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末世之海+番外——焦尾参

 文案：

 这是一场灾难，狂风席卷着乌云，大浪接一个大浪的打向这艘岌岌可危的小船，比起大浪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一头巨大的红色章鱼。巨大的触角挥动着，即使收效渺小，船上的人也还在尽力的抵抗着。 “小心——”韶光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趴在湿滑的甲板上，韶光迅速往后望去，古步升已经被一条触角卷起高高的，韶光只来得及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脸和那眼中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对他无尽的眷恋。 触角卷起古步升到最高点，再狠狠的拍打向海面。“不——”韶光凄厉的高喊着。 他不该死的，他不该死的，都是我，都是我害得。 韶光一个机灵从床上醒来，心跳如擂鼓，我还活着？不对，身上的衣服，身下的床，韶光扑到床头柜前，手机上显示，2013年1月1日 03：20. 难道，我重生了？！ 遭遇末世，重活一次，一切会不会不同？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这一世，我们一定要一起好好活着！ 清冷学术受和好男人攻，一艘诺亚方舟，一家子大大小小，木有丧尸的末世，准备好了吗？现在开始，开船！！ <纯属虚构，不符合科学的种种，都无视吧！O（∩︴_∩）O~> 内容标签：末世 重生 青梅竹马 随身空间 搜索关键字：主角：韶光古步升 ┃ 配角： ┃ 其它：拖家带口在末世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1.重生 这是一场灾难，狂风席卷着乌云，大浪接一个大浪的打向这艘岌岌可危的小船，比起大浪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一头巨大的红色章鱼。巨大的触角挥动着，即使收效渺小，船上的人也还在尽力的抵抗着。 “小心——”韶光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趴在湿滑的甲板上，韶光迅速往后望去，古步升已经被一条触角卷起高高的，韶光只来得及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脸和那眼中第一次光明正大出现对他无尽的眷恋。 触角卷起古步升到最高点，再狠狠的拍打向海面。“不——”韶光凄厉的高喊着。 他不该死的，他不该死的，都是我，都是我害得。 “韶哥，快躲啊！”有人在焦急的喊着什么。韶光趴在甲板上，不想动，古步升死了？怎么可以，他怎么可能会死。韶光又笑又哭的。躲不躲都无所谓了，弟弟死了，小姨也死了，现在连古步升都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他，古步升也许不要死了。韶光知道自己也被章鱼的触手卷着了，在高处看海原来是这样子的。韶光恍恍惚惚的想，古步升临死前看到的和自己的一样吗？那个傻瓜！如果不爱自己就好了，不爱就不会死了。 眼泪又要流出来！韶光闭上眼，死吧，死吧，死了就不会痛苦了。古步升，如果我们下辈子再遇见。 傻瓜，下次要记得，爱我要勇敢说出来！ 呼——韶光突然惊醒过来，半坐在床上，捂着胸口，胸口的温度诚实的反应在手心，温热的，跳动的，我不是死了吗？ 海水淹没口鼻的窒息感明明就是上一秒发生的事，怎么突然就穿着整洁的睡衣睡在床上？谁救了我？我没死，是不是古步升也没事，古步升？ 韶光焦急的四处张望，他迫切的想知道，古步升是不是也一样活着。 不对，这环境不对，昏暗的光线下，书柜，电脑桌，窗户上挂着的绿萝。这么地熟悉，这明明是之前自己读研究生的宿舍。 韶光伸出自己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发亮的指甲盖昭示着主人身体的健康，手心肉肉的，没有老茧。这是自己的手，养尊处优翻翻书做做实验的手，这又不是自己的手，不是在死前枯瘦粗糙，指甲缝里藏着无数洗不净的污垢的手。 韶光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2013年1月1日，时间是凌晨三点。 难道我重生了？！ 韶光不可置信，像是想到什么，韶光下了床直奔到窗户边上，如果真的是2013年1月1日，学校礼堂那应该还在通宵庆祝中，庆祝元旦，也庆祝2012过去了，大家还活着。从窗户看过去，远远的礼堂果然还灯火通明，仔细听听，好像连音乐都听得到。 校门外的长街也亮着灯，红点点的光一直蔓延到天边。这里平静又安详，一派喜乐平安。韶光想哭，真的重生了？重生在末世发生的一年前？ 古步升！韶光想到那个人，慌忙拿起手机翻找他的号码，怎么办？没有他的号码，手机电话簿翻过来又翻回去，没有存他的号码。是啊，他们从高中毕业就没联系过了，这都五六年了，手机都换了几个，哪里还有他的号码？如果不是末世，他们说不定这一世都老死不相往来了。 韶光着急的原地踏着小步，全然不顾只穿着袜子的脚踩在地板上有多冷。古步升，古步升，韶光神经质的念叨着，没有联系到他，他的心不会踏实。对了，找胖子，他最爱找老同学聊天了，他一定知道古步升的号码。 韶光拨通了胖子的电话，一声两声三声，电话无人接通，韶光接着打，终于，在不知道拨的第几次后，胖子接电话了。沙哑的声音显示他在跨年夜过的有多腐败。 “胖子，你有古步升的电话对不对？” “谁啊？你找他电话干什么？”胖子很不耐烦的说，宿醉的头真疼啊。 “你说有没有？”韶光急切的问。 “有，不过他现在不在国内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打通。” “没关系，你给我就行了。”韶光急切的说，胖子在那边抱了一串号码，韶光飞快用笔纸记录入，复述了几遍，“只有这个号码吗？还有没有其他号码？”韶光问。 “我就这一个号码，他工作地方的号码他家里应该有吧？要不然你去问他奶奶？”胖子说。 “胖子，谢谢你。”韶光珍重的道了谢挂了电话，胖子那边还在想，这谁啊？算了，不管他，睡觉，这次一定要关机，谁也别想打电话骚扰他。 韶光怀着感慨的心情拨通了古步升的号码，出人意料的很快就接通了，“哈喽~~”那边传来男人永远朝气十足的声音，韶光捂着嘴，怎么办，忍不住了，好想哭！他还活着，古步升还活着。 古步升哈喽了好几句，都没人回应，奇怪的看下手机，这是一个国内的号码啊！谁那么有钱，打国际长途还不说话。 “是胖子吗？元旦这么好的日子不去泡妞给我打电话？不是又失恋了吧？”古步升排除了几个可能会给他打电话的人后，轻松的问说，“再不说话，我就挂了。免得下次你小子又逮着我给你报销话费。” “不要挂！”韶光喊出声，他想多听会，“古步升！”他喊着，喊着活生生的古步升。 古步升一愣，这个声音，压抑住兴奋，试探的喊道：“韶小光？” “步小升，我想见你。”韶光哽咽着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哭了吗？”那边古步升听出他声音里的不对劲，急忙问道说。韶光的眼泪流的更快了，古步升还是一样的看重自己。就算他们这么多年不见了，古步升还是像在读书时候一样，关心着自己。 “没什么？想你了，我想见你。”韶光吸吸鼻子，平复一下心情说。 古步升听后明显心情很好，在那边说，“不行啊！宝贝儿，虽然我很想马上出现在你面前，但是我现在在加勒比海呢，最少要半年才能回国。”按照以前聊天时说过的，古步升现在应该在一艘豪华游轮上做船员，游遍全球，工资又高。 半年，半年后，那个时候还很平静，虽然国内各地山洪频发，世界上也有很多国家遭遇有史以来最大的自然灾害，但那时国家还控制着舆论，人们相信能政府战胜一切困难。韶光咬着下唇。“那半年后你一定要回来，我在老家等你。” 古步升要乐疯了，他听见什么？他放在心底最深处最隐秘处的那个人，不但打电话说想他又说在老家等他。这是什么意思？古步升问道：“宝贝儿韶小光，你真没什么事？有事你要说啊，我看能请假回来不？”既然他不排斥就多叫几句。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韶小光。真是喊喊都觉得心里蜜儿甜。 “没什么事，真的，你安心工作，要不然拿不到工资，工资可重要了，真的，你们公司如果敢拖欠工资，你就告他去。”韶光认真的说。 “哈哈，宝贝儿你太搞笑了，你以为是农民工讨薪呢。放心，他一分钱也不会少我的。”古步升爽朗的大笑说。“哎呀不能聊了，大副呼叫我了，我得上工了。”古步升说。 “我还能给你打电话吗？”韶光追着问了一句。 “能啊，随时都可以，休假的时候我会在线上，到时候找你。”古步升温柔的回道，又很珍重的说，“韶光，我很高兴你给我打电话。”两人挂了电话。古步升那是打了鸡血的兴奋，碰到一个同事就说，“嘿，你知道吗，我喜欢的那个人说想我了，他还说等我回去。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感谢上帝。” 韶光那边捏着手机，好高兴好高兴，脚板是冷的，心却是热的。古步升还活着，和他一样好好的活着。韶光欢呼一声，控制着僵硬的身体倒在床上。 【韶小光，你怎么在这，你哭什么？你没和你们学校一起去西藏吗？】 【我拿我的名额换了三个名额，想让我爸带着小姨和亮亮去西藏，可是我爸带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去了。小姨和亮亮没有名额，我现在也没有办法了。怎么办？我们都会死。】 【没事，你去找你的小姨和弟弟去。跟着我，我保护你们！我们都不会死！】 【韶小光，你还记得吗？我爸曾经说过，世界终有一天会被大海覆没，他一直想打造一艘属于自己的诺亚方舟，可以在大海来临之前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难道……】 【对，我现在把这个诺亚方舟做成了，你现在去找你的小姨和弟弟，在海啸来之前，我们就上船，然后一直活到末日结束那天。】 韶光用手捂着眼睛，古步升，古步升，这次我要和你一起并肩作战，保护我们珍惜的东西，这次我绝对不再拖你后腿让你为我而死，这次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的很久很久，活到末日结束那天。 2.重生就是为了好好活着 韶光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实际上他睡的很香甜，他太久没睡过这么安稳踏实的觉了。永远摇晃着的船体好像只是梦境中安宁的背景。 一直睡到第二天十点，韶光才醒来。肚子饿的感觉那么鲜明，这种感觉他不陌生，末世的人们，守着食物丰富的海洋，却不得不忍受饥饿，因为你不知道，你生存的这片海域有没有被核辐射过。能活下来的都不想死，饿就饿，总比得辐射病好，一人辐射还要祸及三代。 韶光摸摸自己的肚皮，他的身体现在在鼓吹他下楼找安全的食物满足自己，而不是以往的只是让他忍耐。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心生愉悦。 韶光用极快的速度洗涮完毕，下楼觅食。虽然已经十点多了，但是校园还冷冷清清的，一个是因为放假，二个是因为昨夜狂欢的人这个时候还在补觉中。 韶光到经常去的粉店，叫了一碗杂酱加酸辣的双码粉，再盖个金灿灿的荷包蛋。热气腾腾的汤汁熨烫了饥饿的肠胃，韶光满足的叹了口气，活着真好，生活如此美好，也许所谓的末世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或者，因缘巧合重活的自己，也改变了世界的走向，末世不会再来！ 粉店的电视在播着新闻，播到国外新闻的时候，O州正在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雪灾，两米高的积雪压垮了不少房屋，死亡人数也在不断增加。韶光看着新闻，心下一紧，这条新闻和记忆中这天的新闻是一样的。 这说明什么？世界没有改变，它会按着它的轨迹往下走，到明年这个时候，国家主席就会发表电视讲话，宣告全人类马上要接受一次毁灭性浩劫的考验。末世会如日降临。除了他活过来，一切都没有改变。 想着一年后就要来的末世，韶光觉得爱吃的粉也没那么美味了。但是现在的他再不会浪费食物了，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韶光想，他该要好好计划下，在这末世前的一年该做些什么。 回到宿舍，拿出纸笔，韶光回想着之前在末世经历的种种，把要注意的事项写下来。 古步升的爸爸坚定不移的认为世界末日会以大海啸的方式出现，所以毕生都在研究怎样建造一个属于自己的诺亚方舟。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神经病。但是现在，韶光无比感谢这位古叔叔的深谋远虑。那条船将是他们在末世能否生存的关键。 古步升继承了他爸爸的遗志，所有的钱都用在了完善星光号上。古步升嫌他爸爸取的诺亚方舟号口气太大，就改了名。只是那头猪，装好了太阳能转换设备和海水净化装备，却没有好好检查，太阳能可以顺利转换为电能，但海水却不能成功转化成淡水，只能用老土的古法蒸馏海水，又辛苦又得不了多少水，这次一定要他先去检查一下。 还有，既然太阳能充沛，就要多准备一些电器，虽然是末世生存，但是如果能活的舒服点，何乐不为。 韶光咬着笔头，总体来说，星光号还是很坚韧，设备也是比较完善的，虽然武器装备有点弱，但是虽然谁都知道末世最危险的就是人心，但并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觉悟。准备几把手枪就好了。韶光想，再来几个冷兵器，弩箭不错，看起来很帅。 既然他重生了，那么他改善星光号最重要最基础的就是，充分运用他的专业。韶光读的是个农学硕士，主攻方向是无土培植。像韶光这样家境殷实的城市孩子要学农学，唯一的解释那就只能是真爱了。不过他确实很用心在研究中，在末世，为什么他一个在读硕士的名额可以换家里人三个名额，就是因为他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点，如果成功了就可以让无土培植上一个新台阶。 当时他就是用详细的实验报告换的三个名额。说到实验报告，自己现在肯定不能在学校里安心搞什么实验了，或许要先休学？这次小姨和亮亮一定是要跟自己走。生死关头走一遭，他才知道，之前自己以为的无法忍受的来自亲人的伤害都算不得了什么。 小姨和亮亮，是他最亲的亲人了。至于那个男人，提醒一下小叔吧！幸好小叔还靠谱。韶光叹气，每次想到家里的事就觉得头大，就算是再重活一次也还是觉得头大。 在星光号上面建造一个无土培植的实验室，毕竟还不知道要在海上漂流多少年。上世死的时候，虽然零星经过几个岛屿，但那都不适宜停留，因为地球磁场的变化，西藏也好像永远都走不到。有了这个实验室，就算在船上也可以有粮食，蔬菜和水果，这样会安心很多吧！ 其实要远离现代文明，到未知的海域里去流浪，带多少东西都不算多，什么东西都想多带点。所以，韶光在纸上接下来写的却是，道观，玉佩，空间。 东西想带的多，地方却是有限，所以有个随身空间就是很牛逼的外挂了。要是以前有人和韶光说有随身空间这回事，韶光一定会怜悯的看着他，孩子，看小说走火入魔了吧！但是现在，韶光很珍重的把获取随身空间作为重要的准备工作之一。 因为韶光亲眼看见过，所以他相信，那是他们经过的第一个岛屿，上面有幸存者也有物质，为了生病的亮亮，他去岛上交易，可是没有别人看中要交换的地方。直到有一个人，在看到自己颈间露出的木珠后，很感兴趣的说。你这是道家的宝贝吧，辟邪消灾的。 韶光摸着自己的颈间的木珠，这是他妈给他去求的，从小就带了。作为妈妈留下来的念想，韶光不想拿它去换，但是亮亮的病，不过那个男人也没说要换珠子，说这守护的珠子一般加了至亲的血，别人人带了也没用啊！他就问韶光有没有玉之类的东西，韶光身上那时就只有一个小玉葫芦，品相不错，但是不大，大约只比一般戒面大了点。 那男人看见玉葫芦很激动，立马就问韶光要多少东西才能换。韶光要了些盐，药品，食物和一些衣物被褥，韶光目瞪口呆的看着男人凭空变出他要的东西。男人呵呵笑说，末世前吧，我花了一大笔钱，让一个小道长给我弄了个这个，别人都说我傻，结果怎么样，我就靠这个活下来了。 男人感慨说，果然不能因为自己没见过，就一口咬定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你知道哪天就碰到一个高人，就是用那么一小块玉变成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你别说，要是当初我手里有你这个小玉葫芦，说不定我的空间还要大一些。 韶光当时虽然惊讶，但是当时还有亮亮在等他，他也没打听太多。但是他现在有时间也有必要的去打听一下，韶光画了一个圆圈，等这两天把学校的事情搞好，就去找，听那个男人的口音应该是江苏人，到时候去江苏那一块找一找吧！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响了，韶光拿过一看，聂假，同一个导师的师兄，韶光接了电话，“喂。” 几句无关痛痒的交谈后，聂假进入主题，“师弟，上次，我跟你说的你考虑的怎么样？” 韶光一愣，想起来了，那时候也是这个聂假师兄出五万想买自己的期末论文，当时他好一通臭骂后，就没理他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韶光弯起嘴角，“师兄，20万，两篇论文，和完整的实验报告。都是可以直接发表的，有成熟的论点，你考虑一下吧！”说完就挂电话了。 既然要屯物质，钱就必不可少，虽然他不差钱，但是多多益善么。属于他脑子里的东西，就算卖出去了，也在他脑子里。韶光很想的开。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来了信息，古步升的，好吧，为了不错过古步升的任何一个电话和信息，他第一时间就为他设置了特别铃声。 ‘我的MSN，XXXXXXXX，加我。’ 韶光三下两下上了手机MSN，发过去的请求一下子就通过了，韶光看着头像上秀的古铜肌肉，一下子就脸红了，这人。 MR .古：韶小光 韶光：你这头像？ MR .古：怎么了？ 韶光：像个骚包爱秀的GAY MR .古：…… MR .古：这张呢？ 古步升很快就换了个头像，雪白的制服，帅气的五官，依旧很诱惑人。韶光咬着下唇，爱情是这么神奇的事情么？明明在前世在知道古步升喜欢他之前，他都能泰然自若的和他相处，而现在，只是看着他的照片就心神澎湃，心情荡漾的。 爱上他了吗？在知道他喜欢自己之后。不过，韶光咬唇，反正死之前就说了下辈子要爱他，下辈子来的这么快，喜欢就是喜欢。 韶光在手机相册里找到一张二货中的战斗狗的——哈士奇的图发过去。 韶光：用这个。 MR .古：一定要吗？ 韶光：哼哼 二货古：配套的名字也改了，缅怀一下我的光辉形象。 韶光：O（∩_∩）O~很适合你~~ 二货古：其实我觉得妻奴更适合我 韶光：谁是你老婆？ 二货古：O（∩_∩）O~ 3.空间 元旦假期只有三天，那真的是一眨眼就过了，等到学校相关部门上班，韶光就去申请休学了。聂假本来还想压点价，但是一看到韶光是真的要办休学，就二话不说的拿钱来交易了。聂假再三问，这论文导师不知道吧！千万不要和导师讲。 韶光都应了，但是心里却说，导师人精一样的人，他会看不出来这是你的还是别人的。不过，反正和他无关就是。 导师还在国外度假，听说爱徒要休学，气冲冲的打个电话过来质问，韶光对这个很疼他照顾他的导师还是很尊敬，只说是家里需要要去西藏，韶光半开玩笑的说，老板有兴趣也可以去开个高原农业无土培植的课题。 就算不去，韶光也不担心他，在全国撤离的时候，导师作为高知识分子是在保护撤离的行列中的。导师见说服不了，气哼哼的挂了电话。 学校里的杂物都整理好的，要的就快递回老家，让小姨先给他收着。小姨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置信，等到他说还会回家过年时，小姨高兴的都哭出来了。挂了电话，韶光叹气，在这件事上，小姨其实也是受害者，一夕之间巨变的何止是他，小姨不也一样。五年来的冷漠已经够了。 简单背个包，韶光就坐上去去常州的飞机。那人是江苏口音，江苏数得上来的道观，要首推茅山的九霄宫了。韶光准备去那里碰一下运气。 舟车劳顿的辛苦，让韶光惨白了脸，只是他再也不是之前娇生惯养的少爷，重活一回的他，为了任何一个能保障活下去的机会都会拼尽全力。 歇息在茅山下的小镇，街上到处有卖八卦镜，葫芦，桃木剑等道家用品的小店，符纸也随处可见，还有各式的招待所和饭店。只不过临近深冬，又到年关，游人还是比较少。韶光裹着新买的军大衣，好像也抵不住快要冷到骨缝的寒冷。 真到店家，韶光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自己想要的这个东西。会被当做神经病赶出去吧！韶光吸吸鼻子，先诚心诚意去道观你求些平安符，手串，五帝钱等等东西。 在茅山转悠了几天，和道长旁敲侧击一些空间什么，道长就扯到此空间彼空间，境界决定空间等等一些似哲学似道学的东西。去了几次，韶光也就心淡了。转而向大街小巷转悠，期望能碰到一个世外高人。 这几天小镇上的流浪汉都过了几天好日子，一个面皮白静的外地后生，裹着笨重的军大衣，在街上转悠，一个个的送钱送面包。 又几天过去了，韶光开始怀疑，江苏这么大呢，道观也不是只有这里有，是不是要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只是这样，去的地方就多了，也许都不能回家过年了。韶光不敢去想自己这样的行为只是徒劳，他也许没有那个运气去碰到那个大师。 蒋默阳出现的时候，韶光压根就没把他往道家方面想，因为蒋默阳实在打扮的太——洋气了！亮面的短款羽绒服，紧身裤，包住小腿的长靴，斜倚在摩托车上，嘴里叼着烟，吊着眉梢盯着韶光看。 因为蒋默阳的位置正好堵在招待所门口，纵使韶光眉头锁紧，但还是想快走几步早点进去，他刚才去买票了，明天就回去，真的来找了才知道这事情的虚无，韶光叹气，放弃不甘心，但是眼看末日倒计时，还是要做点其他的准备不是。 “听说你在找须弥介子袋。”在韶光一脚踏进大门门槛的时候，蒋默阳才不慌不忙的说，等到韶光转过身来看他时再说，“你从哪里知道这个东西的？” “你能做？”韶光挑起眉反问说。 蒋默阳朝他漫不经心的吐个烟圈，“别告诉我是看小说知道的，那就浪费我跑这十里路的摩托油钱了。” 韶光上下打量着蒋默阳，一点修道之人的样子都没有，韶光皱眉，“长的人模人样的，当什么不好当骗子。” 蒋默阳笑了，烟雾中那一口白牙看起来有点瘆人，“我看着你还挺有缘的，得，你有20万吗？” 韶光挑眉，“20万就够了？” “20万就是我帮你做这个的手续费，这空间有多大，得看你给个什么样的介质，玉的品质越好，空间就会大，也越稳定。”蒋默阳说。平常他是不愿意做这个的，太逆天了，怕招人惦记，只是现在情况有点急。 “进出有限制吗？”韶光问，他也不知道怎么就当街和这人聊了起来，也许是瞎猫乱撞的豁出去了。 “加点血就行，但是只能放死物。”蒋默阳说。 韶光沉默了一会，“多久能做好？钱我只能先打一半，验过东西后才能付全款。”就赌一下，毕竟这是最接近事实的一次了，那人也说了是一个小年轻不是。 蒋默阳望了一眼韶光，“你倒是相信我！得，要不了多久，半个小时就搞定了，你爽快我也不墨迹，看了东西你再给钱就是。” “行，那是去我那？”韶光说。蒋默阳点头，从摩托侧边挂着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黑布袋，跟着韶光上楼了。 招待所就那样，一张床一个电视柜两把凳子，韶光的住的房间多了一个小圆桌，挨着窗户，蒋默阳吊儿郎当的往那一坐，简单的互相介绍后。 “有几句丑话要说在前头，道家的这个宝贝，平常人用有点逆天，所以一切都要低调，低调再低调，今天我要真帮你做成这个事了，最好就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财不露白你懂吗？”蒋默阳正色说。 “你要是露了白，招人记挂上了，也别想着往我这边泼，我有的是办法解释逃脱，而且你要知道，我想做点什么让你过的不痛快，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韶光有点无语，这事做得，还先得受威胁啊！韶光坐在床边，“你放心，我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那做好，那我先跟你说说这玉的选择，对了，你带玉了吗？”蒋默阳问。 韶光摸出玉葫芦递给他，蒋默阳接过一看，眸子盯着韶光，“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 韶光故左右而言他的模糊掉了，蒋默阳是聪明人，知道人不愿意说，也就没强逼，只说，“这玉的品质是够了，做个百来平方的，最少可以重复使用五十年了。” “才五十年？”韶光说。 “五十年还不够？”蒋默阳说，“你不是想做传家宝传下去吧，这要真做成了，只你一个人能用，不能转移也不能传承。” “小说里的都能。”韶光喃喃的说一句。 “对不起，这是现实。”蒋默阳说，“我的技艺就只能到这个地步，当然要是五十年后你还能找到我，我再给你续一下，用到你死还是没问题。” 韶光叹气，“那就先五十年吧。做成功了会变成身上某个地方的印迹吗？可以选图案吗？” 蒋默阳扶额，“你真的不是看小说知道的才找来的吗？” 蒋默阳和韶光商议了一下，觉得就把玉葫芦做成戒面，到时候做成戒指戴在手指上最好，方便又不引人注目。蒋默阳施了法术，就算把戴戒指的手指切掉，戒指也掉不下来。 蒋默阳从黑布袋拿符纸和朱砂等一系列工具的时候，韶光问要不要回避，蒋默阳嚣张的说不必，看见了也学不会，学会了也不知道怎么用。 韶光囧了，本来他想蒋默阳可能需要安心的画符，没准备出声的，倒是蒋默阳一点都不在意，手上画着，嘴里还时不时要说一句，韶光都担心他给画坏了。 蒋默阳说谎了，他说半个小时能搞定的，但等他完整的画完符，然后和玉炼制在一块的时候，都晚上七点了。 “哎呦，都这个时候，你饿了吧！我们出去吃点。”蒋默阳说。韶光可都一直陪着他呢。 “行，我请客，你想吃点什么，这附近哪里有金器店，今晚上就把戒托做出来吧，不知道这附近的ATM还能不能转帐。”韶光说， “不急，一个一个来，我不怕你赖账。”蒋默阳收拾东西，推着韶光出门，“走走，去喝口酒暖暖身子。” 所以说饭桌是联系感情最好的场地是一点都没错。几筷子，几口酒，就能称兄道弟，什么掏心窝子的话都能往外边说。 原来蒋默阳的先人曾经是张天师的门人，这一代传一代，一代差一点，到了蒋默阳这，能画出几个高阶符就算不错了。蒋默阳答应过他爸，只画符，其余的不沾，但是他也答应过他爸，会好好的照顾他姐姐，一个盲女。 都已经联系好了，医院，视网膜，钱他也准备了一些，他来钱快，画几张符就是几万块，所以没有存款也不在意。哪想到这捐赠视网膜的家人突然开口要二十万，三天之内就要，眼瞅着那人就快不行了，转移器官不就讲究个新鲜。 蒋默阳看着不着急，心里挠地都刨出一个大坑了。去相熟的店面的时候，正好听见掌柜的开玩笑的说起韶光的事，蒋默阳心一动，就找上了门了。 “真的，兄弟，谢谢你，你这钱救了我姐，就是救了我全家。”蒋默阳打个酒嗝说。 4.复杂的关系 还是在韶光买的车票时间之前把一切都搞定。检查了空间的状况，又成功放入提取后，韶光转了25万给蒋默阳。人家家里有困难，他能帮点就帮点，这样的人结个善缘总没有坏处，这不，蒋默阳就把自己的电话给他了。 当然韶光想，买了这么贵的东西，售后电话本来就应该有一个吧！ 做两个小时火车去省城，再转动车回家。一路上韶光一直摩挲在戒指，带在左手中指上，按蒋默阳教的办法闭眼用意识去探视空间内部。 一百平的大小，十米高，现在只有韶光一点少的可怜的行李待在里面。蒋默阳说不依靠架子，也可以层叠的放东西，里面是静止的空间，韶光想把东西放哪里就可以放哪里，不过韶光想，还是钉两根承重的架子吧，好歹心理上放心点。 空间只能放死物，放进去的东西在再次拿出来之前都保持着放进去的状态。虽然不放活物有点遗憾，但能放死物也不错了，衣物，干粮，日化用品，那可都是死物。韶光开始在心里计算要采购的品类和数量。 嗯，钱可能会不够，先卖房吧！ 到C城，天已经黑了，因为之前已经和小姨打了电话，韶光就直接打车去了小姨家。现代都市变化很大，五年没回来过的韶光，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明明应该是最熟悉的地方，却有着挥散不去的陌生。 到了小姨家，按门铃的时候韶光心里没有一丝犹豫或者说是顾忌，对小姨的心结在前世的时候就已经解开。那个错误的过错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大家都要好好活着。 门一下就开了，就好像那个开门的人已经在那边等了很久，就等着门铃响起的那一刻。开门的是一个卷发温柔的垂在肩上，大大的眼睛透着温柔娴静的女子。 “小姨。”韶光笑着喊道。 “小光。”女人哽咽着说，有手捂住嘴，不想哭，但是眼泪却不能控制的一直往外。韶光走前，轻轻的拥抱着他，“小姨，我回来了。” “是哥哥回来了吗？”一个五岁大的男童咚咚的跑过来，穿着肥肥的家居服，眨巴着眼看着韶光，“哥哥？”原谅他，他只在看过这个哥哥的照片，没见过本人。妈妈昨天就开始念叨哥哥要回来了，搞的他也很好奇。 “亮亮！”韶光眼前一热，依旧是初见时那个活波可爱的小胖子，不是虚弱的躺在自己怀里，咬着手指说难受的孩子。韶光松开小姨，去抱韶亮，小小的温热的孩子，韶光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亮亮，这次哥哥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韶亮眨巴着眼看着他妈，妈妈是骗子，还说哥哥可能会比较冷淡，哥哥明明很热情，呜，抱的人家都有点痛了。 程雪妮也有点奇怪，不过，她三下两下抹掉脸上的泪水，反身把门关了，招呼韶光说，“小光，饿了吧，小姨去给你热饭，亮亮，陪哥哥玩啊！” 韶光才回神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朝程雪妮笑笑，程雪妮现在的心才全部放下来，这还是那个一直很黏他的小侄儿。 韶亮牵着韶光的手，“哥哥，我们去看电视吧！大耳朵图图，可好看了。” “恩。”韶光轻松的应一下，屋里开了空调，脱了大衣，买的水果拎到厨房，还有一个玩具赛车，“亮亮，看哥哥给你买了什么。” 程雪妮从厨房看过来，一大一小和谐的围在一起，程雪妮哭了，但这又是她五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姐你看到了吗，小光回来了。 韶光没想过在过年前跟小姨说自己的打算，这也许是最后一个能舒舒服服过的年了，什么都等过完年再说。至于采购东西？人得有多傻才会在过年这个物价凶残的时刻搞大采购。 年三十那天，韶光带着韶亮打车去老宅吃年饭，程雪妮不去，目送两人下楼后，程雪妮在客厅坐了片刻，扭头去看立柜上的照片，程雪芬的笑颜在她最爱的百合花映衬下晏晏。 ‘姐，你后悔过吗？’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折磨死，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妹妹扯进火坑，为了那个男人不管自己儿子。 韶光他爸严格说来，应该算是暴发户，韶光的爷爷只能算中产，只是韶光他爸抓住机遇，又用破釜沉舟的心态赌了一把，所以他成事了。现在他资产到底有多少，韶光也不太清楚，但能大手笔买市中心别墅的人，钱能少吗？ 别墅很大，也很漂亮，不过韶光才不在意这些，亮亮倒是好奇的东张西望，请的保姆很有眼见力的上来喊少爷，那女人穿着红色礼服，脸都快青了。青红配，真好看。韶光也没去关注他，朝坐在客厅正中的男人喊，“爸。” 韶亮怯生生的也喊了一句，“爸爸。”这不能怪他，从他出生来，见这个男人的次数十个指头数的清。 “回来了。”男人不咸不淡的对韶光说了一句，韶光的决绝离家在他看来只是小孩子在闹别扭，根本没当回事。又冲韶亮招招手，“亮亮，过来，让爸爸抱抱。”韶亮在韶光的鼓励下走向男人，被男人抱在膝盖上，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答着。 韶光在他小叔身边坐下，小叔捶他的肩膀，“好小子，总算知道回来了。”韶光冲他笑笑，当时他是真的铁定心要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的。只是世事无常啊，谁知道会有末世。 其实韶光心里的疙瘩并没有消失，看他对他爹的态度就知道。只是现在怎样在末世生活好这个大问题之前，他克制住了。 “以前还不觉得，现在亮亮大了点，倒是和小光长得真像啊，像一个妈生的。”小婶子说。 “亲姊妹生下来的，能不像吗？”女人阴阳怪气的说，使眼色让她的儿子凑过去，让爸爸抱。韶爸瞪了一眼女人，想着过年，也就没有开口斥责。有关于那两姊妹的话题，是这个家的禁忌。 韶光心里冷笑，你做的事，还能假装没发生吗？一家子人看起来表面上热闹，却每人心里都有小九九。韶光压住心底的不适，想起前世在船上的时候，小姨，古奶奶，廖大哥，那些人组成的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心一意的为了家里人。 食不知味的吃了一顿丰盛的年饭，看来，韶爸还是很喜欢亮亮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儿子，牵着他去暖房玩去了。韶光拉着他小叔在客厅聊天。 说点公司的事说点慈善的事，韶光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西藏带，看着小叔若有所思的眼神，韶光知道自己这个精明的小叔接下来肯定会着重注意这方面，注意了就能早点发现政府的动向，就能早做准备，凭现在的钱财和人脉，在动乱还没发生之前，他们就能搭上去西藏的车。 算是他成全这一点血亲情谊。韶光想，从小对那个人的仰慕，在母亲死后就没有了。仅存的一点父子亲情也在那个末世前没有了。 【爸——】在所有人都往西藏跑的时候，韶光狼狈的从学校回到家，结果一回家，就看见他爸提着大包小包的揽着那个女人和孩子往外走，准备去赶最后一趟发完西藏的火车。 【你怎么回来了？快回学校去，你们是研究生，国家会派专车接你们去西藏的。】韶爸看着韶光气急的说。主席电视讲话后，他就找关系希望能买到最后去西藏的火车票，在末世，什么钱财和门路都不管用，投了多少钱进去，都没有一个准话，好不容易昨天有人打电话来说，可以给他两张票，所以现在他急急忙忙的去火车站。 【小姨呢？亮亮呢？你带这个女人去西藏，她们呢？】韶光呆愣了，韶光爆发了，就算他在那件事后远走他乡，他心里记恨着小姨记恨着他爸，但是在这危急时刻，他要用自己的安全换来的不是这个。 韶爸眼里有一丝狼狈，【你小叔不准备去西藏，我让他到时候照顾一点。时间不等人，我先去搭车，你也赶紧回学校。到了西藏，我再去找你。】韶爸说完就上车。从反光镜看见韶光失魂落魄的样子，韶爸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他第一个孩子，毫无疑问也是他心里最重的一个孩子，虽然最后孩子要和他闹崩，但出事了他也第一时间打过电话给他学校，知道他也在去西藏的名单上，他才放心的。 结果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自己跑回来了，在这个时候。韶爸忍不住，还是伸出窗口喊一句，【光子，一定要回学校啊！爸爸在西藏等你。】 程雪妮他是注定对不起了，韶爸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娇妻幼子，人心都是肉长的，身边的人陪了他五年，程雪妮虽然也生了他的儿子，但是他们一直都不亲近，出事了也不在他身边。他这个选择就很容易做了。如果到了车站，还有闲暇的话，就让程雪妮把亮亮送过来吧！小孩子不占位子。 5.对话 下午三点的时候韶光就去找韶亮，准备带他回去了。韶爸观察着韶光，“光子，你还恨你爸。” 韶光立在一旁，像是没听见似的逗弄韶亮。“没事了，我们就回去了。”说着转身要走，韶爸没忍住，在后面吼了一句，“你只知道怪我，记恨我，你小姨是你妈送到我床上的你知道吗？” 韶光身形一顿，没有回头，沙哑着声音说，“那又是谁逼得她到这样田地。”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顿饭吃的无比憋屈，就算得了丰厚的红包，都安慰不了韶光灰暗的心情。韶光回家后拿着他妈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不过晚上吃饭的时候恢复正常了，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吃了一顿真正的年饭。 跨年那一刻，外头的烟花盛开在天空，古步升的电话也来了，韶光裹着被子，他才不承认晚睡是在等他的电话呢。 大年初一，韶光上古步升家里去拜年了。虽然古步升不在家，但是他家里还有一个奶奶和妹妹。古步升昨晚知道韶光要去他家里拜年就一直傻乐呵，最后还是韶光挂的电话。真是的，越洋电话不要钱啊！韶光捂住发烫的脸颊，他才不是什么去见家长呢！ 古步升的家其实严格算起来，应该也算是曾经的市中心，只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因为地理位置，慢慢被边缘化，最后沦落到城乡结合部。不过这样也好，现在除了别墅，谁家还有独门独栋的两层小楼啊！ 韶光在古家收到很热情的欢迎。古步升的奶奶六十多岁了，人很健朗也很开朗，拉着韶光的手还非得给他塞压岁钱。“在奶奶这，光宝再大也是个孩子。怎么，嫌奶奶钱少啊？” 韶光无法，只能接过来。心里暖洋洋的，这个压岁钱和他爸给的不一样，红包封住的纸币，是真正长辈对晚辈的爱护和祝福。 古步升的妹妹比古步升小两岁，比韶光小一岁，记忆里的霸王女，现在上班了，倒有点温柔淑女的意味了。虽然几年没见面了，但只要照面聊几句，就熟识起来。毕竟，韶光以前可没少到古步升家里来。 古奶奶留韶光在家吃饭，古步莲电话不断，韶光也不拘着她聊天，自己随便转转，顺便去古步升房间里看看。房间和记忆里的模样相差不大，大概就是床单从可爱小动物换成蓝色条纹的区别。 玻璃柜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船的模型，书柜里的书也大多是船舶，海洋之类的。墙壁上挂着的世界地图，有经常被摩挲的旧旧感。墙壁上还贴着一张画报，篮球巨星——乔丹，在画里邪魅狂狷的笑。 和这个房间有点不搭，但韶光看着，却从心里由衷的笑起来。这海报还是他贴的呢。才上初中的小豆丁，第一次接触篮球就迷恋的不得了，那会儿开口闭口都是超级偶像乔丹，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早餐钱，买了两张画报，他一张，古步升一张。 他的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古步升的还好好的贴着。就如同古步升对他的心，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他珍而重之的心。韶光在书桌前坐下，古步升的书桌上只放了两个相框，一个是他的全家福，一个就是他搂着韶光，冲着镜头灿烂的笑。 韶光用手指去戳古步升的照片，这张我都没有，哼，自己笑的那么傻还摆出来，不怕羞。嘴里这样嘟嚷着，韶光却是笑着，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和谐。嗯，等他回来，再去照一张合照把，免得以后找洗相片的找不到，连个纪念都没有。 过完年，韶光正式的和他小姨谈了一下。因着韶光迥异的态度，程雪妮心里还忐忑了一下。 “小姨，我说的这个事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是它是真的，所以我请求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接下来的两个选项。”韶光严肃的说。程雪妮点点头， “再过一年，不，再过十个月，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会发生一点不好的变化，这个不好也许会危机到生命，到时候大概所有人都会往西藏跑，西藏有政府有军队，比较安全保险，但是我不会去西藏，我另外有个安全的地方。小姨，你是愿意带着亮亮去西藏，还是要跟我一起。”韶光说，迎着程雪妮的眼神，韶光又说，“去西藏就要早做准备，早点去比较好，如果跟我的话，我会努力保护小姨和亮亮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在一起。” 程雪妮沉默了一下，等到韶光在这沉默中越来越不安的时候，程雪妮笑了，她温柔的看着韶光，“这有什么好选择的。就像你说的，不管怎么样，我们在一起。” 韶光嗓子有点紧，“西藏想对而言会比较稳定，我那个地方却有太多的不确定处。”说之前韶光还想着怎么说服小姨和他一起，等到小姨真的无条件的相信时，韶光又不确定起来，这相当于他背负着三个人的未来。 程雪妮只是温柔的笑笑，“你说了不好的变动，会影响生命，要全国迁徙，这听起来好像末世，如果在末世，你最想做的是什么？我最想做的就是和家人在一起，不管是一起生还是一起死。” 程雪妮鼓励似的看着韶光，“小姨的家人只有小光和亮亮，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韶光笑了，用力点点头，“一家人永远不分离。” “既然这样，我们也要开始准备了，为了我们能在未来生活的更好，现在就要大量的囤积物资了。”韶光信心百倍豪情满满的说。 程雪妮笑了，“小光，你弄什么呢，弄的跟真的一样。” “是真的很严肃啊！”韶光说，“你最少要囤积亮亮到十八岁的衣服，一年四套春秋装，四套夏装，四套冬装，还有你自己未来十年的衣服，还有鞋子，反正一切七七八八可能要用的东西，我的我自己会准备。还有奶粉，你用的化妆品，还有特殊用品。好多好多。” 程雪妮确认再三，韶光不像是开玩笑，囤积这么多的东西，“小光，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内部消息？”她还以为之前的问题是小光缺乏安全感而问的呢。 韶光有点为难，现在就说吗？“小姨，我说了你现在也不一定信，反正你只要知道，未来我们会遇到一场浩劫，现代文明会停滞十年，嗯，或者更长或者更短。你就按这个标准准备就是了。不要和别人说啊！嗯，含含糊糊提醒一下也醒，不能让人知道你有内幕。” 韶光纠结着说完，人心这个东西，没发生之前就会嗤笑你说的都是假的，一旦真的发生，又会迅速的围上来说什么你有内幕消息一定也有活的办法全都看你的啦之类的。人又不是参天大树，又能背负几多人命。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又不想背负太多影响自己，所以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程雪妮有点不相信有点怀疑，但她最终还是会选择相信。她是么女，长姐又大她很多，从小就是千宠万宠长大了，大学还没毕业就出了那个事，有了亮亮，也就一直没有出去上班，所谓工作也不过就是在网上接接翻译的活，或者绣绣十字绣。她的人生很单纯。 末日论吵的最凶的时候，她也只是偶尔围观一下热帖，这都和她的生活离的太远。不过现在既然韶光这么说，他当个事，那她也当个事吧！程雪妮说，“不过，如果真要出什么事，囤积粮食才是比较重要的吧。” 韶光笑说，“这个不要管，我会去准备好的，当然亮亮要是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你也可以囤一点在家里。至于保质期什么的，不要担心，我有保存法子，可以无视保质期的。” 说开后程雪妮就忙着写清单，怕有什么遗漏，正式囤东西大概要在阳历二月后了。韶光拉着韶亮去小区游泳馆办了一张半年卡。平心而论，韶光他爸对跟过他的女人都还不错，何况程雪妮还是他小姨子。 他给程雪妮置办的房产是城中数一数二的楼盘，各项设施都很完善。旁边大型超市，贵族幼儿园，名气小学中学应有尽有。房价也一直是同城最贵的，但是韶光现在要卖的房子不在这一片，在老城区，位置不错，面积也大，现在普遍房价上涨的时候，也能卖个好价。 韶光把房源挂在中介公司，虽然会被赚一笔中介费，但是少了自己很多事，这就是花钱买清净。韶光要卖房子的事瞒了所有人，他可没想过现在去一个一个的解释。 韶光想的很好，先买自己名下的房子，再卖他妈给他留下的两处房产，最后卖小姨的房子。这一切都要在中秋前搞定，中秋以后，被连连的灾祸影响，买房子的人都选择观望，到时候就不能快速脱手了。 韶光和古步升也保持着每天聊MSN，三不五时打打电话。有时候甚至是单机版，你留过言，我明天看到了再回。有时候就是这样， 韶光：想买摩托艇，哪种比较好？ 二货古：XX厂家的XX型号，要他送个备份电源。买摩托艇干嘛？ 或者这样， 二货古：我帮你看中了一套潜水服，把肩宽，三围报过来。 韶光：（慢吞吞）我还要去量，买潜水服干嘛？ 二货古：木事，发张果照过来，我一看就知道三围多少了。O（∩_∩）O 韶光：告你X骚扰哦！ 在以为对方还不知道有末世的时候为对方打算，日子还挺和谐。 6.采购 开春的时节，万物伊始，现在买吃的肯定不合算。所以韶光的采购计划就先从日常用品开始。日化品也有个保质期的，所以可以押后一点买，那么就是衣服被服和鞋子类的。韶光也不是个没算计的人。 所以他潇洒的背起包，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嗯，广州是全国闻名的服装批发市场，去那买应该会实惠很多。神马？零售也不便宜？韶光可是打算的买十年甚至更长年限的衣服，那个数量走到哪都可以算是批发了。 在海上漂流过一段时间的韶光知道，那什么什么料子穿起来都是坑爹，棉麻透气最舒服，海上又热，再穿个不透气的，那不可得坏。海水腐蚀性强的很，小内裤洗了没几次就破破烂烂的了。