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得三剑者,得天下。”御剑山庄庄主掘坟取剑,三剑牵连平国宝藏,引得江湖人士个个眼红…… 血谍南宫封与睿家七少睿宇交好,两人久别重逢,却因御剑山庄二庄主之死牵涉其间…… 庄主大寿,众英雄豪杰纷纷到来,朝廷也派人前来祝寿,只因三剑…… 祝寿前夕朝廷命官横死,朝廷与江湖关系岌岌可危,南宫封和睿宇又将如何解决?三剑中所谓的平国宝藏究竟又是什么?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南宫封,睿宇 ┃ 配角:莫珏,赤颜,刑克尘 ┃ 其它:御剑山庄,庄子三剑,平国宝藏 1、寻仇 夜,清凉如水,漆黑似墨。 月,澄澈如明镜,温柔似水。 南宫封静静地走在树林里,抬首,看着那一轮明月,如同水墨画般清俊的眉目间有种说不出的寂寥。 貌似有一年没回来了吧…… 风吹过,掀起血红色长袍,猎猎作响。 他的瞳仁慢慢地冷下来,冷下来,然后却勾起了嘴角。 静静地倚靠在树干上,南宫封将紫竹箫放于唇边,清冽的乐曲随之散逸开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一凛,乐曲戛然而止,看着慢慢向这边靠拢的众人,嘴角再一次的扬起。 那是一群穿着各色服饰的人,或矮或高,或胖或瘦,有持长剑的,也有拿长刀的,更有背着铁锤的,五花八门,看的南宫封忍不住地嗤笑了一声。 “南宫封,你笑什么?!”一个长得很是矮小的人啐了一口,大声道,眼角的那个刀疤因为他瞪大的双瞳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我笑我的,与你何干?“并没有看他,反而是细细地观察着手中的紫竹箫,南宫封的唇畔叼起一抹冷笑。 “你!“那矮小的人气急,想要冲上去,跟他大干一场的,却被旁边那个稍微高大一点,却也不改丰腴的中年男子给拦住了。 只见他用剑挡在了那个矮小男子的前边,示意他不要冲动。那矮小的男子见此人是嵩山派掌门的二弟子陆晨,也不再多说什么,便悻悻地退下了。而陆晨见他不再说话,便侧头,看着南宫封,双眸眯起,冷道:“南宫封,我们嵩山派前来是为了替我们横死的师弟陆明讨回公道的!“ “还有我们,我们也是!“一旁的各大门派听了那中年男子的话,也纷纷应和起来。 “要来就一起来吧,废话这么多干嘛。“拿紫竹箫的右手将紫竹箫横过来,有规律的敲打着左手的手心,南宫封抬头看向众人,略微挑眉,道。 然而他的这句话却让众人都不敢上前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这个推搡那个先出手,那个又退后着承让,时间之长,都让南宫封有种想睡觉的冲动了。 “一群孬种!“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一声戏谑的笑声。众人一惊,环顾四周都没有找出是谁说的这句话。 南宫封笑了笑,抬头。只见上方的一棵翠竹柔软是竹茎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其中几个眼尖的人认出了这个白衣少年正是睿庄七少,睿宇! 他来做什么?!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办,有些本就是仗着别人才敢来找南宫封麻烦的人此刻的手被吓得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腿也不急觉得往后退去。 南宫封的嘴角勾起,然后退到了一边,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有睿宇在,应该就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了吧。 对于他的举动,睿宇挑了挑眉,对他伸出了两个手指——想让我帮你摆平,事后奉上两坛女儿红。 南宫封皱了皱眉,伸出一根手指——你这小子也太黑心了,就一坛。 睿宇从上面跃了下来,白了他一眼,但还是掠足站在了南宫封的面前——小气鬼,算了,本少爷也不跟你计较,一坛就一坛。 南宫封不再说话,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然后便继续靠在了树干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睿宇,这是我们跟南宫封的恩怨,跟你无关,快快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少年冲了出来,趾气高昂的说道。 “甠泽,闭嘴!”一旁甠泽的师兄甠龙怒斥道。这小子也太过鲁莽了,血谍南宫封和七少睿宇是江湖中的少年翘楚,又岂是他这种高踏足江湖的小辈惹得起的,就连他这个长他们好几岁的也都不敢如此大呼小叫的,这个甠泽真是不知好歹。 甠泽一脸不服气,这两个人的年纪明明就比他大不了几岁,就算比他早几年入江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两人文文弱弱的,哪像是厉害的主啊,还血谍、七少呢,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虚捧出来的名号呢,有什么好怕的。但在师兄的怒喝声下他也不好发作,只得退下了。 “七少,甠泽才刚刚入江湖不久,若有得罪之处,请多多见谅。”甠龙拱手,道。虽说这睿宇的脾性比南宫封好得多了,但是也是个经不起挑事的主,若甠泽因此结下了这个仇家,以后的路可真会很难走。 “不客气?”睿宇没有开口,身后的南宫封却先开口了,他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箫,斜长的桃花眼因为嘴角的笑意而微微挑起,“睿宇,人家都撂话了,你不动手证明证明,你这七少的威名可就没了啊。” 不客气?你也不看看是因为谁甠泽才会说这句话的,竟然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你真闲我没事干,喜欢到处树敌啊。睿宇很是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南宫封很是无辜的看向他——我还真以为你喜欢这一口。 睿宇嘴角一阵抽搐,决定不再理他,旋即转头,看向甠龙,轻轻一笑:“素闻恒山派弟子个个少年豪杰,睿某佩服之至。不过睿某倒是好心奉劝甠师兄一句,好好管好你们的门下弟子,可别让一颗老鼠是坏了一锅粥呐。” 睿宇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有深意的看向甠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南宫封忍俊不禁,扯了扯嘴角,硬是没笑出来。 而甠龙一脸的尴尬,身后的甠泽则是铁青着一张脸,要不是身旁有几个师兄弟拉着,他恐怕早就冲上去跟睿宇拼命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觉得耳边闪过一丝风声,青丝也因此乱飞起来,南宫封的眼眸一凛,凝神蕴气,食指与中指成剪刀状,将那一枚暗镖夹在了手里。 月光下,那暗镖一片漆黑,显是淬满了毒。 睿宇的双眸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看向南宫封,低声问道:“没事吧。” 南宫封笑道:“没事。“然后他回头看向那群面带着复杂表情的众人,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染上了一层冰冷,”我还真没想到,堂堂的名门正派,竟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今天南宫封倒是领略到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南宫封你又何尝不是下流之辈?“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惊住了,循声望去,只见暗处,一个年纪差不多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左右的男子冷嗤着说道。大家都认出来了,他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刑克尘。 “哦,晚辈不怎么明白刑老前辈的意思,还请明示。“看着刑克尘,南宫封挑了挑嘴角,问道,眼底却有冰在慢慢凝结。 “别在这边给我装傻。三天前,老夫的二弟刑克风不就是被你害死的!“刑克尘气得冲冠眦裂,一副要吃了南宫封的样子。御剑山庄庄主刑克尘与其二弟是同胞兄弟,两人一同打江山,感情甚笃,如今被杀,其间仇恨可想而知。 “刑庄主,说话可要将真凭实据啊,据晚辈所知,南宫封与二庄主素不相识,更别提有仇,敢问刑庄主为何要如此断定。“睿宇皱紧双眉,道。 “他敢说他与我二弟素不相识?!“显然是不满意睿宇的话,刑克尘指着南宫封,大声道。 睿宇不由得看向南宫封。 只见南宫封用手捋了捋下巴,思忖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哦,你是说上次那个在酒楼殴打店小二的公子哥啊,怎么原来是刑庄主的二弟啊,我见他对那个店小二拳打脚踢的,全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还以为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呢,竟是御剑山庄的二庄主啊,早知道我就忍忍不出手了。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刑庄主见谅啊。” 南宫封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恨之意,漆黑的眼瞳中倒是带着浓浓的讽刺意味,这让睿宇很是无奈,更气的刑克尘差点与他兵刃相见。 “刑庄主切勿冲动,敢问二庄主是什么时候过世的?”睿宇见他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赶忙出声制止道。 “就是事发当天的晚上,要不是被南宫封这么一顿毒打,我二弟又怎么会死!”回想起当日的情景,刑克尘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那只能怪他经不起打,堂堂御剑山庄二庄主,竟是个这么没用的东西,怪得了谁!”南宫封冷哼了一声,道。 “你!”刑克尘气得浑身发抖起来,虽然南宫封这话没错,他就这么一个胞弟,从小父母双亡,所以作为兄长的他一直很宠他,以至于刑克风变得不学无术,总喜欢出入风月场所,沾染了一身恶习,武功却一点也没得到他的真传,但他再怎么没用,也是他的胞弟,还是他唯一的胞弟,而且御剑山庄的建立还有他的一半功劳,现在就这么死了,他又岂会不心疼。 “刑庄主息怒。”睿宇见势不妙,赶忙劝道,回头白了南宫封一眼——你就不能不火上浇油吗? 南宫封挑了挑眉,双眸中有了一抹促狭的笑——可以,不过这女儿红得你请我喝。 睿宇瞪了他一眼——不行,都已经从两坛变成了一坛了,怎么可以让我请! 那……南宫封笑了笑,动了动嘴皮子,准备继续往下说。 睿宇只得举手投降——得,我请就我请! 于是南宫封心满意足的闭嘴了,整个人斜斜的靠在那里,看着众人,不再说话。 “刑庄主,江湖中人谁都知道,血谍南宫封杀人向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若他真的要杀二庄主又何必大动干戈呢,毕竟他是个不怕惹祸上身的主。更何况二庄主刑克风是人们所称的魇绝侠,又哪是这么容易被人打死的。”睿宇眯眸道,他的话成功地让刑克尘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疑虑,便赶忙再接下去说,“刑庄主可别因丧弟太过悲痛,被仇恨迷住了眼,若因此找错了凶手,那二庄主岂不不能瞑目?” 原本听到他说自己的行事作风的时候,南宫封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在听到那句‘不怕惹祸上身’之后,他的嘴角挑了起来,原本上挑的眼角多了一丝笑意,这家伙,是越来越大胆了啊,竟敢如此说他,待会不再坑他一坛女儿红,岂不太亏了。 这时的刑克尘拧紧双眉,没再说话,冷静下来之后的他也举得此事疑点甚多。血谍在江湖上的虽不算是个完全正派的人物,但也不会做出出格之事,若因刑克风殴打店小二这件小事便杀了他,似乎还真不是血谍的一贯作风,那么会是谁呢,会是谁和刑克风或者说和他有如此大的仇恨,竟如此残忍! “刑庄主,睿家与御剑山庄是世交,在此事上定不会坐视不理,一定帮庄主你找出杀害二庄主的凶手,以慰二庄主的在天之灵。“睿宇道,那刑克尘听此虽没什么异议,但是睿宇还是捕捉到了他眼眸中的怀疑之色,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江湖中人都知道自己与南宫封交好之事,但是这家伙还真是个惹祸精,睿宇不由得腹诽了南宫封好一阵,然后继续说道,”刑庄主,若到时候查出来南宫封真的是凶手,晚辈也绝不姑息养奸,到时若晚辈有任何一丝想要阻止之意,庄主尽管向晚辈动手,晚辈保证绝不还手!“ 南宫封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也便算是默认了。 再怎么说南宫封和睿宇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当着这么多江湖豪杰面前定不会信口雌黄,刑克尘倒也安心下来,他拱手道:“既然睿贤侄敢如此保证,老夫再纠缠下去便有些顽固不化了,便就此告辞!“说完,刑克尘看了一眼南宫封,便带着众弟子离开了。 等刑克尘离开后,另一边的华山派的弟子白俊——也便是第一个开口说‘南宫封,你笑什么’的矮小的刀疤男子执剑直指南宫封,道:“御剑山庄二庄主并没有当场死亡,你们可以用任何的借口否认是南宫封杀的,但是我师兄白英确实是死在南宫封你的剑下,好多人都见到了,你休得抵赖!“ “我也没说过要抵赖啊,不错,你家师兄白……白英就是我杀的。“说这话的时候南宫封是忍着没笑出来的,他们这两个师兄弟长得又矮又胖又难看,竟还恬不知耻的叫什么白英和白俊,英俊,呸,还真是侮辱了这个词啊。 “好,敢作敢当,算你是个大丈夫,今天我就为我师兄报仇!“说完,凝神蕴气,手腕一转,手中剑尖直直向南宫封刺去! 睿宇的双眸一凛,赶忙将手一横,暗自将内力及于手中长剑上,然后一阁,白俊只觉得手一阵酸麻,就连剑都差点拿不住了,他赶忙撤势,踉跄着后退,然后满是怒火的看向睿宇,道:“睿宇,你堂堂睿家七少,可别助纣为虐!“ “助纣为虐,是你还是我?“收剑,睿宇看向白俊,冷笑道,”据睿某调查所知,你的师兄白英勾结盗匪打家劫舍,更有甚奸银妇女,这种人实属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南宫封此举只是为江湖除害而已。但若你执意因此想要找南宫封报仇,那是否承认你和白英是一伙的江湖败类?!” 睿宇的话正中白俊的要害,每个江湖人士都将自身的声誉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有时甚至可以为了守住名声自戕,白俊又岂会因此而坏了自己的名声,更何况睿宇所说千真万确,白英是罪不容诛,所有武林同道都应杀之而后快,这样的话他根本就没有立场找南宫封报仇,本想打着报仇的旗号将武林中赫赫有名的血谍打败,从而扬名立万的,不过现在想来,还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好,于是便撤了剑,转身离开了。 就这样,众人一个个的发难,睿宇或是用理明人,或是以武化解,就在南宫封打哈欠快睡着的时候,眼前原本黑压压的一片此刻都已消失了,所有人都离开了,睿宇累得直接趴在了树上。 “睿宇厉害嘛,只不过不见数日,你的嘴皮子练得如此炉火纯青了啊。“南宫封很是佩服的拍了拍手。 睿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不还是被你害的。“ “那你可得好好谢我,答谢的礼物不用多,就一坛女儿红吧,加上前面的那坛,一共两坛,好好记着啊,过几天我来取。“邪魅的桃花眼中闪过了一丝促狭,说完这句话,还不等睿宇辩白,便足尖点地离开了。 “喂,你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回来!“睿宇怒吼,可偌大的院子里哪还有其它的人影啊,直把睿宇气得吹胡子瞪眼。 2、庄子三剑 瑶台曲。 京都最大的歌舞坊外加酒楼。 烟雾缭绕的舞台上,身着轻纱的女子正在翩然起舞。 伸臂,回顾,俯首,扬眉。 茉莉的清香,玉兰的幽香,脂粉的清香和罗衫的沉香,一切都是那样的摄人心魂。 这时,门被打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走了进来,将刀重重的放在了桌上,声音之大,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 “客官,我们这里是不能带兵器进来的,您看,是不是……”一旁的小二有点害怕的走过去,战战兢兢地说道。 “老子带不带兵器关你这毛小子什么事情?”那大汉皱紧眉头,一脚便把那个多嘴的小二给踢倒在地,然后再次大声道,“去叫你们老板出来,就说老子有事情找他!” “这位大爷找我们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清脆的话语中带着笑意。 金漆的楼梯上有着繁覆的花纹。 沅尘披着蓝衣,踏级而下,慵懒的气息中带着无尽的妩媚,让所有男子都为之心动,看着那些大汉,沅尘莞尔:“真是抱歉啊,我们老板现在不在瑶台曲,大爷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先告诉我,由小女子我替你们转达,你说,好不好?” 那刚才说话的大汉看到如此美丽的姑娘,眼睛都发直,就这么正在那里,像魔怔了一般主顾着点头。 “那大爷,到底是什么事情呢?”他的表情让沅尘冷嗤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却并没有消散,她靠着他坐了下来。 “额,是这样子的。”那大汉反应过来,赶忙干咳了几声,然后转入整题,“是这样子的,我们刑庄主病重,想让莫老板帮忙找人去取凌云山的苦心草,价钱不是问题。” ——瑶台曲,不仅是京都第一大歌坊。财资雄厚,对于高官商户来说,这是谋取利益和官位的地方,而对于江湖来说,这是一个只要肯出钱,莫珏便能满足你要求的大商埠。 沅尘点了点头,道:“即使如此,请阁下回去准备好五百两白银,三天之后前来取货。” “那就多谢了。在下告辞!”一听事情解决了,那个大汉很是开心的拱手,临走前还不忘再多看沅尘一眼。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影施施然而来,看到坐在那边的沅尘,笑了笑:“这不是沅姑娘吗,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想见我还不容易啊,来瑶台曲就可以了,我看是你这家伙整天在外面鬼混,记不起我这个红颜知己了吧。“看着南宫封,沅尘也不由得调笑了起来,“我看呐,也只有七少和女儿红可以把你钓进来了。” 南宫封嘿嘿笑了几声:“他人呢?” “二楼雅阁,老位置呢。”沅尘道。 “谢了啊。“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箫,南宫封笑着走上了楼。 沅尘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一旁的小二说道:“按照原来的六菜一汤给他们送去。“ “好咧。“小二笑着快步往厨房走去。 雅阁内。 睿宇等得无聊了,便开了坛女儿红,拿起玉盏自斟自饮起来,刚想将玉盏举起喝酒时,忽的一道风袭来,睿宇眯了眯眸,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玉盏便被人夺了去,他很是无奈地看向已经坐在对面的南宫封将那盏中的女儿红倒进了嘴里。 “你这睿家七少,这酒明明是给我预备的,怎么自己就喝起来了啊!“将酒坛拿了起来又倒了一盏,南宫封白了他一眼,道。 “谁叫你来这么晚的。“睿宇没好气地说道,然后自己也倒了一盏酒喝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小二陆陆续续地将六菜一汤上了上来,这六个菜分别是鸡丝黄瓜、宫保野兔、佛手金卷、五彩牛柳,桂花鱼条和蟹肉双笋丝,而汤则是佛跳墙。 南宫封很是满意地吃了起来,睿宇见他吃得开心也笑着动筷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便坐在那边闲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二话不说便并排坐在了睿宇的身旁,一把搂住了他的肩。此人虽较之南宫封和睿宇稍稍逊色了点,但是五官端正,丰神俊朗,也是个大帅哥。 但是面对这个大帅哥,南宫封却皱了皱眉,拿起桌上睿宇的长剑,将那只搭在睿宇肩膀上碍眼的爪子给挑了下来。 那男子挑了挑眉,笑了笑,很是自觉的将手放在了身侧不再去碰睿宇,而是伸手想去拿在南宫封那边的女儿红喝,南宫封双眸一凛,一个翻转,便将整坛酒快男子一步抓在了手里,然后没好气地看着那男子:“莫珏,这女儿红可是睿宇请我喝的,没你的份!” “小气!”莫珏用手摸了摸鼻子,白了他一眼,心想这酒不还是在我们瑶台曲买的。 “莫珏,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们啊,没生意了?”看着两人的互动,睿宇笑了笑,问道。 “啧啧,莫大老板难道就要坐吃山空了?“斜长的桃花眼斜挑起来,南宫封的眼眸中满是促狭的笑。 “去你的,今天才接了一笔生意呢,等会就出发了。“莫珏白了南宫封一眼,道。 “这次又是什么奇怪的生意啊?“睿宇道,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瑶台曲是一个只要你出得起钱什么事情都能帮你办到的大商埠,所以所接的活稀奇百怪的都有,睿宇还记得上次点苍派出了名惧内的掌门张震投了三百两白银给莫珏,为的是让他替自己去娘家将妻子寻回来,当时知道后的睿宇和南宫封捧着肚子笑了一个晌午。这次不会又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吧。 “这次一点也不奇怪,很正经的。“莫珏自是知道睿宇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白了他一眼,赶忙辩白道。上次去张震妻子娘家寻她妻子的时候自己竟被误认成是登徒浪子来占便宜,莫名其妙的被打了一顿,虽然最后任务是顺利地完成了,但这件事情被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整整嘲笑了一个月,见过鬼还不怕黑啊,他虽贪钱,但哪还敢接这种活啊,打死他都不会。 “怎么个正经法?“可是南宫封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眼瞳和嘴角上都是浓浓的笑意,显然是一副不相信他,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莫珏的嘴角剧烈抽搐起来,他瞪了一眼南宫封,然后道:“这次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刑克尘派人来帮忙的,说是要取凌云山的苦心草。“ “苦心草?“这个消息让两人同时惊住,面面相觑起来。睿宇看向莫珏,皱着眉头,开口问道,”那不是治疗重伤之人所用的药吗,怎么,刑庄主是受什么伤了吗?“ “你们还不知道吗?“睿宇的问题让莫珏皱了皱眉,道。 “你倒是说说我们该知道些什么?“倒了一盏女儿红,拿着玉盏,南宫封笑着看向他。 “你们有听过庄子三剑吗?“莫珏问。 “庄子《说剑》篇中的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和庶民之剑?“睿宇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莫珏,”可这和刑庄主受重伤有什么关系啊?“ “难道是有人去御剑山庄向刑克尘借《庄子》,刑克尘不肯,所以那人一怒之下就把刑克尘打成重伤了?“南宫封调笑道。 睿宇抿嘴笑了起来。 莫珏狠狠地白了他两一眼:“这些天这三把剑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你两竟然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莫珏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两人看向他,一脸无辜的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很奇怪吗?“ 莫珏嘴角一阵抽搐,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不跟这两个无知的人计较,然后便入正题,道:“御剑山庄以剑闻名,其所收藏的剑有几千万种,都是世上罕见之物,或是上古神器或是名人流传下来的剑,整个武林中爱剑之人趋之若鹜……“ “停,这些每个人都知道,你的重点在哪里,直接说。“南宫封很是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道。 莫珏横了他一眼,也不再说废话了,便直接切到重点:“三个月前,御剑山庄庄主刑克尘和二庄主刑克风掘了一个古墓,在那古墓中他们找到了这三把剑,天子之剑,诸侯之剑和庶民之剑。“ “掘墓盗剑……“睿宇的眉拧紧,”他两是武林中受人敬仰的正派人物,怎么会干出这种为人不齿的事情来啊?