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他是我儿子
小东西不但气性大还很护食,是他的东西谁也抢不得,想也不想拔腿就追了上去,盯着满街的噪音扯着嗓子喊:“给我给我还给我,我的,我的……” 五米见外就是一十字路口,红灯停绿灯行,一断裂的空档滑行急刹车声突兀的快要刺破过往行人的耳膜,等来往行人在回过神来的时候,愕然发现车轮前趴着一小男孩不知是死是活。 车子一个大甩尾就停了下来,两侧车门随即便被打开,从里面下来包括司机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直奔差一点就被车轮碾进去的小水草抱起来上了茶,一脚油门踩下,车子上了弦似的冲刺出去。 电话响起,全三接过电话的第一时间,黑木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三哥,我把小水草撞了,现在正往第一人民医院去……” 这面还没等黑木说完话,着急的江小鱼一把抢过电话扯嗓子吼起来:“娘的,老三你丫的快点来,哥特么的在这孩子脖子里发现了个东西,他特么的自己过来看看就明白了。” 啪嗒一声挂断了电话,全三不是那种会惊慌失措的男人,他稳如泰山从容不迫,思路异常的清晰,拿起车钥匙亲自驾车去了裕华第一人民医院。 幸亏黑木及时刹车,突然横冲直撞就扑出来的小水草才幸免于难,但还是被车体刮到,把下巴颏卡出个口子来缝了四针,另外一条手臂骨折,其他部位都没有问题。 滕子封拿着电话出去找人去处理刚刚的交通事故,黑木去医院门外迎全三,剩下江小鱼留守。 全三来得很快,气势迫人风风火火,没有过多的时间听旁人喳喳呼呼,男人大步流星的直接进了处置室,一眼就瞧见了被打了麻醉剂老老实实躺在手术台上的死小孩,没了往日的生龙活虎,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看着就要人揪心。 全三抬首,一双残酷的鹰眸射向黑木,黑木立即走上前去,先把小水草的身体情况仔仔细细的交代了一番,基本上没有大碍,普通人家的孩子基本上三千元就可以搞定的事儿,黑木丫的用了十倍的价钱,生怕哪一点做得不妥耽误了小水草。 然后是一五一十的把整个过程言简意赅的对全三讲述了一遍,至于韩暮石黑木根本就没打算通知他,他急不急躁不躁与他无关,黑木现在要征求的是全三允不允许把小水草出了车祸这件事告诉水色以及迟岚。 再看全三的眼,黑木了然,他静静地退下,这里不再有他的事,至于全三,他并不着急江小鱼所说的‘发现’,静下心来一直等待小手术结束后把小水草转入了高级病房内,全三才正视江小鱼,等待着男人给他揭晓答案。 直击重点,一语道破天机,江小鱼走进病床伸手拉出了小水草颈子上的那条项链,一脸冷静的冲全三提议:“我认为你应该立即跟小水草做个DNA亲子鉴定,你瞧这是什么。” 男人眼中波澜不惊,可全部焦距却在瞬间定格在江小鱼手中的那条坠子上,呼吸一滞,全三的眼瞳迅速扩张变大然后又猛地缩成一条细线,跨前两步,伸手将那坠子从江小鱼的手中捞过来,无与伦比的做工,无与伦比的刀刻,无与伦比的图腾,这是这世间仅此一个的象徽,这是罗斯查尔德分支后裔的家徽,这是属于他全三的标识,却在五年前丢失…… 一秒两秒三秒的沉默…… 继续沉默者…… 男人的眼窝现出两道阴影,眉目含煞,五官棱角粗粝,头顶斑驳着丝丝缕缕的白丝,在灯光下模糊成片,一身绛紫色的唐装气魄浩荡,被全三穿出雄浑气势,他脚还有些臃肿,可他来时的路上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脚趾在向他抗议。 神色不变,冷冷吐出五个字:“他是我儿子!”完全不必做什么DNA,只要把前因后果关联上,答案根本就呼之欲出。 “操,你丫的就这么肯定,别特么的到时候做了绿王八帮人养儿子。”江小鱼歪嘴:“再说了他是你儿子怎么会在水色呢?你儿子他妈呢?” 阴霾的视线像两道X光射线,直直地凿入江小鱼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男人有半秒钟的呆愣,而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他生的?” 全三直接收回落在江小鱼脸上的阴霾目光,他想表达的意思已经传达出来并且江小鱼已经会意,那就足够了。 “娘的!”江小鱼这厮还在那愕然诧异呢,连连怪叫:“操!操操操!”像只无头的苍蝇,江小鱼在这皇上不急急死他这太监,转来转去的来回踱步,他真是替全三高兴,娘的,老三他还有个儿子,哈哈哈哈,老天真他妈的眷顾全三。 江小鱼之所以高兴,就是因为当年是他间接害了全三,所以才导致男人因为那场意外而失去了生育功能,这会儿先要江小鱼知道了这天大的好消息,这厮能不高兴吗?忍不住,江小鱼拽出电话就开门出了去,他要给江潮打电话,他要在老佛爷面前邀功,娘的,当年那顿鞭子算是白挨了,全老三他还有个儿子呢,哈哈哈。 全三在小水草的床尾站定,冷漠地注视着麻药还没有过的小水草出神,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死小孩居然竟是他的种,他全三亲生的,上天跟他开了一个超级大的玩笑,最后却赐予给他如此珍贵的家人。 唇角轻耸,男人笑得霸道,水草?不,从今往后你叫全草!!! …… 韩暮石似乎一下子就老了十岁,优雅不见,温柔不见,急躁得快要当街暴走,他害怕,他害怕极了,多少次抓起电话都没有勇气给水色拨过去,他到底要怎么对水色说他弄丢了他的儿子? 他已经在第一时间寻了出去,没有寻到小水草的踪迹却又听到了令他胆战心惊的消息,刚有个孩子在街口出了车祸,即使当他听到的那一瞬差点没晕厥过去,可韩暮石仍旧不想放弃这仅有的一点点线索。 可是他查遍了裕华市大大小小的医院都没有叫水草的孩子,不,他根本就是在大海捞针,肇事的司机又怎么会用小水草的名字登记? 刚刚发生交通事故入住各大医院的孩子数不胜数,韩暮石的电话已经打到了自动关机的地步。 男人颓废的坐在街边的绿化带上发傻,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嘈杂声,眼前事川流不息的车流,小草,你快点告诉Uncle你在哪? …… [日惯漂亮宝贝]工作室内,水色对他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着,脸上的愁容不见,瞧着自己儿子一张张的照片开心的合不拢嘴。 “怎么样?”迟岚走到水色的身边,歪头一块和男人瞧着被他高高举过头顶的底片看着:“感觉是不是很棒?” “嗯。”眉目间一片喜庆:“感觉很棒!”水色似乎是找到了新的乐趣,有点爱上摄影了。 “那就没事就到我这里来坐坐怎么样?”迟岚笑问这水色,心知水色他不会拒绝。 “好。”果然如此。 舒缓清幽的手机悦铃想起,迟岚笑着放下手中的工具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机电话拿起来,来电显示上写着小鞭炮三个字,是二小子,迟岚立马接起电话,还未等他开口,全二便迫不及待的叫起来:“三爸有喜了!” 迟岚:“……”死小子,你说话能不能拿个逗句号给隔开? 什么叫我有喜了?混账玩意。 “好好说话。”儿子再大也是儿子,迟岚微微皱眉,口气略显无奈,这二小子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不愧是全释的种,简直和他年轻那会一模一样。 “三爸真有喜了!!!”全二在电话里呲牙,完全把迟岚的窘迫无视掉,接着大叫:“出事了出事了你赶紧回家。”啪嗒,断线!然后直接关机! 给谁打电话不是不接就是占线中,迟岚心下狐疑,越想越心慌,水色问他怎么了,迟岚就简明扼要的把刚刚二小子那通电话说了下,然后又说实在不放心要回去看看,水色简单的劝慰了两句后,两个人在迟岚的工作室外分道扬镳。 推开家门,大为意外,家里统共就六个男人,已经有五个等在那里,迟岚一看这架势更加狐疑,心中一阵忐忑,慌忙忙的迈腿就往客厅走进来,黑锆石般晶亮的眼睛来回扫视自己的三个儿子和两位爱人,最后急不可耐的出口问道:“怎么都在?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全霭沉默不语,他心里头倒是高兴,可他都是多大岁数的人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天大的惊喜对他来说都无法让他如何雀跃。 全释笑的邪魅,一脸的不怀好意,桃花眼乱闪,除了精虫上脑那点事,这个老男人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可言了,每每抱着迟岚翻来覆去说的最多的就是我要干死在你身上,这辈子也就圆满结局了。 同样的话,全霭也抱着全释说,所以说,他们三个人纠缠了一辈子,从年轻那会儿就相互吃醋,吃到现在孩子都又当爹了,他们是越吃越凶猛,简直是乐此不疲。 078:不能跟他去 迟聘也不知道像谁,温柔优雅的一大小子,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显露了显赫家世的贵气,面相和善,笑容典雅。 眼镜、发带、蓝色小西装、束起的马尾,一尘不变的扮相,犹如欧洲中世纪的王子。 不圆的,畸形的珍珠,不规则的,不整齐的,强烈的动感,巴戈利亚特有的风格,豪华气派的程度完全打破了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严肃、含蓄和均衡。这是老全家的长子,从内到外流露着雍容闲雅的迟聘。 永远玩世不恭的是迟岚的二子全响,浪荡不羁的性子,吊儿郎当的样子,超脱人类底线的打扮,十分刺目抢眼的蓝发,从来玩的都是心跳与刺激。 有着迟岚完全不为人知的一面——鬼畜属性的变装癖者,喜欢像猫戏老鼠似的戏弄被他认定了的爱人,使王子从来不知道哪一个身份哪一张脸才是全二真正的样子。 超脱实际年龄的深沉,不苟言笑的是年少白头的全三,男人眷爱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文化,追崇中国式的养生之道,以自己是中华儿女为傲,吃穿用度、言行举止清一色的中国风。他是全想,全家三子。 就这么别具一格的五个男人呼啦往这一坐,一时间要迟岚这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不停,关键他家这五个男人你从他们的面目表情上根本参不透是喜是忧,好事坏事给出的反应全都是一尘不变的。 就拿迟聘来说,凶事喜事他永远都是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一派优雅的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在那品酒。 三小子不用说,好事坏事都黑个脸,好像谁欠了他八百吊子钱,这要迟岚上他妈哪去猜是好是坏去啊? 全二不中不洋的,一色儿韩范没心没肺的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吊儿郎当的,天塌下来人家照样给你不紧不慢的嘻嘻哈哈,全大太过于优雅了,全三又太沉闷了,妈的全二根本就是没有他大哥的素质也没有他三弟的稳当,整个一泼猴。 那俩老的就更别提,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就好像他迟岚不是个爷们似的,恼。 黑曜石般的小眼睛闪了两闪,迟岚这次直截了当的下了令:“成了,吭哧瘪肚的,好事坏事?”眼角上挑,外露一丝泼辣,八成没啥太大事,天大的事等他知道的时候都早他妈的被全霭和全释这一大一小的王八给摆平了,说一万次他要参与,一万次的结果都是这样。 “爸?嘿嘿”果然,最能得瑟的就是二小子,全二一屁股自沙发上跳下来,嬉皮笑脸的围着迟岚转圈圈:“你想知道啊?你猜,嘿嘿……” 迟岚斜眼瞄瞄全二,全响那大板牙白的锃亮,直晃眼珠子,片刻,男人火了,脱鞋就要用鞋底子抽全二:“你个混球,连你老子也耍是不是,多久没抽你了?皮痒了是不?” “哎呀爸,你都多大我都多大了你咋还对我使用家庭暴力呢?”全二抱头鼠窜,一个劲的扯脖子冲全霭和全释喊救命:“大鬼二鬼,你们俩快拉着点你家三鬼啊,你们儿子我要被抽死了。”这个血呼,丫的迟岚连脚上的鞋还没脱下来呢,这货就呲牙咧嘴的嚷了开来。 自作自受,活该!没人管他。 被孤立起来的全二怂了,他瞧两位爹地两位兄弟那架势,似乎大概也许可能把见证奇迹的时刻交给他了???? 这货围着沙发奔两圈,最后干脆引着迟岚进了一楼的客房,迟岚猛地刹住脚,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大床上昏睡着的小水草,愣了!呆了!傻了! 一双小眼茫然的射向沙发上坐着的全三,好半天回过劲来低吼:“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草儿怎么会在这?你绑来的?” “什么绑来的啊爸,你能不能寻思点好?”全二白眼。 迟岚瞪眼怒视被视为帮凶的全二,全二吊儿郎当:“我说了你可别激动的抽过去,这崽子你孙子,你亲孙子,你知道吗?” 全二的话突然被迟岚打断,男人不可置信的接茬继续往下说:“你不是想说老三五年前在街上掳了个人给强暴了,始终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孩子,机缘巧合之下五年后的今天认祖归宗了???” “哎呀,爸,整半天你都知道了?”全二眼前一亮继续道:“就是这么个事,谁他妈知道这世间会下蛋的公鸡这么多啊????哈哈哈哈哈。” “全老三,五年前强暴了水色的那个人就是你?”没空和全二胡诌八扯,迟岚快步走到全三跟前怒斥着他。 全三雷打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缓缓地抬起头来,对上面前一脸高深莫测的迟岚淡淡吐出一个是字。 有全霭和全释撑腰,迟岚才是这个家里的祖宗,一般他发飙没人敢惹,全霭和全释给三个小子发话了,统统给老子忍着,对错都不得和你三爸争辩,身为全家的儿子就该有这个觉悟。 于是,其他的人并不打算帮全三说什么好话,自求多福,谁惹到了迟岚谁他妈的倒霉。哈哈哈哈。 迟岚的面色算得上五彩斑斓,一双聚光的小眼睛狠狠地把全三上上下下打量个遍,最后竟然要众人大跌眼镜的爆笑出来:“哈哈哈哈,好,好,是我迟岚的好儿子,这事老三不是三爸夸你,你做的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艾玛,我有孙子了哈哈哈哈。”一阵风似的飞进了客房里去看他的大孙子去了,我去,雷得其他五个人是里焦外嫩的。 全三不想马上通知水色孩子在他这,想要借此彻底把韩暮石和水色之间的关系弄僵,男人想来个顺水人情,假装孩子是由他们找到的要水色感激不尽,至于认亲,那就不必着急了。 因为这事儿,一家六口人还像模像样的上了个会,好好的讨论了一番,说白了,除了全三之外,其他几个男人就是给迟岚面子,听他在那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什么要照顾到水色情绪照顾到男人感受不能强来要攻心,这个家里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的做法必须是强势,管你心情感受的。 迟岚这么积极,谁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瞧他说得眉飞色舞的,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至于小水草,看迟岚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言外之意大伙儿算是看出来了,丫的是根本就不打算要这死小孩再从这个家里走出去了,众人白眼,说的那么好听,照顾情绪,照顾情绪还扣着人家孩子不放? 为此,黑木还因祸得福了,被迟岚视为英雄人物,翻来覆去念叨着要全三好好感谢人家,这车撞得太好了,给他撞出个孙子来哈哈哈哈。 我去的,众人这一看迟岚,兴奋得就跟第二春了似的,就没有他不感谢的人,瞧着谁都顺眼,给这个加工资给那个放年假的,快特么成了散财童子了。 全三任务艰巨,迟岚限期一年,必须要全三把水色的心给拿下来,把人给他领回来,要是全三搞不定,他就把全三赶出去把水色接回来当儿子养。 翌日,在失魂落魄的水色报警之前,全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水色憔悴已极,像一盆迅速枯竭的盆栽,悲惨黯淡。 “你来干什么?”狼狈的韩暮石一股火气上来,起身便拦在了水色与全三的中间怒视着全三。 眼神阴鸷,如同会蛰人的蜂针,扎的韩暮石瞬间汗毛倒竖,霸气侧漏,凶残狠戾,冷冷吐出一个字:“滚!”刚毅的面目像是用斧子雕凿出来的一样粗犷。 “水色,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害怕,没准,没准哪个好心人一会就把小水草送回来了,就算不送回来也没关系,等过了今天我们就可以立案了,到时候出动警力一定能帮我们把孩子找到的。”韩暮石根本没有过多的心思去针对全三,心里头乱乱的,生怕水色因为这事记恨了他。 水色像是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好一会儿他才猛地抬起头来抓住全三的手腕低声下气的求道:“小草,小草不见了,你,你可不可以帮我找找看?我给你报酬,我会答谢你,只要你帮我找到孩子行吗?” 儿子丢了,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穿帮,什么露馅,别人愿意怎么看他就怎么看他,他只要他的儿子,小草是他的命根子,是他活下去的动力是他对未来的希望啊。 “跟我走。”不想再继续把水色的失魂落魄看下去,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全三转身就走。 “你不能跟他去。”韩暮石也慌了,突然大吼一声想要拦住跟着全三而去的水色。 “暮石,你什么也别说了,全先生的路子比较广,我相信有他的帮忙一定很有成效的,我们分头找,随时保持联络。”水色一脸的急躁,韩暮石看得出他的心已经飞了,是一心一意的想要跟着全三去,咬咬牙,他现在没有什么资格再阻止什么,最重要的是先把孩子找到,松开了手,瞧着水色跟着全三消失在视野中,韩暮石恨不得把自己杀死。 079:先结婚后恋爱 黑木驾车,眼观鼻、鼻观口,目不斜视,背后有茶色的隔离板,他什么也看不见!是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全三大刀阔斧的坐在后位,水色拘谨、局促的坐在他身旁,想当婊子自然不会在想着立牌坊,可水色心里头毛、心里又慌,额角细汗渗透,他很热,觉着有些透不过气。 全三侧着脸,从头看到尾,不遮不掩,极为放肆的用他那双含煞的鹰眸慑着水色。 他并没有像水色心里想的那样精虫上脑,只是想好好的看一看一个给他生了儿子的……男人。 他觉得水色是善良而坚强的,没有在受到挫折的时候自暴自弃,没有现实的打掉他的孩子,他是要感谢他的,如果水色怯懦一点点,再物质那么一点点,也许他的儿子很有可能早就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全三连手也没碰水色一下,一直到了地方,他拦住了喜上眉梢的迟岚与等着看好戏的其他人,直接要水色进了他在家中别墅的卧房,小水草就睡在那里。 孩子中间醒过来一次,许是下巴的刀口痛,加上被夹板固定住的手臂活动不便,小人儿哭得厉害,吵着嚷着要爹地,实在没法子了,不得不要家庭医师给小东西来了一小针,这才安静下来。 “小草?”水色喜出望外,他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下意识地看着全三笑出来,而后快步跑到了床边。在看见小人儿可怜楚楚的模样时,伸出去抚摸的手颤抖了,伤在小东西的身上都是疼在他这个当爸爸的心里头的。 四针,可怜的孩子下巴颏上缝了四针,疼死了吧?当时他没有陪在身边,小孩吓坏了吧?水色懊恼不已,不想落泪,可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小水草就这么一大点,小胳膊小腿的嫩得很,现在伤成这样水色都心疼死了。 全三没说话,他站在一旁看着水色看孩子,时间缓缓的流动,不知过了多久后,水色才想起来全三这个人,急忙忙起身走到全三的面前不计前嫌的冲他道谢,一码是一码,水色不会混为一谈。 感谢的话被他说得语无伦次,他没有问什么,孩子失踪的过程和被找到的经过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已经回到了他身边了。 全三还是没言语,眼神有些松动,似乎暗自在心里面做着什么决定,终于,全三开了口,他选择了坦白,他说:“黑木撞的。” 水色抬起头重新看向全三听他说。 “昨天。本来……想骗你,卖人情……”磕磕绊绊的说出一句话来,费了男人九牛二虎之力。 水色很是讶异,如果全三不说出实情,他抛开一切,打心底是感谢全三的,压根就没往全三所说的方面想。 他与全三,从开始到现在仔细想想,除了那两次不好的经历外,全三这个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几次给他惊喜与意外。 虎跳峡的奋不顾身,超市里的果断冷绝,还有这次的坦诚相待,人无完人,没有十全十美,如果可以忽视掉全三对他两次的冒犯,水色想,他保不准会与全三成为朋友。 手腕突然又被攥住,水色厌恶的蹙眉,他很不喜欢全三动不动就掐住他手腕的行为。 男人的眼中寒气四溢,那种刺目锋芒咄咄逼人心坎,一片黑蓝之中染了淡淡猩红,被他亲手挂到小水草脖子上的链子像变魔术一样的突然从全三的手中滑落,杏眼大瞪不明所以。 开口、他说:“物归原主!” 死寂,坟墓一样的寂静…… 错愕、茫然、不可置信,各种各样太多太多的情绪激烈的撞到了一起,要水色乱了神智。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眼珠瞪得快要碎裂,水色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没有过多表情变化的全三,一样的沉默,一样的凶残,甚至连看着他的眼神都还是那样冰冷。 怒火翻涌积聚胸口,水色胸腔一阵钝痛,事情的真相来得太多突然,他以为他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随地的面临,可这一刻来临的时候,水色才茫然地发觉,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根本没有准备好。 可能被魔鬼附体了,水色条件反射的甩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全三的脸颊上,全三抿着唇黑着脸瞪视着如此放肆的水色,毫不惧怕,水色同样瞪视回去,啪啪啪又激烈地甩了全三三耳光。 “还了。”全三没还手,毕竟他欠了水色的,但,在这之后,他决不允许水色在他的脸上放肆。 水色提心吊胆,他觉得他要失去小水草了,因为全三竟然是小水草的父亲,迫不及待的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回床边,卷起被子就要把小水草抱走离去。 全三像堵墙似的挡在水色的面前桎梏住了男人,冷冷说:“要么留下,要么——滚!”明确至极,孩子坚决不会再要水色抱回去。 这是水色死穴,全三笃定水色冷不下心弃如此的小水草不顾,垂着头,快要咬烂自己的嘴唇,水色终还是没有不计后果的说出什么狠话来,他的确无法丢下儿子不顾,起码,也要等儿子的伤势养好了再从长计议是去是留。 “留下——是吗?”咄咄逼人的气势,全三就是在仗势欺人。 怒发冲冠,极力的隐忍,水色厌恶全三的强势,这个男人,他凭什么在他面前这么耀武扬威? 心里面再怎么抵触排斥,水色还是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委曲求全的低声回答全三:“是。” 然后全三出去了,水色莫名其妙,独自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苦恼,没一会,贱喽巴嗖的全二敲门而入,全然无视水色比死了妈还要难看的脸色,把他三弟的意思传达到,将一枚男士钻戒交给了水色说:“先结婚后恋爱,这我三弟的意思,嘿嘿。好好休息,明早就去荷兰登记!” 小人!趁人之危的小人!很显然,水色已经被全三逼上了梁山无路可退,男人完全没有想到全三会给他来这招,该死的先结婚后恋爱!!! 全二也出去了,水色拿着手中的戒指盒发呆,反复衡量着利弊,考虑着他今晚带着小水草逃跑的几率有多大,最后他这种可笑的想法在他撩开窗帘看见了满院子的黑衣墨镜男后彻底搁浅了。 咚咚咚,和缓的敲门声,迟岚的声音隔着门板自外面传进来:“水色,,是我,可以让我进去聊聊吗?” 水色谁也不想搭理,因为全三,他现在连迟岚都抵触,他不回答,迟岚轻敲了几下后擅自做主的推门而入,果然,看到的是水色冷漠的转过脸去不理睬他。 “水色,我也不想骗你,既然小草是我全家的孙子就绝不允许这根苗流落在外,作为长辈,我是希望你和三小子能走到一块,这对孩子来说也是最好不过的。给全想一个机会,总归你不能连孩子也不要了就走是吗?事已至此,你说,你要如何才能原谅那三小子?我们大家各退一步,找个好方法把事情解决了好吗?” “哼~”水色冷哼出来,笑得满眼轻蔑,他说:“解决?怎么解决?你儿子当年强暴了我,难道我还要对检察官讲一讲我是否有快感?”转过脸去,水色冷言冷语:“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我们还是不要聊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轻叹一口,迟岚觉着他有些弄巧成拙了,事情太过棘手,三小子没按照他的计划来,偏要剑走偏锋来这么一招,水色也是个性情刚烈的主儿,硬的不吃,这不是僵局了吗。 “那好吧,先不打搅你了,你好好休息。”起身,离去。 晚饭没吃,水色干脆就没从全三的卧房出去过,自然,也没有人自讨没趣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进来要水色厌烦。 中间小家伙醒过来两次,瞧见是水色又哭又闹,缠着男人不放手,哭哭咧咧地说嘴疼胳膊疼,心情烦躁不堪,水色也要压制着自己的情绪照顾孩子,哄着劝着不要小水草乱扑腾,求爷爷告奶奶的要小家伙把迟岚送进来的饭菜和药水吃了。 一直抱在怀里面没放下过,药物再怎么昂贵也还是药,是药三分毒,水色坚持不给孩子打针镇定,倔犟的抱着孩子在怀里哄,直到整条胳膊都麻了,渐渐过了疼痛劲的小东西迷迷糊糊的窝在爸爸的怀里睡了过去,水色这才敢松口气。 晚饭后,小水草又作闹起来,哭天抢地的,怕是又上来那阵疼劲了,这回水色怎么睡怎么哄都不好使了,就可怜巴巴的滚着眼泪喊疼,不知怎么又莫名其妙的想起来韩暮石那块手表来,就要手表,偏要手表,要把小偷抓回来,都是小偷害得他撞到了车子,小人儿不大,心肠倒是毒,说什么都要水色给他报仇,不然就不干。 一家上下被闹得鸡飞狗跳,小家伙谁的帐也不买,抱着水色不撒手,就在那作水色一个人,看得迟岚心里急得不得了,最后他暴走了,命令家庭医师立即给小草打上一针,谁的脸色也不用看,就听他的! 080:阿姆斯特丹的婚礼 筋疲力尽了也没有半点胃口,水色仍旧谁也不理,侧身躺在床外搂着小水草闭目养神,管你谁谁谁,,爱他吗谁谁谁。 往屋里头送了两次饭后也就不送了,迟岚最后一次进来的时候给水色和孩子捻了捻被角,留了一盏壁灯后悄悄退了出去。 半夜三更,水色像个偷地雷的把大被单子包紧的小水草背在身后,顺着全家别墅外墙的消防旋梯正往下爬呢。 后脖子在月光下微微洇汗,光着脚丫子踩在管子上一点一点往下探着,竟然忘记了把先前脱掉的鞋子一并带出来逃跑。 米色的裤子蹭上了墙灰,驼色的开衫被支楞出来的铁丝勾破了一个口子,水色的手脚颀长而柔韧,攀墙而下的动作谈不上迅速敏捷,有点毛毛躁躁毫无形象可言。 爬爬停停,停停望望,水色身后背个胖娃娃,生怕哪一脚踩空了再栽下去,摔坏了自己倒无妨,可千万再摔不得小水草了。 阴风阵阵,激得水色一波一波的往外泛着冷汗,心里头却烧着一把火,热得他急躁。 全家的别墅很大,远处有大瓦数探照灯来回扫视,水色他不知道,就算他成功地逃出主楼,还有几栋附楼前的千米迷宫绿化带等着他呢,想离开必须有主人的指纹和虹膜在识别器上层层扫视才可,山下到山上门禁森严,堪比监狱,那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的。 在离地半米的高度,水色咬牙跳了下去,落地不稳险些摔倒,却被一双有力的臂弯自身后紧紧拥住,心下一惊,即刻转身,果然对上的是全三那双凶眉凶目。 被捉现行,尴尬无比,脸色瞬息万变青红不定,垂着头倔犟的不吱声,等待着全三的制裁。 “别折腾。”松开水色的腰,伸手解开男人背后还在药物下沉沉睡着的死小孩,全三冷着脸:“都没睡。” 水色一愣,下意识地往四周看去,果然暗处有情况,窘迫不已,敢情他要逃跑的企图早就被人家这一大家子给洞察去了?于是,他在这午夜游荡,家里头的老老少少也跟着暗处游荡呢???? 像犯人似的被全三押回了男人的卧房,本以为全三会如何刁难他,结果只是对他说休息之后就带门出了去。 水色一夜未睡,他不知道醒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晓得昨日全二进来后对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 是真的!这是水色在用过早餐之后被塞进了全家的私人飞机之后才恍然大悟的,他白着脸感觉着置身的飞机慢慢升高驶离这座城市,忐忑、不安、焦虑、担忧,天马行空的什么都想。 他会和全三注册登记? 他们会成为合法的同性情人? 谁是谁媳妇? 俩个男人结婚之后又该做什么?不管做什么都是合法的吗?那由谁去做? 他,登上了贼船!!! 韩暮石打来了电话,口吻急切又急躁,张嘴就问:“水色你怎么样了?那人有没有为难你?我现在就在警署外面,你来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关切,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长睫颤动,眉目间锁着淡淡幽寂,好一会水色才缓缓开口:“暮石,小草已经找到了,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了。” “他找到的?”停顿之后再次开腔:“你在哪?你们现在在哪?我过去去接你们!” “抱歉暮石,小草被车子刮倒了受了点伤,我们暂时住在岚哥的家里,你的脚还没恢复你自己注意些,还有公司的事你先自己多费心吧。” “在哪?在哪我过去瞧瞧去,不然我不放心。”韩暮石不死心的还在追问,这层窗户纸谁也没去撞破,虽然已经破绽百出,都还顾忌着各退了一步让出一小段空间来给彼此。 “不用,他这挺偏僻难找的,等小草的下巴拆线后我们就回去了,先这样吧暮石,我的手机好像快没电了,明日我再给你打电话。”水色觉得自己特虚伪,在这种时刻他忽然又觉得他很需要韩暮石这个朋友,先前是他自己多虑了,是他自己敏感全三连带着把始终默默关怀他的韩暮石也一并排斥了,他不该那么去想韩暮石,他们是朋友,是他自己的思想龌龊想歪了韩暮石对他出于朋友的关怀,有些……后悔。 几个钟头后他们抵达了目的地,随后换乘私家轿车直奔阿姆斯特丹的民政厅,一切条理有序的进行着,水色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只要低眉顺目的按照全三事先安排好的行程去做就成。 怔怔的看着金发碧眼的工作人员给他们盖上了戳子,水色还恍恍惚惚的觉得一切是那么不真实,好像孩子玩的过家家。 他与全三的结婚谈不上匆忙,却特别的简单,只有证婚人外加二三亲密朋友来参加。 市政厅的彼巴赫先生说:荷兰同性婚礼都异常张扬,气氛热烈外向,而中国人却相对保守克制。 水色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遗憾,看着无名指上套着的钻戒只感觉对未来茫然与愁苦。 全三也不急在这一时,现在只不过是先套牢水色,待将来水到渠成后,一定要补办一个超级隆重的仪式来弥补今日的低调简约。 当他们连夜登上直升飞机返航之时,水色诧异的瞪圆眼睛看了全三一眼,男人以为全三今晚会对他做那种恶心的事情,颇为意外他们马不停蹄的回返,当下也说不清他对全三是怎么看待的了。 天空几乎快要泛出鱼肚白,他们才风尘仆仆的到了家,水色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被全三抱在怀里经过客厅往楼上而去,他心下一惊,立即从全三的怀里跳下来,并不情愿的解释了一嘴:“谢谢,我自己可以走。”蹬蹬蹬的跑上了楼逃进儿子的房间。 抱着小人儿的身子忐忑着,在惊慌不安中熬到了天光大亮全三也没有推开这扇门进来,后来水色渐渐地放松了情绪,不知不觉中他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在醒来时发现身边的儿子不见了,掀开被子冲下床,拉开卧房的门就蹬蹬蹬的跑了下去。 “二Uncle(二大爷)二Uncle,我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豁了下巴的小人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一只胳膊吃力的抱着一堆玩具问全二。 全二冷不丁的被死小孩这问题给问蒙圈了,这鬼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但应该趁此机会教育小孩,谁说他一天到晚没个正行?该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于是,这鬼便一本正经地以猫狗为例,支吾地谈及生殖的过程。小家伙歪着脑瓜听完后,一头雾水地说:“怎么会这样?刚刚电视里的妹妹说她是从山里来的!” 全二:“……”我操!好小子你玩你二大爷是不!!! “宝贝乖,来三爷爷抱,呵呵。”端着儿童营养粥的迟岚从厨房里走出来,他这是没听到全老二刚刚对小家伙那胡诌八扯的一套生殖交配论,否则非一锅铲子把全二拍死不可。 “以前不是岚Uncle吗?怎么现在变成了三爷爷?”小豆丁眨了眨大眼睛,很是不理解的提出质疑,小鼻子歪歪,被香喷喷的味道勾出了馋虫。 “宝贝乖,因为以前三爷爷不知道小草的爸爸跟三爷爷的儿子是好朋友,现在知道了所以要改过来,小草的爸爸叫三爷爷三爸,所以小水草就要改口管三爷爷叫三爷爷了,知道了吗小宝贝~呵呵。” “喔喔喔,原来这样啊。”小家伙乖乖的抬起胳膊由着迟岚把他抱到怀里,十分的乖巧很是配合。 这几日挂吊瓶吃流食,再怎么样也不如食补跟得上营养,小人儿也不挑食了,要不是下巴上的伤口还有点在隐隐作痛,这孩子一准张嘴咬住迟岚手里的碗啃起来。 水色转到楼梯口瞧见的就是这一幕,心里头松了一口气,改用走的从楼梯上下了来,与吊儿郎当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全二点头示意了下直奔迟岚而去。 “爹地,爹地!”迟岚怀里的小水草眼尖,扑棱一下子在迟岚大腿上伸长脖子扭头冲他爸含糊不清地喊起来。 “乖,尽量少开口。”水色快步走过来,作势就要接过迟岚怀里的孩子:“这样伤口才长得快。” “起来了,呵呵~”迟岚顺着水色的意,把孩子交给了他,随后冲着女佣吩咐把饭菜给水色热喽端上来。 谁也没提这一茬,都好像刻意在回避着什么,尽量相安无事的和平相处,迟岚在把饭菜给水色端上来后偷偷回了房间给全三打电话,水色没有把全三给他的婚戒戴在手上,应该是起床时就摘掉了,所以水色还是不情愿,这样不成,早晚得出事,迟岚催着全三天大的事也放一放,黑木他们都干什么吃的?难不成什么事都需要他亲自过问?给他三天时间把该搞定的搞定,然后必须给他回家来和水色培养感情。 全三的动作很快,他没有等三天,而是当天就又从南岭赶了回来,至此之后他始终每天穿梭来往与南岭和裕华之间,无论多晚全三都会回来,虽然水色并不希望看见他盼着他走远点。 081:雷人的极品货 两天后小水草的下巴颏就拆了线,下巴颏伤口愈合的很好,结了痂,只要控制住不要小人儿伸手去抓去挠基本OK,但,伤筋动骨一百天,小人儿的胳膊还绑着绷带,一家老小都仔细的很,生怕一个不小心孩子的骨头长歪了就完蛋了。 韩暮石基本每天都给水色来一个电话,还要附送短信几条,水色撒谎撒的不圆滑,可韩暮石从来没有揭穿过,从开始的担心着急孩子的伤势到了后来干脆提出单独约水色出来见见,私人借口也有公事借口也有,韩暮石就想先见上水色一面。 水色始终借口推辞,知道半个月后他才见上了韩暮石,也是小水草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他放了心才出去赴约,小人儿一点不陌生这个大家庭,每天都开心得不得了,好多爷爷给他好吃的好玩的,好多大爷来陪他耍,给他讲故事,还有小任真,他每天都来,小水草可高兴了,不但有弟弟还有黑猫警长也每天来家里报道,嘎嘎。 家里没人限制水色的自由,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去,而且也没有人看着他,一切都随他心情,不管去哪里,他想告诉大家一声就告诉,不想告诉不说也无妨,这点倒是要水色挺欣慰的,别人尊重他所以他也尊重别人,一般他去哪做什么都会和迟岚交代一声的。 裕华市丽塔酒店的一楼咖啡吧内,水色与韩暮石相视而坐,男人唇角淡淡,面色优柔,要人一看就知道是心里头有事儿。 “水色,你和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儿?”韩暮石有些激动,原本搭在桌上的手往前窜了窜,更是倾身向水色探去,口吻急切:“你给水草退学了?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韩暮石又转脸向落地窗外的那辆大黄蜂雪佛兰看了一眼,水色竟然把他在碧海市的车子都托运过来了,难道他要搬回来定居? 抬起脸来,假装满面红光,水色笑着问男人:“你的脚都好了吗?”话锋一转又把话题引导工作上:“喔对了,合同我已经签了,你派人开始给利保集团做企划案了吗?呵呵,小草恢复的状况不错,我这俩天就可以开工了,这个酒店的装修都拖了多久了,呵呵。” “水色!”韩暮石有些恼,口气不免显露不悦。 有些慌神,水色定了定唇角再次挂着淡淡的笑:“暮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知道我不怎么会撒谎的。”言外之意他不想编谎话来敷衍男人,所以他请韩暮石不要在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 “好吧,你的房间我待会就帮你退了,看来你暂时也不需要了。”韩暮石似乎还是不死心,故意又道:“是回老房子住吗?这样吧,我先过去给你打扫打扫你和小草再搬过去。钥匙给我。”男人伸手。 “好。”这一次水色没有再推辞,他的确不打算就这么在全家那堪比宫殿的满山别墅住下去,既然没人限制他,等小草好了点他就回母亲留下的老房去住,儿子他应该是要不回来了,不过他可以随时回来看小草的。 韩暮石一脸高兴的接过水色老房子的钥匙揣起来,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这件事说下去,而是把话题大部分转移到了工作方面上,委婉的试探了水色后韩暮石放心下来,水色没有辞职离开的打算,过两天男人便会恢复常态继续工作,这样好……这样好……只要水色不离开他的公司他可以给水色安排外省设计的工作。 用过午餐之后水色与韩暮石告别,结果在驾车返回全家别墅的时候,在山脚下与全大的爱人廖响云撞个正着,原因是第一关门卡的门卫不认识廖响云,两人起了争执几乎要动起手来。 红色紧身裤,白色雪纺蕾丝衬衫,披着一头海藻般长发的廖响云被水色勿看成了女人,只见他喳喳呼呼的冲门卫叫嚷着:“瞎了你的狗眼了,我是你家大少奶奶,老子肚子里也揣崽子了,你快点去告诉你家老爷子去,就说他大儿媳妇找上门来,快点出来接待我!!!!” 混蛋的迟聘,姑奶奶不跟你玩点狠的看是不行,天下会下蛋的公鸡那么多,自然也不多我一个,你不上老子,站着茅坑不拉屎,老子就找你老子给老子个说法!!!! 全家的门禁森严,别看是个把门的那都不是一般的炮,水色眼尖,瞧着有人欲要下黑手,似乎是被廖响云闹得烦了,当机立断,水色推开车门就下了去,他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愿不愿意也偶尔瞧见过一些黑暗事情,全家势力不可估量,只手遮天也无可厚非,杀人什么的就跟过年宰只猪一样没差别。 水色听见了廖响云的叫喊,大少奶奶?那不就是迟聘少爷吗?全大给水色的印象不错,彬彬有礼,温柔体贴,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始乱终弃的人,这个女人被他抛弃了吗? 咦?女人?不对啊,迟岚似乎说过他家儿子都断袖的吧?????? 杏眼猛地瞪圆,水色大步跨前一把扯住廖响云的手臂问他:“你认识大少爷?” 一旁的门卫在瞧见水色之后立马恭敬的弯腰打着招呼:“您回来了!” 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这不同态度的对待要廖响云炸毛,一头卷发的美貌男人立即目露警惕,同样瞪圆眼睛问水色:“莫非你也是我情敌?” 水色:“……” “先生,您是认识这位先生吗?”外围门禁一队的队长恭敬的走到水色面前问道。 “认识啊?他是我情敌啊~”性格张扬的廖响云斜着眼冷哼,嘟囔着在水色面前打迟聘的小报告:“啊喂,你们上床没有?我跟你说你快和迟聘分了吧,他是虐待狂,有性虐癖,而且他鸡鸡短小,那方便根本不行,真的,我不骗你,要不是他把我搞出了孩子我也不跟他连襟!哈哈。” 门禁队长真是不敢恭维廖响云,听得他一脸的黑线条,这哪里跑出来这么个极品货?怎么这么脱线呢? “喂,你那啥表情啊?怎么地啊你还以我的生育能力啊?告诉你,老子肚子立刻揣了你家少爷的崽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哼!” 水色微微皱眉,他也觉得廖响云有点脱线,好像没有什么底线,似乎什么都敢往出整,他出来说话只是不想看见血腥,至于带廖响云进去?不,这不是他能带就带的,越往里进越严密,就是没有管家亲自出来接应,他是谁都白扯。 “你先回去吧,如果我看见大少爷会替你转达的。”水色看了看廖响云平静的劝说。 “神经病啊你?我要见迟聘还用跑到这里来吗?姑奶奶我是来见他老子的。”廖响云一脸的歪样,不顾旁人的脸色突然凑近水色,冲着他媚眼连连,满是自信的压低嗓音道:“喂,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帅?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哈哈哈,我的美丽要你无地自容了吧?要不你看,咱俩搞对象啊?谁也不要迟聘,一块把他甩了咱俩处啊?” “抱歉!”水色本能的立即向后错开一步,他不喜欢廖响云的轻佻,仍旧礼貌的说:“你可能误会了,我与大少爷并不是像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你和谁是那种关系?”廖响云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问的水色一脸尴尬不知如何回答,结果这货继续轰炸他说:“那你他妈的谁啊?怎么可以被进出这里啊?” “我是水色,我是迟岚的客人。”实在被廖响云的话逼得急了,微恼的水色冷言冷语。 “天——呢!!!”廖响云惊愕了,看着水色的眼神好像瞧见了外星人,音调夸张的连连叹着:“天呢天呢天呢,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的对你的崇拜那是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你的大名早已是如雷贯耳啊,膜拜啊,天呢,我的天呢,你是怎么做的?你快教教我啊,我也想生个儿子出来给迟聘!!!!” 噗~天雷滚滚!众人皆惊! 水色满面尴尬,敢情他这点秘密地球人全都知道了,心中恼怒,极其不痛快,起先升起的那点热心肠全都被廖响云这货刺激得一丝不剩了,懒得再管这闲事,转身拉开车门就驾车扬长而去,把不知好歹的廖响云留在原地急得直跳脚。 瞄了后视镜,水色看到门卫没有再难为廖响云,似乎是廖响云拿了电话给迟聘打了过去并且要门卫接听了。 迟岚亲自出来接的水色,每次都是如此,这要水色有些不好意思,每次都要折腾迟岚,对于迟岚,水色坚持不改口的称之为岚哥,分明就是和全三对着来,即便如此,在这个家里头他想怎样在迟岚的带头下全都对其包容迁就。 可能是出行实在不太方便,水色要求自己住到后山的附楼小洋楼里,只要不进入主楼,门禁便可松缓一些,起码交代下去后,给水色发完门禁卡他再出入全宅不必再劳烦迟岚每次出来接送他。 只是,随他一同搬过去的还有全三! 082:俩祖宗! 停好车子后,水色与迟岚一块往主宅那巴伐利亚风格的正厅里头进,远远的就听见了两个孩子的吵嘴声,一个是小豁嘴任真,一个是越来越生龙活虎的小水草,两个孩子的对话实在要门外的水色与迟岚浮想联翩。 “静静就喜欢我!!你一边去吧!!”好吧,静静她是谁?又是哪家的小公主驾到了? “你瞎说!!静静那天还跟我回家了!!!!你瞎说瞎说拉裤裆!!”哎呦,死小孩怒了,还冲小弟弟握起了小拳头。 “静静,静静还亲我了呢!!”小娃娃也急了,小嘴说话直漏风,气得呼哧带喘的。 “那,那,那静静还舔我了呢。”我去的,小水糙你丫重口味啊!虎父无犬子,这就被你拿下了小公主? 迟岚与水色全同时在门外僵住了脚,一脑门的黑线,前者有点做贼心虚,心想着俩崽子这小小年纪就都懂③ρ了?艾玛,要他这个当爷爷的情何以堪啊,赶明儿说啥都得对大小王八思想批评教育一番,在孙子面前要避嫌!!!! 死小孩突然毫无征兆地爆发了:“大叔爸爸~~大叔爸爸啊啊啊啊,他不给我玩静静,我也要自己养小猫猫!!!”我去,静静原来是只猫!!!! 还有……爸爸?这孩子管谁叫爸呢?门口的水色狐疑,抢在迟岚面前急忙跨进屋去,放眼望去,清一水的美男子各居厅堂内的沙发一角。优雅贵气的全大,风流不羁的全二,内敛低调的全三,野性匪气的江小鱼,桀骜不驯的滕子封。 水色明显一愣,他觉得自己冲进来的有点突兀,要他卡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全三这帮哥们十分热情,齐刷刷的都扭头过来冲着水色打招呼,水色尴尬笑笑,幸亏小水草瞧见自己爸爸回来嚷着撒娇才打破了僵局。 五个帅哥都跟迟岚孩子似的,十分热络的继续跟后进来的迟岚打招呼,一口一个爸啊爹啊的叫着。 水色抱着小水草在沙发前坐下,就看着怀里头争强好胜的小家伙美滋滋的搂着自己的脖子冲同样被滕子封抱在怀里的小任真梗梗脖,俨然一副挑衅叫嚣的架势,我去的,服了。 水色笑笑与滕子封寒暄:“自己过来的,弯哥他没来啊,呵呵。”这种感觉很别扭,可他又不好做鸵鸟把自己藏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他与全三之间的事是他们之间的事,正常的人情往来还是需要的,总不好一竹竿子打翻一船人。 “啊,他没来,在林哥(林洛见)的店里玩牌乐呵呢,呵呵。”一看滕子封就是那种不太会哄孩子的粗心男人,把小任真就那么堆在怀里头,也不管孩子舒不舒服。 “哦。”水色淡淡应着,突然就抬头朝着全大看过去,他想起了山脚下的廖响云,不懂他们这是为何。 接收到水色投来的目光,坐在窗口的迟聘掐捏了指尖的小雪茄,缓缓仰首十分温柔的问水色:“怎么了?有事?” “没,没什么。”不舒服,没来由的心里头不舒服,水色脱口而出:“山脚下有人找你。” “不用管他。”全大的眼波如同他的口吻一样温柔,男人如沐春风,一脸的柔和。 水色微微一愣,随后收回了目光继续哄怀抱里的儿子,他其实是想起身上楼的,却又觉得这么做显得矫情,不管怎么说打人不打脸,做做样子还是有必要的。 一脸高兴地迟岚拿着大蛋糕和刀子从餐厅里走出来,笑着对水色怀里的小水草说:“宝贝乖,去把蛋糕切开,然后给弟弟一块,记住:做得要像个男子汉。” 扬起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眨小水草问迟岚:“爷爷,男子汉是怎么切的?” 迟岚一脸的笑意:“他们把大的分给别人。” 小东西想了想,然后,钻出水色的怀抱蹬蹬蹬跑过去把蛋糕拿到小任真的面前对他说:“弟弟,你来分蛋糕。” 呃……哈哈哈哈哈,大伙被小水草的举动逗得笑了,这个鬼灵精,也不知道脑袋里藏了几个心眼,真是招人稀罕。 小任真一脸的不高兴,趴在滕子封的怀里冲在他看来又得瑟又显摆的小水草狠狠地瞪眼睛,天呢,他可是才三岁的小娃娃好不好。 气氛被孩子搞得热络起来,小的能得瑟,大的也不消停,全二又贱嗖嗖的凑过来,拉起小水草的小胳膊就逗他说:“大侄儿,你说,你是希望‘爸爸’再给你带来个弟弟呢,还是妹妹啊?” 全二这话说得别具深意,还特意瞄了水色一眼,再看江小鱼和滕子封都一脸的坏笑用眼神和他挤咕眼,全三一如既往的在一旁沉默着不言语。 小孩最真实,小水草歪脑袋想了想后大声的告诉他二大爷说:“我只想要一只像静静一样的小猫。” “啊哈哈哈哈……”众人爆笑出来,小水草简直太有意思了,迟岚也忍不住的跟着笑起来,不过在看见黑了脸的水色后,男人立即用眼神秒杀一片,再看笑得最为放肆的全二差点没嘎一下的抽过去,这家把滕子封和江小鱼乐的,倒在沙发上前仰后合的。 再回神时,小豁嘴先生已经自己个怒气冲冲的走到了大门口,扒着金碧辉煌的大门板扭头冲滕子封冷哼道:“滕疯子,我要回家找爹地去告你状,哼!” 滕子封:“呃……” 众人捧腹大笑中,小豁嘴生气了,回家找他‘妈’告状去了,哈哈哈哈。 “儿子来,你最聪明最可爱!”滕子封没动地儿,坐在沙发上冲着小任真张开手臂,示意孩子过去。 “哼!”小豁嘴鼻孔朝天,那意思不用你们忽悠我!我才不稀罕被你们喜欢呢,我有爹地! 晚上的时候迟岚把孩子们留下在家里吃了饭,水色吃的很快便借口下了桌,他不想融入全三的圈子里,所以他刻意回避,迟岚知他心思,便顺水推舟的要他回了后山的小洋楼休息,男人瞧瞧在那头玩的不亦乐乎的小水草叹口气,声也没打的就暗自离了去,这孩子在这里好吃好喝得心都野了,越发的不爱黏他了。 躺在床上看着棚顶的花纹发呆,如果自己就这么离开,水色觉得用不了几年,再见小草的时候也许孩子已经认不出他来了,亲情和感情一样,谁养跟谁亲。 翻了一个身,一眼就瞧见了床头那束新鲜的马蹄莲,又是一阵出神,全三每天都会往他的床头送马蹄莲,男人知道他喜欢的花是马蹄莲,代表着高贵、尊贵、纯洁、希望的马蹄莲,它的花语是:纯洁、纯净的友爱。 在这个家里头没人束缚着他,这才使得水色更为茫然,不知道到底是去是留。 婴儿推销哭声换取吃的,推销无赖换取玩具,推销可爱换取表扬,水色无法突破这夹同感,总是原地打转的自我设限,他很彷徨也很无助。 最后他起身下了床,打开衣柜开始整理他的一些衣物,一件一件整整齐齐的叠起来,然后全部打包在一个口袋里,整个过程他用了一个半小时,当他抱着装满衣物的大包裹缓缓出了后山的小洋楼往门禁出去的时候,便已经有人把水色提着行李准备离开的消息第一时间悄悄传到了正在主楼正厅里跟兄弟们吃饭的全三耳朵里。 男人不动声色的退出餐厅,快步朝着水色此刻所在的位置而去,他沉着脸,看不出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两侧额角的血管鼓胀浮凸的像两条团着不动的蚯蚓,气势骇人。 “你好。”来到门禁处,水色彬彬有礼。 今日值班的门卫自然认的水色,一个伟大的男人,传闻给一家子搞基的全家生了个孙子的神奇男人,急忙忙推门而出,毕恭毕敬的回着话:“先生,您有什么吩咐,请问您是要出去吗?我去备车?”脑门开始冒汗,瞧着三少奶奶这架势是要出远门啊,晕!该不会是不辞而别离家出走之类的狗血行为吧?那拜托三少奶奶你可不可以不从我这个门走啊???? 笑容和煦,宁静淡泊,水色稍稍上前一步抬手将包裹递了出去:“麻烦,请帮我把这个寄给灾区。”虽然是穿过的衣服,可都完好无损呢,扔掉浪费了,给那些偏远山区或者重灾区的孩子大人寄去,对他们来说就跟过年了一样,举手之劳便可以换取弥足珍贵的笑容,为此,水色乐此不疲,只想尽自己一点的绵薄之力,希望能帮助到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 很显然,这名门卫一愣,随后立马笑脸相迎,艾玛,可吓死他了,他还以为三少奶奶要离家出走呢,急忙忙伸双手把水色递过来的包裹接住应道:“好的,明白,立刻去办。” “那就谢谢你了。”眉目端静,气质沉敛,云淡风轻个人,笑着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返回,没走几步,水色突然停下脚来,情不自禁的抬首朝着山顶的主楼望了望,那里灯火辉煌。 083:望梅止渴行不行? 收回极目远眺的眸光后水色被吓了一大跳,大山一样立在他面前两步之遥的是他法定意义上伴侣全三,杏眼晶亮,闪烁戒备之色。 他不言他也不语,后来水色发现全三没有与他说话或者阻拦他的意向,便错开男人径直朝着后山洋楼而去。 步伐稳健,但心思绪乱,水色知道全三跟在他的身后,他不愿去瞎琢磨男人的企图,他现在就犹如惊弓之鸟,只要全三在一尺之内靠近他,他就紧张的会胡思乱想,因为他知道,即使全三真的哪天对他欲求不满了,他其实没有足够的立场去抗拒什么,他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同性爱侣了! 一路的不安,一路的忐忑,水色带着条‘尾巴’回到了小洋楼,他的屁股始终被全三的目光锁定着,男人喜欢他的屁股,人前人后都毫无顾忌的放肆审视,两道冷漠的视线会突兀热辣到令他无法承受的地步,一刀一刀的戳上的眼窝,要他颤栗,屁股也会神经性的觉着痛。 匆匆逃进卧房砰地摔上门,水色的心脏七上八下的狂躁不已,隔着一扇门水色偶尔能听到屋外的动静,全三喜好穿老头式的三紧鞋,走路几乎是没有声动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能感觉到男人的存在,可能是翻报纸的声音,也可能是倒水的声音。 而今天的却是乒乒乓乓的声音,水色猜的脑袋有些疼,索性干脆不去想,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开拉门,任由清爽的夜风吹袭进来,男人站在窗纱飞扬的窗子前尽情地遥望着远处的星空。 身后忽然传来卧室房门门把的转动声,心口不可自制的突跳起来,性烈的男人没有转身,仍是雷打不动的保持着他眺望远处的姿态站在落地窗前观夜景。 只有阖门的声音,黑布鞋踩在长绒地毯上一点声音都碰撞不出来,啪嗒一声,像似托盘撞击茶几的脆声,水色还在猜想到到底是什么声音的时候,全三低沉的嗓音亮起:“吃饭。” 手腕自那次之后再也没被全三突然的攥住过,男人走到了他的身侧目不转睛的继续盯着他看,水色不自然的眨了眨眼,低声说了句谢谢后擦身走过全三来到床边坐下,他的确饿了,刚刚在主楼没有吃什么。 他端起了碗筷,可全三还在盯着他猛看,男人的眼光已经打到了赤裸裸的地步,看的水色全身不自在,这感觉,就像是你的脚边掉了一百块钱,捡起来揣兜就完事,可你偏偏还要等着谁来主动捡起来塞给你。 忍着埋头吃了两口,怎么都觉得全三在他身上黢巡的视线要他不适,突然放下了碗筷就开了口:“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底气十足,回答的干脆利落,然后还用他那双射经的眼睛来回瞄着水色,要水色产生一种他在用眼神勾勒他身体线条的错觉。 “我在吃饭。”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知道。”脸不红心不跳,该怎么看还怎么看,这其实比动手动脚还可恨!这种行为的学名叫目奸!!!! 有点词穷,想了想水色说:“你能别这么一直盯着我看吗?我吃不下!” “看谁?”全三目色深邃,微微颔首,使得水色在灯光下将男人粗粝的轮廓看的无比清晰,不漏掉任何五官上为他呈现出的情绪。看谁?不看你看谁?不给碰,望梅止渴还不成么?男人挑眉,猥琐至极。 闭上嘴巴,和他说不清楚,垂着头看脚面,心头思绪翻飞,到底是去是留?小草,你不再需要爹地了吗? 还有,全三这是什么态度?越是这样对他彬彬有礼水色越是忐忑不安,觉得一切都是暴风雨前夕的假象,他不信全三是什么柳下惠。 果然,他猜对了,在回神的时候,对于全三的行为水色无语了,水色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厚颜无耻的全三能干出如此低级的事情来,他真的都不知道全三是什么时候把裤带解开掏出家伙搁在手心里揉弄起来的。 慌忙错开眼,等男人愣了半分钟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急忙起身想要逃出这间令他窒息的卧室。 浑然发现,卧室的房门被锁死,水色大力的拉拽了半天怎么都打不开,他记得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没头没脑的双手攥住门把往下拔,直到全三靠上来把他顶到门板上,心慌意乱的水色一把推开全三就奔着落地窗而去,结果被他身后的全三一个饿虎扑食给扑到了柔软的床垫上,炙热的硬块一下子就戳到了他的臀上,水色呼吸一滞。 全三的骨架很大,压在他身上水色几乎透不过气来,男人用宽厚的胸膛压住水色单薄的脊背,并且用一只手桎梏住水色的手臂,另外的手插进下面落在水色的臀部上继续狠劲地揉弄着他自己喷张叫嚣的猛兽。 耳廓喷洒着从全三口中吐出的热息,烫的水色一个激灵一个激灵的,低哑的嗓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全三粗声倒喘着,这要水色面红耳赤,男人没有侵犯他,只是压在他身上做着每个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屁股,条件反射的僵住鼠蹊处,缩凹出一个坑。 全三的唇略干,热度吓人,时不时的擦过他的耳廓,让一股股热度渗入他的肌肤,令他心惊担颤的抖动身体,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越发激烈的撸动,鼻音浓重,粗喘着泻出每一下给他带来的舒爽。 感觉全三的半张脸情不自禁的埋入自己脑后的发丝中,不可忍耐的缓缓摩擦起来,水色觉得毛孔都快炸开了,头皮发麻。 两具身体隔着两层衣料落在一起,摩擦出咯吱咯吱骨节击撞的声音,身下的床也激烈晃动起来,如同有人在上面做着什么一样。 水色可耻的勃起了,他不可能不勃起,全三压着他,把他的炙热顶在他敏感之处上下撸动,他压着身下的床垫,将自己的宝贝碾在身下。 他那话儿是活物,男性勃起时一个复杂的过程,涉及大脑、激素、情感、神经、肌肉和血管等多方面问题,水色也是个身心正常的男人,只不过工作和孩子占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即便偶尔有此方面的需求,很多时候都会因为工作和小水草的纠缠而错过自己舒缓的机会。 全三压着他咕蛹,迫使他在被动的情况下趴在床垫上摩擦着身体,自然而然的那处会起立,这是一种折磨。 不同于全三强迫他进入他,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压在他身上自慰,水色没有疼痛的感觉,没有被侵犯的那种排斥感,轻而易举的就被勾起了男人本有的原始欲望。 情欲好像喝酒,没喝多时,喝不下去,觉得涨肚,一旦任督二脉打通了,那就来吧,完全刹不住闸,你敢倒我就敢喝。 水色从开始就想推拒的,可他越来越受不住身下这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很舒服,他不得不承认,他禁欲太久了,不过是如此粗鲁的狠力摩擦着床垫,快感就已经完全攻占了他的大脑,要他变得贪恋,要他弥足深陷。 他羞耻的想把这份爽感继续下去,恨不得解开拉链掏出家伙攥到手心儿,像全三一样大刀阔斧的撸上一管。 抿着嘴把脸埋在身下的床垫中,水色觉得耳朵嗡嗡做响,除了全三浓厚的粗喘和身下床板咯吱咯吱的晃动声,水色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没再挣扎,而是偷偷的自我舒缓。 先射的是他,一枪打到自己的裤子里,湿嗒嗒黏糊糊,魂儿好像都飞上了九霄云外,用鼻子呼哧呼哧的往外喷着气却还是抿唇不肯发出一声,一身一脸的大汗。 埋着脸的水色一阵空虚感涌上头,自五年前起,他每每在有情欲的时候都刻意去忽略,他觉得恶心,当然,这东西就好比吃饭,再恶心也不可能完全忌掉。 水色心里头不舒坦,绕不过弯来,他憎恨过全三,曾经很憎恨很憎恨过,然而这么多年过去,心底那份憎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根深蒂固、那么浓烈了,在小水草的成长中国越发模糊起来,被岁月平磨了最初的棱角,最后完全淡了下来,心头的恨意也从刻骨铭心的第一位降落下来。 时至今日当年对他施暴的真凶就在他面前,水色竟然茫然了,从前的那股子杀意泯灭了,面对全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不管怎么办,他对自己与小草的人生规划里都没有这一条,没有与当年强暴他的元凶共组家庭一起生活下去的这一条。 脊背一沉,腹部一颤,全三浑厚之音如同野兽的嘶吼贯穿他的耳朵刺破他的意识,死死抵压住他狂抖庞大的身体,股间全是男人那柄利剑突跳的脉动,像小鞭子似的抽打着他。 大脑当机了数秒钟,出窍的灵魂好像一下子又回来了,羞愤的水色忽然想起甩开了还趴在他背上粗喘的全三便冲进了盥洗室中。 084:爹地,大鸟会吐吗? 注定不能平静的一晚,站在花洒下的水色狠狠的厌恶起自己来,是着魔了还是傻掉了?为什么刚才会沉沦进去没有排斥到底?真恶心!自己竟然会在当年强暴了自己的凶手身下摩擦的高了潮,水色受不了快感过后的这种羞耻与落差。 全三走进来,他没有穿衣服,一丝不挂,停在水色的背后与他共挤一个喷头。 展开双臂揽住水色的细腰,贴上耳唇轻声呢喃:“喜欢你。” 开始没有动,后来才想起激烈挣脱,然而身体却被全三转过来变成面对面,男人的吻与此同时也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推拒、排斥、推搡,壮实的腿与细长的腿交错着岔在一起,白皙的肤色浅棕色的肤色在水流下形成鲜明的对比,全三顶着水色在水珠下狂吻着他。 吮着他的舌、啃着他的唇、吸着他的气息、舔着他的口腔,就连齿贝也不肯放过的刮搔一遍。 被迫着张凯追,后仰着颈项弯出优美的弧度,背后便是被水蒸气挂上了一层水雾的瓷砖墙壁,湿淋淋的头发在上面打滑,两条手臂也被高高的举起按压在脑后的墙壁上,他还在用力地顶着他、咬着他,顺流直下滑出嘴巴的不知道到底是水流还是失控的津液,搅拌的感觉是粘腻的。 空腹、燥热、窒息、缺氧、蒸腾,水雾缭绕,一切都是造成眩晕的良好因素,柔长的睫羽被大粒的水珠坠得开了岔,水蒸气洇透了眼球,像红色的油笔道子划在了漂白的眼仁上,眼膛分外的黑。 全三像头饥渴的兽,他胯间的凶物更像是一头饥渴的兽,高昂着头颅顶进所能撬开的腿缝杵进去,并不满足的拉割起来。 漫长的吻还在继续着,粗暴的、强势的、野蛮的,富有代表性的全三式接吻法一路在水色的口中横冲直撞。 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真的就快要窒息,终于,全三放开了被他紧紧桎梏在方寸之间的水色…… 氤氲着雾气的湿眸慌乱地看着满眼深邃的全三不知所措,脚下一滑,呜呼一声水色冲着地面栽下去,男人手疾眼快的伸手抓住了往下坠落的身体,抱着水色,全三忽然开口说了这些日子他一直都想对水色说的话:“谢谢你……”深情对视,眼中射出的温柔都是坚硬的:“为我生了儿子。”为什么要道歉?不,没有后悔,三爸说得对,这事他做的超有先见之明,强对了人! “你谢错人了。”水色冷着脸一把推开了及时扶住他的全三,男人的话听在水色的耳朵里是一种耻辱,谁要给你生儿子?请不要自作多情,我是被逼的! 全三看着他,深深的眉、深深的眼,带着点灰蓝的眸子像两个黑洞,放射着勾人的迷雾,深不可测。 男人柔化了一身的戾气,再次凑近‘吧嗒’一口啄上了水色的面颊很快离开,淡淡说:“夜了……睡吧……”挺多的话不需说出口,我会做给你看。转身,离去。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水色捂着烫热的脸,就好像全三那一吻是抽在他脸颊上的巴掌,错愕着眉目瞧着一丝不挂的男人在他面前离去。 半个钟头后水色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浴室,没有什么不一样,仍然是他睡在里屋卧房的床上,全三睡在外屋卧房的床上,这间主卧室是个屋中屋,水色如果想从卧室走出去必须要经过睡在外间卧室床上的全三才能到达门口。 他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全三一直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如果不算刚刚的行为的话。 静静的侧卧在床,一翻身就能瞧见床头的那束马蹄莲,水色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胡思乱想,房间里静的可怕,男人想儿子。