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前方的魔气浓厚的几乎凝成实质,我知道,魔界通道要到了。
看著眼前那个半透明如果不仔细看就绝对不会发觉的圆形虚影,我义无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然後眼前却是猛地一亮,然後就觉得冰冷的水流击上我的身体,将我浇了个透湿,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进入到了一条河,或者是一条溪流之中。因为我冲入通道的余力还没有消解,结果我来不及稳住身体,就整个的冲了出去。
早知道这个魔界的通道根本就不是我想象的那样还要走上很长的路,我也不必为了让自己在通道中更加的轻松而在进入的时候花了大力气向里冲。现在可好,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带著一彭水花冲出河面,然後飞上半空,最後又一次的重重的砸进了水里。
在水中我晕乎乎的迷茫了许久,才终於又一次的把头冒出水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的人类的话,恐怕在水底下呆了这麽长时间,早就已经给淹死了。头顶上是碧蓝的天空,并不是像天界的书中记载的那样是黑沈沈的带著血色闪电的天空。
难道这就是魔界?我一时有些迷惑了,而有些混淆的方向感也让我的脑袋成了一锅浆糊。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衣领猛地被什麽东西重重的扯了一下,在我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今天第二次的将我扯上了天空。
"哈哈,看看我今天钓到了个什麽?"在我落地之前,听到了一个嚣张的笑声。
那是一个红衣黑发,显得格外的佻达的男子,或者说是少年,在他的手里,提著一根鱼竿,而我就是被那根鱼竿钓上了半空。
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我没有想到会摔得这麽疼,好像全身的功力都已经不存在,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咦,小水鬼,你怎麽这麽弱,居然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吗?"那个人笑嘻嘻的看著我问。可是我没有理他,因为我近乎惊恐的发现,我的功力,居然真的消失了,就连被我收进体内的千夜莲和血凰羽,也是完全的感受不到了。
"怎麽,不会是摔你这麽一下,就把你是摔傻了吧?"他有些惊恐的拍拍我的脸颊,见到我依然没有反应的时候,猛地站起身向远处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叫喊著:"巫嵘,巫嵘,你快来,我不小心把个小水鬼弄傻了!!"
其实对於这样的情况,我心里应该早有准备的,只是就好像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的病会让自己全身瘫痪,但是到了自己真正的瘫痪的时候还是会感到恐惧一样。
"出了什麽事情了?"远远的传来了一个温雅的声音,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绿发青年正慢慢的走了过来。
我怔住了,因为那个身影,是那样的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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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睡了还是醒著,我不知道我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梦中的时间,是混乱的,仿佛一瞬间就可以过去千万年。有的时候在梦中经过了一生的时间,可是当醒过来的时候,却不过是过去了十分锺而已。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正处於这样的情况。有的时候我甚至迷惑,究竟是我是他的梦境,还是他是我的梦境。
在这样的夜里,实在是很安静,安静的好像什麽都不存在了一样。厚厚的窗帘将外界的一切都与我分隔开来,好像世界上只有我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存在的。
然後就在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消失了的时候,却有声音传来──那是人的脚步的声音。
是那些佣人吗?还是刘觉他们?或者......
脚步声在我的门外停住了,那个人似乎正在踟蹰,要不要进来,他在思考。不久之後,脚步声又一次的响了起来,并渐渐远去。然後又一次的接近。
那脚步声就一次一次的在我的门前徘徊。那个人,究竟在想什麽呢?
听著那脚步的声音,我开始觉得渐渐的焦躁了起来,然後又觉得心里一片的空洞。
我没有睡,外边的那个人也没有睡。我睁大眼睛,听著门外的脚步声。
终於,那个脚步声终於消失了,而此刻,也又淡淡的晨光自窗帘的缝隙之间穿透了出来。
看起来,世界似乎还依然的存在著,并没有像我幻觉的那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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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上,我觉得有些惘然。这就是魔界,这就是魔界人?似乎和天界人并没有什麽不同之处,只除了在那些人的身上带著我所熟悉的暗黑的诱惑的香味。
可是更让我疑惑的,却是我对那个绿发的年轻人的熟悉的感觉──现在我知道他叫巫嵘──而我可以确定的是,在我此前的人生中,我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和巫嵘我绝对是初次的见面。那麽我又为什麽会对巫嵘又熟悉的感觉呢?
难道真的像是书上曾经说过的,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前世。而我之所以对巫嵘那样的熟悉,是否也是因为我前世曾经见过他的缘故?