“ “呵,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总是满口仁义道德,但背地里还不是一肚子男盗女娼,所谓的江湖正派,不过是抢人财物的匪徒而已。“将手中的筷子扔到了一边,南宫封的双瞳中满是不屑和鄙视之意。 “这观点我认同!“莫珏很是赞同地说道。 “那这三把剑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啊?“睿宇看向莫珏,再次问道。 “那三把剑都是用玄铁做的剑身,用美玉装饰的剑鞘,而且出鞘的时候,光华四射,雍容清冽,确属宝剑。“莫珏摸了摸鼻子,道。 “这种剑虽不是很常见,但也不是没有,武当的吴思,华山的张裕,峨眉的紫玉师太所拥有的也都是举世无双的宝剑啊。“用手摩挲着手中的玉盏,睿宇思忖了一会。 “若与几位掌门手中所持之剑相比,这三把剑是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还不足。但是这三剑之所以可以在江湖中广为流传,那是因为三剑所附的句子。”莫珏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一脸神秘地看着两人。 两人的好奇被激发了出来,不约而同的问道:“是什么句子?” 看着两人脸上的神情,莫珏很是满意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三剑所附的句子是‘得三剑者,得天下。’“ 两人定定地看着莫珏,莫珏很是不明地摸了摸鼻子:“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就这样?”两人异口同声道,一脸的不满意。 莫珏被他俩的反应吓了一下,愣着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句子呢。”南宫封再一次喝了一盏酒,很是鄙视的横了莫珏一眼。 睿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南宫封,等他将酒坛再拿起的时候,立刻将自己的玉盏递了过去,南宫封给他倒了一盏,然后仰头灌进了肚子里——他已经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喂,你们两个!”总算是明白了他两的神情所为何事,莫珏不觉有些生气,用手指着他两,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得泄气的摸了摸鼻子。 “依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刑庄主之所以会受伤,就是被那群觊觎三剑之人所伤?”一盏酒再次下肚,睿宇问。 “嗯,而且据说伤得很重,需得凌云山的苦心草才能治疗。”莫珏点头道。 “莫珏,那你可得好好感谢那个将刑克尘打伤的人。”南宫封道,微眯的双眸中带着满满的笑意。 “这话怎么说?”莫珏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他,刑克尘怎么可能受重伤,又怎么会差人送钱给你托你去找苦心草,如此一来,你不得好好谢谢人家给你赚钱的机会。”南宫封斜了他一眼,细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促狭。 “你!我哪是那种为了赚钱盼着人家受伤的缺德鬼啊!睿宇,你说是不是?”莫珏气急,却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只得找第三人来辩白,便求救似的看向睿宇,道。 但睿宇很是不厚道的抿嘴笑了起来。 南宫封挑眉,主动上前给睿宇倒了一盏女儿红。 面对这两人,莫珏只得不语以对青天了。 3、平国宝藏 等两人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 “对了,封,你现在住在哪呢?”将剑搭在肩膀上,睿宇侧头,看着南宫封,问。 “居无定所。”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箫,南宫封看向他,勾唇,“怎么,七少想请我去睿家庄住?” “如果你想来就来吧,反正我家客房多。”睿宇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南宫封挑眉,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但是回到睿家庄后,睿宇就后悔了,看着赖在自己床上不走的某只,他只觉得额头青筋突暴。 “客房这么多你随便选一间住就可以了,干嘛来跟我抢床啊!”睿宇咬牙切齿道。 “我乐意。”南宫封用手支着头颅,撑起大半个身子,看着他,细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而且一个人住在客房里多闷呐,这样比较热闹。” 好吧,这个理由他勉强勉强可以接受,但是! “可是有人跟我睡一张床我睡不着的!“睿宇没好气地说道。 “咦,这样子啊。“南宫封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眼前的睿宇直点头,嘴角的笑意越加的浓郁起来,”那你可以打地铺的,我没说一定要和你睡一起的啊,我看中的是这张床又不是你。“ 南宫封的话让睿宇的耳根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轻咳了以下,掩饰住了尴尬,旋即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铁青起来:“喂,这本来就是我的床,为什么要我打地铺啊,要打也是你打好不好!“ “睿宇,只是一年没见,你怎么便这么笨了啊,我刚刚明明说我之所以不去睡客房,就是因为我看中了这张床,怎么可能打地铺啊。“南宫封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向睿宇,一个劲的摇头摆出一副惋惜的样子。 睿宇的嘴角猛烈地抽搐起来,他知道口舌之争的话,他铁定争不过南宫封的,既然如此那就用武力解决吧! 想着,睿宇就和身扑了过去,一把拽住南宫封的衣领想要把他扯下去,可是由于一时心急,他的动作幅度又过大,便导致整个人就这么压在了南宫封的上面,根本无着力点可寻,更别说是将南宫封弄下床了。在发现这个重大失误后,睿宇暗自骂了自己一句,便右手撑床想要起身,好好地跟他斗一斗,却不想身下人抓住了他的臂腕,然后左脚伸出,压住了睿宇的双腿,使得睿宇没有一丝能够挣扎的余地。睿宇一惊,身子下意识地向后去,想要坐起来,南宫封的嘴角挑起,一丝玩味闪过瞳仁,他暗中使力,一个翻转,便反客为主,将睿宇压在了下面。睿宇试图挣扎,无奈双手臂腕被南宫封抓住,双腿又被南宫封像钳子一般扣住,根本无一丝动弹的余地。 就在这时,身上的南宫封笑道:“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哦,不,是舍不得这床,那么我们就将就着一起睡好了,反正你的床够大,容得下我们两个大男人。“ “南宫封,你!“睿宇又羞又恼,想要挣脱他,却没任何办法,想要跟他理论,让他自个主动放掉自己的时候,他竟已经闭上眼,呼吸绵长的就像睡着了一般?! “南宫封,你……“睿宇的脸因为南宫封鼻尖呼出的热气而红透,心也不寻常的猛烈跳动起来,可让人气愤的是,当事人竟想个没事人一般在那边呼呼大睡起来,这让睿宇额头的青筋再一次的爆了起来。 “南宫封,你……你给我醒醒呐……“唔,手好麻啊!睿宇暗自叫苦,可无论他怎么叫身上的人都没有醒过来,睿宇都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了。 最后导致的后果就是当某人神清气爽起床的时候,被压得那个人顶着一对熊猫眼,不住地活动着筋骨,一直折腾到某人吃完早饭都没有缓过来。 中午时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用完午膳之后,管家福伯急匆匆地过来,将手中的请柬交给了两人,两人打开一看,是御剑山庄庄主刑克尘六十大寿的邀请函。 两人相视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福伯,这请柬,我几个哥哥有没有?”睿宇看向福伯,问道。 福伯摇了摇头,回答道:“这请柬一共寄来三封,一封是给老爷的,另外两封则是给七少爷你还有南宫公子的。” “哦,这样啊,没什么事情了,福伯你去忙你事情吧。”睿宇笑着点了点头,将福伯送了出去。 “看来祝寿只是个幌子啊。”南宫封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玉盏,一口将酒倒进了肚子里,细薄的嘴角微微勾起。 “刑庄主应该是想跟我们谈论刑克风的死吧,或许他发现了什么线索也说不定呢。”睿宇坐了下来,皱眉思索道。 “对了,有件事情一直没有问你,当时你怎么敢如此自信的帮我作保啊,如果那个什么刑什么的真是我杀的,你睿家七少的名声可就毁了啊。”将玉盏在眼前晃了晃,南宫封看向他,桃花眼中有种似醉非醉的感觉。 “当然是相信你啊。”睿宇一副“你明知故问”的鄙视的神情。 但这个回答让南宫封的嘴角扬得更高,他也没再接话,只是再一次地将玉盏中的酒喝掉,甘冽甜香的酒味在齿间流窜。 虽然睿家老爷子也收到了请柬,但是因为这些年身子一直不爽快,不适宜出远门,原本想让长子睿南代替赴宴的,但在得知睿宇也收到了请柬,便索性让他连同自己的那份贺礼也带去,也省得睿南跑一趟了。所以第二日睿宇和南宫封便整装出发了。 御剑山庄和睿家庄是临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虽然离刑克尘的寿辰还有几天的时间,但想要早点知道他找他两是的缘由,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往前赶路,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来到了御剑山庄所在的禄县。 如今已到了夏天,但因为禄县地处北方,所以此时的天气还不怎么热,今天天气阴沉,还飘着小雨,倒也无伤大雅。 天尘酒楼。 禄县最负盛名的酒楼。 禄县的人大多是豪爽大方之人,总喜欢在这飘雨的日子里几个人团团围坐,呡上一口灼热的烧酒,就着几颗花生米咽下,只觉得辛辣过后芳香馥郁,好比就逢甘霖,润物细无声。 碎语那些爱酒之人,人生最惬意之事不过如此,没有尘世中的喧嚣,也不用去理会那些令人心烦的丝竹之声,只需淡然地品味这琼浆玉液,享受着那夹杂于其中弥足珍贵的酸甜苦辣,真可谓“醒也风流,醉也风流”! 将马给了马倌之后,两人便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酒香以及热闹的氛围让两人的嘴角微扬。 “客官,里面请。”将抹布甩在了肩上,小二笑嘻嘻地跑了过来,很是殷勤地招呼道。 “小二,有没有雅间?”睿宇问。 “有,二位楼上请。”一看两人便是富贵之人,小二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赶忙领着两人往二楼走去。 一路走过去,两人发现在座的众人大多是江湖中的人物,其间不乏有名的大人物,像是武当、少林的掌门,还有些虽然名气不大,但也是众人皆知的人物,像是嵩山、泰山的首席大弟子,以及一些一点也不出名但一直沾沾自喜,自恋非常的人物,南宫封笑了笑,不由得看向坐在窗前正盯着他们两人的恒山派弟子甠泽。 南宫封挑了挑眉,看向睿宇——看来这次刑克尘请了很多江湖人来为他做寿啊。 睿宇点了点头——是的。 所谓的雅间,也就是用几个屏风相隔出来的空间而已,所以同样是坐在雅间吃喝的莫珏很是容易地看到了两人,便赶忙出声叫两人过去。 睿宇看了一眼南宫封——要不要过去。 南宫封耸了耸肩——去,为什么不去,免费的耶。 睿宇嘴角抽搐起来,但还是跟着南宫封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小二见此,便赶忙帮两人添了碗筷。 “哟,很丰盛嘛,怎么,苦心草帮刑克尘送去了?”看着一桌的山珍海味,南宫封夹了一块排骨到嘴里,笑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莫珏是什么人。”莫珏一脸得意的说道。 “蠢人。”睿宇幽幽的回了一句。 南宫封将口中的骨头吐了出来,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拿起装满酒的玉盏举至睿宇面前,道:“这我赞同。” 睿宇抿嘴一笑,也举杯跟他的碰了一下。 “你们两个!”莫珏气得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但眼瞳中还是充满着笑意,“爷爷我心情好,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 南宫封和睿宇相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地弯了眼。 “是是是,莫老人家,我们小辈少不更事,哪像你老人家老持沉重啊。”南宫封举杯陪笑着向莫珏敬酒,眼中却满是促狭。 睿宇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两个!”莫珏被气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得闷声吃起菜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人带着刀走了进来,为首的大个子大喊了一声“小二,好酒好菜伺候着”,这声音之大,就连坐在雅间最里面的三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可见其人的内力有多深厚。 睿宇探窗一看,原来是狂刀门的大弟子杜峰,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连狂刀门也来替刑庄主祝寿啊。” “刑克尘一向自视甚高,怎么会请这种小门小派啊?”南宫封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然后道。 “这种小门小派多得很呢,喏,坐在左边的那一桌就是善于说上功夫的巨鲸帮了,靠窗的那一桌便是雁荡双侠……”总算有事情是两人不知道的了,莫珏很是兴奋地给他们介绍了起来。 “怎么来了这么多啊。”睿宇紧了紧眉。 “听说好多都是不请自来的。”莫珏坐了下来,哼了一声,道。 “不请自来,这群人脸皮还真厚!”南宫封冷嗤了一声,然后便开始和那只红烧蹄髈做起斗争来。 “难不成他们暗自在在计划些什么?”睿宇的手习惯性地摩挲起面前的玉盏起来,然后颦眉思索道。 “还能计划些什么,不就是为了三剑而来嘛。”莫珏坐了下来,很是肯定地说道。 “三剑,就是上次你跟我们说的庄子三剑?”睿宇想起了上次三人在瑶台曲说的内容,便问道。 莫珏颔首。 “就为了这三把破剑,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大夏天的,真有兴致。“将刚刚用刀割下来的蹄髈咬了一口,南宫封冷哼了一声。 睿宇很赞同的点头。就为了宝剑上所留的那句“得三剑者,得天下”竟有这么多人冒着酷暑赶过来,还真是厉害。睿宇记得那巨鲸帮是江南的吧,从江南赶到北方最快也得大半个月吧,这样算起来,岂不是在三剑出土后的半个月间他们便动身前来了,还真是疯狂啊。睿宇心生佩服。 “你们两个没有听说吗,江湖传言,三剑之中蕴含着一个大秘密,说是与北胤王朝的一批平国宝藏有关。“莫珏一副神秘的表情,他把手放在嘴的一边,小声的说道。 “平国宝藏?“南宫封有些不明地看向睿宇。 “这个我倒是听我爹跟我说过北宸元年,武帝驾崩,二皇子轩辕翊继位以正统,为桓文帝,改年号北宸,而先帝的第三子轩辕岚为定亲王,帮忙辅佐国事,当时陈、卫两国交好,以姻亲结盟,使得与北胤成掎角之势,在北宸十七年的时候,桓文帝派定亲王出兵征讨两国,定亲王用离间计破坏两国邦交,个个击破,平定了边境。“睿宇一边用手摩挲着玉盏,一边回忆着说道,”不过有一个传说,说当时定亲王出征两国时正值天灾,国库亏空,所有军队资源都是靠附近一带以徐家为首的江湖人士帮忙出资,如此他才得以大获全胜。后来平定两国之后,有江湖人士将剩下的金银财宝收藏在一个地方。“ “也就是那什么平国宝藏?”南宫封道,不由得笑了笑,平国宝藏,我还苹果宝藏呢,“不过是个传闻而已,这些人都是个傻子吗?” “这可不单单是传闻哦。”莫珏笑着摇头否定了南宫封的话。 两人一惊,相视一眼,便一同看向莫珏,睿宇开口问道:“难道这传说是真的?” 莫珏点头道:“据说这庄子三剑便是由当时打完胜仗的定亲王派人所造,而那句‘得三剑者,得天下’就是在暗示平国宝藏之事,所以此事有可能是真的。“ “你这又是哪边道听途说来的啊?“南宫封很是不相信地瞥了他一眼。 “现在江湖上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一般人都知道啊。“莫珏对于南宫封的神情很是不满,他白了他一眼,一副”就你们两个落伍的人还不知道“的表情。 “那不就是道听途说来的。“南宫封笑道。 “你!“好吧,他是说不过这家伙,所以聪明的他赶忙转移视线,看向睿宇,道,”睿宇,那你认为呢?“ “这件事情疑点太多,是真是假根本就分不清楚。“睿宇蹙眉,思忖了一会,道,”如果真如你所说,三剑中真的蕴藏了平国宝藏的秘密,那么朝廷为什么一点动作也没有,他们没理由就放任这些宝藏流到江湖人手中啊。“ “就是。“南宫封很是赞同的说道。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皇帝早就派人来寻这宝藏了,这会应该早就住进御剑山庄了吧。“莫珏再次为自己消息广沾沾自喜起来。 他的话倒让两人惊住了。 睿宇看向南宫封——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南宫封皱了皱眉——无风不起浪。 睿宇点了点头——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看来我们得好好查查才行。 南宫封颔首表示同意。 4、蚀心毒 离刑克风死只过了一个月,但这次刑克尘的六十大寿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御剑山庄娇花翠地,无论是矮株,还是灌木都系上了红绸,一片喜气洋洋。 到处都是宾客,刑克尘脸上挂着笑容,一个个打着招呼,他的女儿刑芷嫣则跟在父亲的身旁,也满脸笑意地招呼着各大江湖人士。 就在这个时候,小厮大喊了一声:“血谍南宫封、睿家七少睿宇、瑶台曲东家莫珏前来贺寿!“ 这三个人原本便是少一辈的翘楚,无论哪一个出现都会引起众人的注意,更何况是三人同时出现,在庄中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门口看去。 暖黄色的阳光下,三人缓缓而来。 应了血谍这个称号的血字,南宫封一身鲜红色的华衣奔狂而生动,带着一种张狂和嚣张,配上那灼人心智的五官,让人根本移不开眼,细薄的嘴角上有着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的手中依旧是支紫竹箫,一双桃花眼黑白并不分明,眼神似醉非醉,令人有点朦胧而奇妙的感觉,临去秋波,叫人心荡意牵。 而他左边的睿家七少着一身白色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上,带着一块白玉。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衬着那头乌黑的头发,有如绸缎。他将手中长剑搭在肩膀上,细薄的嘴角上漾着一种别样的令人目眩的笑颜。 而在南宫封左边的则是一身紫色华衣的莫珏,他较南宫封,少了一分张狂,多了一副沉稳,较之睿宇,少了一分睿智,多了一份儒雅,棱角分明的五官中,让人难忘的便是那对黝黑的双瞳,阳光下,泛沉着迷人的色泽,手中的白玉骨扇缓缓摇动,无一不在彰显着高贵和优雅。 刑克尘见此,赶忙迎了过去:“南宫少侠,睿贤侄,莫少侠,你们来了啊。“ 睿宇笑着将礼物呈上,然后三人同时拱手道:“祝庄主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快请里面上座!“身边的徒弟接下了礼物,刑克尘满脸笑意的邀着三人往里面走去。 “睿贤侄,你父亲怎么没一同来啊?”等坐定之后,刑克尘问道。 “父亲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爽,不适宜远行,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刑庄主见谅。”睿宇笑着,客气的说道。 “我和你父亲是多年的朋友了,他身子不适,理应好好休息,老夫哪有责怪之礼啊,只是可惜,不能尽情和睿老爷子喝上一杯了。”刑克尘一脸惋惜的样子,旋即笑着携住睿宇的手,道,“睿贤侄是睿老爷子的儿子,可得完成老夫这个愿望啊,今晚不醉不归!” “是,晚辈定当相陪。”睿宇笑道。 南宫封很是无奈地看了一眼还在一旁客套的两人,然后向莫珏努了努嘴——真是的,这老家伙真够婆妈的! 啊?莫珏摆出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他显然不明白南宫封这表情的意思是什么。 南宫封再做了几次,莫珏依旧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南宫封的嘴角猛地抽搐起来,睿宇算是说对了,他就是个蠢人,竟然连这么简单的举动也不懂!算了,对牛弹琴,多说无益,南宫封索性在那边把玩起手中的紫竹箫来了。 因为是六十大寿,所以这场寿宴弄得十分的隆重,寿宴一共办三天,第三天才是真正的主宴,所以今天的宴会就将所有人相聚在一起,一起吃顿饭而已。 偌大的大厅中,众人以桌上所摆的门派字样分别入座,而南宫封、睿宇还有莫珏都是一人前来,刑克尘索性让他们和自己挨个坐下,坐在了主位上。 睿宇原本想推辞的,在场的许多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能人,他们尚且坐在次位,他们只是刚刚崭露头角的小辈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有失妥当。他刚想开口,身旁的南宫封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莫珏见到南宫封如此举动也没怎么犹豫跟着坐了下来,睿宇狂汗,也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主位上坐的人并不多,除了寿星刑克尘和他的夫人刘媛还有他们的女儿刑芷嫣,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油光满面的脸上一双眼睛及其的小,就像是嵌在西瓜瓤里的西瓜子一般,但那里面透出的灰暗让睿宇皱了皱眉。睿宇并不认识他,但看他那副打扮,非富即贵。 “他就是我昨天在酒楼跟你们说的那个皇帝派来的大官钱巡抚。”莫珏似是知道他在疑惑些什么,便靠过来低声说道。 睿宇瞬间明了,不由得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南宫封,让他注意这个人。 南宫封一眼望去,只是一会就皱着眉回推了睿宇一把——真丑! 睿宇无奈地白了他一眼——这我知道,但不是重点好吧。 南宫封不情愿的再次看了那个钱巡抚一眼,然后再次推了睿宇一把——还是丑! 睿宇当即翻白眼,暗地里用脚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南宫封吃痛,瞪了他一眼,回了他一脚。 就在两人无声的较劲中,宴席开始了,两人互瞪了一眼,拿起筷子狂吃起来。 等酒足饭饱之后,所有在场的江湖人士都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御剑山庄为他们早就准备好的客房去了。 而南宫封和睿宇则被刑克尘叫到了偏厅去了。 “不知刑庄主找我们两来所为何事?”抿了一口茶,睿宇看向刑克尘,问道。 “是为了你那个二弟之死还是三剑?”南宫封很是直接的问道。 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话让睿宇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吐出来,他白了一眼南宫封——这么直接干什么? 南宫封回了他一眼——弯弯绕绕弄到什么时候去,老子还等着回去睡觉呢。 睿宇无语。 而刑克尘倒是没怎么在意,他笑了笑,然后道:“两件都有。” “哦?”两人停止了互瞪眼的游戏,同时看向刑克尘。 “那次睿贤侄的话有如醍醐灌顶,让我猛然惊醒,回到山庄便开棺验尸,将我二弟死因再次彻查了一遍,到最后发现我二弟的死因是中了蚀心毒!”刑克尘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锐利。 而两人则是一惊。 蚀心毒乃是唐门最为厉害的毒药,此毒无色无味,根本防不胜防,而中毒者也不会出现任何中毒的迹象,唯一的表象则是死者的舌苔会呈现青色。 “难道这件事情和唐门的人有关?”现在已然证明了南宫封不是杀害刑克风的,但是这个结果却让睿宇很是惊讶,不觉多嘴问了一句。 “这还没有查清楚,不过倒是可以证明这件事和南宫少侠没有任何关系。”说着刑克尘转身看向南宫封,拱手,很是歉意的说道,“之前是老夫误会南宫少侠了,还请南宫少侠见谅。” “没事,解释清楚就行了。”南宫封摇头,示意他不要太过自责了,然后看了一眼睿宇,再对刑克尘道,“那关于三剑之事,庄主是不是也有什么要跟我们说?“ 刑克尘显然不愿再在提及刑克风的事情,睿宇也知趣的不再多问了,听南宫封把话题转到了三剑上,便也看向刑克尘。他问:“刑庄主,恕晚辈多问一句,这三剑真的和平国宝藏有关系?“ 刑克尘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两随我来。