外面的衣服都能将就，但是没有内裤穿，那不悲剧么，小弟弟疼的很。 韶光知道，船上不会永远只有他们几个人，在以前，就也救起了几个人，心地好处的来的，就留了下来，一看就不老实的，在陆地上又放了下来。船上为什么要留人，这个是处于安全的考虑。 船上不是老人就是女人，满打满算的壮劳力只有古步升，韶光和廖大哥三人，这对于操纵一条船来说，着实勉强了些。所以如果有人好的，古步升还是留了下来，多几个男人，找吃的也好，让别人不敢轻易打船的主意也好，都是必然的。 啊！想远了，还是买内裤吧！嗯，四角裤的款式安全穿着舒适，颜色嘛，除去了夸张的花色还是有很多可以选了。这年头，男人也越来越闷骚了。至于自己穿的码子要比古步升的小一个码，这种事韶光会说么。 还有那什么丁字裤情趣裤什么的，在店老板的推荐下，韶光华丽丽的无视了。拜托，买来这个也是自己穿，何苦为难自己呢。韶光对于自己在和古步升的关系中处于什么位置还是有种很难堪的清醒感。 在韶光心中，亲疏还是很明显的，他和古步升的是有精挑细选的，廖大哥的虽然没有特意选花色，但是质量也是拿的比较好的，至于准备给后来人穿的，就都是普通货了。给女人买有点奇怪，但是韶光怕他小姨只准备了她自己的，所以还是选了一些。 之后的服装选择都是按这个标准来走。 正好冬装出清，实打实的大棉衣，羽绒服，价格低廉的连商场价的零头都不到。韶光深深被自己的深谋远虑给折服了。这钱省的太TMD的值了。春装没什么好选的，不过韶光批了很多背心，男式女式的都有。 鞋子是找的名加工厂，专门给大牌做加工的，有的自己也有几个贴牌产品，皮子，工艺和检验标准都没得说。韶光按着前世的记忆，分别给大家订了一些马丁靴，休闲鞋和凉鞋。 要买的东西太多，韶光在广州就待了快小一月。带来的钱也花的七七八八，韶光就打电话给他爸要钱了。他爸没有不乐意，韶光也没有不好意思。我现在帮你花的越多，以后等钱都变成废纸了，你就越不会那么心痛。韶光是这样想的。 因为过年去古步升家拜年的缘故，现在韶光也会和古步莲发发微信聊聊天，偶尔打个电话给古奶奶。散了元宵，韶光就介绍古步莲去他叔叔那上班了。他叔一直以为是他的女朋友，笑呵呵的，给安排的轻松钱多的活。 莲心：韶哥，韶哥，呼叫韶哥，收到请回答，OVER 韶光：O（∩_∩）O~ 莲心：韶哥你去哪了，奶奶说让我请你回家吃饭，好好谢谢你帮我介绍这么好的工作。 韶光：没事，也要你自己优秀，要不然我的面子也没那么大。 莲心：对手指，其实我也有点怕啦，工资开的太高了，我都担心我能不能创造同等的效益了。 韶光：O（∩_∩）O~ 家风使然，古家人都很实在。 韶光：有钱有闲的话去学游泳吧！或者潜水？你要真谢谢我，就帮我去陪陪我小姨吧！现在亮亮上幼儿园了，平常她也没什么事。 莲心：遵命长官。话说，那个，韶哥，你能不能再跟你叔叔介绍一个人啊？ 韶光：谁？ 莲心：苦恼，是我们家以前的邻居了，其实后来也没怎么联系了，上次偶尔在街上遇到，她知道我在XX上班，就也想去啦。 莲心：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她的说，她妈妈超级势力的。可是她很熟很自然的和我开口，我都不好说拒绝的话，所以来问你一下，如果实在为难就算了。一想到也许要和她同事，胃都痛了。 韶光：是谁啊？ 心里却有点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 莲心：叫方依人啦！人还是长的挺漂亮的，个性也还好。 那边厢，韶光已经被炸的从躺着变成坐着了，真的是她？那个在他们准备上船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女人，凭着过往的一点邻居情谊登上了星光号的女人，那个让韶光有了第一次初恋感觉的女人。 韶光苦笑，果然，重来一次，好的会更好，坏的却也避免不了。不过之前那个傻傻的韶光已经没有了，他不会看不出这个女人现实势力的想法，也不会再陷进这个女人拙劣的温柔陷阱，让古步升再过上那么一段欲言又止煎熬的日子。 韶光这边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古步莲在那边已经刷了一阵子屏了，这是个直爽可爱的姑娘，在亲人面前，这一特质愈加明显。 莲心：所以我总有种古怪的感觉，感觉她只会在有事需要我的时候便成为我的好朋友好邻居。其他时候都是空气。 莲心：韶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莲心：韶哥，韶哥，韶哥……（无限循环中） 韶光快速的游览一下前面的内容，才答道：我在听。其实，真不想的话就不要理她就是。这样的人保持距离没有什么坏处。 莲心：唉，可惜我的脸皮总是那样的薄，拒绝的话总是那样难说出口。 韶光：你是在说反话吗？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去说方依人上班的事，事实上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出，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惹上就躲不开，直到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谁也不傻，谁也不爱这样的女人。 韶光仰面躺在床上，前世的自己，在亮亮死后被女人一点点温柔安慰时的傻样，掏心掏肺的对她的傻样，和以前从没有留意到的古步升痛苦的样子。重生一次，回忆以前，所有遗漏的现实都清楚起来。 比如古步升一开始就对他很温柔很体贴，这份心，几个方依人拍马也赶不上。比如，方依人是在勾引古步升，廖大哥无果后，才不得不攀附自己这个一看就弱鸡不牢靠的人，偏偏自己还傻傻的上当。 古步升费心思给他留的鲜美的鱼肉，被他转身贡献给女神，饿着肚子还高兴的不得了。他是猪，韶光苦笑。 这辈子他是不用在那个女人身上找所谓的恋爱了，他心里从重生那一刻开始，就只有古步升。韶光想，也许自己重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成全古步升对他苦恋的心。 滴滴滴，古步升专属提示音。 二货古：有一个惊喜，要听吗？ 韶光：╭（╯^╰）╮爱说不说 二货古：宝贝儿韶小光，我回来了。欢呼吧！ 韶光拿着手机呆愣在原地，不是说还要半年才回来吗？ 二货古：想到你在等我，哥哥我就坐不住了，赶忙着回来，感动吧！ 韶光：那工资呢 二货古：（打击）（蹲墙角）我还没有工资重要吗？ 韶光：…… 7.攻受见面 古步升是要在大连上岸再坐飞机回家，韶光想着自己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去青岛接他好了。真的只是没事顺便去接接，这么久没见了不是吗？再说了，海参这种高营养的东西，到原产地囤一点货也是应该的。韶光自欺欺人的想，他才不是特意去接呢，才没有迫不及待呢。 韶光在码头上拿手机玩，如果手没有微小的兴奋的无法自制的颤抖，人家真的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迫不得已过来接人无聊的在打发时间。韶光神色不耐的看着远处，船也会晚点吗？ 有一艘大船靠岸了，人声鼎沸的热闹的很。韶光伸长脖子观望一阵，没有见到人。韶光说不上来的沮丧，还以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古步升的，难道，真的要打电话，那不就没有惊喜感了吗？ 韶光点着手机，心理还蛮不乐意的，要不，也许是下一艘船。韶光不死心的还是看着大部队人潮的流向，古步升高高的，才从海上回来，肯定还是黑黑的，应该好找啊，怎么找不到。胡思乱想的时候，耳后传一阵热气。 “嗨，在等谁？”低沉的男声在韶光耳后想起，呼出的热气扑在韶光的耳朵上，激起韶光一身的鸡皮疙瘩。 韶光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前一步，迅速转身，一声神经病在看到来人后，梗在喉咙里。韶光黑着脸，伸手就是一拳，“你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吓死人了你。 古步升裂开嘴笑，高高的，黑黑的，一口白牙亮瞎人眼。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未来会发生的末世，黑亮的瞳仁满是对生活的热情。 古步升大手一张，抓着韶光的肩膀，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你说，怎么还特意来接我呢！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不好意思吗？”韶光斜眼，但天知道，他现在心里为了要克制自己不做出什么破格的行为而费了多大的劲。古步升，活生生的古步升，没有前世那样总是忧虑的眼神，还是记忆中那个欢脱二缺货。 古步升的臂弯，古步升的气息，韶光觉得自己真的要像一个无知花痴少女一样，腿软的要站不直了。 “既然你来了，我们也不急着回去，找个地方去玩玩吧！”古步升兴致很好的提议说，提前回来真是太正确了。一下船就看到韶光，这难道不是在梦里才出现的事吗？ 曾经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自从韶光的妈死了，韶光就远走去上大学，对过往的一切都冷处理，包括古步升。古步升很担心他，但他也知道，这种关心是韶光不需要的。他不需要任何人去提醒他他现在的处境。 再加上，古步升知道自己对韶光的心意，如果继续待在他身边，他会忍不住想要改变朋友的身份。所以，远离也好！古步升上船了，两人就真的隔了五年没见面，没通音讯。 但是见面的那一刻，彼此都知道，以往的感情并没有变淡，反而愈加深厚。不联系，不代表不爱你。我把你放在心上，就算隔再久，只要你一个召唤，我就会出现，为你做任何事。 当然以上肉麻的话都是某参的自言自语，古步升现在搂着韶光笑的像一个傻X，也就没注意到韶光小小的不自在，当然要是古步升注意到了，他会更高兴的。因为他以为的韶光对他的纯洁的友谊其实是有那么一点不纯洁的迹象，简而言之就是他的暗恋可以变成光明正大的明恋，这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大连挺漂亮的，两人虽然不至于手牵手，但也是有着在某些人严重闪瞎人的粉红色泡泡。无比和谐的游玩一圈，古步升拎着大包小包跟着韶光，“韶小光，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带回去啊！” “又不要你拎。”韶光说。 “神马，你不准备跟我一起回去吗？”古步升夸张的说。 韶光抛了一个华丽丽的白眼，“这不是有托运么。”韶光心里也很纠结，他有空间这个事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瞒古步升，但是要怎么开口呢？这真是一个足够纠结的地方。 古步升只是一个去洗澡的功夫，出来的时候，堆在墙角的大包小包就不见了。“快递刚才来过了？” 韶光拿着遥控器挑台，不去看某个暴露狂，暴露狂古步升表示自己躺枪了，洗澡出来围个下半身就可以了不，一定要像韶光一样，睡衣穿的工工整整才是正常吗？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古步升问。 “嗯，都收拾好了，你呢。” “我没什么东西，行李早就快递回去了。”古步升说。转头看着韶光一本正经看电视的侧影，“你就不能正眼和我说话吗？” 韶光不转眼，“你把衣服穿起再说。” “屋里暖气这么足，打个赤膊怎么了。”古步升很委屈，“你一点都不重视我。” 韶光飞他一眼，“同志，你已经过了可以撒娇卖萌的年纪了。” 古步升更加哀怨了。不过韶光转了一个方向，他还真有点事和古步升。“我们是好朋友吧！” “比好朋友还要好。”古步升眨眼。我想做你最亲密的人。 韶光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暗示，继续问“好朋友之间是不是没有秘密？” 古步升的神色复杂了，他瞒住韶光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对他的心，但问题是，现在并不是摊牌的好时机。韶光看见古步升犹豫的脸色，心里也一沉，也许自己高估自己了，在末世古步升愿意搭着他，那是没必要瞒。但在和平年代，也许他就不愿意和自己分享了。这么一个保命用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轻易的告诉别人。 想到自己只是古步升心里那个要提防着的别人，韶光觉得心口闷闷的。转头去看电视，也不和他聊这个话题了。 古步升当然知道韶光突然心情变化的原因了。古步升私心里不想让韶光有任何不愉快，只是，现在就摊牌说喜欢的话，会不会韶光就扭头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头了。古步升沉默了，他不敢赌。 所以，误会嘛，就是这样产生的。 韶光面色平静的看电视，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有木有。一边是古步升你胆肥了啊~~竟然有秘密不告诉我。一边是劳资都准备好献身给你的准备了，你竟然还把劳资当做是不能分享秘密的别人。 虽然你那劳什子秘密我都知道，但是我知道是我知道，你告诉我是你告诉我啊！混蛋。现在还不确定有末世就防着我，亏我为了我们能在末世活的好一点费尽心思准备，你对的起我吗你。对的起我给你精心挑选的物事吗。反正到末世你也会救我，早点告诉我会死吗？ 等等，好像是看到自己才救的自己吧！跟救一只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如果没看到自己，压根就不会想到自己，根本就不会来救他是不是。 韶光进牛角尖了，韶光暴怒了。 古步升苦笑，韶光的表情那是瞬息万变，揉揉他的头，软头发代表性格好，古步升开口说，“秘密是要交换的吧！你都没告诉我你的秘密。” 韶光瞪着他，伸出手，右手无名指上的宝石戒指熠熠生辉。 古步升心里一沉，“这是结婚戒指？”不会吧~~~ “结婚戒指不是戴这个手。”韶光白眼说，“这就是我的秘密，一个空间戒指，宽10长10高10米，不可以放活物，任何事物放进空间都保持着它刚进入空间的样子。” 说完，韶光还麻利的做了一下示范，突然出现的东西和突然消失东西，让古步升瞠目结舌，老天，这不科学，所以等到韶光问他的秘密的时候，古步升没有思考的傻愣愣的说，“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欢你。” “啥？”韶光脸红了，韶光冒烟了。笨蛋，不是要说这个秘密啦！ 8.山洞 古步升开口后就知道要糟，偷偷拿眼去瞄韶光，气的通红的脸（其实是羞的），瞪圆的眼珠，随时要炸毛的样子。古步升心里叫苦，怎么一个不留神就说出来了。一边还要在心里盘算，等下要是韶光起身要走，他要做点什么好把人留下来。 韶光现在心里也是翻江倒海，不过不再是之前的忿恨钻牛角尖，而是就像在沸水滚过的螃蟹，面红心红的。那个古步升喜欢他，他后来是知道，但是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是第一次听古步升自己说。 被告白什么的真是考验人的镇定啊！ 气氛陷入一种古怪的僵持中。古步升很是担忧，韶光现在不是被气傻了吧！等了半天，韶光既然没有起身走开，看来也没那么生气，赶紧找个话题把这个盖过吧！古步升咳嗽几声，非常专业的问了有关于空间的事。 韶光怔愣的有问就答，等到古步升问如果有事你能不能进去躲，韶光皱眉，“都和你说了不能放死物，我是死物吗？” “当然不是，可是你是支配人吧！你应该要和一般的生物有区别吧！”古步升说。韶光想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拿起手机按几下，所以说有售后就是好啊！ 韶光问了蒋默阳同样的问题，蒋默阳在那边没好气的说，你是个支配人就是死物了吗？你老老师教你分类是死物，活物和支配人吗？ 韶光没来由的被损了一下，问候了一下蒋默阳的姐姐情况就挂电话了。古步升摸摸他的头，“不能躲进去也没关系，遇到危险的时候小心一点就行了。 韶光心里两排泪，小心你妹啊！是谁提起这茬的啊，我压根就没想这个。折腾这么半宿，累的想睡觉，也没问出一点有关于星光号的事。韶光真是心灰意冷，自己这是什么谈话水平。死气沉沉的爬到床上去睡觉，古步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坐了飞机回去，云层很安静，离地很远，古步升找了些轻松愉快不会踩雷的话题来聊天。韶光看着他的侧脸，在清楚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下再来看他对他的好，真是感触颇多啊！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去搞这个吗？”韶光晃晃手上的戒指，“这么不科学的事，你会不会觉得你的反应太淡定了一点。” 古步升就势抓着他的手，纤长的手，不是女人的柔软，也不是全然男人的刚硬。两只手相叠，肤色对比鲜明，“这个东西是福是祸全看人，你小心点，这么大喇喇的说，也不怕人惦记。” 韶光想挣脱手，两个大男人双手交握什么的真是娘的可以了。韶光斜眼，你现在不顾忌昨天的告白了。“别人知道我说什么。” “怕万一啊！”古步升笑说，“其实我也很惊讶，你看见平静的我其实在心里已经风中凌乱过了的。只是，科学不科学，又有什么关系，我信你。” 韶光心里一个咯噔，失误，不知道这家伙说情话的段数这么高，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突然串红的脸，韶光转头，看着窗口，默念静心咒。一切情话都是假话，一切情圣都是纸老虎。 古步升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没有追问韶光怎么了，也没有再找话题聊天，只是相握着的手一直没放开。 到了C城，两人挥挥手，各回各家，三天后，古步升约韶光出去玩，说是要带他去看点东西。 韶光坐在副驾驶位上，山路不好走，一颠一颠的，韶光看着窗外的景色，越看越心惊，这条路，不是开往星光号的那条路吗？ 韶光奇怪的瞪着古步升，这不是他的大秘密么，这就准备给他摊牌？古步升笑嘻嘻的开车，见韶光看他，就冲他露出一口大白牙，“这可是哥最贵重的收藏品了，哥带你去看，可不要迷恋哥啊！” 韶光扭头，真不想去看这个二缺，好好的用秘密去和他换，他不说，准备就让他守着秘密到那一天的时候他又带着自己去看秘密了。果然和这种人认真的自己是个傻瓜吧，大傻瓜。 沧海桑田是大自然最自然的创作手笔，又常常出人意料。古步升带着韶光，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一个小时，才到目的地，到了目的地，还要劈开各种荆棘，走一道小路，干涸的河道尽头有一个半空的山洞，现在看过去，只是黝黑的一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古步升掺一把累的快要趴下的韶光，“到了，就在前面那个山洞里。”韶光大喘气，用眼神示意古步升拿水瓶给他喝一口，喘匀了气说，“如果这个收藏品不够惊喜，我看你怎么赔我。” 古步升笑说，“放心，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走到了山洞，从里面吹来一阵一阵的凉风，刚走路出了一身汗的韶光，不由被吹的一哆嗦，古步升看他，“冷吗？” “还好。”韶光把之前贪凉快解开的扣子又都扣上，“这里面没什么蝙蝠虫子什么的吧！” “没有。”古步升握住他的手，“你走我后面。” 韶光让他牵着往里面走，现在可不是矫情的时候，前世来的时候，船早已经被古步升开出山洞，他们只要在洞口等着上船就行了。现在只有两个人，在乌黑的洞里，只有古步升打着电筒的那一点光，脚下是不平整的石子路。 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像是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相濡以沫。 “到了。”古步升兴奋的说。韶光四下张望，“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到。” “等下，我去开个灯。”古步升在石壁上摸索一下，‘啪嗒’一声，远方的亮起两盏灯，再渐渐的，一排的灯都亮起来。迅速渐进的亮灯方式，让韶光眼睛的不适降到最低。 等所有的灯亮起来，山洞里亮若白昼，所有的东西都看的清清楚楚。古步升满意的笑看着韶光张嘴惊讶的样子。 山洞很大，恐怕这座山中间都是空的，大的山洞不是韶光惊讶的原因，惊讶的原因是山洞中间空地上的一艘大船。 韶光对长度高度没什么概念，但这真的是他有生以来看过最大的木船了。前世看到他的时候只会欣喜的往上爬，紧跟来的生存危机，让他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瞻仰一下星光号的样子。现在看到全貌，激动不言而喻。 韶光走近木船，越走近，越能感受到这份雄伟，伸长了手，离船舷也很远。木头特有的清香和一点漆香，韶光深吸一口气，转头问古步升，“你自己做的？” 古步升摇头，“船的主体是我爸做的，以前大家不都笑话过我爸吗？那时候也就你不笑我。” 韶光心想，其实我那时候也觉得你爸是傻瓜来着，出于朋友道义才挺你的么。不过现在，你爸实在是太明智了，我崇拜他。 古步升看着韶光，“喜欢吗？” 韶光很重的点两下头，救命的东西啊，不喜欢不行。 “来，从这里爬上去，欢迎光临星光号。”古步升行了一个绅士礼。他爸一声的心血都在这条船下，他留给自己的也只是这条船而已，他爸死后，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古步升把船改名为星光号，又继续往里面砸钱。 他爸坚定不移的认为会被水覆盖的末世，古步升是半信半疑，那一堆的数据在他看来，只是一个人的妄想症，但是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接着弄这个船。奶奶说是他心里还是心疼他爸，想要完成这条船，成全他一个念想。 古步升苦笑，对于他爸的固执，他说不上是讨厌，但绝对不喜欢。不过总是看新闻哪里哪里又可以全民看海，在街道上可以溜摩托艇之类的，古步升安慰自己，总有可能会有点用不是，实在没有用，就当收藏品吧！所以古步升愈加用心的改造星光号。 今天韶光惊喜的神情，古步升觉得，星光号的价值已经体现了。 9.星光号 顺着垂在船侧的绳梯爬上去，船的内观也让韶光连连惊叹，虽然前世已经见过一次，却不妨碍韶光这次的惊讶，没有紧跟来的洪水威胁，韶光可以慢慢的欣赏。 古步升跟在他后面，介绍着星光号的一些基本情况。 星光号是古步升的爸爸按照一张明代远航船的图纸构成的，基本上可以说是木船建造的成熟设计了。主体部分都是用铁木做的，铁木是木却硬如铁，是做船只最好的材料。现在市面上已经不好找正宗的铁木了。 整条船长五十五米，除去诡杆的高度是五米。船尾甲板上是一个两层楼的建筑，上面一层是控制室，下面一层是厨房餐厅。 中间的甲板陷进去一米多高，船头的甲板又高于原来位置一些，船头的平台上还有一个舵手台。大大的木质舵手，韶光用点力，就转动了一圈。 “这个是真能用，还是你为了美观才弄了这个？”韶光问，既然船上设计有了控制室，为什么还要一个室外的舵手，这样子倒是很像看加勒比海盗里面船的设计。 “当然是能用的。”古步升说，“这是我爸照图纸做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古代木船都是靠人力的，我哪里去找那么多人力，就接了能源采用智能控船，才有了控制室。” “能源？”韶光皱眉，航母飘在海上是用的什么能源？ 古步升揉揉他的头，“别担心，我用的是太阳能，太阳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韶光点头，两人又走到中间的甲板上去。甲板两侧都设计了一排房间。甲板中心拉开一块木板，有楼梯下去。 中间是个空地，向两边延伸出两排房间。 “你爸这房间设计的够多啊，这得住多少人啊！”韶光问，前世因为害怕，所有人没有并没有分散来睡，就住了几个房间，后面断断续续来人，住了不少，也只知道船上还有空房间。 “住五十到一百个人左右吧！”古步升说。“但我不希望常住人口有那么多，你知道，人多了，总是住的不太舒服。” “动力室还在下面一层吗？”韶光剁剁脚，开始想在哪里弄实验室好。 “嗯，那个就别下去看了，很乱很脏的。”古步升老实说。“这个船是我爸YY之后的产物，他花了不少心血，我投入很多心力，纵使它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行使在大海上。”古步升顿一下，“那就当我收藏品，也许传个几代，会很值钱。现在光做龙骨的这么木头，都可以卖很多钱了。 韶光默，这种事不要担心，大半年后，就算你不想要它行使在海上也做不到了。“我饿了。”韶光转移话题。 “嗯，那我们上去吃点东西吧。”古步升说。到了甲板上，古步升放背包的地方，从里面拿出面包香肠和水。 “来看一次真不容易。”韶光说。“没有请人，这么大的船都是靠你和你爸一起弄的吗？” “我爸那会应该有帮手，不过我没有，不过我要做的也不是什么非得几个人做的事，依靠一些吊重机器，还算轻松。”古步升说。“之前可能是几个人一起YY，到最后却只有我爸一人坚持下来了。” “知道这艘船的人很多吗？”韶光问。 “知道有这艘船的人很多，知道真正有这艘船的只有我，你，和我奶奶。”古步升笑一下，“我妈因为船的事和我爸离婚后，我爸就从明面上转地下了，别人也当是他放弃了，到底有没有造成，大家都不知道。” 韶光想起，是啊，好像是初中，大家笑话古爸爸为了末世造船而散尽家财最猖狂的时候，古步升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当时的古步升，只要听到任何人说他爸的事，就会冲上去打架。 每天都打的无比惨烈，每天都要进老师办公室。古爸爸没有来过学校，古奶奶到的学校，看着打架打的一身青紫的古步升，很怜惜的说，“升儿，要不咱们换个学校吧！” 后来为什么没有换呢？好像是自己大哭的搂住他的胳膊，死活不肯放手，不让他回家，不让他转校。最后古步升只能把他带回家住一晚，好在后来他就不打架了，别人也说的少了。韶光想起往事，面色一黑，记忆里那个上初中了还只有豆芽菜大小，动不动就水漫金山的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古步升看着他好好吃着面包又开始变脸，就戳戳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韶光头一偏，揉揉脸颊，戳着很痛好不好。“我在想，这儿离你们家那么远，如果真有末世，来得及赶过来吗？” 古步升笑，“这是因为我带你走的是这条远路，要是就从这山后翻过去，很近的，站到山顶上都能看到我家。” 韶光没说话，吃完面包，就双手摊平，往后一躺，一个一个的黄灯泡，看起来很温暖。感觉到古步升也在身边躺下了，韶光侧头，看他，“你相信末世吗？” 古步升笑说，“2012都过去了，我们不还好好活着。” 韶光盯着他，“如果我说末世会来，你相信吗？2013年年底，没能等到过年，末世就来了。”韶光说的认真，古步升忍不住用手去触碰他的眼，“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我有内幕消息，你相信吗？”韶光不屈不饶的说，“你相信我吗？” “所以你去弄这个玉戒指，是为了末世囤物资吗？”古步升问起其他的来。 韶光点点头，古步升靠过来一点，捧着他的脸说，“别怕，一切有我呢。”韶光觉得眼眶热热的，他不想这么没用的，他还是经历过一次的，有什么可怕，未来会发生什么他都知道，他才不要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人来安慰呢。 “你相信我？”韶光说。 “相信你。”古步升大点头说。他爸坚信末世那么多年，他不也这么过来了。现在不过是再陪宝贝儿韶小光玩一次模拟末世来临的游戏罢了，一点压力都没有，真的。 韶光看他，“那我要在星光号上建一个无土培植的实验室，我还要选一个最大最好的房间。” “都依你。”古步升笑说。 “起来，走走走，先回去，等我准备好东西了，你再送我过来。”韶光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起来，立马起身，还催促着古步升。 “这么急？”古步升不解，事实上刚才气氛那么好，他还想多温存一下呢。 “时间不等人。早点做好早安心。”韶光说。 回到市里，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准备好东西，韶光让古步升该干嘛去干嘛，他准备好了，再叫他过来接他。古步升依依不舍的，“那我能做什么？” “船上产生的生活垃圾怎么处理。你去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吧，如果长期漂流在海上，总不能都装着等到上岸了再销毁吧！”韶光还真有事交代他做。 “大半年看着还有挺长时间，其实一转眼就过了。你给我上点心。”韶光说。 “遵命。”古步升夸张的说。 程雪妮在很认真的囤物资。韶亮从小到大的衣服，韶光的衣服，她自己的衣服，各种鞋子，床上用品，韶亮要吃的奶粉，各种维生素，家庭用医药，女人最重要的卫生棉，各种擦脸擦手的油膏，洗浴用品。 反正她家里的一个房间已经充当仓库了，没告诉韶亮，怕他和小朋友玩耍的时候说漏嘴，程雪妮像个谨慎的仓鼠，一点一点的往自己家搬东西。 韶光对程雪妮的工作表示很认可，并鼓励要她再接再厉。还提示她可以准备一点韶亮读的书和纸笔，就算未来没有老师，但总也不能让韶亮变成一个没有知识的人。韶光现在主要是去采购各种无土培植需要的东西，还有要配备营养液的微量元素，各种种子植株，既然时间充裕，韶光想在星光号上把自己未完的研究做完。 但是那样出去采购物资就来不及了，如果古步升比他先弄好，就让他出去采购好了。韶光按住心底的惶恐，准备的时间越多越觉得不够，末世不来就好了，要来也再晚点来。 四月的梅雨季节，古步升和韶光就是在山洞里度过的。山里的雨不停，山洞里也蓄满了水，像是一个小湖，船浮在水面上，两人一个在甲板上，一个在船底，叮叮咚的敲敲打打。虽然静，却让人心安。 古步升在船上弄了一个小的沼气池，用的反顶水压箱户用型滚塑沼气池，一般的生活垃圾就让它处理了，还有一些必须焚烧的垃圾，古步升准备了一个厚油桶，要烧垃圾的时候就可以变成焚化炉了。 古步升的事比韶光的先完成，韶光让他出去，他不肯，就借着检查器械留下来，一检查还真查出问题，这海水转换器不出水啊！叮叮当当又是好一顿修整。 四月底，古步升实在是没有事了，就被韶光一脚踢出去了。他才不怕呢。 10.山洞野人 韶光投入到日以继夜的实验当中，没有在意时间的流逝，除了端午出去和小姨吃了个饭，其余时间都是在山洞里。古步升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来一次，给他送点物资，再顺便陪他两日。 韶光只觉得有个无形的巨人在追他一样，就算只有一个人在，他也丝毫不敢懈怠，每天唯一的休闲时间，大概就是爬到山洞外，发个信息给古步升，告诉他自己还安好。 观察植株变化，调配营养液。他选了3个半米高的大花盆，分别种了一棵板栗树，一棵枣树，一棵核桃树，5个十公分高的中花盆，种了桔子，桃，和苹果。 要木本植物屈居在一个小盆里，还要要求他有正常数量的挂果和口味。这算他目前最大的课题了。 星光号的动能总枢纽是用太阳能或者各种其他什么能转化成电能，再由总枢纽，把电送到船上各处。山洞里本来就是用的柴油发电机，古步升干脆在动能室也安了一个柴油发电机，再让总枢纽只供韶光一条线上的电，方便又不浪费。 如果把柴油发电机作为一个备注能源，那么还要准备柴油。韶光让古步升租了一个仓库，什么没有短期时间限制的物资都放在里面，等他出去了再去装。第一套房子的款已经全部收到了，可以买好些东西。 剩余的房子韶光也授权古步升去卖，古步升刚开始有点心惊，韶光玩这个游戏可以他爸当年投入多了，这房子都卖了，换这么多东西。古步升迟疑过，纠结着要不要劝说韶光，但是慢慢，古步升豁开手去置办东西。 新闻里天天报道的天灾人祸，开年来反常无常的天气，联系不到的军队的朋友，同事们提起的海上的异常，这都让古步升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因为2012已经过去的缘故，论坛上说末日的还是比较少，只是感慨这天气太反常。 偶尔会有大西北的人过来发一个，最近看见好多兵哥哥啊的感叹贴，也一下子就被淹没了。古步升不知道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从哪里来，但是他不会忽视这种感觉。 去到当兵的朋友家，却被邻居告知，他父母早一个月就请出去玩去了，好像还是军队的人来接的，他家儿子真孝顺，国家现在对军属的待遇真优厚云云。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由不得古步升怀疑，目前他还没有去刺探省级干部的流向的本事，所以他又去找旅行社了解去西藏旅游，结果却被告知，现在去西藏很不方便，基本上买不到火车票，飞机也只有那么多。 这是什么情况，还有谁可以从源头上控制所有去西藏的火车。古步升心里暗惊，原本是夏天火炉般的城市，因着一个台风一个台风的登陆或者是擦边，下了一夏天的雨，潮湿的雨气扑到古步升身上，古步升才慢慢稳定下心神，最差不过就是韶光的内部消息成真。 韶光为了这个做了这么多准备，他既然要立志做他的男人，怎么可以在这个关键时候掉链子。 所以收敛心神，认认真真的开始为可能会来到的末世做准备。 古步升的心路历程韶光是不知道，临近中秋的时候，他也准备出关了。不是说所有研究都已成功，只是这个时候，他必须出去了，中秋后的时间过的飞快，他也要出去准备一下不是。小姨的房子也找到买家，准备中秋的时候就要交房，都先搬到古步升家里去。 出去的那天难得没有下雨，古步升笑话韶光像个野人。韶光不确定的扳下副驾驶位前头上的镜子，他一个人，又忙的昏天暗地，哪里有顾忌到形象什么的。 镜子里的人只是白了点，瘦了点，胡子是刮干净的，好吧，头发是有点长。韶光拽拽发尾，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憔悴一点的人，说不上野人吧！ 古步升看着他不满的神情，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撸了一把，“好了，好了，大帅哥。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哼，回去之前我要先去理发。”韶光说，“我说我们全家搬到你家去，你奶奶没说什么吧！”韶光还是有点小担心，之前虽然他也这么想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准备是卖了房子后先租个房子住，等到末世快要来的时候再搬过去的。可是古步升麻利的就全都办好了。最后才告诉他他的安排。 “没事，我奶奶一直念叨着你呢。”古步升开口说，“反正以后大家见面的机会多，早点住在一起早点培养感情也好。” 韶光就是被这样的理由说服的。只是韶小光，你是知道以后并打算要按原计划在一起才会这么觉得大家以后会常见面的，可是古步升不知道啊，不知道他还笃定以后会常见面，这个心意就值得琢磨了。不过，反正你已经准备好打包奉上，古步升这点小九九你无视了也不会怎么样。 到了小姨家，程雪妮看着久未见又消瘦的韶光，心疼的不得了，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韶光吃的很满意，程雪妮对即将要住进古步升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生怕麻烦了他们，韶光安慰他说，没事，就我和古步升的关系，这不算什么，再说我们在他家也住不了很长时间，最多几个月。 韶光逗弄亮亮，“要搬家了舍不舍得啊？” 韶亮拿着勺子喝汤，“嗯，搬到新家就要换幼儿园吗？嗯，快换吧！我都受不了我幼儿园那些小朋友了，可幼稚了。” 韶光被他逗笑了，一直忙碌的心此刻才放松了点。第二天古步升过来帮他们搬家，韶光只让搬了一些下去做样子，其余的都被他搜罗到了空间。程雪妮买了很多那个真空收纳袋，衣服被子都收的小小的，节省了不少空间。 搬到古奶奶家，古奶奶还办了一餐非常丰盛的接风宴。韶亮就是一大萌器，逗的古奶奶恨不得把他揣在口袋里带着才好。古步莲也早就见过程雪妮，所以大家之间的气氛还是很融洽，韶光稍稍放了点心。 都说洞中一年，洞外千年。吃了饭，洞中野人韶光就扑到电脑前开始各种刷论坛网址。今年这么奇怪的天气，应该早就有能人出来开贴了吧！ 古步升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韶光这个样子，眼睛都要贴着电脑了，问题是他进去洗澡前，韶光也是这个姿势。古步升叹气，把他往后一拖，压制住他好好坐着，“不累吗？” 韶光摇头，他示意一下电脑屏，“你看，各种末日论又出来了。” 古步升只撇了一眼，所谓的热帖一半是水，也就他能看的津津有味。“那你觉得，哪一个才是你知道的内幕消息。” 韶光一愣，想了片刻，“全部综合起来，无限接近了。” 古步升皱眉，这样，倒是比想象中来的棘手。“我们的船有用吗？”如果是海啸洪水就还好，往外一推就是，丧尸就比较麻烦了，不过把船推到江边，然后顺流出海，海上总也不能有那么多丧尸吧！ “超级无敌救命的东西了。”韶光老实的说。 古步升一挑眉，这么肯定。韶光有点懊恼的往后躲了躲，这样说，古步升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因为知道这条船能救命才和他联系的吧，毕竟他们之前可以一点联系都没有，突然这样要好，要是自己，也会怀疑的吧！ 古步升看韶光又开始变脸，好气又好笑，都多大的人了，还是和从前一样，想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那个小纠结劲啊！ 古步升捏捏他的脸，“又在想什么？” “你会不会觉得我联系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有条救命船啊！”韶光问。他觉得他和古步升之间还是不要搞那么多弯弯绕绕比较好。 “不会，反而我很高兴，你感觉到危险会想到我。”古步升温柔的说。 “那，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在一场很大的危险面前，你没看到我，你会不会想到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安全？”会不会来救我。最后一句问话还是被韶光自己咽下。 “我会来找你。”古步升坚定的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场大浩劫，我希望你在我身边，一起生，一起死。” 韶光看着坚定的古步升，不知道说什么好，快要从心眼里溢出的感动和快乐，让他伸手抱住了古步升，紧紧的抱住。 “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古步升，古步升当然也高兴啦，这可是宝贝儿韶小光第一次投怀送抱啊！ 11.中秋 各地的连番遭灾，第一反应在的就是在菜市场，什么菜翻倍涨价，什么菜有钱都买不到，什么菜跟之前完全不能比。主妇们每次买菜都要抱怨一通，但是该买的还是得要买，总不能不吃不是。 中秋是团圆佳节，国人重视只逊于过年，就算物价飞涨，还是得热热闹闹的办起来。古家，程雪妮帮着古奶奶在厨房里忙活，古步莲呢打打下手，韶亮推着玩具车坐在软地毯上自顾自的玩，古步升和韶光，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人咬着一个苹果，看电视，茶几上摆满了吃的。 “等吃了饭，我们一起去仓库把东西都收起，再看看有什么漏掉的要补吧。”韶光说，看最近的新闻总让他心神不灵。前世可是在末世前一个月，正好是元旦的时候，领导人发表了电视讲话，世人才知道末世来了。 国家这样安排也是有道理的，政府知道末世的事情也不过比世人早了半年，或者更久，但绝对在一年之内。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要怀疑不确定，到最终确定。还要各种开会，没有到最后一日前宣布，已经不错了。 说要安置全国人民，这本身就是一句大话，在浩劫面前，只能保住根本。幸亏是还有地旷人稀的大西北，但是，西北地贫，又怎么能养得活那么多人，还有各种日需的生产，还有国家的武力。 不要以为末世就太平了。只要政治家还在，生命不止，争斗不休。Z国的西藏，在末世里，那得有多少人眼热盯着。Z国现如今是财力武力都有，所以还没有人能打西藏的主意，但是喜马拉雅山的另一边，日子就不好过了。 不过几个零星小国，发达国家一过来，圈个地什么的太平常了。Z国都知道的事情，其他大国能不知道吗？只是此刻大家都先想好后路。心思一致的没有告知国民，在没有安排好的情况下，一切混乱都是拦路虎。 当然韶光才不关心国家是怎么想的，只是看最近新闻的尺度越来越大，以往有什么灾祸，虽然惨烈，但是还是会营造出一个光明美好的氛围，众志成城，不怕一切艰难。而现在，新闻报道越加的写实，把八方支援的细节都改成了如何应对灾祸。 自己重生这样逆天的事都发生了，如果真有什么变卦，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嗯，好。”古步升说，看不惯韶光动不动就皱眉的表情，扑过去好一通闹他，直闹的他气喘吁吁，面蒸薄汗才罢休，“真不知道你每天想些什么。”古步升去点他的头，“该来的总要来，想那么多做什，你啊，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单纯些么。” “做人哪能一直单纯啊！”韶光苦笑，随即又吊起眼角，“怎么，嫌我不单纯了。” 这样的韶光实在太惹人爱，古步升一个没人忍住，在他脸上香了一个，“你怎么样我都爱，阴险狡诈也爱。”古步升可不傻，他能感觉到韶光对他的心，虽没明说会接受自己，但也没拒绝自己啊！这样都不占便宜，就真白长一个脑袋了。 韶光正石化的时候，正巧过来的韶亮碰见了这一幕，小孩子啥都不懂，软软的声音说，“古哥哥亲哥哥，哥哥是古哥哥的小媳妇。” “哈哈，亮亮说的好，来，古哥哥给你糖吃。”古步升笑的见牙不见齿的，伸手要去抱韶亮。被韶亮一句话击碎的石像韶光又黏合起来，狠狠踢了古步升一脚，把韶亮搂在怀里。“亮亮看错了，谷哥哥也没有亲哥哥，亮亮，媳妇是女的，哥哥也不是谷哥哥的媳妇知道吗？” 韶亮嘴里吧唧着古步升刚刚塞给他的糖，“诺，知道了。” 韶光心才定了下，他是准备去同性恋了没错，但是他可不想给亮亮造成什么错误的榜样。想着，韶光狠狠的瞪一眼古步升。可惜啊，在厚脸皮防御加10086 的古步升面前，这一切都是浮云，只有吃到嘴里的豆腐才是真的。 吃了一顿丰盛的中餐，程雪妮拐着古步莲一起去逛街，她之前准备的只有自己的衣服东西，现在看小光的样子，恐怕之后大家以后是要一起的，那还是要再做点准备，多买点东西。 古步莲其实更加喜欢淘宝，现在商场的价格已经凶残掉了有木有，不过程姐姐温柔又善解人意，就陪她出去玩玩吧！反正我只看不买。当然她不知道，她看中的东西，程雪妮都偷偷的买下来了，尤其是她在淘宝收藏夹里的。最后到船上的时候，古步莲看着程雪妮拿出的东西，那是真心实意的冲上去叫姐姐。 古步升和韶光下午开车到了仓库，一打开，韶光吓了一跳，这高耸入云的几堆堆都是些什么东西。还有，这么多，他空间能放下吗？虽然大，也是有限的啊。 古步升看他疑惑的样子，就一个个的给他介绍，“那是洗头发的，那是洗澡的，还有洗衣服的，实打实的棉花大被，军大衣，套鞋。各种调料，日后想吃口有滋味的都难，寻常药品，各种中药，有按方子抓的，治感冒的，补血补气的，也有各种零散。以后要有病也没个大夫，我都备着一些医术，真不行就按书抓药。” “那里是各种米粮，我还备了些烈酒，海上不比陆地，喝些酒好，这是方便面和压缩饼干，各种罐头，还有一些水果罐头。最角落里的是柴油，还有救生衣，皮筏子。其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我那有清单，你待会看下，再想要什么我再添。”古步升说，这么多东西也亏得他还记得。 “不看我就知道缺什么。”韶光抱住手臂说。等到古步升看他了，他才说，“猪肉啊，各种肉啊！我们到船上养不了猪，以后要吃什么啊！” 古步升愣，韶光继续说，“还有盐，我看你才准备了几大袋，你知不知道自己提炼出来的海盐和我们平常的吃盐不一样啊，少含了很多微量元素，大人吃了还没事，小孩和老人吃了不好。” 古步升看着他，“那再去买。” “现在也不忙着买，这么多东西，全部放进来，我的空间就满了，满了还不一定能装的下，等会回去，让我小姨再去买那种真空压缩袋，节省空间，然后还要放一部分到星光号上。”韶光说，想想要把这么多东西压缩，真是让人头疼的工作量。 晚上吃饭的时候，古奶奶说让古步升暂停这几天的安排，“你廖大哥明天回来。” 餐桌上陷入古怪的静默，韶光和他小姨面面相觑，韶光想，前世是在上船后见到廖大哥的，沉默寡言的汉子，一看就很稳重，知道是古步升的邻居，自己还奇怪怎么搬过来没看见他，原来是出去了，明天才回来啊！ “那廖奶奶呢？”古步莲问出韶光心里想问的事。 古奶奶放下碗筷，想起老姐妹现在的样子，心情沉重的吃不下饭，“一起回来，待会你们去赏月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古步莲还想问，被古步升扯住，“没看见奶奶心情不好吗？别多问。” “廖奶奶是不是真的要不好了。”古步莲咬着下唇说。 “明天见着廖大哥千万不要这副神情。”古步升皱眉说道，“生死都有命。” 韶光不解，这是什么情况，前世他可还在船上见了廖奶奶，虽然看起来比古奶奶大，身体也不太好，但还是撑了不少时间，至少被亮亮撑的久。韶光爱怜的摸摸韶亮的头，韶亮自己吃的正嗨了，感觉到哥哥摸他，就抬头朝他呲牙一笑，“哥哥，螃蟹真好吃啊！” “好吃也不能多吃。”