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水色的眼皮开始打架,瞧着床头的马蹄莲也开始模模糊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色隐隐感到有人在掀他的被子,开始的感觉并不强烈,后来的感觉越发清晰,挣扎着猛地睁开那双沉重的眼,映入眼帘的果然是赤膊着身体的全三,刚欲叫喊,下意识地垂下眼光,原来男人是给他送儿子来了,小家伙睡得倍儿香,这会儿正被全三往他的被窝里塞。 赶紧搂过儿子,水色背对着全三躺了下,他会感到不安,他觉得他会失去儿子,完全是因为他不止一次听到全家的人在给小水草灌输一些思想,孩子的心是很好收买的,或者是血浓于水?这一家子没费什么劲儿就和小水草打成了一片。 就像他今天在门外听见小水草叫的那一声爸爸,水色只想苦笑,他们全家人有本事,这才半个来月就能要小水草开口管全三叫爸,呵~厉害。 不去理会站在他背后的全三,水色紧搂着儿子强迫自己进入梦乡,抱着儿子的感觉才对踏实。 …… “爹地爹地你快来。”小家伙醒得早,不知道这又是发现了什么,急忙忙从外屋跑进来拉起水色的大手就往外奔。 “小草又发现什么秘密了啊?呵呵。”水色笑的很自然,他根本就没想到今日全三居然没出门,被儿子从里屋拉到外屋男人的床前时,水色不禁一愣,完全不习惯他醒来后能在这间屋子里看见全三这码子事。 眼睛顺势朝着床上熟睡的男人瞥过去,只瞧见全三露在丝被上的一截肩膀,浅棕色的肌肤使其看起来健硕且阳刚。 男人沉睡着,可面目表情依旧冷硬如石,无论你是单看那闭着的眼还是那两条舒展开的浓眉或是那厚实的唇与那如悬胆的鼻,全部都透着股狠劲,好像这人天生就长成了这么个凶眉凶目的样儿。 比起水色细致入微的观察,小水草可谓是一代长江后浪推前浪,叽里咕噜的爬上床,小老虎似的跪在全三的腰身前,一手指着男人被子下晨勃的器官一面仰脸满目惊喜的冲水色嚷起来:“爹地你快来看,小草是第一个发现的,好有趣啊,就这么一点……一点……再一点它就会变大喔,咯咯……” 水色:“……”男人窘了,本来还想虎着脸说服小东西别莽莽撞撞的,这手臂才卸下了绷带还需注意,这被小水草雷的啥语言都没了。 “不要胡闹,快下来。”后反应过来的水色立即伸手去拉小东西,这太窘迫了,这孩子怎么好的不学专门往这上面悟呢。 “爹地你干什么?好有趣,你也来摸摸看啊。”小家伙挣脱了水色的手心,一下子就扑到了全三的胯部,满脸的好奇,大叔爸爸说的都是真的,要他早晨趁大叔爸爸没醒来的时候就伸手戳大叔爸爸的大鸟,一定会发现好玩的,咯咯,真的很好玩。 扬起小脑瓜,小水草天真的问水色:“爹地,大鸟真的会吐吗?”大叔爸爸说使劲摸快速摸大鸟就会受不了吐口水的。 “瞎胡说,这都是谁交给你的?”水色火了,不管不顾的探过身子就想把小水草从全三的身上扒下来,这太可恶了,小孩子是很容易被同化的,作为大人应该自律一些的。 “大叔爸爸说的,大叔爸爸没有骗人。”嗬,爸爸还叫的挺顺口,看来全三没少在这崽子身上下功夫。 大叔爸爸是一个称呼,在小水草的心里头觉着大叔爸爸还是大叔,又不是真的爸爸,只要答应了大叔爸爸管他叫大叔爸爸他就会得到好多好多的玩具,那他为什么不叫呢? 可是大叔爸爸听在水色的耳朵里完全不是小水草想得这么一回事,男人心里头有点小受伤,觉得他白疼小水草了,小崽子敢情就是一白眼狼,谁给他好吃好喝他就跟谁亲去了。 “小草要懂事,听爹地说,以后不管谁要你去碰他们的这里你都不要去碰,记着,也不许旁人去碰你的这里知道吗?” “为什么呀?”小人儿眨眨眼,不可思议的问着。 “会很脏,小草要是不听话总去碰别人的这里到时候手指就会断掉的,如果小草总要别人碰鸡鸡,到时候小草的鸡鸡也会掉,再也长不大,会缩缩缩缩一直缩没了,到时候小草就嘘嘘不了了。” “真的吗?”好可怕!小人儿信以为真,捂着自己的小裤裆在床上直跳脚,他觉得爸爸不会欺骗他。 “快下来,爹地抱你去刷牙洗脸好不好?”水色转过去走到床的另一面想去拉在床上不老实的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有人勾住他的腿,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就朝着床上不知何时睁开眼的全三倒了下去。 惊呼一声落下去,倒进一个柔软的怀抱,还不等水色回神,就瞧着小水草被男人咯吱着胳肢窝嘎嘎笑着扑腾不停,小脚丫差点踹到他的脸,翻来覆去不老实的在他和全三的身上扭动着。 085:吃鲍鱼 这很尴尬,他的脸卡进了全三胸肌浑厚壮实的胸膛里,男人深褐色的乳首就在他的眼前,他的唇角压着男人同样色深的乳晕处肌肤,他的后脖子落着全三的手腕,那条摩擦着他勃颈处肌肤的手臂,这会儿正奋力地咯吱着哈哈笑不停的小水草,而他,就像一个摆设一样夹在了他们父子间呆傻窘迫着。 两条腿还落在地面上,腹部却磕在床沿,半个身子与全三的肌肤贴合在一起,脑袋枕着他的胸膛,近处是男人的呼吸声,鼻间是属于男人的雄性气息,耳朵里听着儿子的欢笑声,身体感受到的是全三强而有力的心跳和那热乎乎的体温。 悄悄地试着挣脱,可全三就像故意的一样使劲用他的手臂压着水色的后脖子,根本就不给他把脑袋抽出去的机会。 “啊哈哈哈咯咯爹地救命爹地救命啊~~” “嘎嘎,痒死了痒死了,不要再挠小草的痒痒肉了,咯咯~~” “大叔爸爸是坏蛋啊哈哈哈哈,饶命啊饶命啊~~~” 忽悠一下子,水色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就觉得他的身体被整个拽上了床,然后不知怎么被拖起来翻过去,当他撑在床上看着身底下正张开手臂撒娇嚷着‘爹地爹地抱的小水草’时,身后覆盖的重量与顶在股间的那抹坚硬要他心跳剧烈。 全三在他身后顶着他的屁股继续隔空与小水草撕巴嬉闹,小人儿他什么都不懂,根本不明白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大眼睛弯弯,咧着嘴嘎嘎的笑,扬起的小下巴还能看见淡粉色的疤痕,,高兴的哈喇子都甩了出来。 水色也特佩服全三,从头到尾小家伙喊的嗓子都快哑了,他就跟哑巴似的一声不吭,偶尔呼哧呼哧的粗喘两声而已,即使是这种无声的互动,也依然要小水草欢天喜地高兴不已。 全三是故意的,水色尴尬的隔在他与小水草之间,他逃不掉,儿子总抓着他的胳膊做挡箭牌左右躲闪着身后全三的攻击。 而全三呢?恨不得嵌进他的脊背里,死死地用他的鼓胀起来的那话儿顶着他的屁股来回动作,水色尴尬,只得陪着笑脸哄着儿子说:“乖,小草乖不闹了好不好?起来跟爹地去刷牙洗脸,然后咱们找三爷爷去好不好?” “嘎嘎,啊哈哈哈,不要不要~~~小草是咸蛋超人,要打败大叔爸爸,吼吼哈嘿~~” 咸蛋你个巴拉!混蛋小犊子!!!! 突然,水色全身一抖,十分后悔刚刚起来的时候没有立即用家居服换掉此刻穿在身上的长睡袍,全三的手游鱼似的钻进他的睡袍,顺着他跪在床上的小腿一路滑上大腿,狠力得意把握住他的大腿根,故意用拳骨顶着他的肉袋来回粗鲁摩挲。 小草还在闹,一口小白牙歪歪扭扭的,水色被摸的阵阵神恍,觉着整个尾椎骨都被全三给摸的麻痹了,身体各处私密的地方阵阵往出冒着虚汗。 他受不了的要起来,每一次不等他挺起身躯,全三都会膳食一样的朝他压下来,他怕压到身下的小水草,就要急忙忙的伸手撑在儿子的小身躯上陪笑脸。 身体着了火,泛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全三粗糙的手指按压在她肌理细致的腿根处上下摩挲,尾指偶尔会拐上他的会阴处刮搔,激得他阵阵颤抖。 男人的手掌很温热,贴在他的下腹出缭绕,然后缓缓向上擦去,会摸他的胸口,会逗弄他的乳粒,会在他锁骨的地方徘徊,全三的指腹上有厚重的枪茧,擦蹭他肌肤的时候会有别样的感觉。 他恣意的抚摸他的身体,他摸遍了他的身体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摸他,并不温柔也不粗鲁的轻轻抚摸他…… 男人的属性是在发情的时候毫无理智可言。 为此,这真是一场煎熬! “爹地?爹地你怎么了?肚子痛吗?”全三已经没有心思去逗弄死小孩,小水草这才渐渐消停下来,不过他觉得爸爸的姿势好奇怪,为什么总是向后弓着腰啊?是肚子疼要拉粑粑吗? 被儿子这么一叫,水色才迅速回过神来,敷衍的笑着说没事,慌乱的拽起小水草就逃下了全三的床。 给儿子洗漱的时候水色都是心不在焉的,惹得小家伙抱怨的嘟着嘴,吵吵着爹地把泡沫都弄到他的眼睛里了,而且擦脸的力气太大了,很痛。 对此,水色感到很抱歉,他不是故意把儿子弄痛的,可是他心里头乱糟糟的,他对自己刚刚的沉沦感到震惊。 真的,他刚刚已经被全三摸得情不自禁的朝后抬高臀部,他从来没觉得他是个同性恋,然而,他不能不承认,有时候性爱这个东西是跨性别的。 他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仙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如果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或者女人被判处了终身监禁,如果他或者她一辈子都被关在了监狱里,那么,你猜他或者她会适者生存的与同性发生关系的吗? 没错,适者生存,人的适应力是超强的,会随着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模式而自行改变。 从他近来的反应来看,水色觉得他是空虚禁欲的太久了,所以才会这么的经不起撩拨,他还是厌恶全三的,他怎么可能会接受与全三生活在一起? 女人的身体都尚且经受不住巨大的诱惑,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呢,不行,不行不行,就算他真的需要也不可以在全三的面前如此丢盔卸甲。 性欲就像你突然很馋鲍鱼,好的好的,那么就使劲吃鲍鱼,一直吃到自己不馋为止。 水色暗自发狠,他突然决定他要吃鲍鱼吃到不再没事就馋的地步——他要自慰!!! 将小水草交给每天都乐得合不拢嘴的迟岚后,男人出了门,关于秉柒凛那面的装修,他已经耽误的够久了,即使知道他们与全三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在水色看来一码是一码,他签了合约就要按合同办事。 水色汇合了韩暮石,之后临时开了个视频会,将初步的预算和计划敲定下来以后,他们这面就可以备货了,下周开始动工。 “房子已经给你收拾过了,走?回去看看不?呵呵”韩暮石一笑,脸上就会有两个大酒窝,会把他显得既温柔又可爱。 “这么快?”这才一天而已啊! “是啊,连夜赶工,你说你要怎么感谢我?”韩暮石并肩与水色出了丽塔酒店乘上了水色的大黄蜂雪佛兰。 “那就等我验了房再说。”如沐春风,一脚油门踩下,车子缓缓驶离了丽塔酒店直奔水色在裕华市的租房而去。 耦合色的格调,这是水色喜欢的颜色,干净整洁淳朴,很适合水色给人的气质。 “怎么样?还满意吗?”韩暮石暂时忘却纠缠他的疑惑,笑呵呵的问着水色。 “当然,老板亲自出手,必属佳品。”水色笑着脱掉脚上的鞋子走去给韩暮石倒水。 “那你和小草什么时候搬回来?总住在你那什么岚哥家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接过水色递过来的水杯,韩暮石抬眼对上水色那双温润的眸子。 “不麻烦。”水色笑着:“小东西快要连我这个爹地也不要了,认了人家当爷爷,七七八八的又拐回来一堆大爷姑姑的,呵呵。”这不算撒谎暮石,我说的也差不多都是实情。 “小东西不要你是早晚的事儿,等他大了有媳妇了就跟你不是一条心了,哈哈哈。”顺着水色把话茬接下去,他只想看着水色高兴。 “你怎么落井下石?呵呵,故意刺激我是不是。”水色许久没有回来这个家了,被韩暮石收拾过之后还和原来一样,什么都没有变,他走到窗前撩开窗帘看着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林立起来的楼宇,妈妈活着的时候还是一片平房呢。 “去洗澡,我安排?”韩暮石也跟着起身走过来在水色的背后站定,他想走近他,一直走进男人的心里头。 “怎么?你没给我加装热水器吗?”侧着脸,瞧着韩暮石淡笑着开玩笑,每次都是这样。 “热水器倒是装了,按摩师可没给你配备。”深黑的眼缩了缩,男人开玩笑似的说出来:“要不你看我成不成?” 看着韩暮石这个温柔的男人,水色忽然莫名其妙的脱口而出:“暮石,你说谈恋爱的感觉是什么滋味?”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哪一种?暮石,我从来没有谈过,现在却有人跟我说先结婚后恋爱。 “你这话好奇怪,我以为是谈恋爱的滋味是什么感觉?”玩笑的口吻,真切的眼神,韩暮石快速在心里琢磨着水色说这话的意思。 “走吧,为了感谢你今儿的晚饭我请!”拍拍韩暮石的肩,水色擦过他直奔大门口而去。 “出去吃还不如你亲自下厨给我露一手。”跟上来的韩暮石随后嘟囔一句。 “依你!”笑容可掬,眉目端静,男人看得愣了神,真想……冲过去抱住他,亲一亲那弯弯的眉眼。 086:一日之差 独占欲什么的最有爱了…… 黑木把韩暮石陪同水色去超市采购的整个流程的卡带交给了全三,男人一脸的平静,凶眉凶目的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当晚韩暮石并肩与水色从小区的单元走出来时,被突然猛开过来的一辆黑色奔驰撞得飞起一米高,落地后又滚了一段距离。 肇事司机极其的坦然,推开车门就从车中走出来,瞧着全三那副阴郁的面孔,扑过去抱起韩暮石唤着的水色歇斯底里的冲他大喊:“你这个恶魔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过来帮我把他扶上车,混蛋,混蛋,你快点过来。暮石?暮石你还好吗?你有听见我说的话了吗?别睡,千万别睡暮石,快和我说说话,对不起对不起……” 鲜红的血殷透了水色驼色的开衫,他被满脸阴霾的全三拉开,抬着韩暮石上车去医院急救的是黑木等人,全三看着红了眼的水色面无表情,他不会杀韩暮石,那样对韩暮石来说太过仁慈了,他找到了新的乐趣,打断他的腿然后再接上,撞折他的腰也再接上,打的他满地找牙,然后再花钱给他看病,这不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吗?呵呵…… “回家!”不容抗拒的命令:“他才能活!”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暮石是他的同学是他的朋友是他生意上的伙伴,这是为了什么?他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待他?他会撞死他的,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 水色抖着唇什么话都说不来,被全三拽着塞进了刚刚那辆撞了韩暮石的奔驰车中,男人只觉得窒息,全三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向左走、向右走,还是走不出你给的圆! “回来了?”瞧见水色是与三小子一块儿回来的,迟岚喜上眉梢,急忙忙向前推推小水草哄道:“宝贝乖,看大爸爸和小爸爸回来了,快去亲亲。” 小家伙现在贼亲近迟岚,主要是迟岚太宠他,为了讨好他这个宝贝孙子,给他先是弄来了一只袋鼠做宠物,放在客厅里来回蹦达,后又为小家伙弄来什么荷兰猪、小水貂、小象的,全都是一些一般人家养不了的来给他这宝贝孙子当宠物玩,其中连国家一级保护的大熊猫都有,还给起了个名字就叫静静。 真是够可以的了,他孙子要猫咪,迟岚竟然大手笔的给大孙子搞来一只大熊猫,现在他家前面的小花园里弄了个动物园,散养着小水草这些爷爷大爷给他搞来各种名贵动物。 抓着在那扯卷纸的袋鼠宝宝,小水草美死了,咧开小嘴儿就甜甜的叫起来:“爹地爹地,你快看,这个是月月,三爷爷今天送给我的宠物喔。” “好~”很勉强的样子,水色根本笑不出来:“小草乖,去玩吧。”看着迟岚的笑脸,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水色只觉得心力交瘁,如果小草在这样的家族成长,他真的难以想象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很害怕,不敢想象。 “大叔爸爸它叫月月,它会蹦的很高,比刘翔叔叔跳的还高呢。”小水草骄傲的挺起小胸脯,伸小手拍拍被驯化过的袋鼠宝宝,洋洋得意地冲着全三炫耀着。 “好。”生硬的腔调,好像领导很满意下属的汇报而给出的一个很官腔的好字来。 小人儿更高兴了,松开袋鼠宝宝,蹬蹬蹬的就冲着水色扑过去,美滋滋的嚷着:“爹地爹地,小草学了两首诗,念给你听好不好?” 弯腰拉住儿子的小手,实在不想扫了儿子的兴致,小草已经好久没有这么跟他亲昵了,强颜欢笑的水色拉着小水草走到客厅中央的沙发坐下,并未看到迟岚与全三交汇的神色。 坐在爸爸腿上的小水草清了清嗓子炫耀起来:“上联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喝水水落石出,下联是:师傅压师娘师娘压床板床板压地地动山摇。” 满腹心事的水色根本没有把儿子的诗词听进心里,敷衍着夸赞儿子一句好,惊得一旁第一时间就绿了脸的迟岚瞪大眼珠,就听着在得到爸爸赞美之后的小水草继续不怕死的卖乖说:“还有还有还有呢爹地,这个上联是:昨日黄花闺女,下联是:今天妇道人家,横批:一‘日’之差。咯咯~” 全三黑着脸,这种银秽之词十有八九是谁教给小水草的心里早就有了数,再看看青了脸的三爸,估计也是知晓了残害幼苗的罪魁祸首是老不羞的二爸全释。 拉着儿子的小手,瞧着儿子露出的一口小乳牙,水色眯眼淡笑,刚欲开口继续夸赞,眨眨眼,好像哪里不太对…… 愣了愣,水色蹙着眉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小草乖,能不能再给爹地把刚刚的那两首诗背一遍?” “喔喔喔,上联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喝水水落石出,下联是:师傅压师娘师娘压床板床板压地地动山摇。还有这个上联是:昨日黄花闺女,下联是:今天妇道人家,横批:一‘日’之差。” 水色:“……” 是谁,是谁把他儿子教成这样的?毫不掩饰的冷下脸来,看看全三又瞧瞧迟岚,一股邪火顿从心生,他什么都不能做吗?他难道就拿他们老全家没招了吗? 儿子是他的,是他生的,教育不了任何人但可以教育自己的儿子,突然就抓起小水草的小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了上去:“你是傻子吗?好坏都分不清吗?谁要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以后不许再说了知不知道?” 水色越打越用力,瞧见哭咧咧的小水草往后缩手不听话,还一个劲的用小眼神朝迟岚和全三求救,水色就越生气,捞起儿子就翻过去按在腿上,啪啪啪的打在了孩子的小屁股上继续说教。 “呜呜呜啊啊啊~爹地为什么打小草,呜呜呜,小草哪里做错了,啊呜呜呜~~~疼,爹地疼~~~啊啊啊~~~小草没有错,你凭什么打小草啊啊啊~~”小人儿都多久没挨捧揍了,自从来到这里就跟小皇帝似的被大家捧在手心儿,一下子打回了原型根本就受不了,扯着脖子就开嚎,一点也不老实的扑腾着,还学会了顶嘴,反问水色他哪里做错了,一副翅膀硬了要飞走的架势。 “顶嘴,顶嘴,是谁教你顶嘴的,下次还敢不敢顶嘴了你?我叫你顶嘴,叫你顶嘴,要你不听话要你气人……” “水色你看孩子还小,你这样会打坏的,这事的确是你二爸做的不对,回头我就说他去,就别打孩子了,你瞧他哭的,孩子气性大再抽过去。” 迟岚作势就坐过去伸手想把孩子从水色的腿上捞过来,水色更气,不知哪里来了胆量张嘴反驳:“你别管,这孩子不好好教训一顿怕他不长记性,打死了也是疼我自己,谁要他不学好。”他这是气的口不择言,间接的一竹竿子打翻了一船人,不学好?跟谁不学好?怎么就不学好了?有气归有气,难道就该这么指桑骂槐? 小东西见三爷爷过来,好像一下子就抓到了救命浮木,一个劲的往迟岚的怀里扑,抽噎着一个劲的喊着三爷爷三爷爷,喊的迟岚的心在胸腔子里都翻个了。 他连做梦都不敢想他家一窝喜欢男人屁股的男人能给他生个孙子来,迟岚觉得抱孙子就是一种奢望,就像江潮想抱抱不上的那种无奈的心情一样,为了儿女的幸福快乐也就只能压下心里头想抱孙子的想法。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大孙子了,全家上上下下就这么一根独苗,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哪里舍得要人碰一根指头,就算是水色也不成,迟岚强忍着,不管怎样,他还想着水色可以原谅三小子,俩人能快些修成正果。所以他忍着,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敢动他的大孙子,他剜了那人的眼睛挖了他的心。 “水色,你快松开,别把小草拽坏了。”迟岚的口气有点硬,实在是水色下手太重了,他也看得出水色是在拿孩子撒气,手心手背都是肉的,相比之下小草还是个孩子,他自然得偏袒着自己大孙子这面。 就是水色会生气迟岚也认了,抱起小水草就护到了怀里,水色也急了,抬手就一下子,不偏不倚正巧扇在了迟岚的脸上,小草还在哭,他却看着迟岚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子愣住了,然后有人捏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脸扳回去,还没等他看清楚状况的时候,重重的一嘴巴子就扇歪了他的脸,唇角直接破裂溢出了血丝。 瞧见这架势,小水草哭的就更厉害了,记恨爹地无缘无故的揍他,却也不喜欢有人欺负他爹地,然后爹地又打了对他很好很好的三爷爷,小家伙矛盾死了。 087:不欢而散的谈话 全三二话不说,扇完了水色直接伸手扯起一头歪在沙发垫上的水色就往外走,他教育死小孩他不管,甚至他也可以过去帮他一块教育,他顶撞了三爸他忍了,可措手扇了三爸一耳光这绝对是大逆不道。 “对不起,我……”晃晃悠悠被拉起来的水色急忙冲迟岚开口致歉,他为自己刚刚冲动的行为感到懊悔,他这是在做什么,明明生全三的气却那孩子出去气,现在又措手扇了一直待他好似儿子的岚哥,水色有些不知所措了。 安抚着孙子的迟岚太过了解三小子的性子,急忙抬首叫:“老三你别乱来,不过是措手碰了我一下,没什么事,大家有话都好好说,别这么忍着憋着的,都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全三很听迟岚的话,果然松了手,挣扎着的水色又跌回了沙发倒下去,他低着头,不想听儿子悲惨的哭叫声,满心歉意的对迟岚又道了歉,拉拉儿子的小手,也和颜悦色的请求儿子的原谅,说爹地错了,不该乱发脾气的就打小水草,小水草原谅爹地一次好不好,爹地以后在也不糊涂了。 小人儿吃软不吃硬,从迟岚怀里探出头,浓密卷翘的大眼毛上还挂着泪珠,脸蛋哭的通红,嘴巴也嘟嘟着,可还是抽泣着说了一句好,但是没有向以往那样一头扎过来,而是又窝回迟岚的怀里蹭起小脑袋来,水色看着揪心更伤心便闭上嘴巴没在说什么。 “老三你先忙去吧,我和水色说说话,什么也不必担心。”迟岚轻晃着手臂,哄着趴在他怀里絮窝的小家伙,看他那蔫吧样,典型的哭累了想睡觉。 “好。”全三的回答总是这么简短利落,转身临离去的时候,他那冷酷的目光故意在水色的脸上停留了半秒钟。 倘大的客厅在小水草昏昏欲睡之前始终沉默着,一直到小人儿倒在迟岚的怀里呼呼大睡后才打破了这种死寂的沉默。 迟岚安顿好了小水草后才重新走回来坐下,看着脸色不佳的水色单刀直入:“我不往心里去你也别往心里去。”指的是刚刚措手扇他的那一耳光。 水色抬起头,看着迟岚的时候一脸窘迫,如果自己的父亲也如迟岚这般心胸博爱就好了,那个负心的男人,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舍弃了他这个儿子就亦如当年毫不留恋的抛弃了母亲一样,冷血绝情的男人! “在这个家里头,我是包青天,说,水色你说,你不满意谁,不满意在哪,甚至是我,你若有什么意见随时随地可以对我提出来,我们都是成年人,大家一块坐下来尽量磨合,把事情尽量完美你看行不行?”很正式的口吻,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和颜悦色的男人,迟岚给了水色耳目一新的感觉,一个有担当一个说一不二的持家者。 眼里的波光晃动着,动了动唇,水色忽然激动的叫出来:“暮石,暮石,全三他开车撞了我的朋友,他要杀他,他为什么总是杀人,我担心,我担心极了岚哥,我不放心我的孩子……” “你是要走吗?”迟岚抛开第一个话题直接问水色这句:“如果你连孩子都能不要还有什么资格去担心他的好与坏呢水色?”一针见血的言辞,令水色羞窘不堪,原来他做的这么明显,是不是整个家里头除了小水草外都看得出他要走他会离开? 迟岚没给水色反驳的机会,直接脱口而出:“法律上你和三小子是合法的同性伴侣,私下里,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在乎你的男人才会对你产生占有欲,我了解我的儿子,他没有直接杀了韩暮石已经是天上下红雨的事情,无论他做的对与错,——他为的全是你。” 迟岚的眼不大,却黑的噬人:“没错,他是恶魔,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可是——水色,一个男人能为你去杀人,你认为他爱你吗?” 有人为你买房子,有人为你买名车,有人为你任劳任怨做牛做马,谁能为你去杀人?不是说三小子有可以只手遮天的身份家事,就算三小子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穷小子,作为父亲,我都相信他能为你去杀人。 “你是他的父亲!”所以你才这么说,你们家有钱有势,所以你才这么说!!! “对,我是他的父亲,我们家有权有势,我们家上上下下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人命,那么为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对你和颜悦色?” “是我不识抬举了,抱歉。”水色还是没有听进心里去,自己置气的说了这么一句要迟岚生气的话。 “你——”迟岚气的咬牙,冷着脸说:“真是不识抬举。”起身不再去看水色,冷冷的丢下句:“回去吧。” 看着迟岚拐进儿子卧房的身影,水色觉得特别的不得劲,他印象中的迟岚从来没有这种态度对待过他,甚至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可今天,却一点都没有避讳的对自己说不识抬举。 被冷落了吗?都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呵呵……本来就是仗势欺人的大家,偏要打什么亲情牌,拘禁、滞留,用无形的枷锁套牢自己,这才应该是你们的本色,从明天开始你们都不会对我在和颜悦色了吧? 水色这样想着,这样想着的离开了主楼回到了后山的小洋楼,对于全三会对他做什么,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是他法律上合法的同性伴侣,他有什么不能对他做的呢?呵呵…… 无视坐在沙发椅中的全三,水色失魂落魄的从男人面前走进里屋,然后机械的走进浴室去洗澡,一声不吭。 因为觉得自己离不离开这里也没人在意了,因为觉得他从此很难在见到自己的儿子了,因为觉得自己害了韩暮石,水色第一次自暴自弃起来,他拉开镶嵌在墙壁中的恒温酒香,从里面掏出一瓶全三常喝的酒。 酒液是苦涩的,辛辣的味道令水色产生是不是烧着了食管的错觉,他拎着酒瓶学电视剧里那些失意人站在宽大敞亮的飘窗前观着外面的夜景,然后强迫自己一口一口的喝下他一点也不愿意喝的洋酒,让那辛辣灼烧着自己的理智,快点断掉,不然他会抑郁成疾。 不一会儿,水色就觉察到全三朝着他这面走过来,他自嘲地勾动唇角,他认为全三会过来羞辱他,起码也不会做什么柳下惠,反正他们两个是合法飞同性伴侣。 男人先是拿下了他手中的酒瓶,站在一堵墙那么大的落地窗前的两个男人相互对视着,水色一脸的不屑,一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无所谓样子,简直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全三则面色凝重,水色不该借酒消愁,这种事情不该是他做的,根本不会喝酒瞎逞什么能。 水色竟然在笑,他的眼神带着某种嘲笑与挑衅,那意思在对全三说:我喝醉了岂不是更好? 全三觉得水色的行为很是可笑,扯着水色就走向了床边,水色嘴角的笑意更深,他就知道会是这样,自己不该不识抬举的,呵呵…… 当全三放下手中的酒瓶一点不温柔的拿起药棉给你擦拭唇角的裂口时,水色觉得好像他刚刚咽肚的那三口酒发酵了,要他晕沉沉的以为在做梦。 他傻愣愣的看着全三蹩脚的动作,粗粝的五官混着拉丁的血统,眉是眉、眼是眼,凶巴巴的表情恶狠狠的面色,眼窝深陷目光噬魂摄魂的。 他察觉了他在看他,所以他忽然停下专注擦拭他唇角的动作去看他,莫名的身体火烧起来,水色心跳的扑腾扑腾的,不知怎么他也没将看着全三的目光移开,俩人就这么对视着,各有心事。 身体的知觉恢复了,水色的面颊、下巴感觉到了男人手指的粗糙,全三的指腹按在他破口的唇瓣上,动作根本就不温柔,可就是要水色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记忆中,不曾有人出现给他擦拭受伤的唇角,即便全三是造成这个伤口的罪魁祸首。 他们的距离突然近到只有几毫米,接着,他们的脸就贴到了一起,鼻尖擦着鼻尖,全三在吻他,啄咬着他的嘴唇,仍继续着他的全三式的独有粗蛮。 胃里的酒在翻江倒海,还不至于要水色失去思考,暖烘烘的要他无法抗拒,男人的身体压了下来,所以他倒了下去。 “还疼吗?”拉开三寸的距离,全三撑在他的脑顶低头问他,不温柔的声音不温柔的神色却出奇的要人觉得舒心。 一时间水色不知该如何作答,挺疼的,但麻木了,鹰眸直逼着他,全三口中的气息又扑倒了他的脸上,暖暖的,热乎乎的带着点湿意,全三说:“留下来。” 088:别以为我不懂 不明白怎么就又要他吻了下来,而且还是那种昏天暗地的,水色觉得他整个人都酥了麻了,不懂怎么会和开车撞了暮石的全三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以为全三会上了他,最后的理智要他做好了反抗的准备,结果全三却施施然的放开了他,还为他拉好被子,之后就出去了,水色愣了好久,最后在渐渐涌上的困意中睡了去。 “唔……”迷迷糊糊不愿醒来,水色觉着好吵。 “爹地,爹地大懒猪快点起床啦,三爷爷要小草来叫爹地去吃饭。”穿着漂亮小衣服的小水草趴在水色的床头叫唤着,比闹钟还吵人。 “还有还有小草要给爹地道歉,小草不该惹爹地生气的,爹地伤心小草也伤心,以后小草再也不跟二爷爷学东西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水草爬上了床,还知道脏的把脚上的小鞋子踹掉,然后撅着屁股跪在床沿边,吧唧一口就亲上了水色的脸蛋。 眼珠转转,想着自己收了大爷爷的好处费不能不办事,伸手捏着水色的袖口轻轻拉扯:“爹地,二爷爷好可怜啊,被三爷爷罚站了,大爷爷说话也不行,二爷爷说谁要他罚站他听谁的,其他人要他不站了不好使。爹地你快起来跟我去吃饭,三爷爷亲自下厨做了好吃的。” “小草?”终于被摇醒的水色一脸惊喜,他以为他们不会在要他见到孩子了,好像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 被小水草牵着来到主宅的餐厅时,水色有些不自在,今天的人挺齐的,该在的都在,除了二爷全释外,偷眼一瞄,风流倜傥的男人杵在楼梯的缓台处立正呢,不禁觉得有点想笑。 看着迟岚冷着脸,水色来时的路上就想通了,他这次真的‘不识抬举了’,大家都是在尊重他,而不是像他昨天说的什么自己不识抬举,岚哥他……应该被自己气到了吧。 “岚哥,对,对不起……”迟岚的皮肤又白又嫩,水色真的没想过都过了一宿了,他的五个指印子还明晃晃的挂在迟岚的面颊上,这不禁要他一阵心虚,完全不敢去看人家的爱人和儿子。 “坐吧。”一家之主发了话,从态度语气上水色看不出什么,不过他还是觉得大爷全霭生气了,换了谁谁能不气?按辈分他可是晚辈。 全二乖张不羁的,笑的吊儿郎当,从来都是懒洋洋的,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儿,忽然发现懒娃娃的头发变成了黑色,一副夸张的样子。 果然再看,水色没有在全大的指尖看见小雪茄,想必也是岚哥勒令的吧?想岚哥的为人。 看着这一大家子人,水色真觉得其乐融融的,再看看那旁的二爷全释,心里头一紧,想要为自己的鲁莽负起责任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突然开口替全释求道:“爸,你要二爸过来坐吧。” 他这话一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了,众人更是眼前一亮,眼尖耳灵的迟岚直接不给水色反悔的机会,忙对水色道:“这称呼喊出来可不要再改口了”男人眉眼带笑的亲自走过去把全释拉过来:“还杵在那干嘛,没听你三儿媳妇儿叫你过来一起吃吗?呵呵。” 水色大窘不已,从从头到尾就没敢去瞄一眼破天荒露出笑容的全三来,饭后迟岚更是贴心的给水色包了一桶骨头汤和一盒流食与营养配菜,一直到全三驾车带他进了韩暮石的病房,水色才恍然大悟。 “暮石?”水色略显激动,急忙凑到还在昏睡中的韩暮石身边,根本没心思顾及全三,头也不回的说:“他怎么样?医生是怎么说的?不行,我要留下来照看,你先回去吧。” “死不了。”低沉的语调,透着满满的不悦:“一起。”我的人去照看别的男人?怎么可能! 见状,黑木立马走过去跟水色一顿讲,基本是避重就轻的一顿挑好听的向水色汇报,这才要水色一颗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瞧见真的有黑木所说的有专业护工照料,水色觉得他留下照顾是不妥的,就不如交给这些护工来做,他不出现才是对暮石安全最大的保证。 从那天起,水色就忙了起来,似乎也较之前更加充实了一些,每天都会去医院把饭菜交到黒木的手里,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闲暇之余会拿着手机与博友互动交流,回到家后会陪着迟岚一块给小不点喂饭,之后回到后楼继续工作直至入睡,小草有时候会过来和他一块睡,有时候会留在迟岚那边睡,有时候他实在忙也会留在自己的祖屋住,但每次他留在祖屋的时候,全三都会一块陪他留下。 这日,水色被叫回了家,一进门,就瞧见一屋子的男人其排坐着,迟岚大头眯眼笑着看自己小大人儿似的大孙子,就见小东西站在中间很大声的宣布出来:“好好记住身体生物钟规律,该休息的时候不要再熬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十足的搞笑。 小草无视众人的松散,全神贯注的继续往下念: “1.晚9-11点为免疫系统排毒,应静听音乐。 2.晚11-凌晨一点,肝排毒,需在熟睡中进行 3.半夜至凌晨4点为脊椎造血时段,不宜熬夜 4.凌晨1-3点,胆排毒 5.凌晨3-5点,肺排毒 6.凌晨5-7点,大肠排毒应排便 7.凌晨7-9点,小肠吸收营养时段,一定要记得吃早餐,均衡营养最重要! (奶昔是我们全能营养餐!是46种营养的饭!是你还没有吃到的饭哟!想要肠胃健康!想要皮肤更好!想更年轻!想更帅!想要更好的体型!想要全身心的健康!健康生活从一杯奶昔开始![鼓掌][鼓掌][鼓掌]想要远离亚健康!想要远离医院!从预防未病开始!”) 不用想,这么大的阵势,一定又是死小孩的三爷爷教的,果然,这孩子开始跟着迟岚挨个给大爷二爷大大爷的发奶昔,然后一个劲的再嘱咐一遍,这个是他和三爷爷一起做的,很好喝,很营养。 晚上的时候小水草跟着迟岚回了房,他现在似乎更愿意跟着迟岚睡多一些。 孩子快五岁了,在有一年就该上小学了,蓝门小学是江海集团的产业,说白了是专门培养他们道上一些子女的特殊学院,是从学前班开始一直带着大学院校的一座学府,当然,跟着江潮曹海的漂白,蓝门学院也不光是之位黑道上的太子爷们提供服务,而是开始面向社会。 只是,只有是帮派里被视为未来继承人的小少主才有资格被蓝门学院里的‘龙师’带,所谓的‘龙师’自然是传授一些特殊的技能与学识,完全区别于传统的教育,现在亚洲能属得上名号帮派里的黑老大都是曾经出自蓝门学院‘龙师’TJ而出师的,各个技高一筹令人闻风丧胆。 小水草现在就在蓝门下设的幼稚园里上学前班,孩子不怕生,对新环境融入的很快,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架势,迟岚亲自车接车送,然后每晚享受小东西给他带回来的小消息,全是一些孩子觉得有趣值得炫耀的小事情。 躺在迟岚和全释中间的小家伙一点也不老实,翻了个身忽然就对他们说:“我们班孙洁说要嫁给我。” 迟岚大吃一惊,忙问:“那你怎么办?” “我当然要跟她结婚啦!”小人儿响亮地回答:“三爷爷二爷爷大爷爷,咱们赶快买房吧。” “买房干什么?”迟岚逗孩子,全释逗他,全霭逗全释,只是,三者之间的区别是迟岚动嘴,那两位动手动脚。 “我跟她结婚呗!对了,得给我买个两居室。”小豆丁在抠自己的小脚丫。 “买两居室干什么呀?你们小两口住一居室不就行了吗?”迟岚笑呵呵的故意逗着自己的大孙子。 谁知小东西却说:“别以为我不懂,我们的孩子还得住一间呢!我可不想让孩子跟我一样,睡在你们大人中间。” 迟岚窘了真的,被自己的大孙子说的面红耳赤,全释笑的猥琐,全霭则直接起身把睡在他们中间的小家伙抱下了床:“去吧,小男子汉自己出去挑间房去睡。” 小人儿傻了,赤着脚光着小屁股站在床边上,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三个爷爷,憋着嘴不吭声。 迟岚瞧他那小出二心疼了,用眼瞪全霭,还没等他伸手在把小人儿抱回来,快他一步的全释趴到床边开口逗孩子:“你羞不羞?这么大的人还要三爷爷陪着睡!” 鼓着腮帮子,小水草不服气的回嘴:“大爷爷不是更大了还要你天天陪着睡!”三个老男人在看看他们的大孙子,艾玛,那是相当的理直气壮啊。 噗嗤,迟岚笑了,伸手捞起小人儿还不忘挪揄自己的两个爱人:“活该你们两人老不朽的吃孙子瘪,哎呀爷的宝贝真厉害,快来给爷爷稀罕个,呵呵。” 床上的全霭看看全释,同样的全释也看着全霭,然后两个欲求不满的男人心中哀嚎,死小孩太粘人了,一天到晚霸占着迟岚不离影,原来还好点,起码一周有三两天是回水色那睡的,现在?妈的,这周连续一周了,还要不要他们两个有点生活乐趣了!!!! 089: 假如如果有假如 冷不丁的,迟岚忽然说了句小水草听不懂的话对两个男人,他说:“没有我的参与,你俩不许‘开战’!!”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自己不干还不让他们凑在一起干,这个醋坛子! 假如如果假如能那假如真的可以有如果的假如,或者是也许在或者,也许假如的或者也许不在有如果的假如,谁人知我心,我心为谁懂…… 以上的这段话是出自[鸡鸡无骨极其硬]的新浪微博的博文日志中的一段话,能看到这段文字纯属水色手抖错点进去而产生的意外。 其实,世界上多数人都会以貌取人和先入为主,如果水色不是误点进全三的新浪微博而看到了这段文字,也许,水色不会重新认识了他这个‘网友’。 这是一段简练又绕口的文字,水色的面眸上映现着电脑荧幕上的幽兰之光,男人的目光专注且认真,他在一遍又一遍的读者这段绕口的文字,细细地品味,会越来越有感觉。 出于好奇,水色直接点进了[鸡鸡无骨极其硬]的微博中,后儿一条一条的细看这名被他黑了的博友的近期博文。 [ 官]:公车坐着,小秘陪着;肚皮 着,名牌穿着;补药吃着,美酒喝着;公款花着,国外玩着;上级哄着,下级骗着;廉洁喊着,贿赂收着;桑拿洗着,舞厅泡着;小姐搂着,麻将搓着;豪宅住着,情妇养着;妓女嫖着,老婆闲着;权力握着,大财发着;百姓苦着。高官乐着。 一针见血的文字,水色不禁又高看了这位被他一度拉黑过的博友,眼光下移,这条微博是今天发的,而且还是刚刚不久之前,这么说……这个人他在线? 水色眼睛向右侧瞟去,果然在状态栏里亮着的头像中[鸡鸡无骨极其硬]是亮着的。 心动一动,水色也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这个人的网名是他不屑的,可这个人的文笔与对现下社会的表述却又犀利而锋芒,是值得他尊敬膜拜的。 捋着第一条下去看了第二条微博,依旧精彩的点评,水色有了波动,他觉得他不该对此人先入为主,或者说,他不应该只看其名就武断的对此人下了判定。 [鸡鸡无骨极其硬]的第二条博文写的是[在中国最牛逼的事情]:1、车“超载”了,车胎没爆,桥却压塌了。 2、出动万人,击毙一逃犯,数百人立功,花18亿,捐一大桥,无一人负责。 3、据说在中国能安全过桥的只有云南米线了! 4、每个倒塌的桥面上,必然趴着数不清的蛀虫,管你塌不塌,捞完走人。 5、过个车大桥坠毁,打个雷高铁追尾,下个雨满城泡水,开个会全国戒备,生个病债台高垒,读个书全家受累,眨个眼肉价飙飞,上个访有去无回,喝个奶时间不对,摆个摊城管砸毁,炒个股终生后悔! 瞧着这些个带着讽刺意味的玩笑调侃,水色的唇角渐渐地弯起来,这个人有才,而且还是个鬼才,有些东西他看得很透,调侃国情娱乐大众,有趣……有趣…… 又一一看了数条此人发布的微博,无一不精彩,水色是越看越津津有味,便毫不犹豫的对此人加了关注,更是鬼使神差的还私信了此人,别的没说,就给这哥么留了一句言,水色是这么打的:你的网名埋没了你的才华! 水色是那种做出了决定后无论好与否基本不会后悔的人,因为他坚信每个人脚下的泡都是自己磨的,就像每个生意人看一天的收入额一样,你愁与不愁都是那些收入,你又何苦愁呢?愁死自己营业额不还是那样? 准备点叉退出,却在屏幕下方的右角闪出信息来,几乎是电光火石间,男人脑子里第一反应的想法是[鸡鸡无骨极其硬]这个人,也果然是他。 [鸡鸡无骨极其硬]:没注意自己改了名字,应该是朋友的恶作剧。 几乎是下意识的,水色按下了刷新键子,再次出现在眼底的页面依旧恢宏霸气,只是不见了之前那猥琐的名头,而是改为——[水天一色]。 寥寥无几的几个字,水色看了又看,巧合吗?新改的四个字里去掉两个便是他的名字,呵呵,看来该着他们认识,怎样都阻止不了。 指尖在银白色的键盘上飞舞,水色噼里啪啦的敲下一串字过去,写道:你很喜欢孩子? 不知道怎么的,水色觉得有点违和,光是看着[水天一色]微博里的东西,一眼就会要人知道这是个观实事看大局的成熟男人,除了一些全球经融经济、军事历史以及参考文学之外,水色在[水天一色]的博客里完全看不到别的。 然而,这个人接触他全是因为他每次发布的育儿心得,那股殷切劲儿,水色现在想想完全就像似在故意没话和他找话说。 有点不可思议,尤其想到之前那个低俗的名字,水色不禁有些好奇隔着网线不知道坐在那里的[水天一色]来。 呵呵的笑了,脑子里忽然闪现的是网络上的一句话:他是一个像雾像雨又像风的男人…… 头像又闪了起来,点看来看是[水天一色]的留言:还是比较喜欢的,爱屋及乌。(暗有所指,可惜……水色现在一定不会懂) [艾草]回复:呵呵~应该是幸福的一家子,男孩女孩?(果然,完全没有其他想法,这家伙就觉得与他隔着网络交流的是萍水相逢又有些志同道合的陌生网友) [水天一色]回复:男孩,四岁。(傻!就不会往他身上联想联想?) [艾草]回复:呵呵好巧,我家的也是个小子,四岁多了,特淘!(不上道,太不上道了,可能是世上巧合的事也多) [水天一色]回复:你平时都有什么爱好?(暗地里把你的喜好全都搞清楚了,就不信哄不了你开心) [艾草]回复:我是个职业奶爸,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照顾儿子,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爱好。(毫无芥蒂的回答,除了热爱他的工作,剩下的爱好也就是照顾儿子) [水天一色]回复:怎么你一个人照顾儿子?(想知道这只性烈的小野猫会怎么回答,心里头隐隐的期待他会提到他) [艾草]回复:我很遗憾没有给我的宝贝一个完整的家,不过我会努力的让儿子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小孩子。(很婉转的回答,只要不是傻子,估计都可以从字里行间品到单亲的寓意来) [水天一色]断了消息,差不多有五分钟没有动静,就在水色准备打上我要休息了晚安这句话的时候,对方才给了水色回复。 [水天一色]回复:我也单亲。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挽回一个人一颗心的办法?我不想遗憾没有给我的宝贝一个完整的家。 看着这条文字,电脑前的水色一愣,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这个人也是独身还带个四岁大的男孩吗?那生活一定艰辛,孩子不是那么好带的,尤其是对一个男人来说,在细腻也没有女人做的周到。 一提到孩子,水色立马来了兴致,似乎困意消了好像还有说不完的话可以说,可以相互交流。 [艾草]回复:是孩子的妈妈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做一个倾听者,谈不上建议或者什么,就是可以帮你参考参考。(不管怎么样,对于孩子来说其实还是要有个完整的家) [水天一色]回复:年轻那会儿不懂爱,遇上了没有珍惜,错过了,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我才重新发现了自己的心意,第一次没有被他吸引,第二次还是被他吸引了。(小野猫,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缘分?冥冥之中就注定了的吧?) [艾草]回复:这个应该对症下药,首先要确定她是不是单身,这点很重要,如果是单身的话就主动出击吧,我想只要你坚持不懈持之以恒不轻言放弃,女人的心不是磐石做的,应该有天会被你感动,毕竟你们指尖还有孩子牵连着呢。(唉,看来是个被情所困的痴情种,希望他能如愿以偿吧) [水天一色]回复:你是这么想的?还是你如此做过?如果换位思考,反过来有人坚持不懈的对你,你可有一天会被感动?(攻心攻心。狡猾闷骚的全三啊) 这话倒是要水色一愣,会有人对他坚持不懈的做一件事吗?如果有,也会是一种难言的感动吧……心突然酸酸的。 [艾草]回复:如果有个人能让你忘掉过去,那那个人是你的未来。(突然的惆怅,水色知道他回答的有些词不达意,可是灵感突致,就在上一刻,他大脑里映射出来的只有这句话。) [水天一色]回复:我的过去和未来都是同一个人!(鹰眸冷凝,注视着手中的平板电脑沉思水色是什么意思。) 090:难亦或不难 [艾草]回复:抱歉,我好像跑题了刚刚,希望没有影响到你。(感觉这个东西很奇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 [水天一色]回复:怎么不回答?(是故意跳开刚才的那个问题吗?) [艾草]回复:什么?哪个?(回答什么?) [水天一色]回复:上一个问题。(想窥探你的内心,我早已动了心,你怎么还可以无动于衷……我的小野猫?) [艾草]回复:这个嘛……其实怎么说呢……应该是因人而异吧……反正我个人是比较欣赏那些坚持到底的人,无论工作中还是生活中,我主张男人女人对自己追求的东西坚持到底,我个人是不太喜欢半途而废的。(自己的回答并不能说明什么,可还是希望能够帮助到这个痴情的男人吧) 习惯性的刷新下了自己的微博,想要看看有没有收到新的留言或者其他,无意间,水色发现[水天一色]刚刚又发表了一篇名为【你是否曾经等一个人的电话等到睡着再到天亮?】的微博。 看着标题就很吸引人看下去,于是,没等对方回答,水色就先迫不及待的阅读了这篇新微博。 【你是否曾经等一个人的电话等到睡着再到天亮?】 5年前 女:老公。宿舍就我一个人,我害怕。你陪我聊天。 男:恩,我现在有点忙。 女:哦,好吧,那我挂了。 男:恩。 几分钟后…… 女:老公,忙完没?我一个人在宿舍,我害怕。 男:(放下手中的事情)我陪你说话,哄你睡觉。 女:有个男孩追我,我给他说咱们俩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嘻嘻。 男:哈哈,小坏蛋! 5年后 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12:10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12:40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女(短信):我一个人在宿舍,我有点害怕,正好有人给我打电话,就聊得时间长了点,别多想,早点睡吧。 1:10电话通了…… 男:谁的电话呀? 女:朋友的。 男:我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地方的朋友哦。 女:XXX。我什么事情都得向你汇报,都得让你知道,我很累,挂了,睡觉了。 男:你一个人在宿舍,我给你打电话吧,不想给别人机会。我陪你说话。 女:不用,早点睡吧。 男:我……(电话已断) 爱情就是这样,总是一个人很热的时候,另一个人很冷,过一阵子,热的变冷,冷的变热,角色互换,尝到了当初对方的滋味。 当两个人都意识到的时候,也许会更加珍惜对方,于是有了执子之手,有了白头到老,有了相濡以沫,也许两个人都意识不到的时候,躲开对方,因为爱过所以不能当朋友,因为爱过所以不能当敌人,于是有了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有了这么一种现象,结婚的对方也许不是你最爱的那个人。 情侣们好好想想,对方给你发短信或者打电话,你是不是没有回,没有接,不管你在做什么事情!而对方还在等待着你回他,一小时,两小时,半天,一天。还在傻傻的等着,而对方却不知道他有多想她。他会胡思乱想,为什么不理他…… 如果一个人在对方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的时候都能及时回对方,陪你聊很晚,那说明他真的很在乎你!无论在什么时候,在做什么,他都拿着手机,不是为别的,就是怕你给他发短信他没看到,没能及时回你,怕你担心。所以请不要给他冷淡! 爱情美丽又苦涩,神秘令人向往,抓的又抓不牢。抓得牢又抓不住。让人着迷不已,让人疲惫不堪。爱情很难,又很简单,爱情难,难在两人不能同心协力,爱情简单,简单在两人可以心有灵犀…… 看着电脑屏幕,水色觉得眼前的文字美丽又苦涩,神秘令人向往,就是一闪而过的某些念头,抓得住又抓不牢,抓得牢又难抓住,也让人着迷不已,同时也让人疲惫不堪。 爱情?是什么滋味…… 就像养孩子吗?其实简单又不简单吗? 水天一色……水天一色……他是个怎样的人?怎样的人会写出这种大字来? 猛地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话其实都是[水天一色]想对他爱的人说的吧?其实是想被他爱的人看到的吧? 思及此处,没有犹豫,水色直接点击了转载,他想尽一份微薄的力量,希望这段文字能被[水天一色]心里头的那个人看到,他要把它穿下去,但愿那个人能看见…… 忽然回神,水色立即点开私信,没有去看对方的留言而是直接先在框框里敲上他的请求。 [艾草]:方便留个QQ吗? 没有回音…… 门外有动静,是外间盥洗室里冲水马桶的声音,水色收回视线,是全三。 等他把目光重新落在电脑屏幕上的时候,微博里还是没有动静,电脑右下角的Q哥哥却闪烁起来。 [山光水色]发来信息:我们一直都是好友。 水色不知道这一晚他到底愣了几次又惊喜了几次,迅速地点开[山光水色]的信息栏查看,如下: 备注:空白 个人说明:未经贫洗难成人,不受打击总天真! 个人:男24岁生日9月9日(公历生日)属马射手座其他血型O型 故乡:埃塞俄比亚 所在地:爱斯基摩 电话:138迪8酒8慢摇82641938 手机:139###### 主页:我又不是熊猫要竹叶干什么。。。。 邮箱:[email protected] 地址:139白9啤9葡萄9 邮编:201314 Q龄:12年 语言:中文(简体) 姓名:缘分难求 英文名:命中注定 职业:因为有了因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是既然,何必又是何必? 职位:天塌下来我扛着,想你的时候,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 学历:研究‘生’ 学校:一路带火花 备注信息: (修改备注信息) 来来回回,水色反复的把山光水色的资料看了两三遍,最后才想起来给对方回复QQ信息。 [艾草]:原来是你,呵呵,这名字也是刚改过来的吧,可比原来那个名字雅人深致多了。(悄悄地把人从陌生人里拽出来扔到好友栏里,水色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人既调皮又严谨的QQ资料,尤其是姓名和英文名那两栏填写的缘分难求命中注定八个字。) 想着想着,水色不由自主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背后的房门看过去,他知道,他们隔着一层玻璃门,门的那屋全三就睡在那张床上…… QQ传来信息,[山光水色]:朋友的恶作剧,你要不提,我想我还不能发现。(不是江小鱼那厮就是二哥那棵圣诞树,一准跑不了他们两个!!!) [艾草]:哈?你可真是马大哈,生活里这么带孩子可不成。(不由自主的就熟络起来,水色对这个网友颇有好感) [山光水色]:没关系,我可以拜你为师,很喜欢跟你一起分享你传送出来的欢乐,看着就要人舒心。(必须的,我儿子我老婆!) [艾草]:没办法,忍不住的想要晒晒我的幸福,人类的延续真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我比任何人都要爱我的小草,独一无二的宝贝,独一无二的我) [山光水色]:呵呵。(不行,忍不住了,现在就想给江小鱼和二哥发短信进行批评教育,这俩鬼太损了。) [艾草]:你的空间有很多风景图,都是你拍的??还是???(看照片不太像是从网络上拷贝下来的,或者?他也喜欢背起背包做个背包客沙发客的去翻山越岭?) [山光水色]:夜了,你早点休息,拜拜。(不一样的感觉,网络果然是个好东西,应该学会适可而止) 水色瞧着对方发来的字体微微发怔,他就这么下了?有些突然,会不会是男人的儿子要起夜?单身的爸爸,呵呵…… 指尖敲打在键盘上,水色微笑着给他的网友[山光水色]回复了最后一条信息:好的,晚安。 看了看电脑下角显示的时间,水色觉得有些晚了,不知不觉和[山光水色]聊了这么久,没注意时间就过去了这么多,虽然如此,水色那还有些意犹未尽,对于[山光水色],他颇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与其交流是件十分享受的事儿。 随意地撑了个懒腰后,水色关闭了电脑准备休息,明儿是韩暮石出院的日子,他答应了男人去接他,对于韩暮石,水色感到内疚,而他还把他想的那么好,完全不知道他的车祸根本不是意外,大傻瓜…… 站起身,水色静静地盯着那扇阻隔着他与全三的门出神,心里打着小鼓,可他必须去,必须拉开那扇门走出去,走出去跟那个凶残的男人汇报,为了韩暮石的人身安全着想,水色每每想与韩暮石见面时,他都主动的到全三那里去只会一声。 091: 没必要! 他自作主张的答应了韩暮石去接他,他没有理由拒绝,韩暮石整整在医院里躺了两个多月,然而他去探望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面对韩暮石他是极度内疚的。 稳了稳心神,水色咽下哽在喉管的口水,十指紧张地握成了拳,然后他朝着那扇门走了出去。 门被水色自内拉开的一瞬间,全三便感觉到了,男人靠在床头正拿着手机与江小鱼他们在微信群里胡诌八扯呢,不外乎在全二和江小鱼瞎改他们网名这件事上做纠缠。 水色觉得特别扭,他假装从容的来到全三的床前站定,又假装平静的用他那双温润的眼看向已经放下了手机面对他的男人。 紧张!手心儿冒了汗,伪装的淡定快要露馅。 “有事?”全三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他看着水色的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装着愁思,他又不瞎,一眼就瞧出了倪端:“说。” 张了张嘴,水色发现他开口的第一个音是哑的,不自然的素了素嗓子,男人重新开口:“我有事与你说。”水润的眼闪了两闪,水色似乎还在做着思想斗争,到底说不说?不说如果被发现了会是什么结果水色不敢想象。 鼓足了勇气,水色一口气的把他想对全三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明天……明天暮石他出院,所以……所以我想下班后先接他出了院再回来。” “明天……”全三才一开口就成功的引得了水色的注意力,男人以为全三会拒绝,吓了好大一跳却听全三所答非所问的对他说:“我生日。” 水色真是不知道今天他到底愣了多少次,明天是他的生日?明天吗?明天几号来着?日子被他过的都糊涂了,管他是几号呢,水色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全三的问题,只能微微咧嘴一笑而过,挺尴尬的。 看着如此敷衍的水色,全三的心里头自然是不痛快的,可男人忽然来了倔脾气,就是不信那个邪,不信水色与他同居这段日子,对他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的。 他用生硬的语气问他:“起?留?”带着点灰蓝色的眼仁让全三备显阴鸷。 “你生日准备怎么过?是在家还是跟朋友?你告诉我具体的地址,我接了暮石出院后就赶去好吗?”水色的口吻很柔软,完全的低姿态,不得不让全三觉得男人其实是为了韩暮石那个男人才如此卑躬屈膝的,这滋味……很不爽! “不必了!”火大的想要杀人! “抱歉,我不知道你明天生日,这段日子我实在是太忙了,连小草有时候都照顾不到。”眼睛闪了闪,全三的脸色很臭,可他半天也没再说出什么来,咕哝一口唾液,水色急于结束这场对话:“呵呵~那就这样说定了。谢谢。” 一句简单的“呵呵”涵盖了多少真情?听着水色牵强的笑声,全三猛地掐起头来,那双凶残的眼像一把锐利的青锋,呼啸着直逼水色的面眸砍下,不由得要男人心惊一秒。 当我对你越来越礼貌时,我们或许就越来越陌生了。。。脑海里,全是这句在网络上看到话,全三怒火中烧! 猛地起身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水色的手腕,男人一惊却没有反抗,几乎没有思考,全三直接将水色扯到在他的床上,接着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捏起他的下巴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痛!全三的力气很大,令水色厌恶,然而,他却没有推拒,生意场上常说一句话:坚持,永不言败不放弃,不舍得付出怎么会有大的回报?别说全三只是亲他两下,就是全三真的把他那个样子了,他也无话可说,他们本来就是合法的了。 越吻越急,因为水色的不反抗,全三恨不得捏碎水色的颧骨,扣着他的脸蛋越发狠力地吻下去。 两个耳朵里全部是水色绪乱鼻息的出气声,触觉的感官上能感觉到的全是水色的无可奈何,悄悄地睁开眼,入目的果然是水色那副不情不愿的被动模样,皱着眉,一脸的不耐烦和隐忍。 根本吻不下去,心——不舒服,现在的他根本舍不得对水色出手,再霸气冷绝的男人也有下不去手的时候,他能对任何人强势,偏偏就无法对水色用那些上得台面或者上不到台面上的招数,他想要水色的心所以不想强夺豪取,原来他喊了半生的土匪,到了最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土匪,他以为他是冷血的,结果发现他也会怜香惜玉。 重新吻下去,轻缓细腻,温热的唇瓣像羽毛一样刷在水色紧闭着的眼皮上,轻巧的几乎不着痕迹。 抬起头来再看,男人柔长的睫羽忍不住的轻轻颤动着,全三的唇角耸动出一抹诡异的笑,然后他再次低下头去,像蚊子似的一点一点叮上水色的面眸。 松开了手,改为轻柔抚触、细细摩挲,故意用食指与中指上的茧子夹着男人的耳唇缓缓揉擦。 用舌尖点在男人的唇角一点一点的舔上他的烙印,细微的浮动就如同孩童在吸允着什么一样,轻薄的感觉,柔柔软软的。 果然,鞭打不一定要人屈服,可温柔却容易要人沉沦! 全三不徐不急的在水色的面部五官以及唇瓣和那截优美的脖颈间落下绵密的啄吻,轻如鹅毛好似蜻蜓点水。 男人的嘴就像淬了毒,落到哪里,哪里的肌肤就会像发酵一样的烫红起来,这令水色频频倒喘,面色越发红润,饱满的额头上更是渗出热汗来,可想而知他的热。 全三温柔的抱着他,温柔的对他上下其手,温柔的吻着他,温柔的呼着吸,什么都是温柔的,想要水色溺毙在他这份独一无二的温柔里。 什么都比不上身体的诚实,也许连宅的主人水色都会觉得不可思议,但他的的确确在同性的爱抚下起了最原始的反应,渐渐的在压合在一起的身躯间展露雏形,悄悄地拱起一个弧形,色色的想要冒出头来。 全三本来就是裸着的,男人腾出一只手来扯起落在两个人身旁的丝被就蒙了上来,他继续温柔的对待他,再温柔的扯开水色的睡衣睡裤,四瓣唇粘连在一起好像这辈子都分不开似的,衣裤大敞四开朝着身体两侧散落着,全三压着他,胳膊落着胳膊,腿落着腿,胸膛压着胸膛,肚皮贴着肚皮,那个地方也毫无意外的顶撞在一起。 越来越有感觉,越来越有心痒难耐的感觉,两大条东西挤在一起,挤在四条腿间左右碾压,刺激、激动、渴望,身体一股股翻涌着热潮,真的快要将他们溺毙。 全三还是只吮吸着乖猫似的水色继续温柔着,享受着对方炙热的体温,享受着对方绪乱的呼吸和偶尔的低吟,就是不去真正的用手去触碰男人的那里。 本能的反应要水色不自觉的轻轻扭动起来,好像一尾被冲上岸的鱼,拼了命的想要游回大海一样。 不大的动作却致命的要人不可抗拒,要了人命的感觉,头皮都好像被硬生的掀起一层来,晕晕的、麻麻的…… 湿漉漉的唇抵着水色的唇瓣慢慢下滑,滑翻了男人的下唇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随即很快又被他的下唇瓣包裹住。 继续下滑,滑过尖尖的下巴,滑上那突出的喉结,猛的张大嘴一口含住了那小巧的喉结向口内吸裹,身下的男人闷哼了一声后便一阵激烈的抖动…… 散了架子一样的松软,同时也深深的感到无地自容,水色缩在丝被中一动不动,自欺欺人的把自己视作隐形人,怎么都不肯把自己的头颅从充满那种味道的被子里伸出来。 全三试图拽了他几次都没有成功,最后男人侧躺下来将水色隔着被子搂住,男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起身逃下去,可惜——晚了! 水色有时候的行为真的比小水草还幼稚,一团鼓包在来回不停的晃动着,那是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水色,他向后撅起屁股试图不露脸的蹭下床。 那么可能? 男人粗粝的五官被他脸上的笑意柔化了,映入鹰眼里的是水色撅到被子外的屁股,被窝中男的男人是>这个姿势,那尖尖的角就是被他撅到被子外的屁股,可爱死了,简直比死小孩还可爱!!! 心痒难耐,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那是全三最爱的东西,男人有些心猿意马,好想伸手去触碰、去抓捏,就像揉面团一样的去对待它。 揉来揉去……揉来揉去……好白的屁股! “你……”沙哑的男音,低到了谷底,混着金属的质感:“勾引我?” 话音落,在眼底聚焦的那片白突然静止了下来,不再那么模糊成片的在全三的眼底晃动来晃动去,然后……不显山不露水的又慢慢的缩了回去,等最后那一抹白光也消失在被子的边缘时,全三忍下了体内躁动的欲望,逼着自己硬生吞了一口唾沫,长臂一伸,隔着被子一把将水色搅入了怀里,闭上眼睛念起了静心诀来。 092:无地自容了 真的就这么闷在被子中被男人搂着睡了一宿?晨曦透过窗棂打入室内的一刻,水色蜷缩在全三的胸怀前呆愣愣的想着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很窘迫,他想动,可全三的手臂就像铁钳似的紧紧钳制在他的胸腹处,如果他大力的动作,那么,男人一定会被他惊动。 不,不想惊动背后的男人,他们都没有穿衣服,这很尴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假装自然的翻身,再一次试图用最微乎其微的动作逃出全三的怀抱,最终以失败告终不说还小心翼翼的小出一身的汗。 全三从小就受过特殊的训练,更是在蓝门‘龙师’的TJ下出师,感觉、洞察力都异常的敏锐,水色睡着时与醒着时的呼吸频率他分的极其清楚,所以水色在他怀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男人故意发出沉重的呼声,就是不松开他那双落在水色下腹刀口处的手臂,那道疤真的很美,美到只要全三看着、摸着、想着就会激动异常。 不想吓坏水色,要男人觉得他是想江小鱼、滕子封他们那种没事只会精虫上脑的俗人,可是全三怎么都控制不住的起立了,硬邦邦沉甸甸的一条直愣愣的抬起头顶在了那圆润的小丘间,滑溜溜的肌肤触感简直要他忘乎所以。 同床共枕的两个人各怀心事,水色想要破釜沉舟的想了好几次,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直接没事人似的的掀开被子起身走下去,一颗心乱七八糟的,一遍遍在心里头反悔着,总说什么数五个数后他就掀开被子下床,结果他都数了十遍五个数了,这床还没下去呢。 