“ 南宫封和睿宇相视了一眼,便跟着刑克尘向里院走去。走了一会,三人来到了一间石屋前,只见这石屋是傍山而建,只有一扇大门可以进出,其余的连一个能透气的地方也没有。而那个大门上面则有一个虎形的石面,而那张开的嘴巴则是锁口,刑克尘上前,然后从腰带上拿出钥匙来,对着那钥匙孔插了进去,一拧,门就打开了。 南宫封向一旁的睿宇努了努嘴——这个锁是天下第一锁匠龙剑一打造,锁身坚硬无比,没有任何剑可以将其摧毁。 睿宇颔首——为了这三把剑他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南宫封笑了笑——那可不,这三把剑关联着平国宝藏,相比宝藏,这些钱根本就微不足道。 睿宇抿嘴一笑——这倒是。 两人跟着刑克尘进了屋,石门便立刻关上了,两人回头一看,只见里面的大门上有着和外面一样的虎形石面,看来在里面也得用钥匙才能出去啊,这可真是万无一失呐。 随着刑克尘的目光望去,两人看到,面前的三剑正傲然地悬空挺立着,散发出惊人的光芒。笔直的剑身,窄窄的剑柄,薄得让人不敢正视的剑刃。而剑柄上则镶嵌着眉宇,这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芒,但竟照得四周一片雪亮。 南宫封和睿宇同时感叹——果真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好剑! 看到他们有如此的表情,刑克尘很是得意,然后向他们一一介绍,两人知道这剑从左至右,非别是庶人之剑,诸侯之剑和天子之剑。 “那那句‘得三剑者,得天下’的字是在哪里看到的啊?“南宫封再一次直截了当的把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睿宇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他随着南宫封的目光,一同看向刑克尘。 “那是在放这三把剑的剑棺上看见的。“刑克尘对于这种有什么说什么的态度倒并不反感,只是笑着解释道。 “那剑棺呢?“睿宇随即问道。 南宫封挑了挑眉——不错嘛,会有样学样了啊。 睿宇白了他一眼。 “喏,就在三剑的下面。“刑克尘很是坦诚的指了指。 两人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果真,三剑的下方放着三个剑棺,当中的那个剑棺上刻着一行淡淡的字,但不难看出便是那句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得三剑者,得天下。“两人将三个剑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便只得放弃的站了起来。 “江湖中人都在传这三把剑和北胤的平国宝藏有关联,可是老夫仔仔细细地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其中的奥秘,也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刑克尘说到这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最好是假的,不然江湖中定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南宫封同样叹了一口气,道。 睿宇也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再看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刑克尘便拿出钥匙开门出去了,三人刚走出门,便看到一个身影正歪歪斜斜地往这边走过来,他的脚步轻浮凌乱,定是喝了很多的酒。待走近之后,三人才看清楚此人便是皇帝派来的朝廷命官钱巡抚。刑克尘想要上前扶住他,他却早刑克尘一步来到了南宫封和睿宇面前。 只见那钱巡抚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南宫封和睿宇面前,眯着眼将两人省事了一番,然后便用手指指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都说江湖中人才辈出,后起之秀更是灿若群星,却没想到都是一群小白脸,你们不会是靠脸挣了个名头的吧。“说完之后有一阵大笑,其间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南宫封气急,要不是有睿宇拦着,他早就一掌劈过去了。 然而,似乎不需要南宫封动手,钱巡抚便发出了一阵惨叫声,整个人便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三人猛觉不对劲,想要上前查探的时候,钱巡抚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南宫封赶忙蹲下身子,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继而探了下他颈部动脉,脸色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怎么样?“刑克尘吓得有些呆愣,过了良久,才怔怔的问道。 “已经死了。“南宫封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刑克尘猛地惊住,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出声。 “奇怪。“刚蹲下来查看的睿宇拧紧眉头。 “怎么了?”南宫封不明地看向他。 “你看,他的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若是中毒也该有什么迹象,竟也一点也没有……”眼前的钱巡抚就这么直直的躺在地上,整个人平静地就像是熟睡了一般,不仅身上没有一点受伤或者被暗器袭击的痕迹,就连脸上也没有一丝像是中毒的迹象,这个情景让睿宇的双眉瞬间拧起,“难道……” 南宫封的双眉倏地锁紧,他懂睿宇口中的那个难道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沉着一张脸伸手,慢慢地掰开钱巡抚的嘴巴,眼前所见的情景让两人的脸顿时凝重起来。 ——钱巡抚的舌头上赫然出现青色的舌苔! 又是蚀心毒?!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在御剑山庄留宿的江湖人士都冲了过来,或是半裸着身子,或是只披了件外衣,或是还没来得及放掉手中的长剑或者吃宵夜时的筷子,众人面面相觑,显然是被刚刚钱巡抚的那声尖叫声给吸引过来的。 “他怎么了?”将穿到一半的衣服穿好,甠龙很是好奇地问道。 “他死了。”南宫封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什么,死了?!”所有人一阵惊呼,若是死了个江湖人倒还好办,所谓江湖事江湖了,也不会牵扯太多,但现在死的竟是朝廷派来的大官,这下可就麻烦了,众人脸上都出现了沉重的神色。 “他怎么死的啊,怎么都不像是死了的感觉啊。”嵩山派的陆晨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他是中了蚀心毒,才死掉的。”睿宇也站了起来,道。 众人被睿宇的话吓得再一次惊呼,只要是在江湖中闯荡的人都知道唐门蚀心毒的厉害,有些人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害怕的神色。 “难道是唐门的赤颜干的?”忽的众人中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睿宇的目光一凛,循声望去,却见是一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少年,睿宇认得他,他是武当掌门吴思手下最小的弟子姜夝,便看向他,问道:“怎么,唐门的赤颜也在吗?” “对啊,我刚看到他和瑶台曲的老板莫珏去天尘酒楼喝酒去了。”姜夝见是认识的人,胆子也大了起来,便回答道。 睿宇回头看了一眼南宫封,南宫封会意点了点头,将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了刑克尘和武当的掌门吴思以及少林的衍空大师,两人便足尖掠地赶往天尘酒楼。 5、遭窃 天尘酒楼。二楼雅间。 将酒壶一倾,替对面的女子添了一盏酒,然后再给自己添了一盏,莫珏的嘴角高高地扬起,他摸了摸鼻子,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啊。” “对啊,还真是不幸。”将玉盏拿起来,看着莫珏,赤颜挑了挑眉,笑。 “喂,你这样子讲是不是太伤感情了啊,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耶。“莫珏佯装出一副很是心痛的样子,”还是沅尘好。“ “那你怎么不把她一起带来啊,相比较你,我更想见到她。“将玉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赤颜微弯的朱唇上带了几抹玩味。 “你!你存心伤我心啊!“莫珏夸张地捂着心脏,一副痛心得要命的表情。 看到他的表情,赤颜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身影闪过,两人赶忙警惕起来,但还没有起身,那两个人便已经坐在了自己的身旁了。 本来还很紧张,浑身戒备的两人一看到来人,便放下了心。莫珏笑道:“你们两个是怎么一回事,我出来会青梅竹马,你两都要跟着啊?“ “南宫大哥和睿七哥来得正好,一直面对这家伙我都快吃不下饭了呢。“赤颜满脸笑意,水灵的瞳仁中满是调笑的意味。 “你!我有这么差吗?你休得胡说!“莫珏气得摸了摸鼻子,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这还真是个事实啊,他长得真没南宫封和睿宇好看。 睿宇抿嘴笑了笑,这次很厚道地没说话。 “没吐已经不错了,赤颜,你就知足吧。“倒了一盏酒灌进了肚子里,南宫封很是淡定的说道。 这句话让睿宇再次不厚道地竖起大拇指赞同。 赤颜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情状,莫珏只得忧郁望天,他堂堂瑶台曲东家,怎么就交了这帮以损自己为乐的朋友呢?! “对了,有件事情得跟你们说。“睿宇清了清嗓子,不再笑话莫珏,换了一张正经的脸然后看着两人道:”今天那个钱巡抚死了。“ “死了?!“莫珏和赤颜都很惊讶,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来。 “不仅是死了,死因还是因为中了你唐门的独门秘药蚀心毒!“南宫封也一脸严肃地看向赤颜。 这句话让赤颜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喂,你们不会是在怀疑赤颜吧,她从晚宴结束之后就一直跟我在天尘酒楼喝酒没离开过,怎么可能有机会杀人啊?!“听到南宫封的话,莫珏就有些急了,赶忙解释道。 “你急什么急,我们又没说这人是赤颜杀的。“南宫封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认识赤颜。“ “赤颜,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想问你,你们唐家最近是不是遭过窃?“睿宇结果南宫封的话说道,看着赤颜一脸复杂并且有些不明地看着他,睿宇便继续往下说道,”因为江湖中人众所周知,蚀心毒乃是你们唐门秘制毒药,从不传外人,若这件事不是你们唐门人做的,那就只得是糟了窃,失了蚀心毒。“ 赤颜点了点头,道:“七哥你说的没错,前些日子唐门是遭了窃。“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南宫封拧紧眉头,问道。 “那次武林中众大高手集结在一起准备围攻南宫大哥,我跟我姐接到消息之后,怕南宫大哥会遭人暗算,便赶忙出发想去祝南宫大哥一臂之力的,也就是那个时候让贼人有机可乘,密室里失去了好多毒药,里面也包括了蚀心毒。“赤颜道,”蚀心TJ中需要灵山上的毒蝎子作引,而那毒蝎子两年才产一次,所以这蚀心毒也只能两年制作一瓶。这次贼人所抢的就是今年刚制出来的。“ “也就是说,盗窃之人就是杀钱巡抚的凶手。”摩挲着手中的玉盏,睿宇思忖了一下,然后再次问道,“那你那些弟子有没有看清楚贼人的长相啊?” “据她们所说,那贼人行窃是在晚上,而且他又穿着夜行衣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是谁,而且那人只为偷东西根本不恋战,所以一时之间没法看清他的武功路数来自何家。”赤颜的脸上满是遗憾之色,若是能看清武功路数,那至少还能锁定一家,而现在无疑是大海捞针。 “看来这贼人是计算好的,这其间不知道隐藏了什么样的大秘密,哎,真烦!”南宫封饮了一盏酒,脸上微有愠色。赤颜他们是为了去帮他才会失了蚀心毒的,以至于出了命案,这追根究底自己也得负上一定的责任啊。 “总会查出来的,没有人做事会不留下痕迹的,只要我们顺藤摸瓜,定能找到凶手的。”看出了南宫封真正烦躁的事情,睿宇暗自叹了口气,然后安慰道。 “嗯。”南宫封点了点头。 等到四人结伴回到御剑山庄的时候,赤颜便在大厅内将蚀心毒被盗一事跟众人说了。众人听后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被偷了,怎么这么巧啊。”就在这个时候忽的传来一声嘲笑,众人一惊,看去,原来是华山派的白俊,他身材本就矮小,偏偏还选择站在狂刀门杜峰的身后,要不是他的这句话说的响,众人大概到最后都没有发现原来他也在大厅里吧。 “白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出了他话的弦外之音,赤颜顿时心中不爽起来,说话的声音响了很多。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这边刚刚发现一个中蚀心毒死的人,你那边就出来说那蚀心毒被人偷了,谁信呐,别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所找的借口!”白俊双手环胸,很是不屑地斜了赤颜一眼,眼角上的刀疤因为眼睛往外一横的缘故而变得窄许多,看起来十分的滑稽。 “你!我唐赤颜向来光明磊落,做过的事情都会承认,我说我没用蚀心毒害过人就是没有!”赤颜藏在袖口中的手戛然握紧,她怒不可遏的说道。 “这种好听的话谁都会说,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证明啊,别只会在这边说大话!”白俊冷哼了一声,道。 赤颜忍无可忍,手一抖,手中赫然出现一条长鞭。 “怎么,说不过别人就要动手啊,你这姑娘也太沉不住气了吧。”白俊冷笑道,然后再加了一句,“果真是做不了大事的人。” “你!”赤颜气急,就想冲上去揍他。 睿宇和莫珏赶忙上前拦住了她,南宫封看向白俊,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微翘的眼睑染上了一层冷意:“就像你说的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钱巡抚是赤颜下毒害死的,那证据呢,若是没有就别给我像只疯狗那样乱吠,你不觉得丢脸,我还替你丢脸呢!” “你!好你个南宫封!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出证据证明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总有一天我要你对我心服口服的!”本就因为师兄白英的事情跟南宫封结下了血海深仇,如今南宫封又当着众人面如此羞辱他,白俊气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指着南宫封,怒道。 “我等着,不过就怕没有这么一天。”南宫封冷笑的瞟了他一眼。 “你给我等着!”白俊怒气冲冲地吼道。 “阿弥陀佛。”等白俊离开之后,少林方丈衍空站了起来,“冤家宜解不宜结,南宫施主,白施主,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少林寺武功号称天下武学正宗,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所以江湖中人无论如何在面对少林寺的时候都会带着一份尊敬,而衍空是少林寺的方丈主持,又是得道高僧,所以众人都十分敬重他,所以当他开口劝架的时候,白俊即使再怎么生气也不再说什么了,而南宫封本就没怎么动气,便耸了耸肩,不再继续挖苦白俊了。 见两人不再针锋相对,衍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赤颜:“老衲看姑娘眸色神清,不似奸佞之辈,老衲信你刚才所说之言。” “谢衍空大师。”能够得到少林寺方丈的认可,赤颜喜不自胜,赶忙道谢道。 “不过当务之急,我们必须得尽快找出这窃药的贼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衍空的脸上出现了担忧的神色。 众人皆赞同着点头。 南宫封推了推一旁皱着眉一声不吭的睿宇——怎么了,在想些什么? 睿宇被他惊了一惊,回头看向他,眉皱的更紧了——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 南宫封有些不明——什么?有什么不明白就直接说呗,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睿宇颔首,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刑克尘皱紧眉头,捋了捋下巴,似是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开口道:“可是有一点老夫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吴思看向刑克尘问道,”刑庄主,但说无妨。“ “唐姑娘,你刚才说唐门遭窃是在众豪杰聚集准备去袭击南宫少侠的时候?“刑克尘看向赤颜,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赤颜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等我们出发的时候遭窃的?“刑克尘再一次问道。 “应该是最开始的时候。“赤颜想了想,然后说道。 “哦。“这个答案让刑克尘忽的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凝重和怀疑,他喃喃道,”那就对了。“ “刑庄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这么问?“赤颜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睿宇也颦眉,一同看向刑克尘。 一直在注意着睿宇的神情,如今倒是明白了,南宫封笑了笑,这也就是睿宇所不明白的事情吧。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便再瞒大家了。“刑克尘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南宫封和睿宇,随即转向众人,道,”在场的众人中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当时我因为我二弟刑克风的死也跟着众人去找南宫少侠算账吧。“ 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一些人都点头表示这话不假。 “当时幸亏有睿贤侄拦着,不然当时老夫恐怕就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说着,刑克尘很是感激地向睿宇拱了拱手,睿宇笑着回应。 这话一出,南宫封登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如果真的打起来,你还不一定占得到便宜呢。但碍于刑克尘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他也没有发难,只是暗自白了刑克尘一眼。 “刑庄主这话的意思是,二庄主的死因已经查清楚了?”莫珏算是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摸了摸鼻子,他问道。 “嗯。”刑克尘颔首。 “那死因是?”站在莫珏左侧的甠龙忍不住地问道。 “蚀心毒。”说这句话的时候,刑克尘的脸顿时凝重了起来,而众人则发出了一阵倒吸声,而赤颜的脸色更是暗沉下来了。 这时,众人算是明白了刑克尘问赤颜那些问题的缘故了。众人集结起来想去向南宫封讨公道,就召集便用了三天,到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而刑克尘是在众人出发的途中加入的,也就是这个消息传出去的三天之后。赤颜是一得到消息便和唐门的掌门人赤影出发想去帮助南宫封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唐门遭窃失了蚀心毒,那么刑克风中毒致死便是在这三天之内发生的了,一切吻合,没有多大的出入,也算是可以暂时相信赤颜的话了。 而睿宇刚刚一直在想的问题也便能够解释的清楚了,不由得点了点头,紧皱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 等到众人商议完这件事情,已经是三更天了。 南宫封打了个哈欠挥手跟莫珏还有赤颜作别后,便溜溜达达地跟在睿宇屁股后面,一同进了睿宇所住的客房。 “喂,回自己的房去睡去!”一想起在睿家庄发生的事情,睿宇又羞又恼,一下子便警惕了起来,双手抓着门,就硬生生地把南宫封拦在了门外,不让他进去。 “我又没说要睡你的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啊。”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箫,睿宇红透的耳后根让南宫封的双眉挑了挑,嘴角扬起,一双桃花眼中有着一抹促狭。 “咳。”他心里貌似就是这么认为的,但就这么被南宫封直截了当地戳穿了,睿宇的脸顿时红透,他变扭地微侧头,错开了视线,然后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你有什么事情?” “你总得先让我进去吧,站在这说话不方便啊。”南宫封露出了一脸无害的笑。 这话倒也有理,反正他也干不出什么事情来,咳,能干出什么事情来啊!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睿宇暗自骂了自己一句,然后撤了手,转身进了屋,南宫封用手抵在唇边闷笑了一下,赶忙跟了进去。 “有什么话就快说吧。”一回到屋里,睿宇忍不住地打了个哈欠,一回头,却看到南宫封一跃,一下子便爬上了他的床,然后舒展手脚,一个大大的大字就这么将整张床给霸占住了。 情景突暴,嘴角抽搐,双手握紧,睿宇恨不得上前一掌劈死他! “南宫封!你不是有话说吗,干嘛又跑到我床上去?!”睿宇咆哮道。 南宫封赶忙起身,一只手伸出一把将睿宇拽了下来,另一只手趁势捂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 “放开我!”睿宇不住地挣扎,因为嘴巴被捂住了,所以话并不是很清楚,但南宫封还是听懂了,嘴角勾起了弧度,他很乖地松开了捂住他嘴巴的那只手,但另一只手却没有松开。 “你再喊一声试试看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隔壁四周住的可都是练武的人,耳力极好,如果你不怕以后说不清的话,那就再喊几句听听。”这句话让本来还在不住挣扎的睿宇身子一僵,南宫封嘴角的笑意便更加的浓了,只见他摸了摸下巴,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道,“你刚才那个‘又’字,杀伤力应该很大……”就这样,睿宇的身子就更僵了。 “好了啦,不逗你了,谈正事。”对于睿宇的反应,南宫封很满意的一笑,但旋即变了脸,看向睿宇,他的脸上有一点沉重,“刚刚你是不是有一点点怀疑刑克尘?” 这句话让睿宇一怔,随即回过神来,看着南宫封,他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过现在不会了,因为一切都很清楚,赤颜和刑庄主的证词并没有任何的冲突,而且还有好多的江湖人士作证,应该不会有假。” “嗯。而且当时钱巡抚是死在我们面前的,从中毒到毒发,刑克尘就未曾接近过他,而一直跟我们在一起,根本就没机会动手,看来他不是那个凶手。”南宫封点了点头,“而赤颜和我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人格我们很清楚,所以她不可能作伪证。可是这样子的话,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啊。” 说到这边,两人不由得都沉默了。 就是因为和赤颜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对于唐门的毒两人大都很清楚,更何况是唐门最为有名的蚀心毒。蚀心毒虽然无色无味,中毒之后必死无疑,但它的毒发需要一定的时间,也就是说钱巡抚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毒,换句话说所有人都有可能对他下毒,那样的话,岂不是大海捞针? “对了,刑克尘他们有派人去查钱巡抚在用完晚宴之后的行动吗?”