韶光从前世的回忆清醒过来说。 晚上在楼顶赏月，古步升跟韶光说了廖大哥的事。廖奶奶和古奶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嫁的地方也相隔不远，像古奶奶一样，廖奶奶也一直就是家庭的主心骨，丈夫一直体弱多病，靠她撑起整个家。 早年生了几个孩子都夭折了，30多岁的时候怀了廖大哥，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廖奶奶的丈夫就死了，廖奶奶又含辛茹苦把廖大哥抚养长大。等到廖大哥成人了，早年操劳的廖奶奶身体就不好了，廖大哥是个孝顺的，为了照顾老娘也一直没结婚。 今年夏天的时候廖奶奶身体好像好了很多，常年不离床的她想要到处去看看，廖大哥自然是照办。大家都知道廖奶奶这是回光返照了，都说生死由命，但真要面临至亲死亡的时候，谁也受不了。 韶光讶然，前世明明活到上船的廖奶奶，为什么现在就要不行了？廖大哥如果不是为了廖奶奶，是不会上船的，那么现在，如果廖奶奶已经没了，廖大哥还愿意和他们一起吗？ 至于为什么廖奶奶和古奶奶是平辈，古步升却叫廖奶奶的儿子为大哥而不是叔叔，这只能说古步升比年纪只大了几岁的玩伴实在叫不来叔叔。反正不是亲戚，也没有那么死的要求。 12.电视讲话 韶光和是古步升一起去接的人，他自己也没发现，重生遇见古步升后，他就喜欢和古步升同进同出，能在一起的就不想分开。古步升对这种情况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管爱人是男是女，想要和爱人腻在一起的心都是一样的。 廖大哥一如记忆中的沉默寡言，廖奶奶看起来却不太好，虽然廖奶奶全程有说有笑的，但是面上显现出的死气，让人想忽视也难。后座上廖大哥耐心的听他老娘说话，时不时回一句，韶光咬着下唇，这场景太揪心了。古步升无声的拉住韶光的手给他安慰，韶光心里想的却是，明明前世廖奶奶活到那个时候，这世却是眼看着不行。难道自己重生回来的蝴蝶的就是廖奶奶的的离世吗？廖大哥一向孝顺，那时候也是为着廖奶奶才去船上去，如果廖奶奶走了，了无牵挂的廖大哥还会跟他们一起去星光号吗？ 在韶光心里，没有什么其实廖大哥跟他不太熟，不去也没有多大关系，在他心里，前世去到船上的那些人，那些他敞开心扉当做家人的那些人，这世他要带着他们一起，好好的在星光号上，好好的在末世活下去。这是他的执念。 不管旁人再怎么舍不得，再怎么挽留，廖奶奶还是在回来后第七天去了。廖大哥短短几天就瘦的脱了形，给廖奶奶收殓的时候，廖大哥用毛巾细致的擦脸擦手，嘴里絮絮叨叨的，去了好，活着多苦，不是为了儿子，你这辈子也不会这么苦，儿子没本事啊！没让你享到什么福，娘啊娘，下辈子还做你的儿，到时候儿子再好好孝顺你。廖大哥表情平静，倒是旁边的人看了心酸，止不住的热泪。 廖奶奶没有土葬，火化后的骨灰，廖大哥留了一小撮放在香包里自己收着，其余的就葬在他爹的坟里头。廖大哥现在也住在古奶奶家里，因为廖奶奶临死前的遗愿就是让廖大哥认古奶奶做干娘，以后要当成亲娘一样孝顺。古奶奶知道老姐妹这样做的用意，自然也是欣然同意，廖大哥是个孝顺的，也同意了。至于终于还是要叫廖大哥叔叔的古步升只说，也许真是天定的缘分。 廖奶奶死后，廖大哥着实消沉了一阵子。他是感情内敛的人，素来以刚硬示人，别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劝。意外的是韶亮不怕他，大家都忙的时候，廖大哥坐在沙发上发呆，韶亮就坐在他脚边的地毯上玩玩具，小孩子玩的时候嘴里还要嘟嘟嚷嚷，廖大哥看在眼里，听在耳里，面上虽然不现，但是心情确实要好些。 有敏锐的人们开始觉得不对劲，论坛上有帖子有理有据的说末世和国家的安排，说的有鼻子有眼好像自己就是决策团之一，国外也有很类似的轮调出现。不安的民众用哄抢囤积物质来掩饰心底本能的不安。韶光的小叔也打电话给韶光，你这内部消息到底具体是些什么，怎么他在西藏开展慈善事业发现国家的动静很大，还有很多地方，部队也多了很多，难道是有人要从喜马拉雅山进攻Z国。 韶光对他小叔这种发散的思维简直给跪了，他只说具体也不清楚，只让他小叔，现在就可以安排家人往西藏那边去了，物资准备一点没有坏处。一定要在那边买有自己产权的房子，和本地藏民打好关系 ，韶光还问他叔，如果有朝一日文明社会大幅度败退，现有纸币的意义消失，那么谁又可以来充当流通的货币。 聪明人点到即止，韶光相信他叔，反正他自己是囤了点金条银条，囤的不多，他没打算大富大贵。再说了他现在囤的一些生活物资，到了那时候，有大把的人要拿金条来换，他才不着急呢。前世可是在海上漂流了大半年才见到人，就那，还流行着以物换物呢。 大概是临近末世了，韶光最近越来越紧张，每天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盘算这盘算那，生怕什么漏掉没准备好。天气也怪异的很，今年雨就没怎么停过的C城，进了十一月就是大把的艳阳天，气温都有二十七八度，夏天没有过到瘾的美女们乐的穿着夏装招摇过市。古奶奶趁着好日头，在家里做各种腌制菜，咸菜，酸菜。韶光买回去的超大号的墰子，把古奶奶吓一跳，“宝啊，你这是要把这一辈子要吃的酸菜都做好啊？还是准备开门做生意啊？” 韶光不好意思的笑笑，“反正要吃就多做点嘛。”古步莲抗议说，“韶哥你自己不做当然说的轻松，那么多菜要晒要揉盐，很累的。”韶光态度诚恳的对廖大哥说，“那就辛苦廖大哥了。”廖大哥本想着出去找事做，韶光劝了下来，现在正好有借口了。 古步升最近在做一个浪漫的事，他拿着单反，拖着韶光，在C城大大小小的地方留影，小学，中学，常去的商店，玩耍的场所，车站，古步升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回来后是不是还会一样，洗成照片，等老了记不住了就拿出来看看。除了他们两，还拍了不少自己家的细节和附近，给家人也拍了不少，都洗出来，用册子装好。这样就算没有电脑，没有相机，没有电子相册，也还能拥有看的到的过去。 寻常的一个周末，刚才吃过饭的古家大大小小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新闻联播，茶几上放着水果，有人在说话，有人在玩手机，“今天是开XX大，还是哪个大人物死了？为什么居委会大妈要我们在家看新闻联播啊！”古步莲说，她很少有这种被号召看新闻学习的事情。 韶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毕竟前世国家领导人发表电视讲话之前他也是被团支书叫着去看电视，巫泱泱一大片的人坐在多媒体教室，一同知道那个噩耗。现在还不到时间啊，应该是元旦的时候发表，现在提前了，难道末世也提前了。 古步升看他神情不太对，揽着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古步莲看见他们两的互动别有意味的笑一下，然后被古奶奶打了一下，古奶奶一横眼，人家小姨还在呢，人家小姨还不知道呢，你哥不定还没追到手呢，别瞎使劲。古步莲老实了。 新闻联播的开场曲后，不是惯有的一男一女两主持，也不是平常蓝灰的背景。很红很红的背景，背景是国旗，顶上是国徽，韶光一下子抓紧了古步升的手，竟然是，竟然真的是。一个熟悉的，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走到话筒前，没有平素在新闻上看到的亲切，脸上是全然的严肃。 “同胞们，我是中央总书记兼主席XXX，今天我要和大家宣布一件事。同胞们，我们即将面对一场浩劫，一场针对全人类的浩劫。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此刻正在发生惊人的变化，再过不久，这种惊人的变化就会影响到我们，影响到人类社会。今天是十一月九号，在2014年一月九号左右，海底板块发生大碰撞，引发海啸，海水席卷而来，将淹没所有沿海城市以及大部分中部城市。磁场引发海水倒灌，所有入海河流附近城市，都将被淹没。” “海啸会引发暴雨，暴雨会引发山洪，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到那时，全国三分之一的土地将要被水淹没。同志们，现实是险峻的，但是，大家要相信国家，相信党。在科学院的反复计算下，得出我国的西藏，新疆，陕西，甘肃，内蒙古等地受此次超自然灾害的影响较小。国家已经在当地建设基础设施。沿海城市的同胞统一在国家的安排下向大西北转移。中部省份的同胞们，在省会城市每天都将有十辆开往西藏的火车，请大家有条不紊的在政府的组织下进行撤退。年龄6岁以上的少儿优先，青壮年优先，懂技术搞科研的优先。各地政府要大量刊印进藏公路以及面对洪水海啸如何自救的手册，免费发放给市民。” “此次大转移，攸关国家安全。绝不允许有任何害群之马在此间兴风作浪，国家会安排稽查队到各个省份协助监督作业，一旦有严重违反国家特殊时期安全条例的事情出现，经查属实，就地枪毙。国家不会主动放弃任何一个人民，在灾难面前，人民也要学会自救。我相信，凭借中华人民五千年来的不屈不饶精神，一定也可以战胜此次困难。等到灾难过后，再重建我们的家园。” 男人说完，朝镜头深深鞠躬，大部分人还在呆愣中，这不可能是真的吧！画面又恢复成经典蓝屏，只是上面滚动的字幕却不是那么温和。加粗加大的国家特殊时期安全条例及违反惩戒，模拟受灾地区的地图，重灾区的红色，中度受灾的黄色，轻度受灾的粉色，以及安全区的蓝色。派到各个省份稽查队的头脑简介，投诉途径，选取进藏人员的原则等等。 “今天是愚人节吗？”古步莲傻傻的说，“这也玩的太大了吧？” “还愣着干嘛，”古奶奶推推古步莲，“赶紧去拿纸笔来，记下谁是分配到C城的稽查队队长和他的联系方式。”古步莲看着她奶奶，“奶奶，电视上放什么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的。”冷静！古步莲不能相信，这样看来大家的反应都不对劲，她哥和廖大哥是面无表情。韶哥和她小姨虽然面色苍白，但也没有惊慌失措，她奶奶就不用说了，淡定帝。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觉得不可置信吗？ “你们不会都当真了吧！” 13.末世前 没人回答古步莲的问话，古奶奶拍打她一下，“慌什么，我们大家都在一起，有什么事也能一起面对。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古步莲咬着嘴唇看着她奶奶，“奶奶，这是真的？末世？怎么可能。”古步莲嘤嘤的哭起来。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刚入社会没一年，在家人的爱护下，无忧无虑心思单纯，对她而言，这个消息确实震撼了些。 古奶奶抱着她安慰，对着其他人说，“这要变天了，要做好准备啊。” 韶光白着脸问古步升，冻肉什么的都买好了吗？古步升说都买好了，现在在租来的冷库里面。韶光起身，“走，先弄回来再说，到时候怕有什么变故。”古步升跟着他，一路可以听到不可置信的咒骂和绝望的哭声，更有很多人在打电话，在他乡的家人，或者是找门路怎么第一时间进藏。 韶光一路上很沉默，就连古步升拉着他的手也没感觉。把所有的冻肉都收进空间，出了冻库，韶光看着自己的手，去星光号真的好吗？进藏会比较好吧！怎么能以为自己重来一次就认为大家一定能在海上活下来？比起陆地大海实在危险多了。所以其实一开始就错了？他不该把注意力都放在星光号上，应该一开始就大家都要迁徙到西藏。他错了？ 韶光感觉自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有力的臂弯，坚定的心跳，古步升在用自己的方法安慰韶光，别怕，还有我。 “是不是我想错了，以为你有船就想当然的觉得我们会在海上漂泊，事实上我们早点去西藏是不是会更好。”韶光哽咽着说。再一次面对末世，压力依然是排山倒海。 “你没想错。我们有船为什么不用呢？我爸造这个船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古步升搂紧他说，“只有一个月的准备时间，火车我们肯定挤不上了，飞机想都不要想，开车去西藏，听着挺浪漫，但我们这一家，老的老，少的少，女人几个，一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 “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船上，等到末世来临，洪水过去，再开船去西藏。”古步升摸摸韶光的头顶，“你的想法没有错，如果不是，我们未来在船上的日子可能不会那么好过。” 韶光在古步升胸口闷闷的嗯一声，心情好了很多。两人就这样在冰库前面相拥着，从彼此身上得到安慰。 “死玻璃——”路边传来一声竭斯底里的喊叫，古步升听声不对，连忙一侧身，把韶光护在怀里，一个石头打在了古步升肩膀上，古步升闷哼一声，韶光气急伸头，想要叫人。 那人早在扔了石头后就走了，一边走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些脏话，韶光觉得很气，想要追上去教训一下，古步升拦住他，“算了，现在哪里还有时间去追究这个。” 比起那个人，古步升更在意韶光的态度，在听到自己和他一起被骂成死玻璃的时候，竟然只有生气，没有不自在。嗯，喂，危难当头，可不可以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研究表明，女性在遭遇大不幸时表现出来的抗压能力比男性要强一些。在古家，古奶奶作为主心骨，不慌不乱的安排。廖大哥，就是一个听话的木头，程雪妮，在韶光之前打了预防针的情况下还算镇定，韶亮忽略不计。 唯一一个有情绪波动的古步莲，被古奶奶安抚一番后，一抹脸，蹲坐在电脑前扫贴了。这电视新闻一播，果断有很多人会有话说。 所以等到古步升和韶光回去，该干嘛的都在干嘛，平静的像新闻里没有出现过一个位高权重胆的人说一些危及未来的话。古步莲听见门响，吸着拖鞋就跑出来，“哥，你快来看，原来不只Z国一个国家有这样的声明，网上连模拟末世的视频都有了。” 古步升拉着韶光过去看，和Z国在同一时区的几个国家都在相同的时间里发表了领导者电视讲话，想来应该是事前约好的。Z国还有一个偌大的大西北可以依靠，那些东南亚小国就真的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和国家签署了什么协议，这些也论不着他们来管，古步升点开下方一个视频，模拟海底板块相撞，巨大的海水漩涡，海底火山，海上飓风，大海啸。一环接一环，一步扣一步，最后海水铺天盖地而来，席卷一切能看到的东西。 古步莲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但还是心有余悸，她抬头看着她哥，“到时候不会这么严重对不对。XXX也说了只会淹没三分之一的土地，我们这虽然不算太内陆，但是离海也很远啊！” 古步升摸摸她的头，“嗯，不会这么严重，但是你明天也不要去上班了，在家里看奶奶要你帮什么忙，你就做点，不要帮忙就在电脑上看电视。别人打电话问你以后怎么办，你就推说不知道，你哥搞定这事。” 古步莲点点头。古步升才出去，韶光跟在他后面，经历过一次的他知道，实际情况比视频展示的惨烈一百倍不止，他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手脚冰冷，但是他也不会说出来，让古步莲平白添了些害怕。 古步升握着他的手，“怎么这么凉。”把手揣自己兜里，“不要瞎想，车道山前自有路。”韶光点头，“星光号什么时候开出来，又停在哪？被人看见见死不救不好，救多了人连累了自己也不好。” “这个不要着急，我明天和廖大哥去看看。总要下暴雨，河床涨起来了才能开出来，山里那条河倒是连到下游的一个分支上，明天去看了具体，再想着从哪里上人比较好。”古步升说。“这几天街上肯定乱的很，大家都着急找出路，等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没什么人在街上晃，不会有人看到的。” 韶光点头，转眼间就十一月了，末世要来了。 在军队的打压下，市里倒是没有打乱，人们排着长队等着买些米面，各个加油站也排起长队。C城第一日的进藏火车，就是把几万个中学生。高原反应不是说着玩的，所以要想进藏还必须得通过身体测验才行。 因为不想着赶这个进藏的车，古家上下还算平静。为了不让人起疑，家里每天还是有两个人出去排队买物资，轮着来。因为预知灾难是水，所有与水有关的东西都被一抢而空，有一次在街上，还看到有人在卖公园里游湖的鸭子船，一口价十万，还多的是人抢。 古步莲到底是少女心性，心里虽然烦闷，但是看到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每每还是当做笑话一样回来讲个大家听。这次是韶光和古步莲一起出去，一路上就听见她叽叽喳喳，回来后还是一顿叽叽喳喳，不过这样也好，好歹有点活气，要不然这压抑的大环境，真真能把人逼疯了。 韶光放下手里提着的袋子，现在排队的人少了不少，程雪妮过来帮他放东西，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韶光了然，等到只有她一个人在厨房的时候，韶光走了进去，“小姨。” “啊，你来了。”程雪妮抬头看他一眼，手里的活计却没停。 “小姨，你有心事吧！”韶光说，想帮着她洗白菜，却被她推开，洗了一个苹果让他咬着。 “没有。”程雪妮说，“对一个月后，你心里是不是有打算了。” “谁跟你说过什么吗？”韶光咬着苹果，口齿不清的说。 “你爸打电话来了。”程雪妮低着头洗盆里的菜，“好像先打电话去学校了吧，知道你休学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他们现在在西藏，日子不算过的太差，想接我们过去。” “哼，这个时候还知道打一个电话，也算他是个慈父了，小姨你想去吗？”韶光说。 程雪妮摇头，“这辈子我能不见他就不见他，只是韶亮还小。”可怜天下慈母心，一个确定安全的未来和一个不确定安全的未来，她真的很难。 “小姨想把韶亮送过去吗？那你自己不跟过去行吗？那个女人不像是个好相与的角色。”韶光说。 “小光，你能和小姨交个底不，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程雪妮说，“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只是这什么都不清楚的，不怪小姨心里慌啊！” 韶光点头，“这倒是我疏忽了，忘了和你们说，今天晚上就和大家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古步升他有一条船，很牢固的船。我们想着去船上度过最开始艰难的时刻，然后再开船去西藏。到时候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14.上船预备 当天晚上大家吃晚餐的时候，韶光就推着古步升和大家说了今后的打算和计划。廖大哥是已经见过星光号了，古奶奶也是早知道自己儿子鼓捣出的这玩意，程雪妮下午被打过预防针，韶亮，嗯，用勺子舀饭吃的不亦乐乎。 所以真正惊讶的只有古步莲一个，古步莲张大嘴，“哇——不可能吧！这么酷炫？”然后她转头想找知己，结果一个比一个淡定，古步莲不淡定了，“话说你们是不是都瞒着我呢，怎么感觉大家都不惊讶都早知道的样？” “这不科学。”古步莲瞪大了眼睛说，“哥哥就算了，我爸不可能这么帅。” “一惊一乍做什么，就不知道沉稳点。”古奶奶给她夹一筷子菜，“这么大了还这样没定性，让别人见了笑话。” “怕什么，这又没外人。”古步莲嘟嚷说，“可是，真的，奶奶，你不觉得他们表现的太镇定了吗？” “那是你少见多怪。”古奶奶很铁嘴的把古步莲的惊讶定性为个人问题。 古步莲郁闷的吃饭，“好吧，都是我的错。” “莲莲，今天哥说的，不可以到外面去说知道吗？”古步升交代说，“你是个心肠软的，但是要知道，很多时候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谁亲谁疏你要有个底才是。” “知道了。”古步莲郁闷的看着她哥，“怎么都把我当小孩。反正我最好的朋友正好全家都在包头那做生意，她前几日还打电话来让我去投靠她呢。其余这些朋友同学同事，都是泛泛之交，我又没有关系，现在谁还打电话给我联系活路啊！” 韶光看她说话的样子，知道她肯定心里有点郁结，平素再怎么开朗的妹子，面对这末世又哪里高兴的起来，古步升和古奶奶都疼她疼的紧，什么事都不告诉她，才从学校出来的妹子，正准备大展抱负的时候，就碰到这考验生死的世道，本来就够郁闷了，还被告知只要在家里好好看电视就行，大家都帮你搞定了。 不郁闷不行啊！ 韶光对古步莲笑笑，“莲心明天跟我一起去踩点吧！我们顺着M江走一趟，看哪里好上船。” “好啊。”古步莲点头说。 十一月的艳阳天只维持了不到两个星期，阴沉沉的天，虽然还没下雨，但是谁也不怀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到。路上行人已经很少，有门路的不是领到火车票，就是已经坐车出城往西北开去了。 现在还在行走的行人，多半都是没有门路或者故土难离的人，现在城中最高的几栋楼楼顶上都注满了人。对此，韶光并不看好，地基打的稳，打的深，高楼才安全，要不然，很容易就被拦腰冲断了。 韶光不是圣母，他也没资本圣母，以前有过的柔软心肠也在遭遇一次末世，面对至亲离世而强硬起来。在末世，一切都是个人的造化。 阴天持续了三天，就开始下大雨，日夜不停的大雨，像天破了一个洞似的大雨。网络电视的信号很不好，手机信号也是时断时续，大雨下了三天，街道上已经积了不少水了，这会才真有点末世的样子了。 “你和廖大哥先去船上吧！这雨再下下去，山路不好走了，山洞里也要游泳了，手机这几天应该还顶事，等再过几天，我再开车，大家一起去约定好的地点上船。“韶光说。 “要不然我们一起去船上好了，何苦还分两路。”古步莲说，“万一失散了怎么办？” “不行，山路不好走，奶奶那么大年纪了，你和小姨又是弱女子，还带着亮亮，这雨下着，不定什么时候就山体滑坡了，一起去山里太危险了。”古步升说。 “按我们之前商量的路线，那是最顺畅不过得了。”古步升拿出地图笔划道，“这一条路直通的，不存在失散的问题，这个地方，韶光也去踩过点了，照我们估计，到时候水应该会淹到这个位置，船能开到这，你们也好上船。” “所以我说你们先去，按照我们说好的日子也没早几天，但我总觉得心里惶惶的，还是早点上去比较好。”韶光说。 古步升还是没说话，最后还是廖大哥说，“韶光，你和小古去船上，我开车载大家去约定点。” 韶光想要说什么，古步升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比起你，廖大哥稳妥些。他开车带着大家，我也放心。” 韶光脸白了白，最终还是妥协，“那就把剩余要带走的东西都给我带过去把，车上只装人，到时候大家都要穿上雨衣雨鞋。” 15.起航 事实上，暴雨中的山路确实不好走。这个关口，古步升也没准备绕远路了，直接就正面爬上来，下去就是山洞了。 雨下的太大，伞是不能打了，穿着雨衣，带着雨帽，还是被雨水打的睁不开眼来。“早知道就要带个防风眼镜来了。”古步升嘟嚷说， “你说什么？”韶光大声的说，雨太大，他听不清楚。 这会儿两人真在半山上歇气，这半段是水泥路，走上还算轻松，接下来就是在树林里穿梭，在一堆泥巴里找路，幸亏得还没打雷，要不然，可危险了。 古步升搂近韶光，在他耳边说，“张那么大嘴说话，接雨水喝啊！” 韶光捶打一下他的肩膀，“都什么时候了。”韶光抹一把脸上的雨水，“这越到后面越难走，你心里有个谱没有。” “没事。”古步升说，“宝贝儿，你赶紧看看你空间里有没有眼睛什么的，哎呦，这雨熬得眼睛受不了了。” 韶光定定神，闭眼，用神识在空间里穿梭，里面东西太多太杂了。“有了。”韶光说，转眼间，手里多了两个摩托帽出来，“也不知道从哪装进来了的，现在倒是搬上大忙了。” 两人把帽子戴上，“再从你空间里拿一段麻绳出来。“古步升说，韶光不多言，又找了麻绳出来。戴了帽子好多了，只是雨打在帽子耳朵会有嗡嗡的回想，说话的费力，听话的也费力。 古步升拿着麻绳在自己腰间打个结，留点长度，又在韶光腰间打个结，“死活不论，我们都在一起。” 韶光眼眶一热，重重的点了头。两人盯着风雨朝山上走去。泥巴路是真的不好走啊，走两步要滑一步，时不时还要跌一下，要不是全身上下都武装好了，指不定早就见血了。 平素里三个小时能爬到山顶，两人这次花了将近六小时才爬到山顶，到山顶上一看，下面黑麻麻的，漫天的雨雾，能见度只有自己身前的这一米大的地。 古步升担忧的看一眼韶光，这六个小时来，一口热水都没喝上，一口气都没歇，别说他，自己都有点吃不消了。可是不下去，山上又有什么地方歇息。韶光不知道他心里想的，到了山顶只歇息了片刻就推搡他，“赶紧的，下去吧！等天黑了更暗了。” 没法子，咬牙下吧。下山路轻松些，两人连滑带跌的，两个小时就到了山洞的上方，只是现在下去又成了一个问题，往两边下吧耗时耗力还不知道找不找得到路，直接从山洞上下吧，嗯，二十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不高也高。 韶光只看古步升看看下面有看看两侧，随即解了身上的麻绳，四下去找坚固能承重的东西，他立马就明白古步升的意思了。 战战兢兢往崖边靠近，麻着胆子往下面一看。韶光连忙退两步到安全区域来，捂着胸口，以前也没恐高啊！这可怎么办才好。 古步升没一会就找到目标，一棵还算粗壮的大树，反身让韶光从空间里拿出更长的麻绳来。韶光递出麻绳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一定要这样下去吗？” 可惜他说的声音不大，古步升就无视掉了，拿着麻绳麻利去围圈了，韶光看着他果断的背影，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 直到古步升弄妥了想要韶光下去，才发现韶光在害怕，韶光腿都软了，古步升拍着他的肩膀，“不怕，你看人家蹦极，说跳就跳一点不带害怕的，不就是玩吗？我在上面给你放着绳子，怕什么呢？” 韶光没摇头也没说话，天阴霾的压着人心里沉甸甸的，他也知道不好再拖下去，只是几个小时山路，又累又饿又困，现在又面临着巨大的压力，韶光真有点崩溃的年头，之前说的可没有跳崖这么一说啊，剧本坑爹了有木有。 古步升也很着急，虽然天一贯是暗的，但也看的出随着时间流逝，一刻比前一刻更阴暗了。风都是凉的，淋了一天雨，就算穿着雨衣，里面还指不定捂成什么样子，雨衣又不保暖，隔着手套都能感觉到韶光指尖的冰冷。 古步升又思索了片刻，“你再拿段麻绳出来，我和你一起下去。” 韶光拿出麻绳，看着古步升加固，然后古步升让韶光趴在他背上，再用绳子把两人牢牢的绑一起。 “准备好了吗？要下去了。”古步升侧头说。韶光闭紧了眼，点点头。古步升往下一跃，握着绳子，双脚蹬住了石壁，再来两个跳跃，石壁过了就悬空了。古步升小心翼翼的放着绳子。两个人的体重不轻松，手掌满是被麻绳磨的火辣辣的疼。 在韶光看来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的时间，双脚总算是碰着了东西，嗯，水？两人一下判断失误，双双跌倒水中，可怜韶光被古步升压着，喝了好几口河水。 “咳咳，呸呸。”被拉起来的韶光可怜的又咳又吐的。古步升拍着他的背，两人站起来，河水漫到膝盖往上的位置了。“得亏是今天来了，再晚两天来，这雨再下了两天，我们就要游进去了。”古步升说，但是话语里还是有了终于到目的地的轻松，“强光电筒。” 韶光把电筒递给他，自然而言的跟在他后面走，山洞里也是全然的黑，除了听见外面的雨声，也能听到山洞里水波晃动的声音。山洞里的大灯已经不能开了，两人在电筒光照下，爬上了星光号。 到了星光号，觉得一切都松懈下来。古步升摘下摩托帽，晃晃头，对韶光说。“你先把外面衣服脱了，我下去把灯开了，等会烧点热水，泡泡脚。” 韶光乖巧的嗯一声，今天实在是太辛苦了，帽子，雨衣，雨鞋，顿时觉得身上轻快了不少，船底传来发电机启动的声音，韶光摸索进厨房，啪，温暖的橘色灯光照亮了屋子。烧上水，他是不想动了，等古步升上来再弄吃的。 缩坐在凳子上，手机果然没信号。古步升进来看见围着被子头一点一点的韶光，“别睡着了。我弄点吃的。” 韶光沉默的看着古步升在灶台前忙碌的样子，等了半个小时，热腾腾的鸡蛋面出锅。隔着事物的热气，韶光问，“这水怕是没三天就会涨起来了，他们应该三天后也要出发吧！” 古步升唆着面，“嗯，明天我顺着河道下去看看情况，再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准备。你别担心这些，吃了面，洗个脚好去睡觉。” “晚上不要守着吗？” “有什么好守的，这船放这洞里都快二十年了也没人注意到。”古步升说。 第二天，古步升一个人出去查探情况，坐着充气的橡皮艇，“你就安心在船上待着，我已经放了锚，水推不走船，你乖乖等我回来。” 韶光知道自己跟着去只是找麻烦，只能反复叮咛说，“早点回来，不要太晚了，过了五点你还不回来，我就出去寻你了。” “知道了。”古步升举着手里拿着的木浆挥舞一下。韶光压下心中的不安，去到自己的实验室照看那些宝贝了。有些东西之前只顾着放在船上，现在也要好好归置一下。 雨天时间过的特别快，等到韶光忙完出来，都下午三点了，随便吃点东西，他就坐在船头盯着洞口，开始等某人回来。 还差一刻五点的时候，古步升回来了，韶光想下去接他，古步升连忙制止了，“别下来，省的弄湿了。”古步升爬上来的时候就势就躺在甲板上歇息。喝一口韶光递过来的加了红糖生姜的热水。 “哎呀妈呀，累死人了，明天不能坐橡皮筏子出去了，出去简单划回来费我老半天劲了。”古步升说。 “联系廖大哥了吗？”韶光问。 “嗯，我要他们明天就出发，这水涨的比我们想象中的都严重，我记得走那条路要经过一条河，若再晚一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要他们早点到那里等，我也放心些。” 韶光点头，面色凝重，想起前世铺天盖地的巨浪来，不禁打个寒颤。古步升注意到了，笑着对他说，“凡事都有我呢，不怕。” 韶光斜了他一眼，“赶紧的，起来去洗澡换身衣服。不冷啊！” 再过了两天，山洞里的水已经涨到胸口处了。还是凌晨，古步升就收起锚，准备起航。韶光站在他身边。哗哗哗——大量水被拍向岸边。准备了二十年之久的星光号，终于离开了山洞，可惜没有耀眼的阳光做陪衬，只是连绵的阴雨表示欢迎。 顺着河道蜿蜒，低洼处的树都被淹了一半，所幸没有什么树倒在河道上阻碍船前行。韶光看着往后退的两岸，“还挺稳的。” 出了山区就是一条小河，现在也不能说是小河，因为河面拓宽了两三倍不止，在雨雾中还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别人家的屋顶。韶光没有去细听雨声中是不是夹杂着人的求救声，现在有更重要的家人还在等着他们。 已经很宽广的河面在行驶了半天后，汇入一条更大的河，从船上看过去，目之所及，都是一片水面。古步升对韶光说，“大概还有两三个小时，才能到约定的地方，看这水涨的趋势，估计他们又要往上走不少。” 韶光点点头，现在这苍茫茫一片空的景象让他很怅然，他急需要家人的声音让他确定一下。 等到过了标记的电视塔，韶光集中注意力看着岸边，生怕错过他们的踪影。 “在那？”韶光手一指，隐隐约约的山边，有几个荧光色的雨衣。用望远镜一看，果然是他们，都还挥舞着手臂呢。 古步升操控着船往那边靠去，在还有十米的地方碰了一下，“过不去了。”古步升说，“让他们快点过来。” 韶光连忙朝那边喊，等到那边开始往这边跑了，韶光又赶紧去放梯子。等到人群跑近了，才发现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人，其余的不认识，方依人寡白的面色却认识的很。 韶光愣在原地，古步莲看他那样子，再看看方依人，不好开口，倒是古奶奶说，“以前都是老街坊，不能见死不救。” 韶光回过神来，“先都上来吧。” 16.安置 一行人哆哆嗦嗦的爬上船，为了不错过星光号，今天也是实打实的在雨里淋了一天了。韶光从程雪妮背上抱过韶亮，指挥着大家，“都先去那个屋，屋里有热水。” 飞快扫了一眼多出来的几个人，方依人，和方依人紧挨着的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大概是她父母，还有两个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的少年。五个人倒是不多，只是方依人有点头疼，前世她就是个不安分的，这次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事。 前世她还没带着她父母一起上船，听说她家也是个彪悍的。韶光揉额头，趁早想个法子解决了他们才行。 现在阴雨连绵，太阳能是指不上了，都靠着柴油发电了，所以韶光只供了厨房的电，幸好眼下还早，还能早点打算，这船上有了外人，做事就要仔细点。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温暖的灯光和热水，让经历一场担惊受怕的人们松懈起来，韶光让古步莲和廖大哥跟着自己上操纵室，又对古奶奶说，“奶奶，你们先在这做一下，待会我再告诉你们去哪里休息。” 古奶奶点头，她还得做一下，才能缓过气来，奔波辛劳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安稳日子过久了，这么一折腾还真吃不消，话说这雨下的可真大，河水涨的也真快。古奶奶的脸色不太好，这怕是要真遭灾了，她一把老骨头就算了，还有孙子孙女怎么办？ 古奶奶扫了一眼坐在角落几人，方依人一家，和两个少年仔，虽坐在一边，但两拨挨的又有点距离。正和着他们现在的处境，对于他们，他们是外来者，但是对于他们自己，又都是必彼此不熟悉的陌生人。 晓晨是以前老头子的同事的晚来子，四十五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儿子，一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古奶奶瞥见他的时候才那么惊讶。 他爹是老师，职称还很高，手下还有几个成才的学生，怎么会让小儿子流落在外。古奶奶忙把人叫过来问清楚。知道家里人无碍已经平安到西藏，这小子是看见好哥们不能去西藏，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古奶奶气的打了他几下，什么时候了还不好好听话。他那朋友是个清醒的，跟古奶奶说，“奶奶你看，这雨要再这么下下去，恐怕真的不太好了。晓晨是为了我才从安全的地方跑出来的，我怎么也不能眼看着他为我死，奶奶你既然认识他，就带他走吧！有机会给他送回家，我再这谢谢奶奶了。” “我带他走了，那你呢。”古奶奶问，打量这孩子长的也是清清楚楚的，背上背了两个包，想来一直都是他照顾着晓晨。 穆雷笑一下，“我家就在这，我亲人也全都在这，我去哪里？” “你说什么！我从家里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古奶奶，你要是有去处你就赶紧去，我们不耽误你了，你别听那小子废话。”晓晨压着火气说。 “晓晨你别闹了。”穆雷头疼的看着眼前倔强的人。 “是谁在闹。”晓晨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说。 “好了，都别吵，两个都跟我走。”古奶奶一皱眉，拍板了。少年们看着古奶奶，“古奶奶？” “行了，既然叫我一声奶奶，我就不会看着你们去死。”古奶奶看着他们放在路边的单车，“骑着，跟上。”晓晨的爸爸在老头子死后帮了他们家不少忙，现在见到人家的心尖尖，断没有不救的道理，晓晨素来也是乖的。 谁承想，方依人一家早就开车跟在他们后面了，见古奶奶带着半路上两个小伙子走，也碘着脸皮凑上来。 古奶奶皱眉，其实她是不想让那一家子跟着自己的，以前住一块当邻居的时候，那家媳妇就是个没皮没脸惯会占便宜的，但是人家说你救了别人不救他们，好歹他们还有几年的邻居情分在那。 一家子战战兢兢的，她一个不忍心，也应承下来了。果然是老了心软了，古奶奶叹气，知道韶光让莲儿和大志上去是为了商量。自己一个心慈，倒是累的儿孙们劳累。古奶奶心想，以后一定要心硬些，不能给他们招麻烦，再心慈也要先顾着家里人不是。 楼上，韶光果然在问古步莲跟着上来的人是什么来历。古步升拉着廖大哥认仪器，这船上不能只他一个人会开船，那还不累死他啊。 “晓晨是李伯伯的儿子，李伯伯帮了我家不少忙，奶奶看见了是一定要救的。方依人他们家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我们下车走到地方等的时候他们窜出来了，说的可怜兮兮，又缠的紧，方依人怎么说也是我同学，往日无怨的，就算我不开口把她留下来，我也不能说不让他们跟着啊！” 古步莲撅嘴说，奶奶还在，哪里轮的到她开口，她可是把她哥说过的话当圣旨呢。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你说她家以前是你们邻居，是不是他爸知道你家有这个船啊！”韶光说，“一早就计算好了，盯着咱们呢？” “知道也没关心，反正船已经开出来了，也不是什么秘密。”古步升说，“你不要多想，这船上还是我们人多，怕他翻出个什么浪来。” 韶光狠狠瞪他一眼，“这全心全意逃命的关口还要担心会不会有人背后捅一刀，真是糟透了。” “放心，他们家不是那么拧不清楚的人。”古步升看着灰蒙蒙的水天一色，“最起码现在不会。” 古步莲看韶光愁眉不展的，就说起自己知道的八卦来，“也许是被她的富二代男人给放鸽子了。电视讲话才没两天，她就打电话给我，明着是问我有没有安排，其实还不是炫耀她那男朋友有办法。今个儿看见她，看来她男朋友不是没办法那就是舍弃她了。” 古步莲对方依人的态度有点复杂，像方依人这种女孩子，肯定是从小打大就有很多男生喜欢，那么同样身为女生的古步莲，就有点吃味了。 “晓晨要和他那同学一起，跑出来还不知道李伯伯急成什么样了，哦，对了，奶奶问电话还打不打的出，要你打个电话给李伯伯，六十多岁的人了，别一急一气，气出个好歹来。” 韶光问了号码，拨通了才递给古步升。古步升讲电话的时候，古步莲又和韶光说了些这一路来的细节。 “晓晨倒是个有义气的，和哥们同生共死什么的，是不是有种武侠小说的感觉，人的浪漫。”古步升挂了电话说。 韶光心一动，这两人，不会是？想到这又呸呸呸，想什么呢。不过看来这两个人是要跟他们到底了，品行不错的话也无所谓，十七八的汉子TJTJ也是把好手。 韶光心里有了底，就带着古步莲又下去了。看着厨房里齐齐抬头看着他的人说，“房间我安排了一下，我和古步升一起住，晓晨和你同学一起住，小姨带着亮亮，莲心和奶奶一起，廖大哥一人一间，剩余你们一家人就一家人住一起吧！” “这就是厨房，平常大家就是在这吃饭，房间里现在还没有电，所以尽量就是在厨房里搞清楚了回去睡觉，船很大，不要到处乱跑，尤其是舱底。虽然你们上船了，但是不好听的说在前面，上了这艘船，就得听我的规矩，如果犯了规矩，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韶光后一句着重对方依人一家说。 “ 现在我分别带你们去你们的房间，待会一些器具也会发到给你，现在特殊时期，吃的喝的都要省着点。”韶光转过语气说，“认了房间后要是不想在房间里待着就到厨房来。厨房里热水还是管够。” 自家人沉默的看着韶光立威，后来的人自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甲板上的房间先不管，船舱有两层是房间，韶光和古步升睡在下面一层，那一层除了他们的睡房就是库房和韶光的实验室，经过他们的房间再往下就是动力室。 二层的房间，让方依人一家住在最里面的一间，再是奶奶的房间，再是小姨的房间，这样，如果那家里要做什么事出来都要经过这些人的房间，算是个监督的吧！ 晓晨和他同学住在甲板上舵手台下方的房子，廖大哥住在厨房后面，靠着厨房上下舱底这个口子的房间。分好了房间，韶光领着小姨和奶奶去了一趟库房，库房钥匙也分了两把给她们，“库房我就偷懒了，我素来就不想管这些琐碎的事。”又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要堤防方家。 个人认了房间，古奶奶和程雪妮又叫人到厨房领了被子，大衣，热水瓶，桶子等等生活必须品。个人的东西归个人，但是没道理说把人家弄船上来了，被子都不给人家一条。反正韶光之前也做好这种准备，虽然不是顶好的东西，人家白给的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估摸着大家都安置的差不多了，韶光去到晓晨房里，“你们两，没事的话就去控制室学学怎么开船吧！”说罢就走，他还要和古奶奶商量一下这吃饭怎么弄，韶光觉得要先吃的苦，要不然，方家人赖着不走了怎么办？ 他可是一心一意想把人家弄下去的。 晓晨：他是什么意思？ 穆雷：大概是相信我们吧！ 穆雷：走吧，人家救了我们，要我们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晓晨：可是，我好饿啊！ 穆雷：我包里还有面包，你吃了再出来。 17.规矩 最后李晓晨还是怀揣一个肉松方面包，和穆雷一起上了控制室，“哇，这么高科技，古哥你好牛啊！咦，古哥，谷歌？谷歌你好，我是搜狐。” “别耍宝。”穆雷黑线的清推他。 晓晨吐吐舌头，拿出面包，“哥，我这有面包，吃点不。” “你自己吃，饿坏了吧，我说你也是个不省事的，怎么就从家里跑出来了。我打电话那会，你妈都在床上躺好几天了。”古步升说。他比晓晨大了六七岁了，小时候也带这个弟弟一起玩过。 “啊，严重不。”李晓晨这会想起家里亲爱的老父母了，担忧的问。 “古哥，你电话还能打不，我们两手机都进水了，不能开机，你让晓晨打个电话给他爸妈吧！”穆雷说。 “你下去找你韶哥，现在也就他那手机能打出电话了，我们手机都收不到信号。”古步升笑着说，“叫我哥就是，这是廖大哥，韶光你们就叫韶哥。” “知道了。”两人应声。古步升尽心的教廖大哥和穆雷怎么操作，什么按钮是什么用，什么指数是表示什么。古步升当了几年船员，自认看人的眼见力还是有的，李晓晨娇生惯养的，不若穆雷看起来意志坚定，心理素质过硬。 在海上漂，没有定力，那就完蛋了。 韶光在古奶奶的舱房里和她商量吃饭的事，韶光把自己要低调和为什么低调的原因一说。古奶奶点头，她是知道方家人一点过往的，虽说没有什么大仇怨，但是和这样的人住在一起肯定是要有不愉快的。 至于韶光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是本能的感觉到这家人不好相处吧！ 古奶奶说，“他们自己都背着包都带了些东西的，这样吧，早晚是干粮，不开火，中午吃一顿热食，等会我也赛点东西到你们房里，关上房门吃的我们就不管。反正之前在家不是做了很多蒸糕，发糕，包子，馒头。先把有菜的吃掉，免得坏掉。” “都听你的。”韶光说，“只是让奶奶你们也跟我们一样吃，会不会太清苦了。” “我没事，以前赶上灾年，树皮都吃，何况现在还是精米白面的。”古奶奶笑说，“只是可怜亮亮还那么小，你说要多久才能靠岸，如果岸上没人，那家人也是不会下去的。” “先走一步看一步，实在没办法，就顾不了那么多，横竖他们才三个人，我只是不喜欢他们到时候闹腾，嘴巴皮一碰，平白让我们听了心情不好。”韶光说。 “韶哥，韶哥。”韶光听到外面好像有人叫他。 “去吧，是晓晨，他们两我看着还挺好的，待会我悄悄送些东西过去，这么大的小子，正是胃口大的时候。” “嗯，这些事奶奶你看着办吧，反正你现在是内务大总管。”韶光笑说，然后推门出去，“嚷嚷着干吗？” “借你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呗。”晓晨嬉皮笑脸的说，他也是个心宽的，见到了船上，性命暂时无忧，就自来熟的打成一片了。 古奶奶笑着听他么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仔细还能听到暴雨的声音，古奶奶叹气，要振作起来。 韶光把手机拨通了给晓晨，晓晨看着大咧咧，一听他爸声音就哽咽了，韶光自觉的往前多走几步，不打扰他打电话。 到了厨房，看着程雪妮守在水壶旁，手里拿着保温杯。“咦，之前不是烧了两大壶水吗，就都没了。” 程雪妮只是笑笑，没说，想起刚才她来的时候还是一阵生气，那中年妇人，把水全倒了，还说让她再帮着她烧两壶，等下再来提。 在船上淡水多可贵啊，她还要拿喝的热水去洗澡还准备洗衣服？太过分了。不过程雪妮没准备和韶光说，待会下去，让古奶奶去提点一下就好了。韶光看着好像不太喜欢那家人，才上船的当口，不要闹什么愉快。 紧绷了几天的神经，在全部人员上船后稍稍可以放松一下，韶光坐在桌子旁，“亮亮呢？” “我让他脱了衣服在床上躺一下，泡了牛奶下去让他喝了就好睡觉。”程雪妮说。她眼底也有淡淡的阴影了，未知的未来，这一座压力大山压着她，轻松不了。 “那你等会也休息一下吧！晚饭我帮着做好了，反正现在也只能一切重简。”韶光说，“小姨，你过来坐，你别把自己绷的这么紧。日子还长呢，你要先躺下了，亮亮怎么办？我可不会带小孩。” 程雪妮笑了，“放心，这点事还不足以打垮你小姨。”程雪妮顿了顿，“小光，你没有打电话给你爸爸抱平安吗？” 韶光一下子沉默起来，“有什么好报的。” “小光，你妈妈不会希望你和你爸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程雪妮说。 沉默了良久，“小姨，你不怨我爸吗？”韶光闷闷的说。 这下换程雪妮沉默了。“怨过，刚开始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我还恨过你妈，我们是亲姐妹啊，从小我就最亲近她，但是她却亲手把我推入深渊。”程雪妮说，虽然用词恨绝，语气却很平静。 “你妈住院那会，知道你妈快要死了那会，我不恨了。凡事皆是因果报应，姐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生活磨平了她，你爸的花心磨平了他，甚至她那极端的心思，在我生下亮亮后我也懂了。在当年，谁都可恨，谁都可怜。” 程雪妮看了一眼韶光，“毕竟他是你亲爸爸，他对不起姐姐，但没有半分亏待过你。” 韶光不去回答这个，只是又提了一个问题，“你说如果没有星光号，我没有认识古步升，他会带你和亮亮去西藏，还是带那对母子。” 