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之守护之刃——安非碎夏

作者:安非碎夏  录入:08-16

 文案:

 本文阅读须知:本文无丧尸情节,不喜误入。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欢喜冤家,天作之和,英美剧 主角:谢衡 第1章 我叫谢衡,伟大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一名。好吧,我刚刚撒谎了,我其实是业余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为什么是“业余”呢?这么说吧。一星期有七天,我只用工作一天,准确地说是工作一小时。工作的内容是在学校大礼堂的舞台上牛逼哄哄地扯淡。 教导主任说了,反正学生也不会管上面的人讲些什么,你只要在上面扯淡扯到一小时就够了,一月工资3000,够轻松吧。 我给自己的课起了一个文艺而又装十三的名字,叫做“现代世界的阴暗”,内容基本上和题目没有半点关系。我是想到什么讲什么,想不到了就讲新疆的哈密瓜好甜啊,哈利波特的战(基)友好多啊等等。 教导主任说的没错,下面的学生确实懒得理上面的老师讲些什么。我站在台上粗略地扫视下去,前面一、二、三、四排的学生大都是情侣,在地下小手拉小手地交头接耳,浓情蜜蜜,放电不停,搞得天花板上的灯电压都不稳了。而中间几排的同学挺安静地脑袋瓜子一溜儿地低在桌子上,睡觉的睡觉,玩手机的玩手机——我一开始以为那些学生都在睡觉,直到一次学校停电之后,我看到那几颗在夜空之中依然明亮硕大的脑袋才明悟过来。最后说下坐的比较靠后的学生。也许是因为离老师比较远所以倍儿有安全感的缘故吧 ,最后几排学生的娱乐活动五花八门,简直快赶上一整个马戏团了。 其实我挺喜欢这些活泼又有朝气的学生的,只是我有病,心理上的,不能够在人多的地方呆太久,否则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这个不可预知的后果指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提到这个的时候医生的表情很凝重,应该是很严重的后果。 不过我家母亲大人才不管会出现什么后果,只要让她发现我又一星期在家里窝了六天二十个小时,她就会没收走我囤积在家里的粮食,将我赶出家门融入美好的社会。 考虑到我母亲大人的这个坏习惯,我特地搬了新家。新房子很一般,特殊的是在我卧室底下有一个五十平方米的秘密地下室。我可以将所有的粮食都藏在底下,顺便将自己也藏在底下,给我妈造成“你的儿子有乖乖出门吃饭”的假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听我这么说起来,各位看官大概觉得我正过着无比美好幸福的生活吧。虽然不忍心抹黑我妈,但是我觉得大家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再美好的生活也是有瑕疵的,再年轻的骚年也是要去相亲的。 没错,最近我妈脑子有点不正常——她老是将一些女性的照片塞进我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还念叨谁谁谁已经有了双胞胎,谁谁谁家又添了一只小包子——可是,娘!您是不是忘记了你儿子才二十岁啊口胡!您怎么忍心让您的儿子这么早就踏入婚姻的坟墓见识社会上最纯粹的黑暗啊口胡! 面对我的非暴力不合作式抵抗,我老娘只有一个办法,每月上我这串门,蹭吃蹭喝完事后一抹嘴“你给我马上找个女人把娃子生了。” 我很想回一句您真当合适的女人满大街都有,想要孩子随便搂一个回家把事办了就成?我知道您因为十七岁时一炮而红就马上有了我而怨气深重,但那也不能为这个伤害了路边的无辜女性啊。 曲指一算,老妈您已经三十又七,是个将要奔四的女人了,那个XX(更年期)阶段也大概就是这个时期了,所以我就不跟您计较了。 我爸我妈一个身高一米六,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可他们的儿子我却超脱了基因的限制愣是长到了一米八。一米八是个完美的数字,不是我自恋,我再高一点儿或是矮一点儿就构不成完美了。他们总说我长得有点儿像刘亦菲演的小龙女,口胡!你见过一米八的小龙女吗?老子明明长得像贝克汉姆(夏:吹吧,尽量吹吧)! “那个,谢老师。”王清华抱着绿油油的备课本,不自在地红了大半张俏脸。 “嗯?有什么事吗,王老师?”我其实是故意这么问的。刚刚同时怂恿他过来跟我搭话的场景我早就一点不落地全看在眼里了,这么问不过是为了让他能够说出他刚刚和同时排好了的台词。他人挺好的,而且尤其好骗。 “那个……听说谢老师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是不是?”王清华扭捏地开口,他本是一个腼腆的人,这会儿要他跟一个不熟的同时开口求收留还真是难为情。伸手抬了抬因为巨大压力而滑落的眼镜,他的脸涨得通红。他家境不好,母亲在医院查出癌症住院有两个星期了。虽然他在这所学校工作了两个年头,但是并没有存下多少积蓄。他的钱大都买了专业书籍,这会儿他连一个月一千的房租都要负担不起了。 “是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和一些,我的医生说我不说话的时候的表情会给普通人压抑的感觉,这是导致我交不到普通朋友的最大原因。 “不知道谢老师有没有意向找个人合租?”王清华捏紧了备课本,紧张的低下头不敢看我的表情:“我会付房租的,只要谢老师不介意……” “你要住就住吧。”我打断他近乎语无伦次的语言,“我需要个会做家务的同居人。” “谢老师?”王清华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弯。 “你帮我做家务,我给你房子住。”我开口解释。我这回应该解释的很清楚了,我想。医生说想要变成正常人,还是多多和正常人接触比较好,这样容易矫正世界观。其实我很怀疑医生和我一样是业余的,我们蒙人的说话手法都那么接近。 和同事王清华同居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定了下来,我直接带他回家看房子,顺便在路上告诉他我的备用钥匙存放处——我家门口第二棵树的一块石头地下有一把,我家大门石阶的石缝里有一把,回家必经之路上某夜猫脖子上有一把…… 第2章 “谢——衡!”一大清早的,我的名字就从王清华的喉咙里飙了出来,“你怎么又熬夜看小说。” “唔——”我拿枕头捂住脑袋,身体不由自主地像被窝深处拱了拱。用政治科学辩证的方法来形容王清华的到来,那是有利有弊的。他来到我这儿之后我的三餐食物从“泡面——泡面——泡面”进化成了“牛奶煎蛋——四菜一汤——三菜一汤”,但同时我的晨起时间也从中午十二点变成了早上六点。 “马上给我去刷牙洗脸把早饭吃了!”王清华一边很有气势地吼一边将枕头上我看了一半的书插入书签放在桌子上。 “嗯……”我机械地挪动已经被塞到嘴里的牙刷,眼睛眯成一条线,模糊地应了一声。 不只是早上,王清华这家伙下午下班回来也会把宅在地下水的我拖出门跑步,完全不顾我的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扑腾挣扎兼挠痒,更是无视了我公民最基本的自由选择人权。 “小谢~妈妈来看你看了~”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感动革命同志悲苦历史上的第一次起义胜利的时候,我的母亲大人华丽丽的登场了。 “……”我和王清华愣愣地齐齐扭头看我妈,还维持着我以压倒性胜利的姿态将他按倒在床边的暧昧姿态。 “你,你们——!”世界上最伟大最闹腾的母亲(也就是我妈)林旋音在此刻惊得连音调都变了,翘起的兰花指颤巍巍地直着一张床上衣衫不整的不明男子和上衣已经不知所踪的压倒在不明男子身上自家亲生儿子。 “妈。”看到这只姓林的妖孽,我的头脑瞬间清醒。 “伯母。”王清华僵在床上不敢动弹。 “等等,你们都先别说话,让我冷静一下。”林妖孽不等我和王清华反应,提着她的皮包撒丫子跑出了我的卧室。 “= =|||”我满头黑线地捡起地上的T-恤穿上,率先走出卧室,王清华紧跟其后,低垂着头一脸“娇羞”。 “小衡啊,既然你喜欢的是男的,为什么不早说呢?妈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林旋音此刻一改前一分钟跑出去时的野人形象,手捧着杯冰镇可乐正襟危坐,“小衡啊,为我介绍一下你旁边的这位……呃,男朋友。” “伯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王清华听到男朋友三个字,脸从额头红到耳根,像是被人抓到了什么小秘密。虽然王清华很少上网也很少看小说,但是同性恋他还是听说过的。 我一屁股坐在我妈旁边,顺便拉了一把王清华,他一个站不稳也倒在了我妈旁边。我妈喝了一口可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时不时偷瞄一眼我的表情,摆明了是不相信王清华的话。我也不恼,任她随便看。比忍耐力,从小到大,她没有一次是赢过我的,这可不是我自负。 “叮咚~”僵持的气氛没有被突然的一声门铃打破。我妈依旧喝可乐偷瞄我,我则是捏着葡萄吃得欢乐。看了眼如出一辙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人,王清华叹了口气,认命地跑去开门。不再怀疑为何那个年轻的女人(我妈)的身份,基因这种东西,谢衡没有遗传到他老妈百分之百,那也得百分之五十了。 “……你是?”看到来开门的俊秀小青年,谷清池一呆,不敢确定地问了一句。这里应该是谢衡的家没有错啊,为什么会有人过来开门呢(不过谢衡在不在家,他都不会开门,谷清池按门铃纯粹是提醒一下谢衡他的到来而已。谷清池知道谢衡有一把钥匙就串在二楼窗右边帘上,他拉一下垂到一楼地面的绳子,钥匙就会顺着绳子滑下来。)? “王清华。”王清华开了门,见门口站了一个满身书卷味道学者风度的翩翩美少年,不禁跟着一呆。谷清池的头发留得比一般男生要长,皮肤细腻白皙,上身着一件深灰色V领的针织毛衣内搭白衬衫,下身搭配一条黑色修身长裤,手里还抱着本分量不轻的书,一眼看去就像从校园言情小说里面走出来的忧郁王子(谢衡:忧郁?斯文败类倒是真的,这个家伙就算跟着人类再演变五千年,世界都忧郁了他也不会知道忧郁为何物的)。 “我找谢衡。”不过,能够和谢衡呆一块儿的人,都是不能凭借容貌来评判的。谷清池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名高中生,真实身份却是通过贩卖情报而谋取巨款的私人情报组组长。 “谢衡和他妈妈在里面,你进来吧。”王清华不疑有他,从鞋柜里取出一双黑色拖鞋放到谷清池面前。 “哦。”谷清池也不多问,换了鞋就直奔客厅找人。 “谷清池,这是我妈。”看到来人是谷清池,我抬手指了指我妈介绍。 “……”谷清池看了我妈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不语。 “小衡的朋友和小衡一样的冷淡呢~”我妈愤愤地喝完被子里最后一口可乐,“一点都不好玩,妈妈要回家了。” “……”我知道您当年生我出来就是为了好玩= =|||但是在我朋友面前给自己留点面子成吗? “……”谷清池的额头出现一排黑线,他坐在我对面陪同我闷头吃葡萄。 我妈见我们两个不为所动,扔掉手中的空可乐瓶,干脆地起身在我家冰箱扒了一堆的碳酸饮料然后迅速开溜。我对此深切怀疑我妈看望我是假,搜罗零食是真——我老爸对我和我妈的财政支出这一块管理得非常严格,我小时候要一角钱都得记在账本上,待到长大后附带利息还他。 一到我的秘密地下室,谷清池便马上切入正题:“谢衡,这次是一个两百万美金的生意哦,你有兴趣工作吗?” “反正闲的无聊。”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什么都不用做又有钱收的事情是没有的,不过谷清池向来不会给我分配太麻烦的任务。 “这次的雇主是我们国家情报局哦,你觉得荣幸吗?”谷清池先是讽笑了一声,继而踢了踢我的脚,转移话题,“既然你同意工作了,那就去看一下资料。” “哦。”我无精打采地点点头,从墙角的泡面堆里挖出笔记本电脑。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啊。”谷清池看到惨不忍睹的墙角,嘴角微微抽搐。 “……”苍天可鉴日月为证,这些泡面我已经很久(三天)没有吃了。 “数据都在优盘里,你拷过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优盘我还有用。”谷清池看了眼我的电脑屏幕,默默扭头,“这资料机密的很,他们自己也在调查破译,所以,如果我们的调差速度比不上他们,我们就算白忙活了。” “……靠,死抠门的!他们哪里缺这点钱了。”我撇嘴,“既然他们自己也在调查,为什么还要委托我们?吃饱了撑着?” “你就留点口德吧。谁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专心工作吧。”谷清池用手掌托着下巴,好奇宝宝状,“程殊宴呢?他没有来找你?” “估计酒吧里泡着呢。人家哪有这个国际时间来参观我这只垃圾堆里的小强同志。”我一边分析资料,一边自嘲。 谷清池和程殊宴是属于那种后天八字不合,见面就吵但是先天八字绝配,相遇即是夫妻的类型。什么,八字没有分先天和后天?你out了吧。算了,这是谢家独门秘法,说了你也不懂。 “呸,我又不是酵母菌,哪能天天泡酒吧里。”说话的人是程殊宴,他此刻正cos树抱熊挂在我脖子上腻歪。 谷清池一脸黑线,我猜他此刻心里一定在吐槽:你又不是曹操,怎么说到就到? 黑色紧身皮裤,镶银色亮片字母的深蓝色超低领衬衫……程殊宴今天超常发挥了,竟然穿着还算正常的服饰出门。我想起上次见到他是他身上骚包的“霓虹灯”套装,鸡皮疙瘩再次复苏。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很好奇王清华是怎么放他进来的——他染了一头酒红色的及肩头发,左耳上一溜子的骷髅耳钉,看起来是一副彻头彻尾的流氓扮相。而且程殊宴也确实是流氓,混黑道的也有黑道道义,有一点江湖规矩不用多说,打人不打脸。可是程殊宴这人挺不厚道的,谁要是惹了他,他定要把那个人打得跑去韩国也整不会来的地步。 我和程殊宴还有谷清池,是朋友关系,也是同事关系,霓虹灯程殊宴同志也是情报组的组员。 第3章 “吃饭了。”王清华自程殊宴和谷清池走了之后就一直沉浸在一股低迷的气压力,连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的了。 “哦。”我难得的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瞄王清华一眼,心不在焉地吃饭,结果一个不慎把一瓣大蒜吞了下去,咳了半天……怎么回事?他不会是嫌弃我私生活抬腐烂打算搬出去住吧?那以后还有谁能够给我做饭……还要再吃那些泡面吗?呃,胃好像养刁了QAQ。 不行!一定要留住他!我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的透明烈火,手不经大脑思考就抄着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塞王清华嘴里:“你不是说最喜欢红烧肉了吗,多吃点。” “……唔……”王清华一边吧唧吧唧嚼着嘴里的大块红烧肉一边纳闷自己几时说过自己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0ˇ)vˇ0。)看到王清华毫无嫌弃之意地吃掉了我夹的红烧肉,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挥舞着筷子敞开了肚皮专心吃饭……肚子好疼……我好像吃撑着了=皿=!! “你几辈子没有吃过饭啊,吃这么猛就算了,还不控制一下进食量,想以撑死自己为目标也不是这么个撑法啊……”一边抓药一边毫不客气地数落我的某医生。 “……”低头表示真诚悔过的我。我果然是太得意忘形了吗,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吃撑到住院。 “以后控制好你自己的嘴巴。”王清华一边用轻柔的手劲抚摸我圆鼓鼓的肚皮,一边用凶残的眼神等我,像是恨不得一口吞了我。 “……”沉默是金……幸亏这么丢脸的事情没有被程殊宴和谷清池知道,不然我铁定会被谷清池鄙视到死兼被程殊宴倾情宣传外加嘲笑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某夏:谢衡,你是不是用错成语了?)。 “舒服些了么?”王清华见谢衡一直低着头不反驳,便放柔了声音问了一句。 “……”回应他的是一片安静的呼吸声。 “谢衡?”王清华总是没叫谢衡谢老师了,不过他看向谢衡的脸也由青转黑了——谢衡,也就是我,睡着了。 王清华对于他讲了那么久但其实我却是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认真在听这件事还是很在意的。从晚上不小心烧焦了一些的青菜、手抖被倒进去一大勺盐的爆炒龙虾等等不正常食物中我很轻易地看出了倪端。 自从我吃撑之后,王清华便再也不管我叫谢老师了,而我也干脆管他叫清华。后来我得知他在尚未和我同居之前一直很尊敬仰慕崇拜我(我自己先汗个),但我蟑螂一样的私生活让他迅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不再盲目崇拜(喂!)。 老实说,和王清华一起住之后我出门的时间多了很多,高中时就患上了的出门恐惧症(作者瞎扯的,请勿百度)也没有一开始时那么严重了。 “谢衡,跑步。”王清华像往常一样不顾我的人权,直接进入了我的秘密地下室。但是今天地却下室里没有人。王清华很欣慰我终于学会自主出门了——今天没有我的课。在他的印象中我只有学校有课的时候才会出门。嗯,其实不用“在他印象中”这五个字,我确实是除了学校有课必不出门。 我今天出门,实属无奈。程殊宴不知道惹了什么麻烦给条子(警察的“爱称”)关进局子里了,我要去见见他——别误会,我可不是去保释他的。很多时候,我们三个有麻烦都是自己解决的,谁除了我们只会抓住机会好好嘲笑——当然,有生命危险的麻烦除外。 “哟~程殊宴,爷来看你了。”和警察交待了几声,出示了国家情报局借给的相关证件之后,我轻易地获得了和程殊宴见面的准许。 “哼。认识你的知道你是名校的客座讲师,不认识的还以为是那条沟里的老流氓呢。”即使处于弱势地位,程殊宴的战斗力依旧十足旺盛。 我惊奇地发现我原来是第一个得到消息前来探望程殊宴的,谷清池竟然还没有来!对于可以嘲笑欺压程殊宴的机会,谷清池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呀!难道是我的情报网超越了谷清池的情报网~~~ 没等我多得意几秒,谷清池也赶到了警局。他的样子竟然比程殊宴还有狼狈几分,衣服凌乱,还有褐色的污渍。趁着没人注意的当口儿,他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纸条塞我手里:我被监听了。这回要特别小心,因为两百万美元的生意挂掉我们就亏大了。 “你退步了啊。”程殊宴看过了纸条后直接将其塞进嘴巴里咽下去——程殊宴有一个神奇无比的金刚不坏神胃,什么东西吃进去都能消化。塑料还没有试过,改天得建议他去试试,能消化的话直接将他送到中国科学研究所去,为减塑行动贡献一分微薄之力。 “没有你失败。”谷清池指的是程殊宴被抓紧警察局的事,他不是软柿子,不会任程殊宴对他随意冷嘲热讽。 诶,这两只,我都懒得说他们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程殊宴就嘲笑谷清池是丧服收集症患者(谷清池偏爱黑白灰三色的衣服),谷清池则是鄙视程殊宴为品位低俗的圣诞树霓虹灯装扮者(程殊宴喜欢把各种颜色的服饰都往身上弄,带有闪光效果的更好,闪瞎群众狗眼)。我其实更喜欢谷清池的打扮。如果要说句公道话,虽然程殊宴品味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完美的身材比例摆在那里,再怎么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扯远了,现在的主题不是这个。我拉回思绪,打断这两只活宝的口水大战:“程殊宴,你怎么会被抓进来?” “有人在我工作的那酒吧找到白粉了。我当时在台上唱歌,按理说盘问完也就没了。”程殊宴无辜地耸耸肩,“也不知道谁那么牛X,一斤的白粉跟面粉似的就那么随意地扔在了一个角落。一斤这个数目,诶~” “运气不错。”我勾唇微笑。 “也是,”一斤面粉不算什么,不过一斤白粉就足够让那些瘾君子疯狂了。”谷清池乐了,“难得你也有这么倒霉的时候呀。” “我操!你们是来探监的还是来寻我开心的啊。”程殊宴使劲用眼睛白我和谷清池,“你们还真当这是我倒霉?算了,有事快说没事快滚!” “哥确实是来寻你开心,看你死没死的。”谷清池乐悠悠地抛了一个飞吻给程殊宴,然后在他漆黑如夜的脸色中滚蛋了。 “发现了什么问题吗?”我没有跟着谷清池离开,我直觉白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发现毒品的那个举报人身上有股很淡的海洛因的味道。”程殊宴露出一个诡笑,用左手食指蹭了蹭鼻尖,“你知道,我的鼻子可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贼喊捉贼还是窝里反?”我挑了挑眉,拍拍程殊宴的肩膀,“你在这里好好改造,我就先回去了。”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我好久没有认真地玩过一场游戏了,希望这次的任务能够给我带来好心情。 “滚——!!!”程殊宴被我唇边的诡笑弄得鸡皮疙瘩瘩暴起。 第4章 “谷清池,这个密码我破译出来了。”我从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堆爬出来,一只手握着笔一只手拿着纸。 “树大招风?”谷清池看到纸上被用红笔全出来的四字成语后皱了眉,“搞了半天是他们自己窝里反还扯我们进去当炮灰?!” “没有那么简单,高层可能要进行大换血。我和程殊宴在上次和你在警察局碰面之后也受到了监听。”我摇头。 我们倒是不怕被窃听,有万能信号干扰器呢,只是,身经百战的我们都能够感觉到这次的任务牵扯到了很危险的东西。 “哈哈哈~老子终于出来了~”吃了两天公粮的程殊宴同学蹦了出来。 “欢迎归队。”我扔掉手里的纸和笔,满地找吃的,熬了两天,快饿死了。 “我说这里怎么突然有了一道刺眼的光线,原来是霓虹灯同志。”谷清池从来是把讽刺程殊宴当做是自己生活里不可缺少的调味剂。 “开始说正事吧。”我打断又要掐架的两人。 “国家情报局给我们的任务是搜集【丁先生】的犯罪证据。但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疏忽,他给我们提供的情报里多了一个未知密码。”谷清池正了正神色,“我们先不要去管那个密码,【丁先生】的犯罪证据我们是都已经搜集完成了。在2005年到2012年这七年之间,【丁先生】将下面缴获的将要销毁的多达三百斤的毒品私藏起来倒卖给某秘密组织……” “秘密组织……”我若有所思,这次的任务是结束了,但是收尾工作似乎很麻烦呀。 又是周一,我今天比往常早了一个小时起床(被王清华拖起来的),坐在饭桌前吃早餐的时候因为精神萎靡,连续三次将装牛奶的玻璃杯子当成面包啃。奇怪的是逼我起床的王清华似乎也很没有精神的样子。说起来王清华最近经常走神,昨天晚上的鱼他连内脏都没有挖出来就直接丢进锅里炒了,炒到一半又傻乎乎地赤手去捡出来,左手手背上还多了一排三个对称小水泡= =||| 下班之后带点水果回去讨好王清华?我一边琢磨着一边向学校走去。 “谢老师早上好啊。”一个学生和我打招呼。 “早上好。”我抬了抬眼皮,嗯……这学生叫陆子肖,是这个学校里我最熟悉的学生。 “谢老师知道王清华老师家里的事情吗?”陆子肖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注意就凑近了我。 “什么事?”我想起王清华的反常。 “听说王清华老师的母亲癌症晚期。”陆子肖悄声道,“医院说要马上做化疗。王清华老师那些工资,一次化疗都做不了。” “他的母亲在哪个医院?”我皱眉。 “应该是市中心医院。我上次感冒去打针的时候在那里看到过他。”陆子肖不太确定。 “哦,我知道了。”我推了推眼镜,思考着把下班后买水果的行程改成去医院需要多花多少时间。 “陆子肖,你又和谁在勾搭呐?”一个磁性的女声响起,这个声音我记得,是陆子肖的女朋友杜梦华的。杜梦华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剪着男生头的豪爽女生,不开口说话前还能够给人一种文气秀质的错觉。 “杜梦华,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请你不要这么奔放地把我和别人YY在一起好吗?”陆子肖的语气一半是气愤一半是无奈,他这个女朋友不但什么都不好,而且还有一个很让他无法接受的爱好——耽美。 什么?你不懂耽美?百度去,度娘知道一切。 “莫生气,老师在这儿呢。”杜梦华大力地拍了拍陆子肖的肩膀,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YD笑容,“要给老师留下好印象哦。” “……”不知为何,明明道理都在自己这一边,但是面对杜梦华陆子肖总是从语言到行为,心理到身理皆处于弱势地位。 我勾了勾唇撇下可怜的陆子肖同学,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满是疲倦。总有一天,现实会侵蚀纯真。这些可爱的学生会发现,这世间万物都逃不过规则二字。我们所有人都在规则的牢笼里挣扎。 市中心医院。 “你好,请问这里有一位叫梁晨的癌症晚期病人吗?”我尽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个坏人。 “先生问这个有什么事情吗?”护士的反应显得过分警戒,让我有些疑惑,难道我的表情很吓人?可是医生说我的脸是很招女生喜欢的类型啊。 “嗯,是这样的,这位病人是我的母亲。”我扯着不着边际的谎言,“我之前在考公务员,我哥哥怕我知道了我妈的病情影响考试成绩,就偷偷把她转到了别的医院。” “你哥哥?”护士有些疑惑,这个青年看起来和那个病人的儿子不像啊。 “我哥哥叫王清华。”这位护士看起来似乎认识王清华,我抿了抿唇,再次扯谎。 “那你这次来医院是打算?”护士眼里的怀疑减退不少。 “我来看看我妈。”我很自然地微笑,这个表情我对着镜子练习过几十次,相信护士不会再怀疑。 “……好吧,不过只能呆半个小时。”护士点头。 我并不是没有见过癌症晚期的病人,所以当我第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梁晨之后我就立刻发现了不对劲。我敢断定,梁晨只不过是普通的营养不良而已!这些大医院就是这点讨厌,收费贵的要死不说还老是弄出一些误诊事件。虽然我看得出来梁晨没有病,但是王清华不一定看得出,为了让他安心,我还是刷了一笔钱让医院给梁晨重新安排个全身检查,又找了借口在医院上上下下逛了一圈,确定检查结果无误后才打道回府。 第5章 “谢衡,你猜我今天在路上遇到了谁?”能这么嚣张地把我堵在我的地下室的人,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程殊宴。 “程殊宴,光看你内分泌失调的脸我就知道你遇到了谷清池。”身为程殊宴的朋友,我总要为他的智商忧虑几秒钟。他只有遇到谷清池的时候才会不经过大脑思考就做出一系列不知死活的行为惹恼我——在我的宝贝床上吃东西,而且没有脱鞋! “……!”得,看他一副受到重大打击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又猜中了。 “谢衡,这家伙今天穿的跟只花孔雀一样在街上乱晃,看见我还大喊大叫。”谷清池一脸嫌弃,“我直接装作不认识他走了。” “……”干得好,兄弟,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哼!我还不屑和你认识呢!”程殊宴不服气地试图扳回一局。 “好了,安静。”我头疼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抄过一边桌子上没有洗过的苹果塞程殊宴嘴里,拉了谷清池到我工作用的电脑前。 昨天的市中心医院一行,我有特别的发现。因为头一次在一个地方心头生出一股冰冷的刺痛感,所以特别重视。精神病人相较于普通人更加优越的一点就是准确的预感。那个市中心医院,不简单。 “你找的这个是什么?新的工作?”谷清池疑惑地看着我找出的本市市中心医院的建设图纸。 “你去过市中心医院吗?最近。”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昨天去市中心医院的时候注意到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起来的要小很多。” “你怀疑医院里有密室?”谷清池颦眉思索了一会儿道,“追踪丁先生的时候有路过那医院。我说那孙子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感情是躲医院里去了。” “这家医院有大约二十平米的空间没有显露出来。”我把图纸打印出来,随手在地上捡了只笔,“一起来找找那个密室可能藏在哪里?” “这是工作吗?”程殊宴凑了过来。 “不是。”我白了程殊宴一眼,“这是保命任务。” “哈?”程殊宴还是不明白。 “别问那么多了,结果出来的时候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谷清池懒得搭理程殊宴,蹲在我旁边与我一起通过对比记忆中的建筑在图纸里找出相差太大的地方。 “喂!”这种被当成白痴的感觉让程殊宴很不爽,程殊宴不爽就会平衡感失调,然后就会像现在这样——“啊!” “喂,在别人的家里走路好歹要小心一点啊。”我扭头,看到程殊宴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是你什么东西都乱扔好不好!”程殊宴委屈地将绊倒他的罪魁祸首踢到我脚边来。 “自己平衡兼人品有问题就别怪别人。”我白了他一眼,我可还记恨着他穿鞋子在我床上吃东西的事。不过……我看着被踢到我脚边的游戏机,脑中灵光一闪,也许那隐藏起来的二十平米的空间不是用来藏东西的密室,而是供人通行的通道!程殊宴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我就原谅他刚刚乱踢我的私人物品的幼稚行为吧。 新的思路果然在图纸上得到了证实。 得到了确切结论的我和谷清池立马围住了程殊宴,笑得不怀好意:“有兴趣夜访市中心医院吗?” “夜访?你们想我偷什么东西?”程殊宴听到夜访两个字的瞬间脑子里划过无数乱七八糟的不和谐画面,不过我们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你想多了。”谷清池将我和他的成果不容拒绝地硬塞到程殊宴手里,“是去探一下密道,我会陪你去。你先把这张图记到你到脑子里。” “谢衡,程殊宴怎么了?”王清华目送咬牙切齿的程殊宴和面带坏笑的谷清池离开之后,好奇地问我。 “没怎么,就是做了点剧烈运动。”我神秘微笑,记东西这种事情对普通来说可能是脑力活动,但是对于单细胞·程殊宴先生来说,确实体力+脑力的双重活动——单细胞·程殊宴先生记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做一些运动才行,不然就记不住。那个混蛋敢把我的床单弄得那么脏,就得承受我生气的后果。生气了憋着不好,我怎么的也得好好报复一下发泄掉心中的怒火么~ “程殊宴走的时候好像一直在瞪着你啊。”王清华继续发问。 “他不是在瞪我,他那是在瞪我身后的那张海报。”我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扯谎。我记得我身后是有贴一张海报的,我回头,看到医生送我的郭芙蓉郭女侠的海报——医生说,你生气的时候要想“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此医生其实是个蒙古大夫,因为我很少生气,生气了也不会冲动,我的报复手段都是很高雅的(自恋ing~)。 “……”王清华看着郭女侠的海报若有所思。 “对了,我的床单被程殊宴那家伙弄脏了,麻烦你等下帮忙清洗一下。”我拍了拍王清华的肩膀:“现在,我们吃饭吧。” 王清华点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一转眼又不见了:“今天我做了鱼香肉丝饭。” “0 0耶~王清华我最爱你了!”我步向饭桌的时间瞬间拔快。 = =#王清华看着坐在饭桌前光吃菜不吃饭的某只,额头凸起一个十字路口:“别光吃菜不吃饭!” “哦。”我乖乖吃饭,眼睛却仍可怜巴巴地看着麻婆豆腐和青椒牛肉土豆丝。 “昨天我看见你去医院了。”王清华突然放下筷子。 “……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我无措地满桌找纸巾,“我下一次定和你报告了先,哎,你别哭啊。” “……谁哭啦,明明是头发扎眼睛里了。”王清华伸手去揉眼睛,顺道拎出了两个扎在眼角的头发,故作镇定地整理碗筷。 “真是不坦诚的家伙。”我终于找到纸巾,抽了张出来帮他抹掉眼角又冒出来的泪,淡淡的开口,“。既然进了我谢家的门,就是我谢衡的人了。” “哐当!”一声两个瓷碗撞到了一起,王清华额头凸起一十字路口,“你今天有看了哪部电视剧?” “……”我歪着30度角的脑袋呈无辜状。 “……”王清华瞪眼。 “《拳王》。”我老实交代。 “果然。”王清华败下阵来,无奈叹气,“以后电视剧里的台词请别乱说。” “哦。”我点头,心里暗思忖,原来他不喜欢电视剧哦,那下回换电影台词好了。 “……”王清华继续蒙头收拾碗筷,确认那人说的只是电视剧台词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一股道不明的情绪,犹如一团阴影堵在胸口,闷的难受。 我跑回地下室继续工作,右眼皮的剧烈跳动让我很不安。 第6章 因为定好时间,晚上十一点出发夜探市中心医院,程殊宴和谷清池一离开谢衡家便去附近超市买了些作案工具,找家旅馆就洗洗睡了。开房间的时候程殊宴和谷清池两个人都挺郁闷的,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去睡小旅馆的时候同住的对象竟是个男的,而不是巨胸美少女。 之前说过,谷清池和程殊宴先天八字绝配,后天八字不合。所以这两个人虽然一见面就吵,但是一呆在一起运气就会爆表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当然,这个事实是两个人刚刚认识到的。 两人逛超市的时候遇到一个非要让他们抽奖的推销员:“不买东西也没有关系,你们只要进来就可以抽一次奖,当然,都系买的越多,可以抽奖的次数也越多。” 谷清池和程殊宴被缠得不耐烦,一起将手伸进了抽奖箱里,随便摸了张奖券出来。 “0.0谷清池,本大爷中了一万元的一等奖。”程殊宴刮开涂层之后很嚣张地抖了抖手里的奖券。 “我中了十万元的特等奖。”谷清池面无表情(其实是在憋笑)地摊开手里的奖券,然后满意地收到了程殊宴气鼓鼓的包子脸,“看样子,好运气也要看人品而区分等级的。” “= =#滚!!!”程殊宴恼羞成怒。 离开超市的时候,两个人手里提了很多不在购买计划之内的东西。比如买了两个黑色背包结果得到了两条围巾;买了两只手电筒附赠了两只中性笔;买了…… “程殊宴,你不会真的在生气吧?”谷清池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背景春暖花开,与之相对比的程殊宴背景是阴云密布,遍地毒蘑菇。 “我就是生气了,不行么?”程殊宴撅着嘴,依旧是满腹怨气,怎么老天都在帮你个讨人厌的混蛋! “行,不过现在你该去买身正常的衣服了,不然晚上出门夜探医院非变成活靶子不可。”谷清池背着新买的黑色背包,唇边勾出一个浅笑,身后背景突然变成了一个个开花的仙人球。 “……”程殊宴知道谷清池说的是实话,所以没有出言反驳。 两个人安静地并肩走了一阵。一阵冷风吹来,程殊宴缩了缩脖子。 “晚上没问题吧?”谷清池眼神暗了暗,从包里取出超市赠送的两条黑色围巾,都围到了程殊宴的脖子上,“最近有点冷。” “切,谁要你关心啊。”程殊宴别扭地撇过脑袋,心里勇气浅浅的暖流,突然温柔起来的谷清池,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入夜,十一点。 谷清池招了辆出租车,出了三百大洋让司机屈服于他的银威之下答应送他们去市中心医院。 谷清池和程殊宴在十二点半左右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 “啊,我忘了带绳子。”程殊宴翻透了整个背包后沮丧的低头。 “你不是把它放在衣服口袋里面了吗?” 程殊宴恍然大悟状翻口袋,成功逃出了绳子:“……真的诶。” “……”谷清池沉默了一秒,粗鲁的一把将程殊宴拉扯到黑暗的角落,心里有些忧郁地想着,这才刚开始就出状况,今天晚上的行动到底会怎样啊。 虽然市中心医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但晚上医生和护士等医护人员的人数会大大的减少。谷清池和程殊宴潜入医院的时候还发现那个密道的总入口无人看守(其实是换岗时间到了,接班的看守迟到了= =|||),于是,好运气的两人便一人拿着红外线探测器,一人握着亮度调节到了最低的手电筒小心探路。在这里顺表提一下,程殊宴是拿着探测器的那个。他手里的探测器是谷清池做的,品质保证。 “你说这条密道有什么用?”程殊宴在密道里走了一分多钟后迷惑地问。 “医院的左边是什么?”谷清池不答反问。 “额……银行?”程殊宴有些不确切地回答。 “对,那右边呢?”谷清池走在程殊宴的后面,警惕地观察四周。 “废弃的空地。”程殊宴这回的回答很肯定——他其实是左右不分,只知道一边如果是左的话,另一边就一定是右= =|||。 “对了,也许那里就是密道的目的地。”谷清池微笑了一下。 “哈?绕了一圈最后还是跑到外面去?”程殊宴弄不懂了。 “白痴。”谷清池打消了继续和程殊宴对话的念头,还是到了目的地让他自己惊叹去吧。 “你说不会是……”程殊宴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目的地。 “我们这个应该是中国版的蜂巢,也许我们可以称它为【鸟巢】。”谷清池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向来面无表情地他突然做出一个这样的表情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看过电影《生化危机》的人应该都对立面的研究中心“蜂巢”印象深刻,没有人会想到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下竟也隐藏着这么一个神奇建筑,而且是在X市这么普通的一个小城市的市中心医院底下。 “要下去看看吗?”接下来的路程明显不在今夜的探路范围内,程殊宴拿不准主意,只好问谷清池。 “我下去看看吧。”谷清池看了眼【鸟巢】入口,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显示无信号,放弃了给谢衡打电话的打算。这里应该安装了信号干扰器,所以无法打电话。 “不,如果要下去的话还是我下去。”程殊宴坚定地看着谷清池,缓缓开口,语言难得的逻辑分明,“你知道我的记性不是很好,不能把我们刚刚走过的路都记下来并标在图纸上。所以你先回去吧,我一定会安全出来的。” “……”谷清池望着突然变得不好糊弄的程殊宴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谁说一定要下去的,我们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吧。” “……”程殊宴跟在谷清池的后面撤退,心里默默思考:这不会是谷清池这根木头“徇私”了吧? “专心点走路。”谷清池一把搂住前脚绊后脚的程殊宴。程殊宴正想着些有的没的,谷清池却已经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忙摆正程殊宴的身体,拉着他的手换了条道轻轻向外跑。幸亏来之前他们特地换了双鞋,即使在地上跑发出的声音也很小,不然早让人给发现了。 这条通道是通向一个最近的分出口的,分出口外面就是病房。 这间病房住着的是一个老太太。 “你们……”老太太显然是不认识程殊宴和谷清池。 “我们是您儿子的朋友,听说您病了所以来看看您。”程殊宴从包里掏出忘了拿出来的老坛酸菜泡面放到老太太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瞬间移步到了门口,“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就先走了。” “……”老太太看着泡面,喉咙里那句“我没有儿子。”还没有说出口,程殊宴和谷清池就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了。 逃离病房的两个人为了不再出现状况,加快了速度向医院门口跑去。 一出大门,程殊宴便不怕死地嘲笑谷清池:“怎么样,要不是本大爷我反应快,你可能已经被”人家老太太喊人捉起来了,罪名是偷窥老太太睡觉,哈哈哈~” “唉,某些人笨也某诶个自觉,睡会半夜三更的跑去给老太太探病,而且带的慰问品还不是水果营养品之类而是泡面的。你其实幼稚园没有毕业吧。”谷清池送了一口气,不客气地放过来狠狠嘲弄程殊宴。在密道里突然失控地理智又回来了,不应该的感情还是避免的好。他们这种关系很好,不需要再有什么改变了。 “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凑到一起就会吵个没完没了,一夜没睡了也还能这么精神,真是佩服。”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车子停在谷清池的面前,车门从里面被打开,“还不上来?” “谢衡!”谷清池和程殊宴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默契地开口(程殊宴:这明明互瞪啊喂!),继而又撇开脑袋不爽的坐上车。 “难得快天亮了,去江边看日出吧。”副驾驶座上的王清华小声地提议。 “好。”嘛,偶尔也要放松一下,我回头,见后面的两个人任然互瞪的起劲没有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开车向江边驶去。 因为时间还早,码头上的灯还亮着,江面上没有一艘船。 “啊!出现了!出现了!”程殊宴兴奋地抓着谷清池的袖子鬼吼,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被朝阳映得泛红。谷清池无奈地看着自己被扯得皱巴巴的袖子和兴奋得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的程殊宴,板着一张严肃的扑克脸认真地思考要不要再打击一下他。 “好美……”王清华双手托着下巴,半个脑袋探出了车窗。 “Zzzz……”虽然这么说很抱歉,这个是我,但大家好歹也要体谅一下开了半个晚上的车又有将近20个小时没睡的我。 “唉……”王清华眼睛余光扫到一旁正睡得正香的某人,不由的心底窜起一股邪火,说好了一起看日出的,这人晚一会睡是会死吗(谢衡:不会死,但会困)?! “都说了日出一点也不好看。”即使是路人甲,也不能只出现一次,这位说话的仁兄便是路人甲陆子肖。 “你这个没情调的家伙闪一边去,本大爷要欣赏日出!”这个豪迈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杜梦华的。也是,能够欺压陆子肖的女生,寻遍全校也就只有她一个。 “……”我的车里醒着的三个人一齐将脑袋转至杜梦华方向,然后看到了另一批大冬天的来看日出的人,再然后深深地震惊了——杜梦华穿着清凉显腿瘦丝袜加以宽大通风的卫衣一件,而最鲜明的对比是她旁边的穿得胖比北极熊,一条大红色围巾围得整个脑袋就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路的陆子肖同学。陆子肖的羽绒服背面是黑的,而正面胸口以下是白的,猛地一看,还以为是QQ小企鹅的真人cos。 “我们……回去吧。”突然觉得气温下降了好几度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才十月份。 “回去了。”王清华推醒了趴在方向盘上睡得只差口水横流了的我。 “哦。”我揉了揉眼睛,发动汽车。 后来我听陆子肖说我们四个回去后他就晕倒了,晕倒的原因很让医生郁闷——中暑。给陆子肖看病的是个老医生,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五十来岁的样子。那医生摘下眼镜擦一擦重新戴上的动作重复了三遍才慢吞吞的问:“你们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冬天也会中暑?” “……”杜梦华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自己逼他穿成南极大企鹅的。 一回到家,我就直奔地下室的卧房,钻进被窝,然后在三十秒内入睡。当然,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入睡了之后,王清华的母亲被医院“无病释放”了。王清华开着车子去医院接他母亲,却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当他闻到捂在鼻子上的手帕里的药水的味道之后还来不及闭气就失去了意识。 睡饱之后,我为了犒劳一下自己的胃,打算叫王清华多做一点菜再开饭,于是出了地下室。奇怪的是王清华并不在家里。我打开手机搜索 他的位置——说到这个有点缺德,我改装了一下王清华的手机,在里面安装了监控系统。 王清华的手机怎么在市中心医院?我看着手机显示屏上那个一动也不动的红点皱眉,王清华的手机应该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不会是被抓到【鸟巢】去做实验了吧? 我考虑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给谷清池:“我今天晚上打算去一趟市中心医院,你们过来和我商量一下计划。” “出什么事情了?”谷清池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声音透着严肃的味道。 “王清华的手机在市中心医院。”我冷静地向他分析现在的情况,“他可能被抓到【鸟巢】里了。他平常这个时间都是在家里做午饭的,但是现在人却不在家里。” “我和程殊宴马上过去,你先在家里做好准备。”谷清池本人对王清华没有多大印象,只觉得不是个坏人。 程殊宴对王清华的总体印象不过是个在学校里教书的教师一族,为人很好相处,有轻微洁癖,做得一手好菜,没事便擦擦地板抹抹窗户,长相算是不华丽但让人看了很顺眼很舒服的类型。 王清华是那种小说中路人一般的存在,平凡,不引人注目。也许他今生最传奇的事便是与谢衡同居了吧。 “好了,现在整理一下我们知道的所有情报。”我抱着热水袋和电脑坐在床上。床上除了我躺的地方之外堆满了资料,当然,这是我故意的。我抱歉地冲两个人笑笑,“你们就坐旁边的椅子吧。” “关于秘密地下研究室的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谷清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坐床上还是坐椅子上,随意地挑了一张椅子就坐下了。他打开自己带过来的资料袋,将里面的资料小心地递给我,“后面的还是你自己看比较好。” “哼!”