搂着他的全三也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强逼着自己念上几遍静心诀,念着念着就数起了小绵羊,敢情在这自我催眠呢,可他身下那玩意好像故意和他作对,管你静心诀还是催眠符就是金枪不倒! 有人悄悄地推开了卧房的门,全三面色一凛,立即又松懈下去,死小孩来的正好,呵呵…… 乱了心绪的水色哪里还有功夫竖起耳朵听门外啊,还在那僵直着身体琢磨怎么起床呢。 “嘘~嘘~三爷爷不要吵,小草要吓爹地一大跳,嘎嘎~”小人儿踮起脚尖握住了圆滚滚的门把,扭着小脑瓜在房门外贼头贼脑的。 迟岚眯眼笑着,一幅绝对配合的宠溺架势,再看小东西已经蹑手蹑脚的把房门推开一个缝,然后小偷似的猫腰溜了进去,迟岚则等了一小会儿才跟着进了去,实在是没有想到三小子能由这速度把水色拐上床啊,真是晴天霹雳,低估了大王八儿子的实力。 抬眼望去,就看着小东西扭着小屁股蹬蹬蹬的踩在长绒地毯上朝着里屋的卧房跑过去,抿唇笑着,迟岚晃晃头,简直稀罕死自己的大孙子,不想扫了小鬼头的兴,也只得跟着做贼似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尾随上去,所以就瞧见了不该他看到的一幕,错愕的迟岚险些掉了下巴。 眉飞色舞的小水草一溜烟的钻到了大床前,伸小手捏住被子的一角,然后咧着嘴大叫着掀起来喊道:“哈哈哈大叔爸爸好笨啊,都没有发现小草,哈哈~” “……爹地?”爹地怎么睡在大叔爸爸的床上? 咦??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小人儿上上下下的把前后贴合在一起的两个裸体大男人看个通透,无视水色惊慌失措见了鬼般的脸色傻乎乎的嘲笑起来:“咯咯,你们好奇怪喔,好像连体婴儿,咯咯~~三爷爷你快来看啊,好有趣,爹地和大叔爸爸粘在一起了,咯咯~” 本来慌乱到不行的水色在听见小水草喊着迟岚的时候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别说脸,整个人都跟被煮熟了的螃蟹似的火红成片,真想一头撞死在豆腐上,丢人现眼啊。 迟岚先惊后喜,那嘴岔子咧的都能看见胃了,在对上水色那张羞窘的脸时,迟岚才后知后觉自己此时此刻的失态,咳咳~怎么说他是长辈,应该注意素质!! 一把拉住撅个小屁股作势就要往床上冲的小水草,忙的打破如此诡异而又尴尬的场面,迟岚也有些尴尬的哄着小家伙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呵呵~宝贝乖,三爷爷忽然想起来有件神秘的礼物没给小水草拿出来,走~和三爷爷现在就去看好不好?” “是什么哇?”果然,撅屁股还在床沿奋战的小人儿半途而废,秃噜一下子滑下床,蹬蹬蹬跑到迟岚的跟前仰起小脸问道。 “想知道?”迟岚立即弯身抱起小东西:“就跟三爷爷走~呵呵。”急忙转身,用神六窜天的速度逃离三小子和水色的卧房,别提迟岚心里头有多高兴了,就是造也得赶紧给宝贝孙子造个神秘玩具出来,哈哈哈。 迟岚抱着小水草走的都没影子了,水色都没有缓过来,实在是……实在是太要人无地自容了…… 尤其想到迟岚刚刚那副神情,水色羞愤致死,三爸一定是误会他和全三了,不要误会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他和全三真的什么都没有啊~~~~ 忽然间想起个事来,水色猛地扭脸就对上了全三那双充满着戏谑的冷眸,倏地红了脸,慌不择路的跳下床冲进了里间卧室,差不多半个钟头后,门再次被推开,纹丝不动连姿势都没变过的全三,就看着一身清爽的水色低着头在他面前路过,要不是男人有着良好的修养素质,水色一准脚底抹油的冲出去,小野猫……真是可爱。 丝毫不意外水色连招呼都没打的顺着后山小门开车溜了下山,脸皮薄的人就是这么小脸子,估计一时半刻水色都无法坦诚的面对迟岚了。 全三的心情大好,也就不计较水色去接韩暮石出院的事儿了,晚上等男人回来然后在开始他的生日派对也不迟。 餐桌上,小家伙正坐在华丽的高背椅上回荡着小脚丫,小手捏着迟岚给他剥了皮的煮鸡蛋,砸吧着粉嘟嘟的小嘴在那小耗子似的啃呢。 桌前放着一碗长寿面,今儿不但是三小子的生日也是他家这根独苗的生日,迟岚之所以跟着小家伙去,就是想叫爷俩一块下楼吃长寿命滚鸡蛋,哪成想三小子这么给力啊,抱着‘孩他妈’在那你侬我侬呢,艾玛,继续在那美滋滋剥着鸡蛋壳的迟岚是越想越兴奋,恨不得把三小子供起来,太给力了。 “三爸~”全三又恢复了他那张面瘫的脸,拉开长椅就坐了下来,同时与主位上的全蔼和次位上的全释眼神示意。 “大叔爸爸。”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小人儿仰着脸还不忘礼貌的和全三打着招呼,黑亮亮的小眼珠儿水汪汪的澄澈。 迟岚给大孙子擦擦小嘴,直接把剥好的鸡蛋递给了全三:“来,三小子,必须吃两个滚滚运气。” 一张嘴都快装不下的小水草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猛的抬起小脸来,看看他的三爷爷又瞄瞄大叔爸爸,最后嘟着嘴把眼光落在那颗滑溜溜的鸡蛋上,有点小脸子,那意思在说:我的!那是我的!!是小草的蛋蛋!!!! “这护食的小犊子玩应。”全释也稀罕小家伙,觉着这崽子看着乖顺其实骨子里狼性着呢,小刀疤太护着了,应该得要小家伙早早接触枪支弹药的训练,老全家的种可不做纯良的小绵羊。 “宝贝,你看,这还这么多呢,你大爸爸今天也过生日,所以也要吃颗鸡蛋轱辘轱辘运气,小草是男子汉,男子汉就要孝敬自己的父亲懂吗?”可抠了,吃不掉扔了也不许给人碰,小崽子。 小人儿用力地咀嚼着口里满满的蛋清和蛋黄,想了想突然扭脸问全三:“大叔爸爸,小草给你吃鸡蛋了,你要给小草买大蛋糕喔~” 艾玛,真是一点亏也不吃。 每年全家几个儿子生日,迟岚都是一大早起来给儿子煮鸡蛋煮长寿面,然后一家子吃顿早餐,迟岚倒是很想凑热闹的跟着儿子们混,可惜,小辈们却喜欢单独在外面凑在一起狂嗨一晚。 有时候迟岚他们也会借口与江潮、曹海、荏苒他们聚聚,小的们闹腾,他们这帮老的也凑热闹乐呵乐呵。 全三是九月九号的生日,全大和全二都是2月14的,所以每年这两个日子的时候,一家老小都各有安排。 一般来说,全蔼会和查克会会,全释会与景欧啊、雷厉啊、程远啊、边缘聚聚,尤其近两年来,程远的情况越来越好,不再像出事那年那样,跟个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 岳明朗把他照料的很好,俩人也是一段佳话,谁说同性之间的爱恋不能地久天长?对于岳明朗,每每提起他来,大家也只有竖拇指的份,即使程远的智商永远停留在孩童时期,这个男人都不离不弃的守护在他的身边,可歌可泣,令人无法不相信爱存在这世间!!! 093:出院 全蔼是天还没亮的时候起身就走了,好像是与查克有个重要的议程,全释用了餐也会出去,全三自然是与那几个鬼在全二的[刺激疯吧]汇合,习惯性的聚集在[刺激疯吧]的[醉生梦死]包,也都是从全释那代传下来的。 迟岚谁也不和谁参合,待会把小家伙送去幼稚园后,他就去他弟迟暮那,他也是一早就把人约好了,与白月光、初叶、于陈子、罗伊磊他们还真是许久不见了,喝喝茶,搓上几圈麻将虚度虚度光阴,完后等着大宝贝放学在接过去继续玩。 迟岚可尊重家里头的小大人了,本来的意思是干脆今天就不去上课了,结果一征求小家伙的意见,小家伙说了:不行他得去,本来的大孙媳妇孙洁还在班上等着他去呢,这家伙把迟岚给乐的,夸了夸大孙子的小鼻头就答应了。 就这么,祖孙三代人吃过了早餐后各自忙去了,都挺高兴的,谁知道到了晚上就出事了,迟岚的大孙子不见了,男人去幼稚园接了个空,这下把迟岚急的翻了个天,两通电话打出去,全蔼是坐着直升飞机赶回来的,全释则是飙车来的,然后再一问,靠!孩子是被他父亲水色接走的! 迟岚满脸的尴尬,眯着眼睛嘿嘿傻笑,有点小题大做了,你看……还大老远的把大王八从国外给整回来,嘿嘿,嘿嘿嘿…… 全释直接被气歪了鼻子,全蔼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直接扯着迟岚上了全释的车,小男人思索了好一会,一想到今早儿那一幕,水色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八成是面子薄害羞了。 最后,迟岚放下了手中的电话,决定不给水色致电了,刚才问的很清楚,小草的确是跟着水色走的,孩子在亲妈那里他没有理由不放心,一准是亲自来接小家伙然后带着去三小子那儿了,呵呵,别打了,免得三儿媳尴尬。 又过了一会,迟岚就看见全蔼把车子设置成了可无人操纵的自动行驶状态,头皮一阵发麻,莫非……两个王八蛋又要和他玩③ρ车震? 果然,全释眼中狼光渐显,勾着唇露出一脸的邪肆,慢悠悠的就从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翻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把他压制住,心扑腾扑腾的跳动起来,等在抬眼时,大王八全蔼果然松开了手中的方向盘转过身子一同加入了‘战局’。 天!我要菊花残这是迟岚脑中还清明时最后的想法!!! 那面情事大做,这面其乐融融,是这样的,水色一大早离开后,他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处理了工作上的事儿,然后中午的时候他照例去给韩暮石到医院送餐,结果却发现没人照顾韩暮石,当即心里头就不舒服起来,那个什么黑木的也没在,越想越气自己傻,怎么就轻易信了,说什么好好照顾韩暮石,就这么照顾的?午饭的时间都过了这么久,竟然没一个人来给送饭。 不敢想象,是不是就今天才这样,还是这段时间经常这样子,水色心里头又不舒服了,尤其还在韩暮石毫无怨言的情况下。 正踌躇着如何开口时,气色越发好转起来的韩暮石倒是先开了口,温柔如故:“水色,待会儿把小东西一起接上,咱们直接去[小草面包房]。” “嗯?”不知所以:“怎么?”去面包房做什么? “你这糊涂蛋,我看你是把日子都过糊涂了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唇角的两个酒窝昭示着男人的可爱。 “你出院的日子!”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韩暮石一愣,简直感动的想死,水色的口吻是那么坚定,男人记住了他出院的日子却不记得今儿也是他宝贝疙瘩的生日啊。 “怎么了暮石?”完全把这一茬忘到九霄云外的水色满心都是对韩暮石的愧疚,还有就是对全三的不满,因为黑木擅离职守!!! “还真是个糊涂蛋……”男人无可奈何的笑着,眼中漾着暖意,层层包裹水色:“九月九号,你要是被小家伙知道你忘了他的生日,那小祖宗一准撅嘴不理你,呵呵。” “啊!”恍然大悟的水色后知后觉的啊了出来,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此刻这突兀的表情还真是与平日里斯文儒雅的他格格不入。 “快别啊了,感觉给我收拾收拾好闪人。糊涂蛋!”韩暮石说着就坐起身子开始解自己病号服的扣子,一点不突兀,自然的完全不能要人起邪念头。 水色正蹲上蹲下的在病床前给韩暮石整理临时行礼,该装的装该扔的扔,根本没注意到韩暮石正坐在床上脱衣服。 拧着纽扣的动作越来越迟缓,韩暮石的眼光深邃,落在水色的脊背细腰上时,恨不得能激荡起一层星火。 水色在给他收拾整理行礼,像家人一样的感觉,他是需要他的,这两个月里,韩暮石反复的思索着,问自己怎么就没有蛮横一点的勇气,如果始终这么懦弱着,到底何时才是一个头?难道真要等着水色被人抢走了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输在了哪吗? 他不信黑木的话,水色不可能和那个强暴犯结婚,看,他的手上根本没有什么钻石戒指,一定是那个强暴犯强迫他的,水色并不幸福,不然,水色怎么没有对他说他们结婚的事情?所以他还有希望。 眼神越发低沉下去,水色,你是否真的能接受同性?或者,你在就范中已经习惯了这种同性之间的事儿?我……我想要再等等,我想龌蹉的借着那个人的手把你TJ成熟,到时候……到时候我就把你抢回来,一定会水到渠成的,我那么爱你,而你也不再排斥同性了,呵呵,多好……多好啊……铁树都可以开花的,我爱你的心愿怎么会达不成呢? “唔~”这是装的,假装扭到腰,看啊,为了爱,果然是可以不择手段的,君子都变成小人了。 “暮石?你怎么了你?闪到腰了吗?哪里?疼吗?别动,我来看看。”水色放下手中的行李袋第一时间扑过来,伸手触碰韩暮石的腰板,关切地询问着男人哪里不舒服。 “公司商装二部出了点问题,产生了法律纠纷,水色,你看你能不能腾出一周的时间过去给我具体的了解下情况?”韩暮石觉得自己有病,员工给自己干赔钱的事,他竟然还感到幸运。 “桦南??”桦南是公司商装二部的头儿,在业内口碑一向不错,他能与商户发生纠纷实在是意想不到的,此刻的水色只想着替韩暮石多做点事儿,好来弥补这一切他造成的过失:“好,我去。你不用担心。” 口气缓和下来,水色一面帮着韩暮石往下脱病号服,一面问他疼不疼,有没有哪里受不了,要是难受就立马叫医生进来。 珍惜这段小时间,韩暮石微笑着摇头,之后在水色的帮助下换好了衣装,等水色楼上楼下的跑完了出院手续后,俩人一同乘坐水色的大黄蜂雪弗兰去了小水草的幼稚园,这才有了先前迟岚扑了空的情况发生。 九月九号,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要水色既高兴又痛苦的日子,他在那天被强暴又在那天生了小水草,一半恨一半爱,之后两种情愫渐渐磨合融入到一起,到了现在,水色也不知道是该恨下去还是要勇敢的爱下去了。 整理行礼的同时也在整理自己的心情…… “老板,您来了,哈?”风铃响起,小草面包房的唯一女服务员安吉热情的与一同进来的水色、韩暮石和小水草一一打了招呼,之后又羡艳的看着两个男人共同牵着一个小小老板孩拐进了后厨,心里已是激动的不能自己,急忙忙的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发布在她yy脑补下最新诞生的男男生子BL情节!!! “爹地爹地,小草要大大大大的大蛋糕哦~”小人儿绕着在那给水色打下手的韩暮石来回跑,想起往年的一幕小东西就蛮横的想要撅起嘴巴:“爹地不要再把小草的生日蛋糕分给外面那些人不给钱的叔叔阿姨们了,小草自己都能吃掉的,才不要分给他们呢,哼!” [小草面包房]的男老板一直是个神秘的传说,谣言永远止于智者,谣言永远都是女人八卦的。 曾经秉柒凛的秘书萨琳娜就对他的死人脸上司八卦过,说:小草面包房的男老板家不住在本市,却奇怪的在本市开了这家店铺,然后还会很麻烦的每个月都回来一次,亲自烘焙一款甜点来送给那日第一百位进店的顾客,另外,如果恰逢每年的九月九号这一日进店的顾客,无论你买与不买都会获得一款男老板亲自烘焙的西点。 现在,这些八卦还在被人津津乐道着,而且是越传越玄乎,对此,水色只是一笑而过,嘴长在旁人的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这么说好了,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每年的这一天把幸福快乐传送出去。 094:结婚前后…… 小东西是个小淘气包子,在厨房里一会也不消停,上蹿下跳的来回给水色和韩暮石捣乱,用捧着面粉的小爪子故意往韩暮石的大腿上拍,嘴巴里还嘟嘟囔囔的嚷着什么我是令狐冲看我的黑沙掌。 艾玛,这都哪跟哪啊?黑沙掌是令狐冲少侠使的吗? 韩暮石特惯着小水草,不管多么名贵的西裤,他都会纵容着小家伙对他的衣裤为非作歹,水色高兴时会睁一眼闭一只眼的莞尔笑着,如果小家伙实在太过分了,水色就会虎着脸呵斥他两句。 小鬼头寻寻摸摸的就绕了回来,小手插进水色的腿缝里绕过去,然后像条癞皮狗似的抱着爸爸的大腿在那耍赖,一对大眼睛蠢蠢欲动的往面板上的面团使劲,他那点小心思谁还不懂啊?呵呵。 水色故意不去理睬小家伙继续在那大力地揉面,小人儿眨眨眼,然后抱着爸爸的大腿抠着嘴巴扬起头去看一旁的韩暮石,哎呀妈呀。小死出儿,把韩暮石萌的都快稀罕死了。 男人忍不住了,自作主张的在水色掌下的面团上抢下一小块面塞给了小东西,在看得了面团的小鬼头立马就露出一幅心满意足的小样子来。 是爸爸的大腿也不抱了,也不故意在那撒娇卖萌了,一溜烟的就跑到了窗子下,蹲在那里撅个小屁股有模有样的学着水色捏起来,把水色乐的眉眼弯弯,完全忘掉了九月九也是全三的生日…… [刺激疯吧]的[醉生梦死]包厢内沸反连天,老朋友老地方,三个大小子挤在一起正玩着斗地主,全三与全家老大一左一右的观战助阵,该优雅的优雅,该深沉的深沉。 斗地主——是一种扑克游戏的玩法,概括地将就是一二三四;一张桌子,两帮对垒,三幅扑克,四人游戏,一二三四滚起来,生活真的很精彩。 今儿全三开心,其实每年的今天全三都很大手笔,全单宴请九月九号这天来[刺激疯吧]玩的客人们,后来大家渐渐的捕捉到了规律,于是乎,每年一到全三的生日,江小鱼的生日,滕子封的生日和全大全二的生日时,[刺激疯吧]绝对爆棚! 全三今年的生日时特别的高兴,他满心期待着水色的到来,虽然闹到了后来俩人没在再在这件事是做纠缠,可男人认定了水色接完韩暮石出院后会给他打电话来找他。 手机,紧紧地攥在手里,那是因为男人在等一个重要人的重要电话,他怕错过任何接听起来的机会。 砰的一脚,包厢的门被人大力地在外面踢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心惊,因为此举动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是某人的家眷近阵子常上演的戏码。 不常与廖响云接触的仁莫湾并不知情啊,小男人被吓了一跳,就瞧着披头散发光着膀子穿西服、下身只着了一条平角内裤的廖响云狂风暴雨般的冲了进来。 三步并作两步直奔那旁夹着小雪茄观战的全家老大迟聘,不管不顾的张嘴就来:“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碰我?”眨巴着眼睛,满腹的委屈,像只可怜的小白兔,尼玛的又是这套轱辘话,让他翻过来倒过去来回说,就连每次的表情都没有变化,复读机啊??? “因为你不同。”男人缓缓地抬起头,轻柔一笑,依旧不改的对白。 “所以你才天天换情人夜夜做新郎????”拔高调子,瞪圆眼睛,廖响云依旧化身成为毒舌怨妇。 “乖~”男人淡淡一笑。 “乖你妈个头!”廖响云完全卸下了他多变的面具穷凶极恶道:“妈个头的,今儿你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给姑奶奶上,听见没?”躺下、岔开双腿呈大字状,然后,任君采摘…… 又是这阵仗,也不知道廖响云这货怎么就这么爱动不动的往地上一躺,快特么的赶上移动拖布机了。 全二不屑地冲着自己这个准‘大嫂’翻个白眼继续出牌,江小鱼嘴贱的来了句:“嘿起来嘿,娘的!别躺着碍眼。” “抱歉,我来晚了。”秉柒凛的声音突兀的在门边响起,男人的脸真的如同他的绰号死人脸一样没有什么喜庆的表情,尤其那双深幽的眼在望见好死不死恰好躺在江小鱼脚边上的廖响云后,脸更臭了。 “干我干我快干我~~~~”从来都不在乎旁人眼光的廖响云躺在地上就开始左右打滚,可从秉柒凛站着的角度望过去,怎么看怎么都是廖响云在向他家的江小鱼求欢!!!! “冰冰?快进来!”江小鱼这厮急忙从沙发上窜起来,丢掉手中的牌就跑过去把秉柒凛拉了过来。 “我说迟蝎子,你丫的赶紧把这妖孽收了吧,可别要他一天到晚的在这刺激我们了。”叼着烟歪脑袋给仁莫湾看自己手中牌的滕子封冲着迟聘来了这么一句。 滕子封的这话即刻要秉柒凛那张毫无温度的死人脸缓和了许多,可还是冷着脸要人觉着不高兴的样子,然后被江小鱼拉着在沙发上坐下来。 “起来!”温柔的声音,却是命令!出自永远雍容闲雅的全家老大迟聘之口。 众人不由自主的顺着迟聘的目光朝着倒在地上翻滚的廖响云看过去,瞧着廖响云长了一副歪样,都以为这蹄子得怎么折腾呢,没成想乖的跟猫似的,慢吞吞的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可怜兮兮的哦了一声就夹着尾巴溜溜的靠到了迟聘的身边,我去~真他妈的雷声大雨点小!!!! 要说吧……还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江小鱼这土匪货就找了个冷若冰霜、一天到晚都一副像吃了屎似的臭的死人脸秉柒凛。 滕子封这腹黑货更甚,近水楼台先得月,直接扑倒了自己的养父,与有着完美贞操主义、性情尖酸、刻薄的仁莫湾来了个年下生子。 放眼再看,全家老大迟聘的癖好暂且略过,今儿这种场合能出现在此的一准是‘准夫人’,只有傻不缺的廖响云心里没数,整天精虫上脑的想着如何把全大勾上床,而不去想他能出现在这的真正意义。 迟聘绅士风度,优雅得体,一身的王子范儿,老天真能开玩笑,偏要这家伙好死不死的一眼就叨上了廖响云这种不雷死个人就不舒坦的极品货,没人知道这货哪里来的自信劲,真是恨得大家直咬牙,自恋也没个限度。 放浪不羁的全二也春心荡漾了,动了心的男人最执拗,像全响这般由恨生爱的大有人在,比起他哥迟聘的嗜好,他的怪癖也好不到哪里去,喜欢弄堂里摸爬滚打的小痞子王子,喜欢的没边没沿的,一颗心都快沉溺进去,可就是不露真身的隐在暗处逗弄着王子那打架不要命的疯货,都特么神经!!! 全三这更是要人跌破眼镜,谁想到这家伙也需要性生活啊?谁能想到他这种冷血残酷的人最后能挑上一个像水色那种宁静致远、淡雅淡泊的斯文男人啊?真是杀了大伙也不信啊~ 瞧瞧,瞧瞧那一头大波浪卷发、恨不得倒贴都不够、终日以征服迟聘为人生目标的廖响云,再看看那旁从来都不用正眼看江小鱼和全二一眼、心眼比针还小的死人脸仁莫湾,还有,还有那黑发微卷,眼瞳墨黑,除了淡漠疏离就没其他表情的死人脸秉柒凛,对了,还要加上外头大厅里正在那吆五喝六一幅痞态的小混子王子,啧啧啧,全三怎么看怎么比较,都是孩他妈水色最出色,哈哈哈哈哈,呃…… 等全三再回神时,就瞧见不知道怎么就和仁莫湾混到一块去的廖响云在人家仁莫湾手里拿着的手机上比比划划,问他:“你俩结婚了?” 仁莫湾翻个白眼后嗯了一声,你说说,明明看不惯廖响云还偏要故意秀恩爱气对方,这都什么心态啊?还有,以仁莫湾心眼的直径来推算,这世上能被他看上眼的人还真不多,这厮心眼跟针尖那么大点,唉…… “你结婚了还美啥啊?这玩意得从下往上念,不信你试试看。”廖响云果然没有眉眼高低,啥话都敢往外整,跟仁莫湾半斤对八两,都挺自我的。 这么比较下来,全三觉得还是江小鱼家的秉柒凛看着有品位些,起码挺爷们个男人,哪像仁莫湾那么心胸狭窄,哪像廖响云那么喳喳呼呼啊,怎么说呢,仁莫湾和廖响云也不娘们,不是那种翘兰花指的C,可和阳刚硬气也半点搭不上边,和他家水色一个类型,同属清秀气质型,艾玛,全三还真是会自我安慰自己给自己往脸上贴金,在这么滴那么滴一顿天马行空。 那面滕子封‘叭叭’的给炸上了,惹得江小鱼直砸牌,也‘窟哧窟哧’一顿狂轰滥炸,这面就听着仁莫湾用他那双极具东方情调的丹凤眼睨着超级自来熟的廖响云念道:“一号:太好了!我期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零号:我可以反悔吗? 一号:不!你甚至想都别想。 零号:你爱我嘛? 一号:当然! 零号:你会背叛我吗? 一号:不会。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零号: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一号:当然,绝对不是一下! 零号:你有可能打我吗? 一号:永远不可能! 零号:我能相信你吗?” “都说这是结婚前的了,结婚前从上往下念,你俩不是结婚了吗?结婚后的你得从下往上读。”廖响云纠结着他那精致的五官,一双眼很灵动。 仁莫湾狐疑,拧眉看着廖响云后真的就按照他说的从下开始往回念上去,于是,刚刚那段一号纠缠零号的爱的宣言变成了这样:“零号:我能相信你吗? 一号:永远不可能! 零号:你有可能打我吗? 一号:当然,绝对不是一下! 零号: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一号:不会。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零号:你会背叛我吗? 一号:当然! 零号:你爱我吗? 一号:不!你甚至想都别想。 零号:我可以反悔吗? 一号:太好了!我期待的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看完后的仁莫湾:“……” 看着仁莫湾看完后的廖响云:“o( ц )o~~好棒” 还好棒?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迟聘的优雅不见,滕子封毛手毛脚,廖响云这回拔到老虎须子了!!!! 095:横批:不许胡念! “滕子封!”本来就看不上眼,一下子被廖响云搞的心气儿更不顺了,于是,酸性子的仁莫湾闭眼睛河东狮吼。 “领导,请指示!”滕子封效仿江小鱼那一套,嬉皮笑脸的就凑了过来,江小鱼学全二,全二学滕子封,这三货一个死德性。 跟个孩子似的,梗梗脖子,仁莫湾用他那双极具东方情调的丹凤眼斜楞着一屋子人阴阳顿挫的说:“做爱做的事!” “哎。”积极接受,良好的态度,果然模范好丈夫一枚。废话,做爱,做的事,这句得这么断句吧?哈哈哈,即刻又补上一句:“自然快乐。” “滕子封!”还是仁莫湾的河东狮吼,真是荡气回肠。 “领导,请继续指示!”龇牙咧嘴,没招,得学会包容,要不然可咋整啊?孩子都特么快会打酱油了难道还去民政局‘崩盘’啊? “交配交的人!”咬牙切齿,一听就是指桑骂槐。 几个男人都笑的诡异,再看滕子封更是笑的人畜无害,装的跟三孙子似的:“哎……收到!”眯起眼,忍不住流氓了一句:“肯定舒心。” “操!”全二不屑一顾,冲溜须拍马又忍不住下流的滕子封竖起食指。 “基罢!”江小鱼也嗤之以鼻的附和一句。 “啥啊~哈哈哈。”滕子封瞧着最懂自己的这几个损贼,呲牙坏笑:“横批:不许胡念……哈哈哈” “滕子封!”仁莫湾就这样,不高兴的时候一点都不会掩饰,那脸黑的比锅底灰还甚,他虽然大这帮人差不多一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帮人大他一轮呢,得哄着宠着,不然滕子封一准回家后得吃不了兜着走。 二货的廖响云眨眨他那水晶似闪亮的眼睛,又开始雷人了,他问身边的全大:“老公,他怎么了他?你快点去告诉他啊,要他放心,滕子封不是我的菜,就算他老公要来追求我我也不会答应的,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这些哥们其实都惊艳我的美貌,可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们。真的老公,我可以向你起誓。”这货说着还真当真的冲天竖起两根手指做出立誓的架势,艾玛,这家给一屋子人雷的,尤其是江小鱼和全二,惊艳惊艳我们都惊艳你妈个头啊!!!! “哎呀老公,你看啊你看啊,你看江小鱼那眼神啊,跟要吃了我似的,好赤裸裸啊,老公你要是平时都用这种爱慕的眼光看我,我幸福死了我。”廖响云的大脑结构可能和正常男人不太一样,这是全大的众兄弟一致认定的,不然这货不会这么自我感觉良好,帅是帅,可尼玛的智商要和美貌成正比的吧???? 秉柒凛黑不黑着脸别人也看不出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这是个闷骚货,表面上云淡风轻的,你江小鱼爱干嘛就干嘛去,我秉柒凛才不管你,私底下呢?那醋劲儿可够江小鱼受的。 就拿刚刚廖响云那句话好‘赤裸裸啊’,完了,江小鱼一准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男人的脸越发阴沉起来,这回连眼角的余光都懒的在看江小鱼一眼,一门心思在那自己寻思,是不是江小鱼这货背着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如果他敢,他他妈的也出去沾花去!!! 那面仁莫湾气白了脸,怎么瞅都不喜欢廖响云那副自恋的劲儿,这面廖响云还在那自我感觉极其良好的吧啦吧啦的说不停,最令仁莫湾气结的是,廖响云在那乱点鸳鸯谱,说仁莫湾其实跟江小鱼挺般配,要不然跟全二也可以,这样他们就成一家子了,吐沫横飞的是越说越激动,要不是仁莫湾顾及着场面,早他妈的起来挠他了,别看全二和江小鱼是滕子封的哥们,仁莫湾一点不待见,一早就拉进他的黑名单了,谁要这俩货不交他家小封学好的。 看着口若悬河的廖响云,仁莫湾真是忍无可忍了,劈头盖脸的就冲还在那眉飞色舞的廖响云吼了句:“能不能把嘴闭上?”极具东方情调的丹凤眼吊吊着,一副泼辣劲儿。 廖响云一怔,旋即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捂着自己的嘴巴冲仁莫湾说:“啊~难道……难道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众人:“……” 廖响云眉眼弯弯:“我都懂我都懂,不就是想故意引起我对你的注意嘛,你就是书上说的那种人,越是喜欢才越故意欺负我,哈哈哈。” 仁莫湾的胸脯剧烈起伏,瞧瞧滕子封又看看迟聘,态度诚恳的来了一句:“我想揍他,成吗?目光最后落在全三的脸上,不管咋地,今儿是人家三小子的生日派对啊,搞砸在他这算什么啊。 “都走!”全三言简意赅,他生日家属都坐陪,在这闹什么闹?在闹以后,干脆就别来,见鬼,小野猫怎么还不给他打电话!!! 仁莫湾收了声,要不是他对全三印象一向的好,以仁莫湾这尖酸刻薄的劲儿,准不能就这么拉到了。 廖响云虽然还想继续滔滔不绝,可他就是说不出来的有点小畏惧全三,嘟囔一句对我有意思就有意思,干嘛这么凶我啊才闭了嘴巴。 全二突然猛拍了自己大腿一把叫道:“操,我把蛋糕这茬给忘了。”花枝招展的全二瞪个眼睛扫向自己的三弟。 “娘的!别一惊一炸的,咱们老三怕吃不上蛋糕吗?嗯?嘿嘿。”江小鱼笑的猥琐,话里有话。 全三当然不怕吃不上蛋糕,他家那口子不就是开蛋糕房的嘛,瞧他在这无脊六兽的坐在这,赶紧去蓝庄一趟得了。 “唉对啊,萨琳娜总说,每年你生日这天小草面包房的男老板都会亲自烘焙生日蛋糕免费给进店的顾客,嘿,巧合是不?九月九这不是你生日嘛三儿。”江小鱼有点后知后觉,叽里哇啦的把他在秉柒凛秘书那得来的消息说出来。 这话似乎是提醒了全三,男人早就急了,看看表还没到水色下班的时间,也就是说水色待会下班还要去接韩暮石出院,接完之后一定会去小草面包房,那他直接去小草面包房等着他,这样一来还不折损面子,到时候在拽着水色跟他一块回来也不掉价,昨儿也没怎么激烈的争吵,他说他不必了,那都是一时的气话。 “我去。”二话不说,全三起身就大步流星的出了[醉生梦死],哥几个都知他那点心思,也就由着寿星公亲自出马了,吆五喝六的没一会剩下的人玩上了拖拉机,先前的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了,终究是个男人,那能真像女人似的斤斤计较,在说都是成年人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 全三着实没想到他能有‘意外收获’,他的出现本就突兀,在人声鼎沸的面包房里根本就是鹤立鸡群的感觉,一脸的凶神恶煞,身着绛红色的绸缎唐装,精致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别人在选购西点的同时也在偷偷打量着别具一格年少白头的全三,全三隔着货架一排排的望过去却不是在选购西点,而是在随意观察着众人的屁股,真是杂七乱八什么样的都有。 他的洞察力极强,身体各个感官也是异于常人,后厨小水草一声嬉闹喊叫被在前面的全三听的真切,男人不动声色的向着后厨移动而去,然后他看见了该死的温馨一幕。 韩暮石抱着小水草坐在案板前,一大一小卖力的揉搓着一团面,水色则站在旁边拿着模具低头看着他们笑,好死不死的全三赶上三个人互动的一幕,韩暮石也是一脸温柔的仰脸看着水色笑,死小孩则在那玩的不亦乐乎,抓起面粉就往起扬,露出一口小白牙咯咯傻笑。 一家三口!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全三脑海里的是这个词,他觉着,带着孩子的水色站在哪个男人身边都出奇的和谐,就像似原装的一家人似的,怒火升腾,还在他傻乎乎的捏着电话的时候,原来他们已经在这你侬我侬了。 “大叔爸爸?”坐在韩暮石腿上的小水草眼睛尖,一下子就瞧见了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的全三。 小人儿嘴巴甜,这些日子混的也熟了,知道溜须谁能有更多的好处,完全没有瞧见水色见了鬼一样错愕的神情,更没注意到韩暮石那立即警惕起来的面色,小东西秃噜的滑下男人的腿,颠颠的奔着全三扑过去,嘴巴里嚷着:“大叔爸爸快来快来,小草做的生日蛋糕马上就好了,我们一起吃。” 儿子的这一声喊,这才把瞬间神游天外的水色从错愕中拉回来,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全三的生日被他给忘了!!!! 一时间忘记了动作,水色的一颗心都快从胸腔子里翻出来了,全三来的太过要他措手不及,顿时觉得百口莫辩,虽然他不觉得他与韩暮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可他还是觉得很不自然,那感觉怪怪的。 096:病因难以启齿 看着死小孩咧着嘴一脸亲昵的向自己跑来的一瞬间,不得不说,全三的心里头舒服多了,也在那一刻突然想要按奈住自己那火爆的脾气,想着今儿是他和死小孩爷俩的生日,就不要见血了,拉着孩他妈儿回去就是了。 偏偏却要他看到韩暮石条件发射的站起身子一把将还在木讷的水色挡在身后的一面,刚刚才隐下去的那股子邪火呼的就窜了起来,小水草已经扑到了全三的跟前,这会儿正伸出小手抱住了男人的大腿在撒娇。 全三想要冲过去,可他衣怀里专接家人电话的微型手机震颤起来,一般会给他往这部手机上来电话的是大爸全霭,也就是说,只要这部电话响那就是有事发生,平日里一般不会太打这部手机。 家里的三个小子无论是谁,只要家庭电话响起,手头无论何事都会立马放下第一时间的接起电话。 全三只不过是伸手进衣怀中去摸那部只有大母手指头大小的微型手机,却要那旁的水色误以为男人是要摸枪,纯属条件反射般的使上蛮力一把将韩暮石扯到了自己的身后,展开双臂就将韩暮石护在了身后,一副要开枪就冲我来的架势。 小水草咯咯笑着,以为爹地要和大叔爸爸玩老鹰捉小鸡,跳脚拍着小手嚷嚷着他也要参加,一溜烟的就朝着水色和韩暮石跑回去想要把自己编进队伍里。 锐利的鹰眸寒光四溢,狰狞的面色使得全三看起来犹如底下爬出来的恶鬼,带着点灰蓝的眼仁猩红起来,男人忍下水色给他带来的怒意掏出衣怀里的手机接听起来。 在水色错愕的第一时间,迟岚激动的声音自电话里传过来:“三儿,赶紧叫上老二老大来人民医院,你爸他心脏病犯了。”迟岚的口吻十分急切,最后还不忘补上一句叫三小子把小水草也给戴上。 全三用鼻腔的共颤向电话中焦急的迟岚发出一声‘嗯’,之后他合闭了手机重新揣回衣兜里,然后大步流星的就朝着排在队伍尾巴的死小孩走过去。 水色误会了全三的意图,韩暮石也误会了男人的举止,所以水色看着全三靠近的时候死命的在护着身旁的韩暮石,同样的韩暮石也在护着水色,两个人你拉我扯的行为看在全三的眼里是极其可笑的。 交恶的眼神如同把耶稣打进十字架的钢钉,掠着毛骨悚然的青光,像把匕首似的片片切割着水色的意识。 最终在水色与韩暮石同时松开一口气的时候,男人抱着他的宝贝疙瘩的庞大身躯消失在小草面包店的后厨中。 这次水色没有慌不择路,他觉着全三不会伤害他的儿子,所以他把儿子被抱走的事放缓搁在了后面,耽误之急是赶紧把韩暮石安顿好,然后他在赶回家去也不迟。 真的很庆幸,没有来的心里轻松,水色万万想不到全三这次会这么好说话,竟然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动他动韩暮石的。 “暮石,给我点时间,要我整理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我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这双杏眼很明亮,韩暮石看着它时总是有股子想亲下去的感觉。 抬起头,水色目不转睛的看着韩暮石那双温情的眼:“可是今天不行,几天是小草的生日,也是……也是他的生日,所以我得先回去了。” “好。”怎么忍心拒绝?韩暮石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你回哪?”明明是接男人出院,结果事情搞的秃噜反帐的,水色有点难为情。 “回家。”韩暮石说了一个谎,他并不打算回自己的家,可又不想水色心里头不踏实,所以他说了一个善意的小谎言,他等着他爱恋了这些年的水色整理好心情来告诉他一切,他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走吧,我看你也没有什么心思在搁这儿和我耗着了,呵呵,到时候通电话。”韩暮石擦着手说这话。 “好,你放心,商装二部的事儿我会尽快去查清楚,也就这两天的。”的确,暮石很了解他,水色的一颗心早飞了,就想着赶紧回去看看。 与韩暮石在[小草面包房]的门外分道扬镳之后,水色驾车返回的路上拿出了电话想给全三打过去,可当他将手机拿在手中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不知道全三的手机号码。 这很窘迫! 看着手机愣了愣,随后男人拨通了迟岚的手机,只是,对方响了数声后也没有人接听,隔了五分钟再打还是无人接听,水色难免有些狐疑,看着手中的手机呆了呆,最后男人一脚油门踩下,大黄蜂雪佛兰直奔回家的路。 最后在心里有一丝侥幸,也许大家故意不接他电话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虽然今儿是儿子和那个人的生日,没准大家就是想这么给他制造个冷场的惊喜呢。 如是想着,水色心头的那点慌张也就渐渐平息下去,一个小时后,回到家中的水色站在空荡荡的主楼大厅里出神,没有,哪里都没有人,大家都去哪里了?全三又抱着儿子去哪了了? 空牢牢的感觉在心底滋生,水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种被冷落或者说无视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很不好受,他执拗这不去询问家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可什么也没等待到。 男人坐在大厅里坐了四十分钟,最后一个人回了后山的小洋楼,结果他空等了一夜,直到黎明破晓,全三和小草都没有回来,似乎连主楼那面也很安静,天光大亮的时候实在挺不住的水色忽忽悠悠的就睡了过去…… 黎明破晓前,一众人风风火火的全都赶到了医院,几个小子从来没有看到过迟岚无论次的样子,更没有见过一向自诩风流的二爸全释会闷头不吭声的坐在那出神,貌似……一家之主这病来的挺突然的。 心脏病其实挺吓人的,搞不好那可就是一条人命,然而无论是谁,从来都没有想过呼风唤雨的[全门]老爷子有一天会栽在中年病上啊。 不过还好,虚惊一场,大全先生也算是在鬼门关上溜了一圈又回来了,后三儿子问起犯病的因由时,迟岚的脸白一阵红一阵的,说话更加结巴了。 老大已然会意,全三看着小全先生那衣衫不整的样儿心里也有了数,不知道全二是故意冒傻气还真是吓坏了,丫的在那一个劲的问东问西的,就特么的显摆他孝顺咋地????老大和老三不屑一顾的直想翻白眼。 许是被一反常态孝顺到不能在孝顺的全二给关心的烦了,迟岚虎着脸突然吼了句:“老二你给我闭嘴!”问问问,见鬼的你要老子怎么和你们仨小子说啊?说你大爸和你二爸三爸搞车震一激动心脏病搞犯了的啊???混账玩应!!!! “成了,你们几个赶紧回去休息去吧,没什么事了这,我和你三爸陪着就好了。”很少瞧见二爸全释一本正经的时候,看来这次大爸的病着实吓到二爸了。 迟岚脸子小,没全霭和全释那么开放,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成,这台羞耻了,根本就是难以启齿,谁家男人能因为做爱做的心脏病犯了还差点丢了一条命啊?去的,丢人丢到家了这真是。 看看大小子瞄瞄二小子,最后把眼光落在全三的脸上,迟岚略带疲态的说:“好好一生日给搅合了,赶紧带着小草回去吧,瞧把孩子折腾的。” “好。”全三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面瘫样。 迟岚动了动身子,全三便跨上一步伸手把窝在三爸怀里迷迷糊糊的死小孩接了过来,小家伙咕哝一句什么话又睡了去。 迟岚说什么就是什么,男人拒绝了三个儿子留下来的要求,全霭的病需要安静,知道没什么危险就好,不用都呼在这碍事,最后迟岚送着三儿子出了医院大楼,回去的时候才想到昨日因匆忙把自己的手机落在了车座上,摸摸兜,没带车钥匙,迟岚想了想后觉着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儿,不拿就不拿吧,而后蹬蹬蹬的又回了医院大楼,急慌慌的奔着全霭的病房而去。 水色一觉醒来的时候是下午,而且翻身的他险些压到就睡在他身前的小水草,男人不由一愣,急忙往后缩给身前的儿子让出个空儿来,结实的胸肌像岩石一样坚硬,瞬间就贴在了他的后背,水色又是一愣,猛的扭脸回头,微张的唇不偏不倚正好擦上了全三高挺的鼻梁。 心脏,怦怦怦的狂跳起来,本能的想要立即把脸转回来,可唇瓣却被突如其来的全三一口给咬住,腹部一紧,是男人的手臂从后面绕上来勒住他的身体,迫使他的腰臀严丝合缝的贴在了全三的胯下,嘴里的空气正在被男人霸道的掠夺,无法呼吸,炙热难耐…… 097:全三的欲擒故纵 唔唔的用鼻腔发出几个断音,后扭着脖项被亲吻的姿势很拧劲儿,感觉从头到脚的整个身体都反向的拧巴着,尤其全三的手臂跨过他的腹部紧紧揽着他,那粗硬的腕子就压在他敏感处的边缘,令他呼吸一滞。 全三像只辛勤的蜜蜂,在他口中摄取甘甜,唇舌搅拌的频率令人脸红心跳,汁液逆流再被吸起,在唇齿间反反复复着。 身体虚了起来,额头、两鬓、后耳、腋下与私密的部位都有热汗渗出,全三的那杆枪也明晃晃的怼上了他的臀间,他想挣扎却又不能挣扎,无论如何他也不想以这样的姿态搅醒儿子的美梦。 还好,还好全三只是吻他,除此之外,没有对他怎样…… 心里头痒痒的,全三身上的味道好像无形无体的触角,软软地触碰在他的肌肤上弯曲、弹跳,最后在悄然无声的缩回去。 全三终于放开了他,水色立马转回头来,一双眼空洞的看着儿子的后脑勺发愣,胸腔子里的心脏还在那怦跳不停,蜷缩着身体保持着一身汗不敢随意动作。 不一会,水色就明显感觉到身后有根铁杵顶上了他,似有若无的上下小幅度摩擦起来,很是紧张,水色不知道给拒绝还是假装不知道的在这自欺欺人,毕竟全三的动作真的很微乎其微,要是假装神经大条没有感觉到也不是不可以的。 “水色~”沙哑的男音婉转着在水色的耳畔流泻而出,不禁要水色一个激灵的全身紧张起来:“水色……水色……水色……”一直叫一直叫,叫魂似的一直在叫着,声音很轻也很柔,似水一般不着痕迹,隐隐伴随着雄性的粗喘,听着就要认脸红心跳。 特别特别的热,水色就是觉得热,只要与全三待在一块他就会没有来的觉得热,口干舌燥的热,热血沸腾的热。 紧紧闭着眼睛,水色躺在全三的身前在这掩耳盗铃,就算打死他也不要现在就睁开眼睛起身下床。 腹部的大掌又开始细缓地摩挲起来,砂纸般的感觉在水色的心里蔓延开,一口一口地叮咬着他。 这儿很敏感,水色腹部疤痕四周的肌肤特别的敏感,被触碰着的感觉要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爽利的要他越发贪图。 始终蜷缩着,一直到男人闷哼的一声后起身下床走出他的卧室,水色已是紧张的麻痹了手脚,后腰处还爬着酥麻的感觉,顿了顿后起身,手掌撑着的被褥上一点濡湿,男人突然红了脸,黏在他掌心指尖的是什么东西他在清楚不过。 心里头是忐忑的,还伴着些小紧张,他听见了淋浴的声音,听见了悉索的声音,可他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一直过了很久,水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全三走了。 天真无邪的是孩童,在小水草起床后的不久,水色从儿子的口中才知晓了大全先生住院的事儿,忽然就想到了昨儿在面包房后厨里的一系列画面,水色窘迫不已,更是愧疚难当,当大伙都因为大爸的病而守在医院提心吊胆的时候他在干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干! 忽然很想对全三解释一下,却又无从头绪,第一次,水色如此期待全三的回来,可惜,男人一连走了一周都没有音讯,后来他兜兜转转的问了吓人,才知道三少爷去了南岭,好在第二天的时候大全先生就出了院,一家人风风火火的把一家之主给接了回来,迟岚和小全先生更是鞍前马后无微不至的照料着。 这样一来,每日接送小水草上下学的任务就落到了水色的头上,男人自然是乐意的,晚上小家伙也被勒令回到后楼的小洋楼里跟着水色一块睡儿,男人当然高兴。 “爹地去拉窗帘,小草乖乖的在床上坐着玩。”水色说着捧起儿子的小脸亲昵的来了一口,而后放着自己坐在床上摆弄手机的小家伙起身走向宽敞的落地窗。 双手扯上两面垂落的密实窗帘却顿住了,隔着干净瓦亮的窗子,水色眺望着远方的星海,看着由远及近的宏伟建筑,一片灯火阑珊便是他置身的城堡。 一辆辆车子进进出出,水色竟莫名的开始期待有一辆会是那个人的,结果一次次的失落,全家的车太多了,进进出出的也不知道都哪个是哪个。 低低地叹了一口气,水色拉上了窗帘返回床上,儿子小老虎似的一下子扑倒了他,张牙舞爪的就闹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咯咯的笑着,嚷嚷着说大叔爸爸好酷,枪法很准,小草好喜欢大叔爸爸,也要水色和他一块喜欢大叔爸爸。 全三的确是去了南岭,可他每日都有回来,只是他不住在小洋楼,男人这算是欲擒故纵的路数,黏糊你两天在冷着你两天,给你心里面造成点落差,要你感到空牢牢的不好受。 他现在开始带着死小孩进靶场,每天交上小家伙玩上一个小时的枪,全三觉着死小孩平日里玩的那些太幼稚了,他全三的儿子必须要技高一筹技压群雄。 男人暗地里蔫坏蔫坏的,收买死小孩给水色灌迷魂,不用小人儿做什么,就在水色面前多提提大叔爸爸喜欢爹地就好,最好给水色的耳朵磨出个茧子来 。 ‘枪’法很准?没有来的水色的思想就拐到了这上面去,有够龌蹉的了,厌恶地皱起眉,那个男人都在乱七八糟的胡交什么给儿子???? 小人儿还在扑腾,压着水色就在那翻滚,那两条小短腿没踹股几下子就把水色的那话儿给踢硬了,男人大窘,小水草却被下了好大一跳,急忙忙的缩回手,呆愣愣的看看爸爸又瞄瞄爸爸的裤裆,小样子逗死个人。 尴尬是尴尬,可这方面的教育还是要教给孩子的,起先面对生理知识水色觉着孩子小都是避讳的,可这些日子他在网上和一些育儿有道的爸爸妈妈也做过交流,而且这方面的专家老师也做出报道,面对儿童生长过程,作为家长在性教育方面不要在向过去那种老旧思想,越是对避讳越是要孩子好奇,应该正确对待对孩子的早期性教育,打消小孩子天生的那种好奇心。 昨天晚上他就看了一位有着三岁女儿的妈妈在群里和另外一位母亲做了交流,情况都是一样的,是a妈妈3岁的女儿和爸爸玩闹,可能是不小心一下子就碰触到了爸爸的那里,小女孩当时就惊讶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又看看爸爸的裤裆不知所措。 小女孩的爸爸也是个保守的男人,当时也尴尬了,面对三岁女儿的提问支支吾吾的也回答不上来,这就触发了小女孩更深一层的好奇心。 a妈妈说:当时我就和孩子他爸说了,不要避讳,越是避讳孩子越是好奇,她不懂才会去尝试,如果咱们早教育给孩子,孩子不就不好奇了? a妈妈还说:我当时就跟我三岁的女儿说了,爸爸那个是小鸟,只有男生有小鸟,宝宝是女生,女生没有小鸟。 可三岁的小女孩就像发现了什么趣事一样,还是很好奇爸爸的小鸟,没事就想伸手去摸摸,还总喜欢趴门缝偷看爸爸尿尿,然后奇怪自己蹲着尿尿,就好奇的模仿丈夫站着尿尿,揪自己的小裤子往里看,没事还会奶声奶气的对她爸爸说:爹地要我摸摸小鸟。 结果小女孩的爸爸尴尬的要死,当然不会要女儿去摸,然后小女孩就缠着妈咪说:妈咪给我看看你的小鸟。 最后a妈妈在群里说了:我就和我家那位说了别躲,你和姑娘一块洗澡,给她看,看多了她就不好奇了,后来孩子的好奇心过去了,现在就不想开始那样整天总想着那点事,而且也知道了男女有别,自己是女生了,再也不好奇男生的小鸟了。 看着这段话的时候水色挺有感触的,幸好他自己的是个小子,那么综合起来评定,a妈妈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孩子的好奇心真的很大,开发探索的心态也很强烈,所以作为家长应该适度委婉的教育给孩子。 “小草,怎么了?”水色满目的温润,弯唇对儿子笑着,他也不想在避讳儿子,想试着让儿子懂一些基本常识。 “爹地,那个是什么?”小人儿的嗓门很清亮,挺起小胸脯瞪大大眼睛,伸手指着水色的裤裆问。 “呵呵,小草乖,裤子里的是爹地的小鸟啊,宝贝不是也有吗。”尽量要自己的声音很面目表情看起来自然随和,水色还是有些小尴尬。 “爹地你骗人!”小人儿怒了,嘟起嘴吧哼道。 “小草怎么这么说?爹地哪有骗小草?”水色惊讶,急忙开口询问。 “爹地的是大鸟,小草的是小鸟,大叔爸爸说等小草长大了小鸟就变成大鸟了。” 098:懂得循序渐进 水色:“……”男人无语了,看来他想通的有点晚,敢情大鸟小鸟的已经有人教给孩子了,而且教的还挺一针见血。 眉眼弯弯,沁着莹润,伸手摸摸儿子的脑瓜诱哄着:“乖,那小草自己能不能坐这乖乖的?爹地去洗澡,马上就洗好。” “小草是男子汉,当然能,爹地你去吧。”说话间,小人儿就一屁股倒下去,抓起格林童话就举过脑顶在那美滋滋的看起图画来,小身子还左摇右晃的,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理睬水色。 瞧着虎头虎脑的大儿子自己乖乖的躺在被窝里看书,水色笑笑拿起一会换洗的浴袍进了盥洗室。 习惯性的先打开花洒,流通流通里面的水,很快,整间浴室开始雾气缭绕,镶嵌在墙壁上的镜面也拢上了一层哈气遮住了它的光洁。 水色先将手里那件干净的浴袍搭在了衣架上,然后才缓缓脱掉自己身上穿着的这件,拿着脱掉的内裤,忽然就发现个事儿,忘拿条干净的内裤进来了,张张嘴想喊儿子,想想后还是算了,待会出去现穿就赶趟,反正……反正也不会有别人。 水烧得很好,滚烫滚烫的,水色的肌肤白皙,触碰起来就跟蛋清似的滑腻,这会儿被水蒸气这么一熏染,白净净的身子骨一下子就粉红起来。 搓搓脖子,划拉划拉胸脯,蹭蹭手臂,擦擦大腿,洗着洗着就搓吧起自己的那话儿来,浴室里的水蒸气很浓,迷蒙的水色有些睁不开眼睛,温度也高的要人透不过气来。 手心里攥着的东西就像活了似的,越发蠢蠢欲动起来,这澡洗的有点心猿意马,无论手劲大或小,水色都渐渐心不在焉起来,寂寞的身体在向他叫嚣,刚刚就被儿子的无心几脚给踹出了动静,现在就连他自己摸着洗洗都会来感觉。 不明白怎么就变成了自渎,脑袋顶在挂着水珠哈气的瓷砖墙壁上,口鼻翕动,一手撑在墙面上,一手握上胯下的躁动,弓着腰任由强而有力的水珠密密实实地砸在他拱起的肩胛骨上。 腰部的线条流畅,在起伏的臀峰上甩出一抹弧度,水流冲刷着他紧绷的大腿落下去,棚顶的水晶灯模模糊糊的散着它的光亮,浴室有些像白雾缭绕的仙境,令正慢慢攀上高峰的水色飘飘欲仙。 最后的一秒觉着脑壳都要炸开了,乳色的白光呼啸着破土而出,双眼一花,水柱下的水色气喘不已,右手的力道终于可以松软开来,不需要在那么紧绷着神经一味的枯燥撸动。 额头顶在墙壁上缓了片刻,水色这才慵懒的撑起身子来,然后他错开小半步站在了花洒的一侧,先是把手伸在水流下冲干净,后是重新捏起自己疲软下去的器官仔细清洗起来,有点红,不敢太用劲儿,水色自嘲自己的饥渴,也不知道刚刚上感觉的时候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把那话儿给撸得深红深红的。 重重地舒口气,清洗干净的水色关上了花洒水阀抓起毛巾擦拭起来,一转身,一双阴鸷的鹰眸便直直闯入他的眼底,水色呼吸一滞,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一步,脑中第一个想法便是他进来了多久?刚刚……刚刚自己的丑态是不是都被他看去了?窘! 水雾氤氲的浴室蒸腾的水色红了脸,这会儿在猛然瞧见全三的一刻更加红润了,犹如枝头成熟的苹果,熟的快要坠落枝头。 回神的水色急忙忙错开挡住他去路的全三伸手去抓衣服架子上的睡袍,男人的一声‘想你’柔情缱绻的在他耳侧响起,没有来的身体一颤,丝滑的绸缎在他指间飘落,下意识的弯身低头去捡,猛的又想到这种姿势的不雅,水色一慌,抬头的时候‘邦’的一声脑门撞上了铁架子杆上。 一声吃痛,水色踉跄的滑倒在积满水渍的地砖上,哗啦啦的溅起好大一片水珠,男人窘迫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见到全三总是这般毛愣三咣的无法自已。 这下连那件干净的睡袍也湿的不成样子,水色有点急,怎么着也不想裸着身子就出去。 思绪翻飞时,男人火热的舌头不知什么时候爬了上来,点在疤痕的边缘细缓的舔舐起来,目瞪口呆的水色双手撑在腰身两侧的地砖上看着全三的头在他的腹部不断的来回晃动着。 水晶灯的光晕落在男人的发迹线上,一圈圈的将那光弧散开,好像波澜一样,要水色蒙着水雾的眼辨不清哪些是黑发哪些是发白。 男人口中的‘生命’赋予他清明的触感,柔软的来回滑动,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从左到右…… 根本不给他推拒的机会,男人便用他的舌片舔遍了水色的全身,一阵阵激爽要水色神魂颠倒,终是丢盔卸甲的软在全三的唇舌下缴械投降。 两个人在出去时,小家伙儿已经我在被子下睡着了,水色七手八脚的套了件睡袍就掀被子上了床,结果他才躺下不就就觉着盖在他和儿子身上的被子被掀起,下一秒,他的身体腾空悬了起来,他以为全三会睡进来,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自己被全三抱着去屋外男人的床上同床共枕。 男人给他捻了被子,伸手关了床头灯,然后结结实实的把他搂在怀里头,黑暗中,水色紧紧裹着被角出神,他不是已经自己解决了问题吗?怎么全三对他那样时他还照旧的有感觉? 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在抗拒排斥男人的碰触了?难道他被这一家子给同化了?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一个同性恋了吗? 羞耻自己对全三带给他快乐的期许,他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极致的舒爽感,整个身体的汗毛都随着他无法克制的激动而急速扩张竖立,舒服极了,是什么都无法睥睨的一种生理快感。 事实证明,全三是个懂得循序渐进的家伙,知道什么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滴水石穿般的一点一点将水色坚固的外壳穿破,先从一个吻开始,然后渐渐加入其它,直到他赋予水色的这种感觉如同罂粟般要水色上瘾,距离他虏获水色身心的一刻也就不远了。 “真……”一股热息从水色的耳后吹了过来,紧紧搂抱着他的全三低低的说:“爱你。”真的爱你,越来越爱,一下子就爱上了啊…… 细微的动作,男人用他的鼻梁顶在水色的耳后不断地磨蹭着,像一头被拔掉巨齿的雄狮,这会儿安分的好像一只体积庞大的猫咪,将他口中浓重的气息一下下吹送到水色的鼻翼下。 “儿子……”手臂收紧:“你……”温热的气息四处飘散:“我……”情动的亲了亲男人的耳廓:“一家子。”深深地吸气,肆意吸吮着水色身上的味道:“永远……不分开……” 全身一颤,甚至连灵魂都为之撼动,黑暗中水色什么都看不到,唯能听见而后男人的喘气声,和那情真意切的字字句句。 儿子,我,他,我们是一家子,幸福的一家子,就像他期许的那样,有妈妈邮宝吧还有他,他们三个人组成幸福的一家人,然后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需要爱,一直到需要爱,需要父爱需要母爱,需要幸福之家的温暖,那么,他可不可以将他所需要的给他的宝贝疙瘩延续下去?小草,你告诉爹地,你想不想要父爱母爱要幸福之家的温暖? 注定了这是一个不眠夜,水色辗转反侧的难以入眠,因为全三的话,像猫的爪子,挠破了他的防护层,将硬壳之下的那一层软弱暴露出来,阳光一照,便有些动摇,动摇着不愿在躲进黑暗的地下,想要摄取更多的温暖,友情、亲情还有爱情? 从睡梦中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小家伙像个跳马猴子一样的闹腾,骑在羊角球上屋里屋外的蹦跶,哈喇子甩了几米长,完全不知道这崽子兴奋个什么劲儿。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在瞧见水色醒来后,小家伙立即从羊角球上跳下来,蹬蹬蹬的就跑到床前,伸手扒在床沿上,张嘴就来,把他三爷爷教他的那套说给水色听,小人儿奶声奶气的说: “惹你+逗你=喜欢你;学你+跟你=暗恋你;疼你+烦你=想追你;想你+恋你=爱上你;追你+烦你=想要你;疼你+宠你=心中有你;顺你+理你=我爱你!咯咯。” 睡眼惺忪的水色在听完儿子的一套肉麻说辞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的缘故,两面脸颊红扑扑的,能教儿子说这种甜言蜜语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个人,男人小了脸子,伸手说了声去,那边玩去,就把儿子给轰走了。 099:43个人生细节 [山光水色]没在线,头像是灰的,有些食不知味,水色点进了男人的微博[水天一色],迅速的浏览一番,发现男人没有更新内容,最新一条也是昨日的。 谎言级别:第一级是餐馆:菜马上就来;第二级是同事:改天请你吃饭;第三级是领导:我只说两句;第四级是老公:在开会呢;第五级是三陪:昨天才来,今刚上班;第六级是组织部:不让老实人吃亏;第七级是开发商:房价还会涨;第八级是医院:我们已经尽力了;第九级是教育部:再穷不能穷教育!最高级别是证监会:要切实保护中小投资者利益! 看着男人昨日的更新,水色总是忍不住的抿唇笑出来,透过这些文字对社会的调侃,要水色越发对这位一开始就没给他留下好印象的网友赞赏起来。 随手点了叉,水色打开自己的页面更新了一下他的空间日子,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噼里啪啦的敲击出一串串的字符。 标题为:【父母应该告诉孩子的43个人生细节】 1。去别人家里,不要坐在人家的床上。 2。在酒桌上与别人碰杯,自己的杯子一定要低于对方的,特别是对方是长辈或领导。 3。晴带雨伞,饱带干粮——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4。如果问别人话,别人不回答你,不要死着脸皮不停地问。 5。吃饭的时候尽量不要发出声音。 6。捡东西或者穿鞋时候要蹲下去,不要弯腰撅屁股。 7。别人批评你的时候,即使他是错的,也不要先辨驳,等大家都平静下来再解释。 8。做事情要适可而止,无论是狂吃喜欢的食物还是闹脾气。 9。到朋友家吃完饭,要主动帮忙洗碗清理桌子,主人做饭已经很辛苦了,不能事后还让主人清理。 10。生活中会遇见各式各样的人,你不可能与每个人都合拍,但是有一点是四海皆准的:你如何对待别人,别人也会如何对待你。 11。待客不得不大,持家不得不小。 12。把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有力的还击。 13。人活在这个世上,首先要学会一个“忍”字。 14。任何时候对任何人不要轻易告诉对方你的秘密。 15。钱不是靠攒的,会花才会赚。 16。学无止境,不仅仅是学书本知识,更要学会怎么待人处事,社会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17。不要跟同事议论上司或其他同事的是非,你的无心之言很可能成为别人打击你的证据。 18。做事情,做好了是你的本分,做的不好就是你失职。 19。有真正的朋友,但不知你有没有福气遇到。不管有没有遇到,都不要否认它。不要算计别人,尤其不要算计自己喜欢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不要使用手段去得到。 20。最勇敢的事情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之后依旧热爱生活。不要害怕欺骗,但要知道世界上存在欺骗。 在发布之前,水色认真的检查了一下错别字,然后这才按下回车键将他打出的内容发布了出去。 关上了电脑,水色心里充满了小期待,因为他知道,他更新的内容[山光水色]一定会去看,如果他不在线,对方便会给他留言交流一些类似于读后感之类的话题,这些对于水色来说,其实就是人生难得一知音。 现在,水色除了白天忙碌公司的事儿,就是与儿子通一通电话,再者,就是空余之时与[]山光水色交流,只有他自己知道,午夜梦回时,全三层一度出现在他的梦里头。 至于商装二部桦南的事儿,经过水色的调查居然是桦南私自挪用公款导致再给业主装修上偷工减料,用的原材料严重的缩水更有甲醛超标的隐患。 水色对桦南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实在难以想象桦南为何会这么做,挪用公款可大可小,还好这笔钱没有超过三个月,水色不想把事情闹大,先得把业主那面的问题解决才是。 这是一家KTV,现在由于他们这方多次拖延工期致使完工日期远超预期目标,并且经核实发现装修材料上严重偷工减料,同时装修的风格和效果完全与原设计不符,目前施工完成度仅有最多60%。 现在,作为协议甲方已经单方面提出终止于水色装修公司之间的合同,关键是如果终止的话,作为乙方是一定要赔偿甲方损失的,而且现有的工程应给如何与甲方清算也是个辣手问题。 为此,水色是苦口婆心的三番五次拿出诚意亲自去与对方协商,心平气和的根据根据设计规定与他们面对面的检验,看哪些地方与设计有不足的地方,跟对方商议是否能短期解决,还有耽误的工期要按合同走,做了如此的退步,水色就是不想走司法途径来解决这次问题。 公司损失是在所难免的,可一旦走了司法程序在败诉的话,那对正在他们发展中的公司来说是最致命的打击,在商言商,信誉第一。 水色找到了桦南谈话,结果真是打死水色都不会相信,果然应了那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像桦南这样身经百战的人最后居然会栽在一小孩牙子的手上,被对方不但骗了财还骗了心。 桦南现在整个人极为低落,似乎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这些都是次要,不管怎样,桦南都是跟着他和韩暮石的开朝元老,他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好的青年就这么完了?这人现在给人的感觉不太对,抑郁了,保不准在一受什么刺激就会一时激动的想不开自寻短见啥的。 除此之外,水色也很气愤,是,你受伤了,可你也不该拿着整个公司一块和你下水啊,你是一撒手什么都不用管了,那公司呢?公司上上下下一百来号人呢? 恨铁不成钢! 水色不是冷心肠也算不上活菩萨,他不是不近人情,可更看不惯桦南这幅自甘堕落的颓废模样,于公于私,这个男人都该给他振作起来!!! 打发走了桦南,水色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愁,这事儿兹事体大,不是他能遮能掩的,必须要和暮石沟通商讨一番,看要如何把事情快点盖过去。 不用水色说,韩暮石也是想要过来的,现在水色主动说了,男人更加迫不及待,当即乘坐最早一般飞机飞往水色所在的城市,抵达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所以,在这之前水色一直未睡,而是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着电脑拟定修补草案。 100:想我吗? 时钟滴滴答答的转着,转的水色哈欠连天,起身去给自己冲杯速溶咖啡,重新坐回老板椅上的一瞬间,水色忽然心痒难耐起来,没能忍住的登录上了自己的QQ。 滴滴滴,缓存了数秒钟后,扬声器里传来QQ消息的声音,多么熟悉的头像?水色立即挪动鼠标点开,果然是【山光水色】的留言——1。上联:李阳李刚李双江;下联:车祸家暴冲锋枪;横批:李家牛逼。 2。上联:恨爹不成钢;下联:怨爸不双江;横批:投胎姓李。 3。上联:老子英雄儿好汉;下联:儿子惹事爹道歉;横批:姓李真好! 4。上联:你爸是李刚,很酷?下联:我爹是双江,不服!横批:霸气外露! 噗,看着这些调侃恶搞的文字,水色笑了,而且还没形象的把口中的一口浓咖啡全都喷了出来,还好,还好键盘旁边没有纸张式的文件,否则都得葬送在水色的一喷之下。 急忙忙的找来抹布把电脑键盘擦拭干净,手忙脚乱的水色忽然顿住自己,抓着抹布的手缓缓放下来,他没由来的想到了全三,男人那双带着点灰蓝的眼眸精光四射,时时刻刻都显露出它凶残的本性。 刚刚晚饭的时候他在与小水草通电话,儿子叽叽喳喳的和他说了好些话,最后说了句大叔爸爸要和爹地说话,然后对方就没了声音,水色数秒都没有说,静静的听着全三的呼吸声,同样的,对方可能也在倾听他呼吸的频率。 