程雪妮沉默了，韶光说，“我做到不恨他已经是我的极致了，让我去敬爱他，绝无可能。反正他还有儿子，不差我一个。当然，如果他死了，去他坟前上一枝香我还是能做得到的，其余的。” “呦，两人聊天呢。”韶光往声音的方向一看，是方依人的妈妈，中等个儿，很瘦，烫着时髦的卷，一看就是刻薄不好相处的面相。此刻讨好的朝他笑着，手里提着桶，走到灶边，关了火，还差一会就烧开的水，在程雪妮等一下的背景音中，哗啦啦的倒进她的桶。 “你这是干什么？”韶光问。程雪妮眼看着热水全进了她的桶就一口气堵在喉口不上不下，她儿子在舱房里等很久了好伐，再不下去都该要哭了，程雪妮拿着杯子下去了，再待下去，她怕她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哎，这鬼天气，一直下雨，身上脏的很，倒点热水洗澡。”方妈妈说，“你们也要洗啊，等会，我再一壶就搞定了。” “谁说可以拿这个水洗澡了。”韶光黑沉着脸说，“我说热水管够，那是你喝的管够，现在是在家里吗，笼头一开水就来了吗，你知道要净化这些能喝的水要多长时间？” “哎呦，不行就不行，这么凶干什么，你之前又没说，我怎么知道。”方妈妈辩解说，到底是怕了韶光的黑青脸，拎着桶子往外走，“好了好了，下次不这么做就是了，真是的，又不是你们家船，你们无所谓，我们爱干净啊！弄点洗澡水也这么麻烦，你们不洗澡啊！” 韶光气的脸都青了，看着人背影施施然远走，憋半天吼那么一句，“你要再TMD给我犯一次，全家都给我滚下去。” “怎么了，这么生气。”在上面听到动静的古步升下来，拍拍韶光的肩膀，“她就那样人，你不要和她计较，气坏自己身子。” “怎么，看上人家女儿，准备讨好丈母娘是吧。”韶光阴测测的说。 古步升无辜的举起手，“我可没这个意思，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要不然，现在我就把他们赶下去。” 韶光把他推到一边，走到灶台烧水，亮亮还没牛奶喝呢，“我要白纸黑字，规矩立的清清白白，谁要是不遵守，谁就给我滚蛋。” “好好好，你说让谁滚蛋就滚蛋，全船你最大。”古步升好脾气的哄着他，有些事他做不方便，韶光做刚好，他可不是和谁邻居过，有情分在。他主外，韶光主内，多好的夫夫搭配啊！古步升荡漾了。 晚上吃饭，不过是男人两个包子，女人一个包子，配着热水吃，成人拳头大一个包子吃着也管饱，韶光愣是没有给方依人家热水，就说他们今天的热水已经超标了，白纸黑字的规矩，满满两大张，末了还有一句有随时增加的权力。 韶光直说这船他也有份，谁要是不听话，不按规矩来，就下船。方妈妈想说些什么，被方爸拉扯了一下，现在寄居人下，有的吃就不错了，现在什么世道，赶紧抱好大腿才是正经。 晓晨拿着密密麻麻的规矩，往穆雷身后躲了躲，悄悄对他说，“完了完了，这么多规矩，我一定会被赶下船的，你一定要提醒我啊！” 穆雷无语的看他，这规矩明显就是为了针对那家人的好吧，这傻小子还看不明白。他们只要不起个歪心思，估计就能长期的住下去了。不过先不跟他说，让他吓一下，做事就不会那么毛糙了。 晚上分好韶光和古步升看前半夜，廖大哥和穆雷看后半夜。暴雨还是一直在下，睡在船上的各人各有各的心思。虽然今天上了船暂时是安全了，但是这茫茫江海，船上又哪里能到真正的安全。 18.第一次 韶光脸色很不好，他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了，瞪着眼迷茫的坐在古步升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应慢慢的，和他说一句话，要好久才能反应过来。所以一等廖大哥过来接班的时候，古步升就推搡着韶光回去。 等到了两人的房间，电筒的光够用了。古步升把韶光推到床上，给他脱了鞋，剥了外衣外裤，用湿巾加热器加热了湿巾，给他擦了脸，擦了手，擦了脚，推倒，被子盖上。 期间韶光一直像个布娃娃一样，任古步升摆布。等到躺下，再看着古步升利落的处理自己，古步升的背很宽，背着光，更显伟岸。韶光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后劲不足的心跳，又欢快的蹦起来了。 古步升搞定自己的个人卫生后，关了电筒，屋子里又黑了，古步升上床钻到被窝里。触碰到韶光温热的身体，感觉到他的鼻息喷在自己的耳朵上。古步升这个纯情暗恋者，突然脸红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点尴尬，反而有种不知道该做什么的寂静。古步升看着天花板，心里默念忍住，忍住，忍不住啊！古步升翻个身，正对着韶光，韶光也正对着他的方向，所以，两人就面对面了。黑暗只能看见对方眼睛那一点晶亮。这种微妙的感觉，膨—膨，是谁的心跳这么响。 谁主动的都不用去计较了，反正两人搂在一起，用想把对方吞掉的一样的气势接吻，唔—韶光皱眉，在两人的角力中率先败下阵来，放软了口腔，任古步升的舌头长驱直入，翻滚作乱，鼻息间属于古步升的男人味，让他着迷。 双手揽着他的头，韶光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不能对人说的死而复生，连日来紧绷神经的紧张，一切过后，他还在自己身边，他还爱着自己。韶光有种想要献祭的心情，我把自己给你，全部都给你。 韶光被压在身下，古步升不离嘴的，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彼此身上的衣物除尽。大棉被盖在身上，有点热，尤其是在这意乱情迷之时。赤身接触，皮肤的温度如此熨帖，如此火热，韶光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 古步升的动作算不上温柔，亲吻的嘴角有麻麻的痛感，被舔咬的脖颈，胸前也先是痛，然后才是火烧的快感。古步升的手有茧子，握着韶光半硬的小弟弟，撸两下，小弟弟就痛的哭起来。 古步升压在身上的重量，急喘的气息，宽厚的手，作乱的唇舌，韶光的感觉来的很快，他知道抱着他的是谁，他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韶光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此渴求被古步升拥抱。 “疼就咬我。”古步升沙哑着声音说，现在他的手下托着韶光的屁股，巨大的凶器也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挺进。古步升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是想慢慢攻克韶光的心的，但是现在，他停不下来，也不会后悔。 韶光攀着他的肩膀，把脸埋在他的脖颈处，“你进来。”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邀请。古步升一个用力，进入一半，韶光很疼，身体被劈成两半的痛楚，让他的身子不由自己的颤抖，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了紧抱着古步升的手。 古步升也在忍耐，他不是没感觉到韶光的眼泪，但是，古步升咬牙，把后续的一半继续塞进去。等到全部进去了，古步升才用手捧着韶光的脸，舔着他的泪痕，温柔的安慰他，小声说着爱语，等他适应。 身体里有另一个人的器官，这是一种奇特的体验，真正感觉到两人好像变成一体的统一心跳。痛，还是痛，只是这痛之外，又多了点什么，皮肉相贴的感觉，古怪的让人不能忍受。韶光一直在深呼吸放松，等感觉好了点，就贴着古步升说，“你动一动。” “你会很疼呢。”古步升说。真的进去了，那巨大的满足感驱散了他脑袋里不管不顾的红雾。恢复了理智的他，就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多么的鲁莽。没有好好润滑扩张，粗暴的进入，韶光怕是痛死了。 韶光在黑暗中一笑，拉过来古步升的手，两手交叉握好，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你的疼惜就是我最好的止痛药。 古步升知道了韶光的心意，给他一个深吻，身下开始小幅度的动作。等到韶光的喘息声不全然是痛苦，古步升才按照自己的意愿，大开大合起来。他想给韶光完美的第一次，开头已经勉强了，后续一定要表现好。 因为船上不是只有两人，所以两人都很克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昏暗的房间了除了男性急促的呼吸外，就只有啪啪的肉相击的声音，咕噜咕唧的水滑声都被垫在腰下的衣物遮挡了一半。 “不行了。”韶光大出气的说，像要溺毙的人一样，快感一波一波的袭击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相握的那一只手一直没有放开，韶光另一手揽着古步升，在他肌肉分明的背部留下一道道抓痕，仰着头在他耳畔说，“快点结束。” 古步升低头，咬着韶光的脖颈，胯部越发用力的往里顶，只要再一点，再一点。 “吼——”两人的低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古步升卸力后半压在韶光身上，搂着他的腰，还不停的亲吻他的头发，耳朵。 “重死了。”韶光喘匀气了，就去推古步升。做这个事的时候顾不上害羞，事后倒是有点羞赧的感觉。混蛋，我才不承认自己是第一次就可以用后面爽到的极品小受呢。韶光恶狠狠的想。 古步升很听话的翻到一侧，只不过怀里还是抱着韶光，因为姿势的改变，能更好的摸遍全身。古步升的手流连在美背，腰和臀部那。皮肤好好摸啊！ 韶光被他摸的心里毛毛的，推他，“摸什么？” “宝贝儿，再来一发吧！” “咦？” 然后韶光又被扑到了，这次是后背位。韶光把头埋在枕头里，堵住一声声的咏吟。之前做过一次，里面残留的经验充当了完美的润滑液，古步升没了第一次的急色，好整以暇的各种试探，寻找韶光舒服的地方。 韶光语焉不详的哼哼着，舒服是舒服，但也很辛苦。本来今天并不是一个适合爱爱的日子，他的体力和精力都跟不上，再说了，不管第二次有多舒服，第一次造成的伤口都还没好，火辣辣的摩擦，又痛又爽。 古步升已经乐疯了，沉浸在巨大的幸福感中，实际上他一转念的脑海里真的感谢了这末世。只是他们都忘记了，他们还没表白的，一个是我知道我爱你但是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一个是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还不知道我知道了，这样的情况下就滚床单，真的不像419么？ 韶光做到最后已经是迷迷糊糊几乎睡着，古步升给他做完清理后，满足的抱着他进入梦乡。 ——————————我是方家内部会偷听者———————————————— 方妈：这规矩啰啰嗦嗦的，不就是针对我们吗？哼，真不知道他是古家的谁，用他点热水搞这么大一个排场出来。 方爸：行了，你少说几句，人家准我们上来，又给被子又给吃的，很不错了，要不是他们，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你也不要去惹他，我看他虽然不姓古，但是估计这船上大部分事都是他做主，得罪了他没好处。 方妈：你也是的，你早知道他们家有这个船吗，当时怎么不让我和他们打好关系啊！弄的现在一点说话的地位都没有。 方爸无语，他能说什么，曼说当初不知道会有末世，就算他有这个眼力，她也不会相信啊！古家不穷也不富，家里又没什么关系，她肯跟人家好好说话才怪。 方妈：伊人，你不是和他家孙女是同学的嘛，之前关系处的不好吗？ 方依人：好不好还不就是那么回事。你也看见了，我一直在跟她套近乎，她只推说她在这船上没有说话的地位。 方妈：她说她没说话的地位你就信啊！那是他亲哥哥，是他亲奶奶。他们家有这船，肯定也准备了很多东西，我们急急忙忙的没带多少东西，她说不上话没关系，让她给点东西总能给吧！ 方爸：人家现在管吃，你问人家要东西干嘛？ 方妈瞪他一眼，东西当然拽在自己手里才安心不是，她又对方依人说：女儿，刚才一晃眼，其实古步升这孩子长的还不错啊，现在什么钱啊权啊都是空的，他家有这艘船，在这洪水泛滥的末世比什么都好。“ 方依人没回话，利索的钻进被窝，背对着他妈。 方妈：这孩子，跟你说正经的。 方爸：好了，好了，女儿才失恋，你逼她干什么？ 方妈：失恋怪谁，以为是个富二代呢，结果就是个小作坊，还以为他有门路去西藏，结果自己都只能开车去。现在开车去，半路就被水淹了。 方爸：好了别说了，孩子心里难过。 方妈：可是总要打算啊，现在和船长谈个朋友，我们的日子不是好过很多。 说罢，方妈又推了推方依人：如果你实在看不上古步升，那个姓韶的也行，但是一定不能找那个姓廖的知道吗，那个人一看就是白丁，在这船上的定位就是一个卖苦力的，你眼睛放亮点。 方依人没理她，她懂什么，这个时候要保持矜持，等男方主动才行。本来就在有所求的情况，再自己送上门，就是个天仙人家也不会珍惜。方依人对自己把握男人心思这一块很有自信。 19.霸气的韶光 韶光睡了末世来第一个好觉，只睡到全身酥软才起来，身体的不适也在漫长的睡觉休息过程中好了大半。这会儿他正坐在厨房桌子边上，慢条斯理的吃着古奶奶给他做的加餐，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了，不过韶光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都多少餐没吃了，折合成一餐，还有什么好说的。 古步升早两分钟也从上面下来，看着韶光吃面，眼睛钩钩缠缠的都是情谊。韶光很淡定，很严肃很正经，还问古步升，“你这会下来干嘛？上面不要盯着了。” 古步升闻言皱眉，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睡一觉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不能吧，这么奇幻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古步升上下打量过眼，“你屁股不疼了吧？”古步升试探性的问，心理上不记住，身体总记住了，他不吹嘘他是火箭筒大炮，但也总不是牙签头，鼓捣半天别人还问进去了没。那天晚上他看了，红了肿了，清理的时候还看到血丝了，这睡一觉就全都没了？ “啊？”韶光茫然的抬头，随即好像又是想到什么似的，不在意的挥手说，“就那啊，跟便秘似的，忍忍就过去了，不太疼。” 古步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韶光，这真的是韶光，不能啊，以前不说他脸皮薄的吹弹可破，那他确实也是个讲面子爱羞涩的人没错啊！这个大喇喇的说着不痛的人真的是韶光吗？ 韶光看他那副傻样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是韶光吗？”古步升问。 “怎么着，想亲手验验。”这话说的轻佻，韶光上挑的眼角满是风情。 古步升喉头动了动，坐到韶光身边，“那啥，那前天晚上我们那啥了你记得不。” “那啥是啥。”韶光反问说，这小表情在古步升看来可不就是招人么，古步升心头一荡漾，握住韶光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管，我们是过了洞房花烛，行了周公之礼的，以后你就是我媳妇了。” 韶光没有抽手，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洞房花烛？周公之礼，我怎么听说是无谋苟合，名不正，言不顺呢。” “就这，你等着，我立马就搞定，分分钟的事。”古步升自以为觉着味了，火烧屁股的下去舱房找他奶奶去了。 韶光笑了会，又面无表情的说，“傻到没救了。”谁让你去告长辈的，小爷是在等告白这个事爷会说么。这么傻蠢的人，不玩会你都对不起自己，擎等着吧！ 古步升没来的及找到他奶奶告诉他要娶媳妇，因为他被方爸截胡了，事实上这两天方爸找了他几次了，理由也是冠冕堂皇，这以后要怎么走啊？总得拟出个章程不是，之前都是被古步升以韶光还没起给婉拒了。 这回古步升看着堵在他奶奶门前笑着对他说，“韶小哥总算睡醒了，小古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围在一起商议一下。” 古步升皱眉同意了，方爸不说，他也准备今晚上和韶光商议一下的，不过这么一闹就不能和奶奶好好说他们的事了。找机会再说吧，他觉得他奶奶应该早有察觉。 古步升带着一尾巴上去的时候，还特别歉疚的看了韶光一眼，看他面无表情相似发怒的样子，悄悄的摸摸他小手，“别急啊，我要给你名分的。” 韶光真是懒的说他了，一抽手，一转身，踢踏踢踏的走远上楼了。 韶光在控制室，看着外面茫茫一片，问跟上来的古步升说，“现在我们在哪？你下一步怎么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的原因，这一切都和他前世经历的不一样，前一世，他们刚爬上船，天气就剧变，海水几乎是汹涌而至，几十米高的大浪，一个接一个，所以那时候他们是一上船就启动了古步升花重金弄的防护罩。 防护罩把船围了个大圆，随浪飘荡，等到平静下来，罩子一掀，已经不知道在那片海上了，又盲目的信任导航仪，却不知道在磁场的变化下，导航仪早就乱的不成样，心是想着去西藏，船却自顾自的背道而驰。 当时吃了多少亏，多走多少路啊！ 现在是一直下雨，虽然这水涨的快，但是相比瞬息剧变，还是给了人不少反应的空间。“这应该快入海了吧？”他们那离海本来就不远，这又行驶了三日，约莫着快要入海了。 古步升点头，“吃晚饭前估计能入海。” “其实我们要是逆水行驶，而不是顺水而下，总该离安全的陆地更近些。”韶光叹气，“海上平静还好，要是起浪，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你觉得洪水比海水容易应对些？”古步升问。 “难道不是？” “洪水湍急，小漩涡多，携带杂物也多，防不胜防，也不好掌舵。洪水夹带着泥沙土块，一切被水卷动的东西都一股脑冲你而来。啧啧，海水动起来看着恐怖，但因为它动静实在太大了，我们反而有迹可循。”古步升说，“你站在船上也看到，河水里飘过的尸体，牲畜，数不胜数，这雨一停，太阳一晒，怕会发疫。” 韶光叹气，现在是末世啊，不是简单的遭灾，哪里还有平静的地方。简单交谈几句，知道古步升的打算，他就转个话题了，术业有专攻，他相信古步升。 “现在收音机能收听到吗？有没有国家传来的消息。”韶光问。 摆弄着收音机的晓晨苦闷的说，“没有，除了刺刺声什么都没有。” “你小心着点调频道，细致点。”韶光说。国家要发布信息，现下只能用电台。按说国家早在西藏做了准备，不至于现在还没建立电台啊，难道西藏那也有什么不测？ “古哥，我看见你在房里种的蔬菜了，古哥是搞无土培植的吗？真厉害，昨天古奶奶在你那房里扯了些藤叶喂鸡和兔子。奶奶真牛，连这个都能带上来，奶奶说等他们繁殖起来，以后就有肉吃了。”晓晨一副口水滴答的样子。 “怎么，想肉吃了。”韶光打趣说，“这鸡和兔子好像就养在你们隔壁，有没有异味，要不要换个房间。” “不要换，挺好的，也闻不到啥味。”穆雷接过话茬说，“奶奶让晓晨关注下蛋情况，这个二货，一天去七次，我还怕他吓得鸡都不敢生蛋，看你想什么蛋吃。”穆雷说着晓晨，却能让人感觉到两人的亲密。 “呵呵，这么没事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弄那些蔬菜水果吧！虽然不是肉，但好歹也是个新鲜。”韶光笑着说。 “可以吗？”晓晨捧着收音机站起来，控制室里有古大哥，有穆雷，卖力气有廖大哥，只有他好像每天无所事事。“我笨手笨脚的。” “没关系，慢点做就可以了。”韶光笑说，他看着穆雷，“穆雷是吧，你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这一旦入海，什么时候能回来就真的不知道了。” 穆雷爽朗的笑起来，“反正哪里都是飘，我觉得去海上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担心，突然从哪里飘了一根巨木下来，撞个正着，咱们都得GAME  OVER。”他这几天学开船，真是心惊胆颤，看似平滑无波的水面，藏着无数危险，幸好是全声纳成图，可以预知分享，趁早打算。他每每看着显示屏，眼都不带眨的。 “上了古哥的船，就是古哥的人么。”晓晨拍拍胸脯，无视几人因为他这句话微变的脸色，“一切跟着古哥。” 晚饭的时候古步升宣布了这个决定，在海上漂流到形势稳定才回西藏。 “哎呀这怎么行？”方妈第一个开口说，“海上多危险啊，还是趁早回到陆地上才算稳妥。”先上船紧张不觉得，行驶一天后，方妈晕船了，连呕带吐的，整的她也没了那个嚣张劲。 方爸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老婆，“我也觉得我们早点去西藏比较好，这大海一个浪，我们就没了，现在形势还不够稳定吗？不就是下雨，然后被水淹了吗，等到雨不下了，水也退了，我们就可以重返家园，建造新家园。” 古步升正准备解释一下现在回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时，韶光冷笑，“不想出海就下船！”话说的平静，话语却不是那么好听。 穆雷他们，廖大哥他们，古奶奶，小姨她们，他都一一的解释过，他们也表示赞同。方家人在韶光看来，只不过顺带捎带着的小猫小狗，是一时摆不脱的麻烦。他才没有时间去跟他们解释说服做工作。爱去不去，不去就下船。 “你这个怎么说话呢？你把我们拉到这个鬼地方来说让我们下船，四周都是水，你怎么不干脆说让我们去死啊！”方妈吼道。 “那我也明明白白说好了，现在我们已经在海上了，回去是不可能的，你要还想在船上待，就给我老老实实的闭嘴，如果还说些废话，不要说我无情。”韶光优雅的啃一口，嗯，裹着红糖的发糕，“我是有病才浪费粮食养几个人在我面前添堵。” 话说的硬气，方家一家人的脸面都像是打翻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其余人认真啃发糕，一些做好背景板，全力做好酱油党。 “小古，你不能这样。”方爸看妻子气的够呛，就转身找古步升打起柔情牌，“我们好歹是十几年的邻居了，你爸还在的时候，我们哥两也经常凑在一起喝个小酒，你就看你爸的面上，你别让你朋友这么糟践我们。” “我糟践你们？”韶光提高尾音说，用眼神打断古步升想要开口的动作，“我今天说白了，这船是古步升的，可这船上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我买的。你说我糟践你们？行，扣嗓子把吃我的吐出来，房里的棉被给我抱出来。” 方家人再一次被气的抖索手，不过谁也没硬气的说一声，就不吃你的，就不用你的。韶光轻蔑的扫一眼。 “再怎么样，你把我们送到我们上船的地方，我们下船，以后两不相干。”方妈说。 “哈哈，好笑。”韶光说着好笑，脸上却并无笑意，“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话，要么滚蛋！” 20.大海啸前夕 海上也在下雨，临近近海的海面，湛蓝的海水已经被连续几日夹杂大量泥沙的洪水同化，变成浑浊的说不上来的颜色。 虽然打定主意是现在海上漂流，但是大海那么大，漂流也是有个路线管着的。古步升想着一路往上，经东海，黄海，入渤海湾，如果到渤海湾的时候形势已经稳定，从那里去西藏也近，嗯，相对而言。 韶光对此毫无意见，因为他还从未在海上飘过，古步升当了几年远航船员，总还是有点见识的。韶光唯一的要求就是随时要盯紧航线是否正常，要对比海图，不能全依赖导航仪。虽然前世的导航仪失效是在大海啸过后，虽然现在还没看到大海啸的影子，韶光觉得，还是早做准备，慎重些好。 真是受够迷路了。 韶光看着前方雾蒙蒙的一片，他不会乐观的认为大海啸就不会来了，想到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海浪，韶光白了白脸，等想起星光号还有一个秘密武器，脸色才稍微好了点。 “韶哥，你在想什么呢？”晓晨在一旁关注他半天了，他可不是古步升，有在韶光发呆时就给他发足呆的默契，晓晨无聊的紧，一直想找人聊天，之前韶光脸色难看，他不敢问，现在脸色好了点，当然就见缝插针了。 “你很无聊吗？”被人打断思考的人，总会有一瞬间的呆愣，韶光用反问掩饰。这是思考，思考懂吗？谁发呆啊？ “嗯，朱阿姨说我不会照顾小鸡鸡和小兔兔，她去照顾了。”晓晨说。方妈姓朱。 韶光古怪的看着他，这么大的人了，这样卖萌的语气真的没关系吗？ “韶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嘛，看的我怪害怕。”晓晨做怕怕状。韶光被他逗笑，现在下雨，船上能做的活计少，虽然是韶光说的按劳分配，但现在还只是一句空话。舱底二层的培育室只有韶光自己去打理。 晓晨房间对面的培育室自然是剩余人的争夺目标，还有照顾鸡兔，古奶奶是闲不住，程雪妮每天要带孩子，古步莲就是个打游击的，有时候陪她奶奶说会话，有时候去逗弄亮亮，有时候缠着她哥也要学开船，显示屏看了没半天就遁走了。 方家人在那一晚后安分了不少，至少方妈没有再时不时用言语刺上两句，听说每人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就说要去照顾鸡兔，他们家很奇怪，晕船是轮流来的，先是方妈晕，等她不晕了，方爸和方依人晕了。 方妈为什么要主动去照顾鸡兔，韶光心里也清楚，不过就是想着什么时候偷偷藏点鸡蛋。韶光不在意，古奶奶可精明着了，摸摸母鸡的肚子，有几个蛋，大概什么时候生，门儿清。再说了，母鸡现在还在适应船上的生活呢，一时半会也下不了蛋。家禽身上总有点味，除了晓晨还真的没人喜欢去，方妈想去就让她去。 “嗯，我那好像有钓竿，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海钓。”韶光眨眨眼，“给我们改善一下生活。”晓晨直起身，看看外面磅礴的大雨，“如果我现在出去钓鱼，雷子绝对会把我揍的亲爹都不认识。” 韶光无语，两人默默的对坐着，“晓晨，你有没有感觉船的晃动大了点。”韶光问，晓晨茫然的摇头，“不觉得啊？” 说话间，桌上的一个杯子就从桌子上掉下去，咕噜咕噜的滚远了。 “没碎？”晓晨惊奇的说。 “白痴，因为它是塑料的。”韶光说，“我去控制室看看。” “长的好像玻璃哦。”晓晨说，又追着韶光去，“韶哥，等等我，我也去。” 到了控制室，看到古步升和穆雷的脸色都非常不好。古步升抿着唇，穆雷看见他上来只点头打个招呼，在后面跟上来的晓晨准备咋呼前，捂住他的嘴。 “麻烦很大吗？”韶光走到古步升身边，显示屏波动的图层他不会看，但是莫名的就感觉到危险。 “海底地震，大地震，随后而来就是大海啸了。”古步升严肃的说，“印尼底下已经跟翻开锅似的了，估计火山也闹开了。” “可是，并没有明显震感啊？”韶光白着脸说，终于开始了吗，大海啸。 “海底地震和我们陆地上的地震不同。”古步升说，“加足马力往前走，看能不能躲的过，如果海啸的方向和我们的方向是反的就好了。” “躲不过的。”韶光喃喃道，接下来的大海会像疯了一样，海底地震，海底火山，飓风，海啸，大海肆意的在这个星球上王威。人类想不到，占据星球百分之七十的海洋，暴虐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估计如果知道，人类就再不会认为自己是地球的主宰，对自然的敬畏之心也会更虔诚。 “用罩子吧。”韶光说，“不要冒险，我们跑的过海浪吗？防护罩完全合拢也是需要时间，趁现在风还不大，赶紧的吧！”韶光催促古步升说，紧张让他忘记了古步升疑惑的表情，他从来没和韶光说过，星光号还有一个防护罩。 “用上防护罩，就不能用动能了，相当于就是把命给老天了。”古步升说。 “赶紧用吧，我去把大家集合在一块，交代事情，趁现在还能平稳的走动，快啊！”韶光说。晓晨和穆雷就一直看着他们两，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 “雷子，你在这看着屏，我去和穆大哥一起检查下设备。”古步升说。 韶光掐自己的虎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别慌，前世都没慌，现在准备这么充足慌什么。 “晓晨你去找姓方的那一家人，我去找奶奶和小姨，在厨房集合。速度！”韶光吼道。 21.大海啸 五分钟后所有人都集中在厨房，包括了吐的面色苍白的方爸方依人，一脸懵懂无知的韶亮。韶亮到目前还认为是全家坐船出去玩，对于外面下雨不能去甲板看海，还小小的抱怨过，平常不是坐在厨房看图画书，就是窝在舱房的被窝里，用PAD看动画片。 韶光的脸色很严肃，等到人都到齐了就开口说，“现在遇到一点状况，为了安全着想，要开启防护罩，防护罩一开，就要中断电供应，之后就不能吃热食。可能会遭遇大海啸，到时候船会很颠簸，所以，大家都要在舱房里不要出来。每人的床上都有绑带，觉得危险的时候都要绑上绑带，如果被撞到哪里伤到了，连救都没得救。” “晓晨，你待会拿着你和雷子的东西搬到下面舱房去，我和古步升也会搬上来，大家住在一层，好有个照应。小姨，你带着亮亮，和奶奶莲心去挤一下。所以能移动的东西都要绑好，尤其是舱房。” “待会我会把食品水和一些生活用品发到各个舱房，这一段，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我先发足半个月的用量，大家还是省着点用。开启防护罩的时候，大家尽量不要出来走动，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绑好绑带。” 韶光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看着怔愣着听着他说的众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吗？” “防护罩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能用电？那不是没有热水，没有光，为什么要那么久？如果要一个月，你发半个月东西怎么够。为什么不能走动？舱房才多大，憋在舱房那么久人肯定要不舒服。”方妈先开口问。 韶光正想回答，船摇晃一下，咔嚓咔嚓几声响起，已经可以看到从船舷两边慢慢升起的白色金属罩子。等到所有人都转头看向窗外，韶光才解释说：“这就是防护罩，他从船体中部伸出，在顶上合拢，成为一个大的椭圆罩子，把船都围起来。” “为什么要用它，因为据检测，离我们现在不远的印尼正在发生海底地震和海底火山喷发，紧接着的海啸会对我们造成很大的杀伤力，虽然我们的船体牢固，但是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完全躲过，而且，我怀疑，这次海啸不会是普通的海啸，所以才保险的用罩子。” “海啸——”众人懵了，虽然对海上的风险做了点准备，但是没想到第一次面对的就是这么凶残的类型。 “呜呜，海啸啊，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都是你，都是你，说什么他家有船能逃命，现在到了海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海啸啊，那是海啸啊，哪里躲的过。我们都得死在海上了。”方妈嘤嘤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打坐在一边的方爸。 韶光面色又暗了几分，对于这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破坏军心的人要怎么处置。转眼看到忧虑的古步莲和程雪妮，最终还是赖着性子和大家解释。“海啸是很危险，所以才用防护罩啊，放心，防护罩罩住的星光号会很安全，防护罩围着的星光号成为一个大而饱满的椭圆形，海水拍下来只会让它卷的更远，不会拍散的。” “只是到时候会很颠簸，所以一定不要乱走，万一被撞到墙漆或者什么地方，那就不能保证安全了，其余的，我保证大家都会安全的看见明天的太阳。”韶光说。 “既然小光说了，我们还是快点动起来，时间不等人。”古奶奶说，“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相信，小光没有骗我们。” 古奶奶作为本船最年长者，说话还是有点分量，大家的心情平静下来，韶光说，“我去整理培育室，小姨和莲心处理一下厨房，晓晨你自己把东西放到舱房，方依人和方爸晕船就先回去，方妈把鸡兔处理一下，奶奶去库房准备一下东西，等我下来，再一个个送到个人房里。个人要检查自己床上的绑带是不是好的。” “这不公平，发东西应该当着大家的面发。要不然，发多发少不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要说方妈也彪悍，刚才还哭的几乎奔溃，转眼就挂着泪珠，要求自己的权益。 “你和我说公平？你确定要吗？”韶光面无表情的说，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力真的变好了，这样都没有发飙。 “不要，不要，她头发长见识短，你不要和她计较，古步升是我大侄子，我还怕他亏待我吗？亏待不了啊！”方爸扯了扯方妈，开口说。 “你这意思是我亏待你了？”韶光说。 “好了，不是要忙吗，都去忙吧。”古奶奶做了一个和事佬，然后再一次后悔自己心软把方家人带上，然后坚定以后不做老好人的决定。 韶光狠狠的剐了他们一眼，自己先向培育室走去，等风平浪静再来收拾你们。方依人看着他走的方向，眼色晦明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这大概是这帮人除了等待上船那之后第一次感觉到末世的紧张感，就几个人生生给星光号制造出一种人声沸沸的感觉。 古步升站在甲板上，慢慢合拢的罩子，护住一片不会淋到雨。这个罩子是他接手星光号的奇思妙想，说老实话，他不是很有把握。但是奇异的韶光很相信。 咔哒——罩子已经完全合拢了。里面立即一片乌黑。能看见的只有厨房的方向透了点光出来。古步升整理一下心情，去做自己的事。韶光焦躁起来还是挺凶的。 食品分面包，压缩饼干和方便面，一瓶维生素，水，5L装的水鼓，一人一个，什么，洗澡洗脸的水？末世呢，你以为是旅游。湿纸巾，尿不湿，一个房间一个用电池的老式电筒，和四节备用电池。短距离联络用的对讲机。 韶光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送过去，幸亏也没几间房，船的震动愈发大了，听了很久了雨滴声开始被海浪声替代，所有人的动作都无形的快起来。吃的用的东西也要绑好。程雪妮甚至把房里有角坚硬的地方用衣服包起来。 最后廖大哥和穆雷一组去检查一下船上有没有哪里遗漏没绑的，古步升和韶光则从控制室一路检查到库房，最后，等到大家都在自己房里待好，古步升去到动力室，切断电源。至此，星光号归于沉寂。 银色大球外，远远的海平面开始越来越越近，越来越近。 大海啸来了。 ——————————我是宏观观察员———————————————— 在大家意识到末世会来，和末世已经来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大雨则已经持续了十五天，长江黄河泛滥，下游城市基本上已经淹到十五楼了。 还在路上的人争分夺秒的往前开，希望赶在水涨上来之前，但是因为大雨，很多公路和桥梁都被淹没，越来越多的车被堵在路上，绝望的看着自己的死期随着涨水慢慢逼近。 那些决定留守的人情况也没有乐观到哪去。只能一层一层的往上搬，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水也越来越少，有限的地盘，每天都有人被抛下去。末世之下，人性可悲。 西藏，政府临时办公楼，X主席在勃然大怒，“这都几天了，竟然连基本的电台都没有建起来。国家早在半年前就开始做准备，这做的是什么准备。” “主席，情况比我们当初设想的要严肃的多，大雨影响施工，现在X副主席还在带领人统计受灾地区和人口，计算损失呢。”秘书说。 “现在还在统计这个东西？”X主席愤怒的转身，“这是现在紧要的吗？所有迁徙到西藏的人民都安置好了吗？生产安排好了吗？电台没建好，要怎么向全国人民通报国家的安排和现状。知不知道有多少困境中的人在等着这条广播来确定活下去的勇气。” “主席，科学院的最新报告。”有人匆匆从外进来。递给主席一份资料，X主席拿起来一看，面色严峻，“会影响到目前的安全区域吗？” “X院长说，多少会有天气的影响，最外围的人估计还得靠里走点。”来人说。 “让总理带着这份文件在外围走一圈，传达下中心思想。XX，”X主席对自己的秘书说，“赶紧叫X副主席过来，灾区统计和人员伤亡让他下面的人去做，他现在要抓水利，西藏这一块多是缺雨，只有储水，没有放水，这雨要是再下去，整个安全区就要内涝了。赶紧的让他去处理。” X主席看着窗外，阴暗的天气，刚才的报道摊在桌上，上面最大的黑色字体加粗写着，‘海洋疯了’在下面研制的海图上，红点代表地震点，黄点代表海底火山，密密麻麻的这一块，那一块。 海底地震在海面上的表现就是海浪一波波的往四方涌起，一波接一波，连成了暴虐的力量，卷走一切能卷走的，又接连着最新涌上来的海浪再一次砸过来。一个海啸连着一个海啸，巨浪不知疲倦的一直往前，飓风像调皮的小孩，和龙卷风一起，在广阔的海面上跳起了华尔兹。 没有人能能看到这一切，有幸看到一角的都成了大海的亡魂。过往的海啸算什么，过往的飓风算什么。大海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扑过来，咆哮着这个星球我做主。 黑暗的让人看不到希望的大海啸正式爆发，历时17天5个小时，大海啸过后，人类进入大海洋时代。 22.太阳出来了 虽说觉得可能会颠簸，但是古步升还是充满少女心思的想着可以借这段时间搂着韶光躺在床上，两人面对面的培养感情。 但是他低估了海啸对星光号的影响力。星光号现在就是个球，在颠簸的大海里就像在街头嬉戏的小孩手里，这个传给那个，那个传给这个，毫无章法，而且不知疲倦。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抱着对方说情话，就是保持自己不要被甩到墙上都要耗费心神。 他还高估了韶光对颠簸的抵抗能力。开始只是苍白着脸，后面就是吐，吐的天昏地暗，胃里吐完了吐胆汁，胆汁没了干呕都呕的惊天动地。后期别说是吃东西了，喝水都要吐完。 古步升心疼及了，所以费心思滚到他的船上，搂着他，拍着他的背让他舒服点。“你空间里还有什么好吃的，你倒是拿出来吃啊。”古步升说。“瘦的下巴都尖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拿。”韶光有气无力的说，已经连着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没的吐总算能消停点，只是头还很晕。窝在古步升怀里，“这是第几天了？” “第十天了吧！”古步升说，“不是我吃，是你自己吃，想要吃点什么东西，自己拿着吃啊！” “我吃不下。”韶光摇头，“我觉得好像没有前几天那么摇晃了，你去看下奶奶，小姨她们，如果缺什么就回来找我拿，牛奶是给亮亮的。”说稍微长一点的话就觉得费劲，挣扎着从空间里拎出一箱牛奶出来，韶光闭着眼睛调整。 古步升细心的帮他绑好绑带，平常都绑的很松，多是靠古步升抱着。古步升在摇晃中，跌跌撞撞的出去了。 又过了几日，“我觉得海浪的威力减少很多了。”韶光挣扎着想要下船，“我上去看看。” “我去就行了，你乖乖在床上呆着。”古步升大男人的说道。想要出去放风的韶光被古步升推到按在床上，绑带绑好。 韶光欲哭无泪。虽然不想说，但是这舱房里的味道真的很难闻有木有。 等到船只的晃动对人的直立行走的影响不那么大的时候，韶光迫不急待的就要出去活动活动。担心古奶奶一房间的老幼妇孺，虽然古步升有时去看望他们，回来说他们的情况也还好，但总要亲自去见见才放心。 四个人住的舱房味道倒是比两个男人住的舱房气味还好些。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别了。情况就如古步升所说，年纪最小的韶亮是状态最好的一个。看见韶光还甜笑说，“哥哥，哥哥，坐船好好玩，比坐海盗船还好玩。哥哥，你说，坐过山车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 韶亮年纪小，还不可以坐过山车，做的海盗船还是儿童版的，每次去公园玩，都无比眼馋很多人坐，坐了会尖叫的过山车。 韶光哑然，面色苍白的程雪妮说，“大家都晕的头疼，就他一人还在咯咯笑，不过总比他吐的好，行了，可以走动了，你就抱着他去上面走动一下。我还要搞卫生。” 韶光点头，又朝一边还躺在船上的古步莲说，“你好点了没，要不要吃点药，晕车药？” 古步莲虚弱的挥挥手，“吃那个晕的更厉害。你让我哥有本事把这船弄的不摇了，我就会好了。” 韶光看着那张因为吐的太多而蜡黄的脸，吐槽的话说不出来，沉默的抱着韶亮上去甲板，古步升仰着头，像傻瓜一样的看着顶上，廖大哥一如从前没什么存在感的站在一旁。 听见韶光的脚步声，古步升侧头朝他咧出一口大白牙，“应该差不多可以打开罩子了，我瞧着好像天放晴了。这样可以用太阳能，不用省着用电了。” 韶光想的全部人站在甲板上一起仰头等待罩子打开迎接新生的阳光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实际上，罩子一打开，大家都各顾各的忙碌起来。防护罩此刻平摊在海面上，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现在它们正在抓紧吸收太阳能。 防护罩一天吸收的太阳能，转换成电能可以富足的用一个星期，所以古步升就这么大敞着让防护罩摊着。反正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前不见来人，后不见来船，招摇点没关系。 古奶奶让古步升支个太阳能锅灶，架个大锅烧水。阴了那么多天，衣服，被单都要洗洗，晒晒才行。船上的女人都行动起来，不一会儿，甲板就挂起了万国旗。别人都有别人事，就连方妈都没什么心思来刺韶光。 韶光检查了一下船上的各项装备，就开始料理自己的培育室，但是晓晨跟在他后头，看他做了一会后，就信誓旦旦的拍胸脯说自己可以做的很好。韶光一想，也是，不就是注入营养液吗？营养液都是配好的。所以韶光的活计被无聊的晓晨躲了去，韶光只能趴在船头晒太阳。 此刻韶光还是穿着一件夹袄，所以顶上的太阳也不觉得晒，只觉得温暖，迎面一点腥咸的海风，比起前几日还在舱房吐的昏天暗地，这样的日子算是天堂了。 “在晒太阳？”身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韶光睁眼一看，竟然是方依人。韶光诧异，他这辈子可是远着她的，怎么还能找上来。胡乱嗯了一下，韶光又闭起眼，摆明了不想和她多说的态度。 过了一会，韶光没听见动静，以为人又走了，才把眼睁开，可是，喝，韶光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方依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离他很近。 “你干嘛？”被吓到的韶光口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方依人自嘲的笑了笑，“没干嘛？我能对你干嘛？”说完就转头去看海，太阳照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我总觉得你很仇视我，为什么？我们以前也不认识，更加不会有仇不是吗？” 韶光说不上来，总不能说上辈子被你玩弄的感情，这辈子打定主意巴在古步升身上对其他的花花草草不屑一顾，敬而远之吧！韶光想着措辞怎么回话好时。方依人又开口了。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妈。觉得她世俗又势利，说话得理不饶人，有时候我也烦她，但是我能怎么样，她是我妈啊！”方依人委屈的看着韶光。大眼睛里竟像是有了泪光。 韶光囧了。喂，姑娘，你现在和我说这话合适吗？真的好吗？ 23.陆地？ 韶光那天简直是落荒而逃。方依人把她一个柔弱善良，在强势母亲之下，明知不可为还而为之的楚楚可怜表现的淋漓尽致，那双眸氲着水汽，似有无限情谊在里面。韶光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随便找个理由就走了。 不应该啊！韶光想，前世明明是在勾搭古步升，廖大哥未果后才转而勾搭自己的。这次怎么会最先找到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因为韶光很笃定，从上船这一段时间来，方依人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舱房里。 前世闹的那么不愉快的一人，这次肯定是他的严防死守对象。只是前世方依人是一个人上的星光号，所以避免不了和大家的接触，这次是她爸妈一起来的，所以她也可以很大程度的待在舱房里不出来。 韶光是不会去想象她的心理历程，只以为交过富二代男友的方依人看不上他们，看不上最好，省了那些糟粕事。不过方依人也是倒霉，前世是以古步莲的朋友身份出现，可以洗白自己当个纯情的女生，这辈子却是第一次出现就被踢爆惨被富二代男友抛弃的事实。 还有她那个娘，果断是个拉仇恨的好手啊！ 韶光想，方依人前世形象那么好，古步升和廖大哥都没有被她迷惑，只是自己傻乎乎的，人一靠近，说点似是而非的清新文艺调调，就真以为被爱神丘比特之箭射中。现在，古步升和廖大哥看不上的依旧会看不上，自己也醒悟了，她翻不起什么风浪吧？ 防护罩打开后，晓晨和穆雷睡回自己房间，韶光和古步升也睡回到自己房间，干净清新没有呕吐物味道的房间。韶光躺在床上转个圈，抱着被子捏巴捏吧，对一旁对着海图皱眉的古步升说，“你觉得方依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古步升心系一船人的安危，漫不经心的回到。 “比如她漂亮吗？性格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啊？”韶光问。 古步升皱眉，回头看他一眼，“别闹，现在我们有个大麻烦了。” 