程殊宴翘着嘴巴冷哼了一声,又瞪了谷清池一眼才放弃和我讨论“为什么人还比不上一堆破资料的地位”这样的愚蠢问题。 本来我就是针对你才这么做的,你以为你弄脏我的床单的事情那么简单就过去了吗? 程殊宴很不喜欢被我和谷清池两个人一起欺负的状况,但是他又弄不明白,以往持中立态度看他们两个人掐架的我为何突然站到了谷清池的那一边(谢衡:难道你没听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吗?)。面对我此幼稚的报复,只有他会憋一肚子气,然后忘掉,换做是谷清池则是什么也不表现出来,心里暗暗记下一笔账,以便下次有机会的时候更加幼稚地报复回来——一直觉得这个就是有脑子与没有脑子的区别。 因为定好时间,晚上十一点出发夜探市中心医院,程殊宴和谷清池一离开谢衡家便去附近超市买了些作案工具,找家旅馆就洗洗睡了。开房间的时候程殊宴和谷清池两个人都挺郁闷的,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去睡小旅馆的时候同住的对象竟是个男的,而不是巨胸美少女。 之前说过,谷清池和程殊宴先天八字绝配,后天八字不合。所以这两个人虽然一见面就吵,但是一呆在一起运气就会爆表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当然,这个事实是两个人刚刚认识到的。 两人逛超市的时候遇到一个非要让他们抽奖的推销员:“不买东西也没有关系,你们只要进来就可以抽一次奖,当然,都系买的越多,可以抽奖的次数也越多。” 谷清池和程殊宴被缠得不耐烦,一起将手伸进了抽奖箱里,随便摸了张奖券出来。 “0.0谷清池,本大爷中了一万元的一等奖。”程殊宴刮开涂层之后很嚣张地抖了抖手里的奖券。 “我中了十万元的特等奖。”谷清池面无表情(其实是在憋笑)地摊开手里的奖券,然后满意地收到了程殊宴气鼓鼓的包子脸,“看样子,好运气也要看人品而区分等级的。” “= =#滚!!!”程殊宴恼羞成怒。 离开超市的时候,两个人手里提了很多不在购买计划之内的东西。比如买了两个黑色背包结果得到了两条围巾;买了两只手电筒附赠了两只中性笔;买了…… “程殊宴,你不会真的在生气吧?”谷清池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背景春暖花开,与之相对比的程殊宴背景是阴云密布,遍地毒蘑菇。 “我就是生气了,不行么?”程殊宴撅着嘴,依旧是满腹怨气,怎么老天都在帮你个讨人厌的混蛋! “行,不过现在你该去买身正常的衣服了,不然晚上出门夜探医院非变成活靶子不可。”谷清池背着新买的黑色背包,唇边勾出一个浅笑,身后背景突然变成了一个个开花的仙人球。 “……”程殊宴知道谷清池说的是实话,所以没有出言反驳。 两个人安静地并肩走了一阵。一阵冷风吹来,程殊宴缩了缩脖子。 “晚上没问题吧?”谷清池眼神暗了暗,从包里取出超市赠送的两条黑色围巾,都围到了程殊宴的脖子上,“最近有点冷。” “切,谁要你关心啊。”程殊宴别扭地撇过脑袋,心里勇气浅浅的暖流,突然温柔起来的谷清池,真是让人难以招架啊。 入夜,十一点。 谷清池招了辆出租车,出了三百大洋让司机屈服于他的银威之下答应送他们去市中心医院。 谷清池和程殊宴在十二点半左右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 “啊,我忘了带绳子。”程殊宴翻透了整个背包后沮丧的低头。 “你不是把它放在衣服口袋里面了吗?” 程殊宴恍然大悟状翻口袋,成功逃出了绳子:“……真的诶。” “……”谷清池沉默了一秒,粗鲁的一把将程殊宴拉扯到黑暗的角落,心里有些忧郁地想着,这才刚开始就出状况,今天晚上的行动到底会怎样啊。 虽然市中心医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但晚上医生和护士等医护人员的人数会大大的减少。谷清池和程殊宴潜入医院的时候还发现那个密道的总入口无人看守(其实是换岗时间到了,接班的看守迟到了= =|||),于是,好运气的两人便一人拿着红外线探测器,一人握着亮度调节到了最低的手电筒小心探路。在这里顺表提一下,程殊宴是拿着探测器的那个。他手里的探测器是谷清池做的,品质保证。 “你说这条密道有什么用?”程殊宴在密道里走了一分多钟后迷惑地问。 “医院的左边是什么?”谷清池不答反问。 “额……银行?”程殊宴有些不确切地回答。 “对,那右边呢?”谷清池走在程殊宴的后面,警惕地观察四周。 “废弃的空地。”程殊宴这回的回答很肯定——他其实是左右不分,只知道一边如果是左的话,另一边就一定是右= =|||。 “对了,也许那里就是密道的目的地。”谷清池微笑了一下。 “哈?绕了一圈最后还是跑到外面去?”程殊宴弄不懂了。 “白痴。”谷清池打消了继续和程殊宴对话的念头,还是到了目的地让他自己惊叹去吧。 “你说不会是……”程殊宴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目的地。 “我们这个应该是中国版的蜂巢,也许我们可以称它为【鸟巢】。”谷清池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向来面无表情地他突然做出一个这样的表情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看过电影《生化危机》的人应该都对立面的研究中心“蜂巢”印象深刻,没有人会想到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下竟也隐藏着这么一个神奇建筑,而且是在X市这么普通的一个小城市的市中心医院底下。 “要下去看看吗?”接下来的路程明显不在今夜的探路范围内,程殊宴拿不准主意,只好问谷清池。 “我下去看看吧。”谷清池看了眼【鸟巢】入口,掏出手机,发现上面显示无信号,放弃了给谢衡打电话的打算。这里应该安装了信号干扰器,所以无法打电话。 “不,如果要下去的话还是我下去。”程殊宴坚定地看着谷清池,缓缓开口,语言难得的逻辑分明,“你知道我的记性不是很好,不能把我们刚刚走过的路都记下来并标在图纸上。所以你先回去吧,我一定会安全出来的。” “……”谷清池望着突然变得不好糊弄的程殊宴沉默了半晌,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谁说一定要下去的,我们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回去吧。” “……”程殊宴跟在谷清池的后面撤退,心里默默思考:这不会是谷清池这根木头“徇私”了吧? “专心点走路。”谷清池一把搂住前脚绊后脚的程殊宴。程殊宴正想着些有的没的,谷清池却已经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忙摆正程殊宴的身体,拉着他的手换了条道轻轻向外跑。幸亏来之前他们特地换了双鞋,即使在地上跑发出的声音也很小,不然早让人给发现了。 这条通道是通向一个最近的分出口的,分出口外面就是病房。 这间病房住着的是一个老太太。 “你们……”老太太显然是不认识程殊宴和谷清池。 “我们是您儿子的朋友,听说您病了所以来看看您。”程殊宴从包里掏出忘了拿出来的老坛酸菜泡面放到老太太病床边的床头柜上,然后瞬间移步到了门口,“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就先走了。” “……”老太太看着泡面,喉咙里那句“我没有儿子。”还没有说出口,程殊宴和谷清池就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口了。 逃离病房的两个人为了不再出现状况,加快了速度向医院门口跑去。 一出大门,程殊宴便不怕死地嘲笑谷清池:“怎么样,要不是本大爷我反应快,你可能已经被”人家老太太喊人捉起来了,罪名是偷窥老太太睡觉,哈哈哈~” “唉,某些人笨也某诶个自觉,睡会半夜三更的跑去给老太太探病,而且带的慰问品还不是水果营养品之类而是泡面的。你其实幼稚园没有毕业吧。”谷清池送了一口气,不客气地放过来狠狠嘲弄程殊宴。在密道里突然失控地理智又回来了,不应该的感情还是避免的好。他们这种关系很好,不需要再有什么改变了。 “就知道你们两个一凑到一起就会吵个没完没了,一夜没睡了也还能这么精神,真是佩服。”一辆黑色的不起眼的车子停在谷清池的面前,车门从里面被打开,“还不上来?” “谢衡!”谷清池和程殊宴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默契地开口(程殊宴:这明明互瞪啊喂!),继而又撇开脑袋不爽的坐上车。 “难得快天亮了,去江边看日出吧。”副驾驶座上的王清华小声地提议。 “好。”嘛,偶尔也要放松一下,我回头,见后面的两个人任然互瞪的起劲没有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开车向江边驶去。 因为时间还早,码头上的灯还亮着,江面上没有一艘船。 “啊!出现了!出现了!”程殊宴兴奋地抓着谷清池的袖子鬼吼,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珠子被朝阳映得泛红。谷清池无奈地看着自己被扯得皱巴巴的袖子和兴奋得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的程殊宴,板着一张严肃的扑克脸认真地思考要不要再打击一下他。 “好美……”王清华双手托着下巴,半个脑袋探出了车窗。 “Zzzz……”虽然这么说很抱歉,这个是我,但大家好歹也要体谅一下开了半个晚上的车又有将近20个小时没睡的我。 “唉……”王清华眼睛余光扫到一旁正睡得正香的某人,不由的心底窜起一股邪火,说好了一起看日出的,这人晚一会睡是会死吗(谢衡:不会死,但会困)?! “都说了日出一点也不好看。”即使是路人甲,也不能只出现一次,这位说话的仁兄便是路人甲陆子肖。 “你这个没情调的家伙闪一边去,本大爷要欣赏日出!”这个豪迈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是杜梦华的。也是,能够欺压陆子肖的女生,寻遍全校也就只有她一个。 “……”我的车里醒着的三个人一齐将脑袋转至杜梦华方向,然后看到了另一批大冬天的来看日出的人,再然后深深地震惊了——杜梦华穿着清凉显腿瘦丝袜加以宽大通风的卫衣一件,而最鲜明的对比是她旁边的穿得胖比北极熊,一条大红色围巾围得整个脑袋就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路的陆子肖同学。陆子肖的羽绒服背面是黑的,而正面胸口以下是白的,猛地一看,还以为是QQ小企鹅的真人cos。 “我们……回去吧。”突然觉得气温下降了好几度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记错的话现在才十月份。 “回去了。”王清华推醒了趴在方向盘上睡得只差口水横流了的我。 “哦。”我揉了揉眼睛,发动汽车。 后来我听陆子肖说我们四个回去后他就晕倒了,晕倒的原因很让医生郁闷——中暑。给陆子肖看病的是个老医生,脸上戴着一副老花镜,五十来岁的样子。那医生摘下眼镜擦一擦重新戴上的动作重复了三遍才慢吞吞的问:“你们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冬天也会中暑?” “……”杜梦华不知道该不该说是自己逼他穿成南极大企鹅的。 一回到家,我就直奔地下室的卧房,钻进被窝,然后在三十秒内入睡。当然,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入睡了之后,王清华的母亲被医院“无病释放”了。王清华开着车子去医院接他母亲,却被人从后面勒住了脖子。当他闻到捂在鼻子上的手帕里的药水的味道之后还来不及闭气就失去了意识。 睡饱之后,我为了犒劳一下自己的胃,打算叫王清华多做一点菜再开饭,于是出了地下室。奇怪的是王清华并不在家里。我打开手机搜索 他的位置——说到这个有点缺德,我改装了一下王清华的手机,在里面安装了监控系统。 王清华的手机怎么在市中心医院?我看着手机显示屏上那个一动也不动的红点皱眉,王清华的手机应该已经不在他身上了,他……不会是被抓到【鸟巢】去做实验了吧? 我考虑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给谷清池:“我今天晚上打算去一趟市中心医院,你们过来和我商量一下计划。” “出什么事情了?”谷清池已经意识到这次的任务不简单,声音透着严肃的味道。 “王清华的手机在市中心医院。”我冷静地向他分析现在的情况,“他可能被抓到【鸟巢】里了。他平常这个时间都是在家里做午饭的,但是现在人却不在家里。” “我和程殊宴马上过去,你先在家里做好准备。”谷清池本人对王清华没有多大印象,只觉得不是个坏人。 程殊宴对王清华的总体印象不过是个在学校里教书的教师一族,为人很好相处,有轻微洁癖,做得一手好菜,没事便擦擦地板抹抹窗户,长相算是不华丽但让人看了很顺眼很舒服的类型。 王清华是那种小说中路人一般的存在,平凡,不引人注目。也许他今生最传奇的事便是与谢衡同居了吧。 “好了,现在整理一下我们知道的所有情报。”我抱着热水袋和电脑坐在床上。床上除了我躺的地方之外堆满了资料,当然,这是我故意的。我抱歉地冲两个人笑笑,“你们就坐旁边的椅子吧。” “关于秘密地下研究室的事,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谷清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坐床上还是坐椅子上,随意地挑了一张椅子就坐下了。他打开自己带过来的资料袋,将里面的资料小心地递给我,“后面的还是你自己看比较好。” “哼!”程殊宴翘着嘴巴冷哼了一声,又瞪了谷清池一眼才放弃和我讨论“为什么人还比不上一堆破资料的地位”这样的愚蠢问题。 本来我就是针对你才这么做的,你以为你弄脏我的床单的事情那么简单就过去了吗? 程殊宴很不喜欢被我和谷清池两个人一起欺负的状况,但是他又弄不明白,以往持中立态度看他们两个人掐架的我为何突然站到了谷清池的那一边(谢衡:难道你没听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吗?)。面对我此幼稚的报复,只有他会憋一肚子气,然后忘掉,换做是谷清池则是什么也不表现出来,心里暗暗记下一笔账,以便下次有机会的时候更加幼稚地报复回来——一直觉得这个就是有脑子与没有脑子的区别。 第7章 既然他们已经把以身犯险的资料拿了过来,那么我也便收了懒散的心思专心分析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分析的,不过就是把一堆看起来没有什么联系的东西组合成一个系统,跟造句和拼图是一回事,当然,这是在我的看来。 王清华的手机还在市中心医院,看样子我不得不去一趟医院了,不过他还在不在医院里。 我并不是讨厌程殊宴,只是单纯地觉得欺负她很有意思。这点谷清池和我也是一样的。拿谷清池用过的话说,就是不管如何逗弄程殊宴,他都会给出一个让你身心愉悦的反应。 入夜,在十一点半,我准时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换上黑色的衣服开车去市中心医院。 王清华,我来了。 我忽略心中的不安,小心地将车停在医院周围的监视器所监控不到的地方,摇下车窗。窗外的冷风毫不客气地冲进车里,冲撞在我的脸上。感觉自己的清醒度差不多了,我举起手机确认了下时间,十二点四十六,差不多了。 同程殊宴和谷清池一样,我也进了密道,不同的是他们没有进地下研究室,而我则是一脚踏入了电梯,在一到五百之间按了数字两百。 地下五百层楼。没有想到中国也有这么辉煌的实验室。一边感叹着,我一边拿卡在刷卡器上刷了一下,电梯回复确认了“我”的身份:艾里博士,地下两百层。 然后电梯缓缓下降了一会儿,门自动打开:地下两百层已到。 我缓步迈到电梯之外,走进中心监控室。 说来也巧,刚在密道里面的时候遇上这张卡的前任持有人,便顺手一个手刀将他劈晕了。接着,我惊喜地发现这货是假的艾里博士。他身上带着这秘密地下研究室的分布资料和隐形眼镜以及一些关于别的地区的秘密地下研究室的分布资料。我用手机将资料都拍了下来,然后保存设密,又给晕倒的倒霉蛋打了一剂安眠药,保证他能够再躺上五个小时之后,将他的隐形眼镜取了下来,用清洗液清洗过后戴上。 地下两百层是中心监控室,门口有瞳孔扫描和身份验证。我默默感谢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同志之后便毫无愧疚地踏进了中心监控室。 中心监控室里面有几十台监视器,监控者上百个正在进行活体实验的工作室。没有在那些实验室中看到王清华,我松了一口气,但在瞬间又绷紧了身体——有一个人向监控室走过来了。 着急地向四处搜寻了一番,我没有找到可以让我躲避的障碍掩体,只能从包里掏出一顶假发戴上,斜靠在墙边cos刘亦菲壁纸(夏酱:喂!喂!喂!谢衡兄,你的节操何在,你不是说你不想刘亦菲的吗口胡!)。 这个人走进监控室,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从监视器上拷贝了下某个实验室的记录就离开了。 我再次松了一口气,扯掉假发,确定了二号电梯没人就赶紧离开了地下实验室。 撤离了密码地下实验室,我将隐形眼镜和身份卡还给了依旧倒在地上的人,匆匆离开密道。你问我那个倒霉的人后来怎么了?这我怎么知道,又不关我事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倒霉的家伙叫曹爱女。 我选的出口恰巧通向一间没人病房,刚从病房出来我又遇到了刚被从手术室推出来的王清华。 “诶?他怎么了?”我拦住护士。 “你是病人的家属么?”一个护士问我。 “是的。”我点点头,说谎这事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压力,“请问他怎么了。” “那请过来支付一下手术费。”那个护士毫不含糊地拿出了一大堆的账单。 “需要多少钱都从这里面刷吧。”我随手丢出一张卡,“密码是654321。”这个护士真讨厌,我问他王清华怎么了她也不回答,还拿出一些不存在的账单。 付了医药费,我再次询问了王清华的情况,这个护士显然是打太极的高手,细节方面一概不说,只是一口咬定她看见王清华左腿重伤昏倒在了医院门口,就好心求医生先将他送进了手术室救治。这些话片普通老百姓还可以,蒙我,还不够格。我没有兴趣听那个护士胡扯,一切等王清华身上的麻药药效过去再说。这家医院的大厅有摆放一些杂志供病人排队等候时消遣,不过基本上没有人看。我随便拿了本在手上翻了翻,结果一张纸条从杂志里面飘了出来。我捡起随意扫了一眼,结果惊出一身的冷汗,纸条上面写着:王清华已搞定——曹爱女。 曹爱女?谷清池提过这个人,情报局副局长手下的第一情报员。什么叫王清华已搞定?我眯了眯眼,联系了下整个事件,猜测那个密道里的倒霉货就是曹爱女。 “我果然是太累了么?”曹爱女伸了一个懒腰,摇了摇头,“连续工作两天果然有一点勉强。希望这些资料上头会喜欢。” 曹爱女随便挑了个出口,一出来便直奔医院大门。他拿到了不少好东西,当然要先报告给上头。 如果当时我知道他就是曹爱女的话,一定直接将那些资料带走,并伪造错误的资料留下来给他。可惜没有如果。 王清华一听住院的费用马上坚持即使死也不要住院,一定要回去住。我没有意见,便顺带着他和他母亲一起离开医院。 因为我来时开了车子,所以不用做出租车。王清华退不方便,所以坐在了后座,他的母亲坐在副驾驶座。 “有人在跟踪我们。”我忘了身后坐着的是王清华而不是谷清池,一边转方向盘一边冷笑,“追踪的技术还挺高超的,这么远的距离也没有跟丢。” “……”王清华突然起身,在他的包里胡乱翻找起来。 “怎么了?”我从后视镜观察到他的反常动作,好奇地问,“对了,你怎么会在医院?” “谢衡,我知道你的工作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早在住进你家的时候就做好了被连累的准备。”王清华露出一个苦笑,“可是真正被连累的其实是你。” “你什么意思?”我手一个打滑,车子做了了一个帅气的高难度转弯,然后在几记咒骂声中趋向平稳,向反向开去。 “刚刚我的左腿里面有东西震动了一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医院在我的腿里植入了追踪定位芯片。”王清华一边解释一边打开车上的医药箱,找到了想要的工具之后笑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拆掉腿上的纱布,麻醉剂也不打就直接一刀切进了自己腿上的伤口里,挖出一枚黑色的芯片。整个过程不足三秒,我还来不及阻止,王清华已经随手将芯片扔出了车窗外开始处理再次被切开的伤口了。 “你这个白痴,怎么连麻醉剂都不打一针?”我心头像是打翻了一片调味料,五味杂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了解王清华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从来不曾深入地了解过王清华。 “打了麻醉的话我怎么感觉芯片的位置……”王清华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车后二十米处,也就是王清华身上的追踪芯片的着地点“膨!!!”的一声爆炸的巨响传来,有五辆车子直接被掀翻了起来。这是……定位炸弹芯片?! “……”我静默了一秒,迅速地反应过来,直接将车开向了那头看日出的江边。两个人不可能完全了解对方,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即使是再亲密的爱人,你也不能够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过去经历过什么。能够互相吐槽嫌弃,就已经表示两个人对对方肆无忌惮的亲密关系了。我不需要知道王清华将自己隐藏起来的那一面,因为我对他也有秘密。不过,面对这个能够一眼也不眨就狠心划开自己大腿的王清华,我的心中那份模糊地感情越发地清晰起来。 第8章 “哟,真慢。”程殊宴依旧穿得跟一棵圣诞树一样五彩缤纷,在微亮的天幕下,他就像是最耀眼的星星。 “终于回来了。”谷清池一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皱了下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王清华的腿受伤了。”我抓了抓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王清华的母亲梁晨面无表情地看着谷清池和程殊宴,沉默了半晌,突然开口:“我和我的丈夫是杀手世家的人,但是王清华打小就接受不了收割人命的工作,还做了人民教师。我看你们人还不错,我儿子跟你们住在一起受益匪浅。” “……”还弄不懂情况的程殊宴和谷清池面面相觑,王清华这家伙,是那个传说中的杀手世家直系的独苗苗?太坑爹了吧! “还有就是你们上一次会接到那个任务,也是因为我。”王清华抿了抿唇,在自己母亲的鼓励下坦白,“政府想要拉拢我们家族的人,所以才把你们牵扯了进来。在后来,是我们家族的人因为从小就服用一种神秘配方熬制出来的中药,练就一副百毒不侵的完美身体。这个配方引起了实验室的窥觑,所以又将你们牵扯了进来。” 看到我和谷清池程殊宴并没有露出厌恶和嫌弃的神情,王清华松了口气:“这个秘密地下研究室是民国时期一个叫秦宓的女商人出资建造的,发展到现在已经有十来个秘密研究室了。秦家人听过研究室进行的活体实验研究出各种效用神奇的化妆品、护肤品、养生品……在消费市场谋取了令人难以想象的暴利。” “国家不管么?”程殊宴皱眉。 “当一个势力的存在已经能够动摇到整个中国的发展的时候,国家也无能为力。”谷清池白了他一眼。 “也不是完全无能为力。我的家族可以对抗这个研究室,并且还能够在研究室被破坏后保证中国消费市场一个月的正常运转。一个月已经足够政府准备了。”王清华看了自己母亲一眼,这么一战,自己家族和地下研究室算是两败俱伤了。当一个势力的发展超出了国家允许的范围,不管有罪无罪,国家都不允许其存在,因为谁也不能够保证这个势力不会威胁到社会秩序和人民的生命安全。