明明是静谧无声的,可水色竟会心跳的厉害,自始至终男人一言未发,但水色的心早都乱了,即便是如此,那他也没有想过挂断电话。 现在看着这条留言,水色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全三,想到了儿子,牛逼?很酷?只手遮天?他的小草以后会不会也变得这么目空一切如此嚣张? 钱,是个好东西,水色必须要承认,然后钱也是一个侩子手,杀死一切纯真的凶徒,他打心底不愿自己的儿子也变成当下那些富二代、官二代、军二代似的目无王法。 不用山珍海味,只要大鱼大肉就好了,不用大富大贵,只要吃穿够用就成了。 揉揉眉心,水色感到疲惫,什么心情都没了,直接叉了QQ,不愿在继续思考下去,他知道的,知道答案的,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看看办公桌上的秒表,暮石是两点半的飞机到,从机场到公司的路程起码要四十分钟,现在是十二点半,还可以小睡一下,心里这么合计这,水色便枕着自己的手臂趴伏在桌子上小憩起来。 睡梦中,水色觉得肩背一沉,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暮石?”揉揉眼睛,水色立即坐起身子来:“你回来了?看我,呵呵睡着了。” 霹雳扑棱的起身,披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滑落掉地,水色下意识的地头看下去,而后又立即抬起头来,然而对上的却是一双精光显现的鹰眸,那双眼带着点灰蓝,刃一样粹利,令人不敢直视。 张了张嘴,呓出轻浅的一个名字……全三。 办公室里没开灯,除了窗外皎洁的月色外,唯一点亮了室内光线的便是养着金龙鱼缸子的探照灯管,粉乎乎的,有点城乡街边发廊灯箱的感觉,映衬得一面墙的荧粉。 全三就站在他的眼前,身姿挺拔,虎背龙腰,方面大耳,双目似箭,一身混合这粉色荧光的中式唐装,裁剪得体,做工考究,无论是那纯手工刺绣的龙爪。龙头还是龙眼都霸气十足。 看不清他发间的斑驳,看不清他面部其他的表情,他就那么无声的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垂首看着他。 水色的姿势毫无气势,他虚坐在转椅上双手握着扶手,从下往上的仰脸去看男人。 “想你……”好一会儿,男人憋出一句话来:“来了。” 秃噜一下子,本来就虚坐着的水色从老板椅上滑了下来,跪在地上的脚把老板椅一脚给蹬的滑脱出去,一只手扣在办公桌的桌沿上,一手本能的抓向了面前昂贵的丝绸裤子。 一时间手忙脚乱手足无措,全三由着水色抓着扯着他的裤子往起站,而他却反手攥住了水色的手腕蹲了下去,两个人,蹲在办公桌下挤在一起,水色慌的也不知道抽回收,只是一双眼不停的闪烁躲避着什么,呼吸无法控制的绪乱起来,从毛孔里往外反着发热。 “想我吗?”硬邦邦的声音因为音量的减弱变得莫名的柔情似水,男人口中的麝香扑了水色一脸。 张张嘴,水色无法言语,男人突然用大拇手指和食指捏住了他尖尖的下巴,瞬间的触感就像引爆了什么,把欲望的种子放了出来,蝌蚪似的在周身游弋起来,奇痒无比。 水色现在很受不住全三身上的雄性气味 ,受不住全三的撩拨,他下意识的往后缩起身子偏开脑袋,却没有厌恶的反抗。 眼角的余光不知怎么就瞥见了男人右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银光闪烁,实为耀目,那是他们先结婚后恋爱的凭证,那是他们的婚戒。 一秒钟的空白,就要全三趁虚而入,他被全三扎实的手臂紧紧箍住,他被男人高温的唇瓣摄住呼吸,他们唇舌相交反复流连,呼吸连绵成片。 “唔唔……”好不容易从全三嘴下挣脱出来的水色难耐的向后扬起脖子,却又被男人咬住他的喉结疯狂吸吮,然后那狂热的一吻蔓延上来,落在她的耳鬓两侧,刮骚着他的耳廓。 好热,热到不行,水色整个人都向后仰去,胸脯与颈项处弯出优美的弧度,扭着脸想要逃避全三烈焰般热吻的嘴,湿嗒嗒黏糊糊的吻像细雨似的落在她的肌肤上,令他灵魂都随之颤栗起来。 “想你……”全三执拗地啄吻着水色颈项以上的肌肤:“死小孩想”生硬的口吻,还是那么不爱出口成章:“我也想……都想……” 刨除情色剩下的是一种温暖,被在乎被放在心上的感觉幸福的没有道理,只是亲亲而已,渐渐地水色松了抓扯着全三手臂的力道,一点一点的向后软下去,最后自热而然的被全三压着倒进了办公桌下的桌空里。 除了被进入,该做的他们什么都做了,全三赋予他身为男人真正的快乐,指引着他去到极致的巅峰,飘飘欲仙的感觉,男人什么都以他为第一来侍奉,没有威逼没有强迫,一切都以他至上。 释放过后的身子松软如泥,倒在桌子下喘息还带平复,全三在为他清理擦拭,这令水色越发羞窘,全身上下全部都是全三的气味,粘腻着他的肌肤却不再要他觉得恶心。 屁股有些痛,那是被全三很力揉搓给捏的,急忙忙起身坐起来,‘邦’的一下子脑袋顶在了桌子底部,疼的水色当即倒吸一口凉气,矮着身子捂着脑袋直皱眉。 很快,全三的大掌覆盖上来,就像他对待儿子一样的来对待他,给他揉,一下一下的揉,偷偷去看他的表情,凶眉凶目的还是那么吓人。 “没,没事,我自己来。”心跳的太厉害了,靠近全三根本不能呼吸似的紧张。 拧过身子,水色忍着脑袋顶那股子瞬间的痛意快速的穿上衣裤,忽然间想到了数秒,惊骇的脱口而出:“几……几点了?” 霹雳扑腾的穿上衣裤,水色不知道要怎么对全三开口,韩暮石快来了,他不想被暮石撞破他们,觉得很尴尬,公司出了大乱子,他不说完美完成,怎么还能和全三在办公室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呗风尘仆仆赶来的暮石撞破他还要什么脸了。 全三看着水色没有动作,水色真是急了,不管不顾的扑过去动手给全三整理衣衫,慌张的给男人把唐装的盘扣一颗颗的扣上,然后把在膝盖下的裤子提上来。 顿住了手,男人的庞然大物上海挂着爱液,水色抬手就在桌子上的纸抽里拽出面巾纸来,咽下一口唾液快手快脚的给全三擦了几下子,而后才给男人重新拉上裤子整装完毕。 “你,你先回去吧,我,我还有公事没有处理,不过,不过也快了。”不敢看全三的眼睛,水色委婉的在向全三下逐客令,他们之间的关系暧昧不清,心早都乱了。 全三自从大全先生范心脏病那次被迟岚撞破了他与水色‘同床共枕’后,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没少要迟岚说服教育,是拿不到台面上还是台面下的招数一应俱全,总结起来就是迟岚传授给三儿的泡媳妇大法,面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关系应该如何如何,对待水色只要的男人应该怎样怎样,是不管你全三爱听不爱听都得给他迟岚听。 最后干脆给全三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包容容忍,收起你那套独占欲神马的,面对色必须生受着,要是实在忍不住了也被伤害孩子他妈,那些牛鬼蛇神看不惯的就揪出来杀,万万不可欺负她大孙子的亲娘。 101:创伤后遗症 男人有改变,要是换了以前绝对忍不下,不管怎么样,他也觉得水色对他有改变,人心都是肉长的,日久生情很正常,全三实在不想破坏了他现在在水色心目中的形象,便只得退让,所以,他冷冰冰的说了句好后便又披星戴月的赶回去了。 韩暮时是在全三离开的一刻钟后风尘仆仆赶到的,一进门就瞧着水色站在大敞四开的窗前遥望着远处,夜深露重,冷风吹的桌面上的文件哗哗作响,这样站在窗前很容易着凉的。 “水色,快把窗子都关上。”韩暮石急冲冲的喊着,随后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 转过身,水色表现的很从容:“暮石,你到了?呵呵,快坐下歇会儿。”男人一边说着一面关着窗子,的确很冷,可他不开窗散散,那股子味道实在要他心虚。 走到饮水机前给韩暮石接着热水,然而脑袋里却总出现全三从楼下大厦前走过的孤单背影。 “水色?水色?”看着把纸杯递给他后不松手的水色,韩暮石狐疑的唤着他:“怎么了你?松开手啊,呵呵。” 后知后觉的水色一脸尴尬,随即松了手,然后他在韩暮石的身旁坐下,他睡不着,韩暮石也根本不想睡。 原本两人定的就是连夜把解决方案拟定出来,但是水色有点心不在焉,几次之后,韩暮石单刀直入的问了水色是不是有什么话或者心事想说说。 没成想,水色竟会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暮石,我结婚了。”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暮石,我也许,我也许是个同性恋,只是从前没发现而已,我,我有点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的眼深邃如海,他一直等着水色整理好情绪对他说出一切,现在看来,水色并没有整理好他的情绪,但是,他也深深的感到了危机的存在,因为他看的出,水色如止水的心境已经起了涟漪。 “别慌,有什么都跟我说,我们是朋友,水色,你相信我,你说出来我可以给你我客观的分析好吗?”等不及了,快点要这一切真相大白。 “暮石。”祈求的眼神,祈求的口吻,此刻的水色看起来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如果一个人曾经伤害了你,我是说如果,那你以后会不会有可能喜欢上他呢?” 心中有了数,可男人偏要扭转乾坤,一定要把水色对那个强暴犯生出的那一丝好感扼杀在胚胎之中,狠下心肠,男人道:“你这样说太过片面,具体案例具体分析,如果你不清楚的对我说出来,我想我帮不到你。” 果然,水色的脸白了,突然闭了嘴巴不吭声,眼神一阵闪烁,整个人看着特别的焦虑犹豫,似乎在做着什么最后的决定犹豫不决。 “水色,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儿还需要藏着掖着的吗?”假意生气似乎也是真的在不满水色对他的不信任。 低着头,沉思者,水色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这是一道疤,都快张合了,现在却要把它掀开,不是滋味,无法取舍。 “算了,到此为止,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谈吧。”男人欲擒故纵,他知道怎样能激发水色的意志。 “暮石你听我说,我想说……”不出所料,水色在瞧见韩暮石起身要走的一瞬,条件反射的伸手扯住了男人,然后依旧犹豫着开口。 韩暮石重新坐了下来,水色看着他一阵拘谨,大约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水色终于艰难的开口,他娓娓道来,什么都对韩暮石坦白了,他对韩暮石说了当年的强暴,说了小草的由来,说了现在的处境,眼中一片迷惘。 其实韩暮石听得出看得见,水色已经认同了全三,当年的恨早都潜移默化的淡掉了,他现在不过是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心平气和接受的理由。 水色内心是想他韩暮石站在他的一方来支持他,来安慰他说他支持他们在一起,原配的一家三口,不要在计较之前,要朝前看,幸福的生活。 水色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找一个认为是他这面的朋友来支持他最后的选择。 不!不行!他一定要打消水色的这种可怕的念头,他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他呢?多年的爱慕最后给他人做了嫁衣?绝对不!!! “水色你听我说,在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你这种不是爱,你受过伤害,有些情绪病,属于创伤后遗症,所以现在,当你一次次觉得孤单寂寞空虚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久而久之的你就习惯了他的出现,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依赖。”韩暮石讲的的确是心理学,却也是硬生的把这顶帽子往动了心的水色脑袋上扣:“办法很简单,只要你离开他一段时间,慢慢平复下来就好了,就会发现你从来对他的不是喜欢不是爱,只是一时盲目的依赖。” 水色讶异的瞪大眼睛,韩暮石的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想要在韩暮石这里找到一份支持,支持他将心底那种难以言语的微妙感觉无限放大,大到他可以堂而皇之的沉溺进去,不是这样的,不是暮石说的这样的啊,怎么会正好与他的相反…… “水色,你听过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吗?”韩暮石狠心的问道,他眼中的水色此刻简直不堪一击。 木讷的嘎巴着嘴,水色自语般喃喃而说:“Stockholm syndrome,斯德哥尔摩效应,又称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者称为人质情结或者人质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于他人。” “他是强暴你的QJ犯!!!”火上浇油,伤口上撒把盐,韩暮石看着惨白着脸的水色冷声道。 “我……”哑口无言,无从辩解,就在刚刚……眼神不由自主的移向办公桌后,就在刚刚,他们还挤在那里缠绵悱恻来着…… “他是QJ犯,QJ犯,正常的人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强暴了自己的罪犯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水色!!!”魔音灌耳,怎么都挥之不去,水色忽然觉着浑身的不舒服,黏腻腻的,好像爬满了虫子,在叮咬他,在他的身上排泄,恶心,恶心死了。 “不,别,别说了暮石,我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不正常了,不要说的这么直白,我受不了,你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向你坦白,然而你怎么能这么打击我。 “有钱的人就好玩情感游戏水色,他们无聊极了,无聊的没什么事可做了,你可千万别犯傻,别当真。”控制不住的想要继续胡说八道下去,已经不能回头了,不拉一把你就该被别人抢走了。 “不是的,小草,还有小草呢,还有儿子呢……”还想辩解,还想找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一切不是像暮石说的这样残酷,他的温度还残存在自己的身上呢。 “这世上都能有个小草,难道就不能还有很多个小草吗水色?你怎么死心眼,他当年保不准对谁下了手,你是他第一个找到的吗?或者你是他第一个找回的,可不代表会是最后一个吧。”你脖子上的是什么?那么显眼那么刺目,抑制不住的想要发怒。 “结婚,结婚了。”手足无措,想尽一切理由来与暮石争辩。 “一张纸而已,你怎么也能当真?你们的落差有多大?起始点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们家是首富,找什么样的找不来,水色不是我刺激你,我只是不想你受伤害,他看上你是图你一时新鲜,你,你能给他生个儿子……你……你懂我的意思吗?”疯了,都疯了,这么残忍的在这里胡说八道的是他韩暮石吗?嫉妒果然让人发狂。 “我……我是怪物……”猛地抬起头来,水色满目的惊慌,是啊,为什么看上他了,把孩子接回去就好了,为什么还把他留下了?爱他什么?想他什么?爱他因为是男人也能生孩子吗? 想着之前,再想想现在,他对全三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已经到了半推半就甚至不再抗拒的地步,那么当他软在他身下的时候,当他在他的调爱抚下溃不成军的时候,那个男人当时在想什么?是在嘲笑他吗?他已经快把他征服了。 是不是也会上演八点档的狗血剧情,当他真的为此沦陷之时,全三便会功成身退的把他一脚踢开,然后再重新投身至另外一程征服欲掠夺的游戏中去? “水色……”轻轻柔柔的声音忽然飘送过来,闪着雾水的眼眸瞪圆,他瞧见韩暮石一脸心痛的样子在对他说:“对不起……” 102:死磕 唇抿成一条线,却要倔强的弯出一抹弧度来,那笑……实在哀婉,男人惆怅地莞尔:“我没事……真的暮石。” “你别这样水色,我刚才的话重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我道歉,是我不对,你千万别多想……”韩暮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水色要他患得患失,不想伤害男人又害怕会马上失去,他很矛盾。 “没,是我失态了。”不想再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说出来也好,他也不想欺骗暮石,他们毕竟是多年的好友,快速的整理了自己的情绪,水色起身走到办公桌后作息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了暮石,我们不说这些了,快来看看违约的事儿应该怎么补救。” “那好吧……”男人多少有些无奈,他还算了解水色的,韩暮石知道他的话不管怎样已在水色的心里起了点作用,男人越是强装镇定越是说明了问题。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泛起了鱼肚白,华楠私自挪用的那笔钱最后决定从他的奖金红包里扣除,当然是由韩暮石先自掏腰包把这笔账填上,其他一些琐碎的事儿两个人也初步定了下来。 但是在水色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丝希翼,他想帮华楠找到那个骗心卷财逃跑的女人,没准还能把那笔债追回来。 男人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或许这是他不想那么早就结束这面工作回去的一个借口,然后,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水色就开始奔波起来,拿着他手头上仅有的那点资料开始四处打探起一个叫贝蒂的女孩。 一天两天三天的这么过着,水色顺藤摸瓜有了一些头绪,辗转着在一村屋找到了贝蒂的踪迹,结果毫无所获不说还意外的目睹了一场枪击事件的整个过程,成了这场事件中的唯一目击证人。 案子很快惊动警方,一死一伤,伤重的似乎是某商业巨子的儿子,中了流弹当场毙命的还是一退休的警务人员,最关键的是开枪行凶的是香港籍社团老大,反正是事情挺辣手的,在报案之后,水色很快就被WPU证人保护组的警务人员全天候的保护起来。 全三很快收到了消息,男人坐在办公桌前闭目,木则将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一一向男人汇报清楚:商业巨子的儿子叫李轩威,人是好人,爱交朋友,唯一的缺点就是贪杯,只是,贪杯不说这人一喝多了就口无遮拦,私底下得罪了不少人,要不是有个富豪老子给他擦屁股,这人保不准都死上一百个来回了。 这次李轩威惹到的是香港潘家二兄弟的潘二儿,间接的误了特意到内地来通过倒卖古董洗黑钱的潘二儿,本来潘二儿这面和博物馆都谈好了价格,一千万的商代青铜鼎花三千万拍下,也不知道李轩威抽了什么疯突然说那件古董是非卖品,硬声的就把人家潘二儿的整套计划打乱,这才惹了是非,遭到香港潘家二兄弟的追杀。 现在倒好,李轩威没死中弹住院,倒是死了个无辜的退休警察,由于是当街杀人还起了争执,潘二儿的司机当即就白纸黑字的认了罪,直接与报案的水色整了个两岔,水色说的完全和潘二儿的司机背道而驰,内地是法制的社会,既然这事儿惊动了官方,那么私下是道上兄弟私下了的,可台面上照旧要走形式听判决。 潘家老二进了局子,潘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水色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想要他家老二儿安然无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水色永远闭嘴。 至于李家那面,木也查的清楚,李家是正正当当的商人,完全没有黑社会背景,但道上的兄弟们都会给李家老爷几分薄面,没人愿意得罪给他们送钱的财神爷,李老爷自己不涉黑,却让道上的大哥们在他干净的生意里插上一脚赚大钱,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道理谁都懂,尤其道上混的,讲一和气生财,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什么事李家老爷吆喝一声,当地的社团老大还是会卖几分人情的,事出有因,这不,李家老爷动作也快,立即就发出英雄帖,联络上了能和潘家二兄弟说上话的中间人台面下私了这事儿。 如若不然,潘家二兄弟在香港是出了名的恶鬼罗刹,易请难送,不把这事儿一次性的摆平了,李轩威没得好。 他们这面倒是了啦,可水色这面还没了,李家老爷知道自己儿子的都坏在那张嘴上,这次算是破财消灾买个教训,继续和一帮恶徒纠缠下去也没什么好果子可吃。 他这面倒是可以不追究潘二开枪射杀他儿子的责任,可那面还死了个警官呢,这可就不是他能管了得事儿,所以人家李家老爷功成身退,不打算在淌这趟浑水儿。 于是,现在所有的枪口都对准了唯一的目击证人水色,只要把人给办了,那么事实就是潘二的司机开枪杀人而不是水色说的开枪的是潘二。 将这一切滴水不漏的说完后,木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三哥的发话。 其实,事情可以很简单,只要水色不出庭作证就完了,但是木知道,他三哥不会出面去干涉水色的选择,他三哥宁愿多绕点弯路,也不愿要水色违心去做一件事儿。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是疯狗,那就是潘家老大那样的硬汉,一国都能两制呢,更何况不同地界上的黑老大。 全三出来混和他二哥大哥一样从不打着【全门】的号子,父亲是父亲,他们是他们,可以子承父业却不愿被人说成拼爹,不提谁的名号,他们三兄弟出来也是好使。 只是,山高皇帝远的,在谁的地界上不说谁更猛,只能说谁更有优势,同一个帮派的都有窝里横的,更何况不同的帮不同的派,全三的那一套潘老大不一定买账,被押着的是他亲弟,有着血缘羁绊,不是钱就能了的事儿。 什么都没有的人才最不怕,大不了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况且潘家二兄弟在香港足以媲美在裕华的全三翻手云覆手雨,潘家老大说了,必须要他弟无罪释放,别的都他妈的少扯,换句话来讲,谈判崩了,没有再讲和的余地,两个字——死磕! 在地界上全三和潘大都没有优势,俩人都要跨地界生磕,一个从香港翻山越岭的调兄弟来,一个从裕华市跋山涉水的。 火拼了几场谁也没得好,搞一两败俱伤,没人真正懂全三的企图,实在看不下眼的木再次来到全三的办公桌前劝道:“三哥,其实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派人去香港那面骚扰潘氏兄弟的王国,对他们来说都是九牛一毛微乎其微,而且我们的兄弟也损失不少。” “安家费。”全三自有打算:“继续。” 兄弟们的安家费一毛也不能少,香港那面,无论是潘氏兄弟黑道上的还是白道上的生意都给他继续打压。 全三掐灭指尖燃尽的雪茄,将一份中央即将出台的维稳政策退给木看,后者看过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他们收到来自上面的消息,下半月中央会有个维稳政策出台,到时候会有一系列的打黑运动,瞧着全三那双狠戾的鹰眸,木知道他三哥是想在这声东击西,到时候借着上面的手一举把潘氏二兄弟这两颗毒瘤给打下去,够阴! “三哥,我立马知会封哥一声,叫他找俩国际顶级的过来挖资料。”封哥是滕子封,这厮从小就有IT方面的天赋,论起来,这家伙自己就算是列入世界级行列的电脑黑客,只是,想要入侵潘氏二兄弟的电脑挖出‘黑资料’,可不是他滕子封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备车。”全三攸地站起来,他要捏死潘氏兄弟,把他的王国连根捣毁!!! 对水色来说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糟,他的人身自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无论进出哪里身边总有WPU的王孙一队人护着,而且WPU的人都劝他尽量减少外出的必要。 他自己也不想给一队的人增加麻烦,几乎都呆在分公司临时的住所中,祸不单行吗?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水色叹息着,他只是尝试着要帮助华楠追回那笔公款,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事后水色也有后怕过,他从来没有上过法庭,不知道到时候会遇到什么,尤其现在被突然的保护起来,脑筋再迟钝也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发生什么。 电话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内,除了韩暮石的来电没有他所期待的那个人,隐隐的有些失落,他不觉得他的处境全三会不知道,他没有打去电话,那个人也没有给他打来,完全无法释怀的一种别扭。 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水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一切真的如同暮石所说,是他自己没有擦亮眼睛罢了。 103:多云转晴 觉得自己就是一颗毒瘤,越少出现在公众场合越好,这才是对公民的安全着想,否则他的出现有很大的几率会将公众陷入随时随地死亡的危机中,他是悍匪瞄准镜中的目标人物!!! 他不开心,陪着他的是韩暮石,他却觉着不需要,不需要韩暮石的关心,水色觉着自己可能是疯了。 “暮石,我很想出去。”拿着花剪正在那修剪盆栽枯黄叶子的水色忽然开口道,这几天他实在憋坏了,看着头顶蓝蓝的天,不知道坐牢是不是就是现在这种枯燥乏味的感觉,或许……还不如现在这般惬意。 “不成。”斩钉截铁的拒绝,为了水色的人身安全,韩暮石宁愿水色像坐牢一样的被暂时滞留在此处。 “我是说……我尽量去人少的地方,我会积极配合wpu的分配,你看可以吗?”男人很茫然,他很想回去看儿子,又害怕为此再把家人连累,面对每天一通的电话,水色始终对迟岚报喜不报忧,唯一的感慨就是从迟岚的嘴里听到儿子的趣事。 “不行,别说我自私,如果真的要出去也尽量要去人多的地方,反正就是别出去最安全水色。”韩暮石夺下水色手中的花剪儿,男人觉着水色如此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是危险的,谁知道犯罪分子每时每刻都躲藏在哪个角落里正准备着行凶呢,还是进屋最安全。 转身,与wpu的王sir正好打了个照面,水色苦涩的莞尔,王sir以礼相待,随即擦身而过,韩暮石送着水色进了屋。 坐在客厅看日出看日落,最后在百无聊赖之中回房休息,怕水色无聊,韩暮石每日处理完公事也会回来这里休息,有时俩人品品茶,有时俩人下下棋,进行着一些家长里短的闲事,最后在休息的时候各回各屋。 在这种小互动中,韩暮石乐在其中,有种与心爱人同居生活的幸福感,严重到韩暮石会做梦偷笑,在心里头十分不希望开庭的日子那么快就到来。 又是一个凌晨十二点半,有人出现在水色的床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水色毫无睡意,在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背后的迫人气息,猛地掀被而起,一双眼在黑暗中熠熠生辉:“你是怎么进来的?” “想你……”熟悉的口吻,熟悉的开场白,却要水色有些烦闷。 全三欺身上前,一条腿跪在床沿,一条腿站在床下,展开双臂就揽住床上的男人。 雨点般的吻很快浇洒下来,水色条件反射的错开脑袋与身体,那晚与韩暮石交谈的话语还在脑中盘旋,心里不太舒服。 全三却忽然松了口,双手扳过他的面颊对他说:“来晚了……别怕……有我……” 水色一愣,卸掉了全部的防御,全三的吻势如破竹,劈头盖脸的又再次吻下来。 没有拒绝却很茫然,水色不知道到底要听朋友的劝还是跟着感觉走,矛盾极了,不来的时候想要见到,见到之后又想退缩,说一千道一万,他是有些动摇了,有很多时候感觉都是不准的,然后还不心甘情愿的听劝,烦躁。 “你想要什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水色推开气喘吁吁的全三咬牙问道。 凶残的眼晶晶亮,男人脱口而出:“你。” 神色垮了下去,果然,全三要的只是那方面! 可是……不甘心! 仰起脸,伸手推拒着欲要吻下来的全三说:“还有呢?” “在一起。”双手撑在水色的脸侧,全三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听我的吗?”无理取闹?或是试探?反正已经问出了口,水色心慌的乱。 “听!”忠犬式的回答,男人眼中燃着火。 “为什么?”不眨眼,迎视着全三的眼看进去,水色怎么瞧怎么看都不觉得全三是那种言而无信、信口开河的小人。 “认定了。”他看着他,他也在看着他,没有人敢直视全三的眼,水色却敢。 他的眼中只有他,他的眼里也同样倒映着他,呼吸轻缓,流入彼此的唇齿间,好半天,水色才又开口:“我看了新闻,大后天在西河里有个慈善筹款爬山运动,我想去参加。” 酷爱户外运动,尤其还是做公益,再来这条新闻还是【山光水色】在QQ上发给他的链接,潜意识里,水色觉着【山光水色】也是个户外运动爱好者,而且这次慈善筹款爬山没准他们能碰上,哪怕是擦肩而过也好。 “好。”粗声粗气,依稀透着点温柔:“喜欢……就去。”带着点灰蓝的眼睛忽然暗沉下去,男人的唇角残着一抹坏笑:“接下来……”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STOP!”双手护在胸前打十字叉,端静的眉挑起:“不是说都听我的吗?很晚了。”这种感觉怪怪的,胀满他的心,明明上一秒还决定如何如何一刀两断,结果下一秒在相聚时,上一秒的狠绝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做出的决定就跟屁一样无足轻重。 “解压。”指腹押在水色的唇角细细摩挲,戳弄着那丰润的两瓣唇,能感受到牙齿的坚固,全三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骚下去…… 水色脸颊立时绯红起来,或许……在全三进来的第一时间,全三就已经发现他刚刚伸手在被子里的小动作了,他也的确想‘解压’来着。 绵密的吻像带着刺儿一样的落下来,扎的他的心一颤一颤的,依旧是心口不一的半推半就,实在难以抵挡全三给他带来的生理盛宴。 亲吻、拥抱、抚摸,一切都已驾轻就熟,全三能够轻车熟路的找到他身体的敏感处,能轻而易举的就把他带向高峰。 一个是磁铁,一个是吸铁石,就这么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吸附在一起,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什么都做了,就是没有做到最后…… 枝头有鸟儿在欢唱,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浅棕色的臂弯,再抬眼,入目的便是男人那双凶残的眼和他斑驳的发。 现在是清晨,清晨的时候脑子最清明,水色首先想到的是韩暮石的安危,他急切的脱口而出:“你听我说,千万别误会,暮石他也住在这儿……”突然收了声,水色觉着自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干嘛要对全三解释呢? 苦闷着脸不确定的问他:“还算数吗?” “算。”言简意赅,诚意十足。 “真听我的话?”心里小雀跃。 “听。”斩钉截铁,一言九鼎。 “你有多钱?”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句,水色真的心情大好,觉着先前的忧虑都多余了。 “很多。”他伸手落在水色的发上,轻缓地抚摸着,不等水色下个问题出口,全三主动说:“给你。” 一愣,倒是真想这么问来着,现在他没问全三就主动说出来,水色有点难为情,开口撇清关系:“我不要。” “给儿子。”令水色羞赧的回答,怎么听着都容易脸红心跳。 “起来吧……”自己先爬起来扭过脸,天这么亮,把一室都照的这么通透,水色觉着尴尬:“待会你的态度好点。” “明白。”嗬,还真是听话,简直言听计从。 “你别这样,就像……就像以前那样就好……”人真是贱,太坏了你反感,太好了又受不住。 “知道。”全三回答着爬起来,伸手就捞住了欲要下床去的水色,拉进胸怀里垂首吻下去,咬着男人的耳唇,咬着男人的发丝,像只好吃懒做的猫。 “不要闹……”十分轻柔的声音,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水色猛地一把将箍着他的全三推开,扑棱一下子跳下床,男人愣了他自己也呆了,随后急忙忙开口解释:“有,有监控。” 他怎么忘了,他怎么会忘了有监控这种事儿?他现在是警方重点保护的唯一指证人,这间屋子里除了厕所外,每一处都在wpu的密切监控中。脸,烧红了起来,昨晚……还有刚刚,他把什么都给忘记了。 全三的眼里划过戏谑,他眯着眼在看水色,满满的全是露骨,怔了怔,水色后知后觉,他早该有觉悟的,全三能轻而易举的突破wpu的监控钻进他的卧房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刑侦手段高明,突破这种监控简直小菜一碟,一种可能就是大家本来就是一伙的,所以他才跟走城门似的大摇大摆走进来。 有些气,鼓着双腮把男人当儿子训斥:“不听话罚你在屋子里待着不许动。” “可以……”凶残的眼中没有血腥,含着笑,那是一种温润,他把他当孩子训斥,那么他也把他当儿子来宠溺。 看着匆匆穿戴整齐的水色推门出去,全三觉着他所付出的一切值得,水色不比他人,男人虽性情刚烈却也脸皮薄,要他能像现在这般接纳他已经有了很大的跨越,他不急,这根线不要它软着也不能太蹦着。 104:无药可救了 滕子封的速度很快,只用了几个小时就窃入了香港潘家二兄弟的电脑,将一些洗黑钱、走私、受贿的数据窃取出来。 只是,上面推出维稳政策来打黑也是有轻重缓急、有先有后的,未必就会将潘家兄弟列入第一批摘瘤的队伍中,所以全三想在第一时间摧毁香港潘家兄弟仅凭着手头这点洗黑钱、走私、受贿的黑账本根本不足以引起上头的注意,必须要再添点‘猛料’。 “当然可以,建立一个虚拟账户没问题老三儿,而且还可以进行一系列的虚假交易,我保证三月内绝对不会被人发现也追查不到交易往来。”视讯里正在拍胸脯做保证的是滕子封滕疯子,硬挤到镜头里的还有他家的小豁嘴,一面捧着小奶瓶在那吸吮着,一面挥舞着小手啪啪的往电脑屏上拍,像个特务似的一点也不老实。 “别动,你给我老实点。”足以跟儿子称兄道弟的滕子封虎着脸拉拽着在那作恶的小霸王,在看小人儿一把甩飞了手里的小奶瓶砸在了电脑屏上,那叫一霸气外露,纯纯的黑三代。 本来还不服气的冲他老子滕子封瞪眼睛,在听见他老娘仁莫湾进来后的脚步声时,立马换了张脸,瘪瘪嘴,哇的一声就嚎了开,尼玛的,比小水草还血乎,看这情形,简直是视他老子滕子封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全三很荣幸的免费看了段‘妻奴的血泪史’,那家伙画面里的滕子封跟三孙子似的,这个那个一顿抱大腿,最后还是没能逃过今晚睡冷被窝的厄运。 等仁莫湾抱着小豁嘴出去后,滕子封大马金刀的往电脑前一坐,拍着自己的大腿冲全三说:“来啊,对着嗑一炮啊?” 对着撸一管?全三的唇角挂着吊诡。 不不不!他不需要,他晚上有暖被窝! 有了爱情的人就是不一样,滕子封收敛脸上的玩味之色,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不过我需要强调一点,无论现在的技术多么发达高明,也完全不可能从他人的账户里盗出金钱来。” “不。”视讯前一直沉默着的全三开了口:“注入资金!” 这是三方视讯,第三方木与滕子封在听着全三的回答后都不由得一愣,只听全三继续道:“转到其他账户!” 一秒两秒三秒的沉默,先打破这份沉默的是操刀人滕子封,男人只说了句‘随你’便切断了视讯退出三方视频。 剩下傻愣愣的木在那不可置信,斟酌了好半天才突然开口:“三哥,你可真的想好了要这么做?” “一天的时间。”冷冷的丢下了这句话,全三也退出了三方视讯,他要木告诉滕疯子,就给他一天的时间,必须把一切都到位,明天的这个时候他要开始他的计划。 合上手提电脑,全三下床来到落地窗前,随意地伸了个懒腰,考虑着要不要出去露个脸,该死的韩暮石今儿好像是休息,他讨厌那个男人像只苍蝇一样绕着他的人来回转。 视野所及之处是水色攥着羽毛球拍来回飞舞的画面,他在和韩暮石对打,如果他算的不错,已经差不多在这里消耗一个钟头的时间了,混蛋,他还没和水色一块玩过羽毛球,偏就要那有色心没色胆的韩暮石先占了便宜。 像个争风吃醋的孩子,全三站在窗前伸手扯着窗帘一直朝外张望着,两道视线就跟黏在了水色的身上一般,左左右右来来回回的跟着滑动。 驼色休闲裤中包裹着的小屁股,啧啧啧,真他娘的带劲,鼓溜溜的,全三看得直流口水,几次忍不住的干脆想直接从这窗子前翻下去跑上前摸上两把过过瘾,但——还是忍下了,他怕他在摸上水色的屁股之前会不由自主的先拐到韩暮石的面前给他两下子。 不管时空怎么交错,不管三人怎么回避,都在所难免的在用餐时撞上,尽管水色已经给全三盛好了拿到卧室来,还是要不请自来的韩暮石给当场撞破在屋中。 全三正拿着碗,水色捏着勺把本想将勺子推过去,刚好这节骨眼上韩暮石笑着推门而入,手一抖,水色险些没摔了手中的瓷勺,幸亏全三手快一把给捏紧了,也顺带着将想要逃开的水色按在臂弯中,故意秀恩爱刺激刺激那碍眼的癞蛤蟆。 韩暮石自然是白了脸,他错愕的瞧着水色,忽然之间觉得眼前的水色不再是他认识了多年的水色,他们刚刚在院中互动了整整一上午,水色竟对他只字未提。 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就被他藏在了卧室里????? 抢在韩暮石开口之前开口:“暮石,你听我说,我决定还是相信我自己一次。”动心其实只在一秒钟,那么快那么突然,我又怎么能控制住,何况……何况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你真是……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水色!”失去理智的吼出来,旋即摔门而去。 “暮石你等等……你听我说好吗?”腰腹一紧,全三臂弯截住了他的去路。 水色心里头急,自从他母亲走了后,身边便没有什么亲人了,那个时候,一直伴在身边给他鼓励与动力的只有韩暮石,他把他当成了家人当成了支柱,现在,他真心不希望他的家人不接受他的选择。 “随他……”紧紧抱住挣动的身躯,全三的心里也不痛快,除了水色,谁也从来没让他这般畏首畏尾过。 “可是……”试着说服这头猛兽,事情应该有始有终,他和暮石是朋友是亲人,亲人之间没有隔夜的仇,一点也不希望暮石不谅解他。 “没有可是。”凶狠的口吻,难以掩饰男人心中的怒火,这条线不能在到底了。 男人的愠怒令水色不由自主的一个机灵,全三后知后觉,瞬间就松开了手给了水色自由:“你去。”生硬的口吻,违心的表情,全三垂下头不再看水色,似乎一看之下就会立即改变主意似的犹疑。 “你……生气了?”没有立即抬腿离去,这要全三的心里舒坦了一些。 “没有。”虎着脸说违心的话。 “是不是生气了?”怎么会留下来与之纠缠?水色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脸黑的好像锅底灰,偏要咬着屎橛子麻花都不换的装洒脱。 “说实话!”莫名的男人也来了火气,他希望大家可以坦诚相对,不希望有谎言,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要,这是他天性使然。 “生气!”这可是你让我说实话的,该死的,那我可就说了!!!! 水色:“……” 这男人还真实在…… “那,那我不去了……”这算花痴吗?水色觉得自己是。 “你去。”心口不一,还在勉强自己装潇洒。 “不去了。”淡淡的口吻,唇角挂着笑。 “你去。”装上了,男人都这样好得瑟,打肿脸装胖子。 “真不去了。”像对待小水草一样的对待全三,其实这也是个大男孩。 “去吧!!!”哎哟嘿,还喊上了,这逼要他全三给装的,啧啧啧,一绝! “我说我不去了,你聋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点好脾气全都被全三给磨没了,你去我不去你去我不去的到底有完没完???? 全三皮糙肉厚,完全没收到惊吓,反倒是张开手臂一把将水色给抱住,大脑袋靠上水色的胸怀美道:“太好了!” 水色:“呃……”好像自己挖了个井往里跳啊? 第二天,水色还是找去了,他前一晚一直在给韩暮石打电话,男人没有接他的电话也没有回复他的简讯,作为出行极其危险的水色还是没忍住的决定在WPU护航下去趟公司找韩暮石好好谈谈。 全三亲自驾车送水色到分公司,然后他没有跟上去而是留在了车子里与木通视讯。 视讯里的滕子封大骂全三一声疯子不在发言,忠心耿耿的木不死心的又问了遍:“三哥,你真的考虑好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全三的指尖停留在键盘前,电脑荧幕中的页面上已经输入完毕账号密码和转账的户头,数额那一栏里填写的数字是七亿。 只要他敲下去,这七亿会立即转入潘家兄弟在瑞士银行的户头中,男人没有犹豫,七亿而已,如果七亿能买来家人一世的平安,那么太值得了。 啪的一声,敲下回车,程序立即启动,眨眼之时全三的七亿就已经成功转入了潘氏兄弟瑞士银行的秘密户头里。 “木。”全三开了口。 视讯中的木立即回道:“明白了三哥,我立即就去办,把那封告密信匿名给美国国土安全部发去。” 全三的这一招叫做伤钱消灾、借刀杀人,直接利用美国那面给国内施压将潘家兄弟连根拔起。 每一步都在全三的计划内,很快,美国国土安全部就查出潘家兄弟在瑞士银行的秘密户头,证实潘家老大向阿富汗山区人民买鸦片罂粟,这就等于间接资助恐怖分子,和美国作对啊,呵呵。 美国当即就联络上国内安全反恐单位进行协调,香港潘家兄弟不可避免的获罪,成为这次维稳政策打黑的第一大目标。 幕后操刀,借国家之手,想要翻身?绝无可能! 105:愿为他做一切 与此同时,全三在道上也下了生死令,一定要抢在警方前面将逃亡的潘家老大生擒,他要生剥了他的皮以儆效尤!!! 水色知道吗?水色不知道。 他与韩暮石谈的很崩,最后不欢而散,算是堵了一口气在心里头,谁也没得到便宜,韩暮石的尖锐饶是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水色也有些承受不住,所以,算是自讨了个没趣。 第二日,水色与全三整装待发去了西河里参加那个爬山活动,不知道是不是谦谦君子连去爬山穿的登山服都喜欢穿浅颜色的,可要说不伦不类还得属全三,男人雷打不动始终一身彰显中国上下五千年悠久文化历史神韵的唐装。 一块坐在缆车这种封闭的空间里实在暧昧,尤其全三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猛瞧猛看的,水色怎么都觉得口干舌燥。 忽然抬起脸来,一束暖阳透窗而入打在他的面颊上,使他脸的肌肤好像透明了似的虚幻,笑容温煦:“可能会遇到熟人。”搓搓手又说,“我是说,这个活动其实是我网上的一个Q友告诉我的,可能,没准他也回来,呵呵。” “你希望?”遇上?心胸狭窄到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连自己也嫉妒的人存在呢? “当然。”眉宇间一片宁静淡泊,太阳晃得他整个人也跟清雪似的明丽。 “喜欢他?”心里头痒痒,既希望水色喜欢又不希望他知道那个网友是他,如果水色遇上个不是他假扮的网友呢?见鬼,这是隐藏了多大的安全隐患啊!!! “是个特别风趣的人,不是太熟,交流过几次,看他的东西会映射出一同角度的社会问题。”轻轻莞尔,“挺好的。” “我呢?”熟悉的气息忽的就扑了过来冲进水色的口鼻,温润优雅的男人兀地就热了起来,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很是尴尬的错开眉眼。 “别乱来。”垂着眼,睫毛小扇子似的浓密,男人不知哪来的勇气哼道,“这是命令!”哎呦喂~~~~ 闻声,硬了! 闻声,愣了! 瞧一瞧,看一看,忍了! 悻悻地收回手,全三人模人样的往水色对面一坐,那双灰了吧唧带着点蓝的眼睛闪烁邪光,肚子里那点坏水全都冒出来。 阳光明媚,微风习习,C省大南山脚下西河里登山口彩旗飘扬,锣鼓喧天,这里正在举办“西河里”爱心慈善登山大赛。 500多名热心慈善公益活动的各界社会人士汇聚在此,他们身着鲜红色的登山T恤,给翠绿的大南山西河里增添了生命的活力。 “西河里”爱心慈善登山大赛是有C省XX市南山区招商街道办事处和xx市猎爱会中心区服务队共同发起的体育募捐活动,其宗旨是弘扬中华民族扶贫济困的传统美德,通过体育登山活动筹募慈善资金,帮助辖区的残疾人和社会弱势群体解决实际困难,共享和谐社会的文明成果。 此次登山比赛的路线总长度为4.2公里,出发点设在大南山脚下西河里登山口,终点设在登山口后面海拔1300米的吉松山山顶。 为了激励更多的爱心人士参与,登山爱好者某跨国企业总经理马蒂斯先生带头宣布了一个挑战规则,在他个人捐款10000美元的基础上,如果有任何一位爱心人士先于他到达终点,马蒂斯先生将捐献1000美元;如果有两位,捐献2000美元,以此类推,每增加一位就多捐献1000美元;如果有10位或以上的爱心人士先于马蒂斯先生到达终点,他将捐献25000美元。 男人的骨血里融入着激情,男人与生俱来就是骁勇善战充满侵略性的野兽,无论你是谦谦君子还是蛮夷大汉。 自然,宽容和大度的水色也不例外,站在赛道口上的男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他与全三报名参加的是小组赛,顾名思义就是两人一组,许是担心着在逃犯和潘家老大的突袭,水色也不想给WPU的工作人员加重负担,他越发偏离着赛道远离人群,这样也便于WPU的小组成员锁定目标。 莫名的放心,因为他相信始终跟在他身边的全三,俩人磕磕绊绊着往山顶爬去,每每都为寻得一条新的捷径而感到狂喜。 老天不作美,行至一半之时天上刮过一阵乌云,作为发烧友的登山爱好者,越是艰难越想挑战,既然连水色都没有半路折回的意思,那么全三更不会生出这种想法。 马不停蹄的向前追赶,他们都想为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做出一点贡献,想要为他们赚取马蒂斯先生的1000美元。 “啊~”发出一声疾呼,措不及防的水色被脚下的一截枯枝绊住了脚面,整个人都向前锵去。 “小心。”呼吸的纠缠,肢体的碰撞,全都让水色分神分心。 “没事,没事,刚有截树枝没看到绊了下,呵呵,真没事,你快松手,我自己走就成。”急忙忙的与全三拉开身体之间的距离,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还有好多路人甲乙丙丁瞧着呢。 “领旨。”玩笑的字眼,硬邦邦的口气?真是跟全三这身行头一样不伦不类,仅存的那点笑意在瞧着全三那张阴郁的脸后也都吓没了。 两个人登山登的开心,累也是心甘情愿,一旁护在明里暗处的WPU小组成员也是白白捏了把汗,这场慈善活动从开始道结束,简直异常的完美,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尤其水色与全三又多为那些贫困失学儿童多赢了马蒂斯先生2000美元的捐助。 一直到很久之后,水色才知道什么多赢了马蒂斯先生的2000美元,从头到尾这些善款全都是全三一人儿掏的,为了他水色开心,男人掏了个几百万,为了他水色的人身安全,男人掏了个整七亿。 活动圆满的落幕,更是在山顶酒店举行了慈善晚宴来慰劳今儿这些参加活动的“慈善人士”们,水色不想给WPU的小组成员加重负担,便没有去参加后来的晚宴,而是乘坐专车返回了住宅,途中下起了瓢泼大雨,小组成员全副武装,一个个都进入了高度紧张的状态,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行凶作案。 三天后,WPU的小组成员功成身退,精密的仪器当初是怎么搬进来的,现在就是怎么搬出去的,危险解除,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同天潘二持枪当街伤人案件开庭审讯,两天之后最高中级人民法院宣判香港籍男子潘迫故意杀人罪成立,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水色坐在沙发上拿着今早的晨报在看,硕大的标题十分醒目,警方今晨零点在大南山西河里的密林里发现了一具无头男尸,经过DNA的校对,警方已经确定死者的身份为香港潘家兄弟老大潘强,其头颅在百米之外的树干上悬挂,脸皮不见,一片血肉模糊,疑似是仇家所为。 水色被那刊登在报刊头版头条黑白两色的照片吓了好大一跳,真难以想象现在报社放行的尺度,这种血腥暴力的图片怎么也会被通过刊登出来?看得水色一顿作呕,恨不得把刚刚吞下的那片三明治在胃中过滤一遍再吐出来。 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水色起身与WPU的小组成员一一握手道别,时间虽短,但大家相处的却十分融洽,为了表示感谢,全三做东宴请了这帮人民公仆。 只是席间水色用食很少,瞧着他微微苍白的脸色,全三知道一定是早上报纸上的照片倒了水色一天的胃口,毫不掩饰的蹙眉,男人考虑着该如何把那家报社处置喽。 酒足饭饱,该撤的人也都撤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水色若有所思,明儿他就和全三回裕华了,现在警报解除,案子也尘埃落定,男人自然心心念念的是他的宝贝疙瘩,恨不得现在就飞到小水草的身边陪儿子讲故事说笑话。 只是……心头还压着一块大石,暮石似乎真的生气了,他刚刚打过去的电话没有一个接通,这么久了那面也没有给他回电话过来,明天就回裕华了,还是想亲口再对男人说一声,正好那面丽塔酒店的装修也已经收尾了。 全三转过头,用眼神在问他话,水色笑容淡淡地弯起唇角心口不一地说:“没事儿……对了,我想给小家伙一个惊喜,明天直接去幼儿园接他,回去的事就先不要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吞了回去,水色还是觉着别扭,不禁降低了声音后才把话说完整,“和三爸说。” “依你!”斩钉截铁,看来男人也光荣的往“妻奴”的行列中迈进。 晚上睡觉的时候全三赤条条的出现在水色的面前,男人不太适应也有些不太习惯,主要是面子薄。好像谁也没开口,他们就这么莫名其妙或者自然而然的睡在了一起。 水色不知道全三是个屁股控,男人每回一钻进被窝里来,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出魔爪捏上水色圆不溜丢的小屁股,像在那揉面团似的捏来拧去的。 今儿更甚,拧巴着水色的屁股好一会儿,竟然抬起水色的一只手就滑向他胯间翘首企盼的“兽头”,昏暗中那双眼流转情潮,还大言不惭的对他开口耳语说:“摸摸……” 106:回家的路 腾地红了脸,温润的眸中含水似的柔软,是谁他妈的说全家老三杀人如痴,比起做爱更喜杀人?这不也骚得很浪得很吗?????看来传言就是传言,绝对不能相信!!!! 用健硕宽厚的身躯把人压在身下侍奉,全三嘴上的功夫越发了得,一朵朵水花儿开在水色肌理细腻的肌肤上,真是要烫死个人。 静谧的午夜除了耳畔声声不息的倒喘之音再无其他,他们就像拥抱在一起的两团火焰,燃烧着彼此的热情…… 终还是没有做到最后,锐利的鹰眸偷看着水色右手的无名指,什么时候男人把他们的婚戒戴上,就什么时候把他吃干抹净,在此之前,全三也十分享受比如说股交、腿交、手交甚至连水色的咯吱窝也没有放过,骚!骚不可闻也!!! 第二日在临走之前水色还是赶去了分公司一趟,可惜,韩暮石以日理万机为由据见水色,百般无奈之下水色留言而去,希望韩暮石处理完分公司这面的事儿能回裕华,然后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有什么结都拿到台面上来开诚布公的说说。 回去的一路上水色都在狐疑,他在一点一点思考着韩暮石的反常行为,韩暮石的反应实在过激,至于吗?就因为他没听劝的爱上了强暴犯,所以他觉着他没出息不争气给他这个朋友丢份儿了? 好吧,水色现在把自己这种倾慕上了强暴犯的心态规划到了歌德斯尔摩症候群体中,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感情是谁都能驾轻就熟操控得如鱼得水的吗?他不是神人,他无法做到游刃有余。 何况与全三朝夕相处的人是他,到了现在,水色还在当日因为韩暮石的几句妄言而自我猜忌感到傻气,谁都不是他们,只有他与全三一直在互动,所以最有发言权的只有他自己与全三,他不该怀疑当初心里的那份感觉,就应该勇往直前的跟着感觉走下去。 那么,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韩暮石的心里重塑全三昔日的形象,他不想夹在他们之间难做,水色希望韩暮石和全三还有大家可以其乐融融,这是他所期待更想看见的。 下巴忽然被捏住,全三轻缓地将他的脸扭了过去,挑起眼向着全三看去,对上的是男人那双椊力的鹰眸还有那人眼中的波纹。 动动嘴,水色觉着他是思想溜号冷落了男人,急忙忙哄道:“抱歉,我在分神,好了,现在不会了,注意看前面,你在开车。” 全三松开了桎梏水色下巴的手重新握上方向盘,一双眼直视挡风玻璃外的前方,脑袋却忽然歪了过来,水色一愣,全三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心砰砰砰的一阵乱跳,抿抿唇,水色闭上眼睛伸长脖子,“吧嗒”一声儿,在全三混合着半个拉丁血统的轮廓上啄下一口,然后立即扭脸看向车窗外,一副外面的景色果然怡人佯装淡定的模样。 男人的眼里荡着缱绻柔情的光,唇角泻出一抹得意的笑,而后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也心情大好的窜飞出去。 途中水色与全三倒了两把手,另外还每人下车撒了一泡尿,值得一提的是还每人顺带着高朝了一把,一路上倒也不那么无聊透顶,驾车过五关斩六将,忽忽悠悠的驶进了裕华市。 都快被全三吻化了的水色跟从水里捞出来的没两样儿,车子停在小水草幼儿园的校园外,水色却委顿在车子里没一会就去会了周公他爷爷,呼吸绵长、睡相平和。 熄灭车火,全三垂下头欣赏着水色的睡相,男人生的眉清目秀,偏爱浅色衣裙,什么时候看着都透着一股学识劲儿,淡淡的如清雪如飞花,仪表堂堂的一君子。 啧啧啧,全三忍不住在心里头咋舌,瞧瞧他小爱人那小柳肩、小颈项、小胸膛、小胳膊、小细腿、小蛮腰的,啧啧啧尤其那小屁股,真是没治了!!!! 长度粗度细度还是柔韧度火热度都让全三满意之极,男人摇下车窗,一手撑在车窗上,一手却摸进了水色的裤腰里揉搓起总要他心猿意马的小屁股来,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派悠然自得的遥望着马路上人来人往的路人甲乙丙丁,评判着哪个哪个的屁股大了小了憋了的,无论哪一个都没手心里攥着的这个好。 全三这么上下其手的水色他能睡踏实吗?当然不能了,小憩了最多也就二十分钟就被全三给鼓捣醒了,然后俩人大眼瞪小眼的一块顺着车窗外朝着幼儿园的大门口看。 等待孩子的家长? 这感觉就跟新婚小两口蜜里调油似的甜,连水色自己也几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瞧~要幸福要快乐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儿。 把那些迷惘、惆怅、犹豫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快乐一秒是一秒,快乐一分他就多占一分的便宜。 幼稚园的大门上拉着长长的红色条幅,水色和全三仔细一看,这才瞧清楚了上面的字儿,感情今儿这地方正欢天喜地的举行着声乐比赛,就是那什么小提琴、长笛、钢琴云云的那种兴趣爱好赛,举办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花的都是家长的钱。 不多时,这烧钱的大赛可能是结束了,陆陆续续的有家长牵着自家的娃娃心花怒放的走出来,有抱着乐器的,有捧着奖杯的,一个个都喜上眉梢美滋滋。 水色心头痒痒着想快点看见儿子,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推开车门下了去,倒是挺幸运的,男人才下车一转身就瞧见了大手牵小手捧着奖杯抱着乐器的迟岚和小水草蹦跶的从幼儿园里走出来。 “水草?呵呵~”长睫清疏,眉目端静,斜阳下男人披着一身霞光立在车前冲着自己的儿子摆手。 小人儿不但眼睛尖,耳朵也灵光,那么熙熙攘攘的还是被他第一时间隔着人群和嘈杂声就发现了马路对面的爹地,眼睛亮亮的,咧开嘴巴露出一口小白牙:“爹地?咯咯,爹地我想你……” 是手里的奖杯也不要了一把塞给迟岚拿,是也不顾迟岚会把他的小提琴磕到碰到了,美滋滋的拔腿冲着马路对面就要冲过去。 为何黎明破晓前的暮空会这般血红?真像有人拿着大盆往澄澈的蓝天上浇了一盆子血水,狙击手的枪管不知瞄准了谁,小家伙白嫩嫩的脑瓜顶儿上突兀的多出一点红,亮莹莹的炫目。 水色只顾着眯眼柔笑,男人眼中除了儿子那张笑脸什么都没有看到,可他的身体却瞬间被全三一把给按倒摔在地上,等他不知所措的从地上撑起身子看过去的时候…… 一切只在瞬间,瞬间就锁住了永恒! 爬在墨绿色唐装上的金龙怒目圆瞪,一对龙爪锋利又狰狞,全三背脊的那片墨绿染着一层红霞,男人正在不顾一切的朝着同样不顾一切冲过来的迟岚扑去。 没有声音,可水色觉得他就是听见了那“砰”的一声,一双眼骇然地看着纯铜的弹头穿透迟岚胸前抱着的大提琴,霎时木屑四溅,怀中的大提琴飞离了出去,舍弃生命也要护着儿孙的男人直直地往后倒去,镀金的小奖杯骨碌碌的滚下了道牙,周边的人群已是慌不择路失声尖叫,随后暴起的是全三锥心泣血的一声嚎叫。 “……三爸!” 不堪回想,当时的场面混乱极了,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放出第一枪后迅速的撤离,接着,有金发碧眼的美女突然从疯乱的人群中出现,手持一把微型手枪再次瞄准被推倒在血泊中的迟岚死死护住的小水草,有人要全家绝后!!! 雇主果然是大手笔,竟会派遣俄罗斯克格勃出身的顶级杀手来买凶,全三是残虐的,全三是嗜血的,他凶残起来不可想象,男人总是随身藏着两只上满子弹的手枪,除非他不用枪,否则——道上的人都知道,全三的拿手绝活是能够双手开枪,而且枪法奇准,一枪毙命。 金发美女的头颅像一颗炸开的红瓤儿西瓜,粘稠的脑浆子跟涂层在汉堡包里的沙拉酱没什么区别,崩得那么高,飞得那么快。 蓝门旗下的幼稚园门前哪曾出现过此等枪击事件?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园内的保安大队的科长就装备整齐的冲了出来,撤离的撤离,掩护的掩护,捉凶的捉凶。 “三爷爷三爷爷呜呜,你起来啊不要睡,呜呜呜~~~”小人儿艰难的从迟岚怀中爬出来,出奇的没有害怕,只是伤心的用小手摇晃着昏厥的男人哭泣着,道牙下的小奖杯不知道被踢了多少脚,骨碌碌的瘪的不成样子,一旁的大提琴上也落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子。 水色冲了过来,一手护着小草儿一手拖拽着迟岚试图将男人背起逃离,全三则站在他背后掩护。 在护卫队的保护与清除下,一切应该告一段落,全三收枪转身急着护送水色迟岚转移安全之处的时候,可能男人急得心中有一瞬的空白,躲在暗处中的一颗子弹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飞插过来,“砰”的一声,男人脑后旋即溅起一簇猩红的血花四散…… 107:我是一杯清水 后脑中枪,身形一顿。 正蹲在地上搀扶着迟岚与小水草同心协力往起拉人的水色一怔,哑然地抬起脑袋直直的看进全三的眼底,面色肃杀,五官粗粝,有些凌乱、有些狼狈,可那双眼却炯炯有神,唇角轻耸一抹笑,那么坏那么色…… 二话没说,水色当即收回目光,呆呆愣愣的背起迟岚拉着小水草就跟着人群流窜躲闪,他以为男人会跟上他的步伐,他以为男人一直守着他的空背,可等他背着迟岚拉扯着小水草躲到回门里的时候,猛地一转身,瞧见的恰巧是男人伟岸的身姿大山似的朝着地面压倒下来。 惊声尖叫:“全想……” 有那么一瞬,水色以为他的心脏跟着他的呐喊声而脱落了…… “爹地……三爷爷……呜呜……大叔爸爸……” 我是一杯清水,淡淡的,你要吗?…… 全家一门六个男人两个躺在医院那还能了得?这回不能小全先生发狠,大全先生就先烧起了一把火,俨然没给全大和全二为弟报仇的机会。 抢救室外,一个个噤若寒蝉,一家之主发威那可是连天子脚下都得颤三颤的事儿,都甭说全家的黑道背景,光论财力都能颠倒黑白、作威作福的了。 不把他祖宗十八代捅成马蜂窝,想必大全先生解不开这心头之气!!!! 灯灭,手术室门开,迟岚的主刀医师摘掉口罩一脸的喜气:“手术很成功,子弹先射中大提琴,卸去了部分冲力,只是卡在肋骨上,没有生命危险。” 快要站不下脚的走廊内一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可一个无碍另外一个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惶惶不安起来。 平日里叽里呱啦最聒噪的全二成了蔫菜,闷葫芦似的杵在手术室门外的过道上一根接一根的磕着烟,全大看着从容不迫,可仔细一瞧,也是一脑门子的热汗,滕子封沉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的双脚出神,江小鱼只觉得头晕脑胀,眼前的一幕好像重回了那一年全老三为迟岚挡枪的那一刻,他的心也跟现在似的七上八下忽忽悠悠。 小全先生早已跟着迟岚的推车进了加护病房,大全先生沉得住气,冷静的瞥了一眼全三的手术室后也提步跟上了小全先生。 水色抱着熟睡的儿子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盯着那手术灯发愣,平静的已然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没人知道他其实在想着他眼中的戏谑,唇角的坏笑,色眯眯的坏男人…… 足足比迟岚的手术多了一个多钟头,全三手术室门上的灯才灭掉,大门一开,水色就顾不得怀里的儿子将小水草一把塞给了旁边的什么人,蹬蹬蹬的跑上去瞧着主治医生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医生了然,安慰的点点头,而后十分专业的宣布:“子弹虽击中患者脑部,但幸运的是子弹没有直接射中脑干和中枢神经,手术很成功!!!” 看着那张不断开阖交代注意事项的嘴,水色一阵阵耳鸣,生怕自己忘记了听错了,一遍遍在心里头默念着手术很成功这几个字。 一个星期后,全三迟岚爷俩出院回家继续休养,那家伙那护卫队可真称得上浩浩荡荡,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牛逼冲天。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官方很快给了说法,瞎编乱造一番,什么劫匪什么人质云云的,幸好没有死亡只有伤患,呸!没有死亡?死了政府也得给你说成没死,恨不得把死亡人数变成伤重人数,把伤重人数降成最低,如果不是太假了,都敢给你播报重伤无,轻伤数名了,塞点钱把嘴巴封上,当然当然,这钱还是全家出的。 “枪手”死的极其惨,这事儿大全先生交给了一向手段狠辣,背后咬你一口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大儿子驰骋,那家伙,果断的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悚然了众长辈叔伯们的天灵盖。 最终幕后的大老板竟然是都判了刑还不老实狠劲扑腾的潘家老二,虽说是树倒猢狲散,可这也是一狠角儿,被羁押着一样能买通关系遥控外面下黑手。 大全先生动了关系给潘二“套了牌”从里面给弄出来了,就是说全霭把两个罪犯的身份公然的掉了包,塞进局子里一个冒名顶替的假潘二,而真的潘二在哪?他家靶场的木屋子里喂着呢。 活生生的人靶子给小水草练枪、练刀、练飞镖,怎么折磨人小全先生怎么教孙子跟这道具人玩。 小东西也不含糊,早就在大伯二伯二爷爷那里听说了,就是每天给他练靶子的大坏蛋把三爷爷和大叔爸爸害得住了院,搞得爹地不能和大叔爸爸玩亲亲,三爷爷不能喝大爷爷二爷爷嘿咻嘿咻。 哼!