韶光一骨碌坐起，“什么麻烦？” 古步升摊手，“现在不能确定我们在哪。卫星定位完全没有动静。” “难道卫星都被海啸卷下来了？”韶光问。 古步升苦笑，“可能上次X主席电视讲话没有说明白，和地球擦肩而过造成的影响也许不是洪水，海啸，也许是磁场的变化。哎，具体什么情况我说不上来，但是现在就是我们迷路了，在这茫茫大海上。” 韶光想了会，随即笑了说，“怕什么，地球是圆的嘛，我们一直看往前一直往前，总能到达目的地。” 古步升闻言松懈下肩膀，笑出声，“这个时候你倒是心宽的很。”古步升改坐到韶光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嗯，这样也行，我也可以画海图嘛，属于我们的海图。” “几岁的小娜美就可以凭借会画海图换一个村子，你确定你能有这么本事？”韶光陶侃着说。被打击的古步升就挠他的痒痒，两人笑滚在一起。玩闹了半响，古步升压在韶光身上，居高临下的说，“我刚才似乎听见你在说一个女人是不是漂亮？” 因为吵闹，韶光苍白的脸色上沾染了些红晕，此刻眉眼间还是笑的，听见古步升问他，就摇着头说没有，你听错了。 古步升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宝贝儿，如果你心里没我，我也许可以看着你去找女人结婚，心里再痛也会笑着祝福你，但是我现在知道你心里有我，此生我是不可能放手了，如果要下地狱，我垫在你身下。” 古步升说的很认真，韶光可以在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红霞满面的样子，别扭的挣扎一下，“瞎说什么呢？” 古步升低下头，在他脸上重重的啃一下，不够，又在他嘴上舔一下，“宝贝儿，你就从了我吧！”古步升化身强抢民男的大债主，流氓气息十足。 韶光脸变了变，作势抬腿要去对付他弟弟，古步升连忙往旁边一躲，抱着韶光翻个身。 “怎么这么狠？下辈子的幸福你不要了？” “哼。” “宝贝儿，我们做吧。”某食髓知味又很久木有得偿所愿的人提议道。 “想的美，滚开！” “别这样，宝贝儿，你说我哪做的不好我改还不成吗？” “你先弄明白你哪做不好再说。” “男孩的心思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古步升干脆唱起来。 “啊——救命啊，有人谋杀亲夫啊——”古步升的惨叫求救声。 黑暗的海上溜溜球历史过去了，韶光见大家好像都折腾的不轻，就不在严苛的按照之前的早上馍馍，中午面，晚上蒸糕什么。吃的都要吐了，毕竟他们还是习惯吃米饭的。反正他有的是粮食，虽然是为了不让方家人死皮赖脸的赖在船上，但是，为了不让别人好过而苛刻自己，真是再傻木有了。 韶光和古奶奶通了气，古奶奶手头就放松了点，早上吃面，中午吃米饭和菜，晚上就随便吃什么，机动。不过古奶奶精明着呢，她和程雪妮牢牢的把持住厨房，谁碗里有什么都清清楚楚，好吃的还是都先紧着自己人。 四只兔子，六只鸡，最后存活下来的只有一只兔子，三只鸡，所幸的是兔子已经怀上了，三只鸡中也是一只公鸡两只母鸡，好好伺弄，还能延续下去，以后的肉食也还有个盼头。死去的兔子和鸡也被处理处理，然后吃了。 末世前谁愿意吃意外死亡的家禽，只不过现在末世，这场吃了荤腥，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就没那么多讲究了。甚至兔皮，鸡毛什么的也被收集起来。以后也好有点什么用。 韶亮也是终于被放风，可以在甲板上玩耍，第一次看到海，韶亮兴奋的不得了，挥舞着小船头自己可以从甲板这头跑那头，然后又跑回来。他在甲板上玩耍的时候，也一定要有个人在甲板上做事，然后看着他。 韶光制定了完整的工作表，做了相应的工作才能得到应有的报酬。当然，这主要针对外来人，比如晓晨和穆雷，方家人。 韶光私底下去做了晓晨的工作，表示只要方家人下船了，他就是自己人。晓晨表示毫不在意，韶光的决定是对的，他和穆雷都没有意见，现在他就是帮着管理培育室，穆雷是三班倒开船，古奶奶明里暗里的照顾，两个人日子过的还不错。 方妈那样计较的人，自然每天都要争一争，习惯了，韶光就当做是漫长的航程里一点消遣，看猴戏。方依人堵了他几次，他都是落荒而逃，久而久之，方依人大概也知道他的意思，没说放弃也没说继续。 就这样在海上漂流了快两个月，有一天，晓晨拿着望远镜在带着韶亮到处看着玩，“岛？陆地？韶哥，韶哥，我看到陆地了！” 24.他乡遇故知 靠近了才发现，并不是什么大陆，只是一个小岛，当然，行驶在茫茫大海上看见陆地自然没有不上的道理，但是这怎么上，谁去上则大有讲究。虽说用望远镜看不到人影，但是这陌生的岛屿，不知道大小，不知道可能隐藏的无数危险。 韶光就这样想，放小舟过去，古步升，廖大哥，方爸和穆雷坐船上岸，打探一下，没人最好，大家就都上岸好好休息一下，有人的话，现在末世刚开始，人性还没败坏到哪去，好好说就可以，如果有什么物质可以交换那也不错。 古步升上岸的目的是想弄明白这是哪里，以后对于往哪开也有个大概的想法。方爸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上岸，他老婆每天晚上都在和他抱怨韶光的一些事情，合不拢是既定事实，那就要早做退路打算。 他也没想过一直待在船上，在一个晚辈，一个完全不尊重自己的晚辈手里讨生活。 廖大哥和穆雷则是剩余人中看着战斗力高一些的人，跟着去。韶光自己很想去，但是他知道他守在船上才是最好的选择，给古步升整理装备的时候还一直絮叨叨的交代这交代那，小心这小心那。 “好了，我去很快的，一下子就回来了。“古步升拍拍他的手，只觉得心里很暖。韶光瞪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为谁担心。 一条冲锋舟，载着四个大男人晃晃荡荡的朝岸边去，韶光盯着看，直到看到他们上岸。眨眨酸涩的眼睛，韶光对一水儿激动的跟在他后面眺望的娘子军们说，“一个站一个角落，看海上有没有人过来，看见有人过来就放开嗓子喊。”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开。韶光很忧郁，这个武力值实在太弱了。 两个小时后，对面燃起了火堆，烟子在晴空之下扶摇而上，这是事先约好的信息，岛上无人。韶光叹出一口气，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 操纵着船小心的往岸边靠去，到了岸边，大家都下船，这三个月都没体验脚踏实地是个什么滋味了。岸边只有穆雷一个人在等他们，韶光问的时候就说他们去冒险了。韶光点点头，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女人们都很兴奋，古步莲夸张的趴在地上，高喊，谁也不要拉我，让我和我的大地母亲多亲近一会。 韶光提着脚下的白沙，上一世在海上漂流了半年才看到岛屿，这世才漂流了两个多月就碰见了。看来之前要古步升死盯航线还是有点用处。郁闷的是这第一个岛竟然没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好料，还留着海啸的痕迹。乱石和东倒西歪的树木。 要不要占据一个岛做山大王呢？这个念头在韶光脑海里一闪即逝，韶光连忙正色的呸呸，至少现在，他心里还是认定自己是Z华人民共和国的子民。划地为王可不是良民的作为。就算要真要占岛，那也得处在航线上，补给方便，要想防守，那得多少武力。 啊喂，想到哪去了。 晚上就是家庭版的篝火晚会，大家都表示，在火边睡睡袋，也比在船上睡床好，所以就在火堆旁扎了几个帐篷，大家分散着睡了。 古步升的睡袋紧挨着韶光的睡袋，其实按古步升想的，他们两干脆睡双人帐篷还好些，但是这个提议被韶光狠狠的否决掉了。 “你今天去探险，有什么发现吗？”韶光问。 “没什么发现，没看到有什么人工的痕迹，估计以前也就是一个无人岛。”古步升说，他往睡袋里缩了缩，晚上还挺冷的，他看着韶光调笑说，“你冷不冷，要不要到哥哥被窝里来。” “滚，正经点。”韶光语气里没有恼怒，“那你能看出这是哪一块的无人岛吗？” “宝贝儿，这实在有点难。”古步升说，“海上的岛屿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有名的数不胜数，无名的无法统计。我现在还没这个本事。” “那算了，已经看见一个岛了，下一个岛还远吗？”韶光故作轻松的说，“她们好像很喜欢这个岛，要不我们就干脆在这岛上住一段时间，反正西藏很远，一时也到不了。” “就怕她们住下了就不愿意走了，都有种效仿鲁滨孙的浪漫情怀，想要自己构建家园，但是这个岛实在是不适宜定居。最迟后天，我们就要走。”古步升说。韶光喜欢迁就家人，他则要冷静的多。 “我也知道。”韶光把头缩进睡袋，不再言语。 在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上修整了两天，星光号整装待发了。大家的精神面都还不错，大概是看到岛，知道这世界还没有被大海全部淹没，所以对未来有了实际的期待。 之后半个月都零零星星的经过一些无人岛，忙着逃命的众人在一天突然发现，原来在漫无目的的海上漂流中，农历春节已经过去了。古奶奶一直说是自己的失误。韶光心情很好的提议，那就大家补过一个年好了。 因为电能足，库房的冰柜早就开始运作，韶光在里面堆了不少骨头，冻肉，鸡翅膀，冻虾之类的东西。两三个月也足够培育室的蔬菜成熟一轮，材料足，古奶奶大显身手做了非常丰富的一餐。 月亮圆圆的挂在天上，大家搬着圆桌在甲板上吃饭，一直紧着的腰带今夜彻底放松，美食美酒，大家都吃嗨了。生活虽然艰辛，生活还是美好不是。 酒足饭饱后，昏昏欲睡时，韶光被色胆包天的古步升压倒了。事实上除了第一次，两人再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虽然说还在一张床上，但是韶光没表示，古步升也不敢动，实际上他对他们现在的关系真是非常不解。 酒壮怂人胆，古步升反正是把人拆了吃了，大概是隔的时间太久了，里里外外吃了还不止一遍，吃完肉嚼完骨，还要眨巴着嘴回味。韶光意识清醒的时候，还用嘴咬，用手打，表示自己的不满。到后面就完全是一摊手，随你去弄。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古步升看着面容惨白的韶光，突然觉得，嗯，是不是做的太过火。如果等下韶光醒来，起床不了，好像自己要惨了。古步升打个寒颤，鼓捣鼓捣两下，摆些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踮手踮脚的出去。 韶光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还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翻身，嘎吱——韶光都好像听到自己骨头响的声音。韶光脸白了红，红了白，费力调整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躺着，侧头看见床头柜上摆着的巧克力，牛奶，八宝粥，平板，书，韶光翻个白眼，这个时候知道体贴，早干嘛去了。 一帆风顺的开了半个月，总算看到一个大一点的岛，重点是这个岛上有人。大家都兴奋坏了。所以说人是群体动物，是社会动物，看见同类总是很兴奋。 岛上已经有简易的码头，但是因为停靠的船比较少，又多半是小船，所以星光号还是很抢眼。船上人还是分两批，轮流着下去放风。大家还是很警惕，因为很明显，这个岛上，白人居多。 韶光也下船出来玩玩。“韶光？”一个疑惑不肯定的男声在韶光身后响起。 25.故人没有好消息 看不出颜色的衣服，看不出发型的头发，看不出脸的脸？哦，勉强还能辨认出来，“蒋默阳？” 被称呼的人一阵嘶牙咧嘴后表情瞬间千变万化后归于平静，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看不出原来面貌的东西出来，“先生，你要吗，黑面包，顶顶饿，你有酒么，一瓶换一个。” 韶光盯着那坨东西，绿毛在风中飞扬的很有姿态，“你疯了吗？” 蒋默阳往前面多走了一点，“先生你看看吧，现在弄口吃的不容易，你有酒的话就换吧，酒又填不饱肚子。”压低了声音说，“你怎么在这？靠，港口那船不会是你的吧？你这个大傻X。” “够了啊，见面才几句话你骂我几句了。再说我那船也不大。”韶光皱眉说。蒋默阳看着邋遢的不得了，倒真是没有什么异味。就暂且容忍他挨自己这么近。 “屁话，跟那一水儿的小舢板相比，你那都称得上超级航母了。”蒋默阳四下看看，“说你傻还不认，你当现在是和平年代啊，你这么大喇喇的开过来，你是过来通商还是外交啊，还是干脆过来旅游啊。” 韶光被说的一顿，“没这么夸张吧！” 蒋默阳真是，他很激动的说，“先生，这个黑面包至少可以吃两天了，我要你一瓶酒不算贵了，你还还半瓶，半瓶酒你能顶三天吃嘛？” 韶光简直被他一惊一乍的弄晕了，“你干嘛，有事说事。” “你们船上总共12个人，6个男人，1个老女人，2个中年妇女，2个年轻妹子，一个奶娃娃。”蒋默阳看着傻张着嘴的韶光说，“别人早把你们的底细打听清楚了，就想着什么时候下手了，你还能优哉游哉的压马路，不是傻X是什么。行了，什么也别说，赶紧回去，开船往西边走，走两个小时可以看见一个环形的小岛，你绕岛一周，有个小口子可以开进去，你在那等我一会，我晚上过去。” “你现在不和我一起过去？”韶光奇怪的问，在这异国他乡看见他，他就会带他一起走的觉悟了。 “傻X啊，就你们那点战斗力，我不得在后面帮你们弄好退路才能走啊，他们都是有热兵器的。”蒋默阳翻个白眼。不过，反正是互相利用，他想坐船回去都快疯了，现在有这么一大条船，他错过就是傻了，不过，上船前还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用处。 “那你有办法弄到一点枪过来吗？”韶光反应很快的说。 “靠啊，得寸进尺啊你。”蒋默阳喊道。 “之前看你很斯文一人，怎么现在出口脏话啊。”韶光小小抱怨一下，然后说，“那我先回去了，哎呀，你倒是带我去偏静地方走一趟，我得从空间里拿点东西出来，船上都没肉了。” 蒋默阳默了，在心里狠狠的比着中指，尼玛，都末世了还不让人说脏话。他看了一眼韶光，傻X，都末世了，还穿的这么工整香喷喷的出来逛，不是表明了肥羊身份，各路大哥，不要大意的上吧。 不过心里是这么想的，蒋默阳还是熟练的领着韶光七拐八拐的装一圈，然后出来时，韶光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和一袋子不清楚数量的肉。在约定好地方等其他人汇合一起回船。 “哎呀，韶哥，你从哪换来的这个东西啊，我在市场边转了一圈，黄金钻戒什么的有的是，就是没有卖吃的。”晓晨看见韶光手里的东西惊讶的扑上来，“我看见用箱子装美元卖都没这么激动，蛋糕，香喷喷软绵绵的蛋糕，韶哥，你就是我的偶像。” 韶光笑一下，“刚才看到一个Z国老乡，他缺药，我用药换的，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还有做蛋糕的工具，实在他神奇了。” 穆雷在旁边黑线，这么神奇的借口到底哪个傻X会相信啊！然后他看见晓晨顶着小狗一样纯洁的眼神点头，“这样啊，真好，ZG人就是这样喜欢创造奇迹。”穆雷捂脸，智商这个东西，果然很玄妙。 “别扯了，我们赶紧回船，马上就起航走。”韶光总算还记得蒋默阳交代的事情。 到了船上，韶亮围着蛋糕跳起了舞，“啊，我还以为今年生日没有蛋糕了，哥哥万岁。”韶光拍拍他的头，“让妈妈拿去放在下面冰柜里，等生日了再吃。亮亮你跟着妈妈别瞎跑啊！” 韶光去找古步升说了，古步升一点就透，毫不迟疑的开船，才开出不过几分钟，就看见有人挥舞着手臂过来，韶光心急的催促说，“快点快点，再加速，再加速。”NND，怎么来的这么快。 等开了半个小时，前后左右又是一望无际的碧波时，韶光瘫坐在凳子上，“尼玛，来的那么快，要是反应慢点，我们就交代在那了，果然还是武力值太低，遇上打架只能跑。” 古步升有点犹豫，“宝贝儿，刚才那些冲过来的人，我瞅了一眼，好像是我之前下去的时候碰到的老乡，我答应他们带他们一起回国的。” 韶光愣住，“啊——” 古步升摸摸他的头，“没关系，逃命当前，助人为乐当然要往后排。” “那就算了，嗯，你记得一直往西开！看到一个环形岛，就找口子进去。”韶光说，“我在桌子上趴一下，刚才紧张死我了。” “你遇见谁了？”古步升问。韶光从哪里知道有人会对他们有害，又从哪里知道往那边走，哪里有岛。 “蒋默阳，就是帮我做空间那个小道士。”韶光抬抬带戒指那手，甲板上方妈还在絮絮叨叨的说怎么就开船，她都还没观察够了，韶光叹气，“你说，当初我们开船的时候，她怎么就没下去呢，这样儿还得找个借口把她踢下去，看见她真不爽。” 古步升看了他看的方向，“你别理她，只是嘴碎讨厌了些。” “哼——”韶光的回应就是这个。 开了一小时五十分的时候，看到了蒋默阳口中的那个环形岛，转了一半，看到一个口子，不大，刚好够星光号开进去。 岛里是个淡水湖，晓晨嗷的一声脱了衣服就炸弹一样的跳进湖中，畅快的游起来，急的穆雷站在船上喊，“哎你，看了有没有危险再往下跳啊，哎 ，你别游远了，哎哎你，越说越起劲是不，不要潜下去，小样，不要逼着我下来逮你啊！” 26.蒋默阳 这个岛中湖并不是很大，反而让人觉得有种安心的感觉。晓晨游累了回船上，被穆雷好一顿说，晓晨吃着他端来的饭菜，笑眯着眼睛任他说。 因为要等蒋默阳，韶光就依靠在船舷看月亮，古步升去鼓捣他的自制古氏海图。其他人折腾了一天也累了都去休息了，古奶奶在厨房里坐着琐事陪着韶光。 哗哗，水被劈开的声音，韶光站起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今晚月光很亮，看得见从入口那有水花溅起，韶光没做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黑点变成黑头，蒋默阳大喘气的抬头看韶光，“看够没啊亲，累死我了，赶紧的下个梯子给我。” 韶光放下梯子，蒋默阳七手八脚的爬上来，韶光看他喘气的样子，“你游过来的？” “废话？”蒋默阳翻个白眼，“有船我还放在外面，自己游进来。” 这得游几个小时啊？韶光心里感慨一下，说，“你要先洗澡啊还是先吃饭？” “可以洗澡吃饭一起吗？”蒋默阳严肃的说。韶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可以选择跳下去。” 最后蒋默阳还是乖乖洗了澡，穿着韶光给他准备的衣服，进了厨房，古奶奶知道今晚上有人来，早就准备了饭菜，蒋默阳看着盖着红红辣椒和鸡腿的的白米饭，激动的热泪盈眶。 “奶奶，你是大好人，我真是爱死你了。”蒋默阳大大的拥抱一下古奶奶，瘦小的古奶奶被他抱的脱离地面，笑着拍他的肩膀，“哎呦哎呦不要胡闹，奶奶的一把老骨头要被你摇散了。”古奶奶被放下来，她拍拍蒋默阳的肩膀，心里对这个小伙子还是很喜欢的。 “嗯，好吃好吃，好吃的我舌头都要吞下去了。奶奶，你这油炸过的剁辣椒好香好下饭。好好吃啊。”蒋默阳一边哼唧哼唧的吃着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念，重点是，边吃边说一点也不妨碍那个饭碗变空的速度，幸好没有边说边喷饭粒。 古步升早就来了厨房，看见蒋默阳这一通表现，表情怪异的拉着韶光咬耳朵说，“这就是帮你做空间那个高人，你不是说是道士吗？一点都不像。” 韶光也心有余悸似的悄悄说，“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之前看他还挺靠谱的。” “哎哎，你们两在哪说什么呢，说人家坏话也不知道收敛点，奶奶你看，他们合起来欺负我这个新人。”蒋默阳假模假样的朝古奶奶告状说。 “哈哈，我不管你们年轻人。我去睡觉了，你们也不要太晚睡了。”古奶奶说完就走了。蒋默阳口甜的说着奶奶再见，奶奶晚安。 韶光看着他，“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还是遭遇末世心理压力太大，然后。” 古奶奶一走，蒋默阳立马变成懒洋洋的样子，“别瞎想，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你碰见我那时，我正为我姐的事操尽了心，严肃的很，现在当然放松做自己。” “那你姐呢？现在你和你姐姐不在一块，你也可以这么休闲吗？”韶光问。 “哎，所以我不找你们来了吗，你们反正是要往家赶的，我就搭顺风船回去嘛！”蒋默阳摸摸自己的手腕，“我和我姐有感应的，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她是个很坚韧的人，现在眼睛也没事了，我只要保全自己回去看她就好了。” 蒋默阳情绪有点低落，喃喃的说，“当初就不该为了那么点钱就跑到澳洲来，搞得现在想回去也不容易。” “澳洲？”古步升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我们现在在澳大利亚？” 蒋默阳惊讶的看着他，“你不知道这是哪里？对了，我还没问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 古步升和韶光都默了，他们都在心里默默计算，从Z国沿海到澳大利亚之间的距离。最后得出结论，海啸的威力真大，自己真是走狗屎运了。澳大利亚什么的，起码比南极北冰洋好的多。 韶光梦幻似的捧着脸，“都说大堡礁人间天堂，不知道海啸过后还有没有。” 蒋默阳吃饱饭就捡紧要的事和古步升韶光说，说正经事的时候，蒋默阳还是靠谱的。原来他们之前到的那大陆还不是澳大利亚，是美拉尼西亚群岛中一个岛。三人都在脑海里转了一圈，不知道美拉尼西亚在澳大利亚的哪一边。地理渣真是渣啊。 韶光问，“是不是我记错了，这一片海域不应该是热带海洋气候吗，为什么还这么冷？” 蒋默阳翻个白眼，“都末世了你还要求气候和以前一样吗？”再鄙视的看一眼韶光身上穿着的夹衣，“也就你还穿这么多，现在白天十几度的温度也不是太低，只是海上晚上凉。” “我看那岛上人种很混杂，华裔好像也不少。”古步升把话题拉回来，“你和韶光说有人盯上了我们，但是除了开船时的乌龙，后来并没有人来追击我们。” 蒋默阳看他，“你是谁？你在这船上是个什么位置？”你不信我，我也要看能不能信你。 古步升拦腰抱住韶光的腰，“我是他爱人。” 韶光黑着脸拍打开他的手，对蒋默阳说，“他叫古步升，我发小，这艘船就是他的，别理他说的，就是嘴欠。” 古步升委屈的说，“亲爱的，你怎么能这样。” 蒋默阳看这个样子倒是笑起来。“我并不是一来就在这岛上的，我当初是去的东帝汶，那个岛国已经被海啸摧残光了，所以一等海面平静一点，幸存的人就都划着小舟往这边开。那个岛上本来也有幸存者，再加上其余地方漂泊过来的人，所以才会有很多不同种的人。” “不巧在海啸前，有两个混黑组织在附近哪个岛上交易军火，海啸过后，还没死的人拿着军火过来，虽说没有完全控制，但确掌握着大部分话语权。领头的是个有野心的，是他让大家把港口布置成开放的样子，然后建立集市，吸引不明就里的人前来，然后趁火打劫。” “战斗力有几个，难道全岛都是强盗？”古步升问。 “怎么可能？”蒋默阳苦笑说，“但是剩下的人也不会去提醒。岛上的物资是有限的，人越来越多，总要选择一种方式活下去。” 三人沉默。“他们有多少枪？”韶光问，“有枪没有子弹也是白搭。” 蒋默阳说，“他们有枪还是其次的，重要的是个个人高马大，而且，能拼命也能豁出去。亡命之徒的可怕之处可不是在武器上，你们这些小良民不是对手。” “说的你好像是个混黑的一样。”韶光说。 “但是你不能否认，在你们这船上，大概只有我的战斗力是最强的了。”蒋默阳说。“而且我相信，在之后的旅程中，我们碰到的人会越来越厉害。” “你现在是说你留在船上的筹码吗？”韶光说。 古步升茫然的看着他们两，“这话题转的有点快。” 韶光没理他，他对着蒋默阳说，“你有空间，粮食衣服你肯定有，那么我让你上船换你平时卖武力，但是吃我就不包了。” 蒋默阳默默的看着他，他手里肯定有粮食，但是在他吃过古奶奶做过的好吃的饭菜后，再回去吃那些干巴巴的面包，蒋默阳悲愤的开口说，“你不能这样，我们好歹之前还有点交情，我们不是朋友吗？” 韶光笑咪咪的说，“朋友有朋友的待法，船客有船客的待法，看你如何选择啦？” 蒋默阳看着他说，“你这个奸商——” 韶光挑眉，“然后？” 蒋默阳立马换上一张献媚的脸，“朋友，朋友，谁说我们不是朋友，我就和他们急。” 韶光说，“嗯，放心，我是不会亏待朋友的。” 蒋默阳挥挥手，“那我去睡觉了，明天还要赶早出发。” 韶光挥手，“去吧去吧。你随便找间顺眼的舱房住下。” “他很奇怪，值得相信吗？”古步升等到蒋默阳完全走远的时候说。 “他人还不错啦。”韶光去推古步升，“你先去休息一下，明天要早点开船。” “哼，不过是见几次面的人，说什么就值得相信，宝贝儿你还是太嫩了。”古步升不知道从哪里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感。 韶光奇怪的转头看他，“你是不是吃醋啊？” “啊，哈啊，怎么可能。”古步升严肃的说，“我就是吃醋了。”你无条件信任的人应该只有我才对。 27.岛群伏击 大家都打成共识，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船，现在知道具体方位，回家的路好像也没那么遥远了。蒋默阳这个人其实很会和人打交道，只一天工夫，就和船上大大小小的人都处的很不错。 “他还真是个自来熟。”古步升看着蒋默阳在甲板上逗着韶亮玩有感而发的对韶光说，“这种人很容易得人心啊。” “管他得不得人心干什么，总之又不会对我们做出什么不利的事。”韶光说。 古步升好笑的看着他，“你从小就是这样，总认为人都是好的，不会做坏事。之前方家人的事，你那么警惕，我还以为你有长进了，结果这次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人人都是好的。” 古步升上前搂着他的腰，“宝贝儿，我不是说你这个思想不好，但是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如果信错人，不过就是吃点小亏，舍点钱。现在如果信错人，那就攸关姓名了。星光号这么大，不可能只有我们家人，如果以后人多了，再有有心人挑拨，我们就算是星光号的主人，也讨好不到哪里去。” 韶光听得一怔，他自己这点毛病他知道，前世也是这样，遇到卖可怜的人他总是很容易就让他们上船，那时即使他只是古步升的好友，古步升对他放人上来的行为也没有阻止。廖大哥那时还拐弯抹角的和自己说了，可惜当时自己对那句‘你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说个不字，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善心拖累他。’很是生气，也没细想。 现在这样一想，是啊，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放那帮人上船，那帮人好吃难做又挑事，被忍无可忍的古步升赶下船时，又贼心不死的联络当地的人想要夺船。所以他们才会在明明知道要变天的情况下还要出航，然后在暴风雨中遇到大型章鱼，然后古步升才会为了自己死了。 如果不是他，古步升就不用那么早死了。韶光的眼睛湿润起来，这是他最大的心结。对方家的厌恶是前世对方依人的厌恶和防备，所以一开始他才会那么强硬。但是如果是其他人呢，他有那个看人的眼光吗？会不会再害的古步升为了他而死。 韶光收紧了抓着古步升手臂的手，他不要这样。 古步升看他惨白着脸，眼里润润的，立马就反省自己是不是说的太重，太小题大做了。“好了好了，都是我想多了，没事的，不要瞎想，万事还有我不是。” 韶光看着他，“你说的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古步升低头，在他脸上连啄几下，“乖宝贝儿~” “滚开。”韶光别扭的挣扎说，刚才是被讨论的话题吸引了注意力，这回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被吃豆腐了，立马就不干了，他们都还没说明白，这样子疑似热恋像什么样子，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也是意外，韶光打定主意，在古步升没有表白前，不能再有意外发生。 古步升任他挣脱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韶光斜眼看他，古步升可怜兮兮的说，“按道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你为什么不给我名分，我真是太可怜了。” 韶光好气有好笑，狠狠瞪他一眼，“自己想明白了再来指责我。”说完就出去了。古步升看卖可怜没用，正色起来摸下巴，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开了半天，视线里可以看到很多独立的岛屿出现，蒋默阳到控制室，严肃的对古步升说，“注意船只和岛的距离，这里多岛，怕埋伏。” 古步升皱眉，“难道你是说那个岛上的人很可能在这里伏击我们？” 蒋默阳点头，“很有可能，因为他们实在没有理由放过我们。我早就听说那个打头的想当海盗，抢到澳大利亚去，只是苦于没有船只，当地人只会做小舟，看见你们这个适合远航的船，没道理放过。” 古步升想了片刻，“让女人都下到舱房去，过了这段海域再上来，男人一个方向站一个，观察附近海域。” 蒋默阳很痛快的应声出去当传声筒了，古步升这个人他还是很欣赏，有魄力，有能力，可以信赖。他才不管别人是不是会猜忌他，人和人交往不就是那么回事，都是相互的，哪里一开始就掏心掏肺的相信。都是处着处着就有感情了就相信了。 蒋默阳自认为为人坦荡，觉得古步升是个能交的朋友，他也不会藏着掖着，韶光以前相处的时候就觉得不错，古奶奶是个好奶奶，厨艺不错，廖大哥沉稳，小姨温柔，亮亮可爱，蒋默阳对未来自己要栖息的星光号满意得不得了。 明晃晃的太阳，一望无际的碧波，韶光擦擦额头上的汗，这天气，昨天还说不像是热带气候，今天就热的不得了，怕是三十度都有了，不远处的晓晨已经换上短t短裤，韶光扯扯自己身上的衬衫，待会要下去换了才好。 船从岛群中穿过，船上众人都紧张的屏息着，“三点钟方向有人。”晓晨突然喊道，他的话音刚落，就有刷刷子弹飞过来的声音，“有枪。” “晓晨~~” “蹲下，快点蹲下。” “别乱，都别乱。” 突来的枪声，船上的人就乱了，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蒋默阳大吼说，“都别伸头，古步升，全速开船，小舢板赶不上。韶光，船上有什么武器。” 大家慌乱只是因为突发事情，现在有个人站出来统筹全局，自然像找到主心骨一样心里有谱。被点名的韶光猫着腰往舱房走，“有，有弩箭，我下去舀。” 到了舱房的韶光抱了几把弩箭就往上走，担心的女人拉着他要问上面的情况，韶光也只扔下一句，“好好在下面呆着，没什么事。” 甲板上众人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惊慌失措，小舢板一时追不上来，子弹的声音听着渗人，但多半都是擦着船板过去了，没伤到人。 但是还要采取点什么措施，舢板咬的很紧，给人的心理压力太大。蒋默阳舀了一把弩箭，廖大哥舀了一把，晓晨想舀的时候被穆雷推开到一边，他自己舀了一把。舀弩箭反击势必就要站起来，变成枪靶，受伤的几率也会很大。 “小心，小心，一点要小心。”韶光白着脸交代说，“船上有药，但是没有医生，千万不要受伤。” 蒋默阳受不了他唧唧歪歪，咬破手指，在廖大哥，穆雷和自己额头上一人点了一下，“应急用的障眼法，时效一分钟，看准了射，等到他们乱了，没有放枪了，再补射几下。go go go。” 有了这个保障，大家心定了不少，心定了手稳了，自然命中率高，很快就听到船下传来吃痛的嚎叫和不知是哪国方言的叫骂声。 星光号全速前进，紧跟着的舢板也因为有人受伤放弃了追逐，驶出了岛群，广袤的海洋在前方等着他们。 28.未来 古步升设定了自动航行，马上就冲出控制室，围着韶光转了几圈，确定他没哪里受伤才放心下来。没人笑话他的紧张。 “如果星光号是桑尼号那样的船就好了。”晓晨说，“可乐引擎，大炮轰鸣，刷的就飞出去了。” “得了你吧，可乐现在估计也是稀罕物了。”穆雷在一旁说。“能量跟不上，空气炮是空谈。” 刚经历一场紧张的战斗，大家都瘫倒在甲板的阴凉处，说点闲话，放松一下。韶光推开倚在他身边，手环着他的古步升，“我下去舱房，奶奶她们还不知道怎么着急。” 韶光下舱房的楼梯走到一半，突然冒出一个扳手，吓得他一个抓不住差点摔下来，“干什么？” 扳手收了回去，方爸讪讪的说，“我以为是坏人上船了。” 韶光捂着胸口，真是懒得去看他了。开始他说要女人们下船，方爸兔子一样的就窜下去了，一点也没有身为本船最大年纪的男人的觉悟。韶光越过他朝着他身后担心看着他的古奶奶他们说，“没事了，现在安全了，没有人受伤，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古奶奶点点头，老人家不禁吓，一直吊着心，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就觉得有点累，就想回去睡一下。韶亮开始听着枪响还以为是放炮仗，好奇的问他妈妈怎么有放炮火的，结果被他妈捂着嘴就抱到舱房，气氛一直很严肃，小孩子很敏感，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家不说话。等看到自己哥哥下来，大家放松了些，就扁着嘴要哥哥抱。 韶光接过他，抱着他往甲板上走，古步莲跟在后面问东问西的，韶光知道她打听这些到时候古奶奶都要问的，所以也没有不耐烦。 晚上的时候大家又聚在一起讨论从哪个线路回家。既然知道方位，路线也好安排，古步升把大海图摆在桌上，“大家怎么看。” “走近道会碰到岛屿和人，绕过他们就要走远路。”古步升说，“怎么抉择。” “你船上人太少了，如果你们的储备粮够的话，其实再多一点人比较好。”蒋默阳说。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引狼入门怎么办？”晓晨说。 “这个避免不了，但也不能因噎废食，睁大眼睛多看看就行。”蒋默阳说。 古步升沉默的点着桌子，韶光说，“船上要人是一定的，但是如果经过岛屿，我们怎么控制上船的人数，我们现在武力太弱了，靠近岛屿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就绕远路吧！”蒋默阳无所谓的耸耸肩，“但是如果不靠近岛屿，我们的武力值永远也升不上去。没人没武器。” “弩箭还挺好的啊！”晓晨嘟嚷着说，好帅的武器，可惜自己没有摸过。 其他人没说话，大家都是心思通透的人，一点就透，此中的关系厉害也都知道。 “这样吧，不经过大岛，小岛才靠岸，擦过澳大利亚后就直上太平洋，从渤海湾进内陆。不去东南亚。”古步升拍板说。“这是个大方向，期间有什么再调整。” 众人都没有意见。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要收什么样的人上船，虽然前途未卜，但是大家都有信心能安全回家。 也许是天气的原因，这一批种下去的草莓很快就成熟了。大家对于在船上还能吃到新鲜的草莓感到很满意。 蒋默阳扔了一个草莓进嘴里，“这水果冬天卖的多贵，几十块一斤，还一点味都没有，啧啧，韶光还挺有本事的，大学生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嘛。” 晓晨在一旁翻个白眼，“韶哥他是主攻无土培植的农学硕士好不好，这是他专业内的东西，大学生有没有用处轮得到你这个大学都没上的人来说吗？” “呦，生气了，戳你痛处了，得，你学什么专业。”蒋默阳说。“你看你那同学，多牛掰，学机械的，现在都成咱们船船工了。” 晓晨眯着眼看着远处和廖大哥整理绳索的穆雷，穿着工字背心的强壮身躯，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性感的光芒。晓晨突然觉得有点渴，再塞一个草莓放嘴里，嘴里嘟嚷着说，“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其实大学，专业什么都是假的，还是要看个人。” 蒋默阳点头，“嗯，对，你就属于那一拨，不管是学什么专业，都是没用好吃懒散拖后腿的主。” “对。”晓晨猛回头，“你才好吃懒散拖后腿呢。”说完都想扑上去扰两下。 “喂，你们两个，够了啊，别人都有事做，就你们两闲在这里，也不嫌害臊。让你们洗个草莓，都被你吃完了，这些洗干净是要做果酱晒果脯的，知不知道。”两人背后都被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 回过头，穿着背心短裤的古步莲从两人中间走过来，端起两人面前摆的大不锈钢盆。古步莲斜瞪了蒋默阳一眼，“尤其是你，晓晨都被你带坏了。” 蒋默阳委屈的想说些什么，古步莲对晓晨说，“晓晨，走，跟姐姐去厨房帮忙去，不和这样自由散漫的人玩，待会吃饭的时候，咱少给他一个馒头。” 晓晨立马一副乖巧的样子跟在她后头，“这个莲姐，我帮你端呗。” “嗯，晓晨真乖，来，吃一个草莓。”古步莲笑眯眯的说。 蒋默阳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两友爱的远走。古步升在他身边坐下，“说吧，你什么时候得罪我妹了。” 蒋默阳一摊手，“你确定这不是你妹看上我的另类表现。” 古步升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你哪里的自信这么认为。” 蒋默阳看他，“她说不给我馒头，但是我刚才才去问了奶奶，今天中午吃的是米饭。” 古步升默默的起身走开了，他是闲的慌才来管他们的闲事。 古步升走了，蒋默阳才垮下脸，得罪船主妹妹这种事真的不太符合他一贯的为人处世方针。可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又不能当做不存在，得想个什么办法哄好这个女人才是。 只是想着想着办法，蒋默阳又走神想起那囧囧的一晚。不过是个走错浴室的老套梗，眼睛吃了豆腐就算了，坏就坏在他还嘴欠的加一句，‘大小适中。’这不就被古步莲记恨上了。 又没有说是小馒头，到底有哪里好生气的。蒋默阳想，难道要说波霸，可是明明大小适中才更完美不是吗。 29.韶亮生日 离开美拉尼西亚后三天就是韶亮的生日，小家伙从看到韶光提着蛋糕上船后就一直念叨着，生日到了吗，生日到了吗。小家伙心里想着虽然坐船好玩，但是吃的东西跟以前完全不能比，还以为今年没有蛋糕吃呢。 在末世已经漂流了四个月，之前是为了掩饰，后来是没有做饭条件的滚筒十几日，再后来倒是可以吃了，但是为了防备方家人，就算韶光空间里有的是肉，船上也是隔几日才能吃好一点。 古奶奶其实心里也有疑问了，怎么好像怎么吃，库房冰柜里的东西还是那么多，难道是传说中的聚宝盆。只是古奶奶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辈们有本事，想说的时候说，不想说的时候就当不知道。 其实韶亮还算幸福的。星光号上要是说谁吃的最好，大概就是他了。韶亮的零食一直没有断，肉干饼干牛奶。只是他妈为了让他吃饭，控制着他的零食，吃的饭菜随大流，只有古奶奶时不时就单独给他弄个蒸鸡蛋，蒸肉饼之类的。 只是小孩子的心总是喜欢天天吃好的。 韶光是正儿八经的舀着钓具来到甲板上，想钓鱼上来给韶亮的生日宴加餐。海钓在末世前可是有钱人的游戏，韶光看天色不错，准备也来体验一把。 晓晨看到他舀出钓具就巴巴的跟在他身后，如愿以偿的获得一根钓騀后，两人装模作样的装饵料，然后抛騀，然后老神在在的开始等待玉上钩。时不时交头接耳说上两句，像两个老相识的钓友。 穆雷往两人的方向看了几次，每次都带着不解和疑惑的表情，古步升拍拍他的肩，“怎么了？” 穆雷看着古步升说，“以前都不知道晓晨喜欢钓鱼，他向来坐不住，除了上网玩游戏，要不然从来不会在凳子上干坐到一个小时。” 古步升看着在那边已经坐了两个多小时的两块石头，“我打赌，他们两应该已经坐到睡着了。” 看着穆雷不信的眼神，耸耸肩，笑着往那两人走去，穆雷跟上。凑近了一看，果然，晓晨已经开始一点一点的了，韶光好一些，但也是直视着前方，眼睛没有焦距。 “喝——”古步升突然出声，坐着的两人都收到惊吓，晓晨从凳子上跳一下，就要往旁边摔去，穆雷眼明手快的把人搂在怀里，揉着眼睛打着哈欠的晓晨还没搞清楚状况，“鱼上钩了？” 韶光被吓到后很快就回过神来，白着脸瞪了古步升一眼。晓晨等知道是古步升在捉弄他，就跳起来揍他，大家笑闹在一起。 “呦，你们还在呢？”蒋默阳从厨房长工的工作中出来，看见了几人在一起，也跑过来凑热闹。“你们是真的想钓鱼啊？” “废话，不是真的，我在这都干耗两个多小时了。”揍人不成反被揍的晓晨没好气的说，沮丧的待在一旁让穆雷撸顺他的呆毛。 “你们真不知道啊？”蒋默阳惊奇的张大了嘴。 蒋默阳的表情不像作假，虽然他一贯的表情都很夸张。韶光看着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子丑寅卯来。 蒋默阳有很惊奇的说，“你们都不听广播的？还是船上没有收音机？” 韶光说，“有收音机，可是都收不到台。你从哪里听得到广播？” 蒋默阳说，“海上信号是不怎么好，断断续续的，我上次听的应该是澳大利亚国家台发射的电文，上面说近期不要实用海鱼。” “澳大利亚国家台？”韶光说，“政权还存在吗？” “大概还在吧，我相信我们的祖国应该还在我党的控制下，那所有其他的国家也都不是弱鸡，不会一场灾难就玩完了。”蒋默阳说。 “这只是一场灾难吗？”晓晨呐呐说，“毁灭地球的还真只是一场灾难。” 韶光问蒋默阳，“除了不能食用海鱼，你听到的广播还说了什么？” 蒋默阳摸下巴，“嗯，还呼吁了附近海域的幸存者想办法去到澳大利亚本土。说是有资源，来着不拘。” “他们想做什么？”晓晨问，“这么富有人道主义？末世谁不是想把东西拽在手里啊！” “这就是国家和个人的区别。人家有远见啊！末世了，人就是最大的资源。”古步升说，“他们经历过毁灭，现在急需恢复，人是第一生产力啊！再说要玩地球争霸之类的，难道不需要人。” 蒋默阳点头说，“是这样的，不只是他，所以还幸存的国家政权都是这样的。与天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蒋默阳说，“不常生活在海边就不了解，事实上，岛国遭遇的海啸多了去了，也有很丰富的应对经验，这次充其量就是规模大一些频繁一些的海啸，熬过了那几日，不管死多少人，不管损失多少，只要还有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都没人注意我们又跑题了吗？”穆雷无奈的说，“蒋哥你听过的那次广播有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不能食用海鱼？” 蒋默阳说，“你知道如果动物死的时候不太愉快就会产生一种毒素，这是一方面，二是海洋这样一闹，所以在海洋上起的油架都被掀翻了，洪水携带着大量杂物驶入海洋，岛国被淹没，岛国上的有害物质也流入海洋，典型就是小日本的核电站泄漏，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代。” “现在离岛近的海域，海鱼都不能吃，有的人不信邪，饿啊，拣了冲上沙滩的死鱼吃，好的呢是活活吐死拉肚子拉死，不好的就是满身长满脓疱，痛苦的死去。”蒋默阳啧啧的说道，好像那个痛苦翻滚的人现在就在眼前。 韶光默，前世他是知道鱼是有辐射的，因为不确定哪条有，就直接对海洋生物敬而远之。但这次韶光想的是这不是离小日本远么，怎么这也有这样的危机。韶光暗暗反省自己的大意和知识的浅薄。摇杆收线。 晓晨装模作样的叹气说，“哎，那就不能怪我了，钓不到就钓不到吧！” 蒋默阳看着海面说，“你们钓不到鱼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鱼少了。海洋这一次发难，受苦的不仅仅是人类，海鱼也遭老大罪了，海啸期间死的鱼就不说了，海洋剧烈动荡，上下海水层翻滚搅拌，对海洋生物链的打击也很大。有经验的老渔民说至少要5到10年，看能不能恢复成以前的一半。” “所以现在，我们守着资源丰富的海洋，却不得不挨饿了。”蒋默阳感慨的说。古步莲从厨房伸出个头来喊蒋默阳，“长工，还干不干活了，还吃不吃饭了。” 蒋默阳一秒钟从高谈阔论的演说家变成老实巴交的长工，乖乖回去服役。韶光望着海面若有所思。 穆雷拎着晓晨的线，鱼钩上晃荡荡什么都没有，“你钓的什么鱼？” “这不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嘛？”晓晨嘟嚷着说，穆雷真的没别的话说了，晓晨蹭啊蹭的蹭到韶光身边，“韶哥，我不是搜电台吗，有时候也听到过一些英文，只是总是听一两句就没有了，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就没和你说。” 韶光转头看晓晨一脸我错了的表情，笑着摸摸他的头，“嗯，不怪你，一两句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后就把频道固定在听过有声音的，守株待兔。嗯，我会让古步升也多注意的，他英文听说不错。” 晓晨扁扁嘴，他的英语考试还不错，但他的听力就不好，现在也不敢邀这个事做了。等到韶光和古步升走远了，晓晨像无骨病患者一样巴在穆雷身上。 “怎么办，我真的沦落成和小亮亮一样的角色了，在船上的唯一作用就是消耗粮食。”晓晨语气里有点失落。每天捧着个收音机捣鼓，却连一个完整的广播都没听到。之前还可以说是没有，但是现在明明就是有，只是他没收到。 穆雷像是背着个背后灵一样，收着东西，“慢慢想，总有你能做的事。”穆雷回头，只能看到晓晨头上那一小片头发，眼神温柔的说，“就算真的没有什么你能做的，以后我就做两个人的事，不会饿着你。” “我爸说我被宠坏了，还真是一点都没错。”晓晨说，“在家里我妈疼，在学校，你还这么顾着我。” “有人疼你还不好？”穆雷反问。 “好是好啦，但是现在总觉得，哎~~感觉很复杂。”晓晨说。“现在莲姐都不叫我帮忙了，都是叫的蒋哥。” 穆雷笑了笑，“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帮我打下手。” 韶亮在船上过了自己的六岁生日，有蛋糕有好吃的有礼物，虽然礼物都是些小东西，但是韶亮笑的眉眼弯弯的。