忽然想到了什么,南宫封赶忙问道。 “嗯。刚才刑庄主有派人告诉我,说是这钱巡抚用完晚宴便去了栖凤楼,他的那些侍卫说钱巡抚从栖凤楼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御剑山庄,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遇见了我们。”睿宇点头,将刚才那个小厮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地跟南宫封说了。 “这样说来他可能是在栖凤楼被人下的毒了,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这个栖凤楼了。”南宫封微锁双眉,看向睿宇,道。 “嗯。”睿宇点了点头,于是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向南宫封道,“好了现在正事谈完了,你可以回自己的房去睡了吧。” “都这么晚了,省得挪窝了,挤挤得了。”南宫封笑道。 “那你睡地上去。”在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之后,睿宇不再去拉他,而是快他一步上了床,霸占了很大的一个地方。 “啧啧,学乖了啊。”看到他的举动之后,南宫封扑哧的笑了一声,然后便倒了下去,也不顾下面有没有人,就这样整个人再一次地压在了睿宇的身上。就这样子,上一次的事情再一次很是不幸的发生了,睿宇欲哭无泪。 6、胭脂 栖凤楼,和天尘酒楼一样是禄县有名的去出,不同的是,天尘酒楼是酒楼,而栖凤楼则是青楼。 傍晚时分,整个栖凤楼眩晕在胭脂的妩媚之中。 茉莉的清香,玉兰的幽香,脂粉的清香和罗裳的沉香。 柔婉的歌喉,轻慢的乐板,颤岔的筝弦和婉约的箜篌,一切勾魂摄魄。 站在栖凤楼门前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便一同走了进去。 南宫封依旧是一袭红衣,乌黑的发丝随意束在脑后,斜长的桃花眼似醉非醉,泛着迷人的色泽,细薄的嘴角上染上了一层邪魅。 而睿宇身着白色锦缎长袍,淡麒麟丝绣褂子,外罩青绸插牙背心,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一抹雍容而闲适的浅笑。 这两人本就英俊非凡,站在一起便更加夺目了,所有栖凤楼的姑娘在看到这么两个出色的男子走了进来,便全部聚了过来。 “哟,这两位面生的很,是第一次来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纪微大的女子走了过来,南宫封和睿宇知道这个就该是栖凤楼的老鸨玉娘了。 “是的啊,我们兄弟俩一直听说禄县的栖凤楼里美女如云,忍不住便过来一睹风采,果然个个出色啊。”将手中的紫竹箫打了个转,挑起了眼前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女子的下巴,南宫封啧啧赞叹,斜长的桃花眼微微上翘,邪魅至极。 他的话让睿宇一阵莫名的不舒服,不由得瞥了他一眼。这家伙,看他这熟练的样子,铁定经常流连这种风月场所。 而这句话在玉娘和所有姑娘耳里都十分的受用,那个被南宫封用紫竹箫挑起下巴的女子则已经红着一张脸,一脸娇羞的样子。 玉娘一脸笑意的说道:“两位公子算是来对地方了,我们这栖凤楼可是禄县出了名的,什么女子都有,保证让两位公子快活似神仙~” 她的话让睿宇一阵恶寒,特别是最后一句让睿宇直起鸡皮疙瘩,但南宫封却貌似很习惯的样子,只见他笑了笑,然后将拴在腰际的银带子扔给了玉娘,继而笑道:“那好,那就把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叫过来给我们兄弟俩看看,若有满意的,大爷我还有赏赐。” 颠了颠手中的银带子,感觉到的重量让玉娘的嘴大大地咧开,之咧到了耳边,只听她大叫了一声“姑娘们,快出来接客了~”然后一大片的女子便都涌了过来,红橙黄绿青靛紫,燕环肥瘦,什么都有,看的两人整个是眼花缭乱。 睿宇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南宫封——兄弟,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南宫封白了他一眼,暗自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坛女儿红。 睿宇嘴角抽搐,回头看了一下眼前的那群女的,个个如狼似虎,无奈点头——得,一坛就一坛。 南宫封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满是笑意的将这群姑娘都假意看了一遍,然后佯装为难的样子道:“栖凤楼就是栖凤楼,果然是名不虚传,靓女如云啊,我都挑花眼了。这样吧,我们昨个听钱巡抚说伺候他的那个姑娘让他很满意,那我就要她好了。玉娘,你把她叫出来吧。” 然而听到这句话后,原本满是笑意的玉娘脸顿时沉了下来,眼瞳中竟有一丝莫名的恐慌,而其余的那些姑娘听到南宫封这么说也是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皆是复杂重重。 南宫封和睿宇没有料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不由得互看了一眼。 将两人带到了屋里,玉娘的脸色依旧十分的沉重。 “玉娘,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睿宇忍不住地问道。 “是那个姑娘出什么事情了?”南宫封紧接着把问题更加的明了化。 “这个……“玉娘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显然是不愿意多说。 “玉娘,有个消息你还不知道吧。“见她不肯说,南宫封眯了眯双眸,一脸严肃的道,”昨天钱巡抚回到住处的时候中毒死了。“ “什么?!“玉娘大骇。 “而且经我们调查得知,钱巡抚很有可能是在你的栖凤楼被人下的毒。若你还不从实招来,到时候惹祸上身,可别怪我们没提醒你!“南宫封沉下脸,很是严重的说道。 “你们、你们是……“此刻的玉娘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她用手扶着桌角这才不至于倒下去,手颤巍巍的指着南宫封和睿宇,她的话已经开始不连贯了。 这时,南宫封从怀里将一块令牌拿了出来,道:“我们是上级派来调查此案件的钦差。玉娘,你快从实招来,不然别怪本官不客气!” 这话不仅让玉娘吓了一跳,也让一旁的睿宇惊住了,什么时候他两成了钦差了啊,偷偷地去看了一眼那令牌,嘿,貌似还是真的,这家伙…… “冤枉啊,两位大人,钱巡抚虽说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但是我们只是谋财怎么可能害命啊!大人,大人你一定要明察啊!”玉娘吓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在了南宫封面前,一个劲的喊冤枉。 南宫封赶忙向睿宇努了努嘴,睿宇会意,便上前扶起了玉娘,柔声道:“玉娘,我们只是来了解事情真相的,并不是来抓你的,我们也相信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只需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即可,我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是,是,大人。“玉娘站了起来,身子刚才的惊吓依旧有些颤抖,她顺了一会气,感觉好多了才继续开口说道,”两位大人,妙云她、她失踪了!” 二人知道这玉娘口中的妙云便是那个昨天接待钱巡抚的姑娘,可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踪,难道是和钱巡抚的死有关? 两人猛地一惊。 “她是什么时候失踪的?”睿宇赶忙问道。 “昨天伺候完钱巡抚没过多久就失踪了。”玉娘的脸上满是恐慌和担忧,她继续道,“当时钱巡抚走了没多久,便听到了妙云的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尖叫声,我们赶忙进去一看,便发现妙云的屋子里一片凌乱,窗户开着,人却不见了。“ “那你们有派人去找过?“南宫封问。 “有啊,我们派人找了好久,可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说到这,玉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那能否带我们去妙云的房间看看?”睿宇问。 “可以啊。”于是玉娘便带着两人去了二楼的妙云的房间。 打开门,里面十分的整洁,并没有像玉娘所说的凌乱,玉娘解释说已经叫人来打扫过了,两人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将屋子里的所有事物检查了一遍,但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不由得有些失望。 “对了,玉娘,你们在整理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啊,也就是说找到一些本不该是妙云该有的东西?”南宫封将衣柜关上,然后回头问玉娘。 玉娘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什么了,她伸出一只手指举在脸庞道:“昨天有人送了两盒胭脂给妙云。“ “是什么样的胭脂?“睿宇皱眉问。 “那是用上好的红蓝花拧出汁来的,淘成净了,配上花露蒸成的,涂在唇上鲜艳异常。“玉娘回忆道,”当时好多姑娘都十分羡慕呢。“ “那现在这胭脂在哪?“也许这和案件有很大的关联,南宫封赶忙问道。 “就在那柜子上。“说着,玉娘便上前找了找,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怎么不见了,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啊。“ 南宫封和睿宇相视看了一眼,都很明白,应该是将妙云劫走的贼人带走的。 “那那个送妙云胭脂的人玉娘你可曾有映像?”南宫封继续问道。 可玉娘却摇了摇头:“这胭脂是差一品居的小厮送过来的。” “一品居?”睿宇好奇地问道。 “就是禄县最有名的销售胭脂水粉的地方。”玉娘笑着说道。 睿宇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南宫封——看来有必要再走一趟了。 南宫封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得,今晚上又没得睡了。 从栖凤楼出来,两人则像一品居走去,一路上聊起了案件。 “这件事情你怎么看?“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箫,南宫封转头问睿宇。 “很显然这个妙云身上有着一些重要的线索。“将长剑搭在肩膀上,睿宇凝眸思索着,忽的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说道,”还有那盒胭脂,凶手为什么要带走胭脂,这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不难猜。“将街道边的一颗石子踢开,南宫封道。 “嗯,这毒很可能就下在这胭脂里,当晚钱巡抚去栖凤楼叫了一直伺候他的妙云,妙云定会盛装打扮,于是便在嘴上和脸上均涂上了这掺有蚀心毒的胭脂,然后在与钱巡抚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这毒便很自然地进入了钱巡抚的口中……“ “啧啧。“睿宇还没说完便被南宫封的赞叹声给打断了,不由得好奇看向他,就见南宫封一双桃花眼斜斜上翘,手摸着下巴,笑着看着自己,只听得南宫封说道:”不错嘛,睿宇,就连周公之礼都一清二楚,看来是没少去这种风月场所啊。“ 睿宇差点绊脚摔倒,他嘴角抽搐,狠狠地白了一眼:“你胡说些什么啊,我就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去,还只是为了查案。倒是你一定经常出入这种风月场所吧,面对那群莺莺燕燕,熟络的很呐。“ “怎么,吃醋了啊。“南宫封笑着微微站定身子,凑到睿宇面前,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去,你发什么神经,我吃哪门子醋啊!“狠狠地将他推开,睿宇怒道。 南宫封看着他笑而不语。睿宇被他看的发毛,轻咳了一声,然后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那块令牌那里来的?” “哦,你说这个啊。”将拴在腰际的令牌拿了出来,递给了睿宇,南宫封笑了笑,“我是从钱巡抚那边拿来的。” 原本在研究手中令牌是真是假的睿宇听到南宫封这句话不由惊讶地看向他:“你什么时候拿的啊?” “来之前啊,我怕会派上用场,就顺手牵羊拿过来了而已。”南宫封很是无所谓的说道。 “你不是吧,死人的遗物你怎么可以随意乱动的啊。”睿宇一脸的不赞同,把令牌还给了南宫封,道,“待会回去,把东西放回去。再怎么说死者为大……” “好了,知道了,收起你那些大道理。”南宫封还真有些受不了睿宇的碎碎念,便赶忙举手投降,将令牌栓回腰际。两人则不再多说,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不远处就是一品居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已经灰暗的天空中竟然通红一片,火光冲天! 两人相视一眼,心知不妙,赶忙掠足向前。 火舌从一品居中直窜起来,映红了夜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闪过,南宫封目光一凛,一个箭步,拦在了那人的面前。只见那人黑衣蒙面,手中还有未曾丢掉的火把,看来此人就是纵火的贼人了,有可能还是这场凶杀案的凶手! 南宫封的嘴角叼起,转动手腕,以萧为剑,直指黑衣人的咽喉! 那黑衣人一惊,扔掉手中的火把,随机抽出腰间的软剑,一搁,便将南宫封的紫玉萧阁至一旁。南宫封整个人跃起,顺着错开的方向掠去,那黑衣人不明其意只得连连后退,但他的身形动作根本不及南宫封,只是一会,南宫封已经来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他的嘴角扬得更高,伸出左手,欲揭掉那覆在黑衣人脸上的黑布! 黑衣人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图,眼睛因为惊惧而瞪大如铜铃,想也没想,他整个人就这么侧了过来,以肩挡住了南宫封袭过来的手,然而就这么一转,竟将右肩白白送了过去,南宫封左掌使劲,将所有内力及于此,然后狠戾打向黑衣人的右肩,黑衣人根本无法闪躲,便那么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他只觉得体内气息翻腾,紊乱不堪,喉头一甜,似有血要涌出来,他赶忙用内力憋住,转动手腕,软剑吞吐光芒,从后面直直劈向南宫封的左肩,这击力道十分的重,而且距离又近,若真被砍到,南宫封的左膀怕是会废掉。 然而让黑衣人没想到的是,南宫封仿佛后面也张了一张眼睛似的,只见他微眯双眸,蕴气提力,整个人便如有东西托着一般飞起,竟贴着那把软剑,整个人在空中与地面平行,然后双脚使力,狠狠地踢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根本就没反应和喘息的时间,就这么再一次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脚,整个人便这么弹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南宫封赶忙上前想要擒住他,却没想到黑衣人的手探入了怀中,待伸出来的时候,一阵白粉袭向南宫封,南宫封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心知不妙,同时便已经闭气,待白粉袭向他时,他一个鹞子翻身,很轻易地躲开了,然而等他站定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暗自骂了一声,回过身去找睿宇的时候,却发现睿宇早已不见了踪影。 睿宇,你这混蛋,你别告诉我,你冒充大英雄冲进火场救人了啊。 不过事实就是这样子的,当南宫封看到那个黑衣人掠身却截的时候,睿宇看到这火势,皱了皱眉,似乎还听到了屋内有微弱的呼救声,便想也不想的冲了进去。 火势巨大。整个屋子就如浸泡在沸腾的温泉里! 睿宇捂住鼻子,不住地寻找,终于在角落中找到了正弯着腰蜷缩在地上的一品居叶老板,他不住地喊着救命,但似乎是吸入了太多的浓烟正在不住地咳嗽,声音嘶哑干涩,睿宇心一紧,赶忙上前扶住他。 “你没事吧?别怕,我马上带你出去!”睿宇拼劲全力想要将他扶起,但无奈此刻的叶老板快不行了,整个身子软的就像是烂泥一般,根本就动弹不得。 正在睿宇着急的时候,听见耳边传来叶老板低哑不清的声音。他反复重复着“yan”这个音,睿宇以为他要告诉自己那盒胭脂是谁买的,不由欣喜地问了几声,可叶老板的嘴巴上下翕和着,就只发出这么一个音,当睿宇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只觉得手上一沉,他赶忙查看,此刻的叶老板已经气绝身亡了。睿宇掩眸叹息。 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浓烟就像乌云一般越压越低! 只听得“巴拉巴拉”的声音,梁上木头不断地燃烧中断裂!就在这个时候一根横木,带着火狠狠地砸下!睿宇一惊,赶忙跳开,回头再看了一眼死去的叶老板,叹了口气,便赶忙冲了出去。 就在他出去的时候与刚想冲进去找他的南宫封撞了个满怀。 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睿宇白了他一眼,然后同样揉着脑袋的南宫封赶忙回赠了他一个更大的。 一品居已经被烧了个精光,所有的人包括老板都无一幸免,一切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两人不由有些失落,但也没想太多,摸了摸肚子,发现自己还没有吃东西,又闲御剑山庄远,便在天尘酒楼叫了一桌酒菜吃了起来。 “这件事情还真够奇怪的。”南宫封夹了一颗青菜放进了嘴里,然后看着面前正在嚼猪耳朵的睿宇,道。 “是啊,总感觉凶手知道我们的举动,总是能快我们一步销毁证据。”嘴中的猪耳朵在睿宇的咀嚼中咯吱咯吱的响,他将嚼烂的猪耳朵咽下去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和那凶手交过手,他武功底子并不差,但是遮遮掩掩的,根本就是怕我察觉到他的武功路数。”将一个狮子头塞进了嘴里,南宫封道,“而且他即便知道会受伤也要护住蒙在脸上的黑布不让我看见,显然这个人是我们认识的。” “嗯,这个可能性很大。”睿宇用勺子舀了一勺豆腐,道,“还有一品居的叶老板一直重复着‘胭’这个词,看来他是认识那个卖胭脂的人,想要告诉我们的时候却被凶手早了一步灭口。” “哎,棋差一招啊。”南宫封叹气归叹气,手可不停,一下子便将面前的酱排骨一扫而空了。 “喂,我还没吃呢!”睿宇很是不满地喊道。 “谁叫你自己不吃的,这叫先下手为强。”南宫封笑着拿起筷子,瞄准了另外一盘东坡肉。 刚想下筷子,睿宇双眸一眯,快他一步夹了块东坡肉塞进了嘴里,然后很得意的看着他。南宫封气急,没说话,而是加快了手下动作,睿宇也不甘示弱,看他往哪夹就快他一步夹哪边,这样子打打闹闹的,一顿很是丰富的晚宴就被两人席卷而空了。 7、受伤 等两人回到御剑山庄已经是夜半三更了,门口就只有几个侍卫看守着,其余人全都已经回房休息了,南宫封打了个哈欠也想回房睡觉去,却不想被睿宇拉住了。 “怎么,还想跟我一起睡啊?”南宫封凑了过去,嘴角扬起了一抹促狭。 “少胡说。”睿宇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才过了多久就忘记了啊,我教你把令牌放回灵柩去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南宫封笑着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趣地将睿宇大量了一番,直看得睿宇心里发毛,他笑着转身,往灵堂那边走去,睿宇舒了口气,便也跟了过去。 因为凶手还没有找到,钱巡抚又是朝廷命官不得轻易下葬,无奈之下,刑克尘将西面的听雨阁整了出来,布置成了灵堂,将钱巡抚先安置在了那里。 一阵风吹过,那些垂下来的白色丝带摇晃了起来,灵堂内的烛火忽明忽暗的,极具的阴森恐怖。 南宫封和睿宇在江湖上摸爬打滚,死人见多了倒也没什么好怕的。南宫封径直走到灵柩那里,此刻的灵柩并没有封盖,所以可以清楚地看见躺在里面一脸安详的钱巡抚,南宫封趴在棺材边看了好久,不由感叹。要不是现在钱巡抚是躺在棺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睡觉呢,这蚀心毒还真够厉害的啊。 “喂,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快把令牌放下走了。”睿宇打了个哈欠,很是不满地对南宫封道,真是的,刚才还嚷嚷着要睡觉,怎么现在倒是不困了啊,你不困我还困呢。 “知道了,真够啰嗦的。”南宫封白了他一眼,拿出令牌,刚想把令牌放回去的时候,手忽的被抓住了! 他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这个钱巡抚死而复生了呢,定神一看,抓住他手臂的是刚刚才出现在灵堂的赤颜,南宫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你这丫头,想吓死我啊。” “我不拉着你,你就真死了,好心没好报。”赤颜白了他一眼,道。 睿宇抿嘴笑了笑,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宫封也会有被吓倒的时候啊,在南宫封投来杀人的目光的前一刻,睿宇很识相的转头看向赤颜:“赤颜,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唐门子弟是不会使用蚀心毒的,所以你们可能不知道,蚀心毒的厉害之处,不仅在于它无色无味,无药可解,更在于中毒之人死亡后的三天若有人敢前去触碰他的尸体,便会被反噬,换句话说,也就是也会中蚀心毒。”赤颜一脸严肃地说道,“所以啊,如果刚才我晚来一步的话,南宫大哥可能要去见阎王了。”说到这边,赤颜再次白了他一眼,一副“好心没好报”的表情。 南宫封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显然是被吓到了。 “还好我们去栖凤楼的时候是傍晚,若是现在,南宫大侠,你可真就完了。”睿宇点了点头,很是严肃地对南宫封说道,但眼瞳中却是藏不住的笑意。 听了这话的南宫封只觉得后脊发凉,睿宇的话他懂是什么意思,还好这个钱巡抚是大晚上死的,若是白天死的,那岂不正好已经是第三天了,若真是如此,当时他一声不吭的去拿了钱巡抚身上的令牌,岂不必死无疑?他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他还真得好好谢谢这个钱巡抚,真是死对时间了。 貌似是看穿了南宫封此刻的想法,睿宇扑哧的笑出声来,赤颜不解,睿宇便附耳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她,了解一切的赤颜也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 南宫封顿时青筋突暴,拿出紫竹箫想揍睿宇,睿宇早在他伸手的前一秒逃开了。两人打打闹闹地来到了院子里,忽然见到刑克尘在一个人喝闷酒,不免好奇,两个人便走了过去。 “刑庄主。“睿宇有礼貌的叫了一声。 刑克尘似是在想什么心事,睿宇这么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看着两人,笑道:“两位贤侄也睡不着啊,不如坐下来陪我喝杯酒吧。“ 南宫封朝天翻了翻眼,心中在说老子困死了,哪有闲工夫陪你喝酒啊。然而当看到睿宇坐了下来,他只得自认倒霉地也坐了下来。 刑克尘笑着替两人倒了杯酒,微弯的嘴角不由得染上了一层苦涩。 “刑庄主是不是在为钱巡抚的死担忧?“睿宇问。 “对啊,再怎么说钱巡抚也是朝廷命官,现在死了,我御剑山庄难辞其咎啊。”刑庄主的眼瞳中蒙上了一层灰暗。 “只要找出真凶替他报了仇不就行了,勿须在这边杞人忧天的。”南宫封把酒倒进了肚子里,凉凉道。 睿宇白了他一眼,看向刑克尘,笑道:“他说的没错,刑庄主你不用太过忧虑的。” “嗯,有两位贤侄帮忙,御剑山庄这次定能够化险为夷的。”刑克尘笑道,然后敬了他们一杯酒,站起身来告辞回房。 他脚步轻浮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显是喝了许多的酒,有点醉了,睿宇不放心,便上前扶住他往前走去,南宫封虽老大不情愿的,但是也只得跟在两人的屁股后面往前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黑影闪过,三人双眸一凛,赶忙戒备起来。只觉得有银光闪过,直直逼向睿宇,睿宇眯眸,运气凝神,掠足后退,闪过了那一击,只听得“叮——“的几声响,睿宇身后的树上钉上了几枚银针。睿宇皱眉,刚想去查看,银针再次袭来!他本想闪躲,但无奈此刻所站之地太窄,根本无法闪躲,眼见银针就快袭来,在快要射向他的时候,眼前忽的出现了一支玉箫,就这么一挥,那些银针受阻,便落在了地上。 “睿宇,没事吧?