两败俱伤已经是最好了下场了(本文纯属虚构啊!)。 “……”我拍了拍王清华的肩膀,无声地安慰。 “你们要做好准备,我们家族现在可能已经开始破坏地下研究室了。地上的世界也许会出现实验室里的实验体,要是你们遇到攻击性的实验体就糟糕了。”王清华拿出我找到的那些资料,“大家分析一下这些资料,做好防范工作。” 现在的王清华,和平常的时候相比更加有魅力。行动果决,思维缜密。让我移不开目光。 后记:2012年12月30日,一大早就醒过来的人们发现世界突然变了个样子,河里的水变成了黑色,里面还有长得奇形怪状的生物潜伏着。电视里每个台都重复着一个人的话:大家请不要担心,这些是远古时代潜藏在地底的生物苏醒了。这些生物是不具备攻击性的,请广大群众不要担心…… “啪!”我关掉电视,头疼地用手指捏了捏鼻梁。 “可以吃饭了。”王清华走过来戳了戳我,“别横在沙发上装尸体。” 我鼻子抽动了一下,王清华今天做了炭烧烤鱼,好香~这道菜是王清华的母亲梁晨教他做的。梁晨的母亲现在在美国处理家族事务,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程殊宴和谷清池这两个家伙果然是先天八字绝配,现在都同居了。那种黏黏糊糊的亲密运动都做过了。我和王清华还是老样子。我偶尔语言调戏一下王清华,他是不是语言暴力一下我。没有发生什么肉体关系,接吻也没有。但是,我觉得我们是关系亲密的家人。 我的医生一直在鼓励我和王清华发生什么肉体关系,说这会促进我和他的感情。我要不要考虑一下呢? 第9章 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梁宇夜——! 青叶忘记了自己所会的一切法术,只会单纯的迈动两条腿奋力追逐。白色的衣服被黑灰色的泥浆弄污,干净的脸上布满泪水,他一无所觉。他只知道,他这一次若是放手了,便永远见不到梁宇夜了。——楔子。 一切都是算计好的。抽奖的卡片,专车接送的海岛旅行。 天空是冰冷的紫灰色,秋风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地上几片枯黄的落叶。 梁宇夜缩着脖子,懒洋洋地打开门。冷风把插在门缝的明信片吹进了屋内,梁宇夜弯腰从地上捡起来,看了眼收信人就放到了柜台上。他现在还不知道,就是这张看似普通的明信片,把他带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差点就丢了小命。 “宇夜啊,不是说了,我这小店没什么生意,天都这么冷了,用不着你这么早开门的。”梁宇夜的叔叔梁爱国一脸慈爱地笑着。 “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什么事,早点开门也可以早点迎接客人。”梁宇夜毫不在意的摆手,说句缺德的,他其实挺庆幸自己不是生活在他叔叔那个年代的。他叔叔那个年代的人取名都是爱国爱家爱军爱党什么的,革命精神从各个角落渗透到生活里。 这确实是一家不起眼的小面店,褪色的招牌,老旧的木门,里面摆设着的桌椅看起来也是很多年前梁爱国粗糙的手艺成品,看着不大美观却意外结实。梁爱国这家小面店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了,自他在参军受了伤后就开始经营了。整条街都找不出比这“小梁面馆”更加有历史的店铺了。 “叔,桌子上有张给你的明信片。”梁宇夜洗净了手,一边用力揉面一边跟梁爱国说。 “哦。”梁爱国拿起柜台上喜庆的映了个大红色的喜字的明信片,只见上面有几行小小的黑色的铅字:尊敬的梁爱国先生,本店为新老顾客推出一款名为“末日狂欢”的活动。中奖的人可以获得星月海岛半月单人游。刮开背面涂层,见“单人游”三字即视为获奖。获奖者请登录www.XXXXX.com,输入明信片上的识别码后填写自己的家庭住址。本店会于12月29号派车前来接送。 虽然对这种广告式的明信片没有抱多大希望,但梁爱国还是刮开了明信片背面的灰色涂层。令他惊奇的是,显示在他眼前的竟然不是一贯的谢谢惠顾,而是单人游! 人老了,运气反倒好了。梁爱国自嘲地一笑,接着又琢磨梁宇夜这几年来一心帮他看店,都没有交到什么女朋友,不如让他去那个星月海岛玩一玩,说不定能够在碧海蓝天孤岛上邂逅到一个好女孩。 梁爱国的美好愿望可能要破灭了。星月海岛是中国秘密地下研究室选取实验体的地点。如果是梁爱国本人去了那里,还有可能因为年龄过大没有被研究室看上而可以安全回归。梁宇夜的话大概就只能在岛上沦为研究室的实验体。 12月29号那天早上,梁爱国的小梁面馆外头停了一辆黑色的四只轮子的车子。梁爱国看不懂牌子,但这车光是看着就让他觉得很高级。车子上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装个头大概要有一米七的年轻女人。 “我叫彭海湾,是末日狂欢活动的负责人,请问哪位是梁爱国先生?”年轻女人脸上画着淡妆,梳了一个利落的马尾,浑身透出一股子精干味道。 “我是梁爱国。”梁爱国正在揉拉面,两只手上全是面粉,看见了彭海湾只能尴尬地笑笑,“彭小姐,里面坐。” 彭海湾摇了摇头拒绝了梁爱国的热情,只是站在了店门口:“我比较赶时间,请问您做好去星月海岛旅游的准备了吗?” “彭小姐。”梁爱国停下手中的活,表情略带犹豫,“我一个老头子,对去什么海岛旅行的也不稀罕,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的侄子梁宇夜代替我去旅游?” “你侄子是哪位?”彭海湾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会儿。 “喏,那个就是。”梁爱国抬手指了一下门外正扛了一带面粉的梁宇夜。 彭海湾顺着梁爱国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一个理着一头碎发的白皮肤漂亮青年咧着嘴笑,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让他代替你去也成。不过只能今天,如果他准备好了我们就马上走。” 梁宇夜还不知道彭海湾就是来接他去星月海岛的,扛着面粉擦着她的肩膀过去了:“让让。” 彭海湾自认为是个美女,可是梁宇夜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态度让她有点窝火,便挺直了腰没给他让路。梁宇夜扛着的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面粉啊。面粉什么颜色?白的啊。彭海湾西装什么颜色?黑的呀,纯黑纯黑啊。梁宇夜扛着装满了面粉的麻袋只是轻轻地擦过了她的的肩膀,她的黑西装肩部位置立马就白了一大块。高傲的彭小姐脸色立马就青了一半,而剩下另一半脸不是白的,是黑的。她这套西装,三万多呢! “诶,彭小姐,真是对不住了,宇夜不是故意的啊。”梁爱国的表情更加尴尬,他忙放下手里揉了一半的面团,傻乎乎地拍彭海湾的肩膀,“我给你拍拍。” “不用了,不……算了。”唉,这件西装算是毁了,不知道干洗店能不能挽救回来。彭海湾欲哭无泪的看着被越拍越白的西装外套,无力叹气,“梁宇夜先生,请问您做好去星月海岛旅游的准备了吗?”虽然心里极度的不爽,不过彭海湾专业的素质还是有的。 “哦,马上可以。你等会儿。”梁宇夜朝彭海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其实也看看彭海湾不爽,挡在店门口让都不让一下是什么意思?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堵在门口cos服装模特呐,站错门了吧。 梁宇夜这人,孩子脾气,不在意的人一眼都不多看,彭海湾就是个例子。不,她现在的地位又下降了,现在是梁宇夜讨厌的人了。梁宇夜知道梁爱国让他去星月海岛的意思,找媳妇儿呗。可惜他注定要让他叔失望了。他这人天生对雌性动物硬不起来,没感觉。嗯,直白点说吧,他是同性恋。 “诶,你还没有好吗?”彭海湾站在小梁面馆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梁宇夜却仍在忙东忙西。 “我早就好了啊。”梁宇夜眼神特无辜地看着彭海湾,“只是你一直没有说出发,我还以为你要等等再走呢。” “……出发吧。”彭海湾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咽不下去喷不出来,只能在心中反复默念:彭海湾,注意你的专业素质,彭海湾,你要有专业素质。 “成,那你等会儿。”梁宇夜朝彭海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去他妈的专业素质!彭海湾恼了,“刚刚也说你等会儿,结果我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你现在又对我说你等会儿,到底是要我等多久?”这话里头火气十足。 “我就洗个手就好了。”梁宇夜在彭海湾喷火的目光中无辜地举起沾满面粉的手。 “……那你快点。”彭海湾再次内伤,我擦的哪里有刀啊,让我一刀捅死他吧,不然我捅死自己也成! “好。”梁宇夜这回是真的好了,他洗干净手,提着他叔一礼拜前就逼他收拾好了的行李袋子走到彭海湾身旁,“走吧。” 星月海岛,只是名字取得好听而已,这是梁宇夜在坐了两小时的汽车半天的飞机后看到星月海岛的唯一想法。 梁宇夜到达星月海岛的时候是下午了,同来的还有两男三女。梁宇夜就记得其中一个穿着汉服没有的古怪男人叫青叶,至于其他四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第10章 现在是12月29日晚。梁宇夜在星月海岛豪华大酒店度过自己人生中第一个出门旅游的夜晚。天上星星不多,但是很亮。酒店很豪华,双人大床很柔软。但是!谁能告诉他,他要和另一个男人共用一个房间?!而且还是穿着汉服的那个漂亮男人!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好不好! “你是叫梁宇夜吧,你知道这个怎么用么?”青叶从床头柜搜罗出一管ky(润滑剂),把弄了半天仍看不懂上面的英文字母,便问梁宇夜。 梁宇夜很想问青叶老兄你真的不知道吗?可是青叶他一脸的纯真无知,眼睛巴巴地望着他,里面闪烁着满满的求知欲。他脑袋卡了一下,撒了个谎,“那个是吃的。” “吃的?”青叶看了看包装上画着的草莓满脸失望和遗憾,“草莓味的啊,我喜欢樱桃味的。” “噗……咳咳咳。”梁宇夜自作自受给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你还好吧。”青叶担忧地拍拍梁宇夜的肩膀,“你要吃这个吗?” “……我不喜欢吃这个。”梁宇夜强压下心头的罪恶感默默扭过头。青叶这个人给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奇怪,青叶他好像对现代的好多设备都不是很懂。不过撇去奇怪的性格来说,青叶的长相和气质都于他心目中的男神相差无几。青叶很漂亮。男人的漂亮和女人的漂亮不是一个意思。青叶的漂亮,是整体的。披散下来的墨黑长发,英挺端正的鼻子,形状优美颜色微红嘴唇,白皙无暇的脖子,突出明显的锁骨,从睡袍下摆探出的修长匀称的长腿……还有,浑圆挺翘的屁股。梁宇夜慌忙捂住鼻子跑进浴室,“我去洗个澡。” “……”奇怪,他不是刚洗过吗?纯洁的青叶歪脑袋。青叶会这么白目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是春秋战国的倒霉修真者。中国春秋战国时期有很多修真者走上了历史的舞台,也有很多的修真者归隐了山林。但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界面灵气严重不足,所有的修真者(不包括青叶)都在汉朝的时候联合起来通过一个古老阵法集体跑到灵气充足的其他界面去,那是青叶正在闭关修炼,外面发生了啥事也不知道就这么脱离了修真人士的大部队,孤零零一个留在这个世界了。修真者一下只剩下一个,这个世界的灵气又逐渐充足了起来,青叶终于在漫长的岁月中度过了修炼的瓶颈正式到达了灵魂和觉魂合一的归神境界,简单来说,他直接跳过了渡劫成仙,直接成神了。成神了青叶同学很无聊,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于是,青叶同学就出关了,不但出关了,还莫名其妙地捞到了一个星月海岛免费半月游。 青叶本来的计划是在到达星月海岛的时候就和这群旅游团的人分开的,因为这群人的身上都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味道。硬要说的话,这种味道可以称之为不详。也就是说,这群人近期会倒大霉。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青叶在星月海岛上竟然遇到了一个没有“生魂”的人!人有三魂,分别是:灵魂、觉魂和生魂。灵魂是人的意识,觉魂是人的意志,而生魂是人还活着的标志。人没有灵魂是行尸走肉,没有觉魂是植物人,没有生魂……那不是鬼吗?可是,这个人,梁宇夜,很明显是活人,他有呼吸,有心跳,会吃东西,需要睡觉。 于是,因为好奇,无所事事的青叶同学变改变了注意继续跟着旅游团的大部队住进了酒店,为了接近梁宇夜他还特意拜托了安排房间的干事,让他和梁宇夜住同一间房。 半夜十二点,梁宇夜所住的那一间酒店内,一股淡淡的白烟从隐藏在空调内部的奇怪机器里面缓缓排出。这种白烟被秘密地下研究室的研究人员称呼其为“天使呼吸”,是“魔鬼呼吸”(学名为“东莨菪碱”,号称“世上最危险致幻药”,是从曼陀罗花中提取出来的一种迷幻药)的改良版气体状迷药,经呼吸系统起效,极易被人体吸收。如果不慎吸入此气体,普通人将立刻陷入长达一小时甚至更久的昏迷。 梁宇夜在这个点儿还没有睡着,他左边躺着一个青阳,青阳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薄荷清香。他背对着青阳掰手指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过这都没有用,他无法欺骗自己囤积在下腹的那股邪火是因为他最近开心果吃多了上火。 青叶也没有睡着,他不需要睡觉,所以就躺在梁宇夜的身旁竖起耳朵闭眼默数他的心跳声。一万零二十一,一万零二十二,一万零二十三……青叶同学数得不亦乐乎。 当天使呼吸蔓延到整个房间的时候,梁宇夜得偿所愿地“睡”了过去,而青叶则是沉浸在忘我的数数中,一万一千五百零五,一万一千五百零六…… 时间再向前推进十分钟,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拿着钥匙打开了梁宇夜所在的房间,将昏迷的梁宇夜和状似昏迷的青叶抬进了一个金属罐子里,秘密运送到了星月海岛中心的地上研究室。当然,不只是梁宇夜和青叶,跟他们同来的其他一男三女也同样吸入了天使呼吸,在陷入昏迷后被带走。 青叶当然知道自己已经不在酒店的房间里面了,不过他早就预料到了今晚会出事,根本没有仍和反应。这群人身上都散发让他难以忽视的不详味道。值得注意的是梁宇夜身上的味道,虽然同样的让他不舒服,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不是不详的味道,只是他参不透。 青叶猜他将来可能和梁宇夜会有一段复杂的纠葛,修真之人只有对于跟自己有关的事物和人才无法参透。 “心跳?”一个高个子白大褂将梁宇夜移入一个蓄满了绿油油的诡异液体的方状营养槽中。 “正常。”一个矮个子白大褂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文件夹,在不停地记录着什么。 “哟,你们看起来很忙呀。”一个身着黑色高领的青年破门而入。 “你是谁?”高个子白大褂下了一大跳,因为这个青年很明显不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 “我?我是死神的代理哦。”青年抓了抓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很潇洒地将手里提着的黑色袋子扔到高个白大褂的跟前,“初次见面,这是礼物。” 黑色的袋子在高个子白大褂的脚边咧开一道口子,露出一颗沾了红黑色血迹脑袋。高个子白大褂认识这颗脑袋的主人,韩闻,星月海岛地上研究所保安队队长,熟悉各种枪械,他早上还和白大褂抱怨研究所的土豆丝切的比他的手指还要粗。 “啊!你,你这是非法入侵!”矮个子白大褂在第一时间跑到了墙边按下了警报器,奇怪的是他按下了警报器之后,研究所中枢智能电脑“源”并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你还真是不友好。”金发少年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罐子,利落旋开,丢到地上,“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 那个漂亮的金属罐子里面压缩了足够使整个地上研究所的人都死亡的毒气,一落到地面立马就立马释放出了灰色的毒气。离罐子最近的矮个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抓着自己的脖子倒了下去,连一个音节都未发出就死了。 反应过来的高个子白大褂拔腿狂奔,可是他的速度根本比不上毒气扩散的速度,不用几秒钟,毒气就将他整个笼罩住了:“咳咳,咳咳咳……”高个子白大褂咳嗽了几声,咳出一口黑血后彻底死亡。 金发少年戴上了防毒面具,不紧不慢地走出研究所。他根本没有回头多看一眼,所以不知道在他的身后,身为半机器人、星月海岛地上研究所中枢智能电脑、各地秘密地下研究所的资料储存库“源”面无表情地从一扇隐秘的金属大门里走出。 第11章 青叶很庆幸自己因为好奇而装作昏迷被带到了这个研究所,不然他也无法知道梁宇夜没有生魂的原因。不,准确地说,不是梁宇夜没有生魂,而是青叶他看不到梁宇夜的生魂。类似于他灵魂和觉魂合一达到了归神境界,梁宇夜是灵魂和生魂合一达到了归人境界,归人境界就是传说中的不老不死的圣人境界。 2012年30日凌晨。因为感受到威胁而隐藏起来的半机器人(此文中半机器人的概念是类似于人造人,有血有肉,但是大脑和身体部分结构是由机械组成的人,很不科学= =不要太介意)源在看中了泡在特殊的营养液中的梁宇夜的身体,便起了趁火打劫的念头。源想成为真正的人类,而不是这样半人半机械的怪物。他操控者研究所内最顶尖的数据连接器,将自己的数据强行传输进了梁宇夜的大脑里。 如果躺在营养液当中的是个普通人,源现在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了,可现在躺在营养液中的是个灵魂和生魂合一的圣人,梁宇夜感受到陌生数据入侵的灵魂很不服气给源来了个恶狠狠的攻击,数据连接器“跐溜”一声冒出了一小朵绚丽的火花报废成了一堆破烂。梁宇夜的灵魂攻击源的时候是连带着觉魂顺着数据连接器的引导进入了他的大脑的,结果他这个爽快的攻击在把源的追能数据弄坏的同时还顺道把这个灵魂通道弄报废了,梁宇夜的灵魂只能跟呆在源的身体里了。简单的说,就是源死了,而梁宇夜占了源的身体。 青叶早在毒气扩散的时候就悄悄弄破了禁锢他的巨大金属罐子,隐了身坐在营养槽上观察梁宇夜,所以他在梁宇夜的灵魂通过数据连接器的瞬间看出了门道。青叶他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圣人呢,只在古书上看到过,这次老天算是给了他个近距离接触“神话”人物的机会,他决定在跟着梁宇夜过一段时间。 梁宇夜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青叶,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还是星月海岛的地上研究所。 “你们,没有事吧?我叫钟锁生,是来救你们出去的。”说话的是梁宇夜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二个人,生的一张英气十足的俊脸,一袭普通的警察制服更衬出他的修长身姿,梁宇夜脑子里猛地冒出了一个词——制服的诱惑。 “梁宇夜,你有哪里不舒服吗?”青叶也很关心梁宇夜,不过他是没安好心,梁宇夜对于他来说就像小白鼠对于那些科学家的关系。 “我叫梁宇夜?”梁宇夜有些疑惑,我不是叫源吗?怎么他叫我梁宇夜? 原来,梁宇夜灵魂和生魂合一还不是很稳定,又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暂时失忆了。并且,他还不是普通的失忆,他忘记了自己身为“梁宇夜”的所有记忆,却又因为占据了源的身体的缘故而得到了源所拥有的记忆。等他灵魂和生魂合一稳固下来,以前的记忆便会全部记起。 “你失忆了?”青叶不动声色地开了真实之眼,却没有看出梁宇夜失忆是问题出在了哪里,不过他略一思索,倒是猜出了大概原因。 “大概吧……”失忆?梁宇夜不知道怎么说,他低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脑子有点糊涂,记忆力他的手确实是这个样子的没有错,但是他心里又隐隐感觉他的手不是这样的,他的手要更加粗糙一些。 “这里曾经充满了烈性毒气,你没有死而是失忆了也算是一种幸运了。”钟锁生半蹲下捏住梁宇夜的手腕为他把脉。 “我有哪里不对劲吗?”梁宇夜看到钟锁生收回手之后眉头紧皱面色冰冷,不由好奇地问。 钟锁生颦着眉摇头:“你脉象正常,我把不出来。” 梁宇夜闻言点点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心里很自然地想,自己是半机器人,与正常人类的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五十,钟锁生没有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钟锁生将梁宇夜和青叶带到了他所在的国家安全局特别调查科,让他们登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后重新认证了他们的身份,还给他们安排了新住所和学校——梁宇夜失忆,而青叶表现出来的样子也似乎对这个世界不甚熟悉,可能是很小就被抓取做实验了,为了让他们尽快融入社会,国家特地安排他们去公立学校学习。 青叶很喜欢新住所,虽然看起来半旧不新,门前还有一块荒废了的菜田,距离学校步行需要大约半小时。梁宇夜也很喜欢新住所,因为他可以自由自在的一大早爬起来拿着青叶那里借过来的长剑在菜田里联系梁氏无敌切菜剑法。梁宇夜一去田里祸害好不容易从丛生的杂草中夺取一点养分而生存下来的小白菜,青叶就会扶着额头靠在二楼窗边四十五度角俯视梁宇夜,同时很深沉地思考一个问题,我是该琼瑶式感叹小白菜儿你一路好走555~还是武侠式感叹呔!兄台切菜好技术,敢问师从何处,小弟改日上门提亲。提亲?咦?咦咦?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改造了我的大脑?——最近青叶也很不容易,在学校图书馆恶补了很多知识。只是他看过的书中混进了一本绝世耽美书。遥想当年,青叶还是一个清水小生,朱唇皓齿纤腰细指,不懂月亮的盈缺(科学),不懂星星为何会坠跌(天文),不懂马克思和恩格斯亲密无间的基情普及史(《马克思和恩格斯》),不懂伟大领袖和他的搞基团队不得不说二三事(历史?耽美?),可自他换上了天朝的校服,从此就走入了一条不归路。 今天是周一,梁宇夜如往常一般练完自创剑法就上楼去找青叶上学。虽然国家不奢望梁宇夜和青叶在学校里面能够考出什么好成绩,但大脑里储存了所有地下研究室的全部研究心血的梁宇夜和灵觉魂合一的青叶就算睡觉也能够轻松考出好成绩,让一个辛辛苦苦熬夜奋斗的莘莘学子嫉妒的咬牙切齿。 “梁宇夜,快到我怀里来。”青叶不知又看了什么书,笑容里充满了YD味道,自以为潇洒的拿手指冒充扇子挑起了梁宇夜的下巴。因为这里距离学校有半小时行程,所以组织配备了一辆自行车,一辆没有后座但是前面有横杆的自行车。青叶梁宇夜两个人一开始没有什么概念就同骑一辆车去了学校,引起一路围观,再后来两人是习惯了被包围的日子继续同骑一辆车上学。 “……”梁宇夜还没有回复记忆,不过青叶刚刚的那句暧昧无比的台词让他的大脑捕捉到了一点点记忆,好像是以前看过的一个广告:快到碗里来。