因为韶光许诺他在他十八岁之前，保证每次生日都会有蛋糕。有哥哥真好真幸福啊！ 晚上舱房里，古步升问他，“你从哪里变出那么多蛋糕？” “以前在蛋糕店定的。订了很多个，不止亮亮，莲心，小姨，她们的份我都准备好了。”韶光说，“我聪明吧，不是找的品牌蛋糕店，而是不知名的小店，这样舀出来也不打眼。” 古步升无语，你到底知不知道在现在物资极度缺乏的情况下蛋糕本身就是超级打眼的存在啊。你以为人人都和晓晨一样单纯么。 番外：廖大哥的心事 廖大哥找上韶光说那件事的时候，韶光完全惊掉了，彼时，他正在甲板上遛弯消食，柔和的月光照耀下他一副瞠目结舌的傻样。 “我是认真的。”廖大哥的表情很诚恳，“你小姨还年轻，你不能让她单身一辈子，亮亮也小，如果有个爸爸他也好一点。我会把亮亮当做我的亲生孩子，如果我们的事真能成，我可以不要孩子，一辈子就亮亮这一个孩子。” 一直沉默寡言的廖大哥竟然也可以说这么长一段话，韶光又惊了。 “韶光，我知道，你小姨心里是很看重你的，你说可以她就可以，你说不可以她就不可以。你自己现在感情幸福，总要为你小姨想一下。我知道现在是我趁人之危了，你小姨的情况，如果在以前我是给她提鞋都不配。但是现在末世了，我们现在还海上，说句不好听了，也有可能一辈子就在海上了，那你觉得在这船上，还有比我更适合你小姨的吗？” 廖大哥见韶光没说话，就又开口说。“我不说我有多会赚钱，多有出息，但是我绝对全心全意的去疼爱她，像疼爱自己的眼珠子一样。” 韶光今天已经惊讶够了，廖大哥会说肉麻话这个事实也可以很快就接受了。也想到自己这样总是不说话，廖大哥会误会，心里千转百回的然后开口问，“你和我小姨说了吗？” 廖大哥可疑的脸红了，“还没，我想先和你说了，你同意了我再和她说。我怕她到时候一句你不同意就把我打发了。” 韶光笑着说，“廖大哥你还很有计谋嘛。” 廖大哥笑了笑，“做了很多心理建设才敢跟你开这个口，如果你不答应，说不定我又要回去做很长时间的准备才敢再开口说这个事。我没有追求过姑娘。” 韶光笑着说，“这个事我肯定不会阻拦，但是到底能不能成，就看小姨她自己怎么想。” “这样就够了。”廖大哥笑着说，“谢谢你韶光。” 韶光回舱房的时候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起，廖大哥对小姨起了心思，真没看出来啊！古步升在看书，看见韶光回来，看他的纠结的神情就问，“廖大哥和你说的？” “你也知道？”韶光惊讶的说。 古步升笑开一口白牙，“廖大哥先跟我说的，说是看上你小姨了，还是我让他先找你去说的。” “你知道你怎么不早和我说啊，害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韶光扑上去捶打他，“说，还有什么秘密没和我说的。” 两人一阵扭打后，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麻花状态躺在床上，古步升安抚似的亲他的脸颊，“别气了，我怎么知道廖大哥会那么快找你说啊，我本来想今晚上和你说的。没有秘密了，我哪有秘密瞒你啊。” 韶光说，“你都不知道，廖大哥一说我都懵了。这也太突然了。” “其实也不是突然，你想，廖大哥以前因为廖奶奶的事一直没结婚，也没碰到好的女人。但是你看对廖奶奶就知道，他很看重家庭的。如果没有末世就算了，现在是末世啊，我们都在一船上，这船上有几个女人？” “莲心就不管了，廖大哥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吧，然后，方依人和你小姨，难道你想廖大哥喜欢方依人？”古步升分析说。 “哎呀不对啊，不是这么说的啊，难道说廖大哥想要娶媳妇，然后因着现有的情况只能选择我小姨。为什么他挑我小姨不是我小姨挑他啊？”韶光说，这话怎么这么听的不舒服。 “那算我话说错了，但是话糙理不糙。咱们撇去廖大哥不说，小姨，是不是还真是青春年少，三十不到吧，你让她守活寡到死吗？” “有些事你不知道。”韶光无奈的说。韶亮表面是他表弟实际上是他亲弟这个事这船上没人知道。就是古步升也只是知道他爸情史混乱然后他妈被逼死了之类的。 “不知道的事没关系，只是宝贝儿韶小光，你只说你想不想你小姨幸福？”古步升说。 “幸福不一定要嫁人啊！”韶光说。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按说小姨嫁人是件好事。 “韶小光。”古步升喊他，“你觉得晚上是一个人睡舒服还是和我一起睡舒服。” “当然自己一个人睡舒服，你不说我还不记得了，你赶紧搬出去住吧，别占我的大床。”韶光嘴硬的说。 “那我真走了啊！” “哼~~” 古步升笑着抱着韶光翻了一个身，让韶光趴在自己胸口，手搁在他的肩膀上，“你可以不支持，但也不要阻碍。如果他们真的有缘分，我们乐观其成好不好。” “他配不上我小姨。”半响后，韶光委屈的小声说，童年时期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温柔的小姨，会给买东西吃，帮他做作业，会耐心听他说话的小姨。 “过日子不能只看条件。你别看廖大哥没钱，没读什么书，其实他很能赚钱的，只是廖奶奶的医药费高。廖大哥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人沉稳可靠。总比你小姨那个不负责任只知道留种的前任好。”古步升说。 韶光泄愤似的咬了古步升肩颈一口，他又不能说那个不负责任的前任就是他老爸。小姨，廖大哥，韶亮，韶光很苦恼，这到底是什么事。 心里装了事，韶光自然就多关注了廖大哥和他小姨些。这一关注，还真察觉出不少东西来。虽然廖大哥和小姨在一起的时候很少说话，但是两人却极其有默契。 廖大哥一起床就会去厨房把脏活重活做了。小姨会每天晚上会在灶台上热一碗粥一个馒头，等廖大哥晚上巡逻完毕刚好可以在厨房填饱肚子去睡觉。 又比如虽然廖大哥没有陪亮亮跑着玩，但是全船每天陪亮亮时间最长的除了小姨就是廖大哥了。经常廖大哥在一旁做事的时候韶亮就捧着一本小人书在旁边坐着，或者两人就在某个角落往抛高高的游戏，乐的不行。 韶光扁着嘴，小姨真的要是别人的了。 廖大哥看来决定迂回政策走到底，韶光这边没动静，他去跟古奶奶说了，古奶奶又去问了程雪妮，程雪妮低头好久，苦笑着对古奶奶说，“我不是他想的那么好。你让他在另外找个吧！再说我也没那个心思。” 古奶奶慈爱的看着她，“这么些日子，大家对彼此都看的透彻。你是个好孩子，小廖也是个好孩子，我觉得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也可以给自己一个机会。孩子，你还年轻，找个人比一个人好些。” 程雪妮说，“我有韶光韶亮，够了。” “孩子是孩子，你够不够自己还不知道吗？”古奶奶说。“我也是女人，我也年轻过，说句浑话，女人是花，男人就是花肥，没有男人，女人没滋味。” 程雪妮不说话，古奶奶换个方向说，“我知道你学历高，人长的漂亮，家室又好，肯定心高看不上小廖。但是孩子，我跟你交个底，小廖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我最知根知底，这孩子实诚，赚多赚少不说，要是认定了你，他是可以为你掏心掏肺的。” 程雪妮说，“现在这个光景，哪里还能按以前的条件来说。如果一辈子在船上，赚不赚钱又有什么关系。廖大哥，他很好，很好，是我配不上他，我只是一个生了孩子的女人。” “这话说的，那你是不嫌弃小廖条件比你差，那你还在犹豫什么？”古奶奶问，“你不要说亮亮，才六岁的孩子知道什么，而且小廖对亮亮的样子你也看到了，那是真的疼到心坎去了。小廖和我说了，如果你真能答应他，他可以不要孩子，一辈子把亮亮当自己的孩子。” 程雪妮被古奶奶逼的没法，最后说，“小光他。” 古奶奶奇怪的看他，“小光怎么了，不说他只是你侄子，就算是你儿子，也没道理阻碍你寻找第二春不是，再说了小光是个好孩子，我不相信他会阻碍你。” “古奶奶，先别说这个，真的，你别逼我，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事。”程雪妮窘迫的说。古奶奶看再逼下去搞不定就要一拍两散了，也就住了口。不过她心里早就认定，一定要把两人凑合成。 一是为了成全老姐妹的遗愿。二是古奶奶一路旁观来，一个未娶，一个未嫁，都是实诚的好孩子，如果彼此有意思，那就真是天作之合了。 韶光从古步升那里听到一些零碎的古奶奶的想法，沉默了半天。 正午日头真毒，船只沉默的前行，大部分都在午休，韶光在厨房找到正在绣十字绣的程雪妮。那是一幅没完成的八骏图，上次收拾东西的时候，程雪妮也带到船上来了。 “小光，没去睡觉？饿了吗？”程雪妮看见韶光过来就问。 “不想说睡，不饿，嗯，给我倒杯冰牛奶好了。”韶光说。 程雪妮帮他倒了一杯冰牛奶，然后又做到绣品前。韶光就在一旁看着。 “小姨。”韶光喊。 “嗯。”程雪妮侧身微笑说，“终于开口了，有什么事要跟小姨说吗？” “小姨，你谈过恋爱吗？”韶光问。 程雪妮沉默了一下，舀着针不知道扎还是不扎，在画布上笔划了半天，程雪妮抬头羞涩的笑，“ 你知道了？那个，廖大哥。” 韶光没点头也摇头，趴在桌子上看着程雪妮，在海上漂流了这么会，程雪妮的皮肤也不像以前光滑，但是还是看得出是个美人。 “小姨谈过恋爱吗？”韶光执着的问。 程雪妮摇了摇头，“高中那会倒是有暧昧的，只是谨记着你妈说的不准早恋，所以只是暧昧。大学的生活很精彩很忙，谈恋爱倒是次要的事情了。那时候总觉得追求我的人都是些毛头小伙，做事轻佻不可靠。” “小姨也想谈恋爱吧，想结婚吧！”韶光说。“人总是希望被爱的。” 程雪妮自嘲的笑了笑，“小光，别人不知道情况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是那么好的人。我——” “那不光你的事。”韶光打断了她的话，“那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一直耿耿于怀，不肯放开回忆，不肯放开歉疚，不接受新幸福。难道你在为我爸守身吗？” “小光。”程雪妮大声的喝止。“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程雪妮苍白着脸。 “是我说错了，小姨你别生气。”韶光蹲在程雪妮面前，抓着程雪妮的手说，“小姨，小姨，你别生我气。”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过去箍住，错过了就在眼前的幸福，你知道我多庆幸，还有机会可以在末世前回到你们身边，和你们一起。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时候我也被关在痛苦的回忆里，不愿回来见你，在末世前才回来，匆匆相聚，匆匆逃亡，然后一个一个死去。我好怕。” “小姨，小姨，我没有说一定要你接受廖大哥，我只是想你能从回忆的禁锢中挣脱出来，不管你以后是和廖大哥在一起，或者是跟别人在一起，或者是单身。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我妈已经死了，就让所有错误都跟着去吧！” “不可能的末世都来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活一次？好好的为自己活一次？” 30. 蒋默阳一上船就荣列方家人最喜欢的人榜的榜首。先是方妈上前，讨要了很多可以保平安的符啊珠子啊什么的，蒋默阳意思意思给了一个后就说，一个是看在同船的缘分上，再要就要相应的代价了。 方妈也不含糊，舀出的东西不算顶好，但也算的上实用的东西，方爸一条半新的长裤，一管只用了几次的牙膏。 蒋默阳偷偷问韶光，“怎么你这还允许船员搞小私库的。” 韶光扫了一眼那些东西，“这船上每个人用什么用多少都是有量的，你省的下就是你的。不过，你既然有牙膏有长裤了，这个我就不发给你了。”蒋默阳呆了，我有新的我为什么用旧的啊。不过反正我空间里还有，算了，不和你计较。 韶光回去就问方家多出来的东西是怎么回事。虽然一条裤子一盒牙膏不算什么事，但是小事不管，大事就管不住了。这才多久就能余东西，这个渠道从哪里来。 原来牙膏是方依人朝古步莲要的，她不喜欢之前牙膏的香味，一次在古步莲舱房里玩，闻着她的牙膏喜欢，就说一句带回去了。古步莲不可能一个牙膏也不给人家，毕竟又没撕破脸。韶光的供给政策是紧外松内，基本家里人要用什么东西用就是，所以古步莲又舀了支牙膏。 至于裤子就是小姨收衣服的时候，方妈一定要过来帮忙，还赶着小姨去厨房。小姨想反正只是收一下也轻松就让他去了。然后方妈就偷偷舀了一件古步升的长裤，这要是舀谁的裤子都有可能发现，唯独是舀古步升的，他心里没个数，舱房里衣服又多，少一条裤子他压根没感觉。 弄清来龙去脉后，韶光觉得有点恶心。这不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是什么？给他们吃穿给他们住，还想着这里偷一点那里舀一点，这不是让人寒心吗。 大家没说话，脸色都有点难看，古奶奶说，“这事还是我去说一下，你个男人不好讲这些腌渍事。我去和那家人说一下，在这样就在下一个岛放下他们好了，我们小庙容不下大佛。” 韶光点头，说，“以后我们自己家人用了什么东西还是要记一下，免得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大家都没意见。 古奶奶怎么说的韶光不知道，方家人倒是老实了一阵，方依人又出现在他面前似是而非的说了一通寂寥的话。韶光原本想着远着她就算了，姑娘家家的还是留点颜面给她，在发现无用后，韶光就直接臭脸相对了。 蒋默阳打趣说，“你这样不怜香惜玉该如何是好？” “你去好了。”韶光说，“你喜欢那个调调。” “我才不喜欢呢。”蒋默阳呸呸的说，“上次我遛弯的时候揽着我聊天，一通诗词歌赋下来，问我她在这船上有没有有缘人，哈拉了半天也不给个表示。白算命啊？！” 韶光笑了，“那你怎么批的后来？” “她没钱让我说好话，我当然就说实话啦。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结果她给我一个大臭脸子。我还听见她跟古步莲说我坏话了。你说这人真是的，不知道古步莲对我有意见嘛！” “活该。”韶光没有同情心的笑说。 晚上，韶光趴在船上用平板玩游戏。电充足，之前带的电器就都派上了用场。古步升洗了澡出来，赤着上身，腰间简单的围一块浴巾，未干的水珠在肌肉分明的身体上划过，性感非凡。 不着痕迹的摆了半天展现身材的姿势，古步升发现自己想诱惑的人还毫无所觉的在玩游戏，不禁觉得有些气馁。重重的坐在床上，手撑在韶光身体两侧，压下身子，用可以的压低的声调在韶光耳边问，“玩什么呢？”火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侧，古步升还用鼻子去碰了碰。 “泡泡堂啊！”韶光说。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古步升毫不掩饰喷薄而来的男性荷尔蒙，后知后觉的脸红心跳了。“你干嘛，怪怪的。”韶光色厉内苒的指控说。 “有吗，没有啊，很正常啊。”古步升可不想那么快放过他。男人嘛，动了情就忍不住性。漫长的几个月中只吃到了两次，古步升觉得很不满意。 “没有就最好，你滚开，我睡觉了。”韶光潜意识里感到危险，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辩论，裹着被子一滚，紧挨着墙壁，装壁虎了。 古步升想去扯被子，一扯二扯没扯脱。古步升住手了，毕竟他的本意是爱爱，可不是墙上。看得到吃不到，还有比这更悲催的吗。古步升靠在墙壁，长叹一声。 缩在被子里装蜗牛的韶光听到古步升的叹气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那个事吧，虽然做的时候有一点痛苦，但是他也有享受到，这是事实。而且和爱人合二为一的水乳交融感远胜于身体的欢愉。 想起之前两次爱爱，韶光红了脸，被子里闷热，好像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但又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古步升就坐在他的旁边，小腿可以感觉古步升的背脊。 半天好像没动静，韶光心里暗暗记恨说，叫你告白你不告白，平常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这么愚笨。 还在想着就听到古步升发出喘气声，韶光用心听了听，除了喘气声，好像还有隐约的湿滑水声。古步升在干嘛？韶光百思不得其解，偷偷伸出头看一眼。 立马又缩回被窝，韶光的心跳如擂鼓。紧咬着下唇，这人，这人。韶光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刚才瞄的那一眼，古步升正在自）渎。一相到古步升现在在干嘛，韶光全身的灵敏度都调到最高，小腿挨着的地方在动，是古步升在挺着腰。 棉被里似乎都闻得到那股雄性的味道。韶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把被子裹的更紧。古步升却愈加的放肆起来，哼哼声变大，然后嘴里还念叨着韶光的名字。 “你够了啊！”韶光忍无可忍，掀被而起。红着眼瞪着古步升，“你想干嘛？” “干、你么！”古步升一个饿虎扑羊就冲上来了。 31.你知道我喜欢你 古奶奶和方家人怎么说的没人知道。不过这次方妈没有像以前一样低调老实一会，而是在所有人面前阴阳怪气的嘲讽，说什么早就想下船了，都看到岛了，结果还没沾点泥巴船就开远了，现在倒好，前面是水后面是水的倒是叫我们下船了。这人啊做人要厚道。 韶光第一次听这个话的时候就去找了古奶奶，古奶奶摇摇头，“对他们，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下次再碰到岛，就让他们去吧。”韶光无所谓的点头。反正他又不熟，一直不作为，也只是记挂着古奶奶的面子而已。 韶光为了防止方依人来堵他，早早就躲进培育室伺弄他的宝贝植株。之前都是配好的植株配好的营养液，所以晓晨或者谁谁都可以过来弄。韶光觉得都种了几波一样的，换个口味。新的植株就要新的营养液，然后空气湿度，温度，培植基都要改变。 “我看你这里，挺像是qq游戏里的农场的，一丘丘的种下去，一丘丘的收割。”韶光正全神贯注的时候，门口响起人声。韶光回头，是蒋默阳。 “你过来干嘛。”韶光奇怪的说。 “看戏看够了就想来找你说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蒋默阳笑的不怀好意。 “怎么，方家大的小的没去堵你。”韶光不在意。 “恩，没，大的在对着海面自言自语，小的有人缠。”蒋默阳说。 “恩，缠着谁？” “古步升。” 韶光停下手里的活，呀，忘记这一茬了。前世是先找的古步升，再找的廖大哥，最后找的自己，这一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方依人第一眼就看中自己了。既然他没有给过她任何回应，那她该是另外换目标的时候了。 “我去看看。”韶光收拾东西，准备出去。 “唉，你去了都没了，我和你说说吧！哎哎哎，我保证，图文解说比直接看好看多了。别走那么快啊亲。”蒋默阳跟在韶光后面说。 “我可以全场解说的亲，一定很棒。”蒋默阳自我推荐说。 “你要是再多话我就把你扔下去了，知道吗亲。”韶光远远看见古步升的身影就回头压低声音威胁说，等到蒋默阳比个噤声的动作，才回过头看前方。 古步升在甲板上，穿着背心工装短裤，这一段时间的暴晒，肌肤变成很有男人味的古铜色，只看背影就觉得很吸引人。韶光在心里小小的花痴一下。 再转头看古步升前方的女人，一身白衣，垂直长发，虽然看不见脸，但是从那窈窕的身姿就能猜出这个女子必然是温婉的楚楚可人的。韶光抖一个。 这么艰苦的环境，她到底是怎么把裙子保持的那么白的。话说，长发真的不热吗？ 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韶光看了一会，两人都没怎么动，韶光看见古步升在太阳的照射下反射明明灭灭的光，流汗了。韶光想，怎么这么不会怜香惜玉，人家姑娘家过来找你聊天，你好歹也移驾到阴凉处嘛！韶光绝对不会承认古步升这样做他其实心里很乱爽。 “古步升。”没耐心看戏的韶光同志招招手，“太阳太大了，过来歇歇凉。” 正在烦恼这女人怎么还不走的古步升听见亲亲爱人在叫他，然后回头看见那可爱的人挥手召唤他去休息。古步升真的从心底开出了花。挂着平不下去的弯嘴角，对面前的方依人说，“太阳太大吗，我去休息了，你自便啊！” 方依人被突来的状况愣住，等到她想起要用晕倒来拖住某人的时候，某人已经连背影都看不到了。方依人阴沉着脸，这一个两个的，臭男人。 古步升到了舱房，殷勤的给韶光摇扇子，递冰水，韶光瞪他，“我叫你回来休息了，你到上赶着来伺候人了。” 古步升笑说，“应该的应该的。亲爱的韶小光，你是不是心里听到我的呼唤啊，然后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像天神一样降临，解救我。”古步升双手交握在胸口，星星眼的说。 “你别招我把昨天的晚饭吐出来啊！”韶光威胁说。 “美人搭讪什么的难道不是你心中期盼。”韶光说，；脸上挂着笑，可是就是明目张胆的警告你，要是说了什么我不爱听的，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哪能啊亲！我期盼的美人搭讪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宝贝儿韶小光，如果你能主动躺在床上等我，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古步升夸张的说。 韶光想起前天夜里自己立场不坚定，在撞破某人和五姑娘亲热的时候没有义正言辞的指责他这种行为的不对，而是被轻易的压倒。脸黑了黑。 古步升是个惯会装乖的主，看见韶光脸黑了就不说了，反正便宜是自己占的，没必要再给便宜添堵了。古步升殷勤小意的伺候韶光。 韶光只是气闷了一下，毕竟这个事一个巴掌拍不响。韶光皱着眉看着古步升，到底这人是聪明还是蠢笨，“你什么时候跟我告白，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看着古步升突然回头的讶异表情，韶光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的把心里想的也说出来了。说出来就说出来，韶光顶着古步升的眼光，“干脆我和你表白好了。” “别，千万别。”古步升打断韶光的话，激动的捉着他的手臂，“这是我的事，真的是我的事，都是我的错，我该死，竟然忘记这么重要的事，难怪你一直和我闹别扭。” 韶光憋了憋，在古步升期待的眼神下破功，“尼玛，你敢不敢正常的说话。再这么言情腔，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去。尼玛，你到底有没有在搅基文里的自觉，你是不是想去和方依人搅合搞言情。”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古步升笑眯了眼，原地转了几个，兴奋宣泄不出，干脆揽腰抱起韶光，“宝贝儿韶小光，我好幸福，我好幸福。” “喂喂，头很晕。”韶光怕摔的揽着他的脖子，尼玛现在这个言情戏的标准戏码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像是感觉到古步升心里的愉悦，韶光笑弯了嘴角。 “喂，不要转了，头晕。”韶光说，“要不要来接吻？” 韶光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接触到地，然后听到古步升说要，两人甜蜜相拥，唇舌交叠，交融彼此的气息，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舱房外，思考过后还是决定跟着过来想要再努力一把的方依人呆在原地。为什么会这样？这一个，两个，臭男人！！ 番外：末日访谈 各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这里是最受观众喜爱的收视率破表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娱乐性脱口秀节目——参参一言堂，我是主持人某参。（此处需要一些掌声） 那个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的末日说，这个已经不可考了。那个什么时候末日说变得这么广为人知，这个也已经不可考了。（什么都不可考，你做个屁节目啊！）（某参：咳咳，这么不可爱的观众一定不是我的观众。） 今天是2012年12月21日，也就是玛雅人预言的世界末日，亲，今天你那的太阳升起来了吗？某参今天所在的城市没有看见太阳，真是遗憾，今天是阴天下着雨。不过据消息称，末日是12月21日的下午三点，几分咱们就忽略了。还有一种说法末日是看不到12月22日的太阳。 当然这不是今天节目的主旨，如果主旨是确定末日的时间，那某参也不会出现在这，某参虽然买不起船票，但是买点喜欢吃的回家还是做的到的。 末日说他为什么那么火？在后面推动他是什么人？我觉得有两个，一个是商人，无利不起早的商人，发现商机的眼光那是从来都没的说，这么一个末日，说说他又不会成真，利用这么一个名头来刺激消费，很划算是不是。先说远的，美国早一年拍了一个2012，影院圈钱还不算，看了这个电影多少人就散尽家财了。再来说说这进入十二月来，商家又打了多少末日的噱头，都末日了还不花钱，什么时候花，什么末日狂欢啊！只营造这么一个氛围就够了，真够了。 某参昨天看新闻，说什么俄罗斯一个高价末日排队，在地底下多少米的一个什么洞里面，说什么能防辐射能抗地震，在里面可以感觉到安全。门票现在已经涨到3000美金了，3000美金啊亲，这钱给某参多好，不给某参给众位亲也好不是吗？ 还有什么什么人聚集到玛雅旧址，一起庆祝玛雅历法的结束。说到这，某参就奇了怪了，你们是玛雅人吗？换句话问，玛雅历法结束和你们有个半毛钱关系没有？ 所以就是这样，人就喜欢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商家才会那么不遗余力的推广末日说。还是那句话，说说他又不会成真。 还有一种推广末日说的人，他就是一种无聊的人，很奇怪，这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喜欢做损人不利己的事的人，他们不关心末世怎么来，也不关心末世怎么办，只是不断不断的在论坛发表末日说，或者在别人遇到不可解的帖子下留言末日了。 有妹子十天没来大姨妈也要发帖子问是不是末日的原因。妹子，你问出这个问题是想得到什么答案，某参真的很好奇。 当然还有一小撮人是真的认定末日是存在，这个脑回路某参不理解，在这就不细说了。 当然在当局人眼中，还有一种人也是推动末日说的幕后黑手。那就是邪教，比如最近披露的全能教。这个为什么推动，大家都知道，不说的惨一点击垮人的信心，怎么吸收教众。珍爱生命，远离邪教。 不管是什么人推动的末日说，末日说反正红了，红到什么程度，可能你从来娴淑本分不上网不接触新派事物思维保守的老妈，在给你做早餐的时候跟你说，“娃，都末世了就不去上班了吧！”或者是，“娃，今天是末世，咱们吃一顿好的，想吃什么？” 摊手，真是可爱的老妈。 好了，说了这么多，跟随某参的镜头，咱们去街上走一走，看看大家对末日怎么说。 镜头一转，某参现在平均气温只有四度的街头，哆了个嗦，有点冷，恩，让某参看看，这大街上还是某红帽子白胡子老头形象居多，横幅也大多都是说他的，店铺里传来的音乐也是他的专属出场曲，这个老头也不简单。 话说这年头的商家不容易，节日换广告都做不赢有木有。当然做消费者也不容易，疲劳轰炸，节日倦怠有木有。 某参随机抽一个人，那就那个吧，身材爆好，穿着时尚的美眉，“美眉你好，请问你知道末日吗？” 美眉看见镜头连忙坳个造型，“知道，怎么了？” “你相信末日会来吗？” “傻x才信哦。” “那如果真的有末世你准备怎么过？” “当然是和朋友一起了，高举着酒杯。哎呀不和你说了，实际上我们今晚上就有一个末日排队，我好不容易抢到票，现在我要去做美容做美甲再买一身漂亮的衣服，再见了。” 美女挥一挥手臂，不带走一片云彩，踩着她那十公分的高跟鞋，瞪瞪的消失在某参的面前。她的态度，让某参觉得做这一期节目真是傻x。 某参又采访了几个人，大家都是知道末日这么一说，但是完全不相信。如果假设末日，大半的人都选择回家和家人爱人一起。唉，社会如此和谐，甚好甚好。 这样，我们就再次回到场内，进行到我们今天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超级大来宾。 嗖的一下，某参又回来了。观众朋友们，有没有感觉到今天的节目有点哪里不对劲，有没有感觉到，今天的节目没广告啊，那他怎么能没广告呢？多少人都是冲着广告才看我们节目的啊。（导演泥垢了~）关门，放广告。 广告过后欢迎大家回来，好，今天的超级大来宾是很有来头的，那就是新晋小生韶光，古步升和他们的一些鸀叶朋友们，他们出现在最近不太红有点扑的晋江文《重生末世之海》剧组。大家掌声欢迎。 哎呀这个热烈的掌声是怎么回事，怎么比我出场的还多呢，大家都喜欢他们不喜欢我吗？（无耻的讨要掌声。） 请嘉宾就座，现在请分别做个简单的介绍，像那些爱你们的观众们。 大家好，我是韶光。 大家好，我是古步升，在重生末世之海里扮演韶光的老公。（古步升亮起了他的八颗大白牙。）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好男人，大家好，我是你们永远热爱的萌萌小道士——蒋默阳，爱你们呦。（泥垢了，抄袭是可耻的。） 大家好，我是古步莲，因为名字是在拗口不好听，大家可以叫我莲心。 大家好，我是晓晨。 “晓晨，穆雷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某参问。 晓晨笑笑，“因为韶哥和古哥都来上节目，他留在船上和廖大哥一起镇场。” 某参耸肩，那就真可惜了，事实上底下有朋友有问题要问他。 “没关系，你问我也是一样，我回去转问他，留个伊妹儿给我，我到时发给他。” 你确定？某参不怀好意的把话筒递向观众席，底下齐刷刷的喊：你什么时候跟晓晨表白。 “什么？”晓晨不太确定的说，“表白？跟谁？跟我吗，你们误会了，我和穆雷是很好的朋友，很纯洁的友谊关系。” 这话你们信吗？某参问，底下人齐齐摇头，不信~~~ 晓晨泪奔，雷子，我该听你的话的，我不该来的，呜呜，大家都欺负我~~~ 现在进入正式提问环节，我想问大家，你们是在什么时候确定有末世的？来来，踊跃发言啊！ 莲心：主席发表电视讲话的时候。（汗，话说你得多迟钝。） 晓晨：主席发表讲话的前一个月，我爸他们单位大转移，我爸还诓我说是学校组织去玩呢，幸亏我机灵，路上看到不对劲，就找人打听。听说可能末世什么的我就急了，然后我就偷溜了。 某参阴笑，那你为了什么要偷溜啊？和爸爸一起去西藏不是安全的多。 晓晨：因为雷子没来啊。他平常很顾我，关键时刻我也要讲义气不是。（这耿直孩子，给他下套一点成就感都木有。） 蒋默阳：别说这个了，说起这个我就是一脸血啊。当时我姐做完手术，恢复的还不错，我就想着出来接活，然后有人介绍了这个活，我出国已经大半年了亲，什么主席讲话我都没听过，到了东帝汶那小国家，到了那偏远地方，然后就被淹了。以后只要回到家回到祖国，打死我也不会再出国了。 古步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爸那么笃定，其实我也有点相信，但我心里又认定不会，所以很纠结，不过在年中的时候感觉就很清晰了。政府动作也大嘛。 韶光：……（咆哮，你要我怎么说，说我是重活一次的老妖怪吗？？？） 某参擦汗，其实你们还是很幸运的，星光号上配置不错，人员简单，吃的喝的都有，比起其他人，你们幸福太多了有木有。 韶光：……（人员简单？方家人是谁放上来的，又是谁拖着不让人家下船的。现在挖墙角都挖到我头上了有木有？） 某参继续擦汗，那个你们对末日过后的生活有什么看法？ 莲心，蒋默阳：能有什么看法，先回国再说。 莲心怒瞪：人渣，不要和我说一样的话。 晓晨：恩，家里还有亲人，找到亲人再打算。（不容易孩子，在你为爱走天涯的时候，还能记得家里有亲人。） 古步升：其实我很向往鲁滨逊那一种生活，无人岛，自己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我们有这么多人，不会觉得无聊。有船也可以去和别的地方交流沟通。去西藏，如果真的大部分被淹，西藏会很挤吧！ 韶光：我觉得末世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都能成功活着再说吧。 某参再再擦汗，韶光，就算你是我亲儿子，也不带你这样吐槽的。韶光同学，我这里有一些观众来信，他们有个共同的问题想要问你，这是最近的晒月光和花朝同学，之前还有很多同学和她们有一样的疑问，某参就不一一举出了，她们想问的是，你在知道西藏安全的情况下，为什么还有准备物资上星光号去海上溜达一圈才去西藏。 韶光：……惯性吧！（掀桌，能说你压根没想到吗？如果不是有人问，估计你永远想不到这方面，你这个渣渣。） 某参的汗流成了小溪，古步升，请问你在拍亲热戏的时候怎么想的。 古步升吧咋嘴：敢不敢上一盘实打实的大肉。肉汤肉末的时候实在没意思，还没有我回去单独和宝贝儿在一起的火辣。 某参的汗彻底流成瀑布，好，谢谢来宾的发言，谢谢你们在百忙逃生之中还来参加我的节目。观众朋友们，因为时间关系，本期的节目就到这里了。当然，如果明天的太阳依旧升起，某参依旧会在这里和大家见面。拜拜~~（卷铺盖逃跑） 晓晨茫然：这是传说中的烂尾吗？（某参：qaq，孩子你能不那么实诚吗？） 32.韶亮上学 海面上并不是一帆风顺。如果说以前的海是孩儿面，说哭就哭，那么末世后的海就是婴儿面，毫无征兆，你不知道他是饿了还是尿了，哭声随时都可以在你想到还是没想到的时间响起。在海上漂流了这么久，不止男人变成了一个好水手，就连女人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前一刻还是太阳高照，下一刻就是暴雨倾盆，不过好在波浪不是很大，不影响船只航行。韶光单腿坐在厨房的桌子旁，看着窗外的雨幕，“这天气越来越奇怪了。” 晓晨摇着扇子说，“恩，现在下雨也不凉快了，天气热的吓人，晚上又冷的吓人，每天就是这么冰火两重天。” 韶光回头，对跟着古奶奶后面等着吃凉品的蒋默阳喊说，“你看看挂在门上的温度计，现在多少度了？” 蒋默阳一抬头，“不是很高，37度。” “37度还不高啊！”晓晨惊讶的叫说，“也不知道现在大陆的温度多高，现在可没到六月啊，也许海上的温度本来就比较高，嗯，起点高？” “冰品好了，吃冰品咯。”古奶奶说，打好的冰沙上堆满煮好的红豆和葡萄干，再淋上一圈圈的奶油酱或者巧克力酱。“莲儿，端两碗上去，给你哥你廖大哥和小雷吃。”古奶奶单独弄出来的三大碗冰沙，上面堆的是一些水果和清淡的酱。 “我去吧。”程雪妮站起来端过摆着冰品的盘子，“小光，你看着亮亮不准吃多了。” “啊——为什么？”韶亮拖长了音撒娇说。见她妈回头给了他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扁扁嘴，老实的坐在桌子旁。 等到他妈的身影看不见了，韶亮立马黏到韶光的身边，“哥哥，你能理解小孩喜欢吃冰欺凌的渴望是吧，对的吧！”韶光看着他晶晶亮的眸子，哭笑不得“待会吃多了肚子疼的可是你自己哦。” “没关系的。”韶亮拍拍自己的小肚皮，“我是铜墙铁胃。” 韶光喂了他一大勺，然后再看着他挨个挨个的去卖萌，然后一人喂了他一大勺，韶光扶额，“韶亮同学，你妈看到你这样子会打死你的。” 韶亮天真的眨眼，“你不说她就不知道了，呜，你们是大人，不会告小孩子的状吧！”韶亮看见时间差不多了，连忙又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舀着小勺，挖了一勺放进自己的嘴里，等到程雪妮下来，韶亮卖乖的举着勺子说，“妈妈，我有听你的话，只吃了一点点哦。” “真的只吃了一点点？” “真的只吃了一点点，恩，自己的。” 厨房里的大人都笑了起来。这漫长的看不见终点的旅程，也只有这样放宽心得了片刻的欢乐。 晚上，韶光对古步升说，“还是要上岛，这般在海上飘着，太消耗人的信心了。凡事小心点，广播一直没动静，我想到了陆地会不会信号强一点。” 古步升点头，“虽然说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但是海图上还是有很多东西对不上，本来是岛屿的地方变成了海洋，这样还好，不好的如果岛没有完全沉下去，成了暗礁，到时候就麻烦了。还有是本来没岛的地方又出现了岛，奇奇怪怪的也不敢贸然上去。” “这是你最近的发现吗？”韶光问，因为之前并没有听古步升说起。 古步升点头，“不过现在碰到的还只是个别，我不确定是整体大改动了，还是只是个意外。” 韶光沉思片刻，“不管它，那就先按着海图上有的岛开过去吧！” 方依人这几天没有出舱房，这让韶光觉得有点奇怪，她不像那么快会放弃的人。何况古步升也没做什么明确拒绝的话。不过这事在韶光心里也只是一阵风吹过就吹过了，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精神去理她的事，只要方家人老老实实的就行。 最近韶亮成了星光号上宠儿。因为程雪妮说了，已经满了六岁，要上学了。虽然现在没有学校没有老师，但是船上有人也有教科书。人人都争着做老师，你教语文我教数学，最后连音乐老师和体育老师都有了。严格按照一天八节课来执行，课表排的紧密科学。 韶亮每天背着小书包，从自己的舱房走到教室，晓晨房间隔壁的一间房，按时间上课，按时间下课，晓晨委屈的看着晓晨，晓晨没混到一个老师当，现在是他的班主任，“这不公平，你们都是老师，就我一个学生。” 韶亮把书包放在书桌上，“这样我都对明天没信心了。” “韶亮同学，你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才入学两三天怎么能产生厌学厌弃老师的心理呢，嗯，有必要通知你的心理老师对你进行一下疏通。”晓晨严肃的说。 “哎呀，李老师，我没有厌学我可乖了，放学你还给我一朵小红花吧！别叫我妈呀亲爱的老师。”韶亮着急了。 “那看你表现，现在请把昨天的家庭作业舀出来，老师要检查。然后翻开语文书第一页，熟读课文。” “秋天来了……”韶亮翻开书，带着奶音的认认真真的读着课文。 太阳越来越大，温度也停在了40度，大白天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愿意在甲板逗留。只是趁着凌晨或者太阳下山前那一段时间出来走动一下，平常都窝在舱房里。 烈日这么大，还必须要用水冲洗甲板，以免木板在暴晒下开叉。女人是不要求了，但是男人们必须每天两次重复这样的工作。两人一组两人一组的。第一次毫无防备的韶光被太阳晒的皮疼，露出来的地方都是红红的，一碰就疼。 古步升心疼坏了，再不让他出来，但是韶光坚持，毕竟他也是男人，也是这船上的一员，他金贵，别人就不金贵了？ 所幸程雪妮记起来她当初囤了很多防晒霜，韶光从自己满当当的空间里翻找了出来，一人两三瓶的，虽然男人擦防晒霜娘气了些，但是好过被晒伤。 韶光和古步升一组，廖大哥和蒋默阳一组，晓晨和穆雷一组。本来安排方爸的，结果方爸实在太没用了，甲板还没刷透，他就晕倒中暑了，方妈借此敲诈了韶光不少东西。韶光也就难的去叫他了，如果方爸真要刷甲板出了什么事，把整个星光号陪给他都不顶用。 方妈她就是一个爱占小便宜的主，韶光偏偏每次在她们全家人在舱房的时候，大家一起到厨房里吃好吃的。也许后来方妈有所察觉，察觉就察觉，有本事你守着啊，你守着我就不吃了，我各回各舱房吃，就是不给你吃，我噎死你。 这么幼稚的韶光，旁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小剧场： 还在想着就听到古步升发出喘气声，韶光用心听了听，除了喘气声，好像还有隐约的湿滑水声。古步升在干嘛？韶光百思不得其解，偷偷伸出头看一眼。 立马又缩回被窝，韶光的心跳如擂鼓。紧咬着下唇，这人，这人。韶光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刚才瞄的那一眼，古步升正在自）渎。一相到古步升现在在干嘛，韶光全身的灵敏度都调到最高，小腿挨着的地方在动，是古步升在挺着腰。 棉被里似乎都闻得到那股雄性的味道。韶光感觉到自己的变化，把被子裹的更紧。古步升却愈加的放肆起来，哼哼声变大，然后嘴里还念叨着韶光的名字。 “你够了啊！”韶光忍无可忍，掀被而起。红着眼瞪着古步升，“你想干嘛？” “干、你么！”古步升一个饿虎扑羊就冲上来了。 韶光脚软手软的挣扎着，这点挣扎在古步升眼里都不够看。再说韶光红着眼的样子在古步升眼里就是一副眉眼含春等着被疼爱的样子。 古步升的手脚快啊，一下噙住他口是心非的嘴，两下扒掉大部分衣服，留下一点小衣片挂在身上，若有如无的玩情趣，三下控制敏感点，一手抚慰小红豆，一手问候小小光。小小光比韶光诚实的多，站起身留着热泪欢迎古步升的到来，同志，你可总算来了。 哼唧哼唧几下，韶光软成了一滩水。拒绝的手变成攀附的姿势，腻人的鼻息，甜蜜回转的呻吟，都刺激着身上的古步升狼化狼化再狼化。 古步升手握着两人的宝贝交叠摩擦，他想先伺候韶光舒服了，韶光时不时蹬一下的腿表示了他的满意。古步升循序渐进的用唇印戳，韶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此时房间里暧昧的气息到达顶点。 “啊——”韶光发出一声绵长的呻吟，一条大腿架在古步升肩膀上，臀部微抬，下方门户大开的呈现在古步升面前，古步升手握着宝贝，却不忙着动，缓解一下韶光的设精感，唇舌伺弄着韶光的菊花，舔弄它挂着露水开放。 韶光的手摩挲到古步升的肩膀，无声的催促。古步升喘着粗气，把韶光两条腿盘在自己的腰上，扶着自己的硬的发疼的长剑，抵着入口，缓慢的进入。 古步升注视着进入的全过程，这让韶光觉得不好意思，软糯的抗议，“你别看。” “为什么不看，很好看。”古步升说，等到全进入后，就俯下身去和韶光接吻，给他一个缓冲的时间。两人缠绵的温存着，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清醒的做，身体的感官放到最大。 韶光觉得下面是肿胀的被压迫感，也许动起来会比较好一点，所以后知后觉的韶光向上抬一下腰。一直在努力克制的的古步升像是被按下开关，汹涌而至的欲望把理智淹没。古步升吼叫一声，健腰像装了电动马达一样，疯狂的前后摆动。 硬木板床被固定的很好，没有吱呀吱呀的声音。肉体拍击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里回荡。韶光情动的抓着古步升的背，下方已经完全追不上古步升的节奏，只有老实的放松，放松再放松，迎接古步升一波比一波更强烈的撞击。 夜还很长。 33.蒋默阳放血 海上的日子无聊的漫长，又流逝的飞快。可能要翻到航海日记，才知道，啊，原来又已经过了一个月。 大家都已经习惯海上的日子，挥之不去的海腥味，永远不会平稳的甲板，男人赤着膀子，女人窝在舱房扯着闲话。 兔子繁衍了几窝，但是古奶奶要等到大了再吃，所以只能看。小鸡仔的存活状况不如人意，古奶奶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它们。而且古奶奶已经很久没有做沾猪肉味的菜了，韶光很暗示的对古奶奶说还有存货，但是古奶奶看着他叹气说，“小光，奶奶不知道你是有什么办法还好，奇遇也好，这不合理，你想想，我们都快在海上漂流了半年了，半年了还有猪肉吃，就那么几次靠岛补给，怎么说的过。这船上不是只有自己家人。” 韶光郁闷的被说服，还是只能过唯一的荤菜是鸡蛋而且限量的日子。而且自从莲心无意中发现方妈在翻大家的生活垃圾，现在连肆意吃零食的日子也结束了。除了韶亮没停牛奶，其余的大家私下就过的一样的日子，苦哈哈。 韶光想上岛想上疯了，第一个是想借上岛借口改善一下生活，第二个他真的很迫切想让方家人下船。也许是这一段日子过得的不如以前，方妈愈加的神经质，有事没事就在船上晃悠，好像哪里都藏着吃的一样。 韶光本来想去和方爸说一下，结果说的时候方依人又一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他，看的韶光心里发毛，匆匆说了几句就走了。尼玛真是一朝不慎，步步受制。 方依人现在也不知道受了她妈的影响，也够神经叨叨的。莲心和程雪妮还是经常出舱房走走，她一直就待在房里，穿着她那洗的发旧的白裙子，黑发散下，猛地一撞见，都要吓的够呛。 “在想什么？”古步升一个深入，压着韶光，摸他汗湿的脸。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耍点流氓，利国利民。韶光被他顶的一抽气，“想方依人。” 古步升耍赖的搂着他，“宝贝儿，你竟然在我的床上想别的女人，我不干，你必须补偿我。”古步升搂着他还摇两下，“这样把，把一个月两次改成一周两次好了。” 古步升的连番动作，让韶光连连吸气，“古步升，你动之前能不能先想一下你那玩意在哪。” 古步升银笑两下，“我故意的，舒服吗？”说着晃动着腰打起圈圈来，韶光想说话到了嘴边变成呻吟，手抓着他的手，这样太难熬了，鲜明的棒状物在体内搅拌，担心血肉都被一起搅拌的恐惧感，让快—感来的更加猛烈。 甚至不要别的慰藉，韶光就在古步升的抽—插下到达顶点。韶光仰着头，眼前像是看到了白雾，身子不由自主的抖索。基本上韶光到顶了，古步升也会加快自己到达的速度，高朝的余韵里动几下是延长享受，再多动的几下就是辛苦了。 古步升很快泄出后，满意的搂着韶光翻个声，让他趴伏在自己身前，用手摩挲他的背，“老实交代，刚才想方依人干什么。” 韶光朝床头柜一仰下巴，“水。”古步升就舀起柜上的水喂他喝，缓解了一下体内的干渴，韶光说，“我在想她好像很长时间没来黏你了。” “怎么，你想她来黏我。”古步升说，方依人他从来没在意过，当然她的举动他也没观察过。“她之前黏你倒是黏了一段时间。”古步升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关注过的，就酸溜溜的说。 韶光没理他，“按道理来说她没这么快放弃。而且就算放弃你了，这船上还有廖大哥，蒋默阳，穆雷他们，方依人一个也没勾搭，这不科学。” “宝贝儿，瞧你说的，你那么了解她啊！”