不过是与不是已经没有什麽大不了了,前世的事情是前世的,而我现在要想的,一是以後该怎麽办,二是我现在没有任何的功力该如何的生存下去。
我并不认为我一直呆在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就是安全的,虽然那些见到我的人都对我很友好,但是我却始终觉得呆在这个地方真的很不安全,因为所有见到我的人,第一反应就是极度的吃惊,好像看到了什麽怪物一样。或许那个将我从河里钓上来的家夥除外吧。我现在知道他叫池梅,很好听的名字。
现在我在这个地方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池梅和巫嵘之外,就是巫嵘的巫雅。
我叹了一口气,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担心。我怎麽也没有想到,现在我所处的情势居然恶劣到现在这种地步,如果我还能够有一些功力在,那也不会落到必须要寄人篱下的地步了。
"你不用担心,就在这儿一直住下去吧。"虽然巫嵘这麽说,可是我怎麽好意思厚著脸皮在这儿白吃白住?再加上我又是和魔界敌对的天界的人,就算是我现在有一半的魔界的血统,但是天知道那些人要是知道了我的真正来历,会不会将我剁成饺子馅儿包饺子吃。不过也幸好我现在功力全失,要不然说不定我真的要被发现是天界人呢。
突然就觉得有些郁闷,现在我是天界人也不是,魔界人也不是,就连那些普通的人类都算不上,那边都不会要我。以前虽然也是知道自己是弃儿,但是因为身边有师傅的存在还不觉得什麽,可是现在就连师傅也不在了,我真的觉得我什麽都不是了。
这样子是不行的。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手却并不是很疼,因为巫嵘他们今天特地用新的茅草给我铺床,垫了厚厚的一层,所以我的身下是软软的。
何必要对我这麽好呢,我和他们又没有什麽关系,这样对我,我真怕自己到时候会舍不得离开。
"不想离开,就不要离开好了。"耳边突然传来巫嵘的声音。我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口。"你本来就应该和我们在一起生活的。"
看著他说的这样的肯定,我不由得有些迷惑。
"为什麽?"我问。
"你的父亲是流!吧。"巫嵘订定的看著我。我微微一惊,当初绝天告诉我有关我爹娘的事情的时候确实说过我的父亲叫做流!,但是我却没有想到巫嵘居然认识我爹。看我沈默不语的样子,巫嵘却笑了起来。"你还是巫雅给你接生的呢,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我和你爹是好朋友,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於算是了了心愿了。"
原来因为小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他,所以才会对他熟悉的吗?不知道为什麽,我看著他,突然的有些鼻酸。
"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我还打算将你爹的功法传授给你,倒时候,你爹的一切,都该是你的。"
巫嵘又说了些什麽我并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一次,我终於可以放下心来了。
这章终於结束了......今天下午老师大发慈悲的没让我们上课才有时间过来写文的,真感动。明天下午可能还能再写一点。
我们这学期虽然一共才四门课,可是为什麽我们课程排的这麽紧啊这麽紧,现在一周每天课都是满满的,根本就没什麽时间写文了。今天中午趁课间休息写上一点,明天看看下午放学会不会早点。现在初步计划是周二周三周五周六每天更一次,两个专栏轮著更,时间多就多更点,其他时间就实在没办法了,字数多少也没办法保证了,泣......ORZ......
目前在第209篇
前尘皆忘却 第十一章
建档时间: 3/8 2008更新时间: 08/06 2008第十一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按照巫嵘教我的方法在修炼,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来到魔界之後我的功力其实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因为这是一个和天界格格不入的地方,所以就连我以前在天界的时候按照天界的功法修炼出来的功力也都无法感受了。在修炼了巫嵘给我的所谓的我爹留下的秘典之後,我才渐渐的开始重新感受到我体内的灵力,并将之慢慢的转化为能够在魔界运用的灵气。
或许正如巫嵘曾经说过的吧,明明都不过是灵力的表现形式不同而已,又凭什麽天界非要表现的高高在上呢?
不由得想起曾经我遇到的天界人,除了少数的人,其他的人也都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好像什麽都不放在心里的样子。相对於那个连阳光都是寒冷的天界,我却更喜欢魔界。
当然,魔界也不是什麽桃园乐土,按照巫嵘他们的说法,自从我爹死去之後,魔界就整个的乱了,现在不少强大的妖魔都聚集起自己的队伍,开始杀伐,大大小小的杀戮遍布整个魔界。而巫嵘他们这里只能勉强算是一个小的势力,因为在这个地方的妖魔大都是曾经追随我爹打上天界的人,所以那些想要扩大势力的妖魔也不敢轻易的过来招惹。也正是如此,这个地方才如此的平静。魔界有不少讨厌战乱的妖魔也都跑过这里来寻求庇护,所以现在我所在的这个势力正在渐渐的扩大。这让巫嵘很是担心,因为如果这个地方的势力继续扩大的话,恐怕会引起周围的那几个势力的忌讳,并联合起来将我们毁灭掉。
"所以,我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扩大自己的势力。"说这句话的人是一个黑衣的青年,明明很是英俊的面孔却总是显得格外的阴暗,好像总是在暗处窥视著什麽似的,再加上那双黑色的没有眼白的眼睛,让我对眼前的这个人更是不喜。虽然明明知道对方是这里的保护者之一,也是曾经追随父亲的脚步的人,也清楚不能以貌取人,很多人虽然面目丑恶但是却心里善良,可是我却还是希望能够离这个人越远越好。
"我就是因为势力太大才让你们帮忙想想办法,可是照你这麽说,我们岂不是要违背初衷也加入到那混乱的战乱中麽?"巫嵘苦笑著说。