小草要好好教训这个大坏蛋,看不把他扎成马蜂窝的!!! 潘二最后死的挺销魂的,胳膊脑袋腿的体无完肤,身上那点零七八碎的零部件差不多都被小东西给祸害了。 开始小人儿还挺害怕的,血呼啦的,后来全二和小全先生总给他灌输思想,一点一点要他适应小血腥小暴力。 应该是骨血的问题,怎么说,小东西的身体里都有着他们老全家的坏基因,到了最后,这孩子凶残的要死,拿着小刀片一厘米一厘米的摧残潘二,拿着小银针在潘二的眼珠子上扎梅花,绝对懂得举一反三,特上道。 靠!全家子孙多牛逼,四岁小儿就杀人!!!! 迟岚像佛牌一样的被全家上上下下的几个男人供奉起来,那简直比什么都要紧,恨不得连拉屎撒尿这种小事都得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争抢着来做,那是半步都不要迟岚下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就行。 “大爷爷,你和二爷爷为什么都那么怕三爷爷啊?”臭小孩扒着床沿瞄迟岚,三爷爷在睡觉,可是三爷爷都睡着了大爷爷和二爷爷还坐在那干什么啊??? “等小草长大就明白了……”摸摸孩子柔软的发,全霭露出慈祥和蔼的长者之姿,香火的传承,血脉的延续,手心里的是他全家的独苗。 “可是三爷爷不是大人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大爷爷二爷爷抱抱啊?”眨眨眼,小人儿赖皮的想要爬上床,“小草也想要抱抱,咯咯。” 无良的二爷爷是条狼,拒绝着小鬼头的行动,被拦在床下的小鬼头愣了愣突然说:“二爷爷,学校要收蛋奶费,这是通知单。”是的是,小家伙终于想起来他混进三爷爷的卧房是要做什么了,是来要钱的,咯咯。 估计心不在焉的小全先生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看也没看大孙子手里的通知单一眼张嘴就来:“哎,这学校越来越乱收费了,你都断奶老长时间了,怎么还收断奶费啊?” 说完就愣了,然后在感受到大全先生那冷厉的目光后,小全先生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起来,用吊儿郎当老不休来掩盖他的脱线。 “你喝假酒了吗你?”大全先生狠狠的瞪了全释一眼,没好气儿的来了这么一嘴。 全释满不在乎,老了老了依旧风流,坏笑着就拎起一棒子啤酒喝起来,你说喝酒就喝酒,完后还一点都不老实,偏要用他那双桃花眼来故意挑逗能因为做爱做到犯心脏病的闷骚老男人,那个邪气劲儿,瞧得全霭直磨牙,要不是估计着小豆丁还在这,非一把将全释给撂倒就地办了不可。 看不懂两位爷爷之间暗潮涌动的小豆丁卖着乖,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不停,向着二爷爷冲大爷爷求情:“大爷爷,你就让二爷爷喝吧,天太热。” 真是孝顺! 全释一听就美了,伸手拍拍大孙子的小脸蛋夸赞着:“二爷爷的好孙子,向着二爷爷,呵呵。” 小水草可不敢瞎邀功,十分诚实的泼了二爷爷一脸的冷水回答道:“三爷爷答应把卖酒瓶的钱给我当零花钱。” 噗~大爷爷和二爷爷都喷了…… 老小孩老小孩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全先生这样的,一肚子的坏水,还跟四岁的小豆丁斤斤计较起来,老男人心眼坏,冲着小家伙招招手,引得小孩儿凑过来竖起小耳朵,全释咧嘴嘿嘿一笑,特意用那双勾魂儿的桃花眼狠狠瞪了全霭一眼,那意思在说你丫个老王八蛋别管,老子逗大孙子玩碍到你什么事了吗?之后趴在小水草的耳朵边上不知说了什么。 于是,打那以后,小水草就学会了一首曲儿,只要想起来就哼哼两句,一直到被水色听了去,气得男人把小家伙给罚了站,全霭看着因为瞧见了“儿媳妇”惩罚了自己大孙子而偷偷躲在墙角幸灾乐祸的全释,真是没招没招的,这个吊儿郎当的人,他爱了一辈子…… 那首曲儿小水草是这么唱的:“我在马路边捡到10快钱,把它交到网管帅哥手里面,帅哥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的说了声,冲个会员。” 108:头部……没坏! 端着午餐进来的水色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床上对弈的爷俩儿,小家伙嘟着嘴巴一脸的认真,认真到自己的口水流下来都不知道,在ipad上“唰唰”的乱比划着。 男人抻长脖子瞄过去,嗬,这爷俩在那火拼着忍者水果看谁切的水果多呢。 全三的身体素质好,恢复的也不错,只是脑袋上还需要戴着头套,类似于拳击选手脑瓜子上戴的那玩意似的,就因为这头套,小水草还作了好几气儿呢,死活也要戴一个跟大叔爸爸一样的,最后不但没戴上,还被水色罚了站,把小人儿给委屈的呢。 “爹地,你快过来过来和小草一伙干掉大叔爸爸,他以大欺小要我输掉好几场。”啧~这颠倒是非的本领无师自通,果然有土匪范儿啊。 斜眼瞄瞄床边上那一摞子零散的钞票,感情是小鬼头把零花钱全部输掉输的已经急眼了,不学好的小犊子玩意,才几岁啊就赌上博了,长大了还得了吗? “玩就玩,好好的怎么还教孩子赌钱呢?”水色放下了手里的托盘直接走过去,小豆丁两眼亮亮,还以为爹地会帮他把输掉的钱全部拿回来,心里头高兴的呀。 怎么知道水色过去抓起小人儿的钱居然全部揣兜没收了,小家伙气鼓鼓的心里不痛快,琢磨着待会一定去三爷爷那里告爹地的状! 剜了全三一眼,水色和颜悦色的扭头冲儿子说:“小草乖,快过来自己把饭吃了,快来~” “不吃,不饿。”小东西怕爸爸不死心的追在他屁股后面给饭吃,拍着胸脯说了一个特别充分的理由:“我减肥!” 真是相当的充分,一句话直接把水色包括全三都给干无语了,随后小孩子揪着他的羊角球就一溜烟的跑没影子了,水色无奈的笑笑,走过去重新在托盘里端出一碗粥来递到全三的唇边说:“吃饭了。” “你喂我。”精光?不,是色咪咪的视线直勾勾的冲他射过来,水色心下了然,就猜到全三会如此无赖的这么说。 “你的头部中枪了手也跟着不好使了吗?”永远都是这般低柔的语调,眉宇间透着淡淡的雅致。 虽是这么说,看得出水色没有放下端在手里那碗饭的意思,坏男人全三不知收敛,竟仰起脸来望向正好垂首看他的水色,眯了眯他那双带着点灰蓝的眼睛突然说:“头部……没坏。” “嗯?”男人木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全三冲他低喃出来的情色话儿,怔了怔,后反劲的红了脸,粗鲁的就把手中的碗塞给了全三,留下一句自己吃转身就走了。 早餐过后,水色开车载着小豆丁去了幼儿园,而后直接去了丽塔酒店做收尾工作,由萨琳娜指引着来到总裁办公室的门外,在礼貌地轻敲了两声后水色推门而入。 真是……尴尬…… 男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撞上人家两口子恩爱,再退一万步想,他压根也没想到冰山似的秉柒凛秉总裁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玩激情啊,而且还不锁门???? 直眼望去,跃入眼帘的是一丝不挂江小鱼的背面裸体,尤其腰后还甩出一截橙色的纹身来,男人这会儿正面对着秉柒凛摊着手,大言不惭的说:“双手抱着砖,就无法泡你,双手放下砖,就无法养你……” 这话倒是有些感人,越琢磨越有味道,可是,从江小鱼的嘴巴里说出来还是会觉得不伦不类。 回神之际,水色只想着赶紧出去避一避,不成想直接与发现他出现的秉柒凛来个四目交接,好是尴尬。 两个人都属于面子薄的人,完全和江小鱼滕子封、全三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那几个男人的脸皮厚得堪比城墙,根本也他妈的不要脸啊。 “娘的,你倒是说话啊?见鬼了你那表情?”江小鱼癞皮狗是的朝着秉柒凛扑过去,臭不要脸的嬉皮笑脸着:“冰冰~感动不?你看哥多有‘湿’意啊~嘿嘿。” 尴尬死了,秉柒凛连连用手捂着下嘴唇在那漱嗓子,那意思要江小鱼严肃点,后面有人,有点人样。 “嘛啊你?不是挺喜欢办公室恋情的吗?宝贝儿,快来啊,别要哥心急~‘帅哥’快爆了~~~” “后面有人。”皱着眉,忍无可忍的秉柒凛咬牙切齿道。 “有人?”江小鱼还真的收敛态度,大咧咧的转过身子去,面对愣住的水色脸不红心不跳的在那大言不惭:“哎呦老三他爱人,啊不是,水经理你来了?来来来,快坐快坐~~” 面对江小鱼的客套,秉柒凛黑了脸,水色也手足无措了,江总简直太热情了,还穿着皇帝的新装呢就过来接待他来了?让人情何以堪啊。 “嘛呢,快给客人倒杯水啊~”艾玛,江总还牛气上了,光腚拉碴的在那呼喝起办公室的主人来做倒茶小弟。 秉柒凛狠狠地瞪了江小鱼一眼,黑着脸转过身从转椅上捡起江小鱼的衣裤就丢到了男人的脸上,冰娘娘闷骚货,那家伙心眼跟针别似的小,特生气江小鱼随便在外面露货给野男人看,瞧,管你是三媳妇二媳妇的,除了他自己一歪,外面的男人都被我们的秉总称之为野男人!!!! “怕啥的啊媳妇儿,大家都男人,全当澡堂子一块洗澡了娘的,哈哈哈。”江小鱼倒是不做作,大方的在水色面前套上了衣裤,在水色眼里看来,这都是自恋型的男人,要不是满意自己那点东西,才不会这么袒胸露背的在这炫耀呢。 “啊呵~那个,要是不太方便我下午或者明早再来也可以。”没见过这阵仗的水色在给大家找台阶下,他又不是瞎子,一眼就瞧出秉总的脸色不太好,所以还是不要自己往枪口上撞了吧? 尽量要自己表现的平和,江小鱼说的没错,大家都是男人,可千万别太做作了反倒要人尴尬难为情。 秉柒凛冰眸一瞪,妻管严的江小鱼立马夹着尾巴躲到后面去了,男人一本正经的说:“不用,过来谈吧。”随后秉柒凛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水色笑笑,也试着放松自己很自然的走过去,然后面对着秉柒凛展开了手中的图纸总结起来。 中午的时候简单的在员工餐厅用的餐,下午水色就去了施工现场,傍晚驾车去接小水草放学,却意外的在幼儿园的门外碰上了韩暮石。 被韩暮石牵着小手走出来的小人儿一眼就瞧见了急冲冲从车子里下来的水色,扯脖子就嚷了起来,像头小蛮牛一样的拉着韩暮石就奔着爸爸的车子冲过去:“爹地爹地,石Uncle给小草买了火影忍者,咯咯~” 不知是喜是忧,眉目间隐隐透着淡淡愁容,水色随即笑脸相迎,打心里头还是欢喜韩暮石能够主动来找他,拉过儿子塞进车子里,同时也为韩暮石拉开了车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叫我一声?去哪?找好地儿了吗?晚上一块吃个饭吧。”原来的一页翻过去,从现在开始朝前开,以前的不愉快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看了新闻。”韩暮石直视着准备期货的水色,满目的忧愁:“我很担心……”动了动嘴,把欲要出口的话换成做:“小糙你们都很好,我放心了。” 有些尴尬,水色淡笑着说:“看来雷锋不是那么好当的,这种好事儿以后我会斟酌着去做的,呵呵,别笑我,其实我也一俗人,贪生怕死的很。” “人之本性!”韩暮石笑不出来,他表现得冷冷淡淡。 “去哪儿?”拿热脸贴了冷屁股吗?心里头也不愿意再僵下去。 “你那吧……”淡淡的语调,没有多少激情:“不想在外头吃。” 收回目光,水色想了想后回了一句好,这种形势,他怎么也不能拒绝,只得先斩后奏,待会儿找个机会给那家伙发个短信回去。 偷眼瞄瞄时间,水色心里头还是不踏实,全三那点小心眼不比江小鱼的大多少,男人优雅自若地掏出手机丢给了一个人坐在后座位上玩耍的小人儿,很是聪明的避过了敏感,将重任交给了儿子:“小草儿乖~给你三爷爷打个电话报平安,就说爹地的朋友来了,咱们晚饭在外头吃,叫三爷爷别等咱们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好~”小家伙得了礼物心里高兴,现在怎么说怎么是,结果电话就啪啪的按下数字键,脑瓜儿灵着呢,家里人的电话都记得,背得滚瓜烂熟。 嘴角含笑,眉目疏朗,收回目光的水色偏巧与韩暮石的目光撞到一起,尴尬囚一瞬间而已,除了用微笑来掩饰没有其他。 韩暮石的心里压着火,他觉得这次他真的是要失去水色了,他之前的想法全都错了,什么要那个男人开发水色的潜质,然后他好直接顺藤摸瓜,笨蛋!自己真是愚蠢! 像水色这样一本正经的男人,如果能接受,那么,一定只能接受将他转变成了同性恋的那个男人,而自己,永远不可能是水色替补队员。 从一开始,他就走错了步子,从一开始他就应该勇敢的站出来宣誓他对水色的爱恋,然后由他来感化水色,将男人亲自领上这条路!!! 109:叫老公!!! 不动声色在来回打量水色的韩暮石捕捉到了一个小细节,水色的右手无名指上仍旧空空如也,这是一种好现象,足以说明他其实还有一丝希望的。 他今夜势在必得,就算是孤注一掷他也要将自己小人到底,做了这么多,是怎样也不能空手而归的。 一路上的气氛还算融洽,两个大男人都以小豆丁为中心的交流,至于全三的事儿俩人谁也没提。 车子在一家自选超市门前停稳,才解开安全带的水色就被小水草给叫住了,小家伙高高举着手机凑过来,甜甜的道:“爹地,三爷爷要你听电话。” 手中的动作一顿,水色下意识的在接过电话的同时对身边的韩暮石笑笑,而后接过小水草手中的电话语调轻柔:“喂,爸……”声音压的很小,似乎不太想要韩暮石听到,又想想,也没必要遮遮掩掩,这一关在韩暮石这里还是要过的,待会还是找机会把话说清了好,不然始终这么吊吊着谁心里都不舒坦。 随即,电话里立刻传来闷闷的一声:“是我!” 晕!全三!!! 水色没由来的心慌起来,牵强的笑着问:“哦呵呵,你好~” 哦呵呵,你好?电话那端的全三立即黑了脸,一双眼死气沉沉,三爸一说水色不回来吃晚饭了,还带着死小孩一起在外头吃,男人用脚指头都猜到一准是那个韩暮石,他早就要 木盯着韩暮石的稍了! 酸溜溜醋意十足:“叫老公!”哎哟喂~这能是全三干出来的事儿?天上下硫酸了估计~ 水色一听头发茬就竖了起来,急忙忙解释说:“我身边有人,和小草一块在外头吃,呵呵。” “叫出来!”废话,就是你旁边有人才让你叫出来,尤其还是那个该死的家伙! “呵呵,是暮石,你也认识的,呵呵,呵呵。”皮笑肉不笑,男人尴尬极了。 “叫不叫?”气压越来越低,全三醋意大发。 “叫……呵呵……叫兽!是挺有意思的,优酷上就能看到,呵呵……”近墨者黑了听这应变力:“你放心,我们会尽量早回的,就这样,挂了。” 放下电话还得赔笑脸:“孩子的爷爷,呵呵,一刻见不到都想,呵呵,走吧,咱们下去看看买点啥晚上做着吃。” ……嘟……嘟嘟……嘟嘟……断线的声音! 饭桌上的老老少少都偷眼打量闷葫芦的全三少,男人的脸色晴转多云,看着就要人胆儿突的。 果然,下一秒全三转身冲着外头的 木勾手吩咐:“韩暮石……上了他!” “啊?” 木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搔搔耳朵眼惊讶的问道:“什么三哥?”天啊天啊,爷爷我只爱大-咪-咪啊三哥~~ 性取向这个东西全三还是理解的,他冷眼撇撇 木,知道对于直男来说再美的男人也还是男人,一准硬不起来,都多年的兄弟了,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太勉强也不好,即刻改变了主意又说:“让他上!就这样……” 我去,望着三少爷决绝的背影 木哭了,欲哭无泪!!!! 超市里。 欠登儿的小水草推着购物车嗖嗖的来回跑,东瞅瞅西看看的,见什么想拿什么,如果水色不制止他,他恨不得把整个超市都搬回家。 “不许乱跑,你听话点小草。”站在货架前仰脸选着调料的水色还得分神瞄着小淘气包,是一刻也不要他消停会。 “嗯嗯嗯,爹地你放心,我不走远,就在你周围看看。”小人儿有了之前的一次教训倒是听话,可孩子都好动,推着大推车在边上自娱自乐的瞎转悠。 猛地一回头,小人儿愣了愣,他看见石Uncle的手不老实,在爹地的屁股上拍了好几下,眨眨眼,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心里头想着玩,也就没太在意了。 买东西只用了一刻钟,可排队结账却用了将近四十分,从超市开车回出租屋用了不到十分钟,从洗菜到做菜再到饭好一共是四十分,所以,差不多傍晚七点钟的时候三个人才吃上这顿饭。 水色最头痛的就是喂小水草吃饭,这孩子好像天生跟饭菜是仇人似的,就是不爱吃不正经给你吃,饭桌上哪还顾得上跟韩暮石说话,光忙乎小水草了,到底也没吃多些,好说歹说吃了小半碗,然后就撒丫子自己个儿钻进屋玩去了。 “水色~”低落的情绪,惆怅惘然的神情,闻声正在刷碗的水色抬起头朝着厨房门口看过去,韩暮石冲他苦涩的笑了:“如果我早些对你说,你说我会不会有机会?”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作响,水力生猛,冲的小盆里的饭勺叮当作响,心里头隐隐的有些明白暮石话中之意,可水色不会脸皮厚的自以为是,他没有出声,无声的收回目光继续动作起来,刷着他的碗。 “你说我喜欢了你这些年,从大学时就喜欢了,连小草都看得出他石Uncle喜欢他爹地像他喜欢变形金刚一样,你怎么就没看出来?怎么最后偏偏就便宜了那个人?” 水色不想再听下去,听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两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他们——无缘。 “暮石,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切给你?”关了水阀擦了手,水色转身去开冰箱。 “我心里头难受,不管是谁我都嫉妒,可怎么偏偏就是他?这些年你受了多些苦你全都忘了吗?”他往出走他却拦着他往里进。 躲不开避不掉,水色抬起头笑着说:“暮石,要我出去,呵呵~” “你喜欢男人?”突然伸手拉住了水色的手腕,不可思议彷如自言自语:“呵呵,你居然会喜欢男人?那怎么不是我?” “别吓到小草,你先松手,我们去客厅慢慢说。”事情怎么就急转直下了,他认识的韩暮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人有些胆怯,活脱脱变了个人似的。 “唔……”魂飞魄散,被韩暮石突然抱住吻下来的水色那一刻的愕然就这四个字,然后是激烈的挣扎推搡,嘴巴被嘴巴堵着无法开口,其实也不敢喊出来,怕惊到了外屋玩着的小水草。 哐当一声,一直到水色拿在手里的水果盘因为两个人的激烈挣脱而摔在了地上,两人才如梦初醒一般,韩暮石松开了他,水色冷下脸擦着嘴弯身去捡掉到地上的水果盘。 在起身时,猛地男人就瞧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韩暮石背后的小水草,跳漏了拍子,水色这才手足无措起来,韩暮石的一句对不起与此同时自脑顶流泻下来。 无视一脸愧色的韩暮石,水色笑着冲儿子招手:“快来,过来帮爹地一起捡,小东西像猫似的也不吱个声。” 韩暮石似乎也吓了一跳,虽然水色的味道很美味,但他也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事儿被孩子看了去,怎么说对孩子的早期教育都不好。 急忙忙回身,想逗逗小孩儿缓解一下此刻的尴尬,却不料抱着火影忍者的小豆丁眨巴眨巴眼谁也没理的蹬蹬蹬就跑走了,俩大人一愣,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这孩子看没看了去。 来到客厅坐下,半天无语,水色最后先张了嘴:“暮石,今天先这样吧,太晚了孩子该闹觉了,什么事什么话咱们下次再聊,小草在这儿也不方便。” “水色,回到以前好不好?还像以前那样,好哥们好同学好搭档,嗯?行吗水色?” “暮石”双目有神,水色心平气和:“你说的对,其实我自己心里把什么都想好了想到了,就是想多一些人站在我这面支持我,就算你与我意见相左也改变不了我下定的决心,不想再自欺欺人,动了心就是动了心,他犯过错,我现在给他机会,每个人、什么高度的人他都需要一次机会,你说对吗暮石?” “你就这么自信?”加重的语气,无法云淡风轻。 “不,不是我自信暮石,是我只是给他给我给大家一个机会,如果可以,我希望小草的直系亲人在身边来给孩子更多的爱。” “这是爱吗?这是你的爱?” “我没爱过……在这之前不懂爱。”抬起头,笑看着对面的韩暮石,眉目柔和,笑脸从容:“他对我说:先结婚后恋爱,现在——我恋上了……” “水色,那是你现在忘记了伤痛的疤。”韩暮石怒气冲冲的起身,水色仰着脸望着他,他从衣怀里掏出一片碟片丢在了水色的面前:“这个——是在国外的一家同志论坛上档下来的,拿回去自己看看吧~”破釜沉舟的一步棋,宁可玉碎不能瓦全,要么得到要么失败的彻底。 夹裹着一腔的怨气摔门而去,水色看着那怒气冲冲背影只觉得疲惫,揉揉眉心,舒缓一口气儿,定了定心神,这才脸上带着笑的唤着:“小东西收拾收拾我们回家了~~” 110:买牛的人…… 鬼鬼祟祟的小豆丁从里屋探出一颗小脑瓜,双手扒着门框往外看,扫视了一圈发现屋子里就他和爹地两个人后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咋的了这是,不管咋地,水色也不能蠢得去问儿子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了,这会更尴尬。 一路上小家伙就嚷嚷着晚上要和三爷爷睡,吵的不成,最后水色就依了这孩子,安顿好了小的马不停蹄的回到后山小楼去安顿大的,身形还没站稳呢,一进卧室就被全三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不由分说就强吻下来。 “你的头……这不行。”水色的推拒在全三的眼里看着根本不诚心,牢牢地收拢臂弯,将满身饭香的男人箍在怀中,水色的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奶味儿,他喜欢闻。 “头儿很好!”色色的字眼,色色的语调,色色的行动,裤裆里的兽头支楞着顶上水色的臀沟动起来。 “不行,你头上有伤,要注意修养,剧烈的运动不行。”半推半就的推拒着,水色自己都知道自己说这话有多假,什么剧烈?哪里剧烈?压根他们也剧烈不起来,每次都是人家全三用口条子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他只要往那一躺呈大字状即可。 “去哪了?”明知故问,心里嫉妒,捧着、抱着、搂着、啃着…… “家,祖……租屋……唔嗯……”摇动着头颅,完全经手不住全三唇舌的温热。 “做什么?”手不老实嘴也不老实,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占着便宜,开发着这具身体。 “吃嗯吃饭……啊……”来回的扭,因为他也刺痒难耐。 “想要吗?”轻轻柔柔的口吻,但是但可是……这思维也太跳跃点了吧全三少? 答不上来,这太令人脸红耳热,抿着唇、垂着眼不吭气,身体却软得很,偎在全三的怀里不挣扎。 咬上耳垂,轻轻吐息,狠狠地揉弄着怀中这具身体,要水色一点一点的感受着他是如何一件一件剥光他的衣服。 他们亲密过无数次,他让他摸遍他身上的每寸肌肤,除了做到最后,全三不是没用手指进去过,这样很好,一点一点的慢慢进入主题,一回比一回多一些步骤,不突兀、不突然,自然而然的发生下去。 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发生的都那么应景应时,当他趴撅着跪在床上时,全三从他背后欺身压上来,男人的臂弯绷住力量的线条,捏着水色的细腰居高临下的欣赏着那圆润白嫩的屁股,怒啸的玄鸟涨大着头颅,青涩的脉络狰狞可怕,戳刺着,滑弄着,贴烫着男人臀下肌肤,寻寻觅觅……寻寻觅觅的就顶了进去…… “嗯……唔啊……”五指挠乱了床单,男人逸出不知是痛是舒服的呻吟。 “给我……”就算没有在你的指尖看到那枚戒指,我也……等不及了…… “……嗯。”闭上了眼睛,他是心甘情愿的。 翌日,水色睡到了日上三竿,起床后连午餐也没吃,慌慌张张的就开着车出去了,迟岚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叫家庭医师过来给他看看,男人连连摆手说没事,然后风一样的溜了出去,那盘碟片还孤零零的躺在车子后座上,昨晚的一场情事后,水色早给忘到了九霄云外。 全三下来的时候,小豆丁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是集市贩卖牲畜的纪录片。 瞧见全三走过来,死小孩急忙欺身拉住大叔爸爸的衣角指着电视里的一幕问:“大叔爸爸,为什么那些人摸摸牛的腰,还拍拍牛的屁股?” 全三懒得搭理死小孩,昨晚可给他吃‘饱’了,心里头美,水色刚才起床时候还把他们的婚戒给翻出来看了老半天,本来都想戴上了,就怪他自己没沉住气,开门一进去,面子薄的男人立马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就把婚戒给塞回了抽屉里。 站在沙发前斜眼瞄瞄死小孩,玻璃球似的大眼珠子滴溜溜转,怪招人稀罕的,犹豫了下脱口而出:“他们是想买牛的人。” 全三坐了下来,伸手拿起茶几上的报纸翻看起来,剩下小水草愣了愣、呆了呆,最后又想了想凑到全三的身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大叔爸爸,石Uncle想买爹地。” 是报纸被扣到一起扔到一边的声音,全三的眼睛黑漆漆的深,扭脸看着自己的崽儿,死小孩刚刚说了什么?韩暮石那个该死的摸他媳妇儿屁股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昨晚儿上????见鬼!!! 怒,怒不可遏!抓起手机男人就噼里啪啦的把他最后的通牒发到了 木的手机上,一串大字: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方法,今晚必须把韩暮石给我拿下!!!!! 悲催的 木外面外着呢,收到这短信后直接崩溃!!!!! “大叔爸爸?大叔爸爸?”小家伙伸小手在全三的眼前比划着,瞧着自己把大叔爸爸的视线吸引了,小人儿讨好的眯眼笑着说:“三爷爷说一会带我去任伯伯家找真真玩,可我看见三爷爷还给任伯伯准备了礼物,大叔爸爸你说小草要准备什么给真真啊?咯咯~” 死小孩……古灵精怪的,想要零花钱就说想要的,还送礼?你会送个屁!!! 男人心里头腹诽是腹诽,就这么一块心头肉,被水色和三爸整天捧在手心里跟宝儿似的,不惯着宠着干嘛啊,反正这钱早花晚花都是这崽子的,他这当爹的没啥大作为,就送给儿子两朵花——有钱花、随便花。 对儿子……出售阔绰,全三直接从衣怀里掏出一张金卡塞给小水草,冷眼瞄瞄这死小孩后继续抓起报纸来看,与此同时很随便的说了句:“生日号。”能理解上去这钱就随便花,理解不上只能说明死小孩作为他全三的儿子还不称职。 漫不经心在那看着报纸新闻的全三着实没想到死小孩能这么问他问题:“密码是小草的生日号吗?”眨眨眼,小人儿低头摆弄着手里的金卡似自言自语般的喃声说:“我觉得应该是爹地的生日号,嘎嘎~我有钱喽~~” 全三:“……死小孩!!!” 随后差不多看完报纸的时间,收拾妥当的迟岚出现在客厅,听见脚步声的全三抬头放下手中的报纸,就看见小孩小欠蹬似的喊着三爷爷就爬下沙发扑棱棱的冲过去抱住三爸的大腿,而此举动着实惹了二爸的不满。 生怕自己的爱人有任何闪失的小全先生立马黑着脸低头对抱着迟岚大腿讨好的小豆丁凶巴巴道:“轻着点,不知道你三爷爷的病没完全好碰不得吗?” 死小孩被宠惯了,脸皮磨得比城墙都厚,现在一般人都吓唬不到他,前脚刚保证玩后脚就给你继续捣蛋惹祸,这不就仍在那抱着迟岚的大腿来回晃,就故意在那挤眉弄眼吐舌头的气全释,嘴还特贫,你说一句他搁那有三句等着你:“可是三爷爷喜欢呀,喜欢小草啊~咯咯~~” 这话噎得小全先生哑口无言,尤其他的小刀疤还马上就乖乖配合起这个死小孩来,笑眯眯的弯下腰伸手就想把这起码三四十斤大米沉的小鬼头抱起来,卧槽!那哪儿成啊?祖宗你胸前还有枪伤未愈呢!!!! 小全先生一看这架势立马大刀阔斧的把这爷孙俩给隔了开,说什么也不让迟岚抱这臭包子,坏心眼的小孩被狼吃!!! 对于全释的小家子气,迟岚哭笑不得,这个小王八从年轻那会儿就这么腻他,老了老了还这么每个当爷爷的样儿,无奈的笑笑,瞪了全释一眼的迟岚对大孙子伸出手笑笑说:“来吧,那三爷爷就牵着小草的手一块去好不好?” 死小孩乖乖的就伸手搭上迟岚的手心,笑着说好,只是,令全释没想到的是,骨子里随他老全家一样冒着坏水的死小孩会在牵着迟岚手掌跨出门槛的时候忽然很大声的说:“三爷爷,今晚你和大爷爷一块搂小草睡觉吧,就我们三个好不好?咯咯~” 好你妈个头!!!! “迟岚,晚饭前我去老龙那接你们爷孙俩回家吃饭,就这样!!!”小全先生发威了,HOHO~ 出了门,窝在迟岚怀中的小水草就迫不及待嚷起来:“三爷爷,你先要司机波波开车去银行好不好?” 去银行?这个话题挺新颖,立马就吸引了迫切想要知道下文的迟岚,气质娴雅的迟岚低头逗弄起自己的大孙子来:“小草去那里干什么啊?” “小草想给爹地的卡里划钱。”大眼睛亮闪闪的,小人儿一脸的认真。 “哦?是吗?那小草有钱吗?”捏捏大孙子肉嘟嘟的脸颊,迟岚爱不释手。 “有有有,这里,咯咯。”炫耀的从裤兜里掏出全三的金卡在迟岚的面前显摆着晃动起来,自己儿子的联名卡迟岚当然认得。 “为什么要划钱给爹地呢?只要小草拿着这张卡片就好了。”好奇的询问着,就想知道这孩子是哪里生出那么多的心眼来。 “不行的不行的,小草怕大叔爸爸反悔。”小人儿很坚持,小脑袋里是他的小思想。 “大叔爸爸的不就是爹地的吗?加上小糙你们是一家人哦~”迟岚拍拍孙子的脑瓜灌输着某种思维。 “三爷爷?”仰起脸,黑瞳中闪烁着一圈亮点,小鬼很严肃的问道:“为什么班上孙洁是一个妈妈一个爸爸,只有我是一个爸爸和一个爸爸组成的家啊?” 111:我从哪里来的? 咳咳…… 这个问题好,这个问题妙,这个问题真是问的顶呱呱! 这种说低浅又不复杂,说复杂又低浅的问题还是难不倒我们经过大风大浪的迟岚的,一身贵气的迟岚笑的和蔼可亲,极为耐心的冲小水草说起来:“因为啊孙洁的爸爸爱孙洁的妈妈也爱孙洁,孙洁的妈妈爱孙洁的爸爸以及孙洁,所以他们三个就在一起了,那你大叔爸爸爱你爹地,你爹地也爱你大叔爸爸,他们最爱的除了彼此外还有小草啊,所以你们三个是一家。” “可是……”抓抓头,小人儿一脸的不解:“可是孙洁说是他妈妈他爸爸爱的结晶,那小草是大叔爸爸和爹地的结晶吗?小草是从哪里来的啊?” 我是从哪里来的啊?嗯……这个问题很值得迟岚深思,这几日刚好在电视上看了这么一个关于小孩子总小孩问‘我从哪里来’的调查,通过电台记者的走访调查,得到的答案真是五花八门。 继“你幸福吗”的街头采访之后,央视再推出“我从哪里来”的调查,迟岚记得特别清楚,小时候他们几个小哥几个也讨论过着个问题,然后众人分析后的结论是…… 妈妈怀孕(怎么怀孕,大概就是和爸爸睡觉,然后就怀孕了),然后妈妈肚子大了,肚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沉,然后有一天憋不住了,上厕所大便的时候,不小心就给我们拉出来了。如今的迟岚现在回想起来举得特别好笑,突然觉得小时候的大家都好可爱! 而央视的调查更是千奇百怪,当时陪着迟岚一块看节目的全霭和全释都忍不住的笑出来,笑着笑着就开始毛手毛脚的要和迟岚玩什么‘小蝌蚪找妈妈’的游戏BalaBala的,呵呵…… 回想那次调查走访,被采访对象的回答真可谓是奇葩中的战斗机,面对镜头,公司的职员说:“我爸爸说我是洪水冲来的!” 商贩说:“我跟孩子说,他是路边捡来的!” 外来务工人员说:“床底下翻出来的!” 外地游客说:“从山上石头缝里捡出来的!” 大学生说:“垃圾箱里捡的!” 还有的商贩说:“哎呀……这个怎么说呢……回去问你妈去。” 另外的游客说:“超市积分换的!” 网友说:“充话费送的!” 不同的大学生说:“从咯吱窝里掉出来的!” 幼儿家长说:“有一个种子,要种到妈妈肚子里,等他长大了在取出来!” 幼儿家长还有的说:“妈妈身上的肉变的!” 最后据统计主持人调侃道:70后、80后孩子多是从河里、垃圾堆捡来的;90后孩子多是充话费送的;至于00后孩子,应该是从网站上下载来的吧。呵呵…… 等了这么久三爷爷也不开口,小家伙有些急了,伸小手揪住迟岚的衣角就用力的拉扯起来,嘟着嘴吧吵吵着询问答案:“三爷爷三爷爷,小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孙洁说还说其实她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小草夜是吗?小草是不是也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啊三爷爷?” 瞧小鬼头那急切的样儿,迟岚倒是不急,故意在那晒着小东西要他着急,慢悠悠的伸手把球似的孩子抱到了他怀中稀罕起来,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他呀……是一前卫的爷爷,可不能那么食古不化,时代在变迁社会在进步,以前的老一套早就行不通了,作为家长,应该正确的教育引导孩子,他们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越是隐瞒引发的后果,在将来越是不可估量。 摸摸孩子的黑头发,摸摸孩子肉嘟嘟的小脸蛋,迟岚不徐不急地开了口:“三爷爷的大宝乖,怎么可能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呢? 呵呵。”小眼睛晶晶亮,黑锆石似的闪着光,小水草的三爷爷拥有一双不大却异常闪耀的小眼睛。 “啊?小草不是从鸡蛋里孵出来的吗?那小草是从哪里来的啊三爷爷?你快告诉小草,小草想知道。”小人儿一听来了神儿,伸上脖子瞪着眼睛迫切问。 “小草啊是从‘妈妈’的肚子里来的。”迟岚笑眯眯,三小子三儿媳……水色就是一功臣,可得叫小三儿把人给抓住喽,哪也不许跑,呵呵。 “妈妈的肚子?”小人儿有些疑惑,妈妈在哪里?我又妈妈吗?“ “就是你爹地啊,大宝儿乖,三爷爷偷偷告诉你,可你得答应三爷爷千万不许泄露出去,知道吗?不然撒谎的孩子被狼吃。”黑曜石的眼睛闪啊闪,不知道肚子里正酝酿这什么坏水呢。 “喔喔喔,可是爹地是爹地啊?爹地原来就是小草的妈咪吗?”抓抓耳朵,活像个孙猴子,小人儿一副傻傻的小样子。 “小草真乖,其实小草的爹地就是小草的妈咪啊,小草高不高兴?”去的,这对话真是苍白无力的,竟是一些臭氧层子。 “喔喔喔这样啊,可是……可是小草是怎么进到爹地的肚子里去的啊?”看,看看,这问题多精华,专问这些一针见血的狠问题,这孩子,前途无量啊。 迟岚的脸皮厚起来其实不必家里头那俩大王八薄到哪里去,在大孙子面前纯良的像头小绵羊,和颜悦色的说:“这个呀……呵呵,小草进到你爹地肚子里的过程可有趣了。”摊摊手,继续说:“是小种子找朋友的游戏。你爸爸和爹地的体内都有一种可以孕育宝宝的小种子。” “哦?”大眼睛亮亮,一看就知道好奇的狠。 “你爸爸的种子叫精子,精子像小蝌蚪。”脸不红心不跳,明明情色至极的事儿,这会儿被迟岚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哈?”唇角弯弯,来了兴趣。 “你爹地的小种子叫卵子,样子像小水母。”这也就是迟岚,能把如此那啥的事情说的惟妙惟肖还不情色。 “哇?”专心致志,小手握成了小拳头,仰着脑瓜竖起耳朵听的可认真了。 “然后小蝌蚪游呀游呀遇见了小水母,它们俩就做了好朋友,亲密的结合在一起了,于是,它们就变成了真正能孕育小宝宝的小种子,而那个小种子就是小草啦,在你爹地那个叫子宫的小房子里逐渐长大,最后呀小草儿就越做越大,在你地诶大的小房子里呆久了,想要出来看看世界啦,于是啊你哇哇的从爹地的肚子里出来喽。” “真的吗?哈?好有趣,原来小草是这么来的啊?咯咯~”艾玛,天呐,瞧啊,他大孙子的反应多精彩,真是萌死个人儿。 拍拍孩子的小脑瓜,迟岚抬首冲着前面的司机吩咐:“慢点开,不急。” “是,先生!”司机恭敬的回答。 “爹地,是爹地,是爹地呀,三爷爷~~”坐在迟岚大腿上的小水草眼睛尖,第一时间隔着车窗就瞧见了急冲冲从药局里出来的水色,小身子全都朝着车玻璃倾过去,双手扒着车窗急的直摆手:“爹地,爹地这里,爹地~~” 迟岚闻声望出去,只瞧见耀日下,一身浅色衣装的水色样貌堂堂,顶着一身阳光走出了,似乎是日头正高,刺得他睁不开眼,下意识的抬起一只手遮在眉宇间,另外的手抓着一个环保纸袋子。 瞧着自己的三儿媳,就连迟岚的忍不住的惊艳起来,有气质……真有气质,三小子好眼光,有福气。 机灵的司机立即为后排的爷孙俩摇下车窗,他的小少爷就树懒似的整个人都趴在了车窗上,还在那比比划划的冲外面的‘少夫人’吆喝着呢。 车子缓缓地停下,后面始终一路跟着的保镖车队也在规定的距离内停靠下来,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安排,暗地里的就连迟岚自己也不知道他家大王八和小王八都给他在方圆百里安插了多少保卫。 他们所有出行的车子都是防弹的,就连车胎也是防弹车胎,安保措施一流,即使摇下车窗有些危险,但迟岚也不想做那惊弓之鸟,何况,能有几个潘二那种强弓之末想要力挽狂澜的? 另外,老来老来大家都很低调,全霭的意思,小水草认祖归宗这事儿无需张扬,就只简简单单的一大家子在老全先生那里走了个形式,至于名讳暂时没有变动,其实大家都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顽固,这些钱啊名啊的都不及儿孙的快乐,改不改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老全先生年过半百,抱上了重孙子,高兴的不得了,就是这两年身子骨越发不硬朗,心有余而力不从心了,深居简出修身养性,只盼膝下儿孙有空会老宅看看他就好,老人啊,这辈子从没后悔过,戎马一生,唯一做过的错事就是曾经残酷的伤害了迟岚,差一点就毁了他的‘儿媳妇’…… 112:所谓好吃的 迟岚用身子护着大孙子,若是真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他敢拿他的性命作担保,一准要他怀里的小人儿毫发无损,他这三爷爷随时给大孙子做肉盾。 “水色,水色这里,呵呵。”一起来连饭都不吃就跑出来上药局?瞧着在他们后往车子这面走来的水色,看着三儿媳走的那两步路,迟岚心领神会,心里头替终于走到一起的两孩子喊道幸福。 “爹地爹地快来快来。”小人儿瞧着水色拉开车门,立即谄媚的要抱爸爸大腿撒娇,臭屁的很。 水色笑着跨上车子,就听迟岚说:“走吧,要是没事儿咱爷三儿一块去串串门,你车子待会吩咐人开回去就成。” “呵呵,还是你带着小草去吧,我突然想起来公司还有几个设计草图没最后审核呢。”男人在推脱,废话,他屁眼疼啊他,还有就是急着回家吃避孕药呢。 “什么大不了的图,晚上在审就成了。”迟岚就是不想放水色走,自作主张的就吩咐司机开了车,然后要人到时候来这条路取车。 眼珠转转,吩咐好一切的迟岚忽然转过脸来瞧着水色猛打量,最后把目光落在水色手里拿着的袋子,佯装关心的问:“对了,刚看你从药局出来,你看你这孩子,中午问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偏说不是,怎么还自己跑出来买药了?到底是哪不舒服了?来,给我看看你买的什么药。” “啊,啊?不不不,我没事,就是有些胃痛,呵呵,呵呵,真没事。”水色心里装着事,还想着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到底是以后劝全三戴上套子做那事儿,还是他自己吃避孕药,有些犹豫不决。 “是什么好吃的啊爹地?小草要看。”根本不用迟岚出手,馋嘴的小鬼自然会帮他夺下水色手里的药包,迟岚来了坏心眼,特别想逗逗水色,看他窘迫无助的样子,可人儿死了,怪不得闷葫芦的三小子稀罕呢。 “小草快松手,这不是什么好吃的是爹地的药,乖,听话不许抢。”水色被小水草闹的手忙脚乱,好嘛,这爷俩在车厢里你争我抢起来,结果纸袋子扯碎乎了,里面的药盒掉出来,窘的水色当即就没了音儿。 本来是不想撒手的,可水色一个当爹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一个根土从车座上栽下去,大头冲下的插进车空里吧?于是,他先松了手急忙去扶儿子,然后事情就露馅了。 抓起药盒子,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瞪起来,两个字貌似一个也不认识,小人儿指着毓婷两个字奶声奶气问:“这个字和这个字念什么啊?这个字跟亭子的亭好像啊,可是又不是,多了一个女生的女呢,爹地,这个字怎么念啊?三爷爷你知道吗?爹地这个是不是好吃的啊?是糖果吗?” 水色的表情别扭的好像活生生吞下一只苍蝇,迟岚倒是在瞥见药盒子上毓婷那俩字一愣,怎么回事紧急避孕药,不是Ky润滑药膏之类的那种药膏吗???? 黑锆石般闪亮的小眼睛动了动,迟岚忽然很失礼的笑出来,笑得水色的脸腾一下子就火烧云般的红润起来,抢下还拿在儿子手里研究着的毓婷,七手八脚的就揣回了自己的衣兜里。 被抢了的小东西不干了,发脾气了,觉着一定是糖果,爹地肯定是怕他吃坏牙齿,要不然爹地不会这么紧张的,撅小嘴就开驴:“给我给我,三爷爷爹地抢我好吃的,呜呜呜,我要吃我要吃~~爹地你快拿出来~~” “吃什么吃,大宝儿乖,你爹地生病了,胃很痛,那是治未病的药,你要吃吗?苦苦的到时候没人管。”迟岚抓过在那扑腾的小水草抱在怀里,越想这事越是可笑。 小水草半信半疑,而后欢天喜地的扯嗓子嚷起来:“啊?那两个字原来一个念‘胃’一个念‘药’啊?咯咯~”次奥的,水色与迟岚直接风中凌乱。 两个男人相视而笑,各自心领神会,迟岚当然不会笑话水色,可水色心里还是觉着丢了份儿,尴尬的要死。 一路上谁也没再提这事儿,三子的事儿迟岚没跟水色说,这事儿关乎着三小子的尊严,男人的事儿里头这种事最看重,就算要说也不是他这个当爹的来说,不过他会吧水色偷偷吃避孕药的事儿转达给三子,说不说那就是他们小两口指尖的私房话了。 这事儿其实迟岚一直在心里头都忌讳着,小三儿不能生育这事算起来也是他间接害得,虽然当年医生说得委婉,拿一些医学术语来搪塞他们这些门外汉,可迟岚不傻,众人不傻,三小子自然也不是傻瓜,听得出医生的言外之意。 什么不是完全没可能,就是精子成活率偏低,经验有点不液化,也伴有死精的情况,但同时也有部分成活的精子吧啦吧啦的,说来道去就那么点事儿,别说成活率低,而且还是‘偏低’,就是正常男人也不说一枪一个准啊,这玩意都是几率的问题,快枪手不一定好使,开慢枪也未必不命中,可三小子这完全跨越了快枪与慢枪之间的界限,压根就是很没戏的说…… 唉,命啊这都是…… 小豁嘴任真住在他爷爷的城堡里,要说龚龙的府邸,那可真是富丽堂皇,不比迟岚的半山别墅群差,充分彰显了富豪的奢华生活档次,那游泳池的扶手都恨不得给你镶嵌上南美钻,铺设的地砖都恨不得是24K纯金的,有钱,就是有钱,啥也甭说!!! 龚龙没在家,带着荏苒参加什么什么活动去了外国,赶巧了,滕子封这厮也没在,还就是任莫湾这尖酸刻薄的小男人带着他的大儿子小豁嘴少爷搁花房里像懒猫似的晒太阳呢。 随同着龚龙的老管家丛叔一进来后,抱着小水草的水色和并肩的迟岚就瞧见任莫湾躺在花房的躺椅上睡得极为销魂,自己的儿子仍在一边在那拿着小铲子挖土呢,这个当爹的,心可真大。 迟岚阻止了管家丛叔欲要唤醒任莫湾的举动,没什么外人儿,大家都熟得很,也知道带孩子其实特操心雷人,任莫湾睡就睡吧,小豁嘴比小水草还小一岁,指不定半夜起来多作人呢,这崽子到现在还没断奶,这才叫磨人。 “那么,您请随意。”管家丛叔恭敬的对迟岚说着话,随后轻轻地为一行人带上花房的门出了去。 水色告诉小水草不许嚷不许喊,任叔叔在睡觉,吵别人睡觉是不礼貌的行为,小人儿嗯嗯的应着,一双眼早都投在小豁嘴的身上瞄,孩子见孩子高兴着呢,只是,滕子封家的娃天生的不合群,不太愿意与人接触,所以后来任莫湾也不带着这孩子去串门了。 小家伙迫不及待的从爹地的怀里滑下去,双脚一沾地立马就颠颠的奔着蹲在地上玩土的小任真奔过去。 可能是上次争抢静静的事儿起了隔膜,小任真真心的不喜欢小水草,因为小水草说话不漏风,而且有一张漂亮的小嘴巴,小豁嘴心里不平衡,有些嫉妒,干脆就不再愿意去接触小水草。 “你在玩弟弟?”我去,这死孩子说话真邪恶,拜托小水草,难道你就不能把头三子后面用逗号隔开吗??? 小任真放下手里的小铲子,用阴阴沉沉的眼神看水草,然后扭过脸转过身子不理他,也没有和后面站着对他笑的迟岚和水色打招呼。 问题儿童?呵呵,迟岚和水色互视一眼笑了,随即对任莫湾家花房里的花品头论足起来,声音不大,应该不会影响正在酣睡的任莫湾,如果影响了更好,起来喝杯茶聊聊天。 不气馁的小水草再接再厉,小尾巴似的贴过去,在小任真的身边蹲下来,再一次问他:“你在玩什么啊?弟弟这个好玩吗?”哎呀天妈啊,这孩子的语句是不是有问题啊?这都哪个蒙古老师教的语文啊???? 小任真还是不理睬小水草,根本就是看不上这个讨厌鬼,只会在家长面前卖乖的讨厌鬼,又转了转,继续拿着小铲子在那铲,哪里知道小水草是个粘人精,也跟着又转了转身子,伸小手指着小沙铲持之以恒的说:“挖这个要做什么?” 小任真就是不理小水草,挥舞着小手里的小铲子自己个在那挖啊挖的。 小水草有些灰心,不明白弟弟为啥不理他,抓耳挠腮的嘻嘻笑,故意讨好的说:“要不你去我家玩啊?我家可好玩了,我二大爷给我买了好多小白兔,白白的,毛茸茸的可好玩了,我有每天都喂它们吃萝卜,红红的眼睛,三瓣嘴,咯咯~” 谁也没料到,人畜无害的小任真会突然发威,举起手里的塑料小铲子就朝着小水草的左手劈下来,哇的一声鬼哭狼嚎,小水草痛得喊出来,豆大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就掉了下来。 113:爱我趁现在!!! 小任真这一下子真狠,可能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一铲子就铲在小水草左手食指的指关节上,一股子寸劲铲下去,食指的指甲盖掀起半片来,这还是小塑料铲子呢,要是铁的真是难以想象,这一铲子下去,迟岚大孙子的手指头就得断了。 优哉游哉躺在床上与周公他儿子幽会的仁莫湾瞬间被小水草的哭声给惊醒,小男人扑棱一下子坐起身来,第一眼看过去还有些发懵,不知道迟岚和水色是什么时候来的,就看到小水草哭的快要断了气,迟岚和水色急的团团转,他大儿子潇洒帅呆的拿着那把‘凶器’站在一边儿冷眼旁观。 “怎么回事?岚哥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仁莫湾是个护短的主儿,蹭一下子跳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结果在瞧见小水草那小手儿指的时候愣了,完后急忙忙喊丛叔又带着抱着小水草的水色匆匆去了前厅。 滕子封家的家庭医师西北很快赶了过来,极为专业的为哭死哭活的小水草做了包扎,小孩子玩闹下手也有点重,心疼归心疼,迟岚和水色都不好说什么,不过,这要是换过来,要是水色的孩子铲了小豁嘴,仁莫湾这货他管你亲戚还是祖宗的,一准跟你翻脸不认人。 他理亏,还不愿意教训小任真,只在那意思意思的说了两嘴孩子小不听话,气人的很,要迟岚和水色别往心里去,仁莫湾心里头知道,一准是他家小水草说了他儿子禁忌的话,不然小任真不能这么歹毒的下死手。 仁莫湾嘴巴不好,其实心眼一点不坏,什么事也藏不住,想着想着就把这话给说了出来,那意思也不能完全怪他家小任真,一定时小水草说啥了,不然孩子不能这么激动。 水色笑着说没事,却疼在他心里,那叫十指连心,小草才多大个孩子啊,指甲盖就给掀掉半片,瞧着儿子那委屈的样儿,都疼死他了。 最尴尬的还属迟岚,是他非要带着小水草窜门,还要死要活的拉着水色来,这事儿闹的,里外不是人了。 不知道是谁报的信,没一会滕子封就风风火火的赶回来,男人好面子,自己儿子把兄弟儿子给伤了,那他能惯着吗,扯过小豁嘴就咣咣一顿削,小任真倔强,瞪着眼睛一声不吭,满脸的恨意,不知道他在恨谁,还是恨他自己的‘与众不同’。 于是,仁莫湾火了,俩人干了起来,当着外人面儿滕子封没惯着比他大十二岁的仁莫湾,事情可大可小,平日里怎么低三下四都成,因为他是爱他的,可是今儿这事他不能惯,他惯媳妇,媳妇惯孩子,以后那还了得?这么惯就是害他们。 滕子封和仁莫湾一吵吵起来,迟岚和水色窘迫了,一个忙着哄孩子,一个忙着劝架,一时间整个龚家闹的那是鸡飞狗跳的。 “走,走走走,让他走,别拦他岚叔,水色你看真是抱歉,来来,咱做咱的。”仁莫湾被驳了面子,抱着儿子就冲出去了,迟岚和水色想去追却被滕子封给拦了下来,男人一个眼色使过去,自然有保镖暗中保护着冲出去的爷俩。 “小封,我看你还是追出去看看,你看,我们来窜门还让你们吵架,真是不好意思。”迟岚好言好语的劝说着,真叫一个尴尬。 “我才真的不好意思,他那人就那样,太惯孩子,这次正好,给他个教训,你看把咱们小草欺负的,呦呦呦,来小草,叔抱抱,叔给吹吹就不疼了。” 小草过了疼劲儿,一直趴在水色的怀里赖叽,不管咋地,人家现在是伤号,享有国家一级待遇。 小草儿不愿动,心里头叫委屈,好心好意邀请弟弟去家里玩,不领情就算了,还拿铲子铲他的手指,坏家伙。 滴溜溜的黑眼睛也没了生气儿,趴在水色的肩头瞄瞄人去楼空的大门口,小草忽然想到了刚刚小任真的脸,叔叔打他好像挺重的,那一定很痛吧? 吸吸鼻子,小人儿忽然又可怜起小豁嘴来,觉得弟弟好可怜,挨打了,一定会难过,又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其实弟弟应该也不是故意铲伤他的吧?嗯嗯嗯,应该不是故意的。 翻起小眼皮在看看对他和颜悦色的大叔,小草儿觉着为了弟弟他也应该主动一点,于是,小人儿动了动爬到了滕子封的怀中被抱住,男人的身上有股淡淡的烟草味,小草觉得很好闻。 滕子封知道自己儿子的病症在那里,那孩子心里阴暗,都跟他先天的缺陷有关系,可在怎么说也不该下手这么重,三岁,才三岁多而已,相比之下,男人觉着还是老三家的娃乖巧,便忍不住的逗弄小家伙说:“咱们待会儿去吃饭,是我掏钱,还是你爸爸掏钱?” 闻言,被抱着的小水草眨了眨眼干净利落地答道:“当然是叔叔了,你看你裤子上有这么多的口袋呢。” 天真无邪的都是童真,小家伙的话引得三个男人哈哈大笑,后又听小水草小声说:“那叔叔我们把弟弟也叫上好不好?”像只可爱的癞皮狗,大眼睛弯弯:“弟弟应该不是故意的,小草的手指也已经不疼了,大叔不要生弟弟的气好不好?” “乖,真是个乖孩子。”滕子封哪里能真的跟自己的爱人和儿子过不去,都是面子惹的祸,男人因为小豆丁的话感到高兴,不助的抬头朝迟岚望过去连连夸赞:“岚叔,我真替老三高兴,瞧这大儿子多带劲,哈哈哈。” 迟岚谦和的笑着,下意识的朝着一旁的水色瞥过去,接收到迟岚的目光的水色脸色一红,觉得特尴尬,最后三个大人抱个孩子匆匆追着暂时带儿子离家出走的仁莫湾去用晚餐去了。 这一天精彩的简直要人透不过气来,晚上迟岚把小家伙给扣下了,别提全释那老色鬼有多郁闷了。 水色很累,主要是他下体不适,不明白为何,虽然前两次,不,如果算上五年前那次应该是三次,前三次都没有给水色留下什么好印象,唯有昨夜的第四次,全三的一条舌头简直要他欲仙欲死,最后也就顺其自然的做到了最后,不疼,很舒服,可他那里似乎装不得东西,但凡被男人填满后就会闹肚子。 风风火火跟着迟岚走一天,还赶上了两场好戏,可算应酬完了回到家,水色全身都快散架子了,只是,如何累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洗澡,不然总觉得那里湿漉漉的挂着层油似的腻。 全三没在家,听管家说好像是南岭那面有临时公事需要男人亲自去处理一番,之前水色也有些了解,应该跟全二公司在美国分拆上市也有一些关系,反正他们三个兄弟没少疯狂敛财。 倒了一杯热水凉着,儿子晚上也不过来,水色就大大方方的把疏婷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这才进去洗澡。 洗着洗着一双大手突然从他背后环过来圈住他的腰肢,然后很不老实的滑动起来,水色一惊一喜,没想到全三能回来,想拒绝又不是太诚心,心里想着反正也得吃药,要不就在放纵一把,还合适了。 全三的手滑到水色的臀肉上,然后就失控似的狠力揉捏起来,使劲使劲地揉搓他的两侧臀肉,弄得水色微微感到吃痛,身子不停的晃动着,渐渐的水色整个身子都贴靠在了面前的墙壁上,双手扒着雾气蒸腾的墙壁,开合着嘴唇细喘着。 很配合着男人岔开双腿微微耸起臀部,这个姿态很羞耻也很诱人,可是水色愿意这么做,中午出去的时候他用手机浏览了一番博客[水天一色]的博客又更新了,就一句话,给了他很大的启迪。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是这么写的: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爱我趁现在!! 所以他不拒绝,所以他极力配合着,可他却不懂男人的粗鲁与急躁源于小水草上午无心的那句话,孩子说他的石uncle要买爹地,这要全三嫉妒要全三发狂。 大手狠劲儿的掰着水色的臀瓣,青色的血管小蚯蚓似的在手背上胀起,男人的屁股被他揉搓的变了形,偶尔露出隐匿在丘峰间的密地,浅浅的色泽,淡淡的麝香。 用舌头抽打过去,细细品味那只属于水色的味道,不许碰,不可侵犯,除了疼,美人能拥有这种权利!!! 拥抱、亲吻、爱抚、交融直至情潮涌动,全三托着水色的屁股依靠在浴缸的边缘处激烈颠荡、起伏…… 激烈的肢体交流连续持续着,三个钟头后一身清爽却双脚打颤的水色被全三搀扶着抱出浴室,掐指算算,俩人折腾了一百八十分钟,被填满其实只需十几秒而已。 屁股一着床,水色就难耐的扭了扭,略带痴迷的瞧着全三的背影走进浴室,水色抿嘴偷笑,笑着笑着男人傻了眼,猛地想到先前被他放在床头柜的紧急避孕药,吓!糟糕!!!! 114:小算盘 果然,热水变成了冷水,药盒和桌面上的药粒儿却不见了,除此之外还凭空多出来一份医学报告,水色狐疑,禁不住好奇的伸手拿起水杯下压着的那白纸黑字的医疗见证慢慢看起来。 呼吸像似被遏制住,水色很是难过,这份报告婉转的说明了全三的生理状况,定论虽然是几率偏低,可在水色看来跟丧失生育能力几乎没差了。 他懂全三给他看这份报告的意图,对此,他是感动的,可是,除此之外,水色隐隐的觉得还有哪里不对劲,生育力偏低,不育、独子、小草、自己…… 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苗头,心里头就是不舒坦,他想先小人后君子,因为太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韩暮石在分公司对他说的话,有钱人、情感游戏、玩玩…… 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男人绞尽脑汁! 重新捋一遍,不育、单身、独子、有钱人、情感游戏、自己,为什么会是自己?为什么偏偏喜欢自己?因为……因为……儿子!!!!! 全三他不育,他此生除了小草外再也没有其他继承人,小草是他们全家唯一的苗,除非,除非全大全二肯找个女人娶了或者试管婴儿,所以……所以选了自己?所以自己像王后一样的被接进了国王城堡?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他能感受的到男人的爱,水色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是他自己多想了,是他自己敏感了,他和全三之间是有感觉的,瞧,这不是男人怕他吃食避孕药伤身才要他看到这份报告的吗?呵呵,是自己想多了,是的,是自己想多了。 很快,水色得到了令他安心的答案,沐浴后的男人同样一身清爽,掀开被子上床,直接伸手把他圈入胸怀中,会像他宠溺小草一样的来宠溺他,亲亲他的额头,将他口中粗重的呼吸吹袭到他的脸上,然后咬着他的耳朵轻轻说:“爱你……”每晚一遍,始终如一,这是不爱说话的全三对他每夜都要说上一遍的情话儿。 弯着唇,心安理得的霸占着男人的臂弯入睡,这怀抱真温暖,躺在他身边好幸福…… 翌日醒来的时候,水色才知道全三是特意为他风尘仆仆的飞回来,然后又在夜半他熟睡后悄然离去的,心中说不出的感动,他知道全三忙,很忙,忙的分身乏术,这段日子都要两地来回跑…… 孙子受了伤,迟岚说什么都不要大孙子去上课,起码要在家里休息一周再去,小人儿一听撒欢儿了,捧着三爷爷的脖子就左右开啃,气得他二爷爷冲他直瞪眼,大爷爷倒是心胸很宽阔,没有二爷爷那么小肚鸡肠。 “想什么呢小不点?”全霭也不苟言笑,全三兴许是随了他的根,现在不年轻了,一家之主的身上也少了许多棱角,面对家人,就是一和蔼慈祥的爷爷,全无架子可言。 “大爷爷大爷爷咯咯~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去看看真真弟弟呢。”小人儿急忙顺藤摸瓜,忽忽悠悠的从迟岚的怀里跳到全霭的身上撒娇。 “哦?明明是我大孙子受了伤,怎么还是你去看人家?”一撅小屁股就知道要拉什么粑粑蛋,小鬼头。 “是这样的大爷爷,如果弟弟不要我受伤,小草就不能待在家里陪大爷爷二爷爷还有三爷爷了,小草在家里陪三爷爷,三爷爷高兴,三爷爷高兴二爷爷就会高兴,二爷爷和三爷爷都高兴了大爷爷你就也高兴了,咯咯,所以,所以小草觉得应该去谢谢弟弟呢。”小孩儿又开始绞手指,翻个眼皮偷偷观察着一家之主的面色,心里头合计着快接啊快接啊,快把话接下去啊。 “哦哦哦,说的倒也是,那大爷爷派个司机送你去好不好啊?”伸手捏捏大孙子婴儿肥的小脸蛋,看来自己真的要服老了,当初有三儿那会儿他心里头也没多大稀罕的,现在看着这跟三小子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大孙子,全霭觉着他这颗心柔化了不少,孩子能够带给他们足够的乐趣,要他们一尘不变的生活生机盎然,注入了不少的新鲜感。 “咦?”小人儿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喜上眉梢,大眼睛圆溜溜的望向大爷爷,然后有些难为情很是腼腆的小声说:“可是……可是去看人不可以空手去的大爷爷~~”大眼睛眨呀眨,小狗狗似的在大爷爷面前摇尾乞怜。 迟岚在一旁看着抿唇笑,全释却守在另外一侧瞧着自己‘疼过来爱过去’半辈子的小刀疤眯眼笑,一家之主谁也没放过,厅堂里的俩大一小全被他纳入视线内。 “这个很好办”全霭不着孙子的道,故意在这儿逗他玩:“小草回屋在爷爷、大爷爷们送你的礼物里挑出两件带过去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小人儿据理力争:“送人要送新的,小草那些都是玩过的。”一点不吃亏,立即堵住悠悠众口:“还有爷爷和大爷爷们送给我的礼物小草不可以在转送其他人,这是心意。” “说说看,小草儿想怎样?”眉目如刻,鹰眸深邃,里面缱绻着太多太多的东西,对胞弟、对爱人、对儿孙,他的双肩上压着一座山,他必须要扛起来,扛起来给儿孙爱人们安定快乐的生活。“咯咯,大爷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小草都听大爷爷的~”小人儿扭着身子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大爷爷,一脸的乖巧。 “哎呀……这个还真不好办了,大爷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全霭的鹰眸深幽精亮,男人垂首瞧着眼前的小不点,忽然想起,在小三儿那他没有做到一个好父亲应该做到的,小三儿跟他从小就不亲,那孩子闷葫芦的性子也跟他脱不掉干系,幸亏岚能说得了他,现在,面对着儿子的儿子,全霭想做点什么。 笑而不语,瞧着小东西歪歪嘴,皱起小眉毛露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嗖嗖嗖的就跳下了他的腿,颠颠颠的就奔着迟岚跑过去。 然后一手扯起迟岚的手腕,一手抓起全释的大掌,同时还特意回首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他,又转过脸对他的三爷爷和二爷爷甜甜说:“三爷爷二爷爷你俩陪小草一块去好不好啊?大爷爷那么忙,他一定没有时间的。” 全释一听乐了,着乖孙真上道,牵着小鬼头就想走,可得好好爱爱他的小刀疤,一双桃花眼立马就染上了情色,通红通红的跟吃了大力丸似的急着放一炮。 迟岚根本没瞧见小全先生那猴急的样儿,站那不动,笑眯眯的配合着大全先生继续逗孙子,摊摊手、耸耸肩说:“着可怎么办三爷爷的大乖孙?我们走不开也没有钱呐。” 小家伙斜楞的眼睛瞄迟岚,粉嘟嘟的小嘴立马就撅了起来,鼓溜溜的都可以往上面挂个酱油瓶子了,弯弯的眉毛挑挑着,一脸的不痛快,老半天小人儿才想到二爷爷,扭头问全释:“那二爷爷呢?” 全霭与迟岚同时把目光落在全释的身上,全释的唇角显出一抹荡笑,男人年轻那会儿玩的特风,风流浪子一个,老了老了也没正派到哪里去。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全释把这话诠释的淋漓尽致,男人真是越老越有味道,浪劲儿、色劲儿、坏劲儿,还有他身上抹不去擦不掉的那股子痞劲儿,这些都是这个有着一双邪气桃花眼男人身上的标签。 低下头,全释看着正仰脸瞧着他满眼期待的小豆丁,桃花眼乱飞,为了胯下那点儿事,就算是大孙子也不成了,摇摇脑袋,那意思是对小孩儿在说:二爷爷也爱莫能助。 小家伙不死心,抓着全释的手指左摇右摇起来,做着最后的努力:“那二爷爷问问大爷爷啊,其实小草可以自己去买的。”小孩儿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是想要二爷爷张嘴去管大爷爷要钱,然后他自己去买所谓的礼物,市侩的小崽子,昨儿才吞了他老子的金卡,这胃口大的又打起他三个爷爷荷包的主意来了。 三个风采依旧的男人互笑着相视,都觉得小草这孩子苗红根正,随了他们老全家的优良传统,水色的基因也不赖,和三小子结合出来的结晶果然非同凡响,小眼珠儿咔吧咔吧的一转,那绝对没好事儿。 小人儿气鼓鼓的活像个小蛤蟆,大眼珠亮闪闪,后知后觉的看出了什么睨端来,小拳头一握,十分严肃的宣布了他突然的决定:“三爷爷,我决定以后每晚都跟你一块睡,咯咯~三爷爷抱抱~~” 噗~迟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随即忍不住小家伙的诱惑弯腰就要去抱孩子,全霭抢在了迟岚前面将孩子抱了起来,一家之主心疼自己的爱人,受得枪伤还未痊愈,禁不住小草的重量。 115:商量商量 小家伙似乎不满意大爷爷抱他,在男人的肩头像条打挺的鲤鱼,甩着尾巴来回扑腾,嚷嚷着:“三爷爷三爷爷,小草要三爷爷抱,唔唔~~抱抱,要抱抱~~” “臭小鬼,给我听话,你三爷爷生病了现在禁不住你的重量。”全释上前一步,宠溺的伸手拍在小水草的屁股蛋上又道:“如果你乖,二爷爷有奖励。” “真的?”大眼睛亮亮:“什么奖励啊二爷爷?” “来,小草乖,你听二爷爷跟你说。”全释拿他那永远都要闷骚大男人承受不住的眼神斜楞了男人一眼,随后从男人的怀里抱过了小家伙放到了地上,弯着腰又糊弄着小人儿说:“你先自己在这儿玩会儿,二爷爷和你三爷爷大爷爷去楼上的卧房里商量商量到底要怎么奖励小水草,到底要是每人奖励一份还是只有二爷爷奖励你一份,自己坐在这儿玩行吗?” “会不会很久?”双脚一着地,贪心的小水草便迫不及待的询问着,如果不会很久,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先在这里玩一会的。 一家之主是个闷骚的男人,什么叫闷骚?说的简单点就是个行动派,不过在全释撅屁股跟大孙子说话的功夫,全霭的大掌就顺藤摸瓜的摸了过去,隔着全释那层薄薄的裤料描绘他的臀形,在看男人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气定神闲,这会儿还在那慈眉善目的低头瞧着小豆丁笑。 男人深藏不露,上次一个不留神心脏病复发了,今儿一定好好一雪前耻,要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老当益壮,什么叫不败的神话,什么叫TOP!!! 大爷爷和二爷爷的感觉好奇怪喔~咦?怎么三爷爷的脸色那么难看喔??? 小人儿收回落到二爷爷屁股后的目光慢吞吞地说:“那你们一定要快些商量喔。”说完,小人儿就一个人奔着客厅的沙发跑过去,撅屁股爬上大沙发,圈腿儿坐在那就玩了起来。 床上的事儿总是要人胸闷气短,小家伙一跑开,第一个转身上楼的竟然是迟岚,楼梯下的全释和全霭瞧着扭着屁股气呼呼就往上上的迟岚,不由得相视而笑,很快的提步跟了上去,看来今日天时地利人和,事宜‘办事儿’。 咣的一脚踢开门,迟岚拧巴着腰条就拐进了卧室,他别扭,他小心眼,他就是觉得大王八这辈子最爱的不是他,他就是全释的附带品,因为全释爱他,全霭才连带着接受了他。 这种感觉是不是的消失殆尽,时不时地也会冒出来要他自己膈应自己,黑着脸不说话,靠在床头胡思乱想,想着是不是生活太平淡了?想着是不是应该由他掀起点涟漪啊?要不……吓吓他们离家出走??? “又犯病了是不是?”全释一屁股坐过去,伸手就去摸迟岚的脸,指尖轻柔,摩挲男人脸颊上的那道疤。 迟岚半天不出声,等着全霭过来,可男人总是这样,他想争点什么的时候,他从来不配合他,他不想的时候,他总是默默给他关爱与包容。 “来……”全霭开了口,他看着迟岚在说:“伸出你的手,过来摸摸这里。”指向自己的心口:“看看它是不是为你剧烈跳动。” 眼睛眨了眨,迟岚小声的嘟囔:“你们俩个别管我,我更年期,要我自己在这瞎琢磨会儿就好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无奈,一个两个都是祖宗,都得供着哄着。 “刀疤,别煞风景,来,二爷爷抱个,呵呵。”全释脸皮厚,扯着迟岚的肩就把人抱到了怀里头,用对小水草的那一套来对付他这个大小孩:“香一个,香一个有奖励。” “边儿去,别搁这儿烦我。”其实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刚才突然就控制不住了,过了那个劲儿就好了,现在在两个男人面前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他这是在耍啥啊?