“南宫封上前,赶忙扶住他。 “没事。“睿宇笑着摇了摇头,刚想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忽的听到了一声惨叫声,两人赶忙看去,只见那黑衣人一脚踢在了刑克尘的胸膛上,刑克尘因喝了酒动作变得迟缓起来,来不及闪躲,便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脚,然后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嘴角涌出。 可恶!两人暗骂了一声,想去追的时候,有一道银针闪过,两人赶忙躲闪,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黑衣了早就不见踪影了,两人也顾不得这么多,只是上前扶起了刑克尘,赶忙叫了人,将刑克尘扶回了房间。 “快去找大夫!”扶着还在吐血的刑克尘,刘媛一脸的惊慌,向旁边的小厮道。 “这么晚了,怕是很难找到大夫了。”一旁的睿宇皱了皱眉。 “那可怎么办啊?”刘媛急的差点哭出来。 “夫人别担心,让我看看。”说话的是一旁站着的左霖晗。 “怎么,你会?”南宫封瞥了他一眼。 “我娘是大夫,所以从小耳濡目染,虽不能说是精通,但是一般疑难杂症还是能够处理的。”左霖晗笑着道。 左霖晗是灵山派的信任掌门,据说他为人谦和有礼,是个翩翩公子,所说之话应该不假,于是众人都同意让他为刑克尘诊治,这原本就不关南宫封的事情,所以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便站到一边把地方腾给了左霖晗。 左霖晗坐了下来,伸手扣住了刑克尘的脉搏,然后再检查了他的伤势,过了一会便站了起来,写了张药方,给了小厮。 “左掌门,我家老爷怎么样?”刘媛着急的问道。 “刑庄主的伤势颇重,看来这黑衣人是立意要至刑庄主与死地啊。”左霖晗皱了皱眉,道。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他的话让刘媛的脸色一变,满是恐惧。 “这夫人尽管放心,亏得刑庄主武功底子厚,只需调养个十天八天的也就无事了,并没有生命危险。”左霖晗笑道。 “那就好。”刘媛不由得舒了口气。 众人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悬在空中的心也落了下来,便都离开了,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了。 “睿宇,你说此人会是谁啊?”南宫封转动手中的紫竹箫,皱眉问道。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黑衣人并不是上次与你在一品居那边交战的凶手。”睿宇道。 南宫封颔首:“嗯,那人受了重伤,起码要养个五六天才能康复的,不可能此刻来搞偷袭。” “嗯,也许是江湖上哪个觊觎三剑的人前来盗剑也说不定呢。”睿宇思索着说道。 “这个可能性很大。算了不想这么多了,快回屋睡觉吧,困死了。”南宫封一把揽住了睿宇的肩,打了个哈欠。 “好。但警告你,不准睡我的床!”睿宇看向他,举起手指,道。 “不睡就不睡,小气!”南宫封白了他一眼,便气冲冲地回自己房去了。 睿宇好笑地看着他的背影,也转身回房了。 8、将军和王爷 第二日,睿宇一起床在外面打水洗了脸之后便去南宫封的房间叫他一起吃早饭,南宫封打了个哈欠很是不情愿的起了床,刚打水洗好脸,便听到了外面一阵吵闹声。 睿宇抓住了往外跑去凑热闹的莫珏,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来了个将军呢。”莫珏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 “将军?”南宫封把擦完手的毛巾扔进了水盆里,南宫封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睿宇,再转头看向莫珏,道,“是因为钱巡抚的死?” “是的,这件事情已经引起朝廷的注意了,所以皇帝才会派将军来这里坐镇的,说是定要为钱巡抚找出凶手以慰他的在天之灵。”莫珏道。 “那你这么兴奋干什么,不就是个将军吗。”南宫封瞥了他一眼。 “这将军可不是普通的将军,是我们北胤的镇远大将军陌舞,听说他是常胜将军,从未就没败过,这次更是巧妙地运用上屋抽梯这一计大败宸国,致使宸国只得缴械投降呢。”莫珏越说越兴奋,显然是很佩服那个叫陌舞的。 南宫封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但心中却在想,听说这个陌舞和他一样也偏爱大红色,不知道长的怎么样啊。 而睿宇默不作声的,其实心里和南宫封想到一块去了——那个陌舞貌似也一直穿着一身大红色衣服,不知道和这家伙比起来是哪个更好看一点啊。 “对了,听说轩辕宇也一起来了,他们夫夫两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可谓是一段佳话呢。”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神情,莫珏已经滔滔不绝地说着。 对了,那个陌舞将军的妻子是北胤的十一王爷轩辕宇啊,这男男成亲真的会幸福吗?睿宇的头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问号,不过据说这对夫夫异常幸福,和那些男女婚配的夫妻没有两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呢。这么看来男男成亲也未尝不可一试啊,如果和南宫封成亲的话,应该会比他们更幸福吧。 陌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是北胤王朝难得的武将人才,而十一王爷轩辕宇韦编三绝、学贯天人,是北胤王朝难得的文臣人才,这两人一文一武,一静一动,相互互补,却是一段难得的佳话,这样看来男男成婚倒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而我和睿宇,一个是江湖黑白两道皆要礼让三分的血谍,一个是人人敬重的睿家庄七少,若在一起,江湖中人岂不都要忌惮我们。 两人再次想到了一块,不由自主地侧头看向对方,不经意间视线交缠在了一起,只觉得脑子砰的一声,赶忙别过头去——天哪,我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又没有断袖之癖,干嘛要跟他成亲。不过,他也挺好的啊……就这样,两个人的脸瞬间红透。 大厅内,御剑山庄庄主刑克尘,少林寺方丈衍空大师以及华山掌门吴思俱坐在那里,皆笑着看向坐在那里默默品茗的陌舞以及摇着白玉骨扇,面带笑容的轩辕宇。 “十一王爷和陌将军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刑克尘是御剑山庄的庄主,虽然昨晚受伤未愈,但好歹是一庄之主,定是要拿出主人的架势来的,于是便忍痛前来,对着陌舞拱拳笑着说道。 “庄主严重了,本就是我和将军不请自来。”轩辕宇笑道,他摇了摇手中的白玉骨扇,继续道,“原本我们朝廷也是不愿参与你们江湖的事情,这平国宝藏本就属于江湖人的,朝廷没理由夺回,但此事牵扯了钱巡抚的这一条人命,所谓死者为大,更何况钱巡抚是朝廷命官,我们便不得不管,还请庄主,以及在场的英雄好汉见谅。” 刚赶到的南宫封和睿宇听到这话,不由得相视一笑——啧啧,看起来是个厉害的角色。 以礼待人,使得别人即使存心找茬也无的放矢,他的话的意思很明白,朝廷和江湖本就互不干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井水不去犯河水,河水自是不会去犯井水的,但如今却不同了,且不说平国宝藏——这宝藏原本就是江湖人士替定亲王轩辕岚筹集的,若要分得明明白白了,这宝藏就应该归江湖人所有,那么朝廷就没理由去要回来,如此一来,朝廷派人来夺平国宝藏定会落人口实,让江湖中人耻笑,所以钱巡抚此次是以拜寿之名而来,表明并不是因为平国宝藏,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众人也不好意思戳破。但就说此刻钱巡抚的这一条人命,轩辕宇说的很对,这是朝廷命官,杀人就得偿命,更何况你杀的是一个朝廷命官。如此一个绝佳的借口就让朝廷介入此事,也顺带着介入了平国宝藏之事,更加厉害的是这个借口让在场众人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拒绝,这个轩辕宇果真是个能人! “那是当然。”这旁的刑克尘虽知其间道理,但根本没办法反驳,只得笑着点头,心中不免冷嗤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 轩辕宇虽为王爷,但因下嫁于陌舞,依照“夫尊妻卑”的传统风俗,此刻他的地位应小于陌舞,但如今他先开口说明情况,陌舞却一句不搭,只顾着喝茶,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这让众人在对轩辕宇这个理由苦恼的同时,更是要分出点精力去揣测这个大将军的心思,这样一来,众人便不得再有能力集中心智去想三剑的秘密了,如此一来,便将机会全都给了朝廷。南宫封和睿宇得出的一致结论便是——这对夫夫虽然是让羡慕的一对,但心机之深,不得不防啊。 而且还让南宫封感到不满的就是,这个陌舞穿起红衣来竟也如此好看,简直和他不分上下啊。 就在他暗自不爽的时候,身旁的睿宇推了推他,他不明回头,只见睿宇笑着指了指陌舞,再指了指他,然后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比他好看多了。 这个举动,让南宫封心中的不满顿消,细薄的嘴角不由得扬起。 就在这时,一个小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陌舞耳边说了几句,陌舞面色一沉,便赶忙起身,朝轩辕宇做了个眼神,便快步往外走去,轩辕宇示意,赶忙跟了过去。 众人不知其间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意思跟过去,站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而一直在大堂内没现身的南宫封和睿宇相视一眼之后,便转身从窗户中跃出,暗自跟着陌舞和轩辕宇出了御剑山庄。 陌舞和轩辕宇离开御剑山庄便直接往驿站走去,两人不敢跟得太紧,便在一侧的屋顶上潜伏,观察着驿站内的一举一动。 只见陌舞和轩辕宇推门进入了驿站最里面的那间屋子里,两人便趁机跃到了那房子的屋顶上,揭开一片瓦,凝神屏气的注视着里面的一切。 只见里面除了陌舞和轩辕宇,还有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那男子身穿华服,看样子也是个高官,但奇怪的是他的左边脸上带着一个月亮型的面具,所以对于他的外貌看的并不怎么真切。 三人坐在一起,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忽见陌舞的嘴角挑起,然后笑道:“两位是江湖中的少年英侠,怎么做起了梁上君子,何不下来一聚?” 这话让在房顶的两人大骇,明明两人已经屏气凝神了,竟还是被这个陌舞给发现了,看来他的武功造诣高深莫测啊。不过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再躲躲藏藏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两人便索性跃了下来,推开门,进了屋内。 “陌将军不愧是我们北胤鼎鼎大名的镇远大将军,我和睿宇隐藏的这么好竟还是被你发现了,真是惭愧啊。”南宫封向来欣赏武功高强的人,虽然江湖和朝廷一向有芥蒂,但陌舞平定叛乱,让北胤百姓安居乐业,也称得上是个大英雄,再加上睿宇认为他比同样穿红衣服的陌舞帅之后,对他也就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 眼前和他一样红衣裹身的男子让陌舞挑了挑眉,听到南宫封的话之后,陌舞笑着摆了摆手,道:“我能发现你们并不是因为我的武功比你们高多少,只是低头喝茶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你们的影子而已。” 这个回答让两人的嘴角瞬间抽搐起来,轩辕宇看到这样的情景忍俊不禁,一旁的男子也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莫非两人就是江湖的后起之秀,人称血谍的南宫封和睿家七少睿宇?”轩辕宇看向两人,有些惊喜地问道。 “正是。”两人笑着答道,睿宇侧头看向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不免好奇地问道,“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皇兄,轩辕影痕。”轩辕宇介绍道。 “幸会。”睿宇笑着朝轩辕影痕拱拳道。 “幸会。”轩辕影痕笑着道。 “两位此次是否是为了平国宝藏的事情而来?”陌舞看着两人,笑道。 “也不单单是,我们比较在意的还是钱巡抚的死。”睿宇同样笑着回答道,他的笑容比之陌舞,少了一丝怀疑和戒备,多了一丝真诚和坦率。 “哦?”这个回答却让陌舞三人有些出乎意料。 “朝廷和江湖虽说长期以来井水不犯河水,都互相存在着意见,但这次死的是我们朝廷的人,你们为什么要帮忙呢?”看向两人,轩辕宇饶有兴趣地问道。 “找出真凶,不是为了替死者报仇。朔起源,探其因,不是为死者解脱,而是为凶手解脱。”睿宇勾唇,道,“我两曾经与凶手交过手,知道他应该是我们江湖人士,我们查案,说是在帮你们朝廷,其实我们只是在帮我们自己人而已。” 睿宇的回答,让轩辕宇和轩辕影痕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玩着桌子上的杯子,南宫封扬唇道:“我可没这家伙这么伟大,我只是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无辜遇害而已,若是罪有应得也就算了,但这钱巡抚除了长得难看点,说话难听点也没怎么为难过我们江湖人士,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他枉死的。” “这观点我赞同。”陌舞的眼瞳倏地一亮,用手拍向南宫封的肩膀,南宫封双眸一挑,微微侧开,便避开了陌舞的手,但陌舞也不是脓包,南宫封一动他便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不由得挑眉,伸出另外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向南宫封的肩膀,南宫封躲闪不及,被着实打了一记,疼得吸了口气,然后很不客气地白了陌舞一眼。 陌舞一愣,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如此说来,你们对这个案件似乎了解了不少,可否说与我们听听?”轩辕影痕开口道。 “可以。”两人几乎是同时不假思索地点头道。 这样的举动让陌舞和轩辕宇很是默契的一笑,轩辕影痕的嘴角也浮现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两人却没怎么注意,只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三人。 听了两人的话之后,轩辕宇皱紧眉头,思索了一会道:“看来是个棘手的案子。” “嗯,不过可惜,我们没机会破案了。”陌舞不免有些失望的说道。 “没机会,为什么?”南宫封好奇地看向他。 “因为京都有事等着我们去处理,我们三人不得不回去了。”轩辕宇回答道。 “这样啊。那那个什么平国宝藏你们不要了?”睿宇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是不要,而是不需要了。”轩辕宇对他神秘的一笑,这让睿宇更加糊涂了,不由地看向南宫封,南宫封耸了耸肩,意思是他也不清楚。 “对了,奉劝你们一句,也别费力去找什么平国宝藏了,到最后只会吃力不讨好。”轩辕宇补充道。 南宫封和睿宇同时点了点头。 “我们虽不准备管平国宝藏了,但这件案子一定得有人跟进,毕竟死的是朝廷命官,我会留下我的副将冷枫协助你们调查的,希望你们能帮我们破了此案。” 有时候交心不需要很长时间,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皆可以,江湖与朝廷虽然是两个互看不爽的世界,但归根究底都是北胤的子民,又哪有什么区别。就这么短短的交谈间,五人之间仿佛就有了某种的默契,不是只有爱情可以一见钟情,友情亦可以一见中意。陌舞拍了拍眼前这个同样爱穿红衣的男子,道,此时的南宫封并没有闪开,而是同样笑着看着陌舞,勾唇,郑重点头。 五人同时拱手,一切皆在不言中。 看着南宫封和睿宇离开的背影,轩辕宇的嘴角高高地扬起,看向陌舞,他笑道:“我有预感,南宫封和睿宇迟早会步我们后尘。” “什么叫步我们的后尘,我们这样有错吗?”皱了皱鼻,一把将轩辕宇揽进了怀里,陌舞看向轩辕影痕,道,“九哥,你说呢?” 轩辕影痕只是耸了耸肩,笑而不语。 9、线索 陌舞等人离开的第二天,便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带着数十个侍卫来到了御剑山庄,说是陌将军让他来找南宫封和睿宇的,南宫封和睿宇跟他见面后向众人说明了情况,此人是陌舞麾下的副将冷枫,是来跟进钱巡抚被杀的案件的。那这是否就意味着朝廷只看中了这场凶杀案,而将平国宝藏拱手相让呢? 衍空大师捋了捋花白的长须,皱了皱眉。 不是不要,而是不需要…… 为何不需要呢?再怎么说平国宝藏也是笔巨大的财富,若得到了对定国安邦很有好处,可为何他们会放弃呢?其中的缘由还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就在众人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一个侍卫匆忙赶来,在冷枫耳边上说了几句,冷枫的脸色微变,他向众人道:“各位,我们巡逻的士兵在县城外十里处的湖里找到了一具女尸,从衣着上判断,应该就是前不久失踪的妙云。” 一语出,惊四座。 众人面面相觑,南宫封和睿宇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于是众人便来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只见那里已经围满了人,正跪倒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南宫封和睿宇认出来了,那是栖凤楼的老鸨玉娘还有几个姑娘。 冷枫一来,那些士兵便赶忙让出了一条道来。 众人低头一看,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江湖人士在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侧目,有几个刚踏入江湖入世未深的少年更是捂住口鼻,赶忙别过头去,差点呕吐出来。 河岸边,女尸就这么躺在那里。 说她是穿着衣服的,她全身赤裸着,衣服只是用一根绳子绑在了她的身上,像是故意让人知道她的身份是妙云。因为在水中泡的太久的缘故,那赤裸的身体已经无法分出哪块是哪块了,身体浮肿的就像是一条褪了皮的菜虫一般,脸也肿得无法分辨,唯独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里面的恐惧与痛苦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恶寒。 “仵作,检查的如何?”冷枫皱着眉,对检查完尸体,在水边洗手的仵作,问道。 “回大人的话,因为尸体在水中浸泡的时间过长,根本无法断定其死亡时间以及死因,看来得带回衙门剖开才能得到进一步对的线索。”仵作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这件案件很是棘手。 “那你就带回去好好检查一番,一有消息马上找人通知我。”冷枫挥了挥手,道。 仵作领命,几个士兵便将尸体移至担架上随着仵作往衙门走去。 南宫封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睿宇——怎么看? 睿宇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切线索都断了,这件案子还真够棘手的。 南宫封点头表示同意。 下午时分,冷枫来到了南宫封的房间,碰巧睿宇、莫珏还有赤颜都在。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南宫封看向冷枫问道。 冷枫摇了摇头,脸上皆是失落的神色:“仵作回话说,死者肺腔并没有积水,内里也没有泥沙或其他水中的杂质,断定不是溺死的,而是在死后被人扔入河中,但死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这结果倒也不是出乎意料,以南宫封和睿宇的推测,钱巡抚之所以会中毒而死,是因为在与妙云鱼水之欢之时误食了涂在妙云嘴上和脸上的掺有蚀心毒的胭脂,那么对于涂有这蚀心毒胭脂的妙云定也中了蚀心毒,死因应该是蚀心毒无误。凶手将其扔入河中应该是想掩饰死因。 睿宇忽的想到了一件事情,他赶忙转头看向赤颜,问:“赤颜,你说过凡是中了蚀心毒的人三天之后本身便如同是蚀心毒,任谁碰了都会毒发身亡,那为什么仵作碰妙云并没有什么事情呢?” “那是因为被水浸泡过的缘故吧。”赤颜用涂满豆蔻的手指揉了揉眼睑,思索道,“不过蚀心毒并没有因此而消失,顶多是减缓了时间。冷大人,你得让仵作尽快将尸体火化,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冷枫悚然惊动,道:“我这就去!”于是便快步地离开了。 等冷枫离开之后,莫珏和赤颜也就离开去吃东西了,屋里就只剩下南宫封和睿宇两人了。 摩挲着白瓷杯,睿宇不由得感叹:“这蚀心毒还真够阴狠的。” “对啊。”南宫封表示赞同,“中毒的人死了之后竟还会贻祸他人,到时候真的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好当时有赤颜拦着你,不然你还真是怎么死也不知道了。”想起上次那件事情,睿宇不由地笑了起来。 南宫封狠狠地白了一眼,忽然很认真的靠过去:“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开心还是难过啊?“ 睿宇一怔,抬头,便见南宫封放大的瞳仁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距离近的睿宇甚至可以从他的那对桃花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不由得有些尴尬,微微侧过头去,想了想,并没有说话,可南宫封却似乎并不准备就此放过他,他俯身再靠近了些,呼出的热气就这样扑腾在睿宇是脸上,痒痒的,让他的耳后根微微地红了起来。 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南宫封暗自偷笑了一下,直起身子,道:“我也饿了,我们去天尘酒楼吃饭去吧。“ “哦……哦,好的。“直至南宫封走远,睿宇才反应过来,便赶忙跟上南宫封的脚步,在抬脚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丝光亮,不知道是什么,等他再去回想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皱了皱眉,脚步凌乱了起来,然后就这么一不小心绊倒了门槛,只听得”砰——“的一声,然后伴随着两声惨叫声,睿宇倒只是被吓着了大叫了一声,而南宫封则是被莫名的压倒在地上痛得叫了起来。 南宫封是一路瞪着睿宇来到天尘酒楼的,睿宇实在是受不了了,到最后只得求饶,举起一根手指,笑道:“一坛女儿红怎么样?“ 南宫封瞥了他一眼:“两坛!“ “好吧,两坛就两坛。“睿宇只得认栽地答应。 南宫封这才放过他,勾起嘴角,开心地走进天尘酒楼。 紫檀八仙桌上。 兰花细瓷碗,镂花银盘中,装满了丰盛的佳肴。 灵芝山鸡煲、珍珠桂圆炖官燕、百合片炖豆腐、酿紫姜尖儿、清炖蟹粉狮子头,都是天尘酒楼有名的招牌菜,对了,怎么可以少了女儿红呢。 将酒坛倾斜,往玉盏中一倒,满了之后便将酒坛给了睿宇,睿宇接过,也倒了一盏,两人你一盏酒,我一口菜的,吃得不亦乐乎。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有人叫了一声七弟,睿宇听着声音很熟,便往下一看,就见一男一女站在那,笑着朝他挥手。 “大哥大嫂?”睿宇很是惊奇,这个时候大哥大嫂怎么会道禄县来呢,难道是因为三剑的事情,还是杀人案呢。 “我下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睿宇回头,看向南宫封,此刻南宫封正喝得尽兴,他虽与睿宇关系好,但对于睿宇那几个哥哥却只是泛泛之交,所以不见也罢,睿宇见他摇头,也便不强求,就自个下去了。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在他们面前坐下,睿宇问道。 “是爹叫我们来的。”睿南笑道。 “是为了三剑的传说?还是凶杀案?”睿宇有些不明白了。 “是为了你。”身着淡紫色长裙的睿家大嫂赵熙然的嘴角扬起。 “我?”睿宇明显一惊。 “是啊,爹是怕你在外面不懂得变通,到时候惹祸上身,所以就叫我们来看着你。”赵熙然用手指指着睿宇,嘴角的笑意更浓。 “大嫂,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懂的分寸的,爹也真是的。”睿宇很是不满地嘟囔了一声。 赵熙然笑而不语。 “对了,你还是和南宫封在一起?”睿南忽的来了这么一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抬头看向了二楼窗前正在喝着酒的南宫封,南宫封感觉到有人在注意他,往下一看,见是睿南,不由得勾起嘴角,朝他拱了拱手。 睿南也笑着拱手回敬。 “对啊,怎么了,大哥。”这个问题让睿宇有些莫名其妙。 “没事,就是问问。”睿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我们七弟和南宫少侠的感情真好啊。”赵熙然看着睿宇,眨了眨眼,眼瞳中满是促狭,“而且听说那天在家的时候,你们两个是睡在一起的哦。” “什么啊,这点我要澄清!”听赵熙然这么一说,睿宇不由得有些急了,脸也不自然的变红起来。 原本在那边自斟自饮喝得不亦乐乎的南宫封感觉到楼下的三人正在讨论自己,不免好奇地往下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因为是酒楼,人多口杂,所以在二楼的南宫封根本就听不清楚三人在说些什么,但却看到睿宇的嘴巴的形状,不由得愣住了。 成亲? 睿宇是在说成亲?! 难道睿南和赵熙然来是为了让睿宇回去成亲的?!! 于是他整个人就这么懵住了。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让南宫封给误会的睿宇不住地跟哥嫂解释着,但总觉得越说越错,越说越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到最后索性就不开口了。 睿南和赵熙然相视一笑,也不再逗他了,然后就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来了禄县,怎么的也得去拜见一下御剑山庄给刑克尘吧。 睿宇送两人离开后,便上了楼,本想坐下吃菜的,却看见一脸愣怔的南宫封,不明地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封,你怎么?” 那手在他面前晃了好久好久,南宫封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劈头一句就是:“睿宇,你要成亲了?” “啊?”睿宇整个就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看着南宫封,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问,“谁说我要成亲了啊?” “是你自己刚才说的啊。”南宫封皱着眉看向他,就算是真的要成亲了,也不需要瞒他吧。 “我哪有说过这话啊。”睿宇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又要玩什么花样。 “明明就有!” “没有!” 于是一段鸡同鸭讲之后,睿宇总算是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嘴角在猛烈地抽搐着,在回答之前,先狠狠地白了南宫封一眼:“你在听些什么啊,我说的明明就是澄清,哪是什么成亲啊!” 然后就换南宫封嘴角抽搐了,好小子你是在玩我是不是!他横了睿宇一眼,没好气地道:“不还是成亲吗,想成亲就成亲好了,你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 “我哪有遮遮掩掩啊。”好吧,是他一时心急没有解释清楚,睿宇呼了一口气,调整了心态,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解释道,“我刚刚说的是澄清事实的澄清,不是娶妻生子的成亲。” 这下南宫封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不由尴尬的咳了几声:“那你也不早说。”真是的,就该早点解释清楚嘛,害得他刚才都没心情喝酒,好多都浪费得倒在了地上,他一个叫心疼啊。 睿宇白了他一眼,刚想说是你自己反应过大而已,那怪得了他。不过这点他就有些不明白了:“我说,明明是你自己反应太大了好不好,就算我真的要成亲,你也不需要这个样子吧。” “喂,如果你真的要成亲娶别人,我的反应能不大吗?!“南宫封瞪了他一眼。 睿宇一阵,旋即勾唇道:“那我娶你好不好?“ “滚!要娶也是我娶!”南宫封脱口而出。 “明明该你嫁我,我娶!” “去,明明是我娶,你嫁!” 两人吵了好久,到最后忽地都安静了下来,天哪,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顿时,相对无言,脸顿时红透。 “咳咳。”南宫封清咳了一声,赶忙拿起玉盏往嘴里倒。 睿宇也尴尬地别开头,也开始往嘴里灌酒。 “对了!”像是想到什么,南宫封忽地大喊了一声,吓得睿宇一个岔气,被酒水呛到了,猛烈地咳嗽起来。南宫封见此,赶忙凑过去用手帮他顺背。 “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啊?”睿宇缓了过来,然后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澄清不是成亲……”南宫封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睿宇只觉得青筋突暴,然后再次强调道:“是澄清事实的澄清,不是娶妻生子的成亲。” “我知道,但如果你不说,我就不清楚,因为澄清和成亲是同音。”南宫封看向睿宇,眯了眯眸,挑起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就像一品居的老板所说的那个‘yan’字,真的是胭脂的胭吗?” 睿宇猛的一滞,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丝光亮,他看向南宫封,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 他脸上的表情让南宫封明白,睿宇是跟他想到一块去了,细薄的嘴角勾起:“既然有疑惑,那我们就去那边看看?” 看着他,睿宇莞尔,点了点头:“但去之前我们还得去找一下赤颜。” “这倒是,我可不想枉死。”南宫封笑了笑,然后在玉盏中倒了一盏酒,继而给睿宇倒了一杯,玉盏相碰,两人的眼眸中俱带着一抹即将知道真相的笑意。 10、凶手 因为钱巡抚的死,所以刑克尘的寿宴就无疾而终了,但让这些江湖人士就这么回去,也实在过意不去,于是再三考虑之下,刑克尘决定打开石屋,让众人一睹庄子三剑的风采。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引起了众人的热议,原本有些人便是为三剑而来,祝寿只是个幌子,他们暗地里想方设法想进入石屋,却因石屋的构造根本就无法靠近,正在苦思冥想的时候,刑克尘说了这个建议,他们自是喜不自胜。 第二日,石屋门口就聚满了人,竟然比为刑克尘祝寿时来的人还要多。 南宫封不由得用手肘推了一下睿宇,嘴角勾起——这老家伙做人还真失败。 睿宇白了他一眼,做了个别乱说的动作——别乱给人下决定,如果换成你,恐怕这对比度更厉害。 南宫封切了一下,很是不屑地抬起下巴——老子过寿辰,请你一个就行了,这么多人不是浪费钱吗。 睿宇白了他一眼——铁公鸡! 南宫封用手在面前晃了晃——铁公鸡是一毛不拔的,但我至少还会给你几根鸡毛的,所以不是。 睿宇被他的话给逗乐了,刚想回他的时候,刑克尘已经把门打开了,两人也不再开玩笑,只是慢慢地跟着众人一同进了石屋。 好在石屋宽敞,来了这么多人也不怎么挤。因为已经在之前看过这三剑了,所以此刻的南宫封和睿宇倒是没什么兴趣,只是双手环胸站在室门前,好笑地看着这些在江湖上都小有名气的人就像是馁虎盯着又白又胖的婴儿一般,那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绿色的欲望让他们的丑陋的本性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来。 然而就在这是,一阵风袭来,原本用来照明的蜡烛在一瞬间熄灭了,整个石屋登时暗了。所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大跳,有几个胆小的瞬间就乱了方寸,在黑暗中逃窜起来,然后一个撞两,两个撞四,一下子石屋中皆是惨叫声和怒骂声。 “都别动!”就在这个时候,石屋内传来一声很是低沉嘶哑的声音,然而在这嘈杂的环境中也听得一清二楚,看来此人的内力很是深厚。 所有人不明情况,但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睁大眼睛,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似是要找出那个说话的人。 “哈哈,庄子三剑,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就在众人已经适应了此时的黑暗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传来,他口中所提的庄子三剑这四个字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放剑的方向,然而大骇! 三剑竟然凭空消失了?! 怎么一回事? 刑克尘的脸色顿时苍白,他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心神平静下来,然后吩咐身旁的侍卫用火折重新将石屋内的蜡烛点燃。 马上,整个石屋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明亮,但是猝然腾起的光亮还是让众人的眼很不适应的一闭,刑克尘也是如此。就当刑克尘的眼睛开始适应这光亮准备睁开的时候,只觉得脖间一凉,他暗叫不妙。待众人都恢复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便见站在离剑最近的刑克尘被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黑衣人用匕首挟持住了。 众人不由惊呼,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施主,你意欲何为?”站在一旁的衍空大师皱紧眉头,问道。 “我的要求很简单。”那黑衣人笑了笑,声音嘶哑低沉,正是刚才在黑暗中说话的人!只见他看向刑克尘,手中的匕首紧了紧,刑克尘被迫抬头,眼底微微有一丝恐惧。那黑衣人的双眸眯了眯,再次说道,“我只是想让刑庄主把怀中的钥匙交于我而已。”言下之意便是能让我安全脱身。 “这不可能!”若把钥匙交给他,他一个人出去了,把众人关在里面,那大家岂不都是死路一条,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南宫封皱紧眉头,严厉拒绝道。 “如果你们不答应的话,那我就让你们尝尝蚀心毒的厉害!” 语惊四座! 众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出现了震惊和恐惧之色。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蚀心毒在你身上?”睿宇盯着黑衣人,颦眉问道。 “没错!”那黑衣人笑了笑。 “也就是说之前的二庄主刑克风、钱巡抚还有妙云以及一品居的老板还有伙计都是你杀的?!”南宫封的眼眸眯紧,看着那个黑衣人,他掩在长袍中的手戛然握紧。 “算你聪明!”面对着江湖中的各路豪杰,他竟直言不讳,如实承认了一切,显然是有着绝对的把握可以脱身,这让众人在震惊之余不免对他拥有蚀心毒的事情更加的相信了。 然而不同于众人的表情,在听到这个黑衣人说自己有蚀心毒的时候,被挟持的刑克尘却是松了一口气,眼底中的恐惧也消失了一半,再在听到他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的时候,他的嘴角竟微微弯起:“那我倒要瞧瞧传说中的蚀心毒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厉害!”这句话使得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当然也包括那个挟持着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脸上露出了怀疑,他道:“难道你就不怕这唐门第一毒蚀心毒吗?” “我怕,但这得在你真的有这毒药的情况下。”刑克尘笑了一声,道。 说完这句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了右手,以手成爪,直取黑衣人咽喉!那黑衣人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故,慌忙之下只得侧身闪躲,这样一来直逼刑克尘咽喉的匕首便有了个空挡,刑克尘眯眸,赶忙将身子往后倒去,避开了他的匕首,同时出脚,踢向黑衣人,黑衣人目光一凛,赶忙掠足,在空中一个翻转,便躲开了这一击,整个人便贴在了石屋的顶上没有下来。刑克尘的嘴角扯出了一丝残酷,刚想乘胜将黑衣人擒住的时候,耳边忽的传来了一句话。 ——“刑庄主,这下晚辈就不明白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黑衣人手里没有蚀心毒的呢,还如此的肯定。”双手环胸,微微挑起的桃花眼斜了刑克尘一眼,然后弯了嘴角。 “这……”自觉自己说漏了嘴,刑克尘开始惊慌起来,便连刚才想要做的事情都忘记了,只是呆愣的站在那里,赶忙恢复神态,强装镇定地说道,“那是老夫猜测的。” “猜测的,刑庄主你还真是胆识过人啊,仅凭猜测便能如此果断地去攻击称自己拥有蚀心毒的黑衣人,竟不怕自己猜错而中毒,如此胆量,晚辈实在佩服。”睿宇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他拱手道,但眼眸中却充斥着鄙夷。 南宫封和睿宇的这两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怀疑,不由齐齐看向刑克尘,希望他能给个确切的说法,然而刑克尘却只是站在那里,嘴巴上下翕合着,却没有说出一句解释的话。 “两位少侠,这倒是怎么一回事?”吴思皱了皱眉,有点不明地看向南宫封和睿宇。 “吴掌门稍安勿躁,我和睿宇会向大家一一解释清楚的。”南宫封道,“莫珏,你可以下来了。” 众人都不知道南宫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刚想开口问,却见本来贴在壁上的黑衣人跃了下来,众人一惊,离他最近的白俊更是拔剑准备将他毙于剑下。 “大家勿慌,此人不是别人,是瑶台曲的老板莫珏,而且如刑庄主所猜测的那样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蚀心毒。”睿宇赶忙解释道。 众人将信将疑,便见那黑衣人耸了耸肩,然后将蒙住口鼻的黑布拿了下来,正如睿宇所说的那样,此人真的是莫珏!这下子,所有人就更加糊涂了。 “不仅莫珏身上没有蚀心毒,就连刚才他所承认杀害刑克风、钱巡抚还有妙云的也都是假的,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凶手其实另有其人!”南宫封眯了眯眸,道。 “这是什么意思啊,南宫封你就不能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楚吗?”甠泽很是不耐烦地说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甠龙是眼神给吓到了,只得悻悻地闭嘴。 “南宫少侠,多有得罪,请你继续。”甠龙一脸歉意的向南宫封拱手道。 “不妨事。”看了一眼甠泽,南宫封并没有为难他,只是笑了笑,继续往下说,“其实刚才那只是一场骗局。” “骗局?”众人不解,异口同声道。 “对的。整件事情包括刑克风、钱巡抚还有妙云还有一品居的一干人等的死我和睿宇都已经理清楚了,也知道凶手是谁,但是苦无证据,所以才让莫珏帮我们演了这场戏。”南宫封点头道。 “你们演这场戏所要证明的是?”陆晨依旧有些不明白的问道。 “我们想证明的是,在这几起凶杀案中刑庄主是否参与。”睿宇接着话说道。 “那结果是?”狂刀门的杜峰有些忍不住地开口相问。 “结果是,这几起凶杀案刑庄主都参与了,不,确切的来说,应该是主导。”南宫封脸色一凝,道。 “主导?!”杜峰失声,“那意思就是刑克风、钱巡抚还有妙云还有一品居的一干人凶杀案的凶手就是刑庄主?!” 这句话一出,众人一阵惊呼声,脸上皆是不可置信。 “不。”南宫封摇了摇头。 “啊?难道不是?”杜峰被弄得更加糊涂了。 “不,是你说的三件事情都错了。”南宫封道。 “三件事情?我明明只说了两件啊,怎么成了三件啊?”杜峰摸了摸头,纳闷的看向一旁的甠龙,甠龙也是不明地摇了摇头。 11、真相(上) “第一,杜兄所说的这几起命案所包括的人是错的。”南宫封继续道。 “错在哪啊?“杜峰不明。 “钱巡抚、妙云的死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一品居的一干人等我和睿宇也是可以作证的,也是不从怀疑的。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的尸体我们都有看到。可是刑克风呢,我们只听刑庄主在那边嚷嚷着二庄主死了,但我们真的有看到过他的尸体吗?”南宫封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精锐,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其实刑庄主很聪明,他懂得怎样把事情宣扬出去。当时,好多江湖豪杰都因为某些私事来找我理论,刑庄主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将二庄主的事不费吹灰之力地传扬了开去,让我们全都信以为真了。” “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二庄主没死的啊,你也没亲眼见到过尸体啊。”白俊白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 “我是没见过尸体,因为二庄主本来就没有死。”南宫封笑了笑,一副“我不是刚才说了吗,你怎么还明知故问”的表情。 白俊气急,但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发作,只得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各位还记得刑庄主当时告诉我们的二庄主的死因吗?”南宫封看向众人,问道。 “我记得,是因为中了蚀心毒。”姜夝举手道。 “对。我还记得当时睿宇因此怀疑过刑庄主。”南宫封看向睿宇,睿宇点了点头。 “怀疑些什么?”姜夝继续问。 “想必大家还记得赤颜说的蚀心毒遭窃之事吧。”睿宇问,众人点头,他继续往下说,“蚀心毒遭窃是因为赤颜和赤影接到消息说是江湖豪杰聚集在一起想要去围攻南宫封,出于朋友之情,她们立即动身去找南宫封,想着是否可以帮他一把,也便是那个时候失了蚀心毒。” “那又怎么样?”白俊斜了睿宇一眼,很是不屑地问道。 睿宇倒也不恼,只是继续往下说:“当时我就在好奇,当时围攻南宫封的时候刑庄主也是在场的,原因就是因为刑庄主认为南宫封杀了二庄主,这样一来不就表明在众人集结去围攻南宫封的时候二庄主就已经死了,可当时蚀心毒并没有遭窃,那二庄主又怎么可能会因为中蚀心毒而死呢。不过刑庄主真是聪明人,他料想我们总有一天会因此怀疑他,索性便自己提出来了,此以将我心中的疑虑全部消散掉了。” ——【“可是有一点老夫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吴思看向刑克尘问道,”刑庄主,但说无妨。“ “唐姑娘,你刚才说唐门遭窃是在众豪杰聚集准备去袭击能够少侠的时候?“刑克尘看向赤颜,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赤颜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开始的时候还是等我们出发的时候遭窃的?“刑克尘再一次问道。 “应该是最开始的时候。“赤颜想了想,然后说道。 “哦。“这个答案让刑克尘忽的放松了下来,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凝重和怀疑,他喃喃道,”那就对了。“ “刑庄主,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为什么这么问?“赤颜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睿宇也颦眉,一同看向刑克尘。 一直在注意着睿宇的神情,如今倒是明白了,南宫封笑了笑,这也就是睿宇所不明白的事情吧。 “事到如今,老夫也不便再瞒大家了。“刑克尘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南宫封和睿宇,随即转向众人,道,”在场的众人中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当时我因为我二弟刑克风的死也跟着众人去找南宫少侠算账吧。“ 这句话之后,在场的一些人都点头表示这话不假。 “当时幸亏有睿贤侄拦着,不然当时老夫恐怕就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说着,刑克尘很是感激地向睿宇拱了拱手,睿宇笑着回应。 这话一出,南宫封登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啊,如果真的打起来,你还不一定占得到便宜呢。但碍于刑克尘接下来所要说的事情,他也没有发难,只是暗自白了刑克尘一眼。 “刑庄主这话的意思是,二庄主的死因已经查清楚了?”莫珏算是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摸了摸鼻子,他问道。 “嗯。”刑克尘颔首。 “那死因是?”站在莫珏左侧的甠龙忍不住地问道。 “蚀心毒。”说这句话的时候,刑克尘的脸顿时凝重了起来,而众人则发出了一阵倒吸声,而赤颜的脸色更是暗沉下来了。】 “但是刑庄主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样。”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睿宇看向已经满脸铁青的刑克尘,莞尔。 “算漏了什么?”杜峰赶忙问道。 “刑庄主的计划可谓是天衣无缝,可是他唯一做错的就是选了蚀心毒当做整个案件的杀人工具。”睿宇说到这边,弯起的嘴角上笑意更浓,不过他可得好好感谢这一点,不然他和南宫封也不会找到这件事情的关键。 “为什么这么说?“在一旁的吴思也总算忍不住的问道。 “这个就得从南宫封偷令牌的事情说起了。“睿宇笑着看向南宫封,南宫封白了他一眼,把话往下接:”当时为了能更好地从栖凤楼得到消息,我在去栖凤楼之前先到灵堂偷了钱巡抚身上所带的令牌,等完事的时候正准备去还令牌的时候……“ ——【“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唐门子弟是不会使用蚀心毒的,所以你们可能不知道,蚀心毒的厉害之处,不仅在于它无色无味,无药可解,更在于中毒之人死亡后的三天若有人敢前去触碰他的尸体,便会被反噬,换句话说,也就是也会中蚀心毒。”赤颜一脸严肃地说道,“所以啊,如果刚才我晚来一步的话,南宫大哥可能要去见阎王了。”】 这故事说出来之后,刑克尘的脸便一下子惨白起来。 “看来刑庄主已经发现自己失误在哪里了啊。“看着刑克尘,南宫封冷嗤了一声。 “这能说明些什么啊,刑庄主懂了可我们不懂啊,你就别打哑谜了,快说吧。”白俊的脑袋瓜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想出这问题到底出在哪,不由得问道。 南宫封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真是的,这白俊不但长得丑,就连脑子也这么不好使,真怀疑当初他师父是看上他哪一点才把他收入门下的。但南宫封到底还是一个懂得轻重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宜拌嘴,所以白了白俊一眼之后也没怎么发难,只是继续往下说:“刑庄主来找我麻烦的时候二庄主应该已经死去至少三天的时间了,因为据我了解,从你们召集人来找我发难的时候光是召集便用了三天,就别说来的时间和回去的时间了。这样子的话,当刑庄主回到御剑山庄开棺验尸的时候,二庄主死了已经不止三天了,若他真的是中了蚀心毒而死,那为什么检查他尸首,并从舌苔上的绿色来判定是中何毒的刑庄主竟一点也没事呢?!” ——【“那次睿贤侄的话有如醍醐灌顶,让我猛然惊醒,回到山庄便开棺验尸,将我二弟死因再次彻查了一遍,到最后发现我二弟的死因是中了蚀心毒!”刑克尘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锐利。】 “唯一可以说明的就是刑庄主当时是在撒谎,二庄主根本就不是因为蚀心毒而死的,甚至可以这么说,二庄主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死!”南宫封把玩着手中的紫竹箫,铿锵有力的说道,直叫在场的众人信服,根本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反驳的地方! “第二件就是杜兄所说的凶手是刑庄主,也是错的。”睿宇摩挲着玉扳指,接着南宫封的话往下说。 “难道凶手另有其人?”甠龙问,他想了想,不觉一惊,“难道凶手就是假装死掉的二庄主刑克风?!” 睿宇颔首:“可以这么说。