你才到碗里来。 不知道梁宇夜想起了什么的青叶看到他呆愣在那里,又是露齿一笑:“笨蛋,还不上来就迟到了。还是,你在等我抱你吗?” 这个画面出现在这里真是浪费了,梁宇夜摇了摇头,暗暗为学校里的那些腐女可惜。不想在他走神的时间里,青叶还真的欺身上前,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抱到了横杆上。梁宇夜只能默默叹息,完了完了,这青叶邪书(耽美书)中毒如此之深,无药可救矣。 十分钟后,青叶和梁宇夜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一秒赶到了教室门口。 “大家好,我是谢衡,今天代替你们王清华老师上数学课。”我手里夹着一本教科书,慢悠悠地走到讲台。 “谢老师好!”讲台底下的群众很是热情,问好的声音整齐响亮。 “听说谢老师和王清华老师同居了?”一个清澈悦耳声音在问号之后响起,然后数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 “是。”这回答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虽然我神经不正常,不在意什么名声,但是回家还有王清华会生气啊。问话的那位姓青名叶的男同学,别以为坐在后排躲在高大雄壮的XX同学后边,我就看不出是你了! 教室里面响起一阵欢呼声和口哨声,引的隔壁班学生探出脑袋张望。 “果然还是我自己来的好。”王清华同志突然出现在了班级门口,脸色好似斩妖除魔的紫青双剑,一阵青一阵紫。 “●▽●王老师你好。”我扬起笑脸企图装傻蒙混过关。 “青叶同学你到门外站十分钟。”王清华看都没看我,斜了一眼后排捂嘴偷笑的青叶就径直走上讲台,“好了,我们把书翻到三十页……” 不愧是我老婆QAQ深得我真传。我感动地看了王清华一眼,和青叶一齐出了教室,然后轻飘飘地斜了青叶一眼,手插裤兜潇洒离开。 青叶没有和谢衡计较,他懒懒的靠着墙,透明的灵魂飘出身体,轻而易举地穿墙而过进入了教室。他本意是用灵魂观察梁宇夜,却忘记了以梁宇夜圣人的身份是能够看到他的灵魂。 梁宇夜看到青叶穿墙而进的时候眼睛瞪得提子一般大,心里奇怪,却没有问出口。 “你看得到我?”青叶玩心大起,飘过两排学生到了梁宇夜的身边,两只手臂一伸,将他整个揽到了怀里,“咦?我还能够碰得到你。”青叶发现他不能够穿过梁宇夜的身体,挑了下眉。眼珠子一转,他又坏心的低头朝梁宇夜的耳根喷了一口气。 由于玩得过于尽兴,青叶忘记了时间,灵魂还缠在梁宇夜身上对他进行X骚扰的时候,王清华琢磨着十分钟差不多到了,便出门叫青叶进来听课,不成想青叶靠着墙头“睡”得深沉,他伸手轻轻一推就青叶就倒在了地上,并且仍然没有醒过来。有几个同学探出头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忘了反应,事后青叶就牢牢坐实了睡神的名头,在学校里名声大噪。直到再后来一名真正的睡神在寝室睡觉时从上铺掉到了地上,翻了个身仍然继续睡(此乃真人真事,此人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地上还一脸迷糊),他的名头才被撤去。 第12章 最近青叶迷上了手机,准确的说是迷上了手机里的一个游戏——切水果,连上课也关了游戏音效玩得津津有味。奇怪的是今天他竟然老老实实地坐着听课。 梁宇夜频繁地扭头看青叶,他很担心青叶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今天竟然这么反常(上课认真听才是正常的吧,喂)。 “你做什么老是看我?”在梁宇夜第六次转过头看他的时候,青叶皱着眉头问。 “你怎么不玩手机了?”梁宇夜好奇地问。 “它真元耗尽自动休眠了。”青叶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一本正经地道。 “……你的意思是你的手机没有电了?”梁宇夜顿了半晌才听懂青叶的话。 “嗯。”青叶点点头,看着像是被他的回答噎到的梁宇夜心里偷笑。和梁宇夜相处很有趣,因为他不似修真界的那些修真之人,淡薄名利,轻视权贵,也不似俗世的普通人,被金钱洗脑,自私虚荣,拜金慕权。 青叶已经得到成神,拥有与天同寿的权利,不需要再辛苦修炼。虽说不需要,但是真有人修成了神也不会停止向前脚步。青叶知道是梁宇夜绊住了他的脚步,他想要和梁宇夜呆在一起,最初只是对他奇特的灵魂结构感兴趣,但后来……后来,青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已经成就大业,不会再有心魔那种东西——没听那个前辈说过得到成仙的人还留有心魔。他不知道自己对梁宇夜是什么感情。爱?这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不可能。喜欢?大概是,不过这个不占主要因素。谈到喜欢,他更想要游历山河,搜集奇闻异录,扩展视野。 青叶以为自己可以和梁宇夜平淡地相处更久一些,起码要等到梁宇夜记起以前的事情,或是他看清自己的心。然而,一节班会课打乱了他的计划。 快被自己这群精力过剩的学生弄奔溃的班主任干脆大手一挥让他们自己决定班会课主题。其中一个调皮学生提议的“童年囧事大爆炸”以最高票数被通过了。 “我小时候贪玩,把我爸爸的藏书《小鱼吃大鱼》撕了折纸飞机玩,被发现之后不但一星期不能吃零食,还被暴打了一顿。”一个男生摸着后脑勺率先站起来。 “你真小儿科。我幼儿园的时候偷偷把挖出来的鼻屎放到我同桌的碗里。”班长大人杜梦华扶着反光的眼镜邪邪一笑,在周围的人纷纷谨慎地挪动屁股之后,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骗你们的。我只不过是骗我同桌,他的碗里有鼻屎,让他恶心得把胃酸都吐出来了而已。” 班长大人的补充威力更强,有几个人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椅子硬是更别人挤一张,气氛忽然变冷。 “我从六岁那年开始就是班长大人的同桌了。”班长大人的同桌兼男友陆子肖义不容辞地站起来活络气氛。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继而捧腹大笑,同时偷偷传递一个同情的眼神给他。 又有几个学生站起来讲了自己小时候做的缺德事。 梁宇夜看着身边的同学兴奋的笑脸,突然觉得自己与这里的学生格格不入,他不知道自己小时候经历了什么,他把一切都忘记了。他清楚地知道脑子里的那个关于“源”的记忆不是他的,即使现在他确实顶着源的身体。从地下研究室出来的时候起就一直逃避的问题开始占据他的脑袋。他来自哪里,过去经历了什么,有没有亲人还在世上……没有过去的他,活着有什么意义吗? “梁宇夜,你怎么了?”青叶注意到梁宇夜的表情情绪波动很奇怪,怎么形容呢?他曾经在有自杀倾向的人身上感受到过。 “没怎么。”我过去是什么样的呢?梁宇夜想这么问青叶,但是忍住了。他知道青叶认识他也是最近的事情。 “没怎么就别摆出这样的表情来吓人。”青叶伸手捏了捏梁宇夜的脸。 梁宇夜扭头躲开青叶的魔爪,闷闷地“嗯”了一声。其实他跟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的大脑里还连接着一台微电脑,他着凉了也不会生病,他可以自行调节自己的身体状态。 青叶最后还是察觉出了梁宇夜不对劲的地方。他看到梁宇夜在图书管找了很多关于心理学与记忆的书,意识到失忆带给梁宇夜很大的心理障碍。心理障碍,这东西是心魔么?青叶不清楚,所以即使他知道了梁宇夜的结症所在也没有用。 负面情绪这种东西是很容易扩散扩大的。梁宇夜今天只是觉得很迷茫,明天便会觉得人生很无趣,后天可能想活着没有意义。心理上的问题就和身体上的病痛一样,拖得越久,就越严重。 梁宇夜现在还没有到达想死的地步,他现在只是拒绝和人沟通,拒绝和人接触,胃口突然减少了很多,呆呆的对着一面墙一看就是一整天。学校的学业还好说,青叶对着这个总是沉默不语的梁宇夜就快要崩溃了。要说真是心魔,青叶也许还能够帮上梁宇夜,但是梁宇夜现在的反应明显和心魔无关。思考再三,青叶决定去找谢衡。没错,就是谢衡。一是因为青叶早在看到谢衡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独特气质和梁宇夜现在的气质很相近,也许他能够帮助帮助梁宇夜:二是因为青叶自己现在不能够太接近梁宇夜,一接近梁宇夜,他的心就像是被人握在手里用力挤压一样难受。 青叶是个干脆的人,一做好决定就马上请了假去拜访谢衡。 开门的是王清华,他还穿着白色的棉布睡衣,嘴里叼着牙刷,看样子是刷牙刷到一半跑出来开门的。 “我找谢衡老师。”青叶为了给古怪的谢衡留下好印象,特地换了身灰色休闲服。 “进来吧。”王清华指了指鞋架上的拖鞋,“换了鞋去那边的房间,叫醒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青叶依言换了鞋子,按照王清华的指示走进谢衡的卧室。他发现在家里和在外面王清华都是主导的那一个,也许他应该改变需要讨好的对象。 “谢衡老师?”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面前这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的生物大概就是青叶他现在要拍拜托的对象了。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轻,谢衡一点反应都没有给一个。 “该起来啦。”青叶上前推了推“毛毛虫”。 “恩~”谢衡轻哼了一声,继续睡觉。 “……”王清华每天早上都是怎么叫谢衡起床的?青叶巡视了谢衡的房间一圈,突然发现了两个金光闪闪的物品(其实这两个物品不是金色的,觉得它金光闪闪是青叶的心理作用),后脑勺流下一颗硕大的冷汗,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王清华会这么狠心对谢衡? “咦?他还没有起来啊。”洗漱完毕的王清华看了眼仍旧躺在床上的“毛毛虫”,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小锤子,在铜锣上轻轻一敲——铿! 谢衡的耳朵接收到噪音,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露出一个脑袋,呈“L”字形状。 “还不起来?!”此刻王清华清澈的声音在青叶的耳朵里充满了腹黑的味道。他,他竟然真的用这极品杀器叫谢衡起床! “我今天又没有课,为什么要那么早起床。”我不满的重复以前说过N次的台词,王清华最近真的是越来越不温柔了,难不成男性也有所谓更年期? “还磨蹭什么,今天你有客人。”王清华又拿出一条冰冷的湿毛巾,往我脖子上一围,“清醒了没?” “o(>﹏<)o!!!”我瞬间清醒,委屈地看着王清华,“你总是这样对我,我早晚要早衰的。” “﹃_﹃你少扯了,我今天早上做了鸡蛋羹。”王清华斜着眼抛出诱饵。 “我马上起床。”我马上拉开身上的被子,全然不顾自己在青叶心中一落千丈的形象。 “……”=_=青叶瘫着脸作严肃思考状,我应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还是重新设置我的世界观? 等到谢衡洗漱完毕吃饱喝足,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种事情你找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谁?”青叶略带不耐烦地看着手表,他出门大约有两个小时了。 “顾辰己。”我取出一张他熟人才给的私人名片,“听你的描述,还是尽早带梁宇夜去看他比较好。”想了想,我又补充道,“在他对这个世界失去最后一点眷恋前。” 第13章 今天是个好天气,清风阵阵,阳光温暖。 青叶去图书馆快速恶补了一堆心理学知识,怀疑梁宇夜应该是因为失忆而引发了抑郁症。抑郁症患者,严重的会产生自杀的冲动,进而付诸行动。 才短短三天,梁宇夜就瘦了一圈,双眼无神,眼眶一圈浓重的黑色,脸颊上骨头突出,嘴唇苍白,像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抑郁症,是真的能死人的! 青叶无暇顾及自己心头一闪而过的悸动,当即决定今天靠自己和梁宇夜沟通,情况没有改善的话明天就带他去见那个顾辰己。 首先,是要说服梁宇夜出门,带他去爬山。在优美的自然环境中人更容易感知到外界的刺激。 “梁宇夜。”青叶拉开窗帘,蹲在梁宇夜身旁,轻轻地拍他的肩膀,同时用掺有真元温柔声音蛊惑,“你看外面,今天的天气多好啊。这么好的天气,难道不应该出去逛逛吗?” “出……去?”梁宇夜的大脑似乎受到了影响,反应有些迟钝,没有直接拒绝青叶的提议。 青叶继续再接再厉:“对啊。要不我们去爬山吧。你爬过山没有?黄土小路,凉爽清风,连绵的群山。可漂亮了。” “爬山?”梁宇夜歪着脑袋看青叶的眼睛,青叶的眼神很温柔,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是啊,爬山。看到窗户外面那座山了吗?很美吧。要不要去看看?”青叶慢慢凑近梁宇夜,声音也压得更低,他抓过梁宇夜冰冷的手放在指尖轻轻揉搓。也许他也被梁宇夜传染了,脑袋变得不正常了也说不定。明知道梁宇夜他的身体是一架机器,他却仍不住地心疼。 梁宇夜终于被说动。青叶开心的捏了捏他的脸,表情和获得了家人许可第一次出去春游的小学生。 青叶拉着梁宇夜爬到半山腰就不再往上爬了。 梁宇夜疑惑地扭头看青叶,似乎是想问怎么不爬了,但他没有开口。 青叶伸手揉了揉梁宇夜的脑袋,示意他跟着自己坐在草地上。 梁宇夜乖乖地在青叶旁边坐下了。 青叶觉得天时地利人和都已经达到,可以和梁宇夜好好聊聊了,于是便轻轻地问出斟酌已久的问题:“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从班会课后开始,就变得这么抑郁吗?” “……”梁宇夜沉默了,拒绝配合青叶的谈话。 青叶早就猜到不会这么轻松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把声音放得更轻,更柔:“告诉我,好不好?”梁宇夜的灵魂还没有融合自己的记忆,如果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他也许,会魂飞魄散或者坠入魔道。不管是哪一个结果,都是青叶不想看到的,所以青叶要阻止梁宇夜再沉浸在这种糟糕的精神状态下。 “我,不记得自己。”梁宇夜看着青叶的眼睛慢慢的说。他以为他会看到鄙夷的,或者是怜悯的表情,但是没有,青叶只是温柔的看着他。 “不记得也没有关系。而且,你会慢慢记起来的。”青叶发现梁宇夜的整理逻辑关系的能力明显下降,他使自己陷入畸形的世界观中。 “我记不起来。”梁宇夜委屈地看着青叶。 “也许是时间没到,你一定会记起来的,相信我。”青叶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梁宇夜仍然有些怀疑:“你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青叶偷偷松了口气,这初步作战算是成功了。 梁宇夜被太阳晒得有点热,就解开衬衫的纽扣,露出白花花的平坦胸膛。 青叶原本温柔地对梁宇夜笑着,但看到这一幕后却猛然伸手拉住了梁宇夜的衣襟,像是着了魔般凑过脑袋,带着不知名的欲望轻轻吮吻他的胸膛。 梁宇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奋力推开青叶的脑袋:“你干什么?” 青叶没有防备,被推了个四脚朝天,却懒得再爬起来。有一瞬间,他想将梁宇夜扑倒在地上狠狠啃噬侵犯。从未有过的强烈欲望让他心头混乱,不知道怎么回答梁宇夜。他不知道这荒谬的欲望是什么引发的,它来的这么突然,没有任何预兆,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青叶和梁宇夜之间就这么无形之中有了一堵墙。青叶失去了开解梁宇夜的力气,带他下山回家。 青叶觉得自己不再适合和梁宇夜多接触了。 不是青叶不想要再管梁宇夜了,而是青叶他自顾不暇哦了。他突然记起了遇见梁宇夜之后每日醒来所忘记的梦。他压在梁宇夜身上膜拜地亲吻他肌肤的梦、他搂着梁宇夜的腰狠狠拥抱他的梦……难怪他每次惊醒后虽然都记不起梦见了什么,却每每是惊得一身冷汗。 他怎么会对梁宇夜抱有这样猥亵的欲念呢,而且还是从那么早之前就开始了,他一点都没有察觉。 “呜~”一身柔软的棕色卷毛的小狗欢快地摇着尾巴讨好地伸出舌头舔青叶的手指。温热湿滑的粗糙触感将青叶拉回了现实。 这条狗是青叶特地从相关机构领养的,他原本想着开解梁宇夜之后让他和自己一起照顾这只小狗 ,和小狗培养感情。可是突如其来的打击抽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不能够放任自己再接近梁宇夜了。在接近,怕是要失控了。 “小狗……”青叶的努力并不是全部白费,起码梁宇夜已经不再拒绝和外部交流。梁宇夜似乎很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看见青叶脚边的小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这是送给你的。”青叶暗暗叹了口气,强打精神应付梁宇夜:“它叫小达,一直富有绅士魅力的雄性贵宾犬。” “噗!”梁宇夜被青叶的介绍逗乐,露出这几天来第一个笑容,青叶差点看花了眼。 考虑再三,青叶还是决定明天带梁宇夜去拜访顾辰己。 事实上,在看到开门的那个男人的第一眼,青叶就后悔了。谢衡叫他来拜托的顾辰己就是这个看起来阴沉颓废的男人? “你看起来对我的形象很不满意。”顾辰己揉了揉青黑的眼圈,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叶,“如果你进来,可能会更加失望。” 青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梁宇夜的手进了顾辰己的屋子。 顾辰己果然没有撒谎,青叶确实对顾辰己更加失望了。宽大的客厅里地上、沙发上、茶几上还有矮凳上都堆满了书籍,有中文的,也有外文的。青叶几乎找不到能够下脚的地方。 顾辰己踢开一堆跨不过的障碍,领着青叶和梁宇夜走到了书房,然后很不客气地对青叶下逐客令:“我要在这里和梁宇夜聊聊天,不想受到外人的干扰,麻烦你出去逛两个小时再回来接他。” 箭已离弦,不得不发。这个时候后悔也没有用了。青叶担忧地看了梁宇夜一眼,在梁宇夜可怜兮兮的目光中默默离开。 谢衡介绍的人其实还是很靠谱的,至少,要比谢衡他本人靠谱。青叶怀着忐忑的心情出去逛了一圈,发现无事可做,就进了新华书店看书。然后他很惊奇地发现,有好几本作者为顾辰己的书被标上热卖的标签摆在最显眼处。 青叶最开始只是随意拿了一本书,没想到一翻开就停不下来了。看完一本书,他也差不多到了该接梁宇夜回家的时候了。 只是顾辰己的靠谱超出了青叶的预料。顾辰己,竟然唤醒了梁宇夜的记忆!这个记忆本来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慢慢融合的! 梁宇夜既然恢复了记忆,就没有再呆在学校的必要了。他第一时间去学校递交了退学申请,然后又买了火车票——他要回去看他的叔叔,梁爱国。 第14章 梁宇夜买好了火车票,在房间里一边哼歌儿一边整理行李。 “你打算回去找你叔叔?”青叶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着梁宇夜的眼神复杂。梁宇夜还没失忆的时候跟青叶提起过自己家和自己的叔叔梁爱国。 “嗯,我车票都买好了。”梁宇夜整理衣服的手顿了顿。 “买了几张票?”青叶皱眉。 “……一张。”其实,梁宇夜是买了两张票的,但是他又不想承认自己对青叶的特殊依赖,于是便如此僵持着。 梁宇夜很恼怒这样的自己,遇到什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青叶,和刚恋爱的初中小女生一样傻里傻气。偷偷看着他的时候背景都有要冒出粉红泡泡的感觉了。 “你怎么不买两张?”青叶很生气,自己那么担心他,他却什么都不和自己商量。很生气,但是又无可奈何,他把梁宇夜看做什么,管那么多闲事?连他自己都有疑问,怎么能怪梁宇夜。只能用电脑去网上再买一张火车票。 看着青叶的行为,梁宇夜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甜蜜,随即又被惊慌代替,他为什么会应为青叶产生这种类似幸福的感觉呢?太荒谬了! 天色越来越暗,墨汁般浓厚黑沉的乌云之中闪过几条银白闪电,便有雨水哗啦啦地落下来了。 青叶从XX051次列车下来,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缩在高楼大厦间的一个小小的面馆,门口招牌上“小梁面馆”油漆退了一半,和梁宇夜形容的一样。只是那招牌上还挂了一条黑布,木门打开,一张黑白照片挂在大堂。青叶眯了眯眼睛,还看到了内堂停着的一口黑漆棺材。 糟糕了!青叶一看到这个景象立马心都慌了,梁爱国是梁宇夜活下去的唯一寄托,他要是死了的话梁宇夜大概也会去寻死。梁宇夜比他先买的票,一定在他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看到这些了,他现在要去哪里找梁宇夜啊! 也不管这似是永无止境的瓢泼大雨,青叶伞也不打就那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狂奔,企图在哪个角落找到缩成一团的梁宇夜。宽容是不管怎么着,青叶都找不到梁宇夜。一种难以形容的无力感伴随着疼痛涌上了心头,把青叶整个人都罩住了,让他呼吸困难。 “青叶,你怎么不打伞?”梁宇夜的声音突然从马路对面传过来。 青叶抬起头看向对面,梁宇夜打着伞正要走过来。 “叭——”一辆货车直直的朝梁宇夜的方向飞驰过去。 梁宇夜看到这辆明显超载的货车时就意识到自己跑已经来不及了,忙迅速卧倒,让大货车从他身上滑了过去。 与此同时,青叶奋不顾身地拔腿就朝梁宇夜狂奔过来:“快起来,跑啊!” 原来,那大货车没有伤到梁宇夜,还仍然向前冲,便一头扎进了施工施了一半,还围着绿色纱布的大楼。 “轰隆隆!!!”接下来的场景就像雪崩一样壮观和危险,五十多层的大楼从底部开始崩塌,木头砖块水泥一点一点解离开来,水泥的碎块从一百米的高空坠落,在地上绽开一地碎石屑。有几个倒霉的行人脑袋被砸个正着,当场死亡。 青叶满脸的泪水,颤抖的手搂着梁宇夜的腰,脸色惨白,仅凭着最后一丝理智使用瞬移带梁宇夜转移到了百米开外的大街上。 “青叶……你怎么在这里?”梁宇夜眯着眼睛勉强在大雨中认出了青叶。 青叶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皮遮住涌动着惊涛骇浪的瞳孔,搂在梁宇夜腰上的手使劲一按,将梁宇夜按到了自己怀里。任凭梁宇夜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青叶的心里又冒出了那天在山上对梁宇夜所产生的荒谬欲望。现在,青叶可以确定,他对梁宇夜不是爱,是比爱更加深沉的占有欲。他想将梁宇夜囚禁在只属于自己的记忆里,想让梁宇夜忘记一切,连记忆里都只有他。他想掌控梁宇夜的一切…… 青叶的力气很大,大得让梁宇夜害怕。 “你逃不掉的。”青叶说着梁宇夜听不懂的话,粗暴地吻上他的唇。 “青叶?”梁宇夜躲不开青叶的唇,就用力咬了一口。 青叶冷静了下来,将头埋在梁宇夜的颈窝处,软弱的语调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虚幻:“梁宇夜,梁爱国死了,你是要跟着他走了吗?” “……”梁宇夜的身体震了下,沉默不语,心里却苦笑。说什么傻话呢,我怎么舍得离开这里。就是你,把我变得这么奇怪,连死的勇气也没有,还好意思这么问。 “我们去环游世界好不好?”青叶想了想,又补充道,“带上小达。” 梁宇夜抱住青叶的肩:“好。” 好,好个屁! 许多年后。 “喂,你给我说清楚,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观察我?”