都多大了,孙子都有了的人了,真是丢人。 “呦呦呦,拿情是不是?”迟岚不动弹,全释也不气,厚着脸皮撅个嘴就亲了过来,嬉皮笑脸的说:“给你这儿盖个章,省着你想东想西的。” 上下其手,亲个脸蛋儿的功夫就开始在迟岚的身上摸索起来,拉出整整齐齐的掖在裤腰里的衬衫,用手指一颗颗挑着门襟上的玉石纽扣,很快迟岚漂亮的锁骨就暴露出来。 “你等等。”拦住了全释接下来的动作,迟岚挑眉深深看了站在一旁的全霭一眼,男人总是这样深藏不露,要迟岚深信不疑他是爱他和全释的,而且爱的一样多。 把目光转到面前全释的脸上,迟岚像似终于把多年来哽在喉间的话说了出来:“我就问问你俩,凭什么始终在最下面的那个是我?” 全释笑了,全霭也笑了,迟岚觉着两个男人的笑特气人儿,更气人的是顺着他们的猥琐的目光看过去,大王八的裤裆硬邦邦,小王八的裤裆鼓溜溜,不用看不用摸,他都用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两个王八的那话儿的尺寸,翻个白眼,就算他短小怎么了?短小就不是尿尿的玩意啊????? “咱们公平合理,咱们听天由命,就算是打麻将也得调调风是不是?咱们今儿就抽签决定上中下的位置,一尘不变也没啥意思对不对?”小眼睛聚光,迟岚越说越发蠢蠢欲动,还从床上站起身来。 “行,都听你的。”赌博?我能要岚你输的脸内裤都找不到,强势的男人少言、沉稳、内敛,鹰眸之上的黑眉立刻煞煞地扫向额角,这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男人:“怎么抽?”声落,朝全释看去,臭不要脸的小全先生屁大会儿功夫把‘皇帝新装’都换上了!!! 怎么抽?迟岚倒是难住了,猜牙签长短?猜单双?掷色子?划拳?好像都不成,翻身的几率几乎为零,小眼睛转悠转悠,迟岚叫板说:“斗地主,就玩斗地主。”这个他拿手,逢赌必赢,他有胜算,俩王八一般都不玩这个,十有八九手生。 “成啊~”全释笑的贼儿,但凡赌博,无论你是玩大老二还是斗地主拖拉机的,那就跟给他送钱一样,小刀疤你输定了:“咱也甭这一次的,就这么招吧,一二三炮的,起牌就三炮,啥都带,春天反踢翻一番儿。” 迟岚一听心里没了底儿,急忙忙拿大孙子说事:“行倒是行,可我大孙子还在楼下等着呢,玩这太慢,简单点,手心手背的,俩背一心手心赢,俩手心一背的背赢,上位。然后剩下那俩石头剪子布,赢的中间,输的下面。” 三人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全释笑的银荡,全霭笑的色情,迟岚对他们来说就是手心里的泼猴,由你扑腾,这辈子也甭想翻出他俩的手心儿。 “开始吧刀疤~”全释不老实,他弟弟更不老实,高高翘着碍人眼。 很是警惕,小眼睛闪闪发光,看看全释看看全霭,就怕这俩人通气儿,然后张嘴拉长声音说:“那开始,一二三手心儿……手背儿。” 真是挺窘的,这三人儿都多大了?年龄加一起都超百岁了,搁这儿比他们大孙子还幼稚的玩手心手背‘定扛锤’。 输赢无所谓,压根全霭和全释就没打算要迟岚如愿以偿,所以这俩人懒洋洋的伸出手,一个手心儿一个手背儿,步调很一致,嘴角都噙着坏笑,哥俩儿黑道白道上摸爬滚打这些年,早都形成了某种小默契,一个眼神甚至是一个呼吸,俩人就都会意,知道应该一把手心一把手背的反复着出,无论迟岚手心手背,赢的都不会是他,哈哈。 果然,全霭手心儿,迟岚和全释手背儿,男人愣了愣大叫起来:“这把不算,我出慢了,得从来。” 全霭笑,全释说:“你想咋的小刀疤?你自己出慢了后出的还能输你说你赖谁?” 是啊,没错,他想作弊,所以他故意慢出,谁知道这俩王八会一个手心一个手背儿,那他不是出啥都白扯?所以这把不能算,他出慢了,得重来。 “好好好,重来就重来,看你能赖几把。”板上钉钉的事儿,小刀疤想折腾就折腾去,看待会儿咋在你肉体上找回来。 “这怎么叫赖?我这是公平公正,我出慢了对你们来说这不公平,咱仨儿得一块出。”男人据理力争,就算他说的吐沫横飞,最后也改变不了他被压倒猛干的命运。 “这次谁喊?还是你喊啊?可别再出慢了。”全霭呵呵笑着,使得眼角的纹路清晰可见,那是岁月的后腿,跑的慢了,在他的脸上留了痕迹,然而,褪掉了当年的青葱,多了某种致命的韵味,浓浓的像杯咖啡,喝一口此生难戒。 “我喊我喊,准备好了吗?”黑锆石般的小眼睛瞅瞅全释又看看全霭,然后再一次拉长声音脱口而出:“听好喽开始了,手心儿……手背儿。” 见鬼!莫非今儿犯太岁不宜赌博?胜出的又是全霭,又是他和全释一样。 全霭功成身退,起身开始缓缓地脱衣服,马上该怎么爱抚他的小释,怎么满足岚,大男人都驾轻就熟。 116:小草要当火车头 “来吧刀疤,赶紧的咱俩一决胜负。”坐在床沿的全释仰头去看站着的迟岚,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爱眼前的男人,曾经发生的过往一幕幕回想起来,都甜蜜的要他这年过半百的男人觉得自己娘气了。 “全释我可告诉你别和我玩赖,把手拿到前面来,我说开始在开始。”熟悉的花轮头,熟悉的味道,那是冰点与缠绵的结合,男人用了半辈子,迟岚被属于全释的这些掳获,他早就爱全霭也爱全释,不分伯仲,全是一样一样的。 “行了行了,有你墨迹这功夫待会儿我这儿都精满自溢了,赶紧开始,没看老骚包都淌水了吗?呵呵。”狭长的眼睛成就了全释的雅痞之味,麦色的肌肤雕琢出他颓废的气质,他爱花轮头,那是他的标志,他是放荡不羁了大半辈子的全释,迟岚的小老公。 “一二三石头剪子布。”快刀斩乱麻。 怎么说来就来?全释还没准备好呢! 喜出望外,赢了????迟岚笑的合不拢嘴。 “啊~”尖叫:“我赢了,啊哈哈哈”不敢置信,见证奇迹的时刻来到了,他赢了!!!! “我赢了?”小眼睛晶晶亮,像个孩子似的想要求证什么。 “啊,你赢了。”无所谓点事儿,一丝不挂的全释吊儿郎当。 “是你赢了岚。”全霭走近,然后拥住迟岚轻轻地将男人放倒在床上:“我会让你飘飘欲仙岚……” “我赢了~”没有推拒,心里头兴奋,自己赢了,哈哈哈哈。 “是的,你赢了岚,现在——由我先来服侍你,并且你会很舒服……” “喔,可是我赢了霭。” “嗯,所以待会会有时间要你行驶权利,乖~腿张开点……” 粗重的吻落下去,在迟岚看不到的角度,全霭与全释的眼神交汇,随后两个男人习惯性地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相互诱惑的邪笑,落在那具白皙身躯上的是四双手两张嘴…… 时间对楼上正在三人行的男人来说流逝的太快,可对楼下百无聊赖傻等着的小家伙来说实在过的好慢喔。 已经来回围着茶几沙发跑了好几圈的小水草快要无趣死了,伸长脖子左看右瞄瞄,把大厅里一切他好奇的摆设全部拿下来看了一遍,发现的确没听开始那么好奇的有趣后,死小孩开始百无聊赖了。 蹬蹬蹬的跑到楼梯边上,双手握着镂空雕花的围栏跳上第一个台阶,然后就开始在第一个和第二个台阶上来回蹦跶。 一会踏踏踏的跳上去,一会又踏踏踏的从二楼上跑下来,不知道是哪一趟跑急了,幸亏当时是踩在第一个台阶上,而且下面的地毯铺的还厚实,即使小家伙是重心不稳一个狗啃屎的锵下去,也没有真的磕碰到哪里,就是自己的小奶牙把自己的舌头咯了一下。 摔下去趴在地上的小家伙心气儿不顺,哭咧咧的挤出几滴眼泪来,四下瞄了一圈,发现大厅里连个苍蝇都没有还哭个屁啊? 哭着小脸从波斯地毯那柔软的毛上抬起脑袋,动作迟缓的很,因为舌头还很痛,停顿了几秒钟后小人儿皱皱眉爬起来,然后一刻也不等的蹬蹬蹬朝着楼梯跑过去,跑到前面停下来,抬起小脚丫‘咣’的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向那节把他绊倒的台阶,唉,这苦命的台阶啊~~~ 睚眦必报的小鬼根本没解气,可惜,没等他踢几脚,奇怪的声音就隐隐约约的从楼上传下来,赶紧抬起脑瓜儿,小水草顺着声音的来源张望过去,可惜,除了二楼楼梯口那盏镶嵌在墙壁里的壁灯上的水晶球外,小人儿实在看不见什么了。 好奇的很,这回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高高地抬起脚,然后一节一节的走上去。 没出声,跟着那声音一直一直往里走,不一会儿,小家伙就听出来那个软绵绵好像要化掉的声音是三爷爷发出来的,三爷爷怎么了?生病了吗? 这回换做小人儿傻了、呆了、愣了,他刚刚看见大爷爷的小鸟好像是从二爷爷的屁股里出来的,然后二爷爷的小鸟鸟好像是从三爷爷的屁股里出来,那三爷爷的小鸟从哪里出来啊?下意识的看看迟岚身下的被褥,小人儿在想,是不是三爷爷身下的床板有个窟窿啊? “小草乖快别看,听话,转过去。”迟岚一身一脸的汗,这会儿也顾不上尴尬了,伸出胳膊撑起半个身子急急的冲小草命令着。 小人儿傻站在床边上也不动弹,想看还不敢看的太明显,小眼珠总是有意无意的往仨人儿链接的部位瞄,他们在干什么哦?好奇怪啊!!! “别,你们先别动,小草还在看。”感觉着全释要抽出去的迟岚急急的嚷着,他可不想为老不尊的教坏孙子,现在的孩子都早熟的很,万一要是被水色知道了这事儿,他这张老脸可往哪里搁啊,无论如何都得想个法子把孩子的嘴巴给封上。 迟岚紧张也是白紧张,该看该瞧的小家伙一点没错过,全霭一脸的从容不迫,缓缓地退出全释的身体暴露出他的大鸟,全释自然而然的也跟着退出了迟岚的紧致之处,三男人就听着他们的大孙子伸出小手比划着惊叫道:“大爷爷你的小鸟吐沫子了,呀!二爷爷你的小鸟也吐了,三爷爷三爷爷你屁股也喝多吐沫子了。” 童言无忌,小人儿天真的话语要迟岚的脸蛋瞬间红成了猴屁股,男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抓起散落在地上、桌上、床上的衣服就狠狠地砸向了全释和全霭的脸,而后自己也快手快脚的套上衣裤,可能是刚才被折腾的够呛,猛的一起有些血压低,迟岚只觉着眼前一黑,脚下被自己的内裤绊了下,一个踉跄身子就朝着地毯倒下去。 小水草尖叫起来,全霭和全释手疾眼快的一人拉住他一条胳膊,全霭说:“小心些岚。” 全释说:“你看你慌什么,咱也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儿,早晚都得知道,正好提前性教育,免得以后因为好奇走上歪路。” “放屁,咱孙子长大了是要娶他们学前班上的孙洁做老婆的。”虽然是孩子的童言童语,可迟岚隐隐的觉着,没准他们家到了小草这辈能改变性向,别一窝一窝的生基佬。 那仨小子小时候就是他们这仨大的没做好榜样,大骚包一骚,小骚包立即响应号召,俩个男人发起情来不分场合、时间,抓着头就是一顿磕,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被仨小子撞破了多少次,要是当初他们避讳点,也不能仨直的被他们养着养着就弯了,见鬼的连什么时候把他们荼毒的都不知道,毫无征兆的就转了性。 “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你们的小鸟为什么比小草的大这么多?为什么还长毛毛啊?为什么和小草的颜色不一样啊?为什么会吐啊?为什么那么的是前面是圆圆的,小草的小鸟是尖尖的啊?”好犀利的问题啊,问的迟岚哑口无言。 在一看,小东西岔开腿,这会儿正低头拉开自己的裤子伸手进去研究着,似乎觉着裤腰上的松紧带勒手,小家伙干脆把裤子褪下去,露个白嫩嫩的小屁股光溜溜的杵在三个爷爷的面前,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小家伙露出小豁牙嘿嘿一笑,别提他三个爷爷有多窘迫了!!! 117:中国中国 先反应的是迟岚,男人抓起床上被滚得皱皱巴巴的枕巾就蒙在了小水草的眼睛上,然后立马搂住大孙子急道:“我的小祖宗呦你可别再看了,乖~三爷爷送你出去,咱们不在这臭烘烘的地方待了。” “玩躲猫猫吗?玩躲猫猫吗三爷爷?哈?”被三爷爷弯身揽着小肩膀蒙住眼睛就往外送的小水草兴奋极了,一把眼睛蒙住就条件反射的进入游戏的状态中:“嗯嗯嗯,那你们都藏起来,小草一定能找到,咯咯~”这小鬼,一说藏猫猫,把什么都忘了,淘气包子。 迟岚是连哄带骗的把小人儿送到了门外,关上门就急冲冲的跑回来,推攘着俩男人就往浴室里进,嘴巴里絮絮叨叨的开骂,无非是那些流氓,臭不要脸,老不朽的话,听在全霭与全释的耳朵里就是爱人间的小情话,瞧他那德行,吊吊个眼梢撅着嘴的,要他俩看啊,他们的小刀疤可比他们的大孙子小水草‘好玩’多了!!! 什么是谎言?就是你要继续一个谎言一个谎言的撒下去,迟岚被俩老色鬼疼爱的腰酸背痛,可为了掩饰那些儿童不宜的东西,男人不得不吸着屁洞里的精华在那陪大孙子玩见鬼的藏猫猫,悲催! 手头上的事物完结的差不多了,水色这两天不会那么忙,今儿起的晚了些,索性就干脆没有出去,洗漱完毕走出浴室,发现全三给他发来了一条信息,简短精炼的一句话,一看就知道是全三的风格。 唇角的笑容说明男人此刻的幸福,回复之后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而后男人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倚靠在床头玩了起来。 水色先是把自己的空间重新编排整理了一番,把小水草近期的生活照添加进去,可能是心情好,顺手写了一篇随笔日记,字里行间透着一股子不容忍忽略的浓情蜜意。 登录QQ,查看邮件,接收到一封公司匿名发来举报家装部总经理的举报信,水色看的十分仔细,然而男人却没有给予回复,很多事情时机都不到,不是说一刀斩断就一刀斩断的。 揉了揉眉心,麻雀不大五脏俱全,他拥有干股的公司渐渐步入了轨道,但内部问题也紧随而来,利弊权衡,着实要人头痛。 沉思了一刻钟,水色最后给韩暮石发去了一封邮件,全部是些针对公司现况的阐述,男人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他知道暮石与他一样不会公私不分。 又楞了好半天,水色才恍然大悟般的想到了他的那个网友,QQ上并没有留言,于是男人快速登录了他的微博,刷新网页,很快便有新的内容一一列出。 [水天一色]的微博有更新,而且很多,水色用手拄着自己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起来。 对方发的是【中国的问题】,何为中国问题,【水天一色】在他的微博上做了一针见血的注解。 【中国问题】:制度出问题,推给管理;管理出问题,推给技术;技术出问题,推给个别人;个别人出问题,推给临时工。 承认中国特色,不承认普世价值;承认贪污腐败,不承认制度腐败;承认两极分化,不承认分化根源。 嘴里说的不是心里想的,心里想的不是手上做的,台上说的不是台下搞的。 聚精会神,水色打心底喜欢【水天一色】更新的东西,弯着唇角继续看下去。 【 朝的三种特色】: 四狗干部多,对待上级像哈巴狗;对待下级像狼狗;对待利益像疯狗;对待女性像公狗。 现在有三种蛇咬老百姓,叫黑蛇、白蛇、眼镜蛇。一生病白蛇咬你,你吃官司黑蛇咬你,你孩子一上学,眼镜蛇咬你。 不患穷,患不公正。先富起来的人,70-80%都是得了手的骗子和没抓到的在逃犯。 呵,白蛇黑蛇眼镜蛇,形容的倒是恰到好处,这个【水天一色】看来也是个得道高人,把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的门道摸得又清又透。 接着看,下面是【水天一色】转载的微博,那是崔永元曾经在某某节目上说过的话,现在回头想想,水色的脑袋里依稀还有些印象。 据观察,中国40岁以上的官员中,超过80%与原配常年没有性生活,他们又不准备离婚。老百姓亲切地把这种现象称为:一不做,二不休。 香港的媒体,如果不报道真相就会丢饭碗;北京的媒体,如果报到真相就会丢饭碗,这就叫一国两制! 海军某首长带二奶在海边散步,指着远处的军舰说:“我在你身上花的钱都能买这艘军舰了吧?”二奶笑骂:“死鬼,那你怎么不说在我身上放的炮,都能解放钓鱼岛了!” 是的!没错!这是一个笑话,却是一个值得人深思的笑话,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简简单单的一个笑话就能映射出某个层次上的某种问题,水色笑着摇摇头,他觉着【水天一色】的勇气可嘉,这些东西他都懂,可他却不能像【水天一色】这般只用简简单单的一个笑话或者一句话就把社会问题指出来。 像似有些自嘲,还有些随声附和的调调,水色也顺手在微博上发了一条关于【中国人生活禁忌】的微博。 内容如下:梨不能分着吃; 筷子不能插在饭上; 不喜欢4和13; 右眼皮跳有事啦; 送礼不能送钟表、伞、扇和杯子; 选号码很忌讳4这个数字等等…… 劈里啪啦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了下来,水色觉得自己不可思议,干嘛来凑这热闹呢?瞧他发的东西都是那些家长理短没滋没味的,与【水天一色】的一比,简直就像小学生会大学生一样令人尴尬。 随手去点删除,想了想还是算了,发都发了,何必这么矫情,对着电脑坐了有一会儿,水色觉着累,起身撑个懒腰,向下低头的时候,眼角余光刚好瞄到垃圾桶里的药盒,那是被全三昨儿丢掉的疏婷,笑容温熙,全是快乐。 铃铃铃,是家里的分机内线,前后楼相互联络用的,水色朝着那部工艺奇巧的复古电话走过去,很快就接听起来。 “水先生,我是王林,清洗部那头打来电话说,在给先生清洗车子的时候发现了里面的文件袋和一盘光碟,怕是什么重要的资料耽搁先生用,现在是否给您送过去?” “哦~”淡淡的声音:“那就麻烦您了王叔。” “不麻烦,五分钟就到。”严格来说,王叔算是这后楼的管事,全宅上上下下的园丁、花匠、司机、保卫、佣人多到水色现在还记不得哪个是哪个。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水色接过资料说着谢谢却狐疑另外被他接过来的那张盘,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碟片是从哪来的,与此同时,那日韩暮石激狂的模样也像电影倒带似的又在他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关好门,水色转身走回床边,然后将手中的这张光碟塞进了笔记本电脑的光驱中,清润的眼散透着淡淡的光,男人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睁大眼睛等待着画面的出现。 开始的声音很小,画面很清晰,就是室内的光线太暗,水色就瞧见一身姿伟岸的黑影扛着个什么开门走人画面中。 等水色发现那是一个人的时候,刚才那道黑影已经把他抗在肩上的人摔倒在了是、床上,就算是光线幽暗的不行,已经人事的水色也猜得出那道黑影在干什么。 果然,接下来发生的事不出他所料,那个影子的确扒下了倒在床上没动过的那人的裤子,直接就提枪上阵送了进去。 微微皱眉,水色下意识的在替画面里那个被侵犯的人感到疼痛,但心里却开始不痛快起来,暮石是疯了不成?怎么会想到给他看这种东西? 抬手就抓起鼠标,兀地,水色的手指顿住了,镜头一个滑闪,就那么一丝丝的光亮也要他捕捉到了他记忆深处的东西。 那是他,是的,那是他,画面里正在被侵犯的是他是他是他自己!!!! 霹雳扑棱,震怒不已的水色抓起鼠标直接就叉了这画面,气息不稳,胸脯激烈起伏,一时间水色茫然的不知所措了,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再一次大乱了他已经排列有序的一切,要水色心烦意乱。 118: 晚了!!! 水色坐在床前看着黑屏的电脑想了一下午,被再一次揭开疮疤的感受很不好,他现在的感觉要怎样来形容?应该这样来形容——你的老公曾径背叛了你,他爱上了另外的女人或者他为了某种利益抛弃了你,可是后来,你不计前嫌地重新接受了他,然后你们重修于好。 你是爱他的,可是在你的心里、在你的脑袋里、在你的下意识里,你永这都会记得你深爱的这个男人他曾径背叛过你,你还爱他,无法离开他,只是x曾径的背叛就像一根刺一样横在你俩的中间,只要他一出去,你就会条件反射的击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又出去花天酒地了?他是不是又和某某某个女人好上了等等锗多的问疽。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蛇咬,用这句话来形容也可以,你游泳的时候溺过水,那么就算你以前游泳如飞,在你的潜意识里你也已经开始忌,淖深水池了,因为你总觉得你在这里淹到过,心里起了惧意,在游起泳来就会畏首畏尾放不开。 对水色来说,全三的的确确深深地伤害过他,然后,那些伤害只是以一段回忆的形式记录在他的大脑里,时间越久可能印象会越模糊,渐渐地也就淡了最初的感觉。 怎么会知道,韩暮石会让曾径那段被他渐渐淡忘的残忍事五年之后以狼狈的形式再次在他眼前重现,这是双重打击,这真的很残忍,暮石,你到底居心何在? 男人现在纠结的不是全三当年QJ了他的这件事,虽然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当年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水色现在在意的是为何这个东西会在韩暮石的手上?国外的同志论坛?他抖下来的?那这么说,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把这些东西传播出去的,现在不止是韩暮石看过了,很可能很多人都看过了,而他身为这视频里的,主要演员,竟然足足比他们迟了五年才知道…… 不管是他妈的谁,如果发现自己被干时候的样子被曝光了,水色觉着都不会感到开怀,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这段视频流传出去的?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是全三吗? 男人急的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刚才的幸福与甜蜜全都折腾掉了,发生了这种事情还哪里才心情沉醉狗屁的爱情中。 换了是谁的老公把你们做爱的视频传到网上,谁也都是高兴不起来的,轻则争吵重则分手,这严重侵犯了个人的隐私权,完全触犯了法律,何况还是在被强迫的状态下发生的,气愤! 第一次,水色冲动地抓起电话给全三打了过去,响了三声被挂掉,再打,第二遍后的第五声电话通了。 从电话送话器里传来的是个陌生的声音,或者说水色不认得这人,可对方却认得水色。 “色哥很抱歉,刚刚挂掉你电话的是新来的小弟,我是绿茶,三哥儿他们正在开会,有什么事情吗?待会儿我可以帮你转达。”绿茶,江小鱼身边的得力干将,也是能令‘冰娘娘’打翻醋坛子的导火索。 水色一顿,眨了眨眼口气不善地说了句以后请叫我水哥就扣了电话。 分分钟在屋手里也待不下去,抓起挂在衣架上的米色风衣就匆匆下了楼,他要去找暮石先问个清楚,这东西到底哪里来的,怎么来了,他知道多久了。 车子刚好被送去清洗,水色要王林给他派了一辆车送到山下,进了市区后水色自己拦了辆车直奔韩暮石的住处,可是,住处在哪? 电话拨通却始终无人接听! 立即给丽塔酒店的大堂打过去,确定下韩暮石在没在那里下榻。 没有! 仅凭直觉,也只能凭着直觉,水色当机立断地要司机师傅调转车头直奔他在裕华的祖屋,暮石他有钥匙,他要他帮他收拾的房子曾经把祖屋的钥匙交给过他,他没有还,是的,他始终没有给他还回来。 一路疾驰,不多时水色将车子开进在裕华祖屋的大院内,从车上下来后就急冲冲地上了楼。 只是,任是水色怎样想象,都想不到会是眼前这样的一幕,他拿着钥匙开了自家的门,然后发现一室的凌乱,男人心下一惊,莫非房子空的太久遭来了入室盗窃的小偷? 警惕地放轻脚步,快速地从门边拐进卫生间,随手抄起一把拖布拿在手中,而后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逼近卧室。 家具倾斜,沙发翻倒,茶几碎裂,狼藉延续一路,从大门口一直甩进了卧室,探头探脑,最后入目的竟然是俩男人坐在椅子上骑乘式,一个是黑木一个是韩暮石。 水色惊呆了,打眼一看就知道先前两个人才过激烈的争斗,鼻青脸肿身上挂了彩,可被强迫的是韩暮石,黑木这会儿把韩暮石绑在了椅子上无法动弹,然后他骑跨在韩暮石的身上深深地往下坐着。 “你……你们……”水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开口,开了口后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除了震惊别无其他,这两个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是……是……对呀,怎么会在他家做这种事情???? “水色?”韩暮石同样震惊,他被一条麻绳捆绑在座椅上无法动弹,眼窝深陷有瘀青,唇角噙着血渍,上身的衣装七扭八歪,下身的裤子只脱了一半:“事情不是所看见的这样的,你听我说水色……” 韩暮石的嘴唇一直在动,可水色却没有用心的去听,他的全部注意都落在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体上。 黑木的衣衫也很整齐,也是只褪下了下身的裤子,他们现在不是四目交接,而是六目交接,不明白,十分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是背后骑乘式的姿势在交合。 所以他们暴露的彻底,水色也看的十分请晰,韩暮石的粗硬被黑木的穴口深深她吸裹着,这样的一幕居然还是黑木在强迫韩暮石!!! 其实,最悲剧的不是被强迫的韩暮石,而是憋屈的黑木,他是个异性恋者,面对同性的身躯他硬不起来,全三给他下了最后通腮,所以他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上……上……上啊上的他就被上了……还是他强迫韩暮石的!!! “我,我到外面等一会儿。”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此情此景水色真的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该说些什么。 调头匆匆地跑出卧房,水色只觉得心跳剧烈,除了意外和惊讶外,水色够脑子里根本来不及去想去思索任何东西。 屋里面的两个人没有要水色等太久,很快地便穿戴利落分别从里屋走出来,黑木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后没再吱声,惊慌失措的却是百般恼火的韩暮石。 男人满眼的急切,把什么都推到了黑木的身上,向水色解释这一切都发生的莫名其妙,他不知道黑木为何会突然敲开他的房门,然后他们争执,然后他们动了手,他没有占到便宜也没有要黑木太轻易地得逞,而最终的结果还是被黑木得了逞,他被强迫地进入了黑木的身体,之后就是水色现在所看见的一幕了。 “水色,水色,水色你听我说,我不想住酒店也不想回家去,所以我擅自做主搬到了你这里,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早晚有天会回到这里,我一直在等你。”男人抓着水色的手腕,眼底滑过一丝希冀,他等待着水色来找他等待了太久,他知道水色一定是看了那盘碟,然而一切都被突如其来的黑木给破坏掉了。 水色的脸色不好看,他现在没心情去管别人的家长里短,不想浪费口舌,所以他单刀直入:“那盘碟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搞到的?” 不避不闪,墨黑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韩暮石,他想知道一切,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水色?”没有看列自己预期中的反应,韩暮石这会儿才点拿捏不准水色的态度。 “回答我的问题暮石!”疏离的口吻,淡漠的眼神,感觉的出水色是生气了,可韩暮石却不确定水色生的是谁的气。 楞了楞,韩暮石艰难地开口:“答案很重要吗?” 良久无语,水色始终盯着韩暮石在打量,他的眼神很冰冷,冰冷到让韩暮石觉着陌生,死气沉沉的氛围,打破它的还是水色,长睫清疏、淡泊宁静的男人字句咄咄逼人心坎,他问他:“你又心存什么目的?” 疾言厉色并不适合水色,很快的,男人的面色平淡下来,他的眼依旧落在韩暮石的脸上在审视,语气渐渐平和,似是无奈:“暮石,这光碟如果你早些给我看,结局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可是现在……晚了!”收回射出去的目光,水色与韩暮石擦身而过:“我爱上他了……”站定脚步,侧目而视,他们瞬间近在咫尺,水色静静地说:“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119: 谁为幸福买单? “水色?”惊愕!韩暮石的表情好像看见了鬼,满目的惊惧。 “暮石,对不起,你是我的家人。”委婉的表述,打沾了男人一切的念头,豁然开朗,没错,那些已经成为了过去式,若要问,他也应该堂堂正正的去全三的面前当面对质,查个水落石出。 微笑着向后倒退,水色利落地扭身转到黑木的面前,气势如虹地对黑木说:“去告诉他,我在生气,他欠我一个真相。”唇角挂着飞扬的笑,静默了三秒后水色又冲韩暮石说了句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儿我下次再向你汇报后便转身离去了。 韩暮石没有拦他,因为黑木拦截了丢了魂一样的韩暮石的去处,水色的身后又是一阵悉的碰撞声,很快被阻隔在一墙之内。 一刻钟之后,全三打来了第一个电话,水色没接,之后连续进来十遍电秸,水色仍是故意没接。 一条短信两条短信,水色看着那些字弯着唇角,像个孩子一样笑的得意,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全三我急死你! 踏着轻盈的步子走出小区,槐树清风鼻端留香,水色的心情特别的好,眯着眼看向前方赤色的落日,霞光谩天,殷红了钢筋水泥的城市,似将一切都虚幻了。 穿过小区前的一个人行横道,水色刚要跨过一个过街天桥走到对面去打的士。 他家小区前的这座天桥是近期才修好的,风格迥异,横跨在中马路上水色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座桥与这周边的街景格格不入。 长腿一伸迈向第一层台阶,然后男人悠闲地拾阶而上,天桥上人来人往,有许多做小本生意的商贩都聚集在桥面上兜售一些从批发市场批发回来的小物件,卖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吸引了挺多人也吸住了水色的目光。 男人停下脚步站在边角上看着蹲在小贩前讲价、问价的买家和卖家,这样的场景随处可见,可水色现在看着却有种久违了的感觉,身处城堡,固然安逸,却也失真了许多,触手可及的不是这些平凡,而是令他无法想象的宫丽堂皇与奢华。 风吹起水色额角的碎发,血红的日头就斜在他的脑顶,男人低着头看着桥上熙攘的人群莞尔,晚霞染红了他的侧脸轮廓,肌肤透明了一样的放着光。 有人隐没在人群中正在用高倍的摄录机拍下这一刻,无论是水色在看着蹲在地上叫卖的小贩,还是水色抬首迎着晚风去眺望天桥下来回川流不息的车龙。 自始至终水色都没有发觉一路上有人在跟踪他,下了天桥他也没有马上招手拦车,而是忽然来了兴致想要徒步走上一段。 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没有人会针对他,水色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他不好意思开口说穿罢了,他开自己的丰,自己出来走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他不是某些人的目标,相反,他越是乘坐全家的车子,越是靠近那座城堡其实越是危险。 思想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能让你瞬间开怀也能要你瞬间愁云满面,水色弯起唇角笑自己,明明刚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火急火燎就想问个明白,可是现在,心情好的简直难以言语,什么都是一面之间。 又是那座音乐喷泉广场,望着不远处围绕着石刻雕像在那撒欢嬉笑奔跑着的孩童触景生情,男人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因为他想起了儿子那神奇的抢答一一穿山乙。 霞光下修长的手指捏着纯白色的手机高高地举在面前,水色正在为儿子拍下音乐喷泉喷起水柱的画面,同时,他也成为了别人镜头中的主角。 “蠢货,把镜头拉近一点,头儿说爱看他的眼睛。”某人小声地呵斥着,手持摄影机的人立即动手拉近距离。 “再近一点你这头猪!” “你才是头猪,我们这部不是那种远程摄录的高级货,混蛋,再进一点我们就要往前靠一点。”拿着摄影机的人凶完自己的搭档后又好奇地小声说道:“喂,正在那拿着手机拍喷泉的就是咱头儿看上的人啊?” “废话,不是头儿看上的难道是我?是你?” “你是不是吃火药了……”拿着摄影机叫苦连天,是谁把他们安排在一组的?天煞的真见鬼。 “别吵吵,赶紧跟上,他走了。要是跟丢了后果你自负!” “什么啊,跟丢了也不行,太近了也不成,咱们头儿到底要怎样啊?”端着摄像机的男人抱怨着。 “你是不是想咋死的都不知道?” “那那那,是你说前面有一个偷拍水色的人人间蒸发了,还说什么连尸首都没找到。”尺度这个东西到底要怎么拿捏啊?端着摄像机的男人唉声叹气。 “哼,谁要那个蠢货邀功心切,竟然跑去偷拍水色上厕所。” “……”摄影师大哥无语了,敢情拍这个男人办公、运动、用餐、散步啥都行,小解什么的就成了禁区了,头儿的心眼到底有多么的‘大’啊??? 录影很快就传到了公海上航行的某艘轮船上,一袭橙蓝撞色拼接唐装的全三正坐在中式的餐厅里用着晚餐,男人举止得体,在见到北城老大天星进来的一刻,徐徐地将手中的筷子搭在了玉石的筷枕上。 一旁的侍者递上一块干净的手巾,全三敛着眸伸手接过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直接将天星送来的录影拿了过来。 他喜欢屁股,却不容别人去亵渎属于他的屁股,所以,别人的摄像头只能对准水色的眼晴而不是屁股。 “三哥,水色先生已经安全地到了家,小弟们撤了回来。”在全三的面前最好言简意赅,千万不要废恬,因为男人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来听你奉承拍马。 摆摆手,天星识趣儿地行了一个礼后退下,男人气势逼人,坐在餐桌前能正位上霸气侧漏,带着灰蓝的鹰昨危险地眯起来,唇角耸动,我的小野猫,不接我的电话难道我就拿你没辙了吗?无时无刻我都不会要你走出我的视线范围,这是对你的安全保障。 不再有心情继续在这稳如泰山般的用晚餐,全三拿着那盘影碟起身回了船舱迫不及待地把画面放出来。 LED屏幕的左下角才个CD架子,那上面总共四排已经塞满了CD,碟中的主角当然全部是水色。 跟拍、抓拍、偷拍,一切源于那次在碧海市咖啡吧内意外瞥见为了避雨而遮着脸小跑着躲到飘窗下的水色开始,男人深深地被扬起的风衣衣摆下那圆翘的屁股所吸引。 手机震颤起来,打断了男人的兴致,垂首看了一眼,是江小鱼给他回复的信息,全三看完后这才满意地笑了。 远在天涯,他的好哥们此时此刻已经去到了他的家中,正与水色促膝长谈中。 是震惊、是讶异,转好的心情全部被江小鱼的一席话搅乱,江小鱼对他说了很多,官二代的玩世不恭,黑二代的放荡不羁,他与全三的交集不过是一场恶劣的赌约,什么也不因为,只是这帮太子爷吃饱了撑到了而已。 真是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哭,水色的唇角挂着淡淡讥笑,他想听到实恬,想知道真相,可听完了之后才知晓原来他还是会生气。 就像作为一个下属人员千万不要相信上级领导的推心置腹,他们要你说实话,你说了,那么你必死无疑,是人就喜欢被捧着戴高帽!!! 可以自己说自己胖,可以自己说自己不漂亮,别人,不行!你凭什么?你以为你对我说了实话我就真的把你当朋友?错了,你的实话只会要我更加反感你,没有人愿意与一个说他胖说他难看或者说他能力差的人在一起,同样的,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瞧不起他的人生活。 真相永远都这么残酷,居然什么也不因为,只是一场桌球下的产物,输了,就要守株待兔的等待着出现在街角的,猎物? 可笑,荒唐! 水色知道没有如果,没有假设,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回想,如果他今天没有和全三走到一起,假设他到现在都活在曾经的阴霍中带着儿子过日子,那么谁会为他抱不平?谁会为他的幸福买单? 没有人!所以他忍不住的想要生气!!!! “水色,谁对谁错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在一起,而且很幸福,以前的事儿咱就算了,过去吧……”江小鱼难得表现的有些拘谨,这厮不太好意思地笑笑。 当年那事儿是他干的,是他江小鱼臭不要脸地想要看看全三做爱的样子是不是也跟吃人似的,所以才在那酒店里事先安装了摄像头,以至于后来发生一系列的变故,使他一度地陷进自责中耿耿于怀。 “能原谅三儿吗?他的心里头有你,不想你对他有任何误解,不想你的心里头装着疙瘩。”说客,他江小鱼成了全三的说客,那咋整?解铃还须系铃人,谁叫这事自己是始作俑者。 120: 口是心非 水色在沉默,他没有马上就做出回复,故意的……这算拿乔吗?反正他不想就这么给全三一个痛快,全三好受了,他这儿还没舒服呢。 “水色,这事算是我贱嘴了,我不是全三,没他这气度,我必须要告诉你,他认了一切,认下当年对你做过的猎事,认下了小草这儿子,这一切毫无凭证,他甚至连一个亲子鉴定都没有和小草做,你懂我的意思吗?仅凭一枚家徽不足以证明血缘,东西可以辗转转手或者遗失,中国人口十四亿,长得类似相同的也大有人在,小草看着是像全三,可也是看着像。” 胸中一闷,水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全三竟然没有和小草做DNA?这怎么可能? 没错,都没错,江小鱼的话他都明白,如果是这样,那么全三与小草也寸百分之五十不是父子的可能性,如果不是,那么是不是他从开始到现在始终都怨错了对象恨错了人? 水色的眼晴里晃荡着光圈,江小鱼看着他一脸的严肃:“这就是全三能干出来的事儿,认准了不需要任何的证明,就算真的不是他也会视小草为己出,这样的男人你要不去爱还在等什么样的人?” “别说了……”心里的波动很大,短短的一天当中水色觉着自己已经经历了从生到死又从死到生的两个极端化过程:“别再说了,是我小心眼了,抱歉,让你见笑了,也给他丢脸了。” “你想多了水色,没人会笑话你,你也没给任何人丢脸,感情的事儿谁也吃不准,能走到一起不容易,别因为一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儿往牛角尖钻。” 跨前一步,江小鱼伸手拍拍水色的肩:“这;两天他也就回来了,那头他搞个赌船,正在试运营,你也不用胡思乱想,赶紧给他回个电话,省着他一个电恬一个短信催命鬼似的催我。成了,我到前院子跟我岚叔唠会儿去,走了水色。” “嗯……”男人莞尔,仍是一脸的难为情,觉着有些骚派,一直客气地把江小鱼送下楼送出了屋,水色才失魂落魄地一屁股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发起呆来。 手机的铃声这个时候响起,水色楞了半秒钟,即刻起身就蹬蹬蹬的往楼上奔去,爬了一大半的楼梯,卧房里的手机也不响了,没一会儿,身后大厅里座机电话又响了起来,有些迟缓,但水色还是后知后觉地又蹬蹬蹬从楼梯上跑下来,他知道,这应该是全三打进来的电话,所以他没了命地跑下楼去接。 接起的一刻,水色心跳的厉害,除了将自己呼呼急喘的声音输送到送话器里,水色真的来不及开口说什么,对面很安静,也没有开口,好像一个在喘一个在听。 渐渐的喘声平息了,两面都没了声音,通着的电话安静到诡异,他不开口,他也没开口。 手拄在案台上接听着电话,沉不住气的是水色,男人别扭地开口:“怎么不说话?” 声落,电话里便传来一声浓重的鼻息出气声,听得水色全身一个激灵,忽然心痒难耐起来。 “我……”低沉的男音,透着金属的质感。 “我……”立即收声,心慌。他开了口,要说什么? “你说。” “你说。” ……尴尬! 沉默。 无声。 面子薄的水色恼了,听着对面老半天也没个声音,动手就要扣了电话,忽听电话里传来全三急切的声音:“别挂……还,生气吗?” “你说呢。”别扭的声音,在怎么洋装,水色都觉着自己的口吻才些矫情。 “想你……”顾左右而言他,完美闷骚的演绎。 “我挂了……”越来越矫情,居然还口是心非起来,水色忽然觉着脸颊燥热。 “真想你……”话到嘴边留一半,声音哑哑的,跟含着什么东西在嘴巴里似的粘腻。 “还有事吗?”男人好像忘记了上句台词他说的是我挂了。 “好想你……呼……唔……”毫不掩饰地暴露自己的情色,其实,全三的手也真就没闲着,男人把这种行为解释为一心二用,聊着、听着、喘着、撸着。 所有的话全部哽在喉间,听着全三的粗喘,水色只觉着一股血气上涌,鼻头、脑门、胳肢窝与私处一下手热起来,淡淡地浮着一层湿汗。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全三没再说话,始终捧着电话没有撂下的水色心跳越发剧烈,痒痒的,听着全三的粗喘声就连脚指头都开始蠢蠢欲动。 不知不觉地投入进去,听着电话倒进了汕发上,蜷缩着身体舍不得挂断这通电话,闭着眼止不住地想随着全三的喘息而喘息,手心儿出了汗,湿漉漉地粘住了水色的心。 一秒两秒分分钟…… 忽然之间全三开了口,极低极低的,声声轻唤着水色:“水色……水色……水色……” “唔嗯……”股间一紧,激动的水色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射进了自己的裤子中,他连碰都没碰自己一下,不过是在电话里听着全三自渎的声音就这般无法自持了…… 夜晚总是美好的,会发生许多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好比他们后来改换了视讯电话,不管卧房里的小灯有多么幽暗,男人总能把横陈在床上衣衫半褪的水色看得请楚,而水色眼底的屏幕则被全三的整个器官霸屏,粗硬深紫的肉韧,怒啸着柱吐爱浓,沾了一屏,要屏幕外的水色下意识地歪头闪躲,生怕会被那滚烫的热浓灼烧自己的肌肤。 这不算道貌岸然,再纯净优雅的一个人,当他被欲望控制住理性的时候,一样会一反常态的渴求生理快感,这不为人知的一面更会要征服他的男人感至欲望膨胀,因为除了他没有人会知道水色在床上的银荡,在别人的眼里,水色永远都是那个宁静淡泊、宽和大度的温柔男人。 这一夜两个人都极累,果然,身体的结合远远不及心灵的契合,全三坐在黑暗中,他们的电话仍在连线,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半,时长显示五个小时四十五分钟。 水色睡了,睡在他手中三点5寸手机的画面中,面色红润,姿态诱人,甚至还踹掉了半面毯子,毯子下露出一截奶白的小腿,毯子上是若隐若现着腹股沟,男人睡的毫无防备,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真想……掀开那条碍眼够毯子压上去。 全三一衣未睡,倚靠在床头,情不自禁地勾动唇角,看着手机屏幕里睡态撩人的水色。 凌晨六点的时候手机响起了警报,全三舍不得终止连线,插上充电器继续欣赏无意识下熟睡的水色,床头柜上的工艺烟缸里满是香烟的残骸,烟灰飞了出来,沾在床下的拖鞋面上。 没多久,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早起的虫子被鸟吃,鸟儿停在枝头欢声歌唱,始终没合眼的全三早已过了困劲,除了觉着喉咙发紧外,其他的都还好。 大约八点四十左古,水色睡到了自然醒,完全没觉悟,根本不知道他与全三的电话还在连线,全三通过手机的屏幕能请楚的看到他清晨起立的那话儿。 水色不遮不掩,还有点想去安慰安慰伺候伺候那话儿的意思,看得全三心情畅快,这一大早的还要给他整点荤段子不成?那他一宿没合眼也值了。 即使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如果在你没有心理建设的情况下被对方偷窥去了隐私,被发现后你仍旧会脸红心跳尴尬的要死。 全三的那一句早安,声音嘶哑得像被火烧了声带,差点没吓丢了水色的三魂七魄,杏眼圆瞪,水色简直是张口结舌:“你,你你你,电话,我,你,电话怎么没断?” “早。”很快将高涨的情绪平复下来,水色知道男人一夜未睡是在等他一句早安。 “好了……挂了。”省去早餐的时间,时间上来算应该是足够的,在美国那面分拆上市的公司出了点小状况,他现在要直奔机场去与腾子封会合。 早间新闻正在情极:欧洲央行大幅度加息,欧洲各地股市暴挫,专家预料可能会引发新一轮环球经济风,美国总统XXX与众财经官员进行紧急会议,稍后会公布对策……“ 在全三顺手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的同一时间,水色急切的声音也从电话的送话器里传来:“等一下再挂……”心,怦怦怦的一通乱跳,水色觉着自己重走了一回初尝恋爱滋味的楞头青之路。 按捺不知抨然心动的男人开口:“给我个早安吻。”一定是病了,不然不会像个孩子似的发疯。 “啵~”人高马大的全三温顺的像只锦羊,水色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乖乖地献出他的电话初吻。 “我爱你。”有的人可以厚着脸皮的每天都在说爱,也有的人这句话轻易不出口,那面的吻声还未消退,这面的水色就动心动情地喊了这一嗓子。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嘟嘟嘟……声,全三心情愉悦地轻耸唇角,他的小野猫,他的小傻瓜。 121: 冰糖葫芦 静谧的房间突然暴起令人心惊动魄的彩铃声,水色又被吓了一跳,本想着拿情不把电话接起来,没成想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自动切断黑了屏。 急忙一个箭步扑过去,抓起电话一看是没电了,扑棱棱地翻箱倒柜找充电器,真是急的一时晕了头转了向,充电器明明就在茶几下的小筐子里,水色偏要蹲在床头柜前翻上翻下。 这爷俩,急起来一个毛病,习惯性地把东西翻个底朝天,最后还要在再翻箱倒柜找出来的破烂再全部原封不动地搬回去。 捧了三捧才把第二个抽屉里的东西塞了回去,啪嗒一声,什么东西顺着指缝掉落下去,水色低头一看是块手表!而具是一块碎了蒙子的手表,水色觉着这表眼熟,一时间又懵住了便没再多想,伸手把表拿起来扔进了第二个抽屉中。 充电器链接,立即就有电话打进来,水色连看都没看地就按下了接听键,张嘴就道:“喂。” “水色是我,暮石。”男人的声音才点急,似乎还没有底,说着说着最后的两个字几乎轻不可闻。 不是全三,水色觉着有些失落,并未在韩暮石面前表现出来的水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他跳过那些敏感的今人尴尬的话题,笑呵呵地问他:“怎么了暮石?” “水色,你有时间吗?我们出来坐坐,昨天的事我需要给你个解释,根本不是你看见那样的水色。”韩暮石的口吻急切焦躁,听着男人的声音就能猜道此时此刻的男人定是愁容满面烦躁不已。 “暮石,你听我说。”水色急急地打断了韩暮石接下来所要对他说的话,因为男人根本不需要对他来解释什么:“那些都是你的私事儿,我无权干涉,所以不用这样,对了,关于全国连锁那份case的企划草案我昨儿已经给你发到了邮箱里,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就看看,哪里不成你赶紧知会我一声,我立马就改。” “水色,那个人是打手,我是被强迫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所看见的那样。”韩暮石口中的那个人指的自然是黑木,男人的心里头乱糟糟的,满心满脑手想的事情就是水色千万不要误会他与黑木之间有什么:“他,他们是黑社会,水色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你也是被强迫的对不对?” “暮石……”水色再一次岔过韩暮石的话题,继续与男人争辩下去也毫无结果。 可惜,他的话被突然使用韩暮石电话开口的黑木打断:“水先生,我是黑木,很抱歉我们接下来有事情要做,所以不能再继续与你通话了,就这样。” 来不及开口,对方已经切断了这通电恬,水色有些担忧,黑木与暮石是怎么搅到一起的?难不成又是全三? 不不不,不对,如果真的是全三,也不会要黑木去强迫暮石去上他的啊,如果不是强迫,那就是……私情喽??? 把黑了屏的的手机拿在手掌里等了五分钟,水色终于放弃了心里头那最后一丝的希冀,断定暮石和黑木的是私情,俩人应该在恩爱,所以才没给他把电话打回来。 早上是迟岚亲自驾车送大孙子上幼儿园的,水色没有去,他今天还算清闲,便窝在卧房里在网上冲浪来着,但是小水草今儿是半天班,中午迟岚没空,跟着全霄和全释去参加什么开幕式典礼去了,所以去接小东西放学的是水色。 刚拐进走廊里,远远的,水色就瞧见小水草和他的班主任站在班级门口在对话。 班主任老师:“你爷爷才五十来岁,他怎么参加过抗日战争?” 小水草:“那是说的我太爷爷。” 班主任老师:“你搞错了,作文的题目是《我的爸爸》。” 小水草:“没错,作文是我爷爷写的。” 班主任老师:“……” “你是想留级吗水草,”很无语的班主任老师低头对小人儿呵斥着,真是恨铁不成钢,这孩子太淘。 “老师,是不是小草又淘气了?呵呵,总给您添麻烦,实在不好意思。”水色忙的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打圆场,虽说老师教育的对,可他打心里头还是不高兴他对小东西凶巴巴。 “爹地爹地~~~”小人儿见是自己的爸爸,立马谄媚地抱住水色的大腿撒起娇来,抱住了就不松手。 班主任老师也挺尴尬的,不知道他刚刚凶小水草有没有被人家家长看了去,急忙岔开话题敷衍两句,然后含笑目送着水色牵着小水草离去。 一般来说,学校的门口商贩特别的多,学校与娱乐场所总能带动城市的经济命脉,加之蓝门幼儿园又临近城市中心商圈,这里简直是外来打工人员的聚宝盆。 牵着身边的小东西,垂着脑袋眯眼笑的水色对儿子说:“宝贝疙瘩的衣服又小了,走,爹地带你去买衣服好不好?”弯下腰,伸手扯了扯儿子的裤腿。 “好啊好啊!万岁!”小家伙兴高采烈地拍手欢呼。 很快,爷俩来到了中心商圈的购物街。 “糖葫芦,爹地我要吃糖葫芦!”大眼晴亮亮,小家伙指着小贩子手上插满了圆滚滚红彤彤的糖葫芦吆喝着。 见状,水色只得放下手里的小裤衩,追着儿子跑到了路边小摊贩的推车前。 “爹地,那里才烤香肠!”贪心的小鬼头明明已经攥着一根大大的糖葫芦在啃了,可大眼晴还在四下寻找着能填满他像小窟窿一样胃部的零嘴。 刚交完钱拿过烤香肠,小馋猫又飞奔出去。 “棉花糖!” “爆米花!” “炒板粟!” “啧?爹地,你怎么出汗了?累吗?” “不累,可是你得亲爹地一口。”水色额头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男人微笑着伸手对自己的儿子指了指自己的脸蛋。 “mua~!”小家伙在爸爸脸上大大她亲了一口,结果,亲完之后小鬼头能整个脸蛋都垮了下来,小声地抱怨:“好扎……” 小人儿张开的嘴里,塞满了冰糖葫芦的冰渣,嚼了半天才咽下去,眉眼弯弯地看着水色,又伸出小舌头,把爹地脸上沾的糖渣舔了下去……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蹲在地上搂着儿子亲昵的水色闻声抬头向上望去,站在面前的是穿着白色衬衫水洗牛仔裤,背着一单肩书包的少年。 在瞧见了他与儿子一同看他时,那少年笑的更加腼腆了,细声细语地说:“不好意思这位大哥,我的电话没电了,正和我的母亲说了一半话,我寻了半天这附近也没个话吧,我可以付给你钱,能借我使下您的手机给我母亲回个电话极个平安吗?” “那要加收利息的。”市侩的小鬼头大眼睛闪闪,琢磨着要不要从这个哥哥的身上把冰糖葫芦的钱赚回来啊。 “小草,不许胡闹。”水色虎着脸剜了儿子一眼,随即便给这少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出门在外的又是个孩子,想必对方的母亲一定担忧,不过是举手之劳,就算这是个骗子,那么他也就是用了一部手机买了个教训,可如果这孩子真的需要帮忙呢?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水色笑着将自己的手机给少年递了过去,在看那少年满脸的感激,笑容如阳光般炫目。 “慢着点吃,小心噎到,瞧你的吃相,真是个小饿死鬼托生。”那少年转过了身拨打电话,水色并没太在意,仍是蹲在那里抓着儿子的小胳膊在那给儿子擦抹嘴巴。 “吼吼吼呜~小草是小老虎不是饿死鬼,咯咯~”小人儿不老实,靠在水色的杯里七扭八歪,像个小乌龟伸长个脖手东张西望的。 “别乱动,鞋带开了,过来爹地给你系好。”水色说着半跪在儿子面前,帮小家伙系好了鞋带,也顺手把另一只紧了紧,小家伙伸手指戳弄着水色脑瓜顶上的发旋玩的不亦乐乎。 似乎是玩的上瘾了,小草的小手儿捏着水色的头发玩,没一会儿就把爹地的头发拧成了麻花状,乌溜溜的大眼晴黑闪闪,小东西咧嘴笑着说:“爹地,我也帮你的脑袋系了一下鞋带哦!” 拍拍儿子的小脑瓜,水色笑的窝心,伸手给儿子擦擦脑门的汗,又整了整衣领,最后又把手里的大包小裹倒腾一番,小的塞进大的里,三个折成两个,两个倒成一个,反正就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好一会儿,刚刚那个少年把电话还了回来,还再三地向水色表示感谢,马虎的水色光顾着忙乎儿子和手里这点东西,早把借手机这事儿给忘了,瞧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水色还是认为世上的好人多。 之后父子俩一阵扫荡,在外面吃饱喝足拎着大袋小袋的满载而归,小豆丁那仨爷爷跟三尊佛似的早已等在了家中。 一进门,溜须拍马的小家伙就屁颠屁颠地朝着迟岚奔过去:“三爷爷,三爷爷,是不是二爷爷上学的时候曾经留过级啊?” 迟岚笑眯眯:“是呀!” 三两下就爬上了迟岚大腿的鬼灵精突然瘪起嘴巴来:“真糟糕!” 迟岚不解,忙问:“怎么啦?” 小东西咯咯坏笑,然后腼腆着窝在迟岚的怀里头说:“历史又重演了!” 122: 这一年 水色抿唇瞧着赖在自己爷爷杯里撒娇卖萌的儿子笑着,没去打搅人家祖孙四人的温馨时刻,与迟岚交换了个眼神后就悄悄地退了出去,走了一大天的确是累了,想趁着这功夫回房休息休息。 水色回房后直接躺下就睡了,不成想他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八点半,瞧瞧窗外的天色,怕是三爸他们早都用完了晚餐。 肚子咕噜噜地在抗议,水色想起身下楼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果腹的。 叮铃铃……是短信进来的声音,已经走到房门口的水色又折返回来,亮起屏幕的电话上显示两个字——全三。 男人开怀,顺手抓起电话就按下了OK键,简明扼要一句话:马上上飞机,晚上十一半点到。 水色想也没想地回复过去:好,我开车去接你。 全三回复:不用,在家等我。 水色:就这么定了,我在接机口等你。 大约是过了三分钟,对方才又回复过来:那好吧,三号接机口。 结束短信后,水色看了看时间,还剩下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那他一分钟也不能再耽搁,从这里开去机场路起码也得两个小时,抓起外套和车钥匙,水色匆匆忙地奔了出去。 为了节省时间,水色没有走新路而是选择了走机场旧路,那是一条捷径,起码能给水色节省二十分钟的路程,开出市区之前有些小赌,一个十字路口就足足浪费了他一刻钟的时间,水色急的不行。 不知怎么的,水色忽然注意到自从他从家里头驶出来,似乎就有一部车子始终跟着他,为了确定这一点,水色故意兜了一个圈,最后断定后面的那辆吉普车的的确确是在尾随他。 跟踪?尾随?谁会这么无聊?仇家?不,他没有,或者是什么危险分子?也不像,真要是那些穷凶极恶的悍匪,想必早都对他开轮了,狗仔?想挖全家新闻的?这也不太可能。 男人想来想去也没想出头续,虽然暂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危害,可他还是讨厌被跟踪,况且后面的车意图也不明,万一是想通过他到时候对全三不利呢? 不,这不成,得想个办法甩开他们…… 又前行了一段路程,水色故意把车子停在了长途客车中途休息站前,然后他借故下车去方便,结果却是弃车从卫生间的后门偷偷溜走,还十分幸运地拦到一辆正从A县返城捎带脚的私家子,一直到车子开出了很远一骨碌,水色都还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频频向后回头,生怕刚刚那一路尾随他的车子再次追上来。 待完全确定了后面的车子没有再追上来后,水色才想到拿出电话给全三打过去告诉他自己注意安全,指尖已经按下了第一个号码,男人无奈地笑了,随后撤回手指收起了电话。 真是白痴,在飞机上男人的电话怎么可能会通呢,再者,说了反倒给全三添乱,没准男人还会以为他有多危险呢。 有一种电话叫卫星电话,只是某些高级玩具对水色来说太过不切实际,是他从来也没有想过去染指的,而那些高科技的产物,早已被男人们玩的腻歪了。 “真是麻烦你了,呵呵。”水色客套地笑笑,这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岭还能遇上返城的车子真是幸运。 “呵呵~”这开私家丰的大哥面向温吞,一瞧就知道是一老实人,于是,两个人就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几句下来,水色就知道原来大哥是给某公司的老板开车的,他这也算是资源利用,在下班的时间里拉点私活赚点私钱,这很正常,都是社会现象,水色自然见怪不怪。 只是,水色还真是没想到这司机大哥是个话唠,他这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闸了,简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大哥说:“2012年即将过去,总结起来,跟往年一样是杯具的一年,纠结的一年。” 不管咋地,也不好要大哥始终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水色莞尔,配合着问:“呵呵,大哥来说说看,怎么是悲剧的一年,纠结的一年了?” 大哥一听来神了,立马张嘴就来:“这一年,‘我爸是李刚’拉开了中国人拼爹的序幕,大量的官二代富二代用他们的行动告诉我们:人生最重要的不是你所朝的方向,而是取决于你是谁的子……” 水色一楞,大哥的回答很出乎他的意料,那大哥似乎没有注意到他面部表情的变化,仍是一面专心致志地驾车一面冲水色说着:这一年,重庆的打黑运动让我们明白:电视上经常看到的那些衣着光鲜的公仆,他们往往在下一刻就变成了贪官。而你是公仆还是贪官,关键看你才没有站错队。 这一年,地球将模式调成了震动,上帝的子民失去了他的辟佑陷入苦海;日本9级地震震垮了核电站,也震碎了国人愚昧的神经,那些买不起房而被迫单身的人们,因为手里有几袋碘盐而变得奇货可居。人们在电视上看到玉树和云南大爱不断升华,党领导人民战胜了一次又一次天灾。多难,但并没兴邦。 水色的眼瞳越发深邃下去,透出好像洗过一样的黑,收敛先前的小玩味,水色听的起劲儿。 太哥继续说着:这一年,国与民争利达到高朝,财政收入连创新高,人民饭碗却营养不良。 GDP世界第二,百姓收入勉强苟活,房事彻底沦为多数人的浮云。而盛会,依然在一个叫隆重的地方举行。 这一年,在苹果砸中牛顿沉寂数百年后,以数码产品的姿态席卷全球。让我们看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大家一起出门,有人去买苹果四代,而有人却买不起四袋苹果。 水色的眼始终落在大哥侧面的轮廓上,大哥是越说心情越澎湃:这一年,谢霆锋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柏芝的了解始终超越不了天涯上的民工,于是他放弃了。我固执地认为他一定看到了杂谈那个万人景仰的回复:男人,无论好坏,都翻不过那道绿帽砌成的坎,才的秋后算帐,才的立马摊牌。 这一年,芙蓉姐姐从大A变成了小A,凤姐的绿卡让我们彻底断了成功可以复制的念想。但不管是李宇春,还是曾轶可,都是我的哥,我的哥。 望着大哥那张滔滔不绝的嘴,水色的心里生出了奇怪的想法,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没有可能是……水天一色? 这一年,雷公也成了弱势群体,悲催地替铁道部背了黑锅。当我们在盘点中一国事故责任人时,发现他们分别是临时工、临时工、临时工……还有雷公,这时玉帝大叫道:他也是临时工。 他们对堵车不重视,因为他们出行警车开道;他们对国家未来不重视,因为他们妻儿已经移民美国!他们对维稳很重视,因为他们怕失去这些!这就是我们的领导!能买光全世界的飞机,却买不起一辆校车;能把卫星送入太空,却造不了一座小桥;能给别国花数亿,却不肯多建几所小学;一年能吃掉几十艘航母,却逼着孩子捐出午饭钱。 最后,这一年,灰太郎对喜羊羊说:我咬你,你不要动,我们要和谐。 这一年的总结我们以一个吃牛肉面的故事结束,某男子去面馆要了一碗牛肉面,可是面上来后没看到一块牛肉。就气得把老板叫来,牛肉面怎么没有牛肉?老板淡淡她说:“别拿名宇当真,难道你还指望从老婆饼里吃出老婆吗?” 你什么时候看见人民大会堂里面坐过人民?凡是门口挂“人民”二字招牌的她方,均岗哨林立,充分体现了“人民”的崇高。 这些地方一般都是人民无法随意进出的,像“人民政府”、“人民法院”等等…… 好不容易找列一个“人民银行”还不办理储蓄业务。只有“人民医院”的门可以随意进出,却是人民都不愿意进去的地方!!! 123:圈套 “呵呵,大哥你是愤青?”水色调侃着与大哥打趣,完全没注意外面的方向,实在是这大哥太能说了,而且说的还都是他喜欢听的。 “我只是有一颗无处可用的爱国心罢了。”大哥自嘲。 “大哥你经常上网吧?不然也说不出这么些个东西来啊。”水色在抛砖引玉,下一句他就准备单刀直入的问问大哥的网名是不是叫水天一色。 “网?”男人扭过脸来,傻呵呵的笑着:“我都多少年不打渔了呵呵。” “大哥,你网名叫啥?你告诉我咱俩加个好友。”装模作样的掏出自己的手机登录移动QQ,说着,水色还真想把大哥的QQ加上。 大哥手打着方向盘不徐不急的笑着对水色说:“你这人挺有趣,我儿子说加人QQ不是都问QQ号码吗?你咋还问网名,咋的?现在念网名也能加好友了?” “呵呵,哪啊,这不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说,特想知道大哥这样的才子能起个啥网名。”奉承是每个人步入社会前的必修课。 “小老弟你这是夸大哥还是损大哥呢?呵呵。”车子慢慢驶下了国道,滑进草丛间的羊肠小道,可水色还是毫无察觉,他与大哥聊的入神,一时间没太注意车窗外面景物的变换。 忽然四目交接,水色一脸的谦和,眉目如画,宁静淡泊,大哥的眼神闪了闪,而后说:“我这老头子哪有什么QQ号码,呵呵。” “喔,这样啊。”对方给了台阶还是要下的,水色不知道大哥是真的没有还是就是不想告诉他,略微尴尬的弯弯唇,急忙捡了个话题说,“快到了吧?我看看咱们现在走到哪了。” 他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看出了问题来,扒在车窗上四下望望,水色越发觉得这条路不太对,开始没好意思问大哥,可后来车子越开越偏,心里头免不了的打起鼓来,扭回头,水色试探性的开了口:“大哥,你这是走的哪条路?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呵呵。” “不对?”大哥抬眼瞧着水色笑,和蔼可亲的态度像是对付家人一般:“不对就对了,这条路啊它叫黄——泉——路!” “什?什么?”水色以为自己听错了,立即警觉的挺直腰板,抬眼在朝着大哥的面相看去时,水色不禁倒抽一口凉气,一个人他前后变化的怎么会这么大?男人那阴郁的眼看着就像毒蛇的芯子,直勾勾的盯着他射出狠毒之光。 棚顶的射灯洒下昏黄的光线,落在大哥的侧面上,使之看起来宛如地狱中爬出的鬼魅,后牙槽上的金色牙套闪闪发光,令水色觉得刺目。 本能的条件反射,水色在男人向他砍下重重地一手刀之时,坐怀不乱的矮身闪过,同一时间拉开车门竟不顾车子还在高速行驶中不做犹豫的直接跳了下去。 天色全部黑了下来,尽管在荒郊野岭天上的星星很亮,那也无济于事,黑乎乎的水色什么都看不到,踹开车门的一瞬间,一股子野风迎面而来,猛烈地灌入水色的喉管中,差点呛灭他的呼吸。 接着,身体腾空飞起,很快的摔入杂草丛中,身体咯在碎石上,五脏六腑都要被震裂,被惯例推动着滚出老远,水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本以为会这么无休止的在一人高的草丛中翻滚着,不堪一击的肉体撞在一面光秃的石碑上,野外的空气格外的好,月朗星疏,皎洁的月光射下来,快要震裂躯体的水色咬牙用手肘撑起自己的身子,赫然入目的是一张一寸的黑白照片,上面是一身着白色衣衫散发的女子。 