说到这边不得不佩服刑庄主的智慧,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我们这群人当中互相猜忌,猜想着到底谁是凶手,却不知凶手其实是一个早就已经‘死掉’的人了,披上了这层外衣,任谁都不会把矛头指向二庄主刑克风身上。” 众人点头,但不由得一阵唏嘘。 “那你们又有何证据证明刑克风就是凶手啊?”白俊问,此刻的他已经直接把那个二庄主的称谓给拿走了,这也表明或多或少他已经相信了南宫封和睿宇两人的说辞了。 “证据有三。”睿宇伸出三个手指,道。 “有这么多?”杜峰不由得有些惊讶。 12、真相(下) “嗯。第一,凶手利用蚀心毒巧妙地杀害了钱巡抚和妙云,但却是百密一疏……” ——【“嗯,这毒很可能就下在这胭脂里,当晚钱巡抚去栖凤楼叫了一直伺候他的妙云,妙云定会盛装打扮,于是便在嘴上和脸上均涂上了这掺有蚀心毒的胭脂,然后在与钱巡抚行周公之礼的时候,这毒便很自然地进入了钱巡抚的口中……“】 ****** ——【“对了,玉娘,你们在整理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啊,也就是说找到一些本不该是妙云该有的东西?”南宫封将衣柜关上,然后回头问玉娘。 玉娘想了想,似乎是想到什么了,她伸出一只手指举在脸庞道:“昨天有人送了两盒胭脂给妙云。“ “是什么样的胭脂?“睿宇皱眉问。 “那是用上好的红蓝花拧出汁来的,淘成净了,配上花露蒸成的,涂在唇上鲜艳异常。“玉娘回忆道,”当时好多姑娘都十分羡慕呢。“ “那现在这胭脂在哪?“也许这和案件有很大的关联,南宫封赶忙问道。 “就在那柜子上。“说着,玉娘便上前找了找,可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怎么不见了,明明就放在这里的啊。“ 南宫封和睿宇相视看了一眼,都很明白,应该是将妙云劫走的贼人带走的。 “那那个送妙云胭脂的人玉娘你可曾有映像?”南宫封继续问道。 可玉娘却摇了摇头:“这胭脂是差一品居的小厮送过来的。”】 “这也便是一品居起火的原因?”姜夝双手一拍,道。 “聪明。”睿宇指着姜夝,莞尔一笑,“当时在火场中,一品居的叶老板还有一息尚存,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口中一直发着‘yan’这个音。当时我们是为了凶手送给妙云的胭脂而去,所以我理所当然的把这个‘yan’想成了胭脂的胭字。“ “难道不是吗?“杜峰问。 “有时候同个发音却有着不同的意思,就像澄清事实的澄清和娶妻生子的成亲,虽然发音相近但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思。“说到这睿宇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南宫封,碰巧南宫封也在看他,视线相碰,两人同时一惊,赶忙别开头去。睿宇说这个的时候只是粗略的举了个例子,并没有将两个人的乌龙事件说出来。 睿宇轻咳了几声,然后转向众人,继续往下说:“yan,除了胭脂,大家还有可能想到什么?“ 众人开始思索起来,衍空大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皱了皱眉道:“难道是魇绝侠刑克风?“ 刑克风以一把魇绝剑横闯江湖,所以众人都称他为魇绝侠。经衍空大师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点头赞同。 “大师说的没错,当时叶老板要跟我说的便是魇绝侠刑克风,也便是说是刑克风放火烧了一品居的。“睿宇道。 “那第二个证据呢?“甠泽这时也忍不住地插嘴问道。 “第二个证据就是药坊的伤药。“睿宇看向南宫封,南宫封点头会意,接着睿宇的话往下说,”在到达一品居的时候,睿宇冲进火场救人,而我则跟放火的凶徒打了起来,当时凶手被我所伤,而且伤势很严重……“ ——【南宫封左掌使劲,将所有内力及于此,然后狠戾打向黑衣人的右肩,黑衣人根本无法闪躲,便那么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他只觉得体内气息翻腾,紊乱不堪,喉头一甜,似有血要涌出来。】 ****** ——【然后双脚使力,狠狠地踢向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根本就没反应和喘息的时间,就这么再一次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脚,整个人便这么弹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受了重伤的凶手若想要根治就必须得到药坊去买药。当时我和睿宇已经派出人让他们到禄县的各大药坊询问,有没有人来买伤药,所有药坊都说没有,只有离御剑山庄最近的那家药坊老板说近期来买走这几味伤药的是御剑山庄的一个小厮,说是刑庄主受了重伤,当时我们也不疑有他,毕竟刑庄主受伤是我们亲眼所见。“ ——【刚想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忽的听到了一声惨叫声,两人赶忙看去,只见那黑衣人一脚踢在了刑克尘的胸膛上,刑克尘因喝了酒动作变得迟缓起来,来不及闪躲,便硬生生的承受了这一脚,然后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嘴角涌出。】 “当时因为已经很晚了,出去找大夫怕是会来不及,于是就有人自告奋勇说自己略懂医术,可以替刑庄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你啊,左霖晗?“南宫封说着,看向了站在角落当中沉着一张脸的左霖晗。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看向他,他抿紧双唇,怎么也不肯说话。 “看来我们的左大掌门是贵人多忘事啊,没关系,我来提醒你当时你说了些什么。”桃花眼微微上挑,其间的轻蔑之意显而易见。 ——【“快去找大夫!”扶着还在吐血的刑克尘,刘媛一脸的惊慌,向旁边的小厮道。 “这么晚了,怕是很难找到大夫了。”一旁的睿宇皱了皱眉。 “那可怎么办啊?”刘媛急的差点哭出来。 “夫人别担心,让我看看。”说话的是一旁站着的左霖晗。 “怎么,你会?”南宫封瞥了他一眼。 “我娘是大夫,所以从小耳濡目染,虽不能说是精通,但是一般疑难杂症还是能够处理的。”左霖晗笑着道。 左霖晗是灵山派的信任掌门,据说他为人谦和有礼,是个翩翩公子,所说之话应该不假,于是众人都同意让他为刑克尘诊治,这原本就不关南宫封的事情,所以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便站到一边把地方腾给了左霖晗。 左霖晗坐了下来,伸手扣住了刑克尘的脉搏,然后再检查了他的伤势,过了一会便站了起来,写了张药方,给了小厮。 “左掌门,我家老爷怎么样?”刘媛着急的问道。 “刑庄主的伤势颇重,看来这黑衣人是立意要至刑庄主与死地啊。”左霖晗皱了皱眉,道。 “那有没有生命危险?”他的话让刘媛的脸色一变,满是恐惧。 “这夫人尽管放心,亏得刑庄主武功底子厚,只需调养个十天八天的也就无事了,并没有生命危险。”左霖晗笑道。 “那就好。”刘媛不由得舒了口气。】 南宫封说着看向一脸阴沉的刑克尘,嘴角微扬,“可是大家也看到了,刑庄主在跟莫珏对打的时候身手矫健,根本就不似有伤的缘故,那么左掌门口中所说的身受重伤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左霖晗依旧不言不语,但是脸色却越加地苍白起来。 南宫封眯了眯眸,右手一挥,一道银光闪过,直直袭向左霖晗,左霖晗双瞳骤然紧缩,侧身闪过,下意识地挥手反击,南宫封嘴角叼起了一抹冷笑,将紫玉萧轻轻一阁,只听得“叮——”的一声,众人望去,便见南宫封手中的紫玉萧上多了一排银针! 这些银针一出,众人不由大惊失色,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当初袭击刑克尘的黑衣蒙面人便是用银针将睿宇和南宫封逼开,才得手重伤刑克尘的! 难道左霖晗就是那个黑衣蒙面人?! “南宫大哥,难道这个左霖晗就是袭击刑庄主的黑衣人?”姜夝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南宫封颔首。 其实以刚才左霖晗的神色来看,众人都已经猜到一两分了,现在再加上这银针,便又多添了一两分。然后便听到南宫封再次开口道:“在怀疑刑克风没死的时候,睿宇有派人去调查过你的底细,不错,你娘是个有名的大夫,但是名医不自医,她在生你的时候因难产而死,而你父亲就再未续弦,那么请问你所谓的耳濡目染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话让左霖晗的脸色顿时煞白,就连一点血色也没有了。他低下头,依旧未开口,可即便他不开口,众人也都已经清楚了。 于是几个江湖人士便将他制服压倒在地。 “如此一来,大家也该明晰了,刑克尘受伤之事只是他自编自导的杰作,为的就是抓药给自己受伤的二弟疗伤,此为第二个证据。”南宫封道。 “那第三个呢?”虽然事情的始末差不多都已经清楚了,但众人还是很好奇,便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 “第三点也就是最有利的证据。”睿宇接过话,道,“当时想清楚这几点之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和南宫封便到了墓地,掘坟验尸!” “哇,睿七哥,你和南宫大哥的胆子真大,若刚才你们的猜想是错的,二庄主真的是因为蚀心毒而死的话,那你们这样做不就等于在自掘坟墓吗?”姜夝笑道。 众人也跟着微微一笑。 “我们去之前当然有做好防护措施啊。”睿宇笑道。 “防护措施?”姜夝奇怪的看向他,“怎么各方护法?” “就是跟赤颜要办法啊。赤颜既是蚀心销魂者,当然知道防护措施,所以去掘坟之前,我们先去找了她。”睿宇莞尔。 “原来是这样子啊。”姜夝点头,然后朝两人竖了个大拇指。 “那样的话,不是两点吗,那刚才南宫兄所说的第三点错误在哪呢?”回忆了刚才两人指出的事情,数来数去还是两点,杜峰好奇地问道。 “最后一点便是刑克尘庄主虽说不是凶手,但却是整件事情的主导者,胜似凶手!”南宫封笑道。 杜峰这才焕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刑庄主,你本是御剑山庄庄主,是受人敬仰的大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情来啊?”吴思皱紧眉头,道。 “呵,还不是为了这三把剑。”南宫封和睿宇将整件事情分析的丝毫不差,他再抵赖也都无济于事了,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认得了,如此一来,刑克尘大笑了几声,道出了缘由。 “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让刑克风假死就是为了引我和南宫封过来,为的就是替你解开这庄子三剑的秘密,队不对?”看向刑克尘,南宫封微眯双眸,问道。 “没错,不愧是血谍南宫封,这点也被你猜出来了。”刑克尘哈哈大笑起来,“我和我二弟费劲了千辛万苦才得到这三剑,却怎么也解不开其间的秘密,于是我二弟就跟我商议用计将你们两个骗来。没办法,谁叫你们两个聪明过人,在江湖上无人能及呢。” “你想要解这三剑的秘密可以言明找我们帮忙的,何故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伤害无辜人士是睿宇最为厌恶的,所以再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睿宇的声音陡然寒冷起来。 “那是他们自找的,谁叫朝廷介入此事的,他们觊觎平国宝藏,也想分一羹,做梦!这三剑是我和我二弟辛苦得来的,凭什么要与他人共享!”刑克尘说这话的时候怒目圆睁,显然是极度的生气。 “借口!”睿宇冷哼道,眼瞳中慢慢有冰在凝结。 “对,借口,就是借口!哈哈,这本就是归我所有,我绝不允许别人侵占!哈哈!”刑克尘疯狂地笑了起来,然后掠足,直逼莫珏,抽出长剑,直逼莫珏咽喉,莫珏一惊赶忙后退,但无奈空间实在是太小了,他根本避无可避,慌忙中只得抽出手中三剑中的一剑对上刑克尘! 此时的刑克尘早就有点疯疯癫癫,见莫珏还手,还是用连他都不敢碰一碰的宝剑对付他,不由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将全身内力集于剑上,然后直直劈向那把宝剑! 既然他得不到,便就不让任何人得到! 莫珏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竟连剑也握不住,只听得“叮——”的一声,宝剑落地,他踉跄后退,然而刑克尘还在向他袭来! 就在剑尖触碰到他的咽喉的地方,只听得一声惨叫声,眼前的刑克尘双眼张大,浑浊不堪,脸上肌肉因为痛苦而极度扭曲起来,样貌十分恐惧,莫珏被吓了一跳,下一秒,他眼前的刑克尘便如同一滩乱泥一般瘫软了下来,莫珏这才看清楚刑克尘的背后没入了一支紫竹箫以及一把长剑,那长剑他识得,是睿宇的璠冰剑,心知是两人救了他,不由得感激地笑了笑,伸出两根手指——回去之后请你们喝两坛上等女儿红。 不料两人同时摇头,又同时伸出五根手指,然后并在一起,笑——不够,起码十坛! 莫珏爽快地答应了——好,十坛就十坛! “阿弥陀佛,人们总以为自己可以支配欲望,到最后却成了欲望的奴隶。”衍空大师竖起右手在胸前,长长地叹了口气。 13、剑之秘密 “其实这次事件皆因这三剑而起,人人都说他是宝剑,其实却是控制人心智的恶魔而已。”睿宇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弯腰捡起了那掉在地上的宝剑。他看了看,不由得“咦”了一声。 “怎么了?”南宫封走过去,好奇地问道。 众人也不明地看向他。 “你们看!”将手伸直,宝剑悬在众人面前,只见那宝剑细薄的剑刃上有一道缺口,想是刚才刑克尘袭击莫珏的时候所致,众人不由奇怪,这明明是难得一见的宝剑,理应无坚不摧,怎么就这么一击便出现了缺口呢? “等等。”南宫封微眯双眸,伸手拿过宝剑,然后用力一扳,众人一阵惊呼,因为此时的宝剑竟被南宫封一扳两段了?!可是只是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南宫封从宝剑的剑刃中抽出了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白俊好奇地惊呼。 南宫封将短剑递给睿宇,然后摊开纸条,只见上面写了一句话,乃是:“灼灼芳葩红半片。” “灼灼芳葩红半片。这是什么意思啊?”盯着纸条看了好久都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杜峰挠了挠头,问道。 “这应该是一个谜语吧。‘灼灼芳葩红‘若是运用灯谜中的增损离合法,也就是拆字法,五个字若各取一半,就分别为‘勺勺艹艹纟‘,再重新组合,便成“芍药”二字。这谜面应该是指芍药花。“南宫封思索了一下,道。 “难道平国宝藏在芍药花群中?“甠泽很是兴奋地说道。 “对了,禄县东面有一片芍药花田的,难道在那边?“白俊也很是兴奋地说道。 “等等,宝剑有三把,有可能不止是这把里有,看看其它两把。“睿宇道。 众人赶忙将其余两把剑也按照刚才南宫封所做扳成两段,然后欣喜地发现里面也有两张纸条。 一张上面写的是“七人行车菩萨前。“ “七人行车菩萨前……“睿宇摩挲着玉扳指,思忖了一下道,”行可以为走的意思,行车则加上车为连,而菩萨前三地都有草头,加起来应该是个莲花的莲字。“ “禄县的西面荒郊那边好像有一池莲花的。“一个江湖人很是兴奋地说道。 而另一张纸条上写的是“百花争艳广寒宫。“ “这个我知道。“莫珏一脸兴奋地开口道,”百花争艳则为开花的季节,而广寒宫是月宫,连起来就是花月季,也就是月季花!“ “月季花的话,禄县的北面似乎有。“甠龙道。 “难道宝藏分放在三片花田中?“吴思总觉得不对,不由得皱紧眉头。 “等等。庄子三剑分为庶人之剑、诸侯之剑、天子之剑……“南宫封颦眉思索着。 “嗯。“睿宇点头道,”庄子曰‘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瞑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庶人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而诸侯之剑,则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愕,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谭,以豪桀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以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莫珏继续补充道。 “至于天子之剑,是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岱为愕,晋卫为脊,周宋为谭,韩魏为夹,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渤海,带以常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南宫封接道,然后转头看向地上的剑棺,“但剑棺上写得‘三剑者,得天下。’若想取得天下,必得使用天子之剑才行,其余两剑恐怕达不到这一要求。” “也就是说平国宝藏应该藏在天子之剑纸条上所说的莲花池中咯?”似是明白了南宫封的话,姜夝道。 “不错!”南宫封点头。 众人得到这消息之后都十分的兴奋,眼眸中不由有绿色的欲望在闪现。 “阿弥陀佛,欲望是永无止境的,老衲希望众施主别再步刑庄主的后尘,老衲希望再去莲花湖找平国宝藏之前先约法三章,不得私占平国宝藏。”看着这群都已眼冒绿光的江湖人士,衍空不由有些担忧,便如是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这个要求使得他们无法占有平国宝藏,但是想想在场高手如林,若到时因为这宝藏打起来那他们定会吃亏,宝藏也会归其他人所有,倒不如如衍空所说,谁都得不到倒也平衡一点。于是众人都同意了,只是衍空看得出来还是有几个口是心非,不由得叹了口气。 商议完之后,南宫封从死去的刑克尘身上搜出了钥匙,打开了石门,众人出去之后正好遇到向这边走过来的赤颜和冷枫。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睿宇问。 “睿七哥,我办事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赤颜甜甜一笑,“我和冷枫按照你教的方法跟踪那个在药坊买药的小厮,在刚才就抓到了刑克风,现在已经关进大牢了。” 睿宇点头,继而看向冷枫道:“另外一名主犯刑克尘已经就地伏诛,而这个左霖晗也是这件案子中的帮凶,便一并交给大人,也好向陌将军复命。” “谢睿少侠、南宫少侠的帮忙。”冷枫拱手道谢后便让手下压着左霖晗离开了。 众人见天色已晚,决定赶明早再出发,便各自散去休息了。 南宫封趁睿宇回房关门的时候从窗户中窜了进去,待睿宇转过身来的时候,南宫封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他的床上了。 睿宇看了之后,出乎意料的没上前把人拉起来,而是转身坐在了凳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南宫封这下好奇了,起身想去看看他在干什么,没想身子刚离开床,眼前便闪过一个白影,原本坐在面前的人不见了,南宫封回头,睿宇已经躺在了床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南宫封又好笑又好气,便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硬是挤了上去睡在了睿宇的身旁。 “你干嘛啊,回自己的房间去睡。”睿宇白了一眼,道。 “回去倒是可以的,你跟我一起去。”眨了眨眼睛,横躺着的南宫封眼瞳中带着一抹不似以往的柔和,嘴角也慢慢地勾起。 睿宇看得有些呆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人的笑容已经蔓延到眼角了,他一窘,翻身不再理他。 哟,害羞了啊。南宫封抵拳闷笑起来,悄悄地往里面挪了挪,然后很是满意地闭上了眼。 睿宇这几天也折腾得有些累了,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沉沉的睡去了。 一夜无话。 14、瘴气 第二日清晨,众人用完早饭之后便一同出发了。 睿宇用手肘推了一下南宫封,然后示意他往后面看——发现了没,人少了一波。 南宫封耸了耸肩——早就发现了,管他们呢。 睿宇倒也没再说些什么,而是慢慢地往前走去。 禄县的西面是荒山,人烟稀少,一般很少人会过来,正值夏天,天气虽然还没有很热,但是一路走来,在太阳的照射下也不觉汗流浃背,好在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做天然的遮阳伞,倒也不怎么难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的听到一阵惨叫声,众人赶忙戒备起来。 “小心!“ 只听得“刷刷——“几声,四周竟有箭如雨一般袭来,众人赶忙拿起兵器或搁或挡,但是箭的数量异常庞大,好几个武功还不到家的力道慢慢不足起来,箭就这么毫不留情的袭来,只听得一阵阵惨叫,好多人都已中箭倒地。南宫封目光一凛,回身凝神运气,用袖子一挥,将袭向甠泽的箭弄在了地上,然后不敢停滞,直接拎起甠泽的衣领,双脚掠足,使出轻功,很是轻易地逃离了箭阵。 “谢、谢谢……“甠泽怔怔的看着南宫封,说出了这个词。 南宫封笑了笑:“若要谢我,就把功夫练好了给我看,别只会耍嘴皮子。” “嗯。”甠泽笑开,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你乖乖的呆在这,我去救起他人。” 甠泽刚想说句小心,南宫封早就掠足闪进了箭阵。 另一边,姜夝也已经累得动不了了,眼见前面的一只箭就要洞穿他的肩胛骨了,他惊得瞪大了瞳仁,乍然涌起的害怕竟让他动弹不得!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影闪过,璠冰剑吞吐着银白色的光华,只听得“叮——”的一声,那箭竟然被璠冰剑拦腰截断! “睿七哥!”看到睿宇,姜夝很是开心。睿宇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然后往外提,一边还说道:“你的胆子得好好练练,不然可做不成大侠啊。” “嗯,我一定好好练!”姜夝点头,承诺道。 睿宇笑了笑,将他放在甠泽身旁,嘱咐了几声,便也再次闪身进了箭阵。 “以后我一定也要做一个像睿七哥一样的大侠!”姜夝看着睿宇没去的身影,满脸崇拜的说道,然后转头看向甠泽,“你呢?” “我也是!”我也要做个大侠,就像南宫大哥那样!后面的话甠泽并没有好意思说出来,但是眼瞳中充满着和姜夝同样的崇敬之色。 过了一会,众人或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出了箭阵,或是靠别人的力量逃了出来,俱在一旁喘着气。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些尸体,有的像是死了一夜了。”莫珏扶着树一边喘息,一边说道。 “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南宫封冷哼了一声,眼眸中竟是不屑,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轻视承诺之人了,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这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睿宇没说什么,但从他微眯的双眸中可以看出来他的心思和南宫封无异。 休息片刻之后,众人再次出发。在受到刚才的教训之后,所有人都警戒了起来。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路却是出乎意料得顺畅,众人的警戒心也慢慢地松了下来,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声,就在众人前面不远处,那惨叫声嘶哑低沉,就像是被什么抓住了脖子,想要喊,但因为喉咙已经被掐断,只得发出这么几个模糊的音节来,直听得众人心惊肉跳,脸色苍白。 赤颜忽的走到前面,眯眼一看。 “有什么问题吗?”南宫封皱眉,问。 “前面的路布满了瘴气,若贸然进入必死无疑!”赤颜拧起清秀的双眉,道。 “那你有没有能够相抗衡的办法?”既然知道前面的是瘴气,那么赤颜或许有办法解救也说不定,毕竟他是唐门的大小姐。 “睿七哥,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这里的药正好可以抵制这瘴气。”拿出怀中的药瓶,赤颜笑着挥了挥。 众人原本凝重的神色也慢慢舒展开来。 将药分别发给众人,即使赤颜手中的药瓶中有一大把的药,但无奈这次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等最后发给南宫封和睿宇的时候就只剩下一颗了。 盯着赤颜手中的药,南宫封一言不发的别过头去:“这药给睿宇得了,我的武功比他好得多,这几十米路难不倒我。