞回去前，破晓先说道，把石成显的话打断。
听到他的话，石成显的脸黑了几分，但不敢再在石断玉面前发作，只好闷不吭声的瞪着人看。
“……王爷，时候不早了，要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用午膳吗？或者你想和断玉多点时间相处，那可以搬来我的王爷住，直到公主找着附马出嫁为止。”破晓认为石成显爱子心切，也难得断玉找到亲生父亲，这样安排应该能让他们多相处重拾父子之情。
“好，我命人进宫把我的行李拿过来，可是水艳那里？”难得的，石成显会赞成破晓的提议，连本身的任务都摆到一边去。
“公主那里宫中自然有人保护，王爷尽可放心。”
“不，我是说水艳对你仍不死心，不如，你就……”
“你想都别想！你敢叫破晓娶那该死的又傲慢又白目的女人，你就别想住进来！”石断玉本就不乐意让王爷入住，可破晓说了算，他只好忍着了。但当他提到那该死的公主，他的忍耐就到了极限，立刻火爆着吼回去。
这两父子天生八字不合吗？好不容易稳定的气氛又给闹僵了，破晓头痛得想直接丢下他们不管，管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的，也比让他左右为难好！
“断玉……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绝不会再让公主对我有非分之想的，这事儿很快就会解决！”揉揉抽痛的太阳穴，破晓拉着他的手臂安慰道。“呃……唐文已经准备好午膳，请王爷移驾到偏厅用膳吧。公主那里请王爷放心，很快就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接着，破晓逞自起身先离开，也不管后面的两父子跟不跟上。总之，他厌烦了，不想再趟进那混水之中。
他走，石断玉自然是形影不离的跟上，而石断玉离开，石成显自然也紧跟着追上，这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循环。
由唐文招呼石成显入席，破晓则挑了一个离石成显最远的位子坐，石断玉当然是挨着他坐了。
桌上，放着十几道轩辕国的特色菜，从冷盘到热荤，再到糕点都十分讲究，可谓是色香味俱全了。可是，石成显对这些美食没什么胃口，倒是对他儿子有兴趣。
看着儿子一坐下，就给破晓倒茶斟酒，还夹上他喜欢的菜，就差当着他的面喂食了，那贴身的服务好的让人眼红。“他又不是没手，自己不能吃，你为什么就要为他做尽下人做的事呢？”石成显看不下去了，骂道。
“下人做的事？我想你是不知道，我本来就是他的仆人！”石断玉一点也不在意的冷笑道。“怎么，你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穷困到去做别人的仆人吧？”
“什么意思？”石成显脸青了起来。他只知道现在的石断玉很风光，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至于以前的，他却一无所知。
“我三岁给卖进戏班，受尽世人冷眼，还差点给卖到富贵人家中做娈童，好不容易逃跑了，又要整天给无良的师父奴役。由于变声期时在戏班做花旦，我的声音变成了女人声音，受同门师兄弟耻笑。后来装聋作哑的在镇国王府做花农，遇到破晓，是破晓给了我现在的成就，更是他找人帮我治好嗓子的。不然，你可能到死也找不到我。有谁会想到你堂堂一个王爷的儿子，会是这么低贱的人呢！”石断玉看着他每说一句脸色就难看一分的石成显，冷笑道：“在世间所有人嫌弃看不起我的时候，只有破晓没有看不起我，没有把我当下人看。所以，今天，你对破晓的无礼，让我很反感！”在他心中，破晓是最值得人尊敬的人，没人可以亵渎的。“王爷，你在我出生以后，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养育过我，出于补偿的心理，要给我一般人所梦想拥有的作为补偿。可是，你给的补偿，我一定也不高兴。你明白吗？我宁愿一辈子做破晓的仆人，也比拥有你说的荣华富贵幸福！”
石成显给石断玉说得无话可说，儿子这么多年来的生活他无从得知，心里所思所想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确实，看到石断玉现在的成就，他给得最多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那他到底是要成全儿子的希望，还是要他以自己认为的正途分开他们呢？他这时脑中有千万个方法去分开他们，却没有一个方法可以让石断玉死心踏地的和他离开轩辕回火刺，永远忘记他心里的爱。如同自己，亡妻之死可他爱她的心永不死一样，他和亡妻是死别，而石断玉和破晓却只是生离，总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那他现在做的一切都只是多余还会招来儿子的怨恨。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恨自己了，不是吗！
“王爷，先用膳吧。”破晓也是现在才知道石断玉心里真正的想法，想来，过去的五年也真是难为他了。心里叹息，两人过去五年错过了很多，未来说什么也不能再分开了。只是可怜面前的为人父的中年男子，他也只有这么一件心里的憾事没法完成，悔对亡妻过这一生了。
破晓的轻语叫醒了石成显，看他面前醒目的少年，和自己俊朗的儿子是那么的相配，对自己也自始至终是那么的尊敬，而自己还对他诸多的不满，心里也是有悔。他已经分不清他们在一起，到底是他的儿子吃亏还是这尊贵的暗皇吃亏多一点？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执着再多，再过几十年也会随着他进棺材而烟消云散，他再执着只会让好不容易找着的儿子痛苦而已。
其实，想通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儿子找到至爱之人，也是一个安慰。
“唉！”石成显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道：“你们也吃吧，别在意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断玉，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爹会支持你的！”
“啊？”断玉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怎样也没想到自己刚才抱怨了几句，就让石成显想通了，不再阻止他们。
“呆子，还不快敬过你爹？”倒是破晓看得透，轻碰一下他的肩，示意他给石成显敬酒。
看着破晓塞到自己手中的酒杯，说真的，突然出现的父亲，他还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不过，他天性憨厚，既然没有了心结，他就没有再不认的理由。端着酒杯，走向石成显，向他双膝下跪，道：“爹，请喝酒。”喝过这一杯，他们就真的是父子了。
“好、好！”石成显双眼通红，差点就老泪纵横。一手接过酒杯，一手扶起儿子，抑头就把酒喝尽。
破晓笑着看他们父子相认，心里的一颗大石才能放下。
“爹不反对我和破晓成亲，那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石断玉笑着坐回原处，握着破晓的手说。
“什么好消息？”难道他们要成亲是假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死心的石成显想。
“还是等王爷吃过午膳再说吧，断玉。”破晓隐约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要让石成显吃过饭再说。
石断玉听他的，含笑着让他新出妒的父亲先吃饭。可石成显给他们的话提着胃口，吃不知味啊，只好匆匆吃过两碗饭，就放下饭碗，让他们快些说。
“年纪大就是心急。你也要看看破晓吃饱了没啊！”断玉不关心自己饱不饱，只关心破晓，心痛他不在的几年，破晓又瘦了不少。这两个月还不够把他养胖呢！
“我饱了，还是你，吃得比我还少。”可破晓却给他留意到，他吃得不多，菜都是往自己碗里夹。“我还是让你们父子多相处吧。多吃点，我先回房去。”给他折腾了一个早上，破晓脸上的倦意难掩，恐怕他要睡上一个下午了。他向石成显打一声招呼，就离开了。
石断玉有心折磨石成显般，破晓离开后，他慢慢的品尝着一桌的美食，直吃到让石成显双眼红得喷火为止。“爹，别心急啊！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不会跑的，你也要让你儿子我吃饱才行啊！”看来，他和他父亲真的是八字不合啊，为什么就是看不得他开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