纸花、香火、糕点、烧纸…… 头皮发麻,水色惊惧的瞪圆眼睛,换作是谁都会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到。 跳车、逃生、翻滚,然后是漫山遍野的坟包,四周静的可怕,偶有几簇鬼火在远处的林间忽明忽灭的闪烁着。 身体颤抖着,然而惊恐要男人忘却了肉体的疼痛,颤巍巍的掏出自己衣兜里的手机,水色按下快拨键给先前相互通短信的全三打去了电话,没有在发短信的时间,如果不能接通他就给他的留言信箱留言。 嘟……嘟……嘟……竟然是通的?男人的飞机已经降落了吗? 啪嗒,电话被接起,水色的心脏瞬间飞上了嗓子眼,张口结舌也还要努力的开口,眼睑圈着眼泪,咽下一口唾夜水色艰难的开口:“全三是我,我被绑架了,我从车子上跳了下来,可能伤到了脚,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我是从机场老道过来的,这里有一大片坟地,我就在这,我就在这里等你来。” 电话里慢悠悠的传来一阵桀桀的笑声,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竟听得水色毛骨悚然。 这不是全三的声音,不是,他敢肯定! 本能的将贴在耳朵上的电话拿到手中辩认,没有错,上面写着全三两个字,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阴阳怪气的笑声源源不断的从电话里传来,听得水色忍不住的心发慌,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切难道都是他的梦吗? 全三两个字印在手机的屏幕上,没错,没有错,他打过去的是全三,手微颤,一抹清冷的月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眼中精光闪过,全三两个字下面的手机号码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手机里存的名字明明是全三,可电话号码怎么能不对? 水色急忙忙的挂断电话,一个号一个号的按下去给全三的手机号码打过去,而不是拨打快拨键。 信号满,发射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 !!!!! 杏眼骇然地瞪圆,手机的通话记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两个通话记录,两个全叫全三,可下面的小字体手机号码却不是同一个号码。 脑筋飞速旋转,聪明的水色后知后觉,有人动了他的手机,有人冒名顶替了全三,把陌生的电话号码在他的手机里也存成了全三两个字。 所以?所以那个陌生人给他打来电话发来短信的话上面显示的是全三,谁会想到会有人这么做?谁能那么仔细的发现名字下面的号码不对?恋爱中的人谁去注意那些小细节? 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全三没有回来!!! 那么,是谁?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动了他的手机?佣人?保卫?还是大舅子们的恶作剧??? 凶残的一巴掌打碎了水色最后的猜测,不是恶作剧!!! 追赶而来的男人粗鲁的扯起水色的衣领,随即而来的是他拳脚对水色的一顿招呼。 跳车的难度系数九点零,赶上寸劲没准都能一命呜呼,现在的水色就犹如案板上的肉,毫无还手之力,只得放任男人的拳脚再次引出他身体上的疼痛感,咬着牙护着头,只求能逃过此劫,真的不想就这么死在这漫山遍野的坟地中,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男人板过水色的脸,铁拳高高地举起,恨不得咬碎牙龈的低吼道:“你这张脸真令人讨厌!”拳头生风,生猛直下,要不是突然电话铃响,水色知道男人的那一拳能打碎他的鼻梁骨,砸塌他的眼窝。 “喂。”粗声粗气:“我知道了,马上就带他过去。”很不情愿的样子,男人粗蛮的挂断电话,而后扯起气若游丝的水色就是一记手刀,眼前一黑,水色便失去了知觉。 …… “冤有头债有主,你抓他来有什么用?”说话的是开始那个大哥。 “你懂什么?”火气很大,口气也很冲,听声音,这人要比那个大哥年轻上一些。 “对,我什么都不懂,可我都啥都愿意为你做,小北。” “行了,行了别和我墨迹了,翻过来倒过去,你他妈的除了会说这些还会干什么?” “你别生气,你别生气小北。” “闭嘴!”少年吼完,用恶狠狠的眼神盯住被蒙住口鼻昏厥的水色厉声厉色:“哥,你在天之灵就保佑我成功,等我替你宰了那个人渣为你报仇。” “小北,只要你说,我现在就替你宰了他。”男人拉住小北的手腕指着地上的水色讨好着少年。 “你怎么这么蠢?大鱼还没上钩,你杀了他还怎么替我哥报仇???” “小北,你相信爸爸,爸爸一定替你杀了那个人,然后我们就远走高飞好不好?”他是他的养父,他是个木讷老实的老男人,有一天在自家的院子外发现一对可怜的双胞兄弟,于是好心的他收养了他们,若干年后,俩孩子不学好,成了社会上的混混,还入了社团,专门有组织有团伙的干那些行窃抢劫要饭的事儿。 男人喜欢弟弟,弟弟却暗恋哥哥,可哥哥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异性恋者,有一天,哥哥在一家表行的门口瞧见一四岁大的小娃娃,手里头拿着一块闪亮亮的表,于是,他冲上前去从那小娃娃的手里头夺了那块表,害的那个小娃娃出了车祸,也为此送上了自己的一条命,即使是他老大的老大也罩一住他了,无论弟弟怎么哭求,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身首异处。 他卖了屁股,只求老大的老大的老大可以可怜可怜他,就算哥哥被剁掉了一双手,只要能留下性命也好,可惜,他把能付出的全部都付出了,最后竟然连哥哥的尸体也没换回来。 124:红眼 “闭上你的嘴,给我看好他,千万别让人发现了。”小北说着话的同时走到了水色的身边,然后伸手在水色的身上摸索,确定了水色身上没有任何可以隐藏追踪器的饰物后,小北抓着自己的手机匆匆出了门。 “小北,你去哪?”男人很不放心,两三步追着少年出了去。 被男人抓住手腕的少年没由来的恼火,挥手就甩了男人一个耳光,很响亮,响到令两个人都愣住了。 男人的眼中是惋惜是爱慕是心疼,许许多多的爱混合在一起根本分不开哪种是哪种。 应该被称为父亲的这个男人老了,头发两边的鬓角已有了白霜,眼角下的纹路也比以前更重了,可他还是当初那个对他们兄弟伸了把手的好男人。 感情来时,热泪盈眶便只在一瞬间,站北忽然想哭,蓦然回首,这人世间对他最好的不是哥哥却是眼前的这个老男人。 他把什么都给了,给了除了这个老男人以外的任何一个能给出去的男人女人,为何不成全一次眼前这个好似风烛残年一般的男人? 他主动的走上前去拉起男人的手,靠近了一些,吻上了男人那热烫起来的面颊,有些肿,不知道疼不疼。 “爸,你说人怎么总是在没有多少时间的时候才知悔悟?”拉着男人的手一步步朝着仓库外的小汽车走去,然后打开车门钻进去,再反手勾住男人的颈子把男人一同拉进车厢里,“如果我们还有明天,我就天天都和你做这事儿……”有泪流落,滚烫滚烫的,人生在世,十有八九都不尽人意。 …… 在水色失踪的第二天,全三就命纠缠韩暮石的黑木立即飞过去暂替他的事务,自己则十万火急的飞了回来。 全家人都一脸的紧张,只有小水草一个人眉飞色舞的玩闹着,小人儿听信了三爷爷的说辞,以为爹地出差去了。 水色突然的不见,令迟岚当下决定暂时先不要小水草去幼儿园,就待在家里头最安全。 同样的话后楼管事王林跟迟岚说过,跟一家之主全霭说过,对小全先生也描述过,现在,他不得不站在三少爷的面前又不厌其烦的把细节重复了一遍。 首先,大家都很肯定的排除了水色是自己离家出走的,其次,现在还不到报失的时间,再者,全三根本不准备要另外的势力来插手这件事情。 在场的人除了迟岚有些焦躁外,一家之主十分淡定,男人认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如果三小子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好,那他完全不配做他全霭的儿子。现在,坐在这儿?完全是出于安抚岚。 全释那更是做做样子,他认为,敢来做他全家男儿的伴侣,就应该早早有所觉悟,生活的是最高的品质,过的最国王一样的奢华生活,同时,也是在刀尖上行走,随时随地有可能会遭遇诸如此类的突发事件。 施华洛世奇的大吊灯高高地悬在客厅内的穹顶上,浮光炫彩,贵气十足,全三就坐在水晶灯下一张色彩比较清雅、线条简约的美加华庭欧式皮沙发上。 大刀阔斧往那一坐的全三很有种插刀为界、划地为王的气势,已经恭敬退到一侧的管事王林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三少爷的背景像云豹一样凌厉。 印着图文的绸缎下包裹着男人全身上下639块肌肉,明黄色,尽显王者之姿,参杂着白色的黑发下是那双凶残的眼,男人气定神闲,正用审慎的目光扫视着来回走动仆人们的臀部。 “全三!”发现三小子思想溜号的迟岚怒斥一声:“都什么时候了,给我管好你的眼睛!” “三爸。”现在,男人那双鹰眸中盛满了噬人的光,暗沉得像似化不开的迷雾,移开自己凶残的目光,男人淡淡说:“不要担心。” 现在不是急的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全本相信下面的人都会做的很好,如果真是绑架,那么,绑匪自然会来和他谈条件,要说他怕什么,就怕绑匪不来和他谈条件。 稳如泰山的全三势在必得,他的怪癖严格来讲其实是对水色的安全着想,怎样都是派人暗中保护水色,为何不顺着偷拍、抓拍、跟拍一番? 男人对抓去水色的歹人充满好奇,他倒是想见识见识是谁胆大包天的敢动他的人。 不管是谁,他都要亲历亲为的亲自解决掉这个祸害。 北城老大天星手下的人办事效率极高,顺藤摸瓜的很快就寻到了水色的踪迹,全本亲自带人掏过去,直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小北不在,一早就驾车离开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只想着把主动权握在手里,加大谈判的资本,从而获利,直接杀个全三全家片甲不留。 天真的孩子,此想法无疑是以卵击石,之所以他的父亲跟着他一起疯,那全都是因为爱,既然活着不痛快,那么爸爸就陪着你一起死。 全三带人冲破进来的时候,红了眼的男人正扯着水色连连退进身后的一间小木屋中,刀尖抵着水色的脖颈,有血珠淌下来。 男人的动作十分粗鲁,拉扯得水色踉踉跄跄东倒西歪,他被蒙着眼睛,被布团塞着嘴巴,所以他看不见也开不了口,一身的狼狈清雅不见,磕磕绊绊的就被男人拉着进了简陋的木屋中。 有人在谈判,他听见了器械的声音,咔咔咔的好像手枪上镗,耳边是男人浓重的喘息声,水色感觉得到挟持他的男人的手都是颤抖的。 两方僵持不下,全三那面不敢贸然攻入,劫持这面也被逼入死角,很快,局势有了新的突破,全三的人在半路活捉了少年小北。 全三的一个眼色使过去,天星捉着小北跨前几步与里面挟持水色的男人谈判:“你现在就放了你手中的人质,我拿人格担保你儿子他会毫发无损,否则,两败俱伤也不是你想看到的。” 全身都捆满了自制雷管的男人使劲拉拽着水色,赤红的一双眼却固执的朝着与他一门之隔的小北看过去。 男人想要妥协,可他却在儿子的眼中看出了决绝,眼泪噙在眼眶里打转,他舍不得闭上自己这双眼,闭上了,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世间的美好……与残忍,还有他爱恋的养子。 “全三,全三,你们谁是全三?我要全三出来跟我对话。”一定是被压迫到了极限,男人的面色狰狞,两面额头的青色血管像一条条扭动的小蚯蚓鼓胀起来。 目光浑浊,用刀尖逼着水色的喉管四下在人群中寻找可能会是全三的男人。 水色很平静,在听到男人嘴里喊出全三的时候不为所动,他安静的站在男人的身前由着男人拿刀威逼他。 水色的怪异全部被全三收纳眼底,男人暗自在心底衡量着水色反常行为的寓意。 “我是。”用眼神压下想要冒名顶替的手下,全三垮了上去,与同样挟持小北的天星并肩而战,他的面相凶,眼神又阴鸷,整个人往前一站,那股子气势无人可挡。 挟持水色的男人最后看了一眼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目的疮痍,悲怆道:“进来,你进来,我要求你带着我的儿子进来和我交换手里的人质。” “唔……唔唔唔……”突兀的,一直安静的水色疯魔似的挣动起来,老男人被他吓的一个激灵,怕他跑了,所以本能的用手给水色一杵子。 紧接着,小北的一声哀嚎划破了黎明夕的宁静,当老男人在回神时,儿子的一条手臂已经断在身侧,而用万钧之力瞬间就拧断他儿子手臂的罪魁祸首正是面色萧杀的全三。 “出来!”男人的眼始终落在正在受苦的水色身上,这个长睫清疏、眉目端华的男人,是连他自己都舍不得碰一根指头的爱人,现在,前方的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敢用手肘去推搡他,找死! 老男人慌的乱了阵脚,一边颤巍巍的揪扯着水色一边抻上脖子瞧着被扭断一条手臂的儿子,“小北?小北人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了?不要碰我的儿子,进来,全三你进来,不然我就杀了他。”刀尖上的银光与天边的红日撞击在一起,耀出刺目的冷光,比比划划的在水色的耳畔生风。 “啊~”又是一条手臂被卸掉,小北杀猪般的嚎叫快要震破众人的耳膜,少年痛苦的瑟缩着身体,鬓角已是冷汗涔涔。 没人敢与性冷残虐、嗜血成狂的全三谈条件!鹰眸瞬间射出猝利的冷光,势不可挡的向着还在那威逼伤害水色的老男人劈砍而去。 125:如果还有明天 “你、你、你要干什么?不许伤害他不许碰他放开我儿子,放开!我,我,我杀了他,你信不信我杀了他,进来,你进来。”男人身上捆绑的雷管比起小北从矿上搞回来埋在小木屋四周的土炸药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不是你死或我亡,这对父子要玩的是玉石俱焚! “我再说一次——出来!”全三浑厚的嗓音低沉地道,冷厉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一只手令人骇然。 “我杀了他,我现在就杀了他,全三你敢动一下小北试试。” “啊~~~”手起刀落,全三的速度快到几乎用人类的肉眼完全看不到的地步,夹在指尖的刀片楔进小北的耳后,用力地往下一划,少年血淋淋的耳朵就掉了下来。 老男人怕了,看着眼前的全三他知道——那是一个疯子! 他可以一刀了结水色的性命,却真的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残虐的男人把自己的宝贝折磨到体无完肤。 出口的话全三从来不会重复第二次,可是刚刚,他破了例,他给了这个老男人机会,所以……他被惹毛了。 小口径的微型手机倏地顺着唐装的黑色袖管滑落进掌心,在指尖触碰冰冷的一刻,全三准确无误地扣动了板机,怦的一声巨响,在场的所有人闻声巨变,甚至,光是听着这一声突兀而起的枪响,众人就能够想象得到,这颗子弹会像似高速旋转的螺旋桨一样穿过了可怜少年的脚背击穿小北的脚趾骨。 “小北~~~”男人彻底的癫狂了,撕心裂肺的吼起来,“不~~~”把什么都忘了,老男人推开身前的水色不顾一切的向外冲过去。 他们只是一对平凡的父子,不是穷凶极恶的悍匪,没有南美雇佣兵的萧杀与心理建设,也不像特种兵那般身怀绝技,他们只是一对走投无路而狗急跳墙的平凡父子。 夺门而出的老男人与全三擦身而过,他往出奔,全三往里去,子弹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度,旋转着射入老男人的心窝,噗哧一口鲜血喷溅出来。 鲜红的血……还冒着热气儿的血渍染红了老男人干裂的唇瓣,泪水模糊了水年的视线,慈父的笑隐隐变得模糊。 用心最后的力气引爆了身上的炸药,大笑着扑向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儿子。 下雨了那是你的眼泪吗? 将我淋湿可以吗?好让我感受你的痛! 笑我吧不管黑夜是否太傻 笑我吧走在边缘只剩挣扎 笑我吧哈哈哈…… 如果还有明天,是否这生命能够听的到 希望我们的梦想永远不会被忘掉 希望有一天哈哈可以再见面…… 如果还有明天…… 老男人最后疯狂的举动吓退了众人,没人愿意一并随着这对走投无路自焚自保的父子化为灰烬,纷纷四下逃窜。 只是,谁也没有瞧见,怎么还会有一支装着炸药的雷管呈抛物线状正疾速似朝着抱着水色正从小木屋里面往外出的全三飞甩而去。 轰的一声,血肉模糊,老男人和他的养子化为灰烬,两团火球依偎着一同燃烧,天空中弥漫着肉焦的气味。 “三哥儿~~”嘶吼的是北城老大天星,那唯一一去落单的雷管是老男人最后的报复。 抱着水色拼命往外奔的全三在火光中扬起了他那张棱角粗粝的脸,眼见那只爆破力极强的雷管向他砸了过来,不是惊慌而是害怕,因为他的怀中还有惶恐不安的水色。 男人的身形像云豹一样迅捷,直接矮下身子,运足了全身的力气到自己的双臂上,而后一鼓作气的将水色朝着木屋外九点钟方向接应的天星贴着地面先甩了出去。 全三明白,此时此刻,速度就是生命! 最后,男人几乎是用宽厚的脊背承受着排山倒海一般的气浪与爆破力飞身抢出屋外的,他做了可以保护水色的肉盾,死死地压在水色的脊背之上,在高能粒子的冲击下,趴伏在水色背上的全三只觉痛苦,那感觉,真的就像有人硬生生在你的脑壳上割出一个小口,然后顺着那道缝隙整个将你的头皮掀掉,背部,是火辣辣的疼。 “水色,水色……”生死时刻,男人心里头想着的还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他从不受威胁,他的冷然很有可能会要水色失掉性命,刚刚的只不过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小角色,若是换作那些与他敌对的悍匪、毒枭、黑道教父,后果不堪设想。 “全三?全三?你有没有事?先别管我,快去看看他,看他,去看他。”被全三好好护在身下的水色在爆炸声起的下一刻,在把塞在嘴巴里的布团拿掉之时撕心裂肺的吼起来,同时,天星已经七手八脚的为他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解开了反剪住他双手的麻绳。 来不及在多说什么,全三起身推搡着水色继续朝前跑去,埋在小木屋中的大量土炸药在受到牵引之时依次爆破起来,巨大的气浪与冲击力恨不得摧毁凡夫俗子的肉体。 拼命拼命的向前奔,哪怕脚下的步子踉跄,哪怕爆破的碎片楔进血肉模糊的脊背,那也什么都顾及不上,在大杀伤力的武器面前,神鬼也只是传说,男人在强势也不得不低头,这是任谁抵挡不了的。 水色流着热泪,被身后的全三粗鲁且野蛮的向前不断推搡着,哪怕他摔倒了,男人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仍旧伸手伸脚连踢带推的把他向前方安全的地方推送而去。 耳边是狂风热浪的嘶吼声,耳边是天星他们的喊叫声,耳边是全三粗重的喘息声,许许多多的声音交汇在一起,鸣揍去死亡的序曲。 连续爆破的炸药形成阵阵高速对撞的冲击波,毁灭性巨大,杀伤力强,有躲避逃离不及的便会成为炸药下的亡魂,天晓得丧心病狂的少年到底在那小木屋的四周埋了多少炸药。 哀鸿遍野…… 留在车上的医护队立即做紧急救治,‘清理队’留下断后,依稀还剩下一丝理智的全三咬牙带着半昏迷的水色窜上车子,肩膀被炸药碎片伤及骨肉的天星驾车,一路疾驰至全家名下的私立医院。 全三的整个背部经诊断百分之五十的三度烧伤,主治医生说:当时男人被送进急诊室的时候,背部血肉模糊一片,破碎的布片粘连在皮肉上根本无法剥离。 比起全三,水色是幸运的,男人全身上下没有什么重伤,全都是一些小皮外擦伤和划伤。 天星封锁了消息,只对迟岚报喜不报忧,手术外守着的是眉头紧锁的全二和他的得力部下班尼一行人,全家老大没在国内,江小鱼去了哈萨克斯坦去与东欧毒枭洽谈,滕子封也是分身乏术未在国内,所以,整个长廊里显得格外清冷。 被送入急救室内的水色很快清醒过来,男人只是拳脚所致的轻伤,除了在逃跑中不慎崴了脚外,基本上无大碍,全三将他保护的严丝合缝,爆炸的冲击波一点都没有伤及到他的身体。 事实上烧伤大于三分之一就会有生命危险,如果50%三度烧伤,那真的是不轻了,对呼吸系统循环系统等都有很大的损害,就算最后能活下来一般也需要几年时间来继续治疗…… 全三不是神魔,天晓得他当时是怎样爆发出来的潜力,能扛住如此的重创,居然还能抱着半昏迷的水色窜上车子,最终在开往医院的途中因体力不支昏厥过去。 男人是十一点多进的手术室,之后就被转入LCU病房,到现在三天了,仍旧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次日,被转入LCU病房的全三突然呼吸困难,肺部好像有痰,但又没有,不能吃东西,下胃管下不去,神志不清,主治医生神情瑟缩的让家属有思想准备。 “你他妈说什么,你妈的你再说一遍。”红了眼的全二一拳就轰断了医师的鼻梁骨,却怎么也无法消除抵在胸口的那股子怨恨。 男人揪扯着无能的医师一顿拳脚相加,他跟他说了什么?他竟然跟他说要他们做好思想准备!放你妈个狗臭屁!老三怎么就不行呢?明明前儿昨儿还好好的。 水色安静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视若无睹,一双通红的眼茫然地落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上发怔,透过那磨砂的玻璃,隐约的瞧见几个白衣天使正手忙脚乱的做着急救。 全三……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面目表情痛苦,水色忽然伸手插入自己的发间,使劲地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抓挠着头皮,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全三? “我他妈的崩了你!”接连熬夜使得全二的眼睛布满血丝,异常的狰狞,看上去就好像被人用锥子戳了两下子似的红。 126 :病房里的小家猫 一头蓝发的男人发了狂,疯狂的用拳头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意,逆来顺受的医师还是惹毛了他,男人咯应这种半天屁都放不出来的一个弱者,撩开花衬衫就拨出了枪套里的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医师的脑门,准备,准备你妈了个逼,谁他妈敢说他家老三不行了老子就崩了谁。 “二哥,二哥你别冲动,你别这样。”东城的老大班尼与北城的天星急忙忙冲过来拦住了全二,一人扯着医师,一人攥住全二的枪管。 他们其实谁都懂,现在这种紧要的时刻不是内讧的时候,可是又都理解全二的心情。 男人压着事,没敢把全三的真实情况告诉家里头,大爸一向对老三苛刻,二爸又对什么都不上心,三爸却疼全三疼的打紧,无论冲着谁,全二都不能也不敢把全三的实情说出来,他不想老三要大爸觉得失望,不想要二爸夹在大爸和三爸之间左右为难,更不想要三爸伤心欲绝。 “滚,今儿谁他妈拦着我,我就掏枪崩了谁!”男人脑中的那根线早就断了,他无处发泄,憋得发慌,他害怕,他全二从未害怕过,此时此刻却害怕了,死亡的恐惧要他害怕,家人的逝去让他惶恐,谁敢,谁敢要他家老三的命儿,谁敢他就崩了谁!!! 啪的一声脆响,水色修长的五指扇在了近乎疯魔的全二脸上,惊愕了胆战心惊的医师,讶异了俩城老大。 全二的脸被水色的一耳光扇的向右歪了过去,暴怒的男人即刻扭过脸来,平日里盛放诱惑的桃花眼猝利起来,里面没有了情调,只有满满的厌恶。 “你们走开。”目不转睛,水色直视着全二的眼睛在喝令班尼和天星,这是家事,后者识相的各自退后两步,水色毫不避讳全二眼中的抵触,冷静又从容的说:“给我闭上你的嘴,很吵!” 声落,男人冷漠的转身一步步又走回他始终守护的LCU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全二跟了上来,他想伸手扯住水色的衣领去问问他,问问他谁给他的胆子谁给他的自信来这么对待他。 忽然脚步顿住,水色哀婉的声音顺着前方缓缓飘过来:“谁说他会死?他要是真死了我也不活了,所以他死不了。” 全二没有在动,他用怪异的眼神从他的角度在背后打量着水色,男人的身形颀长,精瘦不壮实,腿长屁股翘,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水色每走过一步,脚后的大理石地面上都落着一滴水痕…… 不眠不休是几个日夜? 辗转反侧又如何能入眠? 翌日,全三由于呼吸困难,割去气管,但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再打空右上肺,呼吸得到了解决。 22日医生说病情得到好转,24日医生又说感染了。29号晚上终于好转,医生宣布脱离危险期,此时,水色与全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全二忽然扭头去看水色,窗外的一抹斜阳穿透进来,在水色的发迹线上形成一个淡淡的光圈,男人正微笑,轻浅至极,给人的感觉特安逸,仿佛全身都散着光,被感染着许久未见笑容的全二展露笑颜。 好一个性烈的小野猫,二爷我要到老三那去告你的状,竟敢趁着老三昏迷的时候抽二爷我一耳光,大胆、包天!十号小鞋给你穿上!!! 每天一束马蹄莲,盛放在阳光灿烂的病房内,如果不将这些马蹄莲一天一天的换走,这里……都快成了一座花的海洋了。 滕子封和江小鱼他老子江潮的生只差十天,可惜,全三错过了,现在的水色只祈祷——全三能赶在元旦前好起来。 男人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腕被趴伏在床沿睡去的水色紧紧地攥着,张了张嘴,口干舌燥的像似着了火。 舍不得把手从水色的手掌中撤出,舍不得破坏掉男人的美梦,全三扭着脸躺在床上静静地垂眼瞧着床下睡着的水色,他们的心通过指尖连在了一起,心跳剧烈。 眼睫颤动,全三呼吸一滞,水色白皙的手指间忽闪一抹银光,折射着窗外斜阳下的红霞之色熠熠生辉,那么亮、那么闪,全三笑的合不拢嘴,残佞的眼里淡去凶恶浮着柔润,这也许便是甜蜜的滋味。 无意识抓着男人手腕的手指动了动,全三忽然灵机一动,急忙忙闭了眼眸装睡,果不其然,不多时,抓着他手腕的手松开了他,男人感受着床褥的微动,那是水色坐了起来。 青草的味道是属于水色的体香。 这香气在全三的鼻端扩散,他们此刻近的令全三几乎听到了水色的心跳。 细嫩的手掌摸了上来,轻轻柔柔地抚弄着他粗粝且长满胡茬的面颊,细细地摩挲,爱恋地勾勒,弄得全三心痒难耐。 飘渺的鼻息忽然就纠缠上来,下一秒,一瓣低温的唇便不请自来的贴伏上来,抵在他干裂的唇间缓缓摩擦,猫舌似的小幅度啃食起来,令人神魂颠倒。 瞬间立起的部位如用被棍棒狠狠捶了一下子,酥酥麻麻的热线逆流而上,温柔缱绻着他的欲望。 反客为主,男人突兀挥起自己的手腕从水色的脑后揽住了他的后脑,垂下头颅狠狠地啃咬上去,似猛兽一般饥渴难耐,恨不得撕下男人嫩唇上的一层皮肉。 “唔呼……”只是一瞬间的错愕,接下去,为自己亲手戴上他们结婚钻戒的水色并未真心抗拒男人的热情。 只是…… 滴溜管里回流的血夜刺激着水色眼角余光的视线,男人激动的挣脱全三的桎梏气喘吁吁的嚷着喊着:“嗯唔……血……呼……血……全三血,回血了,你的手臂啊嗯……” 男人回答的很干脆,干脆的直接提手环过水色单薄的脊背搭上那只回血的手臂,一个大力直接将那扎入手背的针头给扯了下去甩到床下,而后不顾一切的搂抱住怀中瘦弱的身躯抵死缠绵起来。 “不……嗯……不不行……你的背……啊呼……你的背不成……”男人的病床是特质的,在这世上只要你有钱,真的就能使鬼推磨。 男人的声音真动听,全三热烈地吻碎水色的声音,堵住他的口,不让他的那张小嘴继续把话说下去,他不在乎,他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他一点也没觉着疼。 粗重的喘息着,全三用额头抵着水色的淌着热汗的脑门,发出的嗓音像似被石磨碾压过一般干裂,“爱你……” 双手撑在全三身侧的水色的姿势是站在地上哈腰撅屁股的,全三知道,这个姿势如果从背面看过来应该比此刻更撩人。 这一声爱你,温柔地撕碎了水色全部的理性,他甚至忘记了去查看一下病房的门是否上锁,就忽然掀开了全三的被子甩掉脚上的鞋子爬上了床。 在剥开男人睡裤握上那根粗硬低头含下去的时候,水色抬着头,挑着眉对男人嗔怒:“你真色……”一醒来就只想着这种事。 低头瞧着水色这一举一动的男人笑了,真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色的到底是哪个。 “唔……”真爽!被海水吞没环抱的感觉。 像吸盘粘着热铁! “呼……”我的小家猫…… …… “水色,我们替你会儿,赶紧回家休息休息,换身衣服晚上再过来。”全二的声音隔着磨砂玻璃突兀的响起来。 当男人带着身后一标兄弟推门而入的时候,天煞的真是要全体人员大开眼界。 全老三的子孙根硬挺的好像一只手电筒,敦实的要命。正在那一寸一寸撑破着小家猫的后庭试图往里推进。 姿势是孟浪的背后式骑乘式,瞪圆的杏眼能在第一时间掳获并排挤在门口以全二为首的江小鱼、滕子封和全老大。 下一秒…… “啊……”水色失声尖叫,他聪明的伸手捂住了自己那张热烫的脸,背后的全三明智的用大掌护住了他家小野猫高高翘起来的小肉帮,同步到位,配合的天衣无缝。 “艾玛呀~干啥呢这是……”全二桃花眼精光乱闪,一脸贼笑。 “我操!~”滕子封不屑一顾,觉得扎眼,这厮近日禁欲中,瞧不得这种情事,各种羡慕嫉妒恨。 “娘的!”江小鱼嗤之以鼻,同时也大开眼界。 “呵呵……”迟骋淡淡而笑,二弟倒是兴致高,这眼一睁,胯下那条炮管子就刺挠了。 大径相同的四个男人也同步到位,配合的天衣无缝,像似事先说好了似的一致,含笑、转身、提步、离去、摆手,潇洒动作一气呵成。 待四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外时,仍旧骑跨在全三身上的水色傻愣愣的提出问题:“全三?” “嗯?”有力的手掌扳着水色的细腰,指尖情色勾动。 男人的鹰眸刀斧一般砍在他们彼此相连的部位,思量着可不可以瞬间整根没入。 “我可不可以现在反悔?不做了好吗?”挺直脊背,微扭着腰肢,水色转头朝着脑后的全三看过去。 这人姿势、这个角度,实在是要男人吃不消…… 四目交接,碰撞出星火,星火又燎原,漫山遍野的烧起两个人的情欲来…… 欲海沉浮、上上下下、颠颠荡荡、呻吟倒喘…… 127:男人听话男人乖 有人花钱吃喝,有人花钱战歌,同样的也有人花钱受罪! 全三为了畅快淋漓的射一炮,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就是他背部肌肤的撕裂渗血。 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活该他动作孟浪,活该他不自爱背部的伤患,活该他鲜血淋淋,后悔,因为心疼。 如果不是这样,全三完全可以住院观察一周,然后回家休养,而后在陆续做背部植皮手术。 现在,为精虫上脑而买单的男人只得继续留在这间堪比五星级豪华总统大套房的病房里继续修生养息。 水色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全三的身边,其实呢,全三也不给水色离开半步的机会,男人把公事搬到了病房里来做,同样的,水色也把他的手提电脑拎到了全三的病房里来办公。 可笑的是,俩人一个床头一个床尾的抱着个笔记本在那里噼里啪啦的敲字,全三知道[艾草]是水色,而水色却不知道[水天一色]是全三。 水色在[水天一色]的微博里瞧见了男人发的有关于马蹄莲的花语,不由得心神一动,点开男人的网名给他发去一条留言:你也喜欢马蹄莲? [水天一色]即刻回复:不是我喜欢,我爱人喜欢。 隔着笔记本的屏幕,男人抬眼偷瞄,便瞧见坐在他脚下位子在那抱着笔记本与他闲聊的水色唇角弯起。 收回目光重新落在自己电脑的荧屏上,[艾草]给他发来回复信息:呵呵,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水天一色]:你见过网友没? [艾草]:没有。 [水天一色]:考虑见见我吗? [艾草]:之前有过这样的想法,现在不想了。 [水天一色]:怎么? [艾草]:可能网络太虚幻,还是现实来的真实。 [水天一色]:你这么说,是不是以前对我抱有幻想,现在你在现实中得到了满足,所以你不想了。 [艾草]:可以这么说。呵呵。 [水天一色]:你倒是诚实。 [艾草]:我这叫真诚。 [水天一色]:真诚?好吧,你愿意真诚的和我交个朋友吗? [艾草]:当然。 [水天一色]:那么就见见。 [艾草]:可以,但是最近不成,我有事走不开。 全三唇角轻耸,莫名其妙的就把一条长腿蹬出被子,直勾勾的就朝着水色的双腿间伸了过去,故意用大母趾去顶弄男人驼色西裤的裆部。 目光擦过笔记本的屏幕望过去,果然,他猥琐的行径惹恼了一本正经的水色,男人微微蹙眉,正抬着头冲他看过来,那一脸的嗔怒,仿佛在邀请他禽兽一点也无妨。 “不要闹。”收回目光,水色继续埋头‘工作’。 鹰眸瞧着水色那双飞快敲打键盘的双手寒闪不定,全三心里头突然不痛快起来,继续下作的用大母脚指头去顶弄水色的档位,桶咕捅咕男人裤料中的球袋,挤咕挤咕男人下放在双腿间那温驯的器官,偏就起了坏心眼的不让水色消停喽。 “你不要闹……我在工作。”水色伸手把全三的大脚扔出去的同时也夹紧了自己的双腿,然后不自然的往外侧挪了挪屁股。 工作?见鬼的小野猫你还敢撒谎!!! 收回炙热的目光,全三在心里头腹诽着,动着歪脑筋的继续在QQ上与水色纠缠。 [水天一色]:怎么这么半天才回话?很忙?(翻翻眼皮,用吃人的眼光偷窃坐在脚下的水色心里头痒痒。 ) [艾草]:啊呵呵,刚刚秘书进来,签了一个文件。(聊得投入的水色并未发现现实中的异常) [水天一色]:是生活秘书还是行政秘书啊?呵呵。(水色你厉害啊,原来你撒谎的功夫也蛮到家的,秘书?签了个文件???) [艾草]:男的,呵呵。(一边聊着QQ一边浏览浏览新闻网页,倒是十分惬意) [水天一色]:男的?这更要我想入非非,现在的社会这么的基情…… [艾草]:怎么,你歧视? [水天一色]:你难道是?(装什么大瓣蒜啊,装傻可耻!) [艾草]:嗯。(想了想,水色还是如实回答,反正他觉得他们只是网络上的朋友,现实中又见不到,没什么的) [水天一色]:我也是。 [艾草]:喔呵呵,你好同志。(玩笑的口吻,水色真是越来越活泼了) [水天一色]:你上面下面? [艾草]:…… [水天一色]:怎么不回答? [艾草]:这个是隐私。 [水天一色]:你们多久做一次?他能满足你吗? [艾草]:我觉着你应该注意下素质,或者你大白天的就喝了? [水天一色]:生气了? [艾草]:有点。 [水天一色]:对我印象大打折扣了? [艾草]:是的。 [水天一色]:如何弥补? [艾草]:请你注意素质。 [水天一色]:素质这东西值几个钱? [艾草]:不值几个钱,三教九流说的就是这个。 [水天一色]:所以你还是生气了? [艾草]:全都是你说的。 [水天一色]:他也这么惹你生气吗? [艾草]:他也这么惹你生气吗? [水天一色]:有时。 [艾草]:有时。 [水天一色]:能不学我的话吗? [艾草]:我在复制你的话。 [水天一色]:…… [艾草]: [水天一色]:调皮! [艾草]:好了,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们下次下聊。 [水天一色]:怎么?生活秘书又进来找你签字了? 无回复! [水天一色]:人呢?下了?还在吗? 无回复! [水天一色]:考不考虑见见我?真诚的交个朋友? 无回复! [水天一色]:150XXXXXX我的电话,方便的话就互通下短信吧先。 [艾草]:好。 ……全三无语,抬眼皮偷偷瞄瞄,水色不在QQ中和他继续闲聊,却仍旧抱着电脑在那噼哩啪啦的打着字。 带着点灰蓝的眼眸眯了眯,男人还是觉得不痛快,觉着什么在水色那都没挖出来,男人对待他的网友若即若离的,说别的不搭理,留个手机号就突然冒出来说好,怎么个意思?还真想背着他以后偷偷会网友啊?坚决不行!!! 坐了一会儿,全三觉着有些累,便放下手中的笔记本抻了个懒腰,他这一动,脚下的水色也立马将手提电脑搁在一旁,连忙起身关切的问他:“怎么?是想下床走走吗?” 姿态挺不优雅的全三举着双手忽然灵机一动,点点头说:“方便。”放下手,一副地主爷的回执等着水色过来搀扶他下床。 水色二话没说,走过来就弯下身蹲在地上把整齐摆在床下的男士棉布拖鞋拿出来放在全三的脚前,然后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给男人往脚上套鞋。 全三老美了,跟个老太爷似的把手搭在水色肩膀上由着男人伺候他,然后小心翼翼的在把他请到洗手间去方便。 烧伤的后背也不是腿脚,全三就固执的往便池子前一站便不在动作,水色心知肚明九成九的全三又是精虫上脑,双手一撒转身就往外走。 全三急了,伸手一把扯住水色的衣衫瞪个眼珠子问他:“去哪?” “等我一下,马上进来伺候你。”眯眼柔笑,这叫以柔化刚。 伺候,哈?这个词语水色用的好,在全三这里很受用。 男人立即松开手,别有深意的用眼睛瞧着莞尔淡笑的水色扭身走出洗手间,不多时,水色又拐了进来凑近老老实实站在便池子前等待着的全三。 就瞧见水色的手里凭空多出来一只小镊子,然后捏上全三的睡裤就把男人的裤子给拉拽下来,全三黑了脸,斜眼瞄瞄水色,男人小心翼翼的就像似在狮子的口腔里转悠了一圈似的紧张,生怕触怒了随时可能会爆发的‘猛兽’,见鬼的,居然又用镊子捏上他硅头的松驰皮肉,夹着他的粗大要他尿??? “检查完了?”没了尿意,全三垂首直视还在那小心翼翼的水色。 “嗯?”下弯腰的水色抬起侧脸看上去,不明思议。 “很健康?”近日气色恢复的不错,男人的眉目间尽是锋芒。 “???”水色被全三的两句话弄晕了,一时间没太会意话中精髓。 “硬了!”言简意赅,精准的向水色传达他的意图。 面上一红,水色下意识的避开全三看着他那赤裸裸的眼神,他到不是矫情,只是全三身上有伤,多做剧烈运动真是不好,直接影响皮肤的愈合程度。 “忍忍吧,下周你就要做植皮手术了,这种事情现在真的不适宜做。”水色莞尔,后来干脆扔掉了手中的小镊子,大大方方的凑进全三的身前,一手握起男人的器官,一面探身在全三的唇角亲了亲,“等你好了,全依你,乖。” 这下全三真的一点也尿不出来,干脆反客为主的回嘴咬上水色的唇齿,粗蛮吸吮,情色搅动,快速调动起彼此的情欲,然而也只是亲亲,男人听话,男人乖! 128:“老婆大人” 结果窝在厕所里折腾了一溜十三遭,俩人咕秋出一身的汗,除了撒尿和进入外,啥事都干了。 全三重新躺回床上,水色把盥洗室收拾了一番后推门出去给全三准备午餐去了。 男人侧身依靠在床头歇了歇,随后拿起手机给身在撒哈拉与沙特王子阿勒瓦利德洽谈走私黑钻生意的全二打去了电话。 南非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生产国之一,吸引了很多“冒险家”,当然,也吸引了全门二少全响的眼球。 全二少是沙特王子阿勒瓦利德在亚洲最大的代理,他们是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事实上,全三知道,他们也可能是临时的情人与床伴。 阿勒瓦利德王子爬上男人的床时候像个贪图享乐的荡妇,一旦下了床,精明如他,便是一条长了九条尾巴的妖艳狐狸。 阿勒瓦利德王子是当今沙特阿拉伯国王法赫德的亲侄子,父亲是沙特开国国君阿卜杜勒阿齐兹-阿勒沙特国王的第21子,母亲时黎巴嫩独立后首任总理里亚德-索勒赫的女儿莫娜-索勒赫公主。 他也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皇室成员,在印度洋、大西洋、太平洋上拥有多个私人岛屿和不计其数的私人豪宅。(注:剧情带入,年龄架空,勿要较真) “哈喽啊~”全二吊儿郎当的声音很快透过电话的送话器传了过来,他们这种上流社会的贵族有权有势,使用的玩意都是世界顶尖的高科技产物。 就像这手机,还什么可视电话,人家全家少爷现在玩的都是光影视讯电话,只要手指在触感屏幕上这么轻轻一划,投影仪似的立马便有光影键盘映射出来人,然后你就可以像操作电脑键盘一样的随心所欲操作这部手机。 像他们研发的高科技玩意,国内根本连风声都没影子听见呢,在某些国家已经成为了更新换代的淘汰品。 一种便携式的掌上电脑,屏幕是护目镜,音频是耳机子,整个机箱就是一部正常手机大小的机器,然后可以挎在腰间,能一边走路一边上网聊天。 “钱,到账。”简明扼要,言简意赅,全三不带多说一个字的。 “投资我这儿就对了三儿,这批水钻我能从中获利十五亿,该死的阿勒那个荡妇又涨了我三成的拿货价。”不然他至少能从中获利二十个亿。 “哼。”男人嗤之以鼻的冷哼出来,他早就知道阿勒王子是个欲求不满的无底洞,不要以为谁进入了他的屁股就是他亲近的人,那样的理解是错误的,小心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荡妇回首咬你一口,也许你连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挂了,班尼的电话,一定又是我的小猎豹发疯了。”全二的声音很快便消失在电话的终端,他的小猎豹吗?crazy王子,班尼的手下。 合上电话的瞬间,水色正好端着餐盘推门而入,眉目端静的男人笑容和煦,顺手关上了门便朝着他直接走过来,拉开病床上的折叠桌放下手中的食盘,一边扶着他坐起来用餐还一边说:“久等了吧,是不是饿了?来,小心一些。” 被照顾着的感觉如此美好,全三开始在心中庆幸,以他过人的体质恢复过来自然不在话下,可他实在贪图水色对他千依百顺的照料。 所以,他孩子气的抬头瞧着水色那双温润的眼硬气的撒娇,是的,硬气的撒娇,实在令水色汗颜:“喂我。” 淡粉色的唇勾了勾,水色端起餐盘上的瓷碗,捏着瓷勺轻轻搅动营养丰富的素食粥,没有去看全三而是笑着说:“其实,你不说我也是要喂你的,呵呵。”微微低头吹了吹瓷勺中的热粥,伸出舌尖舔了舔,在确定它不会烫到男人的舌头或者喉咙后才朝着全三的嘴巴里伸过去,像哄着小水草一样的哄着男人,“啊,张嘴~” 瞧着水色偷笑的模样,全三的脸立即黑了下来,男人这是在占他便宜,居然把他当成死小孩那样来对待,怎么?他是想做自己的爹地吗!!! 不满归不满,全三还是乖乖地张开嘴,就差没学着死小孩那样手舞足蹈光明正大的美滋滋了,那种幼稚的行径打死他也做不来,可心里头却是止不住的往外冒着甜水。 水色就坐在他的身侧床沿边上,微扭着身子板端着粥碗在一勺一勺的喂着他,这午餐,吃的有些心猿意马,全三觉着他受到了水色身体里发出的费洛蒙的影响,无时无刻都仿佛在精虫上脑的模式中,只要他闻到这种味道,他就想把水色按倒来一炮。 全三忽然伸手摸上了水色挺直的脊背,男人身形一颤,以为这只魔爪又要对他胡作非为,不成想,男人的指尖在他背部划拉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 水色佯装镇定的继续一勺一勺侩着粥喂全三。 “念。”男人咽下一口粥,对上水色那双泛着水光的杏眼说。 眼睛眨眨,水色端着碗拿着勺,然后顿在那仔细感应全三指尖的频率,分辨着男人到底把什么字写在他的背后。 很快的,水色根据全三指尖的力道,缓缓地开口:“以?”扭头去看全三,然后得到肯定。 “以-关-心-老-婆-为-荣?”水色只是根据全三之间落在他背脊上比划在猜字,根本没有把这句话连贯起来。 “以-忽-视-老-婆-为-耻?”磕磕巴巴,瞧着全三那张柔和许多的脸孔又猜出了一句。 “以-伺-候-老-婆-为-荣?”手上喂粥的动作还在继续,两个男人好像过家家的小孩子,一个一边吃一边玩耍着,一个还要一边喂着饭一边配合着。 “以-麻-烦-老-婆-为-耻?”水色眯眼笑着,真的没有去把他猜出来的字串联起来。 “以-赞-美-老-婆-为-荣?”低头轻轻地吹,缓缓地搅拌,时不时的给全三递去一口水。 “以-批-评-老-婆-为-耻?”男人的指尖好像马良的神笔,落在他的脊背上就像烫入肌肤一道热流。 “以-抢-干-家-务-为-荣?”似乎找到了规律,好像每一句开头都是一个“以”字。 “以-好-逸-恶-劳-为-耻?”条件反射的张口就来,几次下来发现最后的字有变化。 “以-上-交-工-资-为-荣?”狡猾,这回连中间的字眼也换了,呵呵。 “以-藏-私-房-钱-为-耻?”前后不变,中间有变换。 “以-按-时-回-家-为-荣?”以为我猜不出?小看我。 “以-下-班-不-归-为-耻?”猜完了最后一句,全三也吃下了最后一勺,吃光了一碗,水色站起身来,利落的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移身去给男人泡茶,去忽听全三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以老婆永远是对的为‘基本原则’,以如果老婆错了,参照‘基本原则’为方针。”不结巴,不断句,完完整整的一句话。 “嗯?”水色不明所以,拿着茶匙扭身去看全三,就见男人向床外倾了倾身,忽然伸手拉住他拿着茶罐的手腕温柔的唤了一声,“老婆~~” 腾的一下子,白皙的脸颊就像染上了彩虹的颜色,水色只觉得一阵热烫,眼神闪烁着,慌乱乱的错开男人向他射去的热辣眸光,抽出拿着茶罐的手掌用继续泡茶的身形来掩饰自己剧烈的心跳。 “你知道的……”透着情欲的嘶哑低音在水色的背后缭绕,“我喜欢屁股。”所以……你怎么还敢拿屁股冲着我水色。 啪嚓一声,碎了一地的上好大红袍,茶味香浓,满室飘飞,水色被身后的男人一掌环住了细瘦的腰杆,有些粗鲁地被带倒在病床之上,呜呼一声,下一刻连两条长腿也被男人给抬了上来。 “嗯~你,怎么又来了,刚刚才……唔唔……”他受不住全三的挑逗,男人总是那般粗鲁地拧巴着他的臀肉,偏要隔着裤料去折磨他不堪一击的部位,被掌控着的感觉真叫人发热、发烫不能自已。 “爱你……”这是一句魔咒,每当从凶眉凶目的全三口中被说出来时,水色都觉得柔软的小爪子挠进了他的心窝,这世间对他能说上爱你的居然会是眼前这个恶劣又情色的男人,奇怪的事情,满足的感觉,带着点沾沾自喜与小骄傲。 所以,小水草牵着大爷爷的手来到门外的时候瘪了瘪嘴,怎么又是这样啊?怎么和三爷爷二爷爷上次上上次带他来一样啊,爹地又背着小草骑大马,呜呜呜,爹地好讨厌,小草也要骑大马啦!!!! 骑乘式?全三的腰板坐得笔直,完全就是单一的用腰身在施力,男人哪也不倚靠,就干坐在床铺的中央蜷着腿掐着水色的细腰往上耸动。 空着背脊不去摩擦任何一处,还是会发汗,会澎湃,然后洇了伤口折腾医师,一票人等敢怒不敢言,心寻思就折腾去吧,早晚得折腾死在水色的身上。 趴在门缝朝里偷窥的小家伙仰起小脸问全霭:“大爷爷,难道你也害怕吗?”抓耳挠腮,二爷爷喝三爷爷都说害怕被爹地和大叔爸爸发现,所以每次都在病房的门外半路而返。 小草知道大爷爷厉害,大爷爷说话全家都听,可是现在瞧瞧,好像大爷爷也有些害怕的样子,因为大爷爷也悄悄的拉上门准备转身原路返回了。 129:扭来扭去的 “大爷爷,我们为什么不进去?”被全霭抱在怀里的小毛头抱着爷爷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 小家伙不明白,干嘛要避开爹地和大叔爸爸呢?他们抱成了一团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为什么爷爷们大爷们每次撞见了都即可掉头就走,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呢。 咬着小手指,小家伙准备这一次一定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扯扯大爷爷利落的黑发,小人儿打破沙锅问到底:“大爷爷你说呀你说呀,你怎么不说啊?” 霸气外露的一家之主面带笑容,亲了亲大孙子的面颊就说了一句话:“回家去问你三爷爷,他最清楚了。” “真的吗?”大眼睛亮闪闪,小拳头握起来,三爷爷好坏啊,一直都知道却不告诉小水草,小水草不和三爷爷好了。 于是,小东西一被带回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抓起电话啪啪啪啪的就给外出陪着白月光、初叶他们搓麻将的三爷爷打去一同骚扰电话,不但破坏了三爷爷在外面玩的雅兴,还把家里头弄得鸡飞狗跳,成功的引发了三爷爷和大爷爷还有二爷爷之间的战火,嘎嘎。 第二天是水色去接小家伙放的学,悲催的小鬼把三个爷爷都得罪了,可怜巴巴的被三个爷爷给孤立了,哪个爷爷不想搭理他了,所以淘气包子死小鬼被推给了他爹水色。 病房的门一开,坐在病床上的全三便抬起头来望向门边,似乎很不满水色丢他而去,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连自己的崽子他也嫉妒,因为男人知道,死小孩一来,他的地位就会直线下降!!!! 眼帘掀起,再一看死小孩噘嘴囔腮的就跺着小脚丫走进来,气鼓鼓的像个小蛤蟆。 “怎么了宝贝?”水色关上门,转身来到小家伙的身旁弯着腰询问儿子,“告诉爹地谁惹我们的宝贝不高兴了,嗯?” “爹地,爹地,你最厉害了,你最厉害了,是不是你最厉害,呜呜呜。”小人儿心气不顺,抱住爸爸的大腿就开始嚷嚷。 “这是怎么了?爹地当然很厉害,如果谁敢惹我们的小草,爹地一定给他厉害瞧瞧,来,乖,爹地抱~”坐在病床上的全三冷眼旁观,碍事的死小孩,小爪子往哪里摸呢那是???? 在学园里受了气的小水草搂住爸爸的脖子就嘟囔起来:“呜呜,呜呜,孙洁她吹牛,我再也不喜欢她了,呜呜~”小人儿抽抽搭搭着发牢骚,“王鹏说他爹地厉害,能潜水五分钟,然后我就说爹地你最厉害,能潜水十分钟,可是孙洁好讨厌,她翻着眼皮对我和王鹏说:我爸最厉害,自从两年前掉下水去到现在还没上来呢,呜呜呜呜。” 水色:“……” 抬眼镜,一眼就对上了全三那双凶巴巴的眼,水色立马就用眼刀剜了男人一眼,那是在警告男人不许吓唬儿子。 抱着儿子走过去,掀开男人的被我就把孩子塞了进去,水色笑得温柔,似乎特喜欢他们爷俩靠一块的感觉。 小东西手脚不老实,明明刚刚还趴在水色的怀里抱怨哼唧,这一被放到床上,就开始动弹起来,什么都好奇,盘腿坐在全三的腿旁,一会抱起男人的手腕数着胳膊上的毛孔玩,一会就用手指在男人的病号服上划道道,再不就撅小屁股在床上翻箱倒柜,偷偷摸摸的把大叔爸爸皮包里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研究琢磨。 一支高科技的全芯手机就把小东西迷得团团转,贴着全三的胸口流着口水在那认真研究。 水色站在床头柜前给花瓶里的马蹄莲换水,起了贼心的全三实在忍不住的伸手照着水色圆翘的屁股就捏了一把,惊得水色差点喊出来,一巴掌拍掉男人的魔爪,满眼慌乱的朝着男人怀里的小人儿看过去,还好,还好小人儿低头玩的正欢,根本就没瞧见大叔爸爸猥琐的动作,水色收回眼神,狠狠地瞪了全三一眼,却见男人的唇角撇出一抹弧度,笑得好像偷腥的老猫。 无视全三色眯眯的视线,水色在病房里忙前忙后,他喜欢穿驼色米色的衣裤,喜欢穿针织的毛衫或者开衫,身上总带着股书卷劲儿,斯斯文文清雅得体。 拿着扫帚撅在那一寸一寸的清扫着地面上的食屑,又圆又翘的小屁股晃悠来晃悠去,真是见鬼的折磨人,被儿子围着闹腾的全三只觉得口干舌燥,就是想伸手去捏鼓几下水色那极品的小屁股。 “爹地,我要嘘嘘。”小人儿忽然撇掉手里的手机冲着撅屁股在那扫地的水色嚷起来。 拧着腰回头,水色笑呵呵的说:“小心点,别摔倒,要你大爸爸扶着你点。” “不要大叔爸爸要爹地,爹地过来给我系鞋带。”小人儿耍性子,坐在床沿两条小短腿来回悠荡。 要不是接收到水色喝令他的眼神,全三真想一巴掌拍在这个小鬼的后脑勺上,让他没事就淘,没事就折腾他“妈”玩。 “系鞋带。”坐在床沿荡着小脚丫的小人儿颐指气使的看着水色给他把小鞋子套到脚丫上喊道。 水色笑的无奈,半跪在小祖宗的面前,埋头专心给他系鞋带,小东西还算有良心,忽然就抱住爸爸的脑袋,然后轻轻地在水色的脑袋上亲了一口。 将鞋带系好,水色摸摸脑袋,虎着脸瞪小人儿说:“又捣什么蛋了啊?” 小鬼头使劲摇头说:“没有没有!就是给你施了个定身魔法!” “然后呢?”爸爸问。 “然后没生效……”儿子遗憾地说。 抱着儿子的小腰板把儿子从床沿上举下来,放到地上揉揉儿子毛茸茸的发,水色笑如飞花:“好了,去吧。” 踏踏踏,小家伙踏着脚上的小皮鞋就一个人冲进了卫生间,男人瞧着卫生间关上的磨砂门觉得窝心。 可算跑开了个小的,身旁又凑过来一个大的,粗糙的大掌摸上水色的手腕,男人扭脸去看,对上全三闪烁着光彩的鹰眸,白了一眼无奈的上前一步:“不许再闹了,儿子在。”声落,弯下腰,主动的亲在了全三的唇角。 刚想起身离开,却被一条手臂紧紧箍住,被动着、不得不接受这犹如干柴烈火的一记深吻。 吻着吻着男人的大手又开始不老实的向着水色的屁股后面滑下去,撕撕扯扯间,方便完了从门缝里钻出来的小水草就踏踏踏的跑回了床前。 呆了呆,瞪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小水草傻乎乎地看着一面啃着爹地嘴唇一面看向他瞪眼睛的大叔爸爸。 没出声,大眼睛落在大叔爸爸的手上,瞧见了大叔爸爸的手一点也不老实,扣着爹地的屁股揉来揉去的。 “爹地拉裤兜子了吗?”小人儿喃出声,不然大叔爸爸怎么会给爹地擦屁股喔? 全三没理死小孩,甚至故意当着死小孩的面前宣誓他的权利,更为放肆的搂住水色在那又亲又啃的,惹得水色唔唔直叫唤。 “你们在干什么呀?”很小很小的声音,细若蚊蚋。 全三又没搭理死小孩,小水草眨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好多次都碰上过这种事,熟悉的几乎把大叔爸爸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倒背如流。 转身朝着一根镶嵌在墙角里的装饰柱扑过去,然后伸手抱住大柱子,就开始挺动小屁股在那擦来擦去的模仿全三。 色胚子!全三斜眼偷瞄,暗自在心里给这崽子下了评价!这一分心,便被水色抢到先机,一把推开桎梏着他的全三从病床上直起腰来。 大眼瞪小眼,全三歪着嘴坏笑,水色气得胸脯激烈起伏不给全三好脸子看。 男人脸皮厚,鹰眸之中敛去锐利,剩下的只有情色,犀利的眉眼如斧凿刀刻,就算是染了情色,那种感觉和味道还是咄咄逼人的。 全三挑动眼角,示意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水色回头去看,男人将信将疑的转过头去,随后直接爆发,气得大吼一声:“水草,赶紧给我过来!!!!” 他喊得过于突兀,声音也超标了,自顾自在那抱着大柱子扭来扭去的小水草吓了一大跳,小脖子一缩缩,直接咧嘴就嚎了开来。 “全三。”水色扭脸大骂男人,“你等着……哼。”而后就心疼的朝儿子奔过去,惹了祖宗得哄啊。 “我等着……”拉长的尾音,让人一听就知道下面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你,夹死我。” 水色简直快被全三气爆了,当务之急是哄好儿子,懒得去和这个大流氓理论。 “哦~小草不哭,是爹地错了,爹地不该喊,吓到了大宝贝,乖,么么,亲一个就不怕了哈,爹地是大坏蛋,打死爹地打死爹地。”水色把儿子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抓着小水草的小手儿,逗弄着就往自己的脸上敲,可惜,小人儿不买账,扔在那哭天抢地。 喜怒忧思悲恐惊七种情志,与内脏有着密切的关系,某一种情志的变化都会令其相对应的脏器同时出现病变反应,在日常生活中,小儿惊吓的确是客观存在的,当外界强烈刺激突然发生时,使小儿尚未完善的中枢神经系统产生暂时性功能失调,以致精神方面出现一些异常症状,好比小东西现在这样哭嚎不止。 130:心疼 小草是头小倔驴,要是谁把他吓到了,他当时就特抵触对方,别看水色是他亲老子,这会儿就是不买男人的帐,张牙舞爪的就要往下跳,不要水色抱着他。 水色没招了,总不好和孩子硬碰硬,把堵在胸口的那口恶气一股脑的全都撒到了大咧咧床上躺着的全三身上:“你下来,快点的。” 全三像头欧洲熊,懒洋洋的倚靠在床头笑得气人,抱着小水草的水色吹胡子瞪眼的就把儿子塞给了他,然后粗鲁的把全三从床上拉扯到地上,反正他不管,必须五分钟之内把儿子哄好。 死小孩可会整人了,还会气人,被塞进男人的怀里直接八爪鱼似的就把全三给紧紧抱住,然后用小鼻子尖往大叔爸爸的肩头上蹭,故意咧嘴在那装可怜,他以为他大叔爸爸是好人,以为都像三爷爷似的越哭越宠着他,扯住全三的衣领子就在那可怜楚楚的一声声唤着大叔爸爸抱。 全三想要做冷处理,水色一个恶毒的眼神杀过来,为了今后的性福,男人也只得笨手笨脚的端着死小孩原地打转,嘴巴里还要在那见鬼的哼哼唧唧说着什么不哭,别怕,乖之类的愚蠢话。 水色本来还气呼呼的,后来瞧着全三那手忙脚乱的样儿就忍不住的想笑,越看他越觉得滑稽,结果他没忍住的嗤笑一声后,原本都快消停下来的小水草怒了,他都哭的快昏厥了,爹地还站在那里笑,气死他了,啊啊啊的扯嗓子抱住全三的脖子又嚎上了。 这回是气得全三冲水色吹胡子瞪眼,水色一脸的尴尬,憋着憋着还是笑了出来,后来忍不住了,干脆背过身子站在窗前捂嘴笑,又拿屁股冲全三,真是不长记性的主儿。 再后来等小东西安静下来的时候,水色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蹬蹬蹬的走到全三的背后去看,果然,背部的伤处恶化了,有严重的地方再次渗血,水色感到惭愧,忙不迭的在男人的怀里接过儿子,放在了一旁那张超大超舒适的沙发上给盖上了小毯子。 “疼吗?”眼里有些湿润,水色觉得眼睛涩涩的,却怎么都哭不出来,“下回我不这样了。坐下,我去拿药亲自来,不然待会血水凝固了会把纱布沾上的,疼。” “哪样?”瞧着水色忙来忙去的背影,全三开口问他。 “哪样都比这样好。”翻出药膏的水色在气着自己。 “就这样。”男人说了肯定句,发自内心的一点不忽悠水色,“我喜欢。” “风流鬼,我看你早晚死在牡丹花下。”轻手利脚的给全三剥下混合着药膏血水的纱布,水色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夹着卫生棉给全三的背部做清理,瞧着男人那一整背的溃烂,水色心里头难受。 “你身上。”认真的纠正上一句话,不是死在牡丹花下而是水色你的身上。 “你是不是故意想要我哭?”没好气的嘟囔着,对于背后的伤,男人没和他提一句,也不知道这种程度,植了皮能不能恢复如初。 他是知道的,全三每天都要换药,而每换一次药都跟死过一次似的疼,可是男人,却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很多时候水色都在怀疑,到底是隔壁的患者虚张声势了,还是全三表面的镇定全是假象。 “我又没死。”全三脱口而出,他喜欢没事和水色斗斗嘴,也练习着多开开口。 “别瞎说,再瞎说我真急了。”丢到托盘上的棉球一个个都洇红了,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真急了。”低沉的声音,带着点喘息的味道,“夹死我啊?” “你。”就不该跟这个男人对话,真的会被气死的,“怎么了?是不是疼了?”急忙歪头询问,全三一倒抽凉气,他手就开始抖。 “我爱你……”总是这样,男人总是这样所答非所问,一点不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痛楚,从里向外的透着一股子浓情蜜意。 滴答滴答的是眼泪,男人的咒语打开了他双眼上的水阀,让泪腺决了堤,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砸到托盘上,落进那一团团洇红的棉球上。 “爱哭鬼。”全三淡淡的笑着,没有回头去瞧水色,只是拿话挖苦他,“哭吧精……”是这样的男人,是他背后的爱人要他学会了笑,从此他的味蕾里多了一种甜的味道。 “你这么会哄人,怎么就哄不好咱儿子。”用手直接轻轻按了全三胳膊上的肉,水色没好气的嘟囔出来。 “上脑了。”全三突然阴阳怪气起来。 “什么?”水色不明其意,“什么上脑?你脑淤血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水色慌慌张张的转到全三的面前,一脸的担忧,又伸手摸男人的脑门,又在那比比划划的。 忽然间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渐渐沸腾起来的鹰眸,沸腾的不是昔日里的残酷与嗜血,沸腾起来的是烧红的情欲。 水色一愣,原来是……精虫上脑了!!!! 低着头,小声嘀咕:“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好吗?都是因为这个,必须得控制,都是为你的身体在着想……”嗬~瞧他自己心猿意马那个样儿,落进男人那双鹰眸里,真是比磕了药还销魂蚀骨的。 全三仰着脸,伸手拽过水色拉进自己的怀里头,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男人坐上来,水色扭脸往沙发上睡着的儿子瞧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嘴巴里小声说:“我在给你擦药。”明明知道应该制止的,真的需要控制,每当他瞧着全三背后那些好了坏、坏了好,反反复复血呼呼的结痂时,他都难过的要命。 “坐上来(擦)。”坐着的全三眼睛与水色胸前的两点齐平,鹰眸眯缝着来回扫荡水色的胸口,而后男人孩子气的伸手隔着水色那米色的衣衫捏住了躲在里面的小可怜色情地扭了起来,惹得水色呜咽一声直往后退。 “不行。”这一次,水色下定了决心,他不该总是一味谦让着男人,他应该更理智更客观的来看问题。 是他欠了全三的,可他不该用这种迎合来做报答,这样一味的放纵下去,到头来只能是害了全三,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配合,全三的背上的伤早该愈合不再反复,说不定都能排上时间做首次植皮修复手术了。 “什么?(不行)”没有太多的情绪,全三还是全三,平平淡淡的语气,是他敛去掉了太多凶残嗜血后的常用表情。 “你别这样,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一次不管你说什么都不好使了全三,我是绝对不会再一味的纵容你,你答应我快点好起来,好起来……好起来我什么都依你。”越说声音越小,止不住的是心脏怦怦狂跳。 “一言为定。”斩钉截铁,一点都没拖泥带水,带着点灰蓝的鹰眸直视水色。 “绝不反悔!”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瞧着全三一本正经的样子,水色觉得是他自己刚才色情了。 刚要转身,全三忽然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水色不解的低下头去瞧着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的全三。 阳光照在男人粗粝的轮廓上,镀上了一层金色,嵌着一道毛茬,双目似箭,炯炯有神,硬气的面部线条令人意外的生动起来,男人的唇角轻耸,吐出低柔的声音,他说:“笑话,听吗?” “你说你要给我讲笑话?”真不是水色嘲笑全三,一句话都能断成三截来说,还要给他讲笑话?想听结局不得等到明年去啊? 翻了个白眼,水色还是转到了全三的背后,继续小心翼翼的给男人往出渗着血水和黄脓的伤处上药,不觉得恶心,只觉得心疼。 “你是铁打的吗?难道你就不能和我说声疼吗?”每一下都极为小心,水色很怕哪一下弄伤到全三,“你说吧,我很想听。” “说,一只公龟,和,一只,母龟在,沙滩上,交配。两龟,约好第二年,这个,时候再,来这。第二年,公龟,早早的,就来了,却,发现,母龟,也,到了,公龟,惊讶的,问: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母龟,张口,就骂:卧槽,你,TM,操完,老娘,不知道,把,老娘,翻过,来吗?”笑话本身很好笑,只是,比起全三的断句,水色觉着全三说话的蹩脚更着笑,好好的一段话,就这么被全三给糟蹋了。 水色放下了手里的小镊子和托盘,又转到全三的面前,然后他在男人的身前蹲下去,一手把着椅子的扶手,一手搭在全三的大腿上,仰着脸去看男人,澄澈的眼环绕着水雾,好半天,水色苦涩的开口:“快点好起来好吗?” 哭吧精,又要哭,呵…… 吸吸鼻子,水色自己笑得不好意思,男人的那点自尊在作祟,知道痛哭流涕的男人很娘,还总是玩感性。 131:刮胡子 “马上就元旦了,你这个样子……会露陷的。” 蹲在自己脚下的水色有着一双漂亮的杏眼,水汪汪的看着就想按到他欺负他。 对视的角度没有变,全三始终垂首低头,仰着脸看着他的水色就在他的咫尺,他们的会洗离的那么近,很快就能纠缠在一起。 “好……”他审视了他半天,最后也是淡淡的吐出一个好字来。 小傻瓜,你以为真的瞒得住三爸他们吗?就算真能瞒住三爸,也绝对瞒不住二爸和大爸,有多少次,他们抱着小水草就站在咱们的门外?傻瓜……你都不知道。 什么大风大浪他们没有见过?真的是非礼勿视吗?不,不是的,是他们三位配合着咱们的谎言,既然天星没有给他们报忧,他们也不愿意揭穿这个善意的谎言,来了、看了、放心了才能掉头回去,哪怕执事站在门外。 度假?蜜月?呵呵,只要一想到这两个词汇,全三就忍不住想要勾唇角,也就水色天真的才会想着用这四个字去蒙骗家里那三位,笨蛋!也不想想死小孩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领导这里来的。 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抬起头,全三看向沙发上熟睡又有些不太安稳的死小孩,为了成全咱们,家里那三位还要装着去国外旅游,唉…… “嗳,你说圣诞节我该给咱爸买点什么?三爸今儿和我通话,说圣诞节前夕就会回来的,这样算算时间又短了几天,就不是元旦了。”