“ 南宫封其实说的是实话,这几十米路的瘴气虽然厉害,但是只要有足够厉害的轻功,是可以毫发无损地通过的,但也未免太过冒险了,毕竟谁都不知道这几十米的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睿宇没有说话,拿过赤颜手中的药,往嘴里一送。 对于他这个反应赤颜和莫珏都不相信地瞪大了瞳仁,而南宫封的嘴角却微微地扬起,看了睿宇一眼,南宫封便双足掠地,凝神蕴气先众人一步往前飞掠而去。莫珏刚想说些什么,却见眼前一道白影闪过,回过神来,身旁的睿宇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因为有药傍身,这弥漫四周的瘴气倒一点威力也没有,众人便放心大胆的往前走去,但为了防止有什么机关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脚步,以至于已经见不到先众人而行的两人了。 使着轻功快速地掠地而行,虽然南宫封的轻功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但是没有药作为屏障,他的脚步不觉间慢了下来,头也微微有些晕眩。落地休息了一会想再次出发的时候,他却动弹不得了!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让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那是一个倒在地上的人,从衣着上看得出来是嵩山派的人,他的脸因为瘴气的侵入而变得可怖不堪,就像是被烈火焚烧过一般,整张脸都布满着令人心惊的疤痕,他的手死死地抓住南宫封,似是在求救,浑浊的双瞳中满是希冀,嘴巴微张,却只得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来。 南宫封不住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慌乱之中他忘了闭气,一个不小心吸了一大口瘴气,头顿时晕眩起来,他心知不妙,却已经有些使不出力气来了,就在他快要倒下的时候,一双手扶住了他。只见睿宇单脚用力将那人死死地踹开,帮他挣脱了束缚。 南宫封笑了笑,刚想开口,睿宇却快他一步俯身,嘴轻轻地吻上了他,南宫封惊得瞪大了双眸,嘴巴也不自觉地微微张开,睿宇一笑。那笑就像是狐狸一般狡黠,南宫封顿觉不对,这时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渡了过来,南宫封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赶忙伸手去推开他,无奈药丸已经进入了他的喉咙口,睿宇就这么轻轻地一推便进了他的肚子,南宫封根本就无力阻止! “记住,你欠我一坛女儿红。“睿宇笑了笑,然后放开他,快步往前掠去。 “睿宇,你这个混蛋!“南宫封气急,赶忙追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原本倒在地上的人像是死而复生一般站了起来,他们与刚才那个嵩山派的弟子一样,脸上均是可怖的纵横交错的伤疤,眼眸也是灰暗一片,应该是中了瘴气之后还未死绝,看到有人来准备求救,所以才站起来的吧。 可他们的求救对于没有药作屏障的睿宇就像是催命符一般,睿宇想出手打开他们,可无奈力气开始渐渐消失,他只得运用轻功尽量避开这群人,但是就这么一避一闪之间,他的眼前开始渐渐模糊起来,喉咙也异常的难受起来。就这么一个停滞,他被一个穿黑衣的人抓住了脚,硬生生的扯到了地上,所有人见此便如饿虎扑羊一般扑了过去! 混蛋!在看到这个场景的南宫封只觉得心被猛地揪起,然后被无形的手捏在半空中,就这么整个捏碎,他的瞳仁中充斥着怒火,上前,用尽全身地力气将那群已经神志不清的人或是踢开或是踹倒或是直接杀死,直至睿宇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光亮,赶忙扶起睿宇,然后提起全部的内力,掠足往外奔去。 “咳咳。“睿宇浑身无力,就那么软趴趴的倒在南宫封的怀里,任凭他带着自己飞掠。 “睿宇,没事吧?“总算是离开了这充满瘴气的地界,将睿宇放在地上靠在一块大石上,南宫封满脸惊慌地问道。 可睿宇只是一个劲的咳嗽,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的脸色因此逐渐苍白起来。 “你这个白痴啊,干嘛把药让给我,就这么想死啊!“南宫封怒吼道。 睿宇白了他一眼,那你不是更是白痴,是你先把药让给我的啊,可他还是没开口说话,因为喉咙痛得已经让他开不了口了。 “白痴!“觉得还不解气,南宫封再次骂道。 “你……咳咳……你、骂完了没……咳咳。“哪有别人骂你不回口的,就算喉咙再痛,睿宇也忍不住地开口,但止不住又是一阵咳嗽。 就在这个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便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睿宇惊得瞪大了双眸。南宫封没有说话,只是把下巴放在他的肩上,紧紧地搂住他——睿宇,你这个白痴,如果你因此死掉了,你以为我还会独活吗? 虽然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但是睿宇却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15、莲花湖 多了好久,众人才走出瘴气林,一出来还没有换过起来就看到这么一幕,惊得个个都张大了嘴巴,好久都没反应过来。 似是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南宫封赶忙喊道:“赤颜,快过来!“ 赤颜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她问道:“怎么了?“ “快帮睿宇看看,他貌似很难受。“将睿宇放开,南宫封急忙道。 睿宇的脸色煞白,原本白净的脖颈竟赫然出现几条纵横交错的青丝,手指甲也皆变成了黑色! “怎么回事,睿七哥不是服了药了吗,为什么会中了瘴气之毒?“帮睿宇检查了一遍,赤颜大惊失色道。 “这你别管,你只要告诉我他到底有没有事?!“哪还有心情向她解释啊,南宫封急道。 从怀中拿出个药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然后用手掰开睿宇的嘴巴,让他把要服下,继而拿出腰侧的水囊,喂了他喝了几口水,赤颜沉着脸用手扣住睿宇的脉搏,检查了一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南宫封,道:“南宫大哥你别太担心,睿七哥虽然吸了瘴气,但所幸量并不是很多,而且他武功底子好,再加上吃了我们唐门的解毒灵药清灵丸,稍稍休息一会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听了赤颜的话,南宫封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莫珏忍不住地开口,明明是南宫封没有吃药,为什么到最后中毒的会是睿宇呢。 南宫封便把整件事情粗略的跟众人说了一遍,自然过略掉了某人是用什么办法把药送到他嘴里的。 听了南宫封的话,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善哉善哉。“衍空将手合十,叹了一口气,”想必大家都累了吧,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众人点头答应,便都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嗳,睿宇还真是很了解你啊。“碍着南宫封坐下,莫珏一脸坏笑的说道。 南宫封白了他一眼:“总比你了解我!“然后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是啊,睿宇真的很了解他,有时竟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当时若睿宇拒绝不吃药而是将其让给他的话,以他的脾气宁愿两人都不吃也不会独自一个人服药的,这样子导致的后果定是两者皆伤。所以当时睿宇才会做那样的决定,原本以为他是知道自己会担忧他才勉强服下的,却不知他早就准备好了寻机会将药给他了…… “那是当然,我心里的人可不是你,需要那样了解你来干什么。“莫珏一阵嬉皮笑脸的说道。 南宫封一怔。 “好好珍惜吧。“莫珏摆出一副长辈训晚辈的样子拍了拍南宫封的肩,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还需要你说!“南宫封再次白了他一眼,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扬了起来。 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感觉好多了,虽然还是有点使不上劲,但至少刚才那种难受的疼痛感不见了,睿宇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回头便见南宫封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嘴角勾起:“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我喜欢,你管得着?“语气虽然强硬,却掩不住眸间的笑意,南宫封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睿宇愣了愣,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我们要有喜酒喝了。”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莫珏凑到赤颜面前,低声说道。 “要不一起办得了,还热闹呢。”用手抚了抚眼角,赤颜思索道。 “什么一起办?”莫珏有些不明的看向她。 “你和沅尘姐不是快要成亲了吗,要不就一起办得了,多热闹啊。”赤颜笑道。 “这主意不错,哪天跟他们商量商量。”莫珏摸了摸鼻子,笑得眯起了眼。 众人休息过后,便继续上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目的地——莲花湖。 那是一个十分宽阔的莲花湖,浩瀚的湖面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白莲花,如无边的云海。 众人一喜,赶忙分散开始找起来,南宫封则带着睿宇在一边的石头边坐下。 “觉得怎么样?”南宫封看着睿宇,依旧有些担忧,他的脖颈中的青丝虽然褪去了很多,但是仔细看还是可以看见的,南宫封的眉头不由得皱紧。 “没事,我好着呢。但是你愁眉苦脸的,看着让人心烦,走远点去。”睿宇很是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其实他想说,这种表情出现在天不怕地不怕的南宫封身上,看的让人揪心。 “切。”南宫封回敬了他一个大白眼,便真的站了起来跟莫珏找起宝藏来。 睿宇笑了笑,靠在石头上伸了个懒腰,闭目养神起来。 南宫封回过头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弯了眉眼。 “怎么样,找到了没?”白俊问向旁边的甠龙一脸的着急。 甠龙无奈地摇了摇头。众人也都一无所获。 南宫封环顾四周,不由得眯紧了双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和睿宇估计错误,不会啊,若是估计错了,这一路上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障碍呢。 莫珏摸了摸鼻子,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封,看那个莲蓬。”这时忽的传来了睿宇的声音。 南宫封一惊,顺着睿宇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湖的白莲花,有的已经绽放,有的还在含苞沉睡,看的人一阵眼花缭乱。 微风拂过,在湖中,有几朵盛放的白莲,花心中都拖出一尊绿莲蓬,恰如盘坐在莲台上的佛尊,慈眉善目的与其它的花朵相望。 成群的蜜蜂猬集于此,发出嗡嗡的响声。 南宫封看了一会,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感觉到了南宫封的异样,莫珏一脸惊奇的问道。 “你看那边的莲花。“南宫封指向中间的一朵白莲说道。 “这莲花怎么了,没什么区别啊。“将莲花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但根本就看不出一点端倪来,莫珏摸了摸鼻子,苦恼道。 “现在正是蜜蜂采蜜的时候,所有的花上都聚集着一两只蜜蜂,但唯独那朵莲花上没有,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那是个机关?“明白了南宫封所指的意思,赤颜的眼眸一亮,道。 “嗯。“南宫封点头,”大家都退后点,我去试试看。“说着他看向一旁的睿宇,此刻的睿宇已经站了起来,正也看着他,南宫封把手往后一挥——你也站远点。 睿宇点了点头,复而蹙眉——你小心点。 南宫封笑着颔首,然后凝神运气,使出轻功,飞掠到那莲花旁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触摸了一下那个莲蓬。 坚硬无比,果然是机关! 南宫封是嘴角勾起,然后将手在莲蓬上用力一掰,莲蓬便被转动了! 一阵清风随之袭来,所有湖中的莲花都脱离了生命之源,舞起漫天雪白,就如纷飞的白雪。 正在众人感慨之时,原本充满着笑意的脸上竟满是惊惧之色! 那些莲花花瓣有些竟直直劈向他们!众人赶忙闪躲,有些人动作慢,被那莲花花瓣擦身划过,只觉得一阵剧痛,手臂竟被划开了! 这哪是莲花花瓣啊,竟比利器还要锋利! 众人赶忙闪躲,亮出了兵器将袭过来的花瓣一个个的隔开。因为花瓣较大,有一定的重量,最主要的是在南宫封去开机关的时候他们刻意站远了些,所以当这些花瓣袭过来的时候,都因重量而失去了原有的威力,要想躲开倒也容易。 但这对于在湖心中央的南宫封就有一定的难度了。无数的花瓣猛烈地向他袭去,南宫封倒也不惧,赶忙拿出紫竹箫,以萧代剑,将那些花瓣一个个的隔开,他身形极快,那些死物根本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于是他很是轻易便避开了重重的围攻,然后退向睿宇那边。 而一边的睿宇一是因为刚刚中了瘴气还没有恢复过来,所以身子还是很虚弱,面对这些花瓣接二连三的攻击,都堪堪躲过,加之他担心湖心中央的南宫封,一个刺激便有些慌乱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花瓣向他袭来,他措手不及,连拔剑的时间也没有,只好贴着那花瓣飞出,半空中连变了三次身形,才感觉到凌厉的花瓣已经离开了咽喉,但他也已经竭尽全力,重重落在地上,踉跄后退,谁知一片花瓣竟碍着刚刚的花瓣再次袭来,他还未站稳,根本没时间躲避,就在这时,一片红衣闪过,南宫封及时的抱住了他在一个翻转,便躲开了这一击,但花瓣余劲未绝,从南宫封的左臂划过,留下了一个很深的伤口。 待那些花瓣用尽,众人都累得趴下了。看着南宫封手臂上的伤口,睿宇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从身上撕下了一条白布,帮他简易的包扎了一下,然后骂了一句“白痴!” “喂,是我救了你耶,真是好心没好报!”南宫封瞪了他一眼。 “可是刚才我也救了你一命,算是扯平。”睿宇回瞪了他一眼。 “好,扯平就扯平,这样子的话,那坛女儿红就不算了对吧,我们两清了。”南宫封抿嘴一笑,微挑的桃花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睿宇气得咬牙切齿,得,他又着了这家伙的当了。 就在这时,姜夝喊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不由惊喜过往。 只见眼前的湖水奔涌,竟高出一丈!随着花瓣的飞旋,湖水卷着漩涡,打着转儿,忽然,像是被什么切开一样,水面豁然的裂开,出现了一串往下的台阶。 看来刚才南宫封所旋的真是开往地下通道的机关,看来宝藏就在这下面!有些已经等不及的人便争先恐后地顺着台阶往下走去。 南宫封和睿宇相视一眼,便和莫珏还有赤颜跟在众人身后往下走。 16、平国宝藏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总算是来到了一块平地上,这块地大约有一个卧室那么大小般大小,众人拿出火折,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仔仔细细地将这里检查了一遍,但是一无所获,就在众人感到失望的时候,甠泽似是发现了什么,高声喊道:“你们来这边看看。” 众人赶忙过去,只见光滑的墙壁上有两个类似门把手的东西,甠龙拿火把仔细将其检查了一遍,惊奇的发现,这竟是一道门。这么说起来,平国宝藏就在这门里面?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之情,有几个人的眼眸中闪现出了欲望的绿光。 白俊亟不可待地想去把门推开,却被南宫封厉声阻止了。 “怎么了?”白俊被南宫封吓了一大跳,回过头来没好气地问道。 “这门上写着字。”将火把拿进了些,南宫封仔细地将那行字看了一遍,“切勿可急功近利。” 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急于想得到宝藏的人哪还管这些啊,还没等南宫封说下一句话便推门冲了进去,站在门口的姜夝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群人向门这边涌来,差点就被挤进去了,还好莫珏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他,才将他拉出了重围。 “总觉得这事情蹊跷。”南宫封皱了皱眉,道。 外面没有进去的除了他们四人,还有便是衍空大师,吴思、杜峰、甠龙、甠泽还有被莫珏拉住的姜夝以及一干弟子。 “我也觉得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睿宇同样皱紧眉头道。 “管他们呢,反正我们也不稀罕什么平国宝藏,那就在这边等他们出来得了。”在这一方面,莫珏倒显得很轻松,他摸了摸鼻子,笑道。 “这倒是。莫珏是难得说句人话的。“赤颜笑道。 这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逗乐了,莫珏本想回嘴骂她的,但看到大家都笑了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只是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傻笑起来。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就像是炼狱中正在受刑的犯人一般,其间的惨烈让人不寒而栗。 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又不敢贸然行动,到最后下定决心想要去探个究竟的时候,却发现大门就像被黏住了一般,怎么也打不开! 就在几人着急的时候,里面的惨叫声消失了。南宫封试图再去推门,这时的门竟被推开了。 几人准备好之后便向南宫封点了点头,于是便你跟着我我跟着你全身戒备着往里面走去。 里面的情景之恐怖让饶是见过许多大型场面的众人都相顾失色。 偌大的房间内,所有先进去的人无一幸免全都倒在了地上,皆气绝身亡。而他们的身上还有脸上都是一个个脓包,紫黑色的,全部突起,面目全非,而有些不小心被戳破的脓包里慢慢有黑色的汁水溢出,臭气熏天,而且可不异常。甠泽和姜夝两个小的看的差点吐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睿宇皱紧眉头道。 看着地上已经死掉的类似飞蛾的东西,南宫封蹙眉,把火把拿进一看:“这是飞蛾?” “这不是普通的飞蛾,这些是羽山有名的赤蛾。”赤颜蹲下身子,检查了一遍道。 “赤蛾,那是什么?”莫珏问。 “那是一种身带剧毒的飞蛾,平日里喜欢藏在暗处,可见火就扑,那赤蛾身上长刺,刺中有毒,挨一下尚无大碍,若挨上上几千下,那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而这些赤蛾一旦蛰了人之后就会像蜜蜂一样死亡。”赤颜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吴思点头道。 也就是说,白俊他们带着火把进入密室的时候,那些藏在暗处的赤蛾便被引出来了,而就在此时,大门也被关住了,而这个密室里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所以他们就没地方藏身,就像是砧板上的鱼一般任人鱼肉了。 “善哉善哉。”看到这一惨象,最难过的无非就是慈悲为怀的衍空大师了,他闭上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大门上都写着‘切勿急功近利‘,只是这群人被欲望冲昏了头脑,哪还会考虑到这种事情啊。“南宫封叹了口气,道。 睿宇这次并没有搭话,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拉环。将一个挡住拉环的死尸用剑拨开,然后睿宇蹲下身子,拉住了那个拉环,继而往者反方向一拉,只听得“哗啦——“一声,左侧的墙壁忽的移开了!又出现了一个密室! 众人一惊,睿宇想进去看看,但刚跨出一步就被南宫封拦住了。 回头看了睿宇一眼,南宫封道:“我去看看,你给我退后点。“ “这可是我发现的,为什么要你先去!“知道南宫封是怕里面会有什么机关会伤害到他,才会想要先进去的,但就是因为这样睿宇才不想让他去冒险的。 “我就是要先进去,你管得着吗?“南宫封白了他一眼,道。 “我当然管得着,不准去!“睿宇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拦住了他。 “你俩别吵了,快走吧。“一旁的莫珏很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道。 两人听到莫珏这么一说,便停下来一看,衍空大师和吴思他们早就快他们一步走进了那个密室,唯有甠泽和姜夝两个小家伙站在那里像是看戏一样的看着两人,两人顿时一窘,轻咳着别过头去,然后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密室。 只见那个密室里并没有大家所想的放着大箱大箱的金银珠宝,而是横着摆了三个书架,书架上则摆着满满的书,睿宇好奇地上前一翻阅,一个书架上是治国安邦之类的书籍,一个书架上则是各种类型的兵书,另一个书架上则是一些交杂的书,也都是一些关于百姓生活或者治国之道的书籍。而书架的里侧则是有一个箱子,南宫封上前掀开,只见里面都是金银珠宝,但是这量并不是很多,只要是稍微富裕的人家,家里应该都有如此数量的钱财的。 …… “这样啊。那那个什么平国宝藏你们不要了?”睿宇有点不可置信的问道。 “不是不要,而是不需要了。”轩辕宇对他神秘的一笑 …… 这就怪不得轩辕宇会这么说了,他们一个是王爷,自小熟读治国之道的书籍,一个贵为将军,自是对兵法的书籍十分的了解,是不需要再费周折来这里取这些都已经装在脑子里的书了。而这些金银珠宝根本就起不来任何的作用,自是不用来取的。 …… “对了,奉劝你们一句,也别费力去找什么平国宝藏了,到最后只会吃力不讨好。” …… 当时轩辕宇也提醒过他不要去找什么所谓的平国宝藏,他虽也跟众人说过此事,但是被欲望束缚的奴隶又怎么听得进去,悲剧注定无法避免。 众人不免长长地叹了口气。 17、尾声 一个月后,瑶台曲。 瑶台曲的店门前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邻边的树上也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场华丽的婚礼。 只听得一阵阵吹吹打打,迎亲队伍缓缓而来,大片大片的红色带着喜悦慢慢地涌过来。 队伍的前头,莫珏一身大红色的新郎服,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上,显得英俊非凡。 等到了瑶台曲,莫珏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撩开帘子将新娘子沅尘扶了下来。 此刻沅尘的嫁衣上绣着金灿灿振翅欲飞的凤凰,缀满珠玉的凤冠流苏若隐若显遮住她美丽的容颜。让在场的路人一阵惊叹。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就这样,莫珏与沅尘的幸福生活在亲朋好友的祝福声中慢慢地拉开帷幕…… “对了,南宫兄,你和睿宇的婚事准备什么时候办啊,你看明明就可以一起办的,这样多热闹啊。”敬酒的时候,莫珏推了南宫封一把,笑道。 “我也想啊,不过我得让他心甘情愿‘嫁’我才行!”南宫封道,说的时候刻意地将‘嫁’字加重了语气。 莫珏会意地笑了笑。 “我说睿七哥呐,干嘛不把你和南宫大哥的婚事也一起办掉得了,还能省好多银子呢。”帮睿宇倒了一杯酒,赤颜问道。 “这个嘛,不怕,我睿家有的是金银,不过这也得让我想个好一点的办法,能够不费力将他‘娶’进门才行!”睿宇道,说的时候刻意将‘娶’字加重了语气。 赤颜会意地点了点头。 欢笑声中,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扬起嘴角,眼瞳中都有着一抹不为人知的笑意。 正文完倚剑问情——灵沫兮
作者:灵沫兮 录入:0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