古步升说，“看这里看这里，你要关注了解的人在这里，谁才是你老公啊！” 韶光毫不客气的拧他一把，“跟你说正经的，你瞎扯什么。赶紧的出去，伺候我睡觉了，困死了。” 古步升得令，慢慢的退出韶光的体内，流动的液体从后方滑落的感觉不太好，韶光皱眉说，“以后还是用套吧，用了就扔下海，不怕方家人来翻。” “不行。”古步升立马反驳说，说完觉得自己这态度不好，立马的又给韶光揉腰敲背的，“宝贝儿你看，以前就是我们人类破坏环境，地球才会这么疯狂的报复我们，现在我们相当于再世为人，一定要注意保护环境。你说把用过的套套扔海里，多脏啊！” “行了行了，我就那么一提，你就说这么多。”韶光无语的说。 “我这不是关心地球母亲嘛。”古步升接话很快。从卫生间里端出一盆水，舀着毛巾给韶光做清洁，先擦拭一下全身，再用手指抠体内残余的液体。古步升死也不会承认，他爱死了内射的那一刻和事后做清洁的那一刻。为了这两刻，他是坚决不会用套套的。 有一天古步升带来一个好消息，再有几天的功夫就可以看到夏威夷群岛了。韶光心想，这美拉尼西亚到夏威夷，方向有没有错啊？不过能见岛了就好。韶光心想，方向就让古步升去烦恼好了。 蒋默阳拉着韶光走到船头讲悄悄话，“我们就这样到岛上去不行，一点都不像经历过末世在海上漂流的人，还得采取一下措施。” 韶光望着他，“你是想把星光号整破烂一点，还是要我们都穿的破烂。我之前想的就是把衣服往海水里浸泡一下，然后晒干了再穿。再有异味的要怎么弄啊。”韶光看着前方，“也许岛上没人呢？” “不要心存侥幸。”蒋默阳说，“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我已经有办法了，等到正午太阳最毒的时候，我给星光号画一道障眼符，在别人看来就像是破破烂烂的，到时候上岛的时候一人也带一个，别人看着就像是饿了几百年的人一样。”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韶光问，主要是蒋默阳上船后一直表现的和大家一样，他都快忘了蒋默阳是个有神通的小道士了。 “小瞧了我不是。”蒋默阳说，“我跟你说一下，然后你再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就成。那个不要崇拜我，不要追星我，我不签名的啊。” “美的你。”韶光无语的看着他，“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我要的东西你能有吗？”蒋默阳看着他，“到时候你就捧个盆跟在我后面，有个人陪我晒一下，我心里舒服点。” “你是有多阴暗。”韶光说。 韶光回头和人一一说了，还格外强调说，“小蒋道士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的，真做点什么事他很容易害羞，不要因为好奇就去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小蒋道士还特别不喜欢表扬，记住了，别夸他。” 话说到正午，太阳高照，韶光涂着防晒霜还带着帽子，冰水壶就挂在脖子上，蒋默阳穿着他的道士服，韶光都佩服他了，“你穿着这几层不热啊？” “热也得穿着。”蒋默阳说，“待会我开始做法画的时候就别和我说话了，到时候紧跟着我就行，我们争取一次过啊！” “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韶光问。 “不会，”蒋默阳摇头，“就是放点血。” “放血干什么？”韶光叫道，“一定要人血吗？咱们船上不是还有一只公鸡吗？” “公鸡要留着给母鸡的，我舍不得。”蒋默阳说。 韶光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你疯了吧，你心疼公鸡不心疼你自己？先停着，我去舀公鸡。” “韶光，韶光。”蒋默阳连忙拽住他的背心，“那公鸡瘦不拉几的，放的血还不够画半船，到时候还是得我的血，再说了，公鸡的血时效性短，我的血要更好一点。” “你的意思说你要放血画整条船？”韶光再一次惊叫。然后举举手里的盆，“这盆不会是舀来放你的血的吧，不行，不能这样做，你会没命的。” 韶光收拾东西想往舱房里走，蒋默阳连忙再扯住，“不都是我的血，还要放朱砂呢，我有分寸，我能把自己放血放死吗？你认识我是那么无私的人吗？” 韶光还在犹豫，蒋默阳很干脆的说，“你是道士我是道士啊，不要唧唧歪歪，等会时辰都过了。” 韶光让蒋默阳再三保证再三发誓不会有事的情况下同意了。“你觉得不对你就赶紧停，这船上没医生也没懂你们那事的人，自己的命自己悠着点听到没。”韶光说。 蒋默阳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待会我在画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说话，别打断我，别让我的血白流听到没。” 这下换韶光点头了。蒋默阳在船头的位置摆了法案，点了香，盆盆装了半盆朱砂放在法案上，韶光紧张的看着它，随时准备着上前抱住它。 蒋默阳嘴里念念有词，脚下也如踩八卦一样绕来绕去，突然一个定势，左手腕上划拉一个口子，血就跟开了笼头一样往下掉。韶光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惊叫出来，这样放血真的没事吗？他不该听他的，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在韶光忍不住要冲上前打断的时候，蒋默阳总算是停止了放血，此刻他的脸上已是苍白，他烧了一道符纸巴在手腕上，伤口不再流血，蒋默阳舀出一只半手臂长的毛笔，在盆里画着两仪图，把血和朱砂混在一起。 然后一抬腿，扎个马步，道袍下方被他塞在腰带里，大喝一声，起——笔随人动，蒋默阳站到船舷边，一路龙飞凤舞的画下去。韶光连忙端着盆紧跟在后面，蒋默阳画在船舷外边，所以要半弓着腰，星光号说大不大，说小也有几十米的周长。 韶光跟在后面都累的够呛，汗水跟雨一样，整个人都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蒋默阳奇异的没出汗，只是脸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画完最后一笔，蒋默阳在大喝一声，止——做一个收势的动作。此时盆里的朱砂刚好全部用完，盆子干净的好像从来没有装过东西。 蒋默阳身形晃了晃，韶光着急的上前扶着他，“行不行啊，没事吧。” 蒋默阳苍白着脸说，“我要吃肉。” “行行行，你别说话了，赶紧的回房间躺着去，我就让奶奶给你做。”韶光着急的说。 “要大盆肉，红烧的，要甜的，只吃肉，不吃饭。”蒋默阳说。 小剧场： 受先生是个动漫宅，为了自己能舒服的过宅生活，开了一个情趣用品店，他在小区里有一间小店面，当然他的店面是卖一些动漫手办周边的，情趣用品是在网店卖。受先生不觉的自己精分，他认为这是必要的掩饰。 攻先生是一个技术宅，有事的时候写写程序，没事的时候写写程序。 这天受先生挂着旺旺在刷新番，突然qq上蹦出来一个抖动的对话框： 网工：b3栋二单元1108，送一份煲仔饭，什么菜都好，速度。 受先生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海贼王就是我：你发错了吧！？ 网工：你不是h市l路xx小区海泽家菜馆？ 受先生明白了，小区有个住户群，物业要求大家都加了，他的qq名是海贼王就是我，刚好和小区里一家海泽家菜馆的qq挨的很近。又是一个眼花的。受先生很淡定，这种事一个月总要发生那么几起。 海贼王就是我：你发错了，我不是家菜馆。 网工：是xx小区吗？麻烦给我送点吃的过来，什么都可以，速度 海贼王就是我：我是xx小区，可是我不是卖吃的啊 网工：随便什么都好，我快饿死了 受先生呆掉了，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很想打一句，能听懂人话不。不过最后受先生还是觉得一个小区的，说绝了没意思。受先生挑挑眉，关掉对话框，继续看新番，干看不过瘾，再撕开一袋薯片，嘎吱嘎吱嘎嘣脆。 过了五分钟了，受先生瞄了一眼电脑下面的企鹅，没动静。受先生点开最近联系人，网工的对话框一片空白。 十分钟后，受先生用锁把店门一关，手里舀着他的存粮，一桶卤肉面，一包早餐饼，受先生决定去b3栋二单元1108去看看。所以说受先生真是一个心软的人啊。 34.看见了，夏威夷 蒋默阳做法的时候让大家都在舱房你待着不准出来，韶光扶着蒋默阳下去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跳，就连一贯喜欢和蒋默阳抬杠的古步莲都没说什么。搭把手帮韶光把蒋默阳安置到床上。 韶光让古奶奶舀点肉出去做菜，古奶奶没说别的，听蒋默阳说要吃红烧肉时还皱眉说胡闹，病人就该吃点病人吃的东西，等身体休养好了再给他烧红烧肉。蒋默阳素来在古奶奶面前乖的跟猫一样，也就没再缠着吃红烧肉了。 古奶奶专门给蒋默阳起个小灶，煮了肉粥，还有骨头汤，除了给蒋默阳，就是韶亮搭着喝一小碗。大家都没意见，听韶光说，人家小蒋是流了一大盆子血呢。方妈？方家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古步莲找了韶光问清楚了但是的情形，虽然听完了嘟嚷一句，看着吓人，其实估计也就是献血一样抽了400cc，应该对身体影响不大。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每天送的饭菜都是古步莲端过去的，换洗下来的衣服也是她帮着洗。 韶光有一次去看蒋默阳，被蒋默阳拉住好一顿诉苦，尼玛被逼着不能下床有木有，只是放点血，又不是断脚了。尼玛被逼着在床上看她怎么贤惠，前后反差太大接受不了有木有。 对此韶光的反应是个大大的白眼，“你说这话的时候不要笑的那么荡漾就更加可信了。” 再过了一天，古步升开着船，突然喊韶光上来，前方已经可以看见有岛屿了，只是岛上奔腾着白气，一时舀不准，找韶光上来商议一下怎么办。 韶光舀着望远镜望了一会，“别靠近，我们转一圈看看在说，看是岛上冒白雾，还是海面冒白雾。”古步升点头。 “你说我们快到夏威夷群岛了，我记得夏威夷好像有座活火山。”韶光点着海图说。 “夏威夷不是有座活火山，他整个州都是火山岛。”古步升皱眉说，如果末世影响到夏威夷火山的喷发规律，那还是要趁早走的好。 “哎呀，这水怎么这么烫啊？”甲板上晓晨在鬼叫。甲板上有一根水管从船体外垂到海里，直接可以抽水上来来，拧开笼头就可以用，不用净化的海水，一般舀来冲洗甲板用的。 韶光从控制室探头出去，穆雷正抓着晓晨的手吹气，肉眼可见的红了。韶光喊说，“雷子，带晓晨去淋浴室冲点凉水，涂点牙膏。廖大哥，你去把净水器总笼头关了，现在不要从海里抽水净化，怕把管子烫坏，甲板上这个笼头，把水管也抽上来吧。” 正急的不知道如何办才好的穆雷听到韶光的吩咐，立马拉着晓晨就往自己淋浴室里跑。廖大哥手脚很快的就把水管抽上来，然后又去关净水阀门。 韶光蹬蹬跑下去，“我去看看晓晨。” 晓晨的状况不太好，手明显肿了，涂着厚厚的白色牙膏的一双手，晓晨眼里噙着泪，委屈的抽噎。 “疼不疼啊？”穆雷心疼的问。 “疼~~~~”那委屈的尾音转着，穆雷看着韶光过来就说，“韶哥，你那有药膏么，我怕牙膏没什么用。” 韶光看了那个手，“我回去找找。” 回到舱房出了一身白毛汗在满当当的空间里翻出十几支药膏来，韶光全舀去晓晨的舱房，韶光对穆雷说，“我也不知道哪种药膏对烫伤比较好，你研究一下说明书。”穆雷仔细的一支一支看。 洗了牙膏涂上药膏，晓晨才好一点，然后穆雷板着脸开始训他。韶光觉得这么好的气氛自己呆在里面真是碍眼，所以无视晓晨的求助眼光，出去了。话说这么好气氛，韶光心里对手指，我是发现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 绕过迎面一座岛，发现白雾是在海面上升腾，看见的岛露出海面的部分并不大，四周的海水像混合了泥沙，浑浊的很，远远的看见海平面上有岛，又怕是海市蜃楼。 “难道整个夏威夷群岛都被淹了？”韶光反问说。古步升摇头，“去看看吧！”还是决定开船到前方看一看。如果没岛没人就横穿太平洋到回国去了。 所幸大家的运气没有那么糟，开到海平线，再看，岛屿还不少。不少岛屿还可以明显看得出有人活动的痕迹。在海上想着见人，这真要见人了，韶光又怯怕起来。 最后大家商讨决定，还是现在外围一个无人小岛上歇息下来，等几个伤病员好了后，再坐小船去打探一下情况。 最后决定栖息的一个岛很小，大概面积只有200坪左右，光秃秃的一个斜的石头平面，啥都没有，啥都一览无余。方妈对这么个地方很是嫌弃，她更想嫌弃的是为什么看着别人岛上有吃的不去，要在石头岛上吃馒头蘸罐头。 韶光很淡定的表示，“你可以游泳游过去。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方妈噤声了。星光号在不远处抛锚，大家背着背包，踩着梯子下来，再划着充气筏子到岛上，像是集体野炊。 晓晨白着手，蒋默阳白着脸，经历上一次的事，大家对于陆地的欣喜欢迎程度大打折扣。第一夜就在这样沉默的气氛中度过。 第二天，古步升就要和廖大哥做上筏子去有人的岛上探一下，韶光识趣的没去问为什么不带他去，因为古步升官方的理由说的很充分，打架打不赢，游泳也游不快。至于私底下的那些肉麻话，不听也好。 石头岛上没有树木遮阴，大部队都窝在船上，韶光趴在控制室的玻璃窗上，注视着那一个小筏子。 他们还带着一点不起眼的日化东西，一是掩饰，二也是看能不能换点粮食。 下午的时候，那两人才从另一个方向开回来，到了船上就召集大家在甲板上。 “前面那个岛是可爱岛，在这次灾难中，算是夏威夷群岛中受到损失最少的一个岛，现在几乎所有的夏威夷州的幸存者都生活在那上面，我观察了一下，虽然现在岛上也划分了阶级，但整天气氛还是和谐，现在岛上也恢复了一些基本生产。” 古步升拎着一个袋子放在中间，“这是我用带过去的全部日用品，换的这一边猪肉，大概20斤左右，岛上有猪，但是日用品极度缺乏。” 哇，围观的人开始用热切的眼神盯着袋子，是肉啊！好像错觉听到口水哗啦的声音。 “所以问，我们要不要留下来。”古步升提出了这次集合的目的。 小剧场： 攻先生家里很先进。受先生只按了一下门铃，门就自己开了，受先生狐疑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屋里传来声音。 “先把饼干舀过来，我家没热水，麻烦你帮我在厨房烧一下。” 受先生黑线了，还真没见过这样不客气的人，不过都到人家门口来，没道理转身再走，就当做慈善了。 受先生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门大敞开着，客厅很简洁，家具很冰冷，貌似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走廊过去三个门，只有一个门大敞开着，声音好像从那里传出来。 受先生心里吐槽，尼玛，出来做个慈善还要体验一把刺激的心跳。走到底，受先生终于看到了他命中注定的攻先生。 话说攻先生现在的样子不太好，巨大的电脑屏幕反射着他面目上的油光，胡子拉碴，浓黑的黑眼圈，只有眼睛亮的不像普通人。受先生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饼干。”攻先生渴望的说，受先生连忙拆开给他递过去。“方便面。”攻先生吃着饼干还没全部咽下去就又说。 受先生拆开包装，为难的说，“你要吃干的吗？” 攻先生深深深深的看他一眼，“能麻烦你帮我烧一下热水吗？” 受先生和攻先生的第一次历史性见面就是这样了。 受先生的感想是：尼玛，果然宅和宅还是有差距的，看看人家，那是用生命在宅啊！ 攻先生的感想是：很白，很嫩，很好说话。 所以说，攻受真是天定的啊~~~ 35.留下 “留下？”众人皆一脸迷茫，古步莲说，“怎么留下？我们不回去了吗？” “照我们出来那情况，回去也没有家了。无非就是看政府怎么安排。”方爸说。他们在船上的日子不好过，所以一早就打算要下船的，但是他也想多考察一下，这地方好就留下，这地方不好就上船继续找下一个地方。 如果他们留下，第一个他是有时间考察了，第二个如果这地好，他们也不走了，还是可以互相帮衬一下。他们家一个劳动力，那些人里可是壮劳力多。 大家又沉默了，虽然都一起在船上生活了那么久，但是个人还是有个人商量的人，这一时半会的谁也舀不出主意。 古步升看大家的样子，说，“这样吧，反正我们船上也没什么东西了，就在这修整一下，到时候上船走还是留下，都随个人。” 古步升对韶光说，“我刚刚问了，这附近没人的岛我们都可以住，当然也可以去可爱岛上住。你看？” 韶光思考一下，“你刚才和廖大哥从那边过来，看见什么好的小岛了吗？安全吗？” 古步升说，“按可爱岛上的人说，紧挨着可爱岛附近的还是没什么安全隐患，有些岛上也零散住着人，总有几个不合群的嘛，住到可爱岛的话，有些东西还是无人岛上没有的。” “但是也有些麻烦是无人岛上没有的。”韶光说，“可爱岛现在的人群是什么情况，有领头的吗？领头的怎么样？” “夏威夷本身的人口以亚裔比较多，然后多年下来就是各种混血，现在岛上除了本地人，还有小比例的白人，和一些滞留在夏威夷没能回去的观光客，好像主要还是亚洲人。”古步升说。“领头的有两拨，一拨是可爱岛本地的势力，一拨是从夏威夷岛过来的大商人，手底下有人有物资。我们之前看到的海面白雾地方就是沉到海下的夏威夷岛，白雾是因为岛上的基拉维厄火山和冒纳罗亚火山还在活动。” “夏威夷岛是夏威夷群岛中最大的岛，全岛大部分的人口和经济都集中在夏威夷岛，然后现在岛沉了？”晓晨突然插话说，“所以说迷人的威尔基海滩没有了？”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他，穆雷不好意思的蘀他解释，“不是那个末世前几个月，那时候去海外旅游很便宜，那个时候就喊着要来夏威夷了。” 韶光点头，那就可以理解了可爱岛上为什么还有幸存的亚洲观光客，都是用生命在旅游的人啊。 “夏威夷群岛沉的沉，升的升，岛上的人现在的航海工具都是独木船，所以没有去其他还存在的大岛探讨，但是我看他们出发的时间也不会太晚了，生产力低下，能吃东西有限。”古步升说。 “不是在商量去哪里落脚吗？”方爸插话说，“依我看，我们就去可爱岛，不要对无人岛抱有什么浪漫主义想法，开拓是很困难的事，你们这些小年轻，都还没真正经历过什么辛苦，不会懂的。” “我的意见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们这么多人，完全可以找个无人岛住一下，因为修整不是马上就走，虽然苦了点，但是要安全的多。”蒋默阳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船在一堆独木舟里都算是个有诱惑力的。”蒋默阳看着韶光，这话里的意思就是就算我用障眼法把星光号变成一条破船，但是无奈是和独木舟比啊！ 韶光点头，对古步升说，“现在开船，绕一圈，找个比较好的小岛。” 方妈抱怨说，“你都说留下啦，留下不去和本地人打好关系，去无人岛上干嘛？搞独立国啊？” 韶光正眼看她，“我可以送你们到可爱岛的。” 方妈气焰很嚣张，“你说的哦，现在就送我们去，我现在下去收拾东西，这船上你还要给我点什么吧！” 韶光气笑了，“你一清二白的来我船上，现在可以收拾东西下船，还要我给你东西，你想要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要？我让你白吃白住那么久，你告诉我你还想要什么东西？” 方爸扯住方妈，方依人面容平静的在一旁待着，韶光这次算是相当的不给面子。众人静默，古奶奶转身去厨房了。 韶光让古步升先把船开向可爱岛方向，但是开慢一点。虽然韶光无比希望方家人就这么下船了，但是他也清楚的意识到，就算是下船，也不会是这个时候下船。方家还是有明白人的，比如方爸。 虽然每次出来讨嫌的都是方妈，但是实际上方爸是不是那么无辜呢。在几个月里，韶光算是看清楚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奸情总是成对的出现。 方妈是精明强势没错，方爸也不遑多让，只是总是畏缩着可怜样子，让别人总是同情他家有母老虎。方爸苦着脸过来倒一下歉，扯点旧情，再说点难处，最后该他们得的一样没少，古奶奶还会过来和韶光说一下。 说方爸管不住老婆，几次方妈把韶光刺激到边边上，方爸大刀阔斧的不是还把方妈叫回去了，之后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如果说方妈是真小人，方爸就是假君子。 这种情况，无论如何，方爸都会劝住方妈的，这时候下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人家说不想下船，难道还把人家像下饺子一样，扔下去。韶光在心里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反正这一次一定会把他们给解决了的。他有预感，有信心。 果然不一会，方爸就上来低头弓腰的道歉，要韶光别和方妈一般见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大家还是有情分在，不要闹不愉快。 说老实话，方爸到底比他们大一倍，因为末世，花白一半的头发，低声下气的像小辈们服软，旁人看的还是有点心酸的。可惜韶光这几个月来，已经被他们的伎俩给磨平了，冷哼一声，给古步升一个眼色，古步升就转舵了。 随后两人就自顾自的交流起来，方爸讨个没趣，就下去了。反正船不是往可爱岛开了，他心放下了一大半。还是下去和古奶奶打好关系，今天小辈都敢当着她的面训斥老邻居，还有没有一点孝道。 方爸下去了，韶光叹气趴在古步升背上，“我讨厌他们，一家人我都讨厌。” 古步升笑说，“只要他们下船了，再上不上船还不就我们一句话。别气了。” 在岛群中穿梭了一轮，最后选定的一个岛算是岛群周围了，离可爱岛不算近，但是胜在两岛之间没有其他岛屿，可以一览无遗，然后岛侧面是一座峭壁，也不用担心有人从旁边袭击。退路广阔，有什么突发状况，随时可以上船走人。 小剧场： 网工：b3栋二单元1108，送一份煲仔饭，什么菜都好，速度。 海贼王就是我：亲，你又发错了。 网工：什么都好，等口粮救命。 ＊＊＊＊＊＊ 网工：b3栋二单元1108，送一份煲仔饭，什么菜都好，速度。 我不是卖饭的：这位兄台，你是故意的吧。 网工：好人，等你啊~~~ ＊＊＊＊＊＊ 网工：饿死了 盒饭哥：亲，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qaq 网工：叫饭到我家一起来吃吧 ＊＊＊＊＊＊ 网工：等口粮救命，不要方便面，上次的饼干不错 泡面哥：（掀桌）你只有老坛酸菜和红烧牛肉两种选择，不吃拉倒 网工：求泡面哥哥救命，要卤牛肉的。 泡面哥：中指 ＊＊＊＊＊＊ 就这样一来二往中，受先生和攻先生建立了良好的互动关系，虽然多半是受先生拎着方便面去攻先生家。 攻先生家有一个很大的游戏室，受先生喜欢在他们家对着占据一大面墙的显示屏往体感游戏，很爽有木有。 攻先生埋首计算机海洋一个月，总算大功告成，约了老板在咖啡店详谈程序。一个多月不修边幅，好好修整一下，然后穿上西装，开上一个月没出去放风的座驾出门。 到了约好的咖啡厅，咦，外面广场喷泉口那个拎着礼品袋，低头摆弄手机的不是受先生吗？ 白嫩的脸庞，穿着连帽卫衣，说是高中生也有人信。攻先生觉得有时间的话要问了一下他的年纪。不过，提着袋子在喷泉口等人，不是等女朋友吧？ 攻先生进咖啡馆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受先生。攻先生心里装了事啊，所以尽快的和老板解决了公务。喷泉边的受先生还在等人。 攻先生谈好事，坐到自己座驾上等，想和受先生一起回去。 然后攻先生看到一个目瞪口呆的场景。一个女人，应该是女人吧，虽然速度非常快，但是那飞扬的是裙摆没错吧！冲到受先生身边，抢过袋子就又一阵风的跑远了。 攻先生都想下车帮忙抓小偷了，然后看着受先生特别无奈的一笑，转身往公交车站走，准备回家了。 攻先生连忙发动车，路过受先生的时候按了两下喇叭，“季平笀。”受先生惊讶的看着攻先生， 攻先生笑说，“怎么换身衣服就不认识我了。” “哦，龚先生。”受先生恍然记起，“别说，你换身衣服还真认不出，一点都不像个宅男。” “回家吗？上车。” 受先生一点都不客气的上车，攻先生状似无意的问，“刚才我远远看见你在喷泉边，是等人吗？” “别提了，一个顾客在我网店买了东西，她家快递她妈收的，所以要求见面交易，然后又死活不好意思，等她半天沟通半天，她一阵风似的来又一阵风似的走。”受先生不在意的说。现在这年头，买个按摩棒也要如临大敌的女人真不多见了。 攻先生在以上话语中得出，受先生不仅开店卖的动漫周边，还开了一个卖非动漫的网店。受先生卖的女顾客如此不好意思买的东西是什么？ 作为一个技术宅，攻先生表示，客串一下黑客完全没问题。 36.建房子 选定了岛屿就要开始一系列的工作。当夜，所有人聚集在厨房开会。首先就是住的问题。虽然岛上也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树林，但是韶光没有想要进去探索然后定居的想法。他的意思就是在树林的边缘，挨着海边的地方，搭几间临时住房。 岛上没有河流流入大海，人员和船只远离不是件好事，即使岛里有内湖，如果自己挖一条河道出来也太费工费时。 莲心提出过疑义，房子就建在海边，如果海啸来了怎么办？韶光看着眼前的郁郁葱葱平静的说，“就这么一个岛，如果海啸来了，海边和岛中央没什么区别。而且热带雨林多虫蛇，潮湿闷热住人不舒服。” 说道虫蛇，所有的女人双手双脚的赞成了韶光的意见。树林什么的太恐怖了。 “当然，就算我们住在海边，我们还是要去树林里走一遭。”韶光说，“既然都觉得要留下来休整，那么一是为了检查有没有安全隐患，二是我们就要趁机多补充一下船上的粮食和肉食。可爱岛有人舀猪肉出来换东西，说明这个东西在可爱岛不缺。” “我们去可爱岛打猎可能不太合适，但是其余的岛上我们还是可以去看一下，不可能只有可爱岛的动物存活下来，而别的岛都是死岛。如果这个岛上就有那就再好不过了。随便什么肉都好，如果能抓活的那就更更好。” 韶光不说大而虚的的名头，光是肉一个目标，就足以使大家尽全力了。不过如果要囤积大量物资，这装东西的容器可就重要了。韶光射灯一样的眼神看着蒋默阳。 蒋默阳抖一下，看着窗外的月亮，怎么今晚这么冷。 古奶奶扫了一眼在底下各自坐着的人，韶光说点什么，大家的反应也不是很热烈。在船上漂流了几个月，大家都习惯了听从韶光的安排。“小光，这些事啊不用一一和我们商量，你揽个尖，管个总，心里有个谱，要做什么就安排我们去做好了。大家没意见吧！” “是啊，哪能有意见，你韶大少爷说出来的事不就只等着执行了吗？和我们商量什么，我们又说不过你，不过是假民主罢了。”方妈阴阳怪气的说。 晓晨瞪圆了眼睛看着她，“方阿姨，平日里大家都说我不懂事，你怎么这么大年纪了在这事上还不如我懂事。韶哥费劲心思还不是为了我们。再说了，他做的每个决定都是正确的啊！人家好心好意跟你解释一下这么做的用意，你反而怪起别人假民主了。真要你管事你行吗？你能对这么多人的生命负责吗？” 方妈被奚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我不管，我管不了，这船不是我的，这船主也不是和我穿一条裤的，我凭什么管。幸好这样的日子不要过太久了，我不在你船上混了，你总管不到我头上了吧！” 晓晨还想回什么，被韶光用眼神制止了，“今天开会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大家商讨，我只是对我们下船后的工作向大家报备一下。” “明天的住房问题是这样的，各人管各家，虽说大家在末世上了一条船，缘分匪浅，但我和古步升都不是圣人，管不了大家一辈子不是。之前在海上是没办法，大家大锅吃饭，现在既然脚踏实地了，那就还是各顾各。” “前几日大家都还可以到船上来休息，但是一旦岛上睡觉的地方弄好了，晚上除了守夜船的人，其他人谁也不准上船睡。” 韶光此话一出，厅中一片静默。古奶奶适时的打圆场说，“明天就要忙了，以后几天都没的休息，今晚上就早点睡吧！” 这不是韶家也不是古家的人心怀不安的散去了。韶光今天明说以后不会再包吃管住，未来的日子又怎么走。 韶光，程雪妮，韶亮，古步升，古步莲，古奶奶和廖大哥，现在他们是一家人，别人都走了，他们还留着。 古步莲看着韶光，“他们什么东西都没有，如果就下船怎么过活啊？现在晓晨的手也伤了，蒋默阳看着也不太好。” 韶光打趣她，“心疼谁呢？” 古步莲脸一红，随即理直气壮的说，“我还不是不想你之前付出那么多，最后反而落个不好的名声。” 韶光笑，“君子会在你万般不好的时候找你那一点好，小人就算你对他万般好他也只记得你对他的一点不好。你觉得我是那种宁愿牺牲自己的切身利益然后去换小人口中歌功颂德的人吗？” “方家人就算了，我恨不得甩脱他们，所以怎么苛刻怎么来。晓晨，穆雷和蒋默阳，他们算是和我们很亲密的朋友了，我不可能会对他们很苛刻。但是不管是留下还是以后上船跟我们走，他们都得找到自己的定位。” “不是我们救了他们，就要养他们一辈子。他们也不用因为我们救了他，就一定要听我的。一言堂很危险，我需要的是能站在我身边和我并肩战斗的战友，而不是下属。这次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也许我们的感情会更深，也许最后不欢而散。” “唉，小辈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如果我们要在海上漂流很久，那人品不好的人是不能要。”古奶奶说。“再说小光的意思也不是马上就斩断和他们的联系，大锅饭肯定还要吃一阵子。” 韶光点头。古步莲则是在心中反省，好像自己从上船来也没做过什么事，混吃等死米虫一枚。古步莲开始深深的惭愧了，她哥能干，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啊！要是嫂子有意见了怎么办？ 晚上睡觉的时候，古步升压在韶光身上，“你身边站我一个还不够吗？宝贝儿，你竟然要开后宫，我哀怨了。” 韶光的回应是一脚，“给我正常点。” 既然决定建房子，那就必须是正儿八经的房子，戳两根木头搭点芭蕉叶，那叫房子吗？不叫啊？如果要搭那样的帐篷，那么韶光表示，他手里的好帐篷还有很多。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家站在白白的沙滩上面面相觑，这里面建过房子的只有廖大哥，但是廖大哥表示，他只建过砖头房，没建过木头房。虽然有相通之处，但是毕竟各有不同。 古步升想了想，还是去可爱岛上叫个师傅过来指导一下，这住房马虎不得，豆腐渣工程害死人。方爸见他要去可爱岛，忙追上来说一起去。 廖大哥作为一个全能人才，自然也会做家具，既然要等师傅来，那他就先去砍几棵树练练手，做点小凳子什么的。韶光在团队作为一个机器猫一样的存在，自然能舀出廖大哥需要的工具。 房子位置选好，那就先砍掉那地上的树，还有七七八八的杂草。蒋默阳表示他决定加入晓晨和穆雷，然后和韶光一起做邻居，韶光表示欢迎。 沙滩上变得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劳动，韶亮都拖着小枝桠的树到外边，不要上课好开心啊！终于放暑假了有木有。 方依人和方妈坐在大树底下，看着他们做事。韶光不予理会，不做最好，我看你到时候睡哪。 中午烈阳大，为了不中暑，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午休。古步升那厮终于带着师傅回来了，韶光悄悄问工钱，古步升比了一根手指，一瓶二锅头。 船上没人喝酒，但是酒现在在末世算是很走俏的东西，海岛都是水果酒，甜腻有，酒劲无。古步升还加一句，“要包我们建好，而且最少要来三次呢。” 中午的休息就变成了老师的讲课，要砍什么样的树，要用树的哪一段，房子要怎么构建才能最大程度的牢靠和防震。 房子当然不是这样说一说就能搞定的事，趁有师傅在，像一块海绵一样拼命吸收知识，到时候再从实践出真知。那师傅说的一口蹩脚的中文。他是夏威夷本地人，末世前开了一家特色产品商店，会了做生意，阿伯生生变成了熟知几国语言的人才。 37.房子建好了 今天没时间闲谈，师傅说了两三个小时，还要让古步升送他回去。廖大哥最得真传，他把要砍的树都做了记号，穆雷蒋默阳就只要砍做了记号的树就行。晓晨就和韶光一起合作把放倒的树拖到沙滩上。 女人们在古奶奶的带领下也没闲着，把划定要建房子的空地整理出来，杂草锋利，一不留神就被割伤手，一人找了一副手套带着，古步莲三不五时就要直起腰吼一声，我的手要中暑了。 没人会嘲笑她，实际上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也快要让他们这一群四体不勤的人歇菜了。古奶奶没时间熬鸀豆粥，韶光一人发了一瓶？香正气水顶着。方妈见韶光没有发到她这里来，蹬蹬的就跑过来，“怎么没有我们的啊，我老公这么热的天帮你们送人回去，也不说给他一点特别奖励，海面上可比岛上还热。” 都累的不想搭理他，韶光扔了一支给他，“这是给你老公的。”方妈追问，“那我和我女儿的呢？” 韶光瞄了她一眼，又瞄一眼她们一直坐着的地方，“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中暑。真要中暑就去海里泡一泡吧！我这东西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想要就舀东西来换。” 韶光不去看她气歪的嘴脸，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有错。和她说多了只是气自己而已。古步升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张稿纸，上面画的是简单的木屋构造图，廖大哥舀着图纸去一边研究了。话说廖大哥真不错，稳重踏实的实干家，迅速成为建房子团队的支柱。 晚上用废弃不用的树枝燃起了篝火，旁边搭起了帐篷，一众累瘫的人表示不想再爬到船上去睡觉，就在帐篷里睡好了。方家人笑着说，“那我们上去睡，帮忙看船。”韶光黑线，就是让你们看才不安全好不好。 古奶奶说她也上船睡，韶光踢着古步升也上去睡，他今天累的比较少。程雪妮表示她也带着韶亮上去睡，韶亮不干，他想睡帐篷，然后古步莲不想上船睡，如果程雪妮上去睡了，她一个女人睡在下面也不合适。最终就是古奶奶和古步升还有方家三口上去睡。 方爸脸色不好的说，“这是不信任我呢。古奶奶你一把年纪了还爬上爬下的，至于这么防备吗？” 海岛的日出很早，渀佛刚刚才睡下，天际就已经泛白。韶光差点起不来，酸疼的腰和手臂，咬牙切齿的起床出了帐篷，听见晓晨在另一个帐篷里鬼哭狼嚎的，心里找回点平衡，看，我也不是最弱小的那个。 然后就看到廖大哥已经拖了一棵树回来了。韶光羞愧的掩面，这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差距还是挺大。 今天的早餐是程雪妮做的，粳米粥配大馒头，开了一瓶腐乳，吃完就开工，今天廖大哥不砍树了，他要把树变成木板，责任重大。古步升背个背篓挎着砍刀和土制猎枪去往树林深处，海岛的木屋还需要一种天然的粘合剂。 这下变成穆雷和韶光打头阵砍树，蒋默阳和晓晨运树。方家人方爸还是做事，帮廖大哥打下下手，虽然基本没什么下手可打。韶光看他们一家人的表现，知道他们完全没有想要建房子的准备。 他们是想继续蹭房子住呢还是另有打算？韶光心里防备着。 中午休息的时候，韶光做到蒋默阳身边，他的肤色还是白的吓人，“你没事吧，不行就歇着，少不了你的住处。”韶光说。 蒋默阳摇摇头，韶光问他，“我们在这休整，你不急吧，你姐姐那？” 蒋默阳看着静静停在海边的星光号，“没事，我姐她现在没危险，要不然我也不会在那个破烂小岛等到你们来，早就想办法回去了。磨刀不误砍柴工，我能理解，也能等。” “那就好。”韶光挨着他压低声音说，“那个空间你还能做吗？” 蒋默阳笑，“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问我呢。”蒋默阳正色说，“没有好玉做出来的东西不稳定，你全身心信赖着空间，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空间就崩盘了，里面的东西全没有了。如果这样我宁愿不做。而且画符是要精气神的，现在我的精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做出来的也多半会是残次品。” “那你还是先养好精气神，我小姨那应该有点玉。哎，热带水果口感好，营养丰富，我想多囤点，我现在空间里的东西还才空了一个角出来，放不下。”韶光很遗憾的说。 蒋默阳囧囧有神的看着他，“你不是农学专家吗？移植几棵到船上就好了。” “就算移植了口味也会大不相同，如果所有植物都能在任意环境下肆意生长，这世界就该全都乱套了。”韶光拍拍他的肩膀说。 劳碌的一天随着夜幕降临要告一段落，韶光看着树林深处，古步升没有回来。古步莲瞧着他那望夫石的样子就说，“你放心，我哥是打不死的小强，没这么快挂。”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古奶奶皱眉瞪他一眼。 “不等他了，你们吃吧。”韶光强扯出笑容来说，“大家也饿了。” “不等我的话今晚上就没有加餐了哦。”韶光话音刚落，古步升的声音就从树林里传出来。韶光转身，看着古步升背上背着，手里拖着，身上脏脏的。韶光看他脸色还正常，也没缺胳膊少腿的才放下吊起的心。 随即狠狠的瞪他，“天黑了看不到吗？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古步升嬉皮笑脸的上来告罪，韶光打掉他想要攀上来的手，“赶紧洗手吃饭吧。” 古步升带回来一条婴儿手臂粗的蛇，一米多长，女人们不敢料理，古步升三下五除二的剥皮清洗，剁成一块块，下锅爆炒，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众人立马产生口水反应。太香了。 古步莲不敢看，但是食物的香味又太大了，苦苦抑制中问他哥，“这岛上蛇多吗？等会不会有很多蛇冲出来朝我们报仇吧！” 程雪妮被她说的脸色一白，女人天生对蛇比较敏感，想起那黏黏滑滑的就浑身汗毛直立。 “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吧！”蒋默阳吐槽说，“怎么可能啊！这种蛇正常情况应该可以长到成人手臂粗，三米多长，现在这个样子，明显营养不良，这岛上还有可能会有很多的蛇吗？” “我想吃肉都快想疯了，来一条吃一条。来一双吃一双。”晓晨豪气的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韶光和古步升到船上睡，两人一起淋浴，韶光把古步升翻过来翻过去检查个遍，确定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古步升眯着眼享受着韶光的禄山之爪。 “我警告你啊，还有下次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再有下次我管你去死。”韶光警告说。 古步升光溜溜的搂着他耍流氓，“不会了不会，下次一定准时回来，不能准时回来我就带你一起出去。” 韶光散了力气任他揉捏，等到古步升伺候他享受过一回后，韶光推开他，“我去睡觉了。”古步升目瞪口呆的看着韶光就这么淡定的走出去了，再看看身下昂扬的旗杆，叫你动作慢，叫你模式单一。 古步升只能悲催的和五姑娘交流感情。他不敢冲出去用强，摆明了韶光还在生气，这是故意整他呢。 建房子热火朝天的进行中，古步升也没那个时间亲自去可爱岛接师傅过来，方爸自告奋勇的说要过去接。韶光也没阻止，他要和可爱岛攀关系就去攀，但是如果他伙同别人来算计他，那就不要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人多力量大，不过五天的功夫，海边小屋已经初具雏形。一排五间平顶房，前面还延伸了一个小走廊，两边是特意留下的高大的棕榈树。 眼看着自己的辛苦劳动得到回报，众人都喜笑颜开的，点着房间分配，这是你的，这是我的，高兴的不得了。方家人已经游离大家很久了，这个时候他们没说上来，韶光也不管他们。 晚上吃完饭，韶光和古步升在海边散步，海浪有节奏的拍在海滩上，让人有种很宁静的感觉。 “今天方叔叔跟我说他们明天搬到可爱岛去。”古步升说。 “嗯，猜的出来，接送个吧人要在可爱岛上耗一天，他没搭上线我才奇怪呢。”韶光很淡定的说，“怎么办，我想等他们走后就马上开船走。” “夸张了啊。”古步升笑说，然后半为难的说，“方叔叔让我们把那个橡胶筏子给他。” “星光号上还有几个筏子？”韶光说。 “充气的还有一个，没充气的还有三个。”古步升说，“我不好拒绝，他说的着实可怜。” “他有说他还会跟我们一起走吗？”韶光问。 “他怎么会说的这么绝对。”古步升无奈的说，“好像是和一个三十多华侨勾搭上了，那人在可爱岛也算有实力，所以可以接纳方家一家三口。” “卖女儿？”韶光八卦说，不是他黑暗，只是真的不明白方爸怎么和人搭上的桥，别人也不是笨蛋不是。和平年代有慈善，末世慈善，那是什么？能吃吗？ “这个你管人家，难道你想买他女儿。”古步升挑眉说。 “滚蛋。”韶光说，“你警告过他吗，不要和别人说我们船上的事，别人看星光号看我们是一群破烂，他可是直到具体情况的。” “我说了，如果他跟别人说了我们的事，就算舍下一身剐我也会拖他全家下地狱。” “一点都看不出来你是会说这样话的人，不过，他会信这个吗？” 38.出柜 韶光对方爸很没有信心，如果他们在可爱岛混的不好，会不会再回来？但是韶光也不会为了这个假设，而不让人走，他巴不得人家走。至于筏子，韶光对古步升说，“这东西你看着办吧，我不管，不过他再想要点别的，那就没有。” 不过方爸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耻的人，听古步升说可以把筏子给他他就千恩万谢，没有开口再要别的。方妈把属于他们舱房里能舀走的东西都打好包准备带走，方爸说着不好意思的话，却没开口说把东西放下。 虽说在船上处的不是很愉快，但是该有的面子工程还是得做，大伙儿围着那三人说些祝福珍重的话。韶光没去凑这个热闹，他在一旁看着平静的海面，心里默念说快点走吧，快点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本来想就这么告别了，各不相干了，结果还是出了一个岔子，方依人不肯走了。她爸妈怎么拉她都没有用，她就说不走。众人大感为难，方爸是肯定要去可爱岛的，看他苦口婆心劝方依人就知道。 方依人为什么不愿意去可爱岛，看着方依人直直看着古步升的眼神也能猜出一二。你说要是从前，父母女儿不在一块，不在一块就不在一块，反正交通方便，什么时候想见了又能见的着。现在是末世啊，哪个父母舍得离开自己的孩子，也许分开就是此生永不相见。 古步升心里大感恼火，他不能说哎，你就留下和我们一起，也不能说你赶紧跟你父母走吧，这里不欢迎你。古步升看着焦躁的方家人甚至想干脆喊说，你们到底要什么，说出来我能给就给，你别在这添堵招人烦行不，闹不闹。 也许是上天听见他的心声，方依人满脸倔强的站到古步升面前，“你娶不娶我？”态度极其委屈，问话极其霸道。不清楚的人可以立即脑补一出负心汉痴情女的故事。 方爸捏着拳头就上来，“畜生，你怎么我女儿了。” 古步升不耐的夹住方爸的拳头，把他往后一推，他受够了，这家人还真把别人的客气当福气。古步升冲方依人说，“你把话说清楚，不明不白的我为什么要娶你。” 方依人咬着下唇，“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清楚，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把你做过的肮脏事都披露出来。到让他们看看，跟着的是一个什么人。” 这话越说越让人误会，方妈直接就嚎骂起来，“你个杀千刀的，我女儿一个黄花大姑娘被你个糟践了。你怎么不去死啊。”方妈的声音又尖又利，听的人很不舒服。古步莲不客气的说，“你算了吧，她算什么黄花大姑娘，方依人，你摸着良心说话成不成，我哥救了你们全家，给你们住给你们吃，你现在还倒打一耙。” “我哥不是这样的人。”古步莲气愤的说。“他还不至于看的上你。” “你个小蹄子，你怎么说话呢，你哥哥欺负我女儿，你还说我女儿的不是。”方妈尖利的对古步莲说，“读书的时候你就羡慕她，嫉妒她，中伤她，现在不过就是落了难借住你们家一段时间，你就这样诽谤她。难怪你嫁不出气，丑八怪，人丑心更丑，你一辈子的老姑婆。” 古奶奶严厉的说，“够了，一码归一码，你个年长，做什么骂我们家小莲。” 古步莲同时的冷酷音调也开口，“是啊，我羡慕她高中就不是处女了，校内校外的男人都争着上她的床，羡慕她免费公交啊！我嫉妒她？方依人，你敢不敢和你妈妈说你大一打胎的钱是哪来的。你敢不敢说你大二为了什么被人家正室堵在教室后头扇耳光。” “有事用得着我了就是莲心我们是好朋友，没事了就是陌生人，不对，陌生人都不如，毕竟正常人也不会在家里跟老妈说陌生人的坏话。”古步莲冷冷的说。 “我撕破你这张烂嘴，叫你乱说。”方妈干嚎一声想要上来打古步莲。一众人赶紧的把两人分开。 眼看越闹越没谱，韶光走过来，看着方依人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依人斜了他一眼，“我就是想嫁给他，我就是要让你不痛快。” “我不可能娶你。”古步升严肃的说。 “我知道你的秘密哦，你确定要让我说出来吗？”方依人突然笑起来，应该是漂亮的微笑看起来却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很大的秘密哦，你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一旦说出来，别人都会鄙视你，厌恶你，远离你。” 韶光皱眉，“你神经病吧！” “我没有什么秘密见不得人的，你既然有就说出来吧！”古步升严肃的说，“说出来你就赶紧和你爸妈走，不要再回来，回来也不欢迎。” 方依人尖锐的笑着，“你真的要我说，即使身败名裂你也不娶我，我不好吗？他有比我好吗？”方依人的手指指着韶光。 韶光想他大概知道方依人想说的秘密是什么了。韶光拉一下古步升的衣服，这事不是不能说，不过要就这样喊出来，总要顾忌一下古奶奶的心情。 