全三看着水色在那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掐算日子,背部火辣辣的疼,可他的唇角还是自然的向上扬起,看着,就像似在笑一样。 “随你……”嘴角动动,男人愿意什么都听水色的,只要他开心他就也开心了。 “诺,你想要什么?”像条小狗,水色蹲在他的膝前,双手柱在他的腿上,眼睛亮闪闪,这会儿正笑着仰脸在问他。 你这样笑着,我的后背怎么还疼的起来呢…… “你。”从来都是你,除了你我还能要设没呢。 “……野人,你该刮胡子了。”是不满意男人的回答还是故意在这欲擒故纵呢?全三有些分不清楚。 就瞧着水色狠狠剜了他一眼后起身走进盥洗室,乒乒乓乓的一顿折腾,抿着的唇渐渐舒缓,全三等着,等着男人一会出来伺候他。 果然,没一会儿,水色就准备好了一切,像个专业的剃须师傅,什么‘刀刀叉叉’的一应俱全。 北极熊一样的全三眯着眼睛等着,像个爷似得被男人搀扶着上了床,然后双手柱在床头上趴着,两条长腿圈着,总挺直的脊背坐着累。 要不说这个男人骚性不要脸呢,背部烧伤穿不得衣服,全三这个男人恨不得连下身也光着,这就是小水草今天来了,水色勒令他必须把裤子穿上,要不然,依全三的意思,就是皇帝新装,最多穿条内裤。 水色不喜欢全三裸着,也受不住全三在他面前只穿条内裤,那儿太鼓,鼓嚢囊的一团,跟往凹凸处塞进了一团子报纸似得,看着要他羡慕嫉妒恨还闹腾。 “你听话,给我老实点。”水色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就放在床栏杆前,然后他岔开腿坐上去,顺手拿起一瓶剃须泡沫就均匀的给全三的脸上涂抹起来,温柔的样子好像在照顾小水草似得。 全三的手脚都很老实,就是他的那双鹰眸不怎么老实,或者可以说是贼眉鼠眼,色情的很,很是放肆的在那目奸为他刮胡子的水色。 水色眼观鼻鼻观口,管你全三怎么浪桑,全部无视,就是不鸟你,动作很轻柔,先是刮去全三面颊上的胡须,然后在给全三刮两鬓和脖子上的毛发,剃须的动作也是慢、轻、柔。 从左至右,从上到下,先顺毛孔剃刮,在逆毛孔剃刮,最后在顺刮一次基本剃净,都是男人,这种事情顺手的很,只不过自己的毛发没有全三的这么厚重。 剃刮完毕,水色又用热毛巾把全三脸上的泡沫擦净,然后一手捧着全三的脸颊,一面歪着脑袋近距离的检查一下,男人的脸上还有没有胡茬。 如此的动作,不是勾引是什么?水色在看着他的下巴和颈项处,全三便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起来,一点一点的撅起嘴巴,循序渐进的朝着水色的唇角贴过去,活像只偷腥的猫。 对此,全三的理由很完美,他说:不发情,他后背就疼,一发情,就忘了后背的疼。 这话,水色也不知道男人说的是真是假,不管是真是假水色也决定不再纵容男人犯错。 冷不防的,全三突然开口说:“每天,刮胡子,起性!” 水色无语。 根本就是懒得打理全三! 为了新皮脂膜再生之前保护好皮肤,应在剃须后用热毛巾敷上几分钟,拿起须后水,水色拧开瓶盖往自己的手心上倒了几滴,然后在手心里摩擦,最后全部都拍在男人的下巴处。 “公报私仇?”全三的脸蛋子被水色拍的啪啪作响,横了眼睛瞪水色。 “你别动。”水色的观察细微,在男人的下颚处发现一根向内生长的毛发,这玩意不要用镊子把它拔掉,那样会刺激皮肤上海毛囊。 水色一手推着全三的脑袋要他歪着点脸,一手开始小心地把它拉出来,最后又用剃须刀刮了两下,之后在继续给全三滋润皮肤,减轻男人剃须后的烧灼感。 在水色伺候全三的整个过程中男人都是享受的,与此同时手不老实的抓起屁股后面的手机,低着头、垂着眼也不知道在那咕秋什么呢。 水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男人的事情一天那么忙,多少次他都差点忍不住的想开口对全三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不可以先放放,因为在他的心里什么生意什么美国都没有全三的身体健康来的重要。 斜眼睨视,果不其然,全三又开始拿着他那部破手机在那摆弄起来,天晓得他随便的在手机的触屏上点几下子,欧洲那面的股市就能颤三颤。 永远都没有人嫌钱多,很多人倒了最后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就好比写手,坐在电脑前不知道该玩什么,除了码字还是码字,为了码字而码字,从来不会用他的那台电脑去玩个QQ斗地主或者看个电影。 忽然,全三把手机屏幕举到了水色的眼皮子底下示意他看,后者愣了愣,狐疑的把手从全三的脸蛋子上拿下来,然后接过男人手里的手机去看,就瞧得偌大的手机屏幕里倘大的字体。 每天刮胡子让你更“性福” 不每天刮胡子的人性高朝少 不每天刮胡子的人于那些天天刮脸的人相比,性生活频率少,中风的几率也高出70%。 性爱可不只是生殖器的相互摩擦,它是一种令人战票的经历,专家研究人员在近20年里一直对威尔士的2438名中年男子进行追踪调查,发现不是每天刮胡子的人中,蓝领工人居多,他们一般结婚率比较低,性高朝次数少,有些人还会因此的心绞痛。 那些不经常刮胡子的人往往性高朝的频率少,睾丸激素水平也低,这反映出他们没有稳定婚姻和性生活次数少的特点。 胡子的生长与性激素有关 最早注意到胡子生长快慢于性激素之间有关系的是一个苏格兰人,他在苏格兰西部赫布里群岛中的一个偏远孤岛工作,当他得知快要回苏格兰能见到女朋友时,发现自己的胡子疯长。 英国人的这个研究尽管有些标新立异,但从性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也确实很有意思。 男人刮胡子只要还是个人卫生习惯的问题,一个男人胡子刮得次数不多,可能反映出他的生活质量较低,因为不太注意个人形象。 而那些性生活质量高、经常达到性高朝的男人,通常会比较注重外表,注意自己在性伴侣心目中的形象,因此他们刮胡子肯定会勤快些,同时他承认,他本人确实经常刮胡子,性生活也很正常。 水色:“……”男人无语了,面对全三刚刚聚精会神摆弄手机给他摆弄出来的专家答案,水色觉得哭笑不得,想骂骂不出来,想笑有故意冷着脸不想给全三好脸子。 “没骗你。”锐利的鹰眸含煞,水色早已习惯了全三脸部线条的凶悍,在也不觉得男人的那眉那眼有多令人害怕。 没骗你……很随意的一句回答,水色就是被深深的感动了一小把,这个人是全三,这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仅此一个的全三会干出来的事儿,优质的、几乎脱离他给人的印象,那么单纯,单纯的令他感动。 “谢谢你……”黑白分明的眼睛闪烁泪光,这已经不是男人第一次舍身相救了,看着眼底菱角依旧硬朗的全三,水色想到的只有男人身上为他一次次留下的伤痕。 射入后脑的子弹,锲入脊背的炸药碎片,被吸进腓力的转化气体,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么多的曾经已经写进了有他的回忆里。 “谢什么?”仰着脸,继续任由水色给他用护肤水敷脸。 淡淡莞尔,笑如飞花:“谢谢你……爱我……” 132:二王子 圣诞节前夕的日子安逸又舒心,风尘仆仆从撒哈拉飞回来的全二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自家疗养院来看自己的三弟,陪同的是东城老大班尼,开车的是东城下面西区堂口的老大螳螂,跟班的是Crazy王子与他的几个开后车的小弟兄们。 要说……其实都挺不容易的,而最不容易的就是全二少,可他不容易真心是因为他最能折腾。 班尼还算是比较了解自家少爷的脾气秉性的,全二这个人有怪癖,纯纯的鬼畜变装癖者,问班尼是怎么看出来的,就是从全二少此时此刻的造型看出来的。 班尼愿意向上帝启示,在全二打开舱门探出脑袋的前一秒,他真是一点也不知道二少会是这种造型闪亮登场。 灯笼裤,露脐装,脑袋裹块绸子,脸上挂块面纱,一头大黑发一点也看出是假发套。天竺少女还是耶利亚女郎?班尼崩溃了!!!! 皮笑肉不笑,班尼极其绅士的由着乔装打扮的全二少挎着臂弯,而后磨牙般的歪脑袋小声冲全二说:“二哥,您老这是要作甚啊?”不谨慎不成啊,准‘二嫂’还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上望风呢,这他妈的一天天世界都疯了,还得带着大伙跟着一起疯。 桃花眼一弯,要多媚就多媚,要多邪性就多邪性,全二也不说话,就在那故作小鸟依人的挎着班尼的胳膊往男人的肩头一靠,活像个被人包养的小二奶。 偷眼瞄瞄,果不其然,坐在驾车的螳螂旁边上的王子一脸的戏谑,绝对以为全二是班尼新搞上手的外国妞,看的班尼真想喷血,蠢货!丫的这‘妞’其实是你二大爷,妈的!!! 全二不动声色的用手指捅了捅班尼的腰板,男人只觉得浑身一酥,没由来的一阵冒热汗,这二哥还要不要人活了?今儿是耶利亚女郎,昨儿是迈克尔杰克逊,前儿是大胡子导演,尼玛的明天不会是化妆成怪物史莱克来调戏王子那家伙吧???? 就算你是开娱乐公司的,就算你手下团队国际顶尖,二哥你丫的也不能这么假公济私的整天要造型大师、化妆大师、服装大师围着团团转啊,干脆你特么当明星去得了。 一个眼神过去直接迎上了全二的目光,完后班尼会意,撒谎之前特体素了素嗓子,然后端起黑道大哥的架子,敲敲王子的靠背沉声交代说:“小王儿,这两天你什么事儿先都别做了,陪陪‘艾米莉’逛逛咱们裕华市知道了吗?” 唇角叼着跟未点燃香烟的王子立马转过脸来,满脸的戏谑,似是不着痕迹的划过‘艾米莉’,最后落在老大的老大班尼的脸上痞痞的说:“别介啊,什么小王啊,我哪儿敢称王啊,大老大您放心,小子一定照顾好‘嫂子’,嘿嘿。”这货在老大的面前自称小子,总不能自称小王吧?还大王呢。 许是注意到‘艾米莉’向他望去的‘羞涩’目光,王子微微蹙眉,勾引二嫂可是江湖大忌啊,这种低级的错误他说什么都不会犯!!! 顶你个肺的,这外国小娘们儿该不会是当着自己男人的面儿水性杨花了吧?王子暗自在心底腹诽。 全二玩心大起,掐个嗓子就捉弄起王子来,故意装嗲的赞道:“Mr王,你好Man啊~”看在班尼的眼里丫的就一大变态,这都是什么爱好啊?老大喜欢TJ人有∫M癖,老二鬼畜有变装癖,整天装神弄鬼的,老三嗜血有杀人癖,瞧瞧这老全家的男人,各个都是极品中的战斗机。 王子快速地避开‘艾米莉’向他望过来的火热目光,只觉得这女人的那双眼睛像钻石一样闪,也不知道是往上洒金粉了还是贴钻石了,那黑眼毛子黑乎乎的,看着有点像给小女孩玩的芭比娃娃似的。 这都是其次,关键是他那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要人毛骨悚然呢?好像粉笔头子断在黑板上的尖刺声,听得他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撇撇嘴,自己的肌肉块是大面包吗?这小女子怎么一副垂涎欲滴想在他肱二头肌上咬一口的架势?花痴! 抓耳挠腮,粗枝大叶的王子只得装傻充愣,咧嘴嘿嘿的笑过两声之后就转回了脑袋向着车窗外望出去。 全二假扮的艾米莉始终坐在后排打量着今日的王子,他已经很确定他喜欢王子,他想要眼前的这个男人做他终身的伴侣。 军式黑靴头,纯黑锃亮的低腰皮裤,黑色的紧身纯棉背心,两条手臂上的肱二头肌纠结着青春的力量,挂着大颗翡翠珠链的颈子上爬着迷雾一般的黑色刺青,太过抽象,外行的人完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全部都是其次,最令人想要翻白眼的就是王子后腰处悬着一把极具搏斗性和攻击性的美国博伊刀,是极度强劲的野外战斗工具。 他的小猎豹有着一头黝黑利落的短发,逆光看去,发茬粗黑浓密,被一顶纯皮的鸭舌帽严丝合缝地给扣在了下面。 是的,王子喜欢带鸭舌帽,喜欢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香烟,痞里痞气的总喜欢争勇斗狠,最见鬼的是他的小猎豹是个有着弯弯肠子的直男!喜欢的还是他亲舅舅家的妹妹潘丽春,潘丽春是谁?秉柒凛秉总裁的女秘书萨琳娜!!! 全二的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缓缓地收回目光闭上了眼睛继续妆模作样的依偎在僵直了身体的班尼肩头。 王子身体偏瘦却很结实,腰细,腿长,就好像长期锻炼过,一具十分擅战的好身材。 即使不用睁眼去看,只是在脑中幻想,全二也清楚的知道王子后腰上的肌肉紧致而削薄,似乎充满了滑手的弹性。 狭窄的腰线由一个弧度束进穿在身下皮质的低腰裤里去,线条非常美好,既不过分贲张也不过分瘦弱,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把手搁在那弧度中,然后慢慢下滑到裤子里…… 他要和他玩一场游戏,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 “尼哥好。” “尼哥您来了。” “尼哥……” “尼哥,小嫂子好……” 身手矫健的南美雇佣兵隐匿在暗处,沿路的便装保镖在瞧见班尼与挎着班尼的‘艾米莉’后陆续点头示意,班尼比较无语,但风度不能失掉,全二才不管那事,挎着班尼一个人在那自娱自乐。 西区堂口老大螳螂被卸去了枪套里的武器,王子最不愿意别人碰他别在腰里头的‘小宝贝儿’,干脆自觉的留守在医院大楼的外头。 密封式悬挂电梯的门前,西区堂口老大在此留守,以他的辈分根本没有资格接触到帮派里的高层与主要首脑。 出了电梯朝着长廊的深处走去,渐渐的班尼与全二错开了距离,跟在全二身后的班尼有些 恍,全二少果然是百变的,穿成这样自他的角度望过去,啧啧啧,如果不想他是全二少,倒是有几分撩人,身子骨精悍,软硬适中,腿是腿屁股是屁股的,那一身红纱随着他的走动而甩在身后飘摆,越看越觉得嗓子发干。 妖孽啊妖孽,老全家的男儿都他妈的是妖孽啊,果断的龙生龙凤生凤,这全二少太有小全先生当年的范儿了。 全二的手一摆,班尼立即回神,忙地收敛自己的脚步,抬眼皮在敲过去,艾玛……他想喷血。 一身红纱的全二一手攥着全三少病房的门把手,一手冲着他发号施令,停在病房门口撅个屁股往里偷窥呢,我去的,那屁股给你拧扯的,真容易要人脑淤血。 “咯咯……啊哈哈哈……小草来要小草来给大叔爸爸弄啦爹地……”与赤膊着上身对坐着的是张牙舞爪的小水草。 “小淘气包子……”没好气虎着脸的是站在床侧的水色,男人手里头正拿着剃须冒泡往全三的脸上擦抹着,闹腾的小东西搁那捣乱,扒着爸爸的手腕抢剃须冒泡,抢着往大叔爸爸的脸上擦抹,许是高兴了,小手沾着白色的泡泡还咧嘴给自己也往脸上擦擦,以为是什么好事儿,也吵着嚷着要水色给他也刮刮胡子。 “刮刮刮,小心给你刮成小毛猴子,听话,往爹地这里来,别碰着你大叔爸爸,乖。”水色宠着小草,也由着他闹腾,可就是怕小人儿没个准的在把全三碰了刮了的。 “爸。”享受了半天的全三忽然开口纠正水色的话。 淡淡莞尔,手中里的剃须泡沫已经全都被欠蹬的小家伙抢了去,跪在床褥上就往全三的下巴上胡乱摸,咯咯笑的直流口水。 “你厉害,你厉害自己想办法要小草叫,我可管不着。”嗬,这男人还傲娇上了,站在床边上纵容着自己的儿子故意气全三。 133:你爱我还是他? 鹰眸含笑,全三缓缓抬起手伸到小水草的胳肢窝里,下一秒,满手泡泡的小东西就东倒西歪的咧嘴笑起来,嚷着叫着求着,最后在全三的连翻攻击下知趣的叫了男人一声爸爸,男人这才满意的收了手。 到后来,小人儿怒了,仰着小脸对水色说:“爹地是大坏蛋,见死不救,看着小草被咯吱死,哼哼哼!所以这不算是背叛是自保。” “乖~”揉揉儿子茸茸的黑发,水色笑的温润:“那以后就这么叫吧好不好?” “爹地你不生气吗?”小人儿很意外,他以为他叫了别人爸爸爹地会生气,可是看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呢。 瞧着自己儿子傻里傻气的小样子,水色眉眼弯弯,唇角含笑的摇摇头,那意思在告诉儿子他不生气,反而更高兴他这么称呼全三。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愣了好一会,小人儿紧皱眉头忽然说:“二爷爷说的原来是真的,爹地不爱小草愣了,爹地爱他,呜呜呜,不要不要,爹地只能爱小草一个人,不许爱别人啊啊啊~” 哎呀,真是要人无语啊,刚刚还窝在自己老子的怀里心花怒放,这会儿怎么就一个猛子扎进褥子里打起滚来了? 全三黑着脸,假装从容的偷偷用手指甲戳死小孩的屁股蛋子,在那用私刑呢。 水色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小犊子玩应果然是全三的种,和男人一样独占欲都这么强,这要是哄不好,以后可有闹人的地方了。 “小草乖,爹地怎么会不爱你呢?爹地还是最爱你。”拿起被子往里推了推,水色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是也不管还满脸泡沫的全三了,伸手就把死小孩给捞起来哄着。 “呜呜呜,你骗人你骗人,你每天都给他刮胡子,可是从来都不给小草刮,啊啊啊,你偏心你偏心呜呜呜~~” 水色:“……” 死小孩,你敢来捣乱?你长胡子了吗你???? “不要不要,你都不好好喂我吃饭,他都那么大了,你还喂他吃,呜呜呜~~”晕死,敢情小家伙平时不说是不说,把什么都记在心里头了? 水色:“……” 死崽子,喂老子饭你就嫉妒了?你他妈的一脚一脚的往俺老婆的裤裆上踢,老子我说啥了吗? “爹地爹地,小草也要围巾,呜呜呜,你只给他织不给小草织,呜呜呜,我要我要,小草也要~~” 水色:“……” 混球,你懂个毛蛋啊,你‘妈’早都把你的那条织好了,在这呼天抢地,看老子不把你一个人丢在南极去喂企鹅!!! “爹地你最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偷偷的抱他,偷偷的和他玩亲亲,呜呜呜,我也要我也要~~~我要爹地晚上搂着小草睡,不要总是半夜偷偷的溜到他的床上了,呜呜呜~” 男人大窘,他以为每晚都天衣无缝,整了半天都被儿子瞧了去啦?艾玛,情何以堪啊。 全三的脸黑的好像锅底黑,这个小白眼狼,这回连大叔爸爸都没了,直接在这他他他的,混账! “爹地你说话,你快说话,呜呜呜,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他?”我去,水色被怀里小家伙那雄赳赳气昂昂用手指指着全三的雷人造型给雷得里焦外嫩,也太文艺了,还爱我还是他???? 这回轮到全三无语,死小孩的语言造诣真不错,这小词儿给拽的,啧啧啧。 “小草乖,你听爹地说,爹地爱你小草,也爱你父亲啊。”男人笑呵呵,满脸的温柔,耐心的低着头对自己的孩子说。 “我父亲?”小人儿扬起头不解的看着水色:“父亲不就是爸爸,爸爸不就是爹地,爹地不就是妈咪,妈咪不就是你吗爹地?”小眼睛剜了黑着脸的全三一眼,小人儿冲着水色谄媚:“嗯嗯嗯,我爱我爱,小草最爱爹妈咪了。” 爹妈咪?男人紧绷的黑脸有了松动,嗯,不错,死小孩有进步,孺子可教也,老子喜欢你这造出来的神词!!! “他也是你父亲啊,爹地爱小草,很爱很爱,同时也爱他,不过小草不要急,爹地爱你们的爱是两种爱,小草在爹地的心里永远是第一位,小草是爹地的大宝贝,呵呵。” “为什么是两种爱?那小草可不可以两种爱都要?爹地要最爱小草,两种爱都要最爱。” ‘蹦’的一声,被人弹了脑瓜蹦的小水草吃痛的用小手捂着后脑勺,然后气愤的扭头去找元凶,一下子就对上全三那张好像要吃人的嘴脸,小人儿眨眨眼,瞧瞧全三又扭脸看看水色,然后贼邪乎的咧嘴向水色告状:“啊~~~爹地爹地,他打我,呜呜呜呜~~疼,小草的脑瓜好痛,呜呜呜~~~” 这下是真哭了,水色被闹腾的有些手忙脚乱,只得抱着小水草下床站着哄,抽出时间冲全三说:“你看你弹他做什么?知道他好酸性子你还惹他,这回真哭了吧?” “爱我。”沉着脸的男人也固执起来:“第一。” 水色:“……” “啊喂,我进来了?”全二的声音是时候的从门外传进来,声未落就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下一秒,一身红纱露着肚子眼的全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哎哟,你这还真是热闹,啧啧啧,谁啊,又把咱们家的小祖宗给惹了?来,给二大爷看看。” 全二大咧咧,笑嘻嘻的就冲着水色怀里的小水草伸开手臂走过去,紧紧抱住爸爸脖子的小人儿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闻声抬头去看,就瞧着一团火似的一个影子窜到近前,再仔细一看,这是哪来的大麻猴子啊,跟个鬼似的好吓人。 小东西歪歪嘴,紧紧地抱住爸爸的脖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才不要给这个老巫婆抱呢。 全二在水色的身前站定,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再看门口,班尼急忙忙的提个箱子走进来,小人儿在看见那银色的箱子之后眼睛立马闪亮起来。 贪心的小鬼头…… “你听话,现在自己到地上来,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就归你了。”全二无视水色瞧着他的诧异眼神,大手一伸就撤掉了蒙在脸上的面纱,拽掉了脑瓜子上的绸子和假发,真他妈的热,脑瓜子捂的快要生蛆了。 对此,全三一脸的漠然,他家二哥有几斤几两他几乎了若指掌,可话说回来了,管天管地的还能管他二哥拉屎放屁啊?人家就愿意这么七十二变的碍你什么事? “水色,我说你虐待我家老三怎么着?这怎么还一脸泡沫子呢?啊哈哈哈。”全二龇牙咧嘴,完全毁掉了他那耶利亚女郎天竺少女是妩媚与妖娆!!! 在大人们对话的功夫,贪心的小鬼头叽里咕噜的挣脱爸爸的怀抱从水色的怀里头窜出来,哒哒哒的跑到全二的近前,扯扯二爷的红纱裙露出一口小白牙甜甜的说:“二大爷,二大爷,你真漂亮,咯咯。” 呃……见风使舵的死小孩。全二尴尬的挠挠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念在自己的大侄儿嘴这么甜的份上,礼物给了。 随即,全二拎过班尼手里的铁皮箱子,大刀阔斧的给小人儿往地上一撂,七哧咔嚓的解开锁,完后就由着小家伙可劲玩。 水色被全二一句话说的红了脸,反正变脸像变天似的小人儿已经被他二大爷的礼物吸去了眼球,这不男人赶紧抓起毛巾朝着全三走过去,胡子什么的就先不刮了,可这‘战场’也得清理清理不是。 “回来了”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全三还是开了口,他现在哪有时间和自家兄弟叙家常啊?满心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把死小孩支走,好一个人霸占水色。 “嗯哼,想二哥没?”媚眼一抛,完全把水色当成透明人,搞的水色有点不知道是不是该找个借口先回避一下,保不准待会儿他们哥俩又要谈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呢。 无视全三的冷漠,一身风骚的全二故意扭着水蛇腰就凑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全三的床边,伸手就搭上了自家哥们的肩膀,挺爷们个动作,就是配上他此刻的造型,果断的雷人。 全三总是用他的冷漠浇熄全二的热情,这一次回答全二的还是全三的漠视,全二也不急,习惯性的就要往全三的大腿上枕,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全二偏爱全三的大腿上枕,以前全三不吭声也不拒绝,但是今非昔比了,他有爱人了,怎么还能要全二往他的腿上躺? 冷着脸道:“别闹。” “哎呀?”一听这话全二急了:“怎么着?有了媳妇忘了哥啊?枕一下怎么了?老三你还金贵了咋地?” 水色也摸不准情况,其实他有时候也挺吃全二的醋的,要说全三和全二是亲哥俩,他不应该往这方面想的,可他妈的,家里头不是有个大全先生和小全先生这么个案例吗,迫使着水色睡不着的时候也会胡思乱想上一会儿。 脸色从开始的乐呵一下子冷了下来,也给全三脸上的泡沫擦干净了,水色收拾起东西转身就往盥洗室走。 134:缘来如此 吃醋 气氛瞬间冷凝,都不是傻子,余光扫扫,就都知道水色怕是不高兴了,全二继续在那咧嘴坏笑,故意想要看三弟热闹似的,全三轻轻一抬手,就把全二给推下了床。 全二急了,刚要跳脚大吵大闹,几个人就听得蹲在地上咕秋了好一会的小水草一手举个金灿灿橄榄球状的铁疙瘩冲着他们问:“二大爷二大爷,这个是什么喔?” 闻言,全二美了,桃花眼猝利一闪,男人笑的猥琐,随后冲着自己的大侄儿轻飘飘吐出两个字:“炸弹!” 吓!水色大惊失色。 纵然是身经百战的全三也被全二的话震撼到了,鹰眸显露狠戾,默不作声的扭脸看向嬉皮笑脸的全二,水色不是全三,他不会考虑什么,脑子里瞬间想到的只有自己儿子的安危,所以他可笑的撇掉了手里的东西慌张张的冲自己的儿子跑过去。 “哦哦哦,很好玩吗?”小人儿不懂炸弹对一个成年人的含义,还在那用小手儿举着美滋滋的笑着:“呜呜呜,爹地你干嘛抢我的小炸弹?还给我还给我呜呜呜。” 水色哪里还顾及那么多,夺过儿子手里的炸弹就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惊魂未定的瞧着一脸坏笑的全二,全然无视抱住他大腿吵着嚷着跳着脚要玩炸弹的小水草。 “你,你什么意思?”水色瞧着大咧咧站在床前伸胳膊扭腰 的全二问。 “啊哈哈哈哈,老三,你媳妇怎么这么傻帽啊?他居然连我都防着?”全二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抱着肚子就倒进床上前仰后合的取笑水色:“你瞧你那张脸,真是精彩万分,水色你可乐死我了哈哈哈。” 后知后觉,水色的脸开始七彩斑斓,是呐,就算这玩意是个炸弹,全二爷也定是卸去了全部的危险成分才敢拿过来给小草玩的吧?自己真是神经质了,难不成全二爷还能炸死自己的亲弟弟和亲弟弟的儿子不成?自己傻掉了。 水色望过去,只见本倒在病床上捧腹大笑的全二忽然正色起来,他在病床上坐起身子来,并没有看着他,而是在对他的三弟说话:“还记得《北京青年报》B4版‘国际新闻’中登载了一篇《挪威医生:加沙成武器试验场》的报道吗?” 闻言,水色立马扭脸去看床上的全三,男人的鹰眸骤然一缩,像似想到了什么似的。 水色知道全二有话要对全三说,他平日里并不关心这些东西,所以他不知道全二的话代表着什么。 小草重新霸着那两颗已经不具危险性的炸弹玩了起来,宝贝似的搁在地毯上骨碌来骨碌去。 “老三,你儿子手里玩的是最新式以色列重金属粉末炸弹。”全二的桃花眼直视着自己的三弟:“能在高温下直接产生链式反应,可以产生百米以上气浪波,控制炸弹引爆的装置有定时器、遥控器、各种传感器、激光,而这个则是由卫星做媒介,手机做控制,也就是说,当时在拍卖会上拍卖这玩意的主人只要他轻轻按一下他的手机把信号发射出去,这两颗高级玩意就立马会把这里轰塌!!!”全二目不转睛盯着全三瞧,他的手指着的是这个房间。 全三默不作声,他当然明白重金属粉末炸弹是什么玩意,它已经相当于小型战术核武器。 成本极低,无论是国家还是各州黑势力都不容忽视,应迅即开展实验研究,其中铅粉可以用氧化铁粉代替,从贫铀弹的例子我们知道了在高温下U238一样可以完成链式裂变反应。 美国人、欧洲人、俄国人试验并制作了贫铀武器,却忽视了它的理论意义,他们还把自己局限在一定临界质量上,就像当年海森堡错误地认为没有十几吨U235搞不成原子弹一样,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能否行通,创新不只是口号。 事实上,全三知道自己的二哥这次出行的目的除了走私那价值不菲的水钻外,其实是去撒哈拉沙漠中的‘绿色沙洲’参加沙特王子研制出来的特级武器的拍卖。 广袤的沙漠之中隐匿着一座随时流动的小镇——绿色沙洲,世上超过百分之六十的犯罪发明都在那里找到买主,那里是罪恶繁衍的源头,是犯罪分子的天堂。 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滴水不漏这一说,总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全三相信世界的角落里还存在这比他花大把金钱雇来的雇佣兵还好的专业人士的存在,所以,那些世界级顶尖的高手只身前来把两颗炸弹丢进这座疗养院也不是不可能,谁要他松懈的整日与水色沉溺在爱情里。 “多钱?”单刀直入,全三没有拐弯抹角。 “钱?”全二脸上的凝重卸掉,再次换上那种接近于王子吊儿郎当:“NO!NO!NO!老三,你听二哥说,这不是钱的问题,咱们是兄弟谈钱多伤感情呢?” “本金。”全二的狐狸尾巴一竖起来,全三就知道他家二哥要拉几个粑粑蛋:“不要。”与其借给这家伙的本金打水漂了,不如自己大方的说出来,反正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全三知道撒哈拉那个鬼地方的险峻,踏进那里就等同于一只脚踏进棺材,全二能拍下这两颗炸弹,付出的不单单是英镑那么简单,所以他没道理与自己兄弟斤斤计较。 “操,你说不要就不要吗老三?”全二也是个神经质的疯子,与他看上的王子半斤对八两:“这钱你不要还不能行呢我告诉你老三,想感谢哥?那就大方的要哥枕着你大腿睡上一觉,乖弟弟,听话~” “我来~”好半天没开口的水色突然开了口,全二与全三同时扭脸,就瞧得一脸淡然的水色施施然地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的冲着倒在床上与自家兄弟亲昵的全二在说话。 “来什么?”造型不伦不类的全二有点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脑袋枕在全三的胳肢窝处眯着眼睛问水色。 “枕谁的不是枕?那就来枕我的好了。”水色的气质内敛澄澈,男人与生俱来的气质就是那种出类拔萃的儒雅,把被子往里推了推,水色便在床沿处坐下来,一本正经的瞧着全二说:“他有伤在身你是知道的,真是累了,我可以当你的枕头。” “哟~”全二的口吻酸溜溜,故意用大脚丫子往全三的小腿肚子上戳弄,一双桃花眼乱飞,瞧着水色说:“吃醋了?” “啊。”面对全二,水色很坦然,一双杏眼不去瞅全三,而是温润的看着倒在床上像被人抽掉骨头似的全二说:“吃醋了。不喜欢你这么缠着全三。” 还在那没个人样的全二一愣,是万万料想不到平日里看着内向温柔的水色会这么‘真挚’的对他说话。 桃花眼闪了闪,全二有些二的说:“我是他哥,他是我弟!” “是。”男人淡淡莞尔,从容自在:“二爸与大爸也是兄弟。” 全二僵住了大咧咧的动作,愣了好一会只吐出一个字来:“操!”扭脸再看全三,男人竟是破天荒的眉眼带笑,温温柔柔的瞧着水色欲色渐浓。 “要枕吗?”对于全二粗俗水色已经是见怪不怪,男人礼貌的问着他的二叔。 动动眉头,全二扑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味儿。” “????”水色不解。 “熏到我~靠!”利落的跳下地,全二在那旁玩的不亦乐乎的小水草脚边捡起面纱假发重新戴在脑袋上,而后推门而去,临走之时还说:“和咱爸说我来过了,别整的好像我心肺肚子多大似的不知道来看自己的亲弟。”花心眼的全二故意这么说,瞧水色那个酸样,还想收买他陪着全家老小一块做戏给水色看?没门!没窗户!!! 砰的一声,房门被摔上,坐在地上摆弄炸弹的小家伙扭头瞧了瞧继续埋头研究这这两颗漂亮的‘金蛋’。 全三看向水色,水色也扭头看着全三,前者勾勾手,后者没好气儿的白了一眼,但,还是大步朝着病床前走过去坐下来。 “晚上。”贴着水色的耳唇全三低声说:“他睡。”晚上先哄死小孩睡,这话的意思是这个,从全三嘴巴里说出来就半拉嗑叽的。 “想也别想我告诉你全三,前儿你答应我什么来着?赶紧养好了,马上就要做植皮手术了,别瞎得瑟。”水色凶巴巴的冲全三吼,可还是极为细心仔细的服侍着男人侧身躺下。 “那就……摸摸。”躺下去的全三仰脸建议道。 “别废话了,赶紧闭眼睛歇会。”凶完了全三的水色欲要转身去看儿子,却忽然被躺着的全三拉住手腕。 站定、扭身、低头,杏眼瞪圆:“又是什么?”记不得这已经是全三多少次送他礼物了,从一支很普通的钢笔到更普通的电子表,现在这枚盒子里又装着什么? 伸手接过,打开宝石蓝的天鹅绒礼盒,里面静静躺着两枚光华璀璨的水晶袖扣,精致、漂亮,然而拿着这份礼物,水色却干涩的开口:“我不想你破费。”他晓得,也许前面的小礼物都是心意,可这袖扣看着就知道应该很贵重,他不想要贵重的东西,只要全三在他身边便是最好最贵重的礼物。 “水色。”指腹落在水色的肌肤上细细摩挲,男人的唇角弯出温柔的弧度:“你,应该,重视的,是一种,感觉……而不是,它的价值。”另外的手也拉起水色另外的手臂,男人仰着脸在看水色,他说:“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游戏。” 135:体会幸福 “去你的数字游戏,赶紧老实眯着。”全三的手指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落在他的肌肤上,烫得他没由来的全身颤栗,迫切地撤回落在男人手掌的双手,水色心口不一的快步走向那边坐在地上玩了好一会的傻小孩。 刚开始的新鲜劲过了,小家伙有些兴趣缺缺,抱着水色大腿吵着嚷着要看喜洋洋和灰太狼,男人扭脸瞧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全三微微蹙眉,而后抱起小家伙哄着:“小草听话,大爸在休息,爹地抱你出去转转好不好?然后咱们晚上再看?” “不要不要,我就要现在看,我要看喜洋洋~~”小拳头不满意的一下下锤在水色的大腿上,跟挠痒痒似的没有区别,水色只觉得这崽子越来越闹腾人。 “要不这样宝贝儿,爹地现在驾车带你去把喜洋洋和灰太狼的整套CD租回来好不好?到时候你可以一次看个够。” “才不要,爹地你又要糊弄小草,才不要才不要,就要现在看现在看嘛,不然你就是不爱小草了,哼哼!” “你……这孩子,唉,小祖宗。” 小家伙不妥协,水色还在争取最后的胜利,谁知电视机却被抓起遥控器的全三给按了开,小家伙兴高采烈的拍手叫好,水色无奈的把小草放到了沙发上,要他坐在适当的位置上看动画片。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电视机里灰太狼猥琐的声音与喜洋洋喜庆的声音时不时交替着外,也就剩下水色手中棒针撞击的摩擦声了。 小水草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全三侧身躺着也不知道谁没睡着,水色者坐在他的床侧精心编制着他为全家人准备的圣诞礼物。 绿色的是给小水草的,蓝色的是给全大的,橘色的是给全二的,全三的是黑色,迟岚的是米色,全释的是紫色,全蔼的藏青色,七条围巾七种颜色,就像而后的彩虹般五彩缤纷。 咚咚咚,有人打破了这份祥和,水色放下手中的线团与棒针,起身时还不忘瞧瞧床上睡着的全三,轻轻地为男人拉了拉被子,而后放轻脚步的走向门口,小水草看得聚精会神,根本懒得理睬是谁在敲病房的门。 门打开的时候,水色很是意外手中提着果篮站在门外的韩暮石,他们明明在一起共事那么久,明明再熟悉不过,可是现在感觉,就好像彼此之间隔着一条鸿沟似的遥远。 急忙收敛脸上讶异的神色,水色唇边含笑:“呵呵,暮石,怎么是你?快来。”身一转,便给男人让出了位置,韩暮石也不含糊,直接迈步进去,大步流星的走到窗前将水果篮放下,顺便朝着床上背对着他侧身睡觉的全三看了看。 水色顺手带上门,在给韩暮石搬凳子的时候光顾着在那咧嘴看动画片的小水草训斥说:“小草,你看谁来了,也不和你石Uncle打个招呼。” “哦哦哦。”全神贯注的小水草连忙敷衍,竟是连头也不抬:“石Uncle好。”而后继续沉溺在他的动画世界中。 瞧着渐渐与自己疏远的小家伙,韩暮石不由得心中寒栗,把眼光在朝水色落过去,心底又是一凉。 苦闷的开口客气说:“喔呵呵,我来看看全先生。”十足的表里不一,如果不是全三,想必他也不会被黑木那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缠住。 谁来说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呢?黑木那家伙明明就是个直的,还偏要死不活的纠缠着被他上,一脸的扭曲外加痛苦不堪,前面软得就像霜打的茄子,他都说NO了,可那家伙就一死脑筋,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作弊吗?还非死脑筋的跟他真枪实弹自己找罪受。 “啊呵呵,来就来,跟我也见外,带什么果篮,对了,你吃过没呢?待会儿留下咱们一起吃吧?”水色在忙着给韩暮石倒水,忙里偷闲的瞄瞄那旁看着动画片的儿子自嘲地笑着:“小白眼狼,你石Uncle白疼你了,呵呵。” 水色的话,韩暮石没有听进去,他忍不住的来医院看,而看见的却是那一条条五颜六色的针织围巾,全都是别人的幸福,从来就不是他韩暮石的。 这里就像一座守卫森严的城堡,一道道关卡都有重兵把守,不动声色的朝着背冲着床外的全三看过去,韩暮石知道,也许那个男人根本没有睡,如果没有他的准许,外面的那帮人又怎么会轻易放他进来。 狠了狠心,韩暮石还是不肯在水色这里断了念想,他低声问他:“水色,你……还好吗?”声落,男人只觉得双目一刺,水色无名指上的钻戒闪瞎了他的双眼。 痛苦,在温柔的眼波中蔓延,可——就是不能死心,因为他心有不甘。 故意用轻快的语调打破这份沉重,水色飞扬着眉眼回答他:“很好,很幸福,你呢?和黑木怎么样了?” 韩暮石忽然觉得水色很残忍,他明明什么都知道的,知道他恋慕着他,每个夜晚都因他而辗转反侧,时至今日他还在偷想今生那唯一一次的嘴对嘴,悔不当初,没有将那一吻继续下去。 “我必须纠正你的说话。我是我。”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令他着迷的杏眼,字句铿锵有力,完全不怕吵醒床上的全三:“他是他。” “好吧,随你怎么说,呵呵。”水色根本不想正面与韩暮石起冲突,所以他总是退避退避不去顶风而上。 “全先生恢复的不错?”韩暮石暗自在心里措辞,他其实想问:是不是你不打算回公司了? “嗯,挺好的。”怎会不知韩暮石的想法,男人想了想后说:“暮石,你瞧,暂时我应该是回不去,要不……你看看再招个副手先帮你打理着?” “水色,你别忘了,这个公司你是半个老板。”韩暮石的脸色很难看,他发现他最近焦躁的不行,都是因为那个难缠的黑木,把他骨子里的那点温柔磨得点滴不剩。 “啊呵~”水色也觉得有些不妥,不管怎么说,[暮色]都是他们俩人几年的心血,当初韩暮石拿着家里给的第一笔创业资金出来看准市场押对了宝,才有今天的成绩。 现在他说退出,实在有些假公济私的样子,于情于理也没有他这么干的,公司不是儿戏,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面露尴尬,水色拉回话题:“要不这样暮石,我还是继续在家里办公,什么事咱就还像原来那样视频会议讨论好吗?”有些小难为情,温润的眼眸不经意地落到了全三渐渐张合的脊背上,水色笑的温柔又涩然:“你也瞧见了,我真是暂时走不开。” “水色,别再跟我提退出,这个公司有你一半。”韩暮石保持着绅士风度,用最后一丝理智放着他的长线:“公司的圣诞宴会与往年一样,还是由你亲自策划并参与主持,水色,我知道你家里现在的状况,只是一天,一天而已,希望你不会要大伙扫兴。” 还是用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了一番,瞧着韩暮石那略带苍白的面色,水色终是没忍心拒绝,淡淡莞尔:“好。” 闻言,韩暮石面露喜色,口吻也轻松下来,环顾着四周闲聊家常:“对了,这里应该有食堂的吧?” “在二楼。” “好吃吗?” “还不错。”说着,水色抬起手腕瞧了瞧时间后微笑对韩暮石说:“呀,这都十二点多了,你吃了没暮石?走吧,要不咱们到楼下食堂对付一口得了,正好几个案子咱俩商量商量。” “这里……”韩暮石话到嘴边留一半,不经意似的瞄了瞄一动未动躺在床上的全三故作为难。 “喔没关系,他也累了,需要多休息,我可以要护士来照看一会儿,走吧,咱们先下去,早些吃完你也好早些回去,呵呵。”水色并未多想他脱口而出的你也早些回去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起身走向坐在沙发上看着喜洋洋灰太狼的小水草:“宝贝,咱别看了成吗?和爹地还有石Uncle到楼下食堂去吃饭好不好?” “啊啊啊~~起开起开,别挡着我~~~”小东西酸性的很,一看上动画片眼睛里谁都没有,不一气儿看完了决不罢休。 “那你一个人儿乖乖坐这看不许乱跑知不知道?要是你大爸醒了,你帮着点懂不懂?” “哦哦哦,知道了知道了,爹地你好讨厌,我都听不到喜洋洋说什么了~~” “这小鬼头~”小草不跟着去,父韩暮石更是高兴。 “咱们走吧,让小草一个人坐这看吧,不管他。”说笑着,水色与韩暮石并肩走出了全三的卧房,这是水色所希望的,希望与韩暮石摒弃前嫌,就好像那次被强吻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136:杠上了 不同的是——他有了幸福的家庭和爱他的爱人,而暮石也有了爱他的黑木,他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爱,但是,从全三的嘴里水色知道了‘爱暮石爱到要死’的黑木其实是在暮石那次住院中与其‘日久生了情’。 不管真与假,水色都不愿再去推敲,假的也可以变真,真的也可以作假,就像是刚刚全二离去时说的最后一句话,让他知道了这一家子人对他的包容与迁就已经到了何种地步,他感动的同时也真正的体会到了幸福。 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既然没人愿意去揭穿,那么,他们就都在各自的角色中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吧。 三爸二爸大爸在环球之旅,他与全三在蜜月,没有人生命垂危,没有人在住院,呵呵……呵呵…… 窗外飘着小雪,远处一片银装素裹。韩暮石坐在疗养院二楼食堂临窗的位置,男人侧着脸在看排在队伍中等待打饭的水色。 欣长的身形,精瘦的腰杆,单薄的背阴,这是他爱慕着的水色。米色的针织高领毛衣,驼色的水洗裤,韩暮石喜欢水色秀巧的鞋型,当然,也爱那双细巧的脚。 浅色调的衣饰,能把水色儒雅俊秀的气质彰显得淋漓尽致,淡淡的,像一杯清水,很普通,却谁也不能没有。 队伍很快就排到了水色,顺着韩暮石的角度看过去,水色侧身线条棉柔,男人端着托盘在那微笑着与厨子交谈,而后那老厨子便热络的又多给水色往盘子添了一些菜式。 韩暮石的唇角露出两个酒窝,男人笑的温柔,看得出,水色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心里头忽然落寞起来,唇角的酒窝也快速消退,同样都是住院,那个男人就得到了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而他呢?被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两个多月,桌下的手掌悄悄握成了拳头。 “呵呵,等急了吧?来吧,快吃吧。”水色端着食盘大步流星地走回来,那感觉,时光仿佛一下子倒流回到了他们上大学的时代,那个时候,坐在窗前等待着的是水色,而每天排着队伍的则是他。 “看来你跟这里的大叔大婶已经打成了一片?呵呵,妇女之友?”玩笑的口吻,柔和的目光,哪怕心黑了,可外面还是白,没人会看得见。 “这么香的饭菜也堵不住你的嘴,呵呵。”瞧着神态自若的韩暮石,水色可算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还以为俩人单独坐一起后,暮石会继续纠缠他,他也是觉得刚刚在楼上不方便,才想着干脆趁着午休的时候和许久未见的暮石好好聊聊,没想到,是他自己多想了,暮石连提也不提那一茬,或许男人一瞬间就茅塞顿开了也没准,呵呵。 “怎么堵不住?呵呵,一会就堵住了。水色,我觉着你现在开朗多了,这样挺好,上学那会儿你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你就该是这个样子的。”眼睛里是柔和的目光,没有半点轻薄的意思,很干净很纯粹。 “切,呵呵~”斜眼瞄瞄韩暮石,男人笑了,似乎俩人之间的芥蒂一下子就化开了,水色心里头高兴。 吃了两口菜,韩暮石刚欲开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绅士一笑,随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掏出了电话。 小姑父三个字明晃晃在他手机的屏幕中闪耀,下一刻,水色瞧见韩暮石唇角漾起的笑意。 男人飞快地接起电话,只听得他小姑父的声音自电话中传来:“石头,我和你小姑来了,你在哪呢?什么事都放放,赶紧回家来一块吃个晚饭吧。” “好,晚上我回去。”唇角明明是上扬的,可水色却在韩暮石的眼中渐渐看到了落寞,男人心思一动,觉得韩暮石有心事。 不动声色的低头用餐,有一搭无一搭的听着对面韩暮石与家人的通话,最后,在韩暮石合上手机的同时,水色抬起头冲他笑着问:“是Uncle吗?叫你回去去吃晚饭?那就回去吧。”尽量随和,把话说的自然。 其实,有些方面水色不是很了解暮石,他不懂暮石为何不爱回家,哪怕从自己家门前路过,他很多时候都不会进去坐一坐,男人也是一团谜,就像他以前从来没发现暮石是个Gay一样。 “嗯。”淡淡的,男人的脸颊上浮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随后便错开了这个话题。 窗外洋洋洒洒的飘着小雪花,看着那飘向,应该刮着西南风,大楼下面人流攒动,投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防滑轮胎在积雪上一次次留下碾压的痕迹,一片白茫茫中总有几道子暗黑。 瞧着医院大门外卖烤红薯的商贩冻得哆哆嗦嗦,粗糙的双手伸在炉子上取暖,韩暮石忽然开口问水色:“还记得吗……”慢慢、慢慢地转过脸,眼光从那医院门前的火炉上移进来,移到水色的面眸上,男人唇角的酒窝渐深:“大一那会儿,咱们野营篝火迷了路,在山里头饿的肚子叽里咕噜叫,你神奇的在背包里翻出一颗地瓜来,后来我钻木取火,咱们牺牲了那地瓜,填饱了咱们的肚子,呵呵。” “啊~哈哈哈”水色先是一愣,很快想起了那年的事儿,眯着眼睛说:“那是我的作业,我的研究,最后那么名不见经传的进了咱俩的肚子,呵呵。” “做个卖烤地瓜的也挺好……”不知不觉的看过去,水色不知道韩暮石是什么时候又把眼光落在窗外大门外的小商贩身上的。 晶亮的眼睛闪烁幽光,今天的暮石很不对,明知道如此,水色还是想与其保持正常的距离,怕过多的关怀会给对方造成某种假象。 故意带动气氛,水色轻快的说:“嗯,不错,以后咱们可以考虑搞个副业。”话锋一转,水色拿起公用筷给韩暮石往盘子里夹了一颗西兰花:“正好剩俩,咱俩一人一个,怎么样?还合胃口吗?”抬起脸平视韩暮石,水色笑容和煦:“要喝热饮吗?或者咖啡?” “不了。”放下手中的餐筷,韩暮石微笑着抬首:“水色,把计划做好,上去吧,也许全先生已经醒了正在等你。” 看着韩暮石站起身来,水色也立即跟着站起来:“也好,那暮石我就不和你客套了,雪天路滑,开车小心。” “好,电话联系。”男人说完紧了紧风衣的领子,而后潇洒的转身离去,水色一直目送韩暮石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道口,才转身走向电梯间。 回到楼上,远远的水色就瞧见护工站在了病房门外,心里头纳闷,忙不迭的快步走过去,客气地与那一脸无奈加无语的护工点了点头,男人推门而入。 大的黑脸怪坐在床上没好气儿,小的黑脸怪站在地上没好气儿,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瞧着气氛用个词语来形容应该是剑拔弩张。 这是怎么了这是?水色急忙忙回身关上门走进来,伸手拉拉小人儿的小手掌,抬头又瞄瞄好像吃了大便的全三,最后选择哄小的:“呦呦呦,瞅瞅宝贝小嘴撅的,怎么了告诉爹地?嗯?” “他拿图钉扎我的脚,呜呜呜~”小人儿凶巴巴,拉住爸爸的手腕就伸手指着床上的全三,可算是后盾来了,扬眉吐气了。 “这是真的?”水色一听黑了脸,立马抱起小家伙坐到了沙发上,一边脱掉小人儿脚上的小袜子一面仰脸问床上坐着的全三。 男人似乎也在生气,面色不善,一双眸子冷然,开始不吭声,后来憋不住了,冲水色吐出一个字:“饿!” ……真崩溃!男人无语。 “小草不需撒谎,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来告诉爹地,如果你要是不说实话,爹地就把你送回去,要你一个人在家待着。”水色虎起脸装凶,小东西越来越皮,不吓唬吓唬他,他就能给你翻天入地。 “是真的是真的,小草没有骗人。”小豆丁皱吧着眉头,黑着脸很不高兴。 怕水色不相信他,天真的小东西主动请缨还原现场,便在水色的面儿比比划划着演示起来。 一会跑过去,一会跑回来,张牙舞爪的好一顿当着水色的面儿告全三的状,最后查明真相,哪是什么拿图钉扎小脚丫啊,就是全三要人收了全二带来的‘好礼物’。 贪心的小鬼以为被抢了玩具,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要全三交出二大爷送给他的两颗‘金蛋’,于是,这爷俩就把这么扛上了。 “小草爹地都说什么了?事实的真相摆在眼前你还跟爹地犟嘴,去,自己贴着墙角去罚站,好好反省,以后要是再敢撒谎吊屁的,看我不打你的小屁股,给你打开花。” 不服气的小人儿没好气儿的瞪了床上的全三一眼,又横了眼睛看忙着给全三喂饭的水色,全都是他三爷爷把他惯的,气焰越来越嚣张,最后梗梗脖子走到墙角去罚站,可嘴上面一点不服软,冲水色大吼大叫:“是他抢了二大爷给我的蛋蛋,他是大坏蛋,哼!你偏心!!!” 137:图钉 “小草,你怎么越来越没家教?是谁教你他他他的?这个是你父亲,以后给我改了,再要我听到你没大没小的我就打烂你的小屁股,听到没有。” “哼!”小家伙气呼呼,爹地给坏蛋爸爸喂饭,爹地偏心坏蛋爸爸,爹地都不稀罕小草了,哼哼哼! “自己查着数,看到没,时间走到九你才可以结束罚站。”其实水色也没啥伎俩,小家伙给他惹毛了他也还是罚站,真要他动手揍,水色下不了手,先前那两次全都是被全三气的,结果把气儿撒到儿子身上了,后悔着呢。 小人儿气鼓鼓的看着全三和水色在床上眉来眼去,尤其在那洋洋得意吃着饭的坏蛋爸爸还吸溜吸溜的故意弄的很大声,小水草都快被气死了,坏蛋爸爸不但抢走了他的玩具还总是霸占他的爹地,不行,小人儿怒了,要扞卫自己的领土,夺回爹地对自己的爱!!!!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着,很快就到了解除罚站的时间,总共才一颗总,水色也舍不得罚儿子站的太久,再把孩子站坏了。 小家伙蹬蹬蹬的跑过去,一刻钟,他的站都罚完了,坏蛋爸爸竟然还没吃完一碗爹地喂的粥????? 急的像只小苍蝇,没头没脑的来回瞎转悠,无论小东西怎么在床周围跑动,就是引不起来爹地的重视。 后来小人儿灵机一动,自己撅屁股跪在床下哈腰掏出了自己的小鞋子,然后跑到沙发上坐着把系着鞋带的鞋子套上,在使劲踢使劲跑,可鞋带总是不开。 如果鞋带不开,爹地就不会过来给他系鞋带了,像个小猴子似的抓耳挠腮,最后鬼灵精趁水色没注意,偷偷地自己踩住露出头的鞋带一角,一使劲,结果狠狠地摔了一个大马趴。 这么大的动作当然惊动了其实一直在那偷眼瞄着的水色,男人急忙放下手中的粥碗走过去看儿子有没有碰到哪里:“哎呦怎么了?” 见爹地过来,小东西乐的合不拢嘴,偷偷冲全三梗梗脖子,偷偷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带,高兴地说:“没事没事,就是脚有点疼!” 水色蹲了下去,习惯性地伸出手去给儿子系鞋带,怎么会看不出小家伙的那点小伎俩?唇角漾着宠溺的笑:“爹地给你揉揉。可不,鞋带开了,怪不得绊了一跤。” 小家伙眉眼弯弯,低头看着爸爸低着头仔细给他系鞋带,心里得意极了,床铺上冷眼旁观的全三只觉得死小孩的行为幼稚极了。 其实男人也很幼稚,似乎很不满意死小孩诬赖他拿图钉扎扎他脚,全三这家伙居然真的不知道在哪里弄出来一枚图钉放在拇指与中指之间,然后看准时机,咻的一下子,一抹银光顺着他的指间飞弹出去,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刚刚由着水色给他换上小拖鞋的小水草的脚丫前。 小人儿洋洋得意,一手抓着爸爸的肩膀,一手揪扯着水色发旋处的头发,然后在那歪着脖子故意气床上的全三。 男人深沉而内敛,在朝着自己儿子抛出图钉后,唇角撕出一抹冷笑,真是的,竟然跟个五岁的小娃娃置气起来,尤其,这娃娃还是他儿子。 小人儿现在对自己老子的凶残目光比较免疫,挺着小胸脯迎视着全三冷冷的眼神在那气人儿,突然弯下腰,伸小手就抱住了水色的面颊,然后吧唧好大一口的亲了上去,亲完了还不算完,故意摇晃着脑袋在那美,美滋滋的那个样子气的全三真想冲过去给他两脚,得瑟! 男人用鼻孔出气,心寻思要你美死小孩,往前走啊,你往前再走一步啊,老子看你还美不美了。 必须是父子,所以心有灵犀了,小东西倒是挺配合他那黑心爸爸,得瑟得瑟的就迈步踩上了那枚亮闪闪的小图钉。 哎呦一声,小家伙跳的比家里头的‘月月’还高(那只悲催的袋鼠宝宝),虽然是男人小心眼的故意算计死小孩,再怎么说也是水色给他揣的崽儿。 所以,全三早在把图钉丢过去之前,就看准了水色给小草往小脚丫上套的棉布拖鞋底子挺厚实,那枚图钉踩上去也就勉强冒个头,就是那尖尖能微微戳到小人儿的脚心一点点,连出血点都不会有,就是突兀的刺一下子。 跳的比猴子还高的小草咧嘴哼唧,水色不惊慌的哄他也就没事了,这孩子现在给鼻子就上脸,水色一哄,那家伙,给他牛逼的立马扑腾打滚的嚎啕起来,血呼的说脚丫子要掉了,一定是流血了好疼云云的。 “把嘴闭上,不然爹地现在就把你丢到病床上让你们挤一起。”这招真是管用,小人儿现在很看不上全三,生气男人抢走了他爹地给他的全部爱,水色这么一吓唬他,立即就闭上了嘴,可就是八爪鱼似的赖在水色的身上不下去。 蹲着的水色脱掉儿子的拖鞋去检查小人儿的脚丫有没有哪里被扎坏,左看右看了好半天,在确定了哪里也没有扎坏后,水色起身抱着儿子来到床前,最后还是把小东西丢到了床上。 全三仰脸瞧着低着头在看他的水色,面不改色心不跳,水色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审视着他,好半天,男人开口问全三:“你好意思吗?” 全三不回答,在那玩沉默是金。 “哼,爹地在问你,你好意吗你?”臭屁的小东西左看看右看看,就怕两个人打不起来,急忙忙挺身而出的煽风点火,希望把事情搞大一点,最好要爹地和坏蛋爸爸打起来,哼,那样爹地就属于小草一个人了,哼哼! 全三无视从中搞破坏的死小孩,抬起两只手,一手粗鲁地盖在小人儿的脑瓜上把小鬼推到了一边儿去,一手向前摸上了水色垂在身侧的手腕,眼里带着笑意,温温柔柔的就摸了起来,不公平待遇就是这么明显。 小人儿气鼓鼓的咧嘴嚷嚷着,水色被弄得哭笑不得,就瞧见小东西叽里咕噜的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张牙舞爪的就伸腿往全三的大腿上踹,不依不饶的吼起来:“你干嘛你干嘛,你干嘛推倒我,哼,大坏蛋,呜呜呜。” 小家伙这一抬脚可吓坏了水色,男人还以为儿子要往全三的背上面踢,急的跟什么似的伸手就去拉扯小东西:“小草,不许胡闹,踢坏了大爸。” “我有准的爹地,小草是男子汉,男子汉不会趁人之危,我不踢他后备,我就踩他大腿,爹地你不用担心的。”嗬,还挺振振有词。 这面还没说完,那面全三就长臂一伸,一下子就把死小孩圈进了胳肢窝下,然后上下其手的搔起小人儿腋窝下的痒痒肉,这回小东西的脚下可就真的没准了,倒在床上来回骨碌,大喊大叫着跟遇上贼似的。 水色看得出全三是稀罕儿子的,也知道小草其实也喜欢全三,只不过俩人儿表现的方式如出一辙,偏要惹着、恼着对方,说白了,这就是爷俩表现喜欢的方式,只有懂的人才会懂。 全三的眉头舒缓,一双凌厉的眼也卸掉了戾气,竟似出奇的柔和、在看小草,开心的快要不知所以,张跟头打把式的往全三跟前贴服,在那欲拒还迎的跟男人得瑟。 “小草,小糙你轻点,别踢到了你大爸的背。” “行了,行了吧,别跟他闹腾了,小心你背上的伤。” “小糙你快听话,你大爸背上有伤,经不起折腾,乖,快别玩了。” “你看你把孩子闹腾的一身汗,小心你的背,泅了疼,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水色站在床前闹做一团的爷俩来回劝着,想伸手去把他们拉开,却怎么都插不进手,人家爷俩没咋地,倒是把他自己急的一头热汗,惦记着儿子的同时也担心全三背部的伤。 不成想,思想一溜号的功夫,先头还彼此都看不顺眼的俩个人倒是齐心协力起来,一手一个的拽着水色的两个手腕,使着劲的把水色就来到了病床上。 劲都是全三使的,水色怕压坏了男人的腰背,便自个顺着那股劲儿往床上窜,小家伙不知道,高兴的以为自己是大力士,一个劲的在那美,水色看着儿子那小脸儿就忍不住的想乐,傻瓜儿子,爹地好爱你。 全三的唇毫无征兆的就落了下来,轻柔地点在了水色的唇上,这会儿正仰脸枕在全三大腿上倒着往上看的水色面颊一红,他们大眼瞪小眼四目交接,男人刚欲开口说教全三不要当着儿子的面前发情云云的,眼红小人儿就猛的扑过来,抱住爸爸的脖子吧唧就学着全三也啃了水色的唇角一口。 全三扬眉,觉着死小孩有点意思,便故意又低头亲了亲水色的面颊,果然,小人儿不甘示弱,人模狗样的照葫芦画瓢,反正就是全三怎么样水色,他就得急忙忙跟上步调去效仿他那流氓老子!!! 138:喜欢 悲摧的水色被这爷俩按在床上一顿蹂躏,儿子和全三的口水沾了他一脸,在看不见的地方,水色偷偷用手指去捅全三,用暧昧的眼神警告全三不许再欺负儿子了。 全三是——被人魔高一尺他道高一丈,小东西的肠子在怎么花花也不及腹黑闷骚的全三。 看着坏蛋爸爸啃爹地,他就急着也抱住水色啃,啃不够就咬,咬不够就亲,哪里知道坏蛋爸爸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舌头伸进爹地的嘴巴里去了?所以说,在怎么人小鬼大也不成,深层次的舌吻他根本学不来,就算学得来水色也不可能要他学。 全三坏笑,水色又气又窘的,瞄瞄冒傻气的儿子,心里头跟抹了蜜似的甜,便没好气儿的用眼睛去瞪男人,他越是瞪,在小人儿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的手就越不老实。 后来,折腾的累了,全三就抱着水色,然后水色抱着小草,一家三口全都窝在男人的病床上歇着,水色抱着小草的同时手里还捧着格林童话,垂着头,贴着儿子的耳朵绘声绘色的在给儿子讲童话,小家伙懒洋洋的往爹地的怀里一倒,像一只成大字状嗮太阳的猫,昏昏欲睡。 温温柔柔的声音像催眠曲一样,在温暖的病房内缓缓起伏,男人长睫清疏,眉目端静,歪着头一段一段的给儿子讲着书里面的爱情故事,全三口中的气息全数吹到了他的后脖根,热烫了他耳下的肌肤,有些心猿意马。 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震荡着他的背脊,肌肤相贴的部位好像起了火,翻动纸张,手是颤的,男人的那话儿硬挺起来,就顶在他的后部,他分了神,动了心思,嘴巴里说着什么似乎已经不再他的控制中。 喉咙干涩,心跳越来越快。 这是做贼的感觉,水色经不起背后男人诱惑的微微向前探头,去偷偷看看儿子,小人儿在打盹儿,像一头蔫了的小老虎,歪在他左面的胳肢窝处一动不动,小胸脯平缓起伏。 心重新搁回了肚子里,而男人的唇又跟着贴了过来,湿漉漉的舌尖好像带着刺一样的舔过他的肌肤,在他的耳廓流连,然后反复摩擦,擦着他的头发际线,擦下他的脖颈,拐过来,来亲吻他脖颈侧面的线条,试图啃咬他隆起的喉咙。 抿着唇不肯发出任何声音,清秀的眉微微蹙起,水色以最轻微的动作推拒着已然发情的男人。 “别,不行。”细若蚊蝇的声音几乎喷出来的全是炙热的呼吸,然后水色向后仰起了脖子干脆枕在了全三的肩头,呼吸越来越急促,有着男人落吻在他的面颊与锁骨处。 “呼~小草~~”断续的呼吸断续的音节,睡在臂弯中的小人儿纯良温驯,小衣服窜了上来,露出一截小肚皮。 全三不给水色再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干脆整个咬上水色那张肉唇,粗喘着呼吸狠狠吸吮。 “别,我说了嗯~~真不行啊~~”理智告诉水色,这根本不是儿子在不在面前的问题,是男人背部有伤的问题。 “他睡了……”沙哑的声音带着诱惑,男人的大手已经滑进了水色的衣襟没放肆起来。 “啊~那嗯,那也不行唔~~”想要扭动身体却又怕惊醒怀中的儿子。 “乖……”低低的声线,就在水色的耳边响着,全三松开水色的腰,干脆伸手自水色的毛衣下钻进去,轻抚水色的腹部肌肤,沿着中线一路上移,揉捏衣衫内的茱萸,撩拨身下温驯的器官,上下其手、双管齐下。 “最……啊……真的是最后一次……唔呼……”已然丢盔卸甲的水色、还抱着儿子的水色、声音软软的水色还在那嘴硬的不肯屈从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别扭的开口。 衣衫不整,半挂在臂弯,拉链卸掉,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内裤,那里撑起了小帐篷,弯曲着顶出前开门滴下‘热泪’,泅湿了一小滴。 全三的手掌像砂纸一样,擦在水色的肌肤上便会要男人阵阵颤栗,抱着儿子的手臂抖得好像筛子,鬓角有热汗淌下,小声的呜咽,不知那神情到底是难耐还是舒爽:“等……等一下……儿……儿子嗯……” “抬屁股。”男人没有理会水色近乎于哀求的言语,他需要他的小野猫把屁股抬起来一点,好让他的手指先进到那销魂的地儿。 心跳剧烈的照做,怀里的儿子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醒来,这很羞耻也要人兴奋到发狂。 吸住了男人的手指,然后……适应。 深处,有那么一点,令水色无法自己的失控,他的双手抖得厉害,可男人仍旧坏心眼的用指尖去触碰那里。 颤抖、痉挛、呜咽,幅度越来越大的扭动,最后男人解救了他,抓着他的腰将抱着儿子的他提起来,然后对准再进入…… 他咬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自己动……” 精彩的夜晚来临前是令人神魂颠倒的前调。 圣诞节前夕,全三终于做了第一次削痂植皮手术而且很成功,医生说这只是一个开始,后面陆续会有很多次的修复、重生、再造,虽然过程是艰辛的,但开头是好的,起码全三不会在向之前那样每换一次药都跟死过一次似的。 水色原本想要在他的身上取皮给全三移植的,但医生不建议全三用异体取皮。 皮肤移植和其他器官移植一样,由于人体具有免疫功能,如果移植非自身的皮肤,机体将不能接受,植皮也会坏死,除非一些特殊情况(比如大面积烧伤后的病人自身皮肤不够用,可以采用异体皮夹带自体皮移植的方法),所以,医生不会建议患者移植异体皮肤。 再者,医生是根据创面的位置,血供情况、该部位的功能等诸多因素来考虑取皮的部位和厚度的,比如脸部的创面多取耳后的皮肤,因为这两处皮肤色泽、质地都相近;脚掌的创面取皮要厚一点,因为这里的皮要耐磨些等等。 整形外科最常用的取皮部位有耳后、上臂内侧、大腿的前侧或外侧等,对于烧伤病人来说任何部位的残存皮肤都是珍贵的,尤其是头皮。 大面积烧伤病人可供植皮的皮肤有限,头皮以外的皮肤,取皮后需2周方能愈合,限制了其使用。头皮因具有以下特点而作为烧伤患者良好的供皮源:头皮的毛囊多而密,毛球深,汗腺、皮脂腺及血管丰富,生长能力强,取皮后5-7天即能愈合,不影响毛皮生长,无癞痕增生,皮肤痒痛少;可以反复取用,取皮时因仅头皮的表层,皮片很薄,来破坏毛发根部,故很快愈合,因此,可以反复多次取皮,一般可取十余次或数十次。 水色说好不哭的,最后他还是掉了眼泪,因为他首先就忍受不了全三像生猪一样被抬进手术室,还要被插入导尿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三不该躺那里,更不该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要想想,水色就受不住的连连气喘。 大家现在都是开诚布公的,没有人在专注自己的角色,所以小家伙早早的就被爷爷们接回了家里面,大爸没来,二爸也没来,三爸出奇的也没有来,在水色收到迟岚发来的那条短信后,他知道,刚刚那通打来却无人说话的电话应该是三爸打来的。 替我好好照顾三儿。简单的几个字,简洁的一句话,涵盖了迟岚对全三全部的父爱,水色懂,懂为什么大爸二爸三爸都没来。 躺在里面做手术的是全三,守候着、等待着的水色却比谁都要紧张和心惊,他不敢喝水,因为他怕错过任何手术中的任何细节,他寸步不离,一刻也不想离开手术室的门外。 从男人进去在到出来,水色滴水未进,然而却一点也不觉着累觉着饿,跟在医护人员的队伍后忙前忙后着,在整个病房安静下来后,水色第一时间的拉过小板凳坐在了全三的病床前。 闭上眼睛,向上帝替全三祈福,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放下双手,睁开眼睛,默默地注视着还在麻药中的全三。 分明的棱角,硬冷的轮廓,浓黑的眉,有神的眼,丰厚的唇,他喜欢他斑驳着白丝的话,他喜欢他的少年白头。 他喜欢他的魁梧与霸气,喜欢他穿上有着中国特色的唐装,低调的奢华,极为考究。 伸手去触摸男人略微干瘪的唇,轻轻地划动,用拇指去摩挲男人的唇角,他的什么他都喜欢。喜欢被他亲吻……喜欢被他拥抱……喜欢被他抚摩……喜欢被他呵护……喜欢被他欺负…… 全三,你快醒来…… 全三,你快好起来…… 全三,我爱你……霸气总裁的双性情人(包子 二)——血吟
作者:血吟 录入:08-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