梁宇夜愤怒地骑在青叶的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掐着青叶的下巴。 “都喜欢。”青叶眯着眼,模棱两可地回答,同时恶意地向上顶了一下。 “啊,哈……你又犯规!”梁宇夜衣衫不整,气息紊乱。 “明年我们再来这里旅游吧。”青叶突然翻了个身,将梁宇夜压在下面,然后一边缓缓律动,一边邪笑着建议,“蓝天碧草,多美。” 梁宇夜:“……”我一定是当年脑子抽了,或者是当年的那场雨里带辐射!青叶你这个流氓啊啊啊(@╰ A ╯@)!!! 青叶不会告诉梁宇夜,如果没有那辆危险的大货车和那栋倒塌的大楼的刺激的话,他也许至今都察觉不到自己真实的情感。 第15章:相遇·同居 夏酱先来介绍本卷的两个主角相遇相知的过程吧。 那是2013年三月十五号,周五,是一个太阳爽朗到过分的好天气,距离玛雅人所说的末世年已经过了三个月又十五天了。 末世什么的果然不靠谱,大家都还活得好好的。 大学刚毕业的condom(床上安全用品)推销员方恒小同学偶然救了喝酒喝到胃出血的当红作家顾辰己,顾辰己为了报答囊中羞涩的方恒小同学,便以五千元一个月包吃住的待遇收了他为私生活助理。于是,甜蜜的大作家于小助理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方恒:<(╰_╯#)╯!!啊!作者你分明是在扭曲事实!什么叫为了报答我,明明是那个家伙顶着不可一世的死人样脸说我根本没有做推销员的才能,还不如趁早辞职做他助理,然后未经允许打电话到我的公司硬逼着我辞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职业!) 然而,顾辰己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方恒圈在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内心阴暗的欲念罢了。方恒小同学一入狼窝深似海,从此媳妇是路人。 在未来的某日,方恒小同学想起顾辰己见到自己时那直勾勾的眼神,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作家的怪癖,而是一见钟情起了歪心思!可惜顿悟晚矣,兔子肉早都喂到狼嘴里了。 言归正传,现在的状况是顾辰己热烈最求方恒小同学,而方恒小同学则是坚决自己直男的人生方向,顾辰己追求未果。 (方恒:<(╰_╯#)╯!!!作者你哪只眼睛看到那只禽兽在追求我了啊!苍天为鉴,日月为证,顾辰己从头到尾都是在欺压我好不不好! 夏酱:你都骂人家禽兽了,是人家对那你做了什么吗(#0)v 0#)?) 刨去顾辰己的一堆怪癖不提,助理的工作其实是很轻松的。顾辰己喜欢在书房赶稿,赶稿的时候书房会备上一堆烟酒和干粮,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顾辰己赶稿期间方恒只用准备自己一个人的粮食。而等顾辰己赶稿结束,他也只用去书房开窗通风、抢救顾辰己以及清理地板上的烟头酒瓶和废纸。 顾辰己和方恒住了没几天就开始不安分了,时不时凑上去调戏两下,说些暧昧无比的话,各种明示暗示都用过了,但方恒始终认为顾辰己是拿他开玩笑或者把他当成写作材料。 都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久了还没有把方恒拿下这个认知让顾辰己很挫败。 气温开始不稳定起来,额,方恒个人觉得是今年的天气比起往年要特别变态上一点。前一天还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第二天就阴云密布是经常的事情。方恒小同学至此发现了自己住进顾辰己大作家家里的又一个好处——洗衣机和宽大的阳台——要是方恒还住在他那个十平米的小房间,那洗掉的衣服一定早就发霉了。 今天天气还算尚好,没有下雨。方恒小同学提着两个大袋子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着。 “那个,你看起来好像很辛苦,需要我的帮忙吗?”一个穿白裙子的少女微笑着走近方恒。 “不用了。”方恒小同学身为男性的自觉还是有的,而且两个袋子也不是很重。让方恒诧异的是这位九头身少女……好像比他高了一点,他有一米七三,自认为这个身高放在当下还算中等水平…… 另外,看过《午夜凶铃》的方恒小同学看到少女青白的脸蛋和又黑又长好似瀑布的头发,只觉心头发毛,这个这位小姐应该不是鬼吧? “真的不需要吗?”少女很关切地问,“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那是因为看到的你关系!!!方恒小同学内心咆哮,面色却更白了一分。 “方恒,你怎么这么迟还没回来?”一只手拉走方恒手里的袋子。 方恒抬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饿的坐不住了出来寻食的顾辰己。 顾辰己拿过袋子就埋头找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可惜方恒这次出来买的是他的精神粮食,除了烟和酒,里面什么也没有。找不到吃的的顾辰己委屈地冲方恒扁扁嘴:“怎么没吃的?” “……”一个大男人,你做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也不觉得丢脸。方恒小同学满头黑线。 “顾辰己,好久不见了。”被方恒小同学定位为贞子小姐的少女突然扯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整个人突然多了一股子青春靓丽的味道,阴森恐怖的气息荡然无存,直看得方恒小同学搓了两把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幻觉。 “江淮?是好久不见了。”顾辰己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却明显心不在焉。 “你还在生气吗?我对你不告而别。”江淮眼眶微湿。 “我的大脑里没有生气这项功能。我只是会担心。”顾辰己叹了口气,按了按江淮的脑袋,然后又伸手指着方恒,无奈的语气徒然转向猥琐,“他叫方恒,我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方恒恼怒地白了顾辰己一眼,头也不回地撇下了他和江淮。 “嫂夫人好像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啊。”江淮视线循着方恒离去的方向做远目状。 “你大嫂害羞,傲娇了。”顾辰己给方恒打上了一个傲娇的标签,随口糊弄了过去,改守为攻,“我更加好奇,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气还没有关,得快点回去才行。拜拜呐!”江淮面色一变,抬脚就溜。 “……”顾辰己叹了口气,提着两个袋子慢悠悠地回家。 虽然天气没有完全回温,还时不时地抽风来个冷空气,但是路边不知名野花都一朵一朵冒出来了,嫩嫩的小小的很是惹人喜爱。 不过方恒小同学对这些小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蹲在花坛边一揪就是一大把,身上散发出去的怨气让路人回避三尺。 方恒正揪得入神,身边突然蹲下一个黑影。 “怎么,顾辰己惹你生气了吗?”来人是和方恒小同学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淮小姐。 方恒小同学扭头,是江淮。被认识的人看到自己辣手摧花真是尴尬,方恒讪讪地缩回手:“和他没有关系。” 方恒没有说谎,是真的和顾辰己无关。因为顾辰己正在书房闭关修炼,没有时间挑逗他。不过江淮明显不相信,她用力拍了拍方恒的肩膀,很豪放的道:“你别怕他,毛爷爷不是说过,一切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咳咳……”方恒被拍的内伤之后又被江淮的音波攻击伤到,被空气呛了两口。这个江淮真是厉害,一拳将他打出了内伤后又一句话就把顾辰己变成了反动派的纸老虎,大力女。 “你这是什么反应?”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方恒在心里贴上了大力女的标签的江淮撇撇嘴,在没有得到方恒的回答又追问,“呐,你觉得顾辰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恒斜了眼江淮,默默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江淮被嫌弃了还浑然不觉,她看到方恒这个应只以为方恒又傲娇了,思忖着方恒这么害羞,顾辰己要把他吃到口该有多辛苦。他帮过她那么多,她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的表情好可怕。”方恒小同学不小心瞄到江淮带着诡笑表情的脸,禁不住抖了一下。 “……我只是想起六年前的顾辰己了而已。”江淮迅速收敛表情一面吓坏纯洁小朋友。 “他六年前做了什么让你做出这种表情?”方恒小同学惊恐地问,同是祭起全身备战状态。难不成,难不成顾辰己还隐藏了什么BT的属性! “他救过我一命,在六年前。”江淮面无表情地捡了一片花瓣在手里揉捏,“那个时候,我都已经烧掉了所以的日记,准备好了遗书,跑到江边准备回归自然,谁知道已经有一个人先我一步踩在了水里。当时我还在想中国人口果然超过了自然承载力,连自杀都要排队了。” “那个人是顾辰己?”方恒迅速进入听八卦状态,难不成顾辰己也曾想不开过? “是啊。其实他是故意先我一步走到水里去的。他本来是坐在石阶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风景来着,一眼就注意到了准备自杀的我,还马上想好了应对策略。”江淮的表情染上奇异的怀念,“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一个人能够露出那么不可思议的温柔表情来。让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畸形病态的,也存在美好。” “……你暗恋顾辰己?”—_—方恒真心觉得江淮是在扯淡,温柔?大力怀春贞子小姐,您真的是在说顾辰己吗?还是说他现在认识的这个顾辰己其实是别人穿越的??? “噗——”江淮吐血,顾辰己老爷,小的妄图帮助您拿下方恒真是自不量力,迟钝段数如此之高的嫂夫人还是由您亲自动手吧! “……我说错什么了吗?”方恒小同学无辜地摸后脑勺。 “我回家关煤气。”江淮幽幽地看了方恒一眼,默默飘走。 【小剧场一: 夏酱:江淮你怎么每次都那煤气当借口! 江淮:这个就和夏酱你每次写猎人文都想拿光头半藏开刀是一样的,这是我对煤气深深的爱啊~ 小剧场二: 方恒:夏酱,怎么我未来的老婆,本卷女主角还没有出现? 夏酱:●▽●女主角?有这种生物存在咩? 方恒: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一个身材长相性格才华都一流的另一半吗?!!! 夏酱:是啊,那个人不就是顾辰己吗?难道顾辰己身材长相性格才华不是一流的? 方恒:是一流的没错…… 夏酱:那就对了~ 方恒:……可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方恒。”顾辰己坐在方恒的对面,笑得很是温柔,“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应,应该的,因为你付了工钱。”方恒小同学被这个笑吓得挺直了腰杆,六神无主,心肝乱颤。 “要不要来点红酒?”顾辰己拿着一瓶高级葡萄酒微笑着靠近方恒。 “不,不用了,我只会喝雪碧和啤酒。”方恒小同学怯怯地后挪一公分,他其实更想说求你别笑了,笑得人心慌。 顾辰己又靠近了一点,将酒倒进了透明高脚杯,笑容越发的灿烂和诡异:“真的不喝?” “不喝!”方恒小同学看着猩红色的能够闻到血腥味的“红酒”,退得更加后面。 “碰!!!”一声巨响从方恒的卧室传来。 “好疼……”原来是梦啊,就说顾辰己怎么会笑得那么雷人呢……方恒小同学松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摸到手机,一看时间,三点二十。 话说,他为什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难道是因为自己对白天的时候听到江淮说的顾辰己的“不可思议的温柔表情”太好奇了,以至于晚上做梦想象出了这么诡异的东西? “方恒,你没事吧?”书房赶稿刚结束的顾辰己听到动静敲了敲方恒的门,担心地问。 “没事,睡姿不好从床上摔下去了。”方恒打开门,“要我给你做夜宵吃么?” “不用了。我要去睡觉了。”顾辰己摇摇头,转过身没走两步,又突然停住,退回来拉住方恒,“今天是清明了吧,八点半叫我起来。” “哦。”方恒打了个哈气,也没有注意到顾辰己那复杂的表情。 清明……啊,顾辰己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人。不管现在是如何的光鲜和美好,每个人都曾有过不愿回忆的过去吧。顾辰己也有一段被绝望的黑暗所笼罩的过去,那是被死去的那个人所纠缠的过往。如果说那个人是恶魔的话,他顾辰己就是杀手吧。 墓地。 顾辰己抱着一束百合,在陈素青墓前的人都离开了之后才走出来,慢慢靠着陈素青的墓碑坐下来,将百合随意放在墓碑边上:“陈教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啊。你破坏了我的人生,我取走了你的生命。 “顾辰己,是我有史以来最教过的最天才的学生。”著名心理学博士陈素青毫不掩饰地在教室大声夸赞他的学生顾辰己,但是没有一个学生出口反驳。 顾辰己是天才,是不可置疑的存在,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制服了杀害了五十多名年轻女性的变态杀人狂,众人有目共睹。 顾辰己只是跟着被警方邀请过去的陈素青身边看过了那个“暗夜杀手”的一个杀人现场,就马上推理出了性格如何,出身如何,有什么小癖好以及会有什么下意识的动作(“暗夜杀手”是一个代号,警方初步断定其为男性,专门出没于夜晚,伏击年轻貌美的女性,然后以及其残酷血腥的方式杀害。)。当天晚上,顾辰己就戴上了茶色的假发,穿上浅绿色的连衣长裙,在暗夜杀手最有可能出现的作案地点守株待兔,然后成功抓住他。 顾辰己因为抓住了“暗夜杀手”名声大噪,却也因为这个引起陈素青的嫉妒,扭曲的嫉妒。 陈素青多次设下圈套,都被顾辰己识破,便企图催眠顾辰己,侵犯顾辰己。顾辰己忍无可忍,只能够开始了反击。 顾辰己不愧是天才,利用自己的一举一动自然地在陈素青的心里埋下了暗示,慢慢把握着他内心细微的波动,一点一点放大他的负面情感,让他最终被焦虑折磨到绝境,从教学楼的顶层轰然跳下。 顾辰己知道,是自己杀了他,杀了这个可悲的男人。他想警察自首,却被监狱拒之门外。即使所有的人都说不是他的错,他不需要为陈素青的死负任何责任,他都无法忘怀,陈素青崩溃的表情。他已经无心继续学习下去,放弃了学业醉生梦死。和陈素青的搏击中,输的其实是他。因为顾辰己足够天才的同时,也足够心软,不像陈素青,可以毫不留情地对自己的得意门生下毒手而没有任何愧疚之情。 就是在日复一日的拿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的时间里,顾辰己偶然遇到了绝望的江淮。 “顾辰己,你太温柔了。”后来,江淮得知顾辰己的过去后,对他如此说。 顾辰己愣了愣,不说话。后来,他戒了酒,开始写小说。他救了江淮,江淮不也救了他么?很多事情,真的是相互的;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太计较。 夏酱先来介绍本卷的两个主角相遇相知的过程吧。 那是2013年三月十五号,周五,是一个太阳爽朗到过分的好天气,距离玛雅人所说的末世年已经过了三个月又十五天了。 末世什么的果然不靠谱,大家都还活得好好的。 大学刚毕业的condom(床上安全用品)推销员方恒小同学偶然救了喝酒喝到胃出血的当红作家顾辰己,顾辰己为了报答囊中羞涩的方恒小同学,便以五千元一个月包吃住的待遇收了他为私生活助理。于是,甜蜜的大作家于小助理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方恒:<(╰_╯#)╯!!啊!作者你分明是在扭曲事实!什么叫为了报答我,明明是那个家伙顶着不可一世的死人样脸说我根本没有做推销员的才能,还不如趁早辞职做他助理,然后未经允许打电话到我的公司硬逼着我辞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职业!) 然而,顾辰己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将方恒圈在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内心阴暗的欲念罢了。方恒小同学一入狼窝深似海,从此媳妇是路人。 在未来的某日,方恒小同学想起顾辰己见到自己时那直勾勾的眼神,才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作家的怪癖,而是一见钟情起了歪心思!可惜顿悟晚矣,兔子肉早都喂到狼嘴里了。 言归正传,现在的状况是顾辰己热烈最求方恒小同学,而方恒小同学则是坚决自己直男的人生方向,顾辰己追求未果。 (方恒:<(╰_╯#)╯!!!作者你哪只眼睛看到那只禽兽在追求我了啊!苍天为鉴,日月为证,顾辰己从头到尾都是在欺压我好不不好! 夏酱:你都骂人家禽兽了,是人家对那你做了什么吗(#0)v 0#)?) 刨去顾辰己的一堆怪癖不提,助理的工作其实是很轻松的。顾辰己喜欢在书房赶稿,赶稿的时候书房会备上一堆烟酒和干粮,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顾辰己赶稿期间方恒只用准备自己一个人的粮食。而等顾辰己赶稿结束,他也只用去书房开窗通风、抢救顾辰己以及清理地板上的烟头酒瓶和废纸。 顾辰己和方恒住了没几天就开始不安分了,时不时凑上去调戏两下,说些暧昧无比的话,各种明示暗示都用过了,但方恒始终认为顾辰己是拿他开玩笑或者把他当成写作材料。 都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久了还没有把方恒拿下这个认知让顾辰己很挫败。 气温开始不稳定起来,额,方恒个人觉得是今年的天气比起往年要特别变态上一点。前一天还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第二天就阴云密布是经常的事情。方恒小同学至此发现了自己住进顾辰己大作家家里的又一个好处——洗衣机和宽大的阳台——要是方恒还住在他那个十平米的小房间,那洗掉的衣服一定早就发霉了。 今天天气还算尚好,没有下雨。方恒小同学提着两个大袋子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着。 “那个,你看起来好像很辛苦,需要我的帮忙吗?”一个穿白裙子的少女微笑着走近方恒。 “不用了。”方恒小同学身为男性的自觉还是有的,而且两个袋子也不是很重。让方恒诧异的是这位九头身少女……好像比他高了一点,他有一米七三,自认为这个身高放在当下还算中等水平…… 另外,看过《午夜凶铃》的方恒小同学看到少女青白的脸蛋和又黑又长好似瀑布的头发,只觉心头发毛,这个这位小姐应该不是鬼吧? “真的不需要吗?”少女很关切地问,“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那是因为看到的你关系!!!方恒小同学内心咆哮,面色却更白了一分。 “方恒,你怎么这么迟还没回来?”一只手拉走方恒手里的袋子。 方恒抬头,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饿的坐不住了出来寻食的顾辰己。 顾辰己拿过袋子就埋头找能够填饱肚子的食物,可惜方恒这次出来买的是他的精神粮食,除了烟和酒,里面什么也没有。找不到吃的的顾辰己委屈地冲方恒扁扁嘴:“怎么没吃的?” “……”一个大男人,你做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也不觉得丢脸。方恒小同学满头黑线。 “顾辰己,好久不见了。”被方恒小同学定位为贞子小姐的少女突然扯出一个阳光灿烂的微笑,整个人突然多了一股子青春靓丽的味道,阴森恐怖的气息荡然无存,直看得方恒小同学搓了两把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幻觉。 “江淮?是好久不见了。”顾辰己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却明显心不在焉。 “你还在生气吗?我对你不告而别。”江淮眼眶微湿。 “我的大脑里没有生气这项功能。我只是会担心。”顾辰己叹了口气,按了按江淮的脑袋,然后又伸手指着方恒,无奈的语气徒然转向猥琐,“他叫方恒,我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方恒恼怒地白了顾辰己一眼,头也不回地撇下了他和江淮。 “嫂夫人好像不承认你和他的关系啊。”江淮视线循着方恒离去的方向做远目状。 “你大嫂害羞,傲娇了。”顾辰己给方恒打上了一个傲娇的标签,随口糊弄了过去,改守为攻,“我更加好奇,你这几年去了哪里。” “我突然想起家里煤气还没有关,得快点回去才行。拜拜呐!”江淮面色一变,抬脚就溜。 “……”顾辰己叹了口气,提着两个袋子慢悠悠地回家。 虽然天气没有完全回温,还时不时地抽风来个冷空气,但是路边不知名野花都一朵一朵冒出来了,嫩嫩的小小的很是惹人喜爱。 不过方恒小同学对这些小花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蹲在花坛边一揪就是一大把,身上散发出去的怨气让路人回避三尺。 方恒正揪得入神,身边突然蹲下一个黑影。 “怎么,顾辰己惹你生气了吗?”来人是和方恒小同学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淮小姐。 方恒小同学扭头,是江淮。被认识的人看到自己辣手摧花真是尴尬,方恒讪讪地缩回手:“和他没有关系。” 方恒没有说谎,是真的和顾辰己无关。因为顾辰己正在书房闭关修炼,没有时间挑逗他。不过江淮明显不相信,她用力拍了拍方恒的肩膀,很豪放的道:“你别怕他,毛爷爷不是说过,一切的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咳咳……”方恒被拍的内伤之后又被江淮的音波攻击伤到,被空气呛了两口。这个江淮真是厉害,一拳将他打出了内伤后又一句话就把顾辰己变成了反动派的纸老虎,大力女。 “你这是什么反应?”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方恒在心里贴上了大力女的标签的江淮撇撇嘴,在没有得到方恒的回答又追问,“呐,你觉得顾辰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方恒斜了眼江淮,默默和她拉开一段距离。 江淮被嫌弃了还浑然不觉,她看到方恒这个应只以为方恒又傲娇了,思忖着方恒这么害羞,顾辰己要把他吃到口该有多辛苦。他帮过她那么多,她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你的表情好可怕。”方恒小同学不小心瞄到江淮带着诡笑表情的脸,禁不住抖了一下。 “……我只是想起六年前的顾辰己了而已。”江淮迅速收敛表情一面吓坏纯洁小朋友。 “他六年前做了什么让你做出这种表情?”方恒小同学惊恐地问,同是祭起全身备战状态。难不成,难不成顾辰己还隐藏了什么BT的属性! “他救过我一命,在六年前。”江淮面无表情地捡了一片花瓣在手里揉捏,“那个时候,我都已经烧掉了所以的日记,准备好了遗书,跑到江边准备回归自然,谁知道已经有一个人先我一步踩在了水里。当时我还在想中国人口果然超过了自然承载力,连自杀都要排队了。” “那个人是顾辰己?”方恒迅速进入听八卦状态,难不成顾辰己也曾想不开过? “是啊。其实他是故意先我一步走到水里去的。他本来是坐在石阶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风景来着,一眼就注意到了准备自杀的我,还马上想好了应对策略。”江淮的表情染上奇异的怀念,“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一个人能够露出那么不可思议的温柔表情来。让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完全畸形病态的,也存在美好。” “……你暗恋顾辰己?”—_—方恒真心觉得江淮是在扯淡,温柔?大力怀春贞子小姐,您真的是在说顾辰己吗?还是说他现在认识的这个顾辰己其实是别人穿越的??? “噗——”江淮吐血,顾辰己老爷,小的妄图帮助您拿下方恒真是自不量力,迟钝段数如此之高的嫂夫人还是由您亲自动手吧! “……我说错什么了吗?”方恒小同学无辜地摸后脑勺。 “我回家关煤气。”江淮幽幽地看了方恒一眼,默默飘走。 【小剧场一: 夏酱:江淮你怎么每次都那煤气当借口! 江淮:这个就和夏酱你每次写猎人文都想拿光头半藏开刀是一样的,这是我对煤气深深的爱啊~ 小剧场二: 方恒:夏酱,怎么我未来的老婆,本卷女主角还没有出现? 夏酱:●▽●女主角?有这种生物存在咩? 方恒:你不是说,要给我找一个身材长相性格才华都一流的另一半吗?!!! 夏酱:是啊,那个人不就是顾辰己吗?难道顾辰己身材长相性格才华不是一流的? 方恒:是一流的没错…… 夏酱:那就对了~ 方恒:……可我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方恒。”顾辰己坐在方恒的对面,笑得很是温柔,“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应,应该的,因为你付了工钱。”方恒小同学被这个笑吓得挺直了腰杆,六神无主,心肝乱颤。 “要不要来点红酒?”顾辰己拿着一瓶高级葡萄酒微笑着靠近方恒。 “不,不用了,我只会喝雪碧和啤酒。”方恒小同学怯怯地后挪一公分,他其实更想说求你别笑了,笑得人心慌。 顾辰己又靠近了一点,将酒倒进了透明高脚杯,笑容越发的灿烂和诡异:“真的不喝?” “不喝!”方恒小同学看着猩红色的能够闻到血腥味的“红酒”,退得更加后面。 “碰!!!”一声巨响从方恒的卧室传来。 “好疼……”原来是梦啊,就说顾辰己怎么会笑得那么雷人呢……方恒小同学松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摸到手机,一看时间,三点二十。 话说,他为什么会做这么诡异的梦?难道是因为自己对白天的时候听到江淮说的顾辰己的“不可思议的温柔表情”太好奇了,以至于晚上做梦想象出了这么诡异的东西? “方恒,你没事吧?”书房赶稿刚结束的顾辰己听到动静敲了敲方恒的门,担心地问。 “没事,睡姿不好从床上摔下去了。”方恒打开门,“要我给你做夜宵吃么?” “不用了。我要去睡觉了。”顾辰己摇摇头,转过身没走两步,又突然停住,退回来拉住方恒,“今天是清明了吧,八点半叫我起来。” “哦。”方恒打了个哈气,也没有注意到顾辰己那复杂的表情。 清明……啊,顾辰己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人。不管现在是如何的光鲜和美好,每个人都曾有过不愿回忆的过去吧。顾辰己也有一段被绝望的黑暗所笼罩的过去,那是被死去的那个人所纠缠的过往。如果说那个人是恶魔的话,他顾辰己就是杀手吧。 墓地。 顾辰己抱着一束百合,在陈素青墓前的人都离开了之后才走出来,慢慢靠着陈素青的墓碑坐下来,将百合随意放在墓碑边上:“陈教授,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啊。你破坏了我的人生,我取走了你的生命。 “顾辰己,是我有史以来最教过的最天才的学生。”著名心理学博士陈素青毫不掩饰地在教室大声夸赞他的学生顾辰己,但是没有一个学生出口反驳。 顾辰己是天才,是不可置疑的存在,他凭借着一己之力制服了杀害了五十多名年轻女性的变态杀人狂,众人有目共睹。 顾辰己只是跟着被警方邀请过去的陈素青身边看过了那个“暗夜杀手”的一个杀人现场,就马上推理出了性格如何,出身如何,有什么小癖好以及会有什么下意识的动作(“暗夜杀手”是一个代号,警方初步断定其为男性,专门出没于夜晚,伏击年轻貌美的女性,然后以及其残酷血腥的方式杀害。)。当天晚上,顾辰己就戴上了茶色的假发,穿上浅绿色的连衣长裙,在暗夜杀手最有可能出现的作案地点守株待兔,然后成功抓住他。 顾辰己因为抓住了“暗夜杀手”名声大噪,却也因为这个引起陈素青的嫉妒,扭曲的嫉妒。 陈素青多次设下圈套,都被顾辰己识破,便企图催眠顾辰己,侵犯顾辰己。顾辰己忍无可忍,只能够开始了反击。 顾辰己不愧是天才,利用自己的一举一动自然地在陈素青的心里埋下了暗示,慢慢把握着他内心细微的波动,一点一点放大他的负面情感,让他最终被焦虑折磨到绝境,从教学楼的顶层轰然跳下。 顾辰己知道,是自己杀了他,杀了这个可悲的男人。他想警察自首,却被监狱拒之门外。即使所有的人都说不是他的错,他不需要为陈素青的死负任何责任,他都无法忘怀,陈素青崩溃的表情。他已经无心继续学习下去,放弃了学业醉生梦死。和陈素青的搏击中,输的其实是他。因为顾辰己足够天才的同时,也足够心软,不像陈素青,可以毫不留情地对自己的得意门生下毒手而没有任何愧疚之情。 就是在日复一日的拿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的时间里,顾辰己偶然遇到了绝望的江淮。 “顾辰己,你太温柔了。”后来,江淮得知顾辰己的过去后,对他如此说。 顾辰己愣了愣,不说话。后来,他戒了酒,开始写小说。他救了江淮,江淮不也救了他么?很多事情,真的是相互的;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太计较。 第16章:心动·心疼 顾辰己手底下有一杂志《游戏时代》,半月一刊,每刊八个栏目。有五个签约写手,各占推理、玄幻、言情、耽美、恐怖五个专栏。另外三个专栏,一个供读者来稿交流,一个供作者卖萌求票,还剩下一个是顾辰己新作连载的。顾辰己本着鼓励政策为《游戏时代》每期票数最高的同志颁发一千元奖金(顾辰己自己也算在内,不过每票做半票算),累计到年终,给合计票数最高的同志颁发一万元奖金。于是,为了money,每个《游戏时代》的作者都学会了一项必备技能——无节操卖萌扮可怜装傻求票! 当然,不同的人卖萌的方式也是不同的,求票也分为明示和暗示两种。这个鼓励政策刚开始实行的时候,大家都比较腼腆,都只是隐晦的表达一下自己想要票票的愿望。我在这里牺牲写恐怖的大神打个比方。这是初期恐怖大神的求票留言:近来天气诡异莫测,今晨忽闻天象异动,疑为冰雹,仔细一看,我去,原来是楼上节操碎一地!——这个时候大神还很害羞,求票神马的根本不敢提,只能和其他作者相互毒舌。不过,这个只是暂时的,没过多久,大神就开始刷下限了:我每次逛街都会在转角的电线杆旁边看到一个黑发白裙面目不清的女子在自言自语,弄得我既好奇又害怕。终于有一次,我鼓起了勇气凑近她,就听到她说:不给X酱投票我就诅咒你,不给X酱投票我就诅咒你……(X酱就是恐怖大神的笔名……话说,不带这么吓唬读者的!) 有这么一批活宝大神坐镇,《游戏时代》没有不火的道理。只不过,催稿也成为了一种神圣而又艰巨的使命。尤其是上头还有一个酷爱恶作剧的榜样在,循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真理,顾辰己手底下的作者没有一个不精通调戏小编辑的放松技能。可怜的小编辑总觉得自己每天都处在愚人节中。 度过了一个令人纠结的清明节,又想起了那些堵心的往事的顾辰己很邪恶地决定通过调戏小编辑缓解压力。 一大早的,小编辑就来顾辰己家敲门,方恒小同学很尽职地代替顾辰己开了门,并把他迎了进来:“顾辰己在二楼。” “谢谢。”小编辑很有礼貌地冲方恒小同学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上走,神情严肃——他今天一醒过来右眼皮就直跳,看来又有一场艰难的战役了。 “你来啦,要喝茶吗?”顾辰己很热情地接待了小编辑。 “不用了,你的稿子写好了吗?”小编辑不为敌人所惑,坚决自己的目的。 “写好了。”顾辰己点头。 “真的?!”小编辑有些不敢置信,今天怎么会这么顺利,太诡异了。 “嗯,不过被偷了。”顾辰己又道。 “哦,原来被偷了……什么?被偷了!谁会偷你的稿子啊!”骗人也不找好点的理由,小编辑愤怒。 “但是后来又找到了。”顾辰己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在哪里?”小编辑很焦急。 “在碎纸机里。”顾辰己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道。 “……你其实是在逗我吧。”小编辑突然冷静下来,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被你发现啦。”顾辰己吐舌头。 “快点把稿子交出来!”小编辑恶声恶气。 “其实吧,我一个字也没有写。”顾辰己一脸认真地坦白。 “啊啊啊!!!马上就要排版印刷了混蛋!!!”小编辑抓狂了。 “没关系的。”顾辰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的读者真的会上门泼汽油的老大!你已经断更四期了啊四期!”小编辑绝望了。 “其实,我存了电子稿,发给冷泉排版了。”顾辰己把自己的笔记本转给小编辑看。 “……噗——”小编辑内伤。 “唉,你就是太脆弱了,大喜大悲很伤身的。”顾辰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谁害的!小编辑精神恍惚地离开顾辰己家(连顾辰己都是这个样子,其他的签约大神就更不必说了。所以当方恒小同学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游戏时代工作室之后,弱小心灵所遭受到的幻灭和打击可想而知——所谓的顶级团队,就是一群披着文化外皮的顶级流氓啊口胡!)。而刚虐完小编辑的顾辰己神清气爽的扑向方恒小同学:“方恒,我饿了~” “就算你饿了也不必用这种想要生啃了我的口气说话,我会准备你喜欢的早餐的。”方恒小同学冷淡地拨开顾辰己,专心致志地磨豆浆,以此来表达他对顾辰己调戏小编辑的行为的不快。只是,为什么不快呢?和顾辰己相处那么久,他爱捉弄人的性格他不是早就摸清楚了吗? 站在客观的角度说,方恒小同学其实为顾辰己改变了许多。从只会做蛋炒饭和饭炒蛋(这两个不是一样的吗啊喂!)发展成可以和自家老妈拼家常菜厨艺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骚年,从只会大号T-恤配牛仔裤到熟知各种风格名牌服装的小助理,顾辰己潜移默化的功夫真的功不可没。 顾辰己站在方恒小同学身后看着他忙活了半晌,突然开口:“方恒,我是真的喜欢你。” “豆浆可以喝了。”方恒小同学不为所动地继续准备营养全面的早餐,他觉得顾辰己简直就是个大爷,一得空就来逗他,闲的蛋疼,只有吃的能够堵住他的嘴。 “方恒!”顾辰己按住了方恒的手,将他压在了墙边,表情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含住他的唇。 “!!!”方恒先是被顾辰己难得正经的表情吓到,只能够呆呆地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他身上的独特的香气在他的鼻尖萦绕着,再接着,他就被吻住了。软软的暖暖的唇,湿滑的粗糙的舌……方恒小同学的脑容量瞬间达到峰值,大脑当机卡在了顾辰己大特写的俊脸上。 顾辰己趁着方恒愣住的机会,一只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沿着他的腰线缓缓向上探索,另一只手包住他腿间的小兄弟轻轻揉捏。指腹所过之处烧灼的麻痒流窜,粗糙的质感和恰到好处力度让他呼吸加重眼神迷离。 许久,顾辰己放开一脸呆傻的方恒小同学,端起一杯豆浆离开厨房。 “……顾辰己,我要杀了你!啊啊啊!!!”恢复了思考能力的方恒小同学满脸通红精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羞愧地躲进浴室换裤子。 冲动,应该是一个表示瞬间完成的动词。方恒小同学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顾辰己那家伙恼人的脸一直兢兢业业地在他的脑袋里循环播放。他一定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了,才会任由顾辰己肆意的轻薄。 方恒自觉做了十八年之久的直男,不可能突然被掰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很二很欢脱地就那么跟顾辰己好上了,然和和谐的拉灯啪啪啪,所以他一定还是笔直的。可怜顾辰己吃够了豆腐餍足地喝着早餐豆浆,还以为革命已经成功,就差最后射门了呢。 不知不觉,就在顾辰己家住了将近一个月呢。调整到没心没肺的状态的方恒小同学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大大的日历海报,烦躁的在脑袋上抓了抓,在四月六号上面画了一个骷髅,表示今天一天都无比纠结。 方恒小同学以前并不是这么一个看着没心没肺缺心眼的小伙子的。所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方恒小同学曾经还是一枚青涩单纯的骚年,还未来得及征服世界的时候就被一个女人征服了。 严格意义上说,这还不能算是方恒小同学的初恋,而是初次单恋。青涩又苦逼的没有结果的初次单恋!那女人叫白晓静,一头黑棕色的短发,笑起来一边脸有酒窝,不爱施脂粉,不爱穿裙子。虽然皮肤微微偏黑,但是能够算个纯天然美女。 勾起方恒小同学爱慕之心的不是白晓静的抿唇思酌,也不是她的怦然轻笑,而是她远远地看着即将毕业的高三学长时忧思惆怅的神情。那样的神情叫他感觉到愕然的心头刺痛,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诶哟喂,这可不是作孽嘛。白晓静明显是喜欢着那个要远去上海大学的学长呀,方恒小同学这可是还没有恋就已经失了啊。 真正让人揪心的其实不是失恋,而是失恋引发的血案。白晓静接受不了学长的离去竟然自杀了,而且是割腕自杀,满满一浴缸的血红,血腥味浓郁的能够凝结成血水——打着借笔记的借口来看白晓静的方恒小同学发现她家门没关,就好奇地推开门…… 白晓静是真的想死,不是闹着玩儿,她的左手腕子被划开了好多道口子,好像生怕割不到动脉。方恒小同学看着她左手的伤口,被水泡的肿胀发白,刃口微卷,敞开是伤口露出粉红色的肉……方恒小同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左手一阵刺痛,接着再也使不上力气。身为左撇子,身为美术生,方恒小同学这下算是双祸临门了。第二年美术统考,勉强用右手作画,水彩要求技术手法不高分数不错,素描人像就惨不忍睹了,以至于出来的总分也直教人目不忍视。最后,方恒小同学只勉强混进了个破大学。 要是顾辰己早两年认识方恒小同学,他看到的绝对不是这个活蹦乱跳,天天向二的好同志,而是一个成天捏着香烟忧郁望天的悲情剧男主角形象的傻蛋。从来只看《水浒传》和《三国演义》而不看琼瑶剧和狗血韩剧的方恒他妈终于泉下有知,专门托了个梦来教训他,大意是说,傻小子,你才多大点,知道什么是爱吗?还有,和生活比起来,爱算个鸟。 什么是爱?方恒小同学还真弄不太懂,不过生活他还是懂的。进了这么个破大学还不好好努力,以后下地狱绝对会被他老娘揪掉耳朵。于是懵懵懂懂的方恒小同学开始装傻……不,是暴露了本性,真傻起来。不管遇到什么鸟事,即使心底早就掀起滔天大浪,面上任旧没心没肺,直教人既生气又心疼。可是,这个样子总比他继续颓废下去好多了。 几年前的破事了,方恒小同学却突然在梦里重温了一遍。而醒过来,就只记得他老娘问的一个问题,什么是爱? 方恒醒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他脑子里一会儿出现他老娘的问题一会儿又出现顾辰己的高清俊脸,完全无法再睡下去,就干脆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到书房找书,希望有什么哲人能够给他指引个明亮的方向。 顾辰己的书房整齐干净,各类书籍都分门别类地在书架上稍息立正站好了。方恒小同学眼睛在书架上扫了一圈,却连伸手翻找的兴致都没有。扭过头,一本夹着书签的,还未被放回书架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本书光是名字就起的让人很有阅读的欲望,《无路之行》派克博士的畅销书。方恒小同学走火入魔地将书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找到了个答案:爱,是一种为了哺育自身或他人的精神成长而延伸自我的意愿。 Idefinelovethus:Thewilltoextendone’sselfforthepurposeofnurturingone’sownoranother’sspiritualgrowth. 方恒小同学用为剩不多的智商细细咀嚼着这句生涩的话,一些模糊不清的事情变得明朗起来。他放下书,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去接着睡觉了。 只是在梦里他还是不得安生。一会儿是白晓静忧思惆怅的远目神情,一会儿是他做菜时偶尔回头,顾辰己远远地看着他的眼神,柔软而悲伤,忧郁而温暖,一转眼,又只剩下淡淡的柔情。 一个晚上经历着两个惨无人道的梦,柔软的心被剖出来刺来刺去,方恒小同学恼怒地撇了撇嘴,又对着镜子努力笑笑,简直比哭还悲惨的表情被扯了出来,吓得他自己都想摔镜子了事。 “方恒,对不起。”在方恒小同学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的时候,顾辰己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清澈中隐藏着痛楚,“我不应该硬逼着你进入我的世界。对不起。” “……顾辰己,你打算放弃我了?”方恒小同学面无表情的放下镜子。 “怎么可能。”顾辰己反射性地快速回答,紧接着又马上补救,“我会默默的,远远的看着你。”其实,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他只不过是想骗方恒小同学把门开开。 “……我们约会吧。”方恒小同学斟酌再三,开口,然后立马后悔,“开个玩笑。” “……”顾辰己觉得自己这是报应来了,昨天他调戏小编辑的报应。 “生气啦。”听不到门外有任何回应,方恒小同学的小心肝又忐忑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我是说,一起去郊游吧。小时候春游老师总拿春游哄我们,却没有实现过一次……” “好。”顾辰己不知道方恒小同学经历了一夜的思想斗争,但猜得出他有意接受自己,暂时还没有要出走的迹象,便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那我去准备郊游要用到的工具了。” 方恒小同学其实一直装着没心没肺,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成了没心没肺了。他琢磨着他老娘挂了,老子和地下工作者跑了,顶头上司就是搅基对象,没人能给他什么压力,在加上他脑袋经过一个晚上格式化了,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和的上是佛家那个四大皆空。日子其实是拿来混的,他不讨厌顾辰己,而且还有对他那么一咪咪的好感,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和了就分,简单明了。闹翻了他就拿着顾辰己给的工资去别的地方逍遥。不管怎么混,他未来都没压力。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能够重新握笔了。 顾辰己大作家的思想果然与众不同。说是准备郊游工具,结果弄了一车乱七八糟的东西,野营的帐篷也有,还准备了一个花兮兮的大风筝。方恒小同学脑补了一下顾辰己扯着风筝线满山跑的样子,被雷的五体投地。 最终这个风筝谁也没有用到,可怜安静地沉睡在后备箱里。因为顾辰己别有用心地选了郊区一座连石阶路都没有的小山做征服对象。他们两个人爬到上坡弄好帐篷的时候都夕阳西下了。 可能是风景太美,也可能是气氛太好,顾辰己从包里掏出了一堆罐装啤酒怂恿方恒小同学不醉不归。方恒小同学酒量差,一罐啤酒下去醉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只能靠着顾辰己傻笑。 方恒小同学很佩服顾辰己,这佩服可以用外焦里嫩来形容。顾辰己连喝了好几罐啤酒都不带上厕所的,这厮都醉得不成人样了还能够一手拿着酒罐字继续喝,一边掏钥匙开门,还能够一边调戏他。简直一心三用!——我们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两人其实都醉得找不到北了。外焦里嫩能够用来形容佩服吗?!进帐篷需要拿钥匙开门吗?! 最后,顾辰己和方恒小同学的第一次约会以两个人趴在帐篷里吐得不可开交为结束。 成功约会后顾辰己对方恒小同学动手动脚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直接明了:“我以为爱你是一种行为动词。” 方恒小同学暂时想不出对应的折子,只能回以人身攻击:“……靠!流氓,流氓!” 事实上,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是顾辰己的强项,当然顾辰己的行为已经越过耍流氓的界限了。 顾辰己手底下有一杂志《游戏时代》,半月一刊,每刊八个栏目。有五个签约写手,各占推理、玄幻、言情、耽美、恐怖五个专栏。另外三个专栏,一个供读者来稿交流,一个供作者卖萌求票,还剩下一个是顾辰己新作连载的。顾辰己本着鼓励政策为《游戏时代》每期票数最高的同志颁发一千元奖金(顾辰己自己也算在内,不过每票做半票算),累计到年终,给合计票数最高的同志颁发一万元奖金。于是,为了money,每个《游戏时代》的作者都学会了一项必备技能——无节操卖萌扮可怜装傻求票! 当然,不同的人卖萌的方式也是不同的,求票也分为明示和暗示两种。这个鼓励政策刚开始实行的时候,大家都比较腼腆,都只是隐晦的表达一下自己想要票票的愿望。我在这里牺牲写恐怖的大神打个比方。这是初期恐怖大神的求票留言:近来天气诡异莫测,今晨忽闻天象异动,疑为冰雹,仔细一看,我去,原来是楼上节操碎一地!——这个时候大神还很害羞,求票神马的根本不敢提,只能和其他作者相互毒舌。不过,这个只是暂时的,没过多久,大神就开始刷下限了:我每次逛街都会在转角的电线杆旁边看到一个黑发白裙面目不清的女子在自言自语,弄得我既好奇又害怕。终于有一次,我鼓起了勇气凑近她,就听到她说:不给X酱投票我就诅咒你,不给X酱投票我就诅咒你……(X酱就是恐怖大神的笔名……话说,不带这么吓唬读者的!) 有这么一批活宝大神坐镇,《游戏时代》没有不火的道理。只不过,催稿也成为了一种神圣而又艰巨的使命。尤其是上头还有一个酷爱恶作剧的榜样在,循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真理,顾辰己手底下的作者没有一个不精通调戏小编辑的放松技能。可怜的小编辑总觉得自己每天都处在愚人节中。 度过了一个令人纠结的清明节,又想起了那些堵心的往事的顾辰己很邪恶地决定通过调戏小编辑缓解压力。 一大早的,小编辑就来顾辰己家敲门,方恒小同学很尽职地代替顾辰己开了门,并把他迎了进来:“顾辰己在二楼。” “谢谢。”小编辑很有礼貌地冲方恒小同学笑了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楼梯往上走,神情严肃——他今天一醒过来右眼皮就直跳,看来又有一场艰难的战役了。 “你来啦,要喝茶吗?”顾辰己很热情地接待了小编辑。 “不用了,你的稿子写好了吗?”小编辑不为敌人所惑,坚决自己的目的。 “写好了。”顾辰己点头。 “真的?!”小编辑有些不敢置信,今天怎么会这么顺利,太诡异了。 “嗯,不过被偷了。”顾辰己又道。 “哦,原来被偷了……什么?被偷了!谁会偷你的稿子啊!”骗人也不找好点的理由,小编辑愤怒。 “但是后来又找到了。”顾辰己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在哪里?”小编辑很焦急。 “在碎纸机里。”顾辰己放下茶杯,笑眯眯地道。 “……你其实是在逗我吧。”小编辑突然冷静下来,默念南无阿弥陀佛。 “被你发现啦。”顾辰己吐舌头。 “快点把稿子交出来!”小编辑恶声恶气。 “其实吧,我一个字也没有写。”顾辰己一脸认真地坦白。 “啊啊啊!!!马上就要排版印刷了混蛋!!!”小编辑抓狂了。 “没关系的。”顾辰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的读者真的会上门泼汽油的老大!你已经断更四期了啊四期!”小编辑绝望了。 “其实,我存了电子稿,发给冷泉排版了。”顾辰己把自己的笔记本转给小编辑看。 “……噗——”小编辑内伤。 “唉,你就是太脆弱了,大喜大悲很伤身的。”顾辰己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是谁害的!小编辑精神恍惚地离开顾辰己家(连顾辰己都是这个样子,其他的签约大神就更不必说了。所以当方恒小同学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游戏时代工作室之后,弱小心灵所遭受到的幻灭和打击可想而知——所谓的顶级团队,就是一群披着文化外皮的顶级流氓啊口胡!)。而刚虐完小编辑的顾辰己神清气爽的扑向方恒小同学:“方恒,我饿了~” “就算你饿了也不必用这种想要生啃了我的口气说话,我会准备你喜欢的早餐的。”方恒小同学冷淡地拨开顾辰己,专心致志地磨豆浆,以此来表达他对顾辰己调戏小编辑的行为的不快。只是,为什么不快呢?和顾辰己相处那么久,他爱捉弄人的性格他不是早就摸清楚了吗? 站在客观的角度说,方恒小同学其实为顾辰己改变了许多。从只会做蛋炒饭和饭炒蛋(这两个不是一样的吗啊喂!)发展成可以和自家老妈拼家常菜厨艺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小骚年,从只会大号T-恤配牛仔裤到熟知各种风格名牌服装的小助理,顾辰己潜移默化的功夫真的功不可没。 顾辰己站在方恒小同学身后看着他忙活了半晌,突然开口:“方恒,我是真的喜欢你。” “豆浆可以喝了。”方恒小同学不为所动地继续准备营养全面的早餐,他觉得顾辰己简直就是个大爷,一得空就来逗他,闲的蛋疼,只有吃的能够堵住他的嘴。 “方恒!”顾辰己按住了方恒的手,将他压在了墙边,表情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低下头含住他的唇。 “!!!”方恒先是被顾辰己难得正经的表情吓到,只能够呆呆地看着他的脸越靠越近,他身上的独特的香气在他的鼻尖萦绕着,再接着,他就被吻住了。软软的暖暖的唇,湿滑的粗糙的舌……方恒小同学的脑容量瞬间达到峰值,大脑当机卡在了顾辰己大特写的俊脸上。 顾辰己趁着方恒愣住的机会,一只手从他的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沿着他的腰线缓缓向上探索,另一只手包住他腿间的小兄弟轻轻揉捏。指腹所过之处烧灼的麻痒流窜,粗糙的质感和恰到好处力度让他呼吸加重眼神迷离。 许久,顾辰己放开一脸呆傻的方恒小同学,端起一杯豆浆离开厨房。 “……顾辰己,我要杀了你!啊啊啊!!!”恢复了思考能力的方恒小同学满脸通红精气十足地大吼了一声,羞愧地躲进浴室换裤子。 冲动,应该是一个表示瞬间完成的动词。方恒小同学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顾辰己那家伙恼人的脸一直兢兢业业地在他的脑袋里循环播放。他一定是一时的鬼迷心窍了,才会任由顾辰己肆意的轻薄。 方恒自觉做了十八年之久的直男,不可能突然被掰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很二很欢脱地就那么跟顾辰己好上了,然和和谐的拉灯啪啪啪,所以他一定还是笔直的。可怜顾辰己吃够了豆腐餍足地喝着早餐豆浆,还以为革命已经成功,就差最后射门了呢。 不知不觉,就在顾辰己家住了将近一个月呢。调整到没心没肺的状态的方恒小同学从床上坐起来,抱着大大的日历海报,烦躁的在脑袋上抓了抓,在四月六号上面画了一个骷髅,表示今天一天都无比纠结。 方恒小同学以前并不是这么一个看着没心没肺缺心眼的小伙子的。所谓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方恒小同学曾经还是一枚青涩单纯的骚年,还未来得及征服世界的时候就被一个女人征服了。 严格意义上说,这还不能算是方恒小同学的初恋,而是初次单恋。青涩又苦逼的没有结果的初次单恋!那女人叫白晓静,一头黑棕色的短发,笑起来一边脸有酒窝,不爱施脂粉,不爱穿裙子。虽然皮肤微微偏黑,但是能够算个纯天然美女。 勾起方恒小同学爱慕之心的不是白晓静的抿唇思酌,也不是她的怦然轻笑,而是她远远地看着即将毕业的高三学长时忧思惆怅的神情。那样的神情叫他感觉到愕然的心头刺痛,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诶哟喂,这可不是作孽嘛。白晓静明显是喜欢着那个要远去上海大学的学长呀,方恒小同学这可是还没有恋就已经失了啊。 真正让人揪心的其实不是失恋,而是失恋引发的血案。白晓静接受不了学长的离去竟然自杀了,而且是割腕自杀,满满一浴缸的血红,血腥味浓郁的能够凝结成血水——打着借笔记的借口来看白晓静的方恒小同学发现她家门没关,就好奇地推开门…… 白晓静是真的想死,不是闹着玩儿,她的左手腕子被划开了好多道口子,好像生怕割不到动脉。方恒小同学看着她左手的伤口,被水泡的肿胀发白,刃口微卷,敞开是伤口露出粉红色的肉……方恒小同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觉得自己左手一阵刺痛,接着再也使不上力气。身为左撇子,身为美术生,方恒小同学这下算是双祸临门了。第二年美术统考,勉强用右手作画,水彩要求技术手法不高分数不错,素描人像就惨不忍睹了,以至于出来的总分也直教人目不忍视。最后,方恒小同学只勉强混进了个破大学。 要是顾辰己早两年认识方恒小同学,他看到的绝对不是这个活蹦乱跳,天天向二的好同志,而是一个成天捏着香烟忧郁望天的悲情剧男主角形象的傻蛋。从来只看《水浒传》和《三国演义》而不看琼瑶剧和狗血韩剧的方恒他妈终于泉下有知,专门托了个梦来教训他,大意是说,傻小子,你才多大点,知道什么是爱吗?还有,和生活比起来,爱算个鸟。 什么是爱?方恒小同学还真弄不太懂,不过生活他还是懂的。进了这么个破大学还不好好努力,以后下地狱绝对会被他老娘揪掉耳朵。于是懵懵懂懂的方恒小同学开始装傻……不,是暴露了本性,真傻起来。不管遇到什么鸟事,即使心底早就掀起滔天大浪,面上任旧没心没肺,直教人既生气又心疼。可是,这个样子总比他继续颓废下去好多了。 几年前的破事了,方恒小同学却突然在梦里重温了一遍。而醒过来,就只记得他老娘问的一个问题,什么是爱? 方恒醒来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他脑子里一会儿出现他老娘的问题一会儿又出现顾辰己的高清俊脸,完全无法再睡下去,就干脆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到书房找书,希望有什么哲人能够给他指引个明亮的方向。 顾辰己的书房整齐干净,各类书籍都分门别类地在书架上稍息立正站好了。方恒小同学眼睛在书架上扫了一圈,却连伸手翻找的兴致都没有。扭过头,一本夹着书签的,还未被放回书架的书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本书光是名字就起的让人很有阅读的欲望,《无路之行》派克博士的畅销书。方恒小同学走火入魔地将书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找到了个答案:爱,是一种为了哺育自身或他人的精神成长而延伸自我的意愿。 Idefinelovethus:Thewilltoextendone’sselfforthepurposeofnurturingone’sownoranother’sspiritualgrowth. 方恒小同学用为剩不多的智商细细咀嚼着这句生涩的话,一些模糊不清的事情变得明朗起来。他放下书,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回去接着睡觉了。 只是在梦里他还是不得安生。一会儿是白晓静忧思惆怅的远目神情,一会儿是他做菜时偶尔回头,顾辰己远远地看着他的眼神,柔软而悲伤,忧郁而温暖,一转眼,又只剩下淡淡的柔情。 一个晚上经历着两个惨无人道的梦,柔软的心被剖出来刺来刺去,方恒小同学恼怒地撇了撇嘴,又对着镜子努力笑笑,简直比哭还悲惨的表情被扯了出来,吓得他自己都想摔镜子了事。 “方恒,对不起。”在方恒小同学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的时候,顾辰己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清澈中隐藏着痛楚,“我不应该硬逼着你进入我的世界。对不起。” “……顾辰己,你打算放弃我了?”方恒小同学面无表情的放下镜子。 “怎么可能。”顾辰己反射性地快速回答,紧接着又马上补救,“我会默默的,远远的看着你。”其实,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他只不过是想骗方恒小同学把门开开。 “……我们约会吧。”方恒小同学斟酌再三,开口,然后立马后悔,“开个玩笑。” “……”顾辰己觉得自己这是报应来了,昨天他调戏小编辑的报应。 “生气啦。”听不到门外有任何回应,方恒小同学的小心肝又忐忑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我是说,一起去郊游吧。小时候春游老师总拿春游哄我们,却没有实现过一次……” “好。”顾辰己不知道方恒小同学经历了一夜的思想斗争,但猜得出他有意接受自己,暂时还没有要出走的迹象,便放下了准备敲门的手,“那我去准备郊游要用到的工具了。” 方恒小同学其实一直装着没心没肺,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成了没心没肺了。他琢磨着他老娘挂了,老子和地下工作者跑了,顶头上司就是搅基对象,没人能给他什么压力,在加上他脑袋经过一个晚上格式化了,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没有,和的上是佛家那个四大皆空。日子其实是拿来混的,他不讨厌顾辰己,而且还有对他那么一咪咪的好感,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和了就分,简单明了。闹翻了他就拿着顾辰己给的工资去别的地方逍遥。不管怎么混,他未来都没压力。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能够重新握笔了。 顾辰己大作家的思想果然与众不同。说是准备郊游工具,结果弄了一车乱七八糟的东西,野营的帐篷也有,还准备了一个花兮兮的大风筝。方恒小同学脑补了一下顾辰己扯着风筝线满山跑的样子,被雷的五体投地。 最终这个风筝谁也没有用到,可怜安静地沉睡在后备箱里。因为顾辰己别有用心地选了郊区一座连石阶路都没有的小山做征服对象。他们两个人爬到上坡弄好帐篷的时候都夕阳西下了。 可能是风景太美,也可能是气氛太好,顾辰己从包里掏出了一堆罐装啤酒怂恿方恒小同学不醉不归。方恒小同学酒量差,一罐啤酒下去醉得连北都找不着了,只能靠着顾辰己傻笑。 方恒小同学很佩服顾辰己,这佩服可以用外焦里嫩来形容。顾辰己连喝了好几罐啤酒都不带上厕所的,这厮都醉得不成人样了还能够一手拿着酒罐字继续喝,一边掏钥匙开门,还能够一边调戏他。简直一心三用!——我们可以看出来,这个时候两人其实都醉得找不到北了。外焦里嫩能够用来形容佩服吗?!进帐篷需要拿钥匙开门吗?! 最后,顾辰己和方恒小同学的第一次约会以两个人趴在帐篷里吐得不可开交为结束。 成功约会后顾辰己对方恒小同学动手动脚的理由就更加充分了,直接明了:“我以为爱你是一种行为动词。” 方恒小同学暂时想不出对应的折子,只能回以人身攻击:“……靠!流氓,流氓!” 事实上,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是顾辰己的强项,当然顾辰己的行为已经越过耍流氓的界限了。 第17章:爆发·真相 凌晨六点,方恒小同学正蹲在阳台给他养的一排仙人球仙人掌浇水呢,楼下忽然就传来了门铃声。方恒小同学侧身探头往下一瞅,差点就气血翻涌的不能自己了。 对了,上一章忘了说,其实白晓静那事儿还有后续,是在她死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候悲痛欲绝的方恒小同学捧着一大束包装精美的香水百合去给她上坟,在半道上远远地看见了白晓静喜欢的那个学长韩靖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她的墓碑前调情。白晓静自杀最大的原因还是这个女人。 这一幕立马恶心到了方恒小同学,他大脑空白了一阵后三步并两步窜到了白晓静的墓碑前,直着韩靖学长的鼻子大骂:“人家都了死了你还来恶心人家,要不要脸啊。光天化日之下在墓园秀恩爱不怕天打雷劈啊。” 方恒小同学这一骂勾起了周围几个老人的好感,纷纷站到了他这边一齐数落这两个人。死者为重,在这么庄重肃穆的地方调情,可不就是脑抽了找骂呢。 因为这事儿, 方恒小同学恨上了“韩靖”这两个字,更何况顶着这两个字为名字的畜生还就站在顾辰己的楼下。方恒小同学脑子一抽,噼里啪啦一排的仙人掌照着那畜生推了下去,毫不掩饰地光明正大谋杀。其实方恒小同学更想喷他一脸口水,可惜条件不允许,两人隔着三米远的安全距离呢,再说了,口水的杀伤力哪够表达他对这厮的唾弃啊。 这个韩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按完门铃马上就退到了远处。 方恒小同学还想再给他来点什么惊喜,顾辰己就起来了:“好吵。” “是吵,来了条狗。”方恒小同学火起来可是骂人不带脏,杀人不见血。不过看到顾辰己,他的心倒是莫名地平静了一些,理智回了炉,不再暴躁。 其实这几年韩靖过得也不是很好,看他的座驾就知道了,宝马牌自行车,多年前的老古董,和顾辰己车库里那辆保时捷一对比,诶~ “我早就知道你看我不爽,我也看你不爽。”韩靖远远地站着,他比几年前看起来更黑了,也更瘦了,“不过你有权利知道晓静的死亡真相。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喜欢他” “白晓静不是自杀?”方恒小同学诧异了,韩靖现在怎么搞得像是反派角色掀了马甲变身正派人士? “晓静怎么可能自杀。”韩靖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做事很高调,结果惹了一帮子追求者。不过我只喜欢白晓静。还记得那天站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吗?她是我追求者之一,她简直有病,不,应该说她就是有病。我一直觉得晓静不可能会自杀,就循着蛛丝马迹开始探查,然后注意到了那个女人。就是她,发很多人工合成的我和她在一起的【甜蜜】照片给晓静,还在晓静的食物里下药,导致晓静精神失常……” “……”方恒小同学觉得现实世界也挺狗血的。 “那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你不知道,她的卧室里,贴满了我的照片,不带一张重复的。她派人跟踪我,探查我的隐私,谁跟我亲近她就要毁了谁。她甚至还攻击我母亲!”韩靖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跑题了,我就是想告诉你,杀害晓静的凶手已经被就地正法了。” “……”方恒小同学觉得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接受无能。韩靖的意思是,他其实不是渣渣,甩了白晓静另求新欢,而是卧薪尝胆舍生忘死潜伏在真凶身边收集证据?方恒小同学郁闷了,他曾经以为的悲情剧重新回顾一遍竟然变成了悬疑剧! 唉,只是不管是什么剧,主角都不是他。 “这个给你。”韩靖将一枚黑色的纽扣型发夹放在地上,扶过自己的“宝马”打算要走。 “这个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了。”方恒小同学认出那枚发夹是白晓静经常戴的,不过,他已经决心忘记曾经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子了。不再拖拖拉拉扒着往事不放,消耗青春,本来,至始至终,他都只是一个旁观者。 “谢谢。”韩靖珍惜地捡起发夹,小心翼翼地放入皮夹,推车离开。 “……啊,阿嚏!”方恒小同学正想趁着机会难得伤感一把,不成想伤感没赶上,流感倒是赶上了,一个煞风景的喷嚏不受控制地打了出来,响亮异常的声音让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门上。 “少年,装备这条围巾,任何伤害皆可减免五十。”顾辰己将一条灰色的围巾围在方恒小同学的脖子上,同时打趣地道。 “……”方恒小同学看着顾辰己那张恬淡的脸,蓦然感觉无比温暖,他果然,真的是个温柔得不可思议的人。想着想着,方恒小同学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自觉一个大男人哭起来丢人,便作此地无银状把脸埋在顾辰己的怀里死活不出来,殊不知这样才是真正的丢人。 见惯了活力四射的方恒,突然来一个如此脆弱感性的方恒,顾辰己打心底的感到心疼,还有……一股想要流氓的冲动。 事实证明方恒小同学不适合走煽情路线,他的感性维持了不到十分钟就变成了性感,被顾辰己扛进卧室啪啪啪了。 一阵天昏地暗的交缠结束后,方恒小同学很新奇地在床头发现了一只参观了整场活人春宫秀的蚊子,羞愤的打算杀蚊灭口,手才伸到一半,那只蚊子就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扇着翅膀飞走了。 方恒小同学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一只蚊子给鄙视了,还扯着顾辰己的袖子犯二:“我刚在床头看到一只蚊子,正打算伸手捏死它的时候它突然逃走了,难道是这只蚊子感觉到了我的杀气?” “……你知道我每次看到你神逻辑的路上越走越远的时候的那个心情吗?”顾辰己忧郁地看着这个专门破坏气氛的小情人,觉得自己心中的愤懑之情可以整出一本唐诗三百首。 “你的嘴巴可以不要这么毒么?”方恒小同学郁闷地低头。 “你的脑袋可以不要这么二吗?”顾辰己捏着方恒小同学的鼻子调笑。 “……说真的,我刚刚很希望自己的鼻子里充满了鼻涕。”鼻子被顾辰己捏疼了的方恒小同学瞪眼。 “……”顾辰己难得失败一次。 其实,方恒小同学最二的时期是在高中。那会儿方恒小同学是个羽毛球渣,明明羽毛球打得比小学生还烂,还天天撺掇着别人陪他打羽毛球。因为他打羽毛球总能出各种搞笑的状况娱乐大众,所以大家都不会拒绝他的邀请。有一次方恒小同学人品负值爆发了,发球的时候连续七次都抡空,最后一次羽毛球照着他的脸掉下,笑趴了一干围观群众。火了了方恒小同学愤怒地对手里的那个羽毛球警告道:“再傲娇我就诅咒你下辈子没菊花!”后来,这一句话在他的母校流行了整整半年,热度还未消退下去,这直接导致了方恒小同学此后一听到这个句子就低头找洞钻。 半夜,方恒小同学打开了顾辰己卧室的门。 “顾辰己,我失眠了。”方恒小同学爬到顾辰己的被窝里,“给我讲个故事吧。” 顾辰己顺了顺方恒小同学的毛,想了下,用磁性的声音慢慢道:“从前,有个卖火柴的小姑娘……” “能别讲卖火柴的小女孩吗?我小时候都听腻了。”方恒小同学吐槽。 有些困顿了的顾辰己一边习惯性地给方恒小同学顺毛,一边继续道:“从前,有个卖姑娘的小火柴……” “……你可以别提到火柴和小姑娘吗?”方恒小同学觉得有一排黑线遮住了他的额头。 顾辰己稍微有些清醒了,也来了讲故事的兴致,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个卖【哔——】的【哔——】……” “停!你是故意耍我的吧!”方恒小同学拨开顾辰己蹂躏自己头发的那只爪子,恶狠狠地压着声音问,“竟然敢耍我,说吧,你要怎么样的死法?!” “那你让我缺氧而死吧。”顾辰己不暇思索地嘟着嘴就要亲方恒小同学。 “滚!继续讲故事。”方恒小同学用力推开顾辰己作怪的脸。 “好吧,那我讲个亲身经历的故事。”顾辰己遗憾的叹了口气,将方恒小同学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胸口,慢悠悠地说,“那是在去年夏天发生的事。那个时候我还一个人住。有个头发自然卷的书迷凌晨五点来敲门,送了我一条长约两米的据称是她亲手织的围巾。当时我立马傻了,这姑娘莫不是脑子有病吧,还是被太阳晒中暑了?要不怎么大夏天的送人围巾呢……” “……”方恒小同学这回是睡着了,他耳朵贴着顾辰己的胸膛,里面只剩下规律的强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 结局。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方恒小同学眼睁睁地看着顾辰己第四次将土豆夹到了垃圾桶里,纳闷了。 “嗯?啊,原先给我们那个杂志画封面和插画的夏鸟君车祸了,保守估计半年后才能出院。”顾辰己无奈地抚额,“我需要他这种的画风的人才,但是画得好的不是已经签约了,就是封闭了。” “你等等。”方恒小同学放下筷子啪嗒啪嗒跑卧室取出一张画来,“这种可以吗?” “可以。”看到画的顾辰己眼睛一亮,“这是谁画的?” “当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我啦!”方恒小同学骄傲地挺胸,这幅画可是他左手恢复后的第一幅画作呢!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方恒,你的幻觉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这明明是用来形容我的台词!”顾辰己捏着方恒小同学的下巴,在他嘴巴上啃了一口,“你的话,顶多算秀色可餐、小家碧玉吧。” “……”啊呸!这人谁啊,也他不要脸了吧。方恒小同学撇嘴,一想到这家伙就是始自己历经风霜而后凋的菊花失守的人,他恨不得翻脸不认人。 “方恒,和我们签约吧。我正计划要将《游戏时代》改成一月四期呢。”顾辰己重新摆出正经的表情,“等夏鸟君出院,人手足够了,这个计划就可以开始执行了。而且你签约了就可以一个月领两份工资了。” “为何我觉得你此时的口气很像引诱良家妇女签卖身契的青楼老鸨?”方恒小同学吐槽,“卖身契在哪里呢?我要看看。” “……我明明是割肉喂鹰的佛祖。”顾辰己揉了揉方恒小同学的脑袋,无奈的笑。 “呔!哪里来的妖人,胆敢在这个冒冲佛祖!”方恒小同学摩拳擦掌。 顾辰己看着做孙悟空抓耳挠腮状的方恒小同学,忍俊不禁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黑色盒子——他心不在焉的真正原因其实在这里面,情侣对戒——他要怎么说服方恒小同学戴上女款戒指呢? 正文完
推书 20234-08-17 :驭王骁宠(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