现在是什麽情况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刚刚修炼完毕就被巫嵘拉著来到这个地方听这些我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在这儿讨论我并不是很明白的话题。
"正是如此。"坐在黑衣青年身边的蓝衣少年轻声的笑著说,"蜘沐前些时候已经探听到那些人似乎知道了他在我们这里的消息,如果我们不主动出击,难道还要让我们束手待毙吗?"他的眼睛转了转,然後似乎在我的身上格外的多停留了一会儿,似乎他话中的那个"他"指的就是我似的,"况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很不错的名头不是吗?"他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扩大,最後在脸上溢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来。
听了他的话,我似乎有些不寒而栗,虽然他看上去不过是个无害的小孩子的样子,却有著那样的气势,使得我不自禁的就想要离他远点。
"可是......"巫嵘有些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神色却已经略略松动,似乎被对方说动了。
"小蜘蛛,我说你们要是想打架就去投靠别的势力去,别在我们的地盘上搞三搞四的,别忘了我们当初曾经立下的誓言。"那个将我从和里钓上来的池梅眯起眼睛,有些不满的说。
听了池梅的质问,蜘沐的脸色蓦然的沈了下去,似乎想要发脾气的样子,但是最後忍了忍还是没有叫骂出声。他压下自己的怒气直直的看著池梅,平静的说:"我当然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可是现在情况已经变了,如果主上在这里的话,也会同意我们这麽做的。"接著他又柔声的说道:"况且就算我们不出手,那些人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这次探来的消息,就是我们周边的势力已经打算要联合起来将我们这个眼中钉肉中刺灭掉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的人都严肃了起来。
"蜘沐,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能确定这个消息是真的吗?"巫嵘严肃的问。
蜘沐点点头说道:"我能够肯定,因为这是散瞳那家夥的情人告诉我的消息,而我也已经去确认过了。"
"既然如此......"巫嵘垂下眼睛,"虽然我们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但是我们也绝不会放过那些打我们主意的人。"
就这样,在我还懵懵懂懂对他们的话听得半懂不懂的时候,我未来的道路就已经被确定了下来,虽然在最初的时候似乎并没有什麽改变,我该修炼还是在修炼,身边的人们也似乎除了忙碌了一些之外就没有什麽别的改变。
但是渐渐的,出现在我面前的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身边的人们也越来越紧张,好像有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一样。我也曾经问过巫嵘究竟是怎麽回事,可是巫嵘却只是略显忧愁的看著我,然後安慰我说什麽事情都没有,我只要好好的修炼就可以了。
我明明知道巫嵘肯定有什麽事情在瞒我,可是在这些日子的接触里,我已经渐渐的将巫嵘看做了如师如父的存在,所以我并不想要质疑巫嵘。或许他不让我知道一些事情,也是为了我好吧。池梅有的时候倒是想要和我说些什麽,但是每次在说出什麽之前都被其他人给拉走了。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知不觉得,两年就过去了。我的功力也比在天界的时候要高了许多,而我们也被攻击了好几次,可是那些来攻击的势力却都被我们打得大败而归。我也认识了那个引起了一切的蜘沐和那个蓝衣的少年凌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和最初的时候的印象完全的不同,蜘沐和凌冉并不是我所以为的那种阴险狡猾的人,相反,两个人有的时候总是严肃的过了头,结果就造成了很让人喷饭的效果。
蜘沐这个妖啊,明明都已经修成人身很久了,可是居然还是保持著吃昆虫的生活,据说他还经常化为原型去捉虫子吃。一开始大家也都没说什麽,毕竟他是蜘蛛,他喜欢怎麽生活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嘛。不过直到某一天,一个妖族的小姑娘在看到蜘沐用原形猎食之後居然被吓晕了。不过当然也不能排除那个小姑娘是因为原身只是修道有成的大蝴蝶而害怕被蜘沐吃掉的关系也说不定。却说蜘沐见到自己把那个小姑娘吓晕了,就决定负起责任,坚定的说要照顾小姑娘到恢复健康为止,那小姑娘怎麽肯,就算是蜘沐化为人形的模样再好,小姑娘也不敢和这只大蜘蛛一起生活啊。最後还是巫嵘他们劝说蜘沐让蜘沐不要再用那样的形态吃东西才算事了。不过那个可怜的蝴蝶精却再不敢在蜘沐的身边出现了。据其他的人私底下说,蜘沐为此非常的伤心呢。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不胜数,也因为这样,我才对蜘沐他们的印象完全的改变了。
我本来以为,这样平静的生活会继续下去,但是我却忘记了,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不变的事物,何况是最多变的妖魔呢?
宣战来的突入起来,我傻傻的就被推到了最高的地位,因为我是爹的儿子,因为我是流!的儿子,因为我是那个将天界打得大败的流!的儿子,所以我是他们的首领,我是他们的象征。可是我却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不明白,只是看著巫嵘和蜘沐他们在那里忙碌,我能做的,只是和那些形形色色的投奔我们的妖魔见面。这个时候的我,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愚蠢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