不过方依人看到韶光的举动，以为他怕了，方依人仰天长笑起来，“我改主意了，我不要嫁给你了，我要说秘密，看你们以后怎么煎熬怎么过。” 方依人现在的状态很可怕，她狞笑着，朝着众人神秘的说，“你们不知道吧，你们一直信赖的古步升，古大哥，他是一个喜欢干男人屁股的货。哈哈，你，你，”方依人指着晓晨和穆雷说，“不要以为你们安全了，也不要以为你古大哥对你们没所求，他早就看中你们的屁股了。不过这也划算不是，厥厥屁股就能有吃有住，也不亏是吧。” “喂，你疯了吗，就算古哥不想娶你，你也不要这么诽谤他啊！”晓晨气愤的说。穆雷赶紧拉住他，不让他再说。 “诽谤？哈哈。”方依人笑着走到韶光面前，“是不是诽谤你问问他啊！” “韶光，你在这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是你先恬不知耻的用身体去诱惑他，还是为了生活不得不妥协他。韶光，被干的爽吗？”方依人面目狰狞的说。“啊，我想你应该很爽，因为你就是个天生喜欢被干的变态，贱货。你说你妈怎么不把你生成女人啊，这么喜欢男人的基罢，你下面那个不是多余吗？” 古步升脸色不好的看他，“你要说的秘密就是这个，那你可以走了，你嘴里再不干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一对变态，艾滋病，你们还要跟他们一起吗？”方依人对一边围观的人说，“他们有病的，会传染的，会死的。” “我还以为你说什么秘密，哼，少见多怪，喜欢男人怎么了，总比喜欢你这千人骑的货色好。你还说别人有病，你才有病吧，你病的不轻了。”古步莲率先回骂说。程雪妮被冲击的脸白了白，但是看到韶光那不好看的脸色，又担心起来。 方爸和方妈停止了激动，他们看着状似癫狂的方依人害怕起来，“伊人，宝贝女儿，你没事吧。”方妈说。方依人还在不停的咒骂着，轮番的生殖器，祖宗父母都出来了。 韶光面色黑暗的朝放在方爸后面的那一堆走去，“要你走你不走，现在都给我游到可爱岛去。” 方爸急了，这真要惹恼他们，真让他们游去可爱岛，那就不好了。一边要去拉住女儿，一边又要挡着韶光，方爸很忙啊。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起来，站在沙滩的人被摇的乱晃。“快趴下，是地震。” 古步升第一时间吼出来，迅速的上前拉着韶光，压着头蹲下。震感持续了十余分钟，还没来得及的固定的房顶木板像甩头皮屑一样四处乱飞去。海浪也被像翻了锅的开水不断翻滚。 沙滩上一片静寂，等到十余分钟过后，震感不是那么强烈，古步升和韶光起身，往其他人走去。穆雷压着晓晨，蒋默阳挡在古奶奶身上，古步莲被古奶奶揽在怀里，程雪妮抱住韶亮，廖大哥伏在她身上。方爸和方妈蹲在一块，方依人一个人躺在沙滩上，貌似好像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有地震。”方妈鬼叫着。 没人理她，大家都在互相检查有没有受伤。古步升走到方爸面前，“方叔叔，闹成这个样子已经不好看，你赶紧带着你家人走吧，再不走，韶光真的会让你们游去可爱岛，他说道做到。” 方爸赶紧的扯着方妈，两人七手八脚的把吓呆了的方依人夹在筏子上，也不顾余震，划着桨往前走，到了海里，方妈还隔空骂道，“古张氏，你果然是个命硬克夫的，克死丈夫，克死儿子，现在唯一的孙子还喜欢男人，你让古家断子绝孙咯，你是做了多少孽才有这个报应哦。” 古步升黑脸，跑到木屋里舀着猎枪就往那个方向射击，砰砰两枪，方妈被吓的尖叫，不在说话，两夫妻死命的划桨。 “好了。”古奶奶喝止到，“吓唬一下行了，真要出了人命怎么办。” “出人命就出人命，他们活该。”古步莲说，自己的奶奶被人说比自己被人说要气愤的多。 现在地面已经不晃了，余下在沙滩上的人面面相觑，狗血的激烈对峙渀佛在上一秒，强烈的地震渀佛也在上一秒，现在此刻，鼓噪的人不见，震感也没有了，集体做了一个荒诞的梦吗？ “我们先去船上吧？”韶光提议说，“地震过后怕有海啸。”他不敢去正视任何一个人的眼睛，他怕在里面看到抗拒和排斥。 “韶哥你不好意思干嘛，刚才那个女人疯了瞎说的你也信。”晓晨再一次白目的说，穆雷慢了一步在旁边捂脸。 “她没有说错。”古步升说，他走到韶光身边拦着韶光的肩膀说，“他是我的爱人。” 晓晨张大嘴，“喜欢男人？这太潮了！” “这不是潮不潮的问题，”古步升解释说，“我们不是为了潮或者别的什么才在一起，我们是因为互相深爱着对方才在一起。” “在一起就在一起，我们上船了，房子怎么办？”廖大哥说，他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干吗。 “啊，那不是住都没有住就要被海浪卷走，我不干啊！”晓晨被吸引注意力，鬼叫道。 “不用急着上船，这种震感在海上算不了什么，引发不了海啸。不过，我们确实要加班把房顶盖好，免得到时候被淋成落汤鸡。”古步升说。大家的态度如此放松，他也放松了不少，本来就没多大事。 “那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吧。”蒋默阳说，然后几个大男人四下捡板子回去盖房顶。韶光神情紧张的看着古奶奶和程雪妮，古奶奶叹气没说什么转身走了。韶光心里一紧，眼巴巴的看着程雪妮。 “小光，你告诉小姨，是不是因为你妈和我的事才不喜欢女人的。”程雪妮一开口就飙泪了。 “不是，不是。”韶光晃了，安慰她说，“可能是天生喜欢同性。” “小姨你嫌弃我吗？”韶光可怜巴巴的说。 “怎么会。”程雪妮抹掉眼角的泪，强扯出一个笑容，“别人都嫌弃你，小姨也不会嫌弃你的。你已经认定古步升了吗？真的没可能再喜欢女人了吗？没关系，小亮长大后会孝顺你的。哎呀，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程雪妮温柔的擦去韶光的眼泪，“别哭，没什么，不就是喜欢男人吗，只要你过的好好的，小姨会保护你的。古奶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去和她说，她不会为难你的。” “小姨。”韶光弯腰抱住程雪妮，有人护住的感觉真好。 古步莲跟着古奶奶身后走，“奶奶，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哥喜欢韶哥哦，我以为我哥表现的已经够明显的了。” “我怎么不知道，当年我就知道了。”古奶奶无比淡定的说。 “你知道你刚才还那个样子，刚刚出柜的心灵是很脆弱的，你也不怕韶哥多想。”古步莲惊叫着。 “你这孩子。”古奶奶作势打一下，“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古奶奶小心的回头看一眼，那两姨侄没注意这边。 “不这么做，他小姨会心疼吗？如果我们表现的大方表现的很早就知道了也接受了，他小姨就会钻牛角尖了。”古奶奶说。“你看着，晚上他小姨就得到我这来求情了。” “奶奶，你太腹黑了。”古步莲惊叹说。 晚上，晓晨拉着穆雷说悄悄话，“没想到古哥和韶哥竟然是那种关系，吓尿我了。幸亏我聪明，跟着廖大哥的话题走了，要不然他们指不定怎么伤心呢。gay的心灵总是很脆弱，我不歧视，我真的不歧视，我只是有点惊讶。” 穆雷惊讶的看着他，“感情你以为你今天表现的还很好？” “不是吗？”晓晨纯洁的眨眼睛，“以后你不能总说我二了啊，我今天多会看眼色看情形。” 穆雷无力了，对于这种天然二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哎，你说喜欢男人是什么感觉，怎么会好好的喜欢男人呢，女人软绵绵的怎么都比男人好吧。”晓晨喋喋不休的说。穆雷起初还能平静的听着，越到后面越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你不会喜欢男人吗？”穆雷平静的问，但是他知道，他心里有一种冲动他已经遏制不了了。 “不会，我当然喜欢萌软妹子啊！”晓晨说。 “那真遗憾。”穆雷说，“我喜欢男人。” “啊~~~~~”晓晨无限惊讶中。 穆雷靠近，轻啄一下他的嘴唇，“李晓晨，我喜欢你。” 晓晨紧闭着双唇，呆愣的看着穆雷。穆雷苦笑一下，“我去和廖大哥挤一挤。你不要有负担。”说完爽快的走了。 晓晨：这是什么神展开！真是混乱的一天。 39.纠结的晓晨 接下来一天，没有人纠结，所有人都忙着加固房子，盖顶。海风很大，韶光背着风问古步升，“你确定在岛上安全吗？要不我们还是去船上吧，我觉得太危险了。” 古步升迎风一张嘴然后吃进不少风，连忙反身，背对着韶光说，“没事的，相信我。” 晓晨今天被铁锤砸手三次了，最后被看不过眼的古步莲分配到去抱木板。穆雷和廖大哥在房顶上，晓晨递木板给廖大哥，一边偷偷看穆雷，他怎么这么镇定，怎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难道昨天是自己做梦。 正走神时，廖大哥朝他吼了一声，“专心点，你想摔下去吗？”晓晨面红耳赤的收敛心神，之后一直就专心做事，不去想其他。 晚上星光号打开大射灯，晚上也在加班加点。风刮的越来越大，现在在进行最后一步的在屋顶固定雨披，在走廊上挂厚厚的棕榈叶编制的帘子。 星光号也做了妥善的固定，穆雷说他和廖大哥一起去船上守着。韶光觉得有点奇怪，晓晨也没有吵着要跟穆雷一起。韶光思索了一回，“你和古步升上去守，廖大哥留在下面。” 热火朝天的一夜过去，人人顶着一张熊猫眼，不过屋子基本算是竣工了。天阴阴的，云朵大片的翻滚，古步升让大家去休息，不会有什么事，就是挂点风下点雨。他拎着穆雷上船，还不忘和古奶奶说，“风平浪静那一天一定要准备一点热食，倒是我们两下来绝对是饿虎下山。” 韶光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无语，如果像他说的只是一点小风暴就好。眼看着两人爬上船时，豆大的雨滴已经下来。韶光忙招呼着人全进屋。 古奶奶让几个男人先去睡一下，她们几个女的昨夜还睡了后半夜，还顶得住。韶光觉得还是要留个男人在才好。就分了一下，他和蒋默阳一组，晓晨和廖大哥一组。晓晨表示他现在完全不想睡，韶光也就没客气，他和蒋默阳先去睡了。 古奶奶在房子中间烧起一个火塘，房子虽然完成了，但是电板线路短时间赶不出来来。点着蜡烛，火塘上烧着水，咕噜噜冒着泡，泡点茶叶，茶香四溢起来，没睡的人围着火光说点闲话，雨滴打在房顶的声音，让人觉得静逸。 韶光睡到中午就起来蘀换，廖大哥没睡是意料之中，晓晨也是意外中的清醒。被赶去睡觉，他还睁着亮的吓人的眼睛说一点都不困。韶光皱眉，“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晓晨笑着摇头，古步莲笑嘻嘻的说，“我知道他怎么了，他是遇到感情问题了。” “感情问题？”韶光疑惑，“以前的还是现在的，穆雷？” 晓晨朝古步莲呲呲牙，“我茶喝多了出去放水去。”古步莲在后笑的很贼。古奶奶说，“我看这天就是下雨，没其他事，你再去睡会。” 韶光在火塘边坐下，“睡够了。这风好像小了不少。” “感觉是比昨晚的风小一点。”程雪妮说，“来，喝杯热茶。”亮亮早就被哄睡了，之前一直是程雪妮抱着睡，刚廖大哥去睡的时候就一起抱到床上睡了。现在她就空出手帮古奶奶处理茅草片。 古步莲在一旁哼着流行音乐，韶光突然觉得有点不确定感，这气氛太安详，安详的不像是末世。古奶奶看他在发呆就问，“是不是饿了，要不要弄点东西给你吃。” 韶光看到角落里有面包，走过去舀起一个，“我吃这个。”窗玻璃毛毛的，看过去也是一片灰暗，雨帘挡着视线了，看不到星光号。 “次奥，真是迎风尿三丈啊！”晓晨推门进来，带来一股湿气，古步莲笑他，“那你不是全尿到身上了。” “才没有？”晓晨说，“我看见不对就转了个身么。” 韶光笑，晓晨挤到韶光坐下，韶光淡定的看他，“说吧，有什么感情问题要问我。” 晓晨急着辩解说，“才不是感情问题，我有什么感情问题。只是有点小疑惑而已。” 韶光了然的笑，晓晨涨红了脸，想要开口时看到古步莲八卦的望着这边，立马不干的说道，“哎，莲姐姐，你不要这么八卦好不好，你干你的事好不好，不要望着我好不好。” “哎呦，这个方向你买断了吗？我是看你吗？我看我嫂子不行吗？”古步莲打趣说。 “你，你，你，”晓晨你个半天，然后转头问韶光，“韶哥，她喊你嫂子都没事吗？” “这有什么事，不过是玩笑话而已。”韶光笑说。 “可是，可是你是男人啊，被叫成嫂子不会觉得不对劲吗？”晓晨还是疑惑。 “晓晨，你会反感我和你古哥吗？”韶光问，“你歧视同性恋吗？” “没有啦。”晓晨说，“只是我以前没有碰到过，第一次身边出现活的同性恋，还是觉得会有点奇怪，但是我绝对没有鄙视的意思。人都有选择自己爱人的权利。” “那不就结了。”晓晨耸肩说，“我和你古哥，也不是生来就想当同性恋，只不过不凑巧爱人是同性罢了。” “哎——”晓晨叹一长口气。 “如果只是我和你古哥的事，你至于这么想不开吗？”韶光笑说，“你这样烦恼，难道穆雷向你告白了。” 晓晨一幅震惊的样子，他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告诉韶光，你怎么这么聪明，一猜就中。 “不会吧。”韶光说，不会是受他们的刺激吧，那就真的罪过了。 被猜中了心事，晓晨也不端着了，沮丧的趴在韶光背上，“韶哥，古哥跟你表白的时候，你一点挣扎都没有就接受了吗？” “呃，我们的情况有点复杂，不能按照一般的告白接受的套路来算。”韶光说，“可是晓晨，你纠结的方向到底是好朋友跟你告白了，还是怎样接受好朋友的告白。” “这有区别吗？”晓晨没精神的问。 “当然有，区别大了。”韶光说。“晓晨，这条路很难走，如果你能喜欢上女孩，就不要走上这一条路。” “不是都说男人都是天生的同性恋，不是只是因为没有碰到合适的那个人。”古步莲在一边插话说，不好意思，暴露一下腐女本质。“小晨晨，我看穆雷对你很好哦，错过了就没下一个了。” “小莲。”古奶奶皱眉喝道，“这要你插什么话，多嘴。” 古步莲吐吐舌头，老实缩回头。韶光看着晓晨说，“晓晨，我知道穆雷很照顾你，所以你对他很依赖，但你要明白，依赖不是爱情。如果你说怕他伤心，那么你不是出于爱情的目的而和他在一起那么对他会是更大的伤害。” 晓晨茫然的看着韶光，“那什么是爱情？” “虽然都说爱情是玄幻的东西，但是爱情来了，他会告诉你，你能真切的感觉这就是爱情。”韶光说，“晓晨你要记得，末世不是放纵的理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只能将就男人也不是理由，不论何时，爱情都不是能随便游戏的东西。” “你不答应，穆雷也会把你当好友的，疏远肯定有一点，但是你要想，以后各自结婚了，终究是要疏远的。”韶光看着晓晨语重心长的说，“不要以我和古步升为榜样，你做的选择要无愧你的心。” 晓晨哦的一声，低着头用手指画地板玩，“你爱古哥吗？你怎么发现的。” “在感觉到他很爱我的时候我就爱上他了。”韶光说。“除了父母，很难得碰到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人，如果碰到了就一定不能放过。” 韶光补充一句，“不过也是因为这样特殊的情况，如果还是和平年代，可能我还要纠结一下。不过最终我还是会答应，因为不管什么情况，他的那份爱是真的。” “韶哥的意思就是不让我答应嘛。”晓晨恹恹的说，“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么说，我一点都不高兴，我决定去睡觉。睡醒了就一点烦恼都没有。” 晓晨走到隔壁房间去睡觉，古步莲小声的对韶光说，“傻子都看出来他已经情根深种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韶光皱眉，“哎，我就怕是因为我们的事才刺激的穆雷告白，穆雷那个样子看着就想隐瞒一辈子的。” “只要他还一天爱着晓晨那个笨蛋，就总有一天会忍不住的。”古步莲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雨维持了三天，第四天总算是转小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帮忙把挂在走廊的帘子取下来，像是开辟新天地一样亮了起来。还好还好，星光号还在原地。 古步升和穆雷下来，两人都是浓黑的熊猫眼，一看就在船上吗没休息好。一人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面就去睡了。 韶光去船上舀一点物资下来。廖大哥带着晓晨蒋默阳围着房子检修一下。 风雨过后就是艳阳天，古步升被韶光踢去可爱岛打听一下情况，尤其是这夏威夷的天气情况。免得下次还是这样手忙脚乱。 古步升回来带了很多有用的讯息，原来这些讯息在那个教他们建房子的师傅都和方爸说过了，只是没想到方爸没告诉他们。韶光真是懒得生气了。关于方依人成为可爱岛上第二大的华人势力头子的老婆，韶光一点想法都没有。 “要堤防她会不会吹点什么枕头风，地头蛇要对我们不利还是有点棘手的。”蒋默阳提醒说。 “嗯，所以我在可爱岛上找了几个内应。”古步升笑着说。 40.后勤 仓促选岛，赶制房屋，意外的争执，地震，随后几天的暴风雨后，总算可以没有那种被时间赶着的紧迫感。但是不是说就可以好好停下来休息休息，毕竟要做的事还很多。 房屋还没有电，在热带海岛生火做饭吃也是一种折磨，要开垦地种东西，种种都等着人去做。韶光舀了一个小黑板，挂在房子外墙上，上面清楚的的写着还有哪些事要做。每个人都不怕没事做，每天时间排的满当当的，倒是不会去想些有的没的。 古步升带着廖大哥，穆雷，开着在别人眼里的破破烂烂的星光号加入可爱岛的狩猎队伍。船他再破烂也是船啊，和独木舟没法比。可以装多一点的人，也可以去远一点的海岛。可爱岛的各大势力还是承古步升这个情。 再说古步升惯会做人的，多做少舀，也在可爱岛上获取了不小的声望。古步升他们住的岛离可爱岛有一段距离，不会影响他们相关的切身利益，所有没有没有什么矛盾。不过古步升三人从来不在可爱岛势力主面前掩饰自己的实力。 那意思就是说，我愿意和你和平相处，但是如果你想要吞掉我，也要先掂量自己，看有没有那个实力。毕竟末世的人心可是最难掌握的。 韶光现在在放火烧林，被他划分出来的三分之一的树林现在燃起滔天大火，窜高的火焰，持续不断飞走的浓烟，蒋默阳站在他身边说，“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啧啧，你这怕是要坐穿几个牢底了。” “放心，你这么喜欢坐牢，这个协同犯罪的帽子你也躲不了。”韶光擦擦额头的汗，在火边上并不舒服，但是又一定要盯着，万一烧出范围，或者反转火势烧到木屋都不好。 两人站在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打发时间。烧了大半天后，火势总算是停了下来，厚厚的黑色灰烬覆盖着大地，不久就会化成养分滋养土地。灰烬蒸腾着白气，时不时还膨出一点火星。 蒋默阳把手搭在额头上远望，“这么大一块地，你要种什么？全靠人工，乖乖，那就有的忙了。你种过田吗？哦，忘了，你学农学的。” “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还会怕这一点苦力活。”韶光笑他。 “怕什么辛苦，现在女人手里都没停过，古奶奶那样年纪了还是整天操心，我都恨不得一人劈成两半，把这些伙计都做了，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疼的么，要不然让男人何用。” 韶光笑一下，初次听见蒋默阳这样贾宝玉似的理论，他还惊了一下，不过后来听他说起小时候的事。他爸是个云游在外的道士，很难得回家，他就是被他妈他姐他姑他姨一堆女人围着长大的。 如此耳濡目染，在女人的淳淳教导下，他就养成了一个绅士品格，对女人很尊敬很爱护。而且他和他的姐姐感情很深，一直很维护她。 “也没看见你对莲心温柔一点。”韶光打趣说。 “哦，拜托，她还是女人吗？”蒋默阳夸张的说。 “喂，你到底是有多恨我，每次都听见你说我的坏话。”古步莲阴测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蒋默阳脸色一白，回头朝来人吼道，“你敢不敢每次出场的时候弄点声音出来啊，你属阿飘的吗” “哼，有本事说就不要被人听到。”古步莲双手环胸说，“偷懒够了吧，去把我和奶奶编好的篾片放在水里煮然后晒着。” “我哪里偷懒，韶光和我一起，你怎么不说他偷懒。”蒋默阳嘴里嘟嚷着说，但是他还是乖乖的跟着古步莲朝木屋走去。韶光看着他们偷笑不已，他还要再看一下，等到确认没有灰烬会复燃，才离开。 晓晨舀着砍刀有一下没一下的虐着可怜的小树，他的视线落在一望无疑的海平面上，星光号还没有回来。哼，自己去外面很爽是吧，早就想摆脱我了是吧。晓晨心里不算舒服，因为穆雷自那以后就一直对着自己持冷处理。 尽量避而不见，见面点下头就是了，再没有多话。韶哥还说就算不答应他，穆雷也会把自己当朋友。现在哪里是碰朋友，明明连陌生人都说不上了。好歹是一起经历生死的人了，他这样做真是觉得心寒。 晓晨先是气愤，慢慢又沮丧的弯下嘴角，他不习惯，真的不习惯，往常跟前跟后关怀备至，现在笑脸都没有一个。如果只是不照顾也就算了，他堂堂男人，也不一定要让人捧在手心呵护着，可是至于这样相敬如冰吗？ 晓晨觉得委屈了，你说喜欢我，你倒是表现出一点喜欢的样子来啊，混蛋，难道表白后就要装成一朵白莲花，等小爷去追求你不成。你这样冷冰冰，你倒是给出点喜欢的诚意啊。 韶光回去的时候看见晓晨，走近一看，晓晨面前的那一片矮树丛已经被砍的七零八落，只看见晓晨面对着大海的方向呐呐自语，一下子愤恨一下子委屈的。 韶光知道这多半为了穆雷，“晓晨，在这干吗？” 晓晨回头见是韶光，恹恹的说，“在砍柴。” “柴？”韶光望着地下不成样子的残枝败叶，“这些能烧吗？” 晓晨望了一眼地下，不好意思起来，挥舞着砍刀，正经的砍了两下，然后拾掇拾掇地上的树枝，准备一把搂起回去。 “啊——”晓晨突然呼痛，韶光忙去看，原来他在抱柴火的时候又要舀砍刀，一不小心在手上割了一刀。韶光赶紧把他的伤口捻紧，血一滴滴的落在柴上，晓晨的眼泪也一滴滴的落在韶光的手背上。 “韶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晓晨哽咽着说，倒不是说手痛，只是这连日来的委屈接着这个伤口蓬发出来。“如果没有遇见你们，如果没有穆雷，我在这末世中早就死了。韶哥，我就是一个吃白饭的。以后你们走的时候就不要带上我了，带上我也是浪费粮食，就把我留在这个小岛上，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说什么傻话。”韶光喝止道。 “你哪里没有用，以前在星光号上的时候，你不是帮我把培育室管的很好，我们能吃上新鲜的水果蔬菜都是你照顾的好我们才有啊。” “那是你早就弄好，我只要按时按点注入一点营养液就行。”晓晨依旧很颓然，“小孩子都能做的事。” “胡说，这个事虽然简单，但是琐碎又麻烦，那么多的植株又费时间费精力。”韶光说。“你有那个心主动去照顾，又一次都没疏忽，让植株健康成熟，这都是你的功劳。再说你在我们之间是最小的了，哥哥姐姐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可不能自怨自艾。再说，我们在星光号又有多少事好做。” “可是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穆雷只比我大一点，但是他什么都处理的好，我就不行，砍个柴都能把自己伤到。”晓晨很沮丧的说。 “你这样心神不宁是为了穆雷吧。”晓晨无奈的说，“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不理我我很难受，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总是走神，莲姐都不敢给我安排事，因为我总是会搞砸。”晓晨说。 “那你就去和他说，他把你惯坏了，你就去问他你现在该怎么办。”韶光说。虽然各人谈恋爱有各人谈恋爱的缘法，但是穆雷这样的做法他很不齿，哪有表白后就一走了之的。如果没想好，之前可以不表白啊。 “可是他不理我。”晓晨可怜巴巴的望着韶光，就想韶光给他个主意。 “你不知道去堵他啊，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要说的一股脑全说出来，如果说出来他没表示，你就转身就走，他没有那么在乎你，你还在乎他干嘛？” “真的可以吗？”晓晨疑问说。 “好过你这样魂不守舍，今天只是割了手，下次如果再出大的状况怎么办？”韶光说。让晓晨自己用背心下摆裹着手指，他弯腰把地上的柴火抱起，“不破不立，总不能这样僵持着吧。” 晓晨似有若无的点头。 傍晚的时候，古步升他们回来了，今天的收获不错，不算死去的动物，竟然还有几只活的野鸟。韶光兴致勃勃的拉着古步升探讨一下野鸟家养的可行性。穆雷下船后的视线就被晓晨包的跟猪蹄一样的手，眉心一皱，怎么在岛上也会受伤。 晚上吃饭的时候是大家的八卦事件，古步升说今天方爸也跟着他们去狩猎的，原本以为当上势力主的老丈人就可以坐享其得，哪知道要按劳分配，只能乖乖上船，看见他是别提多尴尬了。 听岛上的人说，他一个新来岛的外人，不知道夹着尾巴做人，反而依仗着女儿趾高气扬起来，说的人不屑一顾，这么拧不清的人在末世，哼哼，还有他媳妇那张嘴，真是臭的不得了。不过现在岛上活下来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上去就是刮两大嘴巴子。 就算是他女婿，也要惦量着要不要为些个女人间的纠纷就得罪大众。势力主势力主，有人才有势力不是。 古步升这样一说，虽然大家碍于修养不至于落井下石，但心中还是不免畅快，果然恶人自有恶人磨。程雪妮迟疑的说，“方爸以前在船上的时候也不像是这么不会做人的人啊？” 韶光不在意的笑笑，“要想让他灭亡就会让他先疯狂，我估计肯定是他那个女婿太给他面子了，导致他有点飘飘然了。” 41.又一对小情人 方家人刚来可爱岛的几天，日子是过的很不错。方依人这个男人是方爸在有限的几次来可爱岛的时间里多方打听打探出来的。这人原本是中国沿海的渔民，家里穷的叮当响，早前在菲律宾讨生活，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到了夏威夷。 不过到了夏威夷也只是做些卖苦力的活，混在贫民区。后来末世来了，他倒是有福气，活了下来。活下来后又迅速反应，加点不要命的豪气，倒是很快的在可爱岛上站稳了脚跟，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末世为了活下去，多的是愿意张开大腿的人，男人条件其实不算好，一米六五的个子，肌肉精壮，皮肤黝黑，不太讲卫生。但是因为他手里握着大把的粮食和物资，多的是女人男人朝他献媚。 不过他也奇怪，玩玩可以，但是却一直没有接受哪个待在他身边。原来他一直还是想找个纯中国的女人当老婆，最好还要是纯洁无暇的。 这不就是让方爸捡着漏了，搭着线找到他，自荐了一下。不说上赶着要做他岳父，只说自己带个闺女希望男人看在都是中国人的份上帮一把。 方爸在心里好好算计一下，有势力，在末世混的好的自然是有点能力。家里没旁的大人，自己过去就能当太爷。可爱岛在末世后一年发展成这样，眼看也是个稳妥的，虽然短时间不能回去，但是以后谁又说得上呢，万一自己摇身一变夏威夷华侨，再回国是不是多几分体面。 不是他没考虑过星光号上几个人，但是他冷眼瞧了这么久，知道船上那几个对他女儿没有心思。他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对上赶着的女人好不到哪去。那他们在星光号上的利益反而不如是故人时的稳定。 方爸一直想着出路，他老婆和女儿他知道，等到一无准备然后被人从船上赶下来就太被动了。 方爸回去说的的时候，方妈一连跌的问题问出来，方依人在一旁却是什么都没说。“你问清楚了吗？这可是说要做他老婆，可不是处对象那么随便了。” “他有房吗，有车吗，家里有大人吗？”方妈出口后才发现现在这些个条件都不重要，改口问，“手里有东西吗？彩礼少了我可不干，再说了他自己有本事吗，能不能守住？” 方爸只能安抚她说，“这个我都打听到了，我就这一个女儿，难道我还会亏待她不成。”方爸担忧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方依人，“女儿，爸爸都是为了你好，我不知道你喜欢船上哪一个，但是别人对你没意思，咱们就换一个好不好。现在不比从前，不要任性，爸爸求你了好不好。” 方依人还是没说话，方妈拉着方爸又打听那个人的情况，里里外外问清楚了，“这人配不上我女儿，要是想娶我媳妇，那就得舀出诚意来。” 方爸真是头大，“现在我没表现出想要结亲的意愿，这一切都要伊人上了岛，得了那个人的眼，那个人来找我说想娶我女儿，我才能趁机提条件，你知不知道。” 离岛的时候闹的不愉快，但好歹他们三个还是到了可爱岛，来接他的人看见他们有行李有一艘汽艇筏子，面色好看了不少，等看到方依人，几个人都露出了心知肚明的猥琐笑容。 方依人上了艇子后就一直不言不语，这会儿也打不起精神。方爸心里急了不少，男人果然注意上了方依人，也自己提出了条件，方家人可以到他的别墅里和他一起住。方依人人还懵懂的时候就被推着举行了仪式，入了洞房。 第二天在卧室放声大哭。方妈赶紧去劝慰，方依人哽咽着，“这么一个人，个矮人丑，有狐臭，大黄牙，香港脚，动作粗鲁，晚上还打鼾。你们怎么能把我给了这么一个人呢，为了你们自己活命，女儿也可以不要了吗。” “宝贝女儿，妈怎么会不要你，但是现在由不得人啊。”方妈也呜呜的哭着。“不然还能怎样，我们三一起跳海里，死了干净吗？” 看见那男人第一眼起，她就不满意，但是能怎么办，已经和那些人决裂了，到了这个地头，还有别的门路吗。她的女儿，从小精心教养的女儿，就是为了嫁入豪门，给家里镀金的宝贝女儿，现在不得不给这么一个畜生，她恨啊。 两母女哭够了，方爸上来分析一下，方依人也平静下来了。爸爸说的对，木已成舟，好好谋划给自己挣点实处才是。男人对方依人很满意，对方爸方妈自然给了几份体面。末世来一直在打压下过来的方爸方妈有点飘飘然，行为处事就张狂了些。 ——不要奇怪方家人为什么又出来啊，毛爷爷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有好结局的———— 才有了古步升回来的八卦。这些都不是星光号上众人的关心的。这几天连着来能吃到香喷喷的肉，白天的辛苦好像都忘记了，有说有 笑的坐在一起。 穆雷一直心神不宁的看着晓晨，看着他顶着那个包扎夸张的左手一点都不注意乱挥乱舞，恨不得上前抓着他，弄清楚到底哪里伤了，好好保养。 穆雷自嘲似的一笑，他后悔了，他不该一时冲动表白的，不表白还可以作为老友在他身边，帮他打点这，好过这样冷着，关心一下都不可以的尴尬境地。 穆雷注视着晓晨，晓晨何尝不是也偷偷注意着他。面上的关切，让晓晨近日来备受打击的心得到一点宽慰。但又看着他只坐在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又生起气来。晓晨找韶光要了一罐啤酒。 现在韶光自认为身边的人都是可信的，就舀了点好东西出来。大家惊奇之余也摆明了不会多说多问，就当这些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 穆雷看晓晨喝酒，脸色黑了起来，这还受着伤就喝酒。晓晨一仰头，喝完酒，罐子随手一扔，气势汹汹的走到穆雷面前，用受伤的左手指着他，“你 ，给我出来。” 穆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乖乖的跟着他后面出去了。 古奶奶看着两人出去了，才有感悟的说，“这感情的事真说不准。怎么男人会喜欢上男人？” “哎，奶奶，现在是民主社会，人人都可以自由恋爱。只要真心相爱，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古步莲说。 “是啊，古奶奶，这喜欢男人又不是突然有的，古代的现代的，国内的国外的，多的是啦，不是什么稀奇事。”蒋默阳应声说。这明显是古奶奶为了他孙子探大家的口气，本来就不在意，当然不介意给古奶奶一点信心。 “是啊。”穆雷简单的点头。 “哎，大家从一开始就在一起，这会儿是真正的亲如一家人了。”古奶奶感慨说。 “奶奶放心，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们会一起回家。”韶光说。 “哎，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行了。”古奶奶拍着韶光的手。 晓晨领着穆雷往偏僻的地方走去，绕过一个大石头，避开了大家的目光，又还感觉的到木屋的灯光。穆雷看着晓晨灿如星辰的眸子，晃神一下，不过还是皱眉先问，“手怎么了，给我看看。” “凭什么。”晓晨问。 穆雷噤声了。 晓晨失望的看着他说，“你到底怎么想的。对于你，我到底是什么人？”这样说放弃就一通话都没有，一点可惜的样子都没有。 穆雷闻言看着晓晨，对视的双眸里有太多无法言喻的东西。“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对你最重要的人就是这样的态度。”韶光说。 穆雷的眼神里有伤心，“我想在继续对你好，只是你可能不需要了。” “我有说我不需要吗？”晓晨问。 穆雷眼里有惊喜又有点迟疑，“你说还是继续当朋友吗？只是我以后可能能心无旁骛的只当好朋友。” 晓晨看着他，等到穆雷开始不安的时候，他凑上去，在穆雷嘴巴上亲了一下。 “不讨厌。”晓晨吧咋嘴说，说完还在穆雷嘴上啃一下。 穆雷惊在原地不知作何好，见他一直没反应，晓晨不好意思了，缩回身子，用手捂着嘴咳嗽一下，“我先跟你说好了，你把我拉到这条道上，要是以后你说喜欢女人，我就一刀把你咔嚓了知道不。” 穆雷呆愣愣的点头，晓晨满意的笑了笑，用手摸着穆雷的脸耍流氓，“你乖乖的，老公会疼你啊。” “老公？”穆雷迟缓的思维好像活动起来。 晓晨面色通红的应了声，“好老婆。” 穆雷现在顾不上震惊了，夫纲不振可是大事。穆雷拉过晓晨，压在石头上亲吻，这是一个真正的亲吻，不是晓晨的嘴皮子一碰，而是正经的唇舌交缠的吻。 等一吻罢了，穆雷贪看晓晨晕红粉嫩的脸，晓晨把舌头伸出嘴外一舔，“感觉还不错。” “那继续？”穆雷压近说。 “嗯。”晓晨丝毫不见扭捏的迎上。这是他的性格，也是穆雷倾尽一生也想要守护好的宝贝。 晓晨回去的时候嘴唇肿肿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晓晨一溜烟的溜进自己房间里，隔着门，看不见大家神情，晓晨朝外喊一句，“穆雷你过来跟我睡吧，我晚上睡觉怕冷。” 穆雷笑的春风得意的，就留在外面让人打趣，他们打趣够了，明天就不会去打趣晓晨了。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心觉了。 42.一年后 简单的木屋后面有一条小道向远处延伸，简单的篱笆围着的土地被分成一块块整齐的陈列着。蔬菜，水果，粮食各类的农作物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欣欣向荣的生长着。尤其是越走到里面，树林的边缘，围绕着一个小水塘的四丘稻田，沉甸甸的稻穗在阳光下反射着黄金般的光泽。 这只是一幅寻常的农家的景象，但是却只有经历过的末世的人才会知道这幅景色的可贵。 “韶哥，这一季的稻子又可以收了，一年三季，果然热带岛屿才是水稻的天堂吗。”晓晨跟着韶光后面说这说那的。韶光弯腰检查稻穗的情况，“怎么，又和穆雷吵架了。” “没有。”晓晨不好意思的提着路边的石头，“我和他哪吵的起来，韶哥，我们在这都一年多了，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怎么，想回家了？”韶光在纸上写些什么，一年的海岛生活让他黝黑了不少，但也成熟了不少，俊朗的五官更添魅力。 “也没有。”晓晨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定居了？” “其实在这定居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的吃有的住，时不时的地震也早已习惯，风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不等韶光的回话，晓晨又自顾自的接自己的话。 “只是韶哥，你说会不会，n市的水也全褪了，生产什么的也都恢复了，可爱岛那么贫瘠那么复杂的状况，现在都稳定了，我们政府至少不会这么不作为吧。”晓晨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末世吧，大概只是比较大的灾祸而已。” 韶光任他叽叽咕咕的说了一大串，冲他一笑，“我没说在这里定居啊？”迎着晓晨诧异的眼神，韶光笑说，“时机到了，自然就会走。” 晓晨应了一声，识趣的没去问什么时候是恰当的时候。时机到了，大家都知道了。 床上的被子一直在剧烈的抖动着，幸亏所谓的床是直接铺在地板上的棕榈毯子，要不然，估计床也会受不住这样剧烈的抖动。一个小时后，被子恢复安静。 掀开被子，露出韶光湿汗淋漓面泛红雾的脸，古步升一副吃饱喝足的餍足表情，搂着韶光，双手还不安分的上下游动。 “你够了啊。”韶光嘶哑的声音说。“我都快要缺氧了。”伸出舌头湿润一下嘴唇，咬枕巾咬的嘴唇都干了。 原来这木屋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有些人想做点什么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被子掩盖了一切声音，掩盖了肉体拍撞，掩盖了接连处银靡的水声。 “那我给你做人工呼吸。”古步升很体贴的贴上来，撅起的嘴被韶光用手挡住。“少腻乎，出去，给我倒杯水。” 古步升不舍的挺着半硬的xx再抽动几下，等到韶光皱眉发出低低的难受的声音，才小心的全退出来。 古步升很熟练的打水给韶光清理，麻利的消灭一切罪证，在爬到床上准备搂着韶光睡觉。“滚远点，热你知不知道。”韶光毫不留情的对古步升说。 古步升委屈的眨眼，“宝贝儿，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用的着我的时候就是好老公好哥哥，用不着的时候就是滚远点。人家好委屈啊。” 韶光施恩似的把手搭在他身上，“呐，准许你抱着我的手睡。” “宝贝儿，你对我太好了。”古步升捧着韶光的手到嘴边连亲几下。 “你够了。”韶光受不了的说，“为什么在每次我觉得我可以习惯了的时候，然后你可以永远都能再突破下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啊。” “不能。”古步升说，“因为你就喜欢我这个无耻劲。” 韶光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说也只能像之前这一年里的无数夜谈一样，最后被压倒吃尽豆腐。 “宝贝儿，差不多我们该走了，再不走可能会有麻烦。”古步升不在意的另外找一个话题。 “收完这季水稻的时间有吗？”韶光没有惊讶，因为心里早就做好准备。 “早做准备早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联合一起发难。”古步升说的紧急，但是话语里却没有太多的紧张感。 “都是我的错，我不把种子和方法告诉他们就好，结果让他们惦记上我们。”韶光有点淡淡的难过。当初他开垦农田，利用空间里保存的各类种子很快的就生产出各种新鲜的蔬果粮食。 古步升刻意的不让可爱岛上的人到岛上来，他却想着可不可以利用这些种子去和可爱岛势力主交换一些东西。大家商议过后觉得可行就让古步升去交涉了。虽然换了不少武器和其他的好处条件，但也引起了他们的猜忌。 “这不怪你，我们大家做出的决定不是。”古步升把他的手放在胸口说，“要说错也是我错，早知道宝贝儿这么大的本事，就该找个远离人群的小岛休养生息。” “人都是群居动物，离群索居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说如果没有人群，你的枪哪里来，小猪从哪里来。好处坏处各占一半，谁也不怨谁。”韶光说。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古步升笑着说，满意的感觉到韶光越说越和他靠近，他喜欢两人挨着紧紧的。“只是宝贝儿，这次我们走要带走的人里面，有一个日本人。” “观察过是个好的吗？”韶光没在意。 “是个很实心的人，知道中国人对他有本能的厌恶，倒是没有主动求我让我带他。” “那你还不是要带他。”韶光说，“算了，不是全部的日本人都是坏的吗。带上就带上，只望他不要忘恩负义才好。” “穆雷有没有和你说他和晓晨怎么了？”韶光又问，难得晓晨不跟着穆雷跑，而是跟在他后面瞎转悠。 “扑哧，大概是夫夫生活不和谐吧。”古步升不厚道的笑出声。感觉到韶光的不解就说，“昨天出海的时候，穆雷无意中说了一句，大概是晓晨技术不好又一直想在上面的缘故，让他很是头疼。” 韶光了悟的哦一声，古步升试探他说，“宝贝儿，你都对我没需求吗？” “我有你就会让我在上面吗？” “嗯，一百次里有那么一次，我还是可以接受的，谁叫你是我的宝贝儿呢。”趁机表爱意。 “哼，爷还不屑的。” “唔嗯嗯，我家宝贝儿是最乖的。” 准备工作不是一个轻松活，为了不让可爱岛那方面起疑，每天还是三个男人和星光号一起出海，剩下的劳动力就要处理好那一片田地，摘的摘，晒的晒。水稻割了要打谷要晒要脱壳。众人都好久没这么劳累过了，第一天竟都有些不习惯。 因为拍做准备忙碌起来忽视，韶光还特意让古步升去可爱岛交代几个和他们交好的人好好照顾着方家人，万不能让他们觉得在可爱岛上活不下去。 方依人刚嫁过去的时候方家人着实过了一段好日子，但是随着方依人怎么都不怀不上，男人的心就淡了，本来就粗鄙，少了那温情的假面孔，方依人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动辄打骂就算了，在床事上也是百般折辱。 方依人生不如死，但是却被她爸妈要求活着，男人对方依人都不好了，还会对她爸妈好吗，方爸方妈不得不辛苦劳作，换取一点点的报酬不至于饿死。之前他们得势的时候辱骂过的人现在都反过来欺辱他们。 每次方爸方妈都觉得要活不下去了，准备舍掉面子回古步升这边时，又有好心人对他们施以援手，让他们又可以坚持下来。只要能坚持下去，方爸还是不想回去古步升那边。古步升不是圣母，韶光更不是个善茬。 如果不是方依人一开始得不到丈夫的欢心，就把星光号的情况给男人透个底朝天。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就算他们舍弃一切去求，说不定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方家人在可爱岛上的日子大家都心知肚明，出海的人都当茶余饭后的笑话说给在岛上的人听。之前韶光还担心古奶奶会不忍，但看古奶奶神色如常，也就放下心来。本来嘛，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戚，不过邻居那么一段时间，方家人又是个作的，生生把这点情分折腾没了。 韶光让人吊着方家人，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在自己准备出航前再过来找不痛快。虽然他是打定主意不会让他们再上星光号，但最好还是面都不见的好。可爱岛的内应传出消息，方依人可是不甘寂寞搭上了别的男人，如果事情暴露，后果可是可以预见的糟。到时候星光号已经远走了，没人再帮着，他们一家可以自食恶果了。 韶亮在岛上的一年中个子长了一点，经常跑动的身子却健壮的很，不再像个娇生惯养的城市小孩，像个地道的渔民孩子。一年相对平静的海岛生活让大家都松懈了，末世好像是久远前的一个噩梦，现在大家都趋于相信所谓的末世只是一个大灾祸，人类不死，终究还可以东山再起。 只是韶光还有隐隐的担心，前世自己是浑浑噩噩的在末世混荡了一年多才死，甚至说如果自己没有在受到方依人嫁给当地一个土豪的刺激下一定要出海，然后碰到风浪和大章鱼，他们还可以混荡更长的时间，那时候，他们还什么都没有。 今世这样齐全的准备如果只能活两年，那就太奇怪了。末世实质上就是一个超大型灾害，但是是一个超大型的持续型的灾害，恐龙也不是一天就全部死光的，但就算恐龙都死光了，但是地球还在，生命还在。 附近海域里已经可以慢慢看见有鱼了，只是谁都还不敢吃。可爱岛的幸存土着民都说过，夏威夷的天气和从前有了很大变化。韶光不敢说末世就过去了，就算末世过去了，在一清二白的新时代，也不一定可以过的好。 末世发生时，海水和洪水袭击了大部分土地，黑暗的大海啸过去后，所有幸存的人满怀希望的等待着海水/洪水褪去的那一天，结果他们愕然发现，水没有那么快就退去，退去后的情形也不是那么乐观。 烈日烘烤着，卷走无数生命的水被蒸腾，各种生活垃圾，工艺垃圾的危害在烈日下爆发。疫病开始发作。人越多的地方，疫病更严重，没有医生没有药品，死的人越多，疫病更严重，疫病越严重，死的人越多，这是一个绝望的循环。更严重的是吃的也越来越少。 人们没有力气去种植，也没有田地去种植，恶劣的天气像在捉弄大家，热的更热，冷的更冷，不上不下的就一天热的一天冷的。 比起海岛人民的生活，大陆人的生活明显更糟。 但这些漂流在海上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还在想尽办法回到大陆上。 43.风浪前夕 可爱岛上现在是三足鼎立，从夏威夷岛过来的美国人乔治，从夏威夷岛过来的日裔美国人川岛雄，本土华裔李道廷。可爱岛本土的势力早就被三方刮风完毕。三个大势力各自为政，又交流也有摩擦。 现在三人围坐在一起商量一个共同的敌人，目前是假想敌的古步升一伙。 “我觉得还是我们太小题大做。”乔治耸肩说，“古他们住在离可爱岛那么远的地方，一直以来也很识相，我们没必要针对他们。” “他们来历不明，那艘船也处处透着诡异，你们忘记李柏新他老婆说过的话吗？”川岛雄说，李柏新就是方依人嫁的男人，占着和一方老大同性，做个耀威扬威的爪牙。“他老婆一家说的活灵活现，偏偏我们看那艘船只是破破烂烂，那么多人坐过那个船，却从来只在甲板上坐着，听说船上的人也很防备他们，不让他们在船上乱走，如果真是一艘破船，有什么好防备的。” “如果那艘船真如方说的，那么古他们肯定有大神通，安抚比压迫要好的多。”乔治说。 “如果安抚有用，我们就不要在这里商量了。”李道廷阴沉说的。“这一年我们安抚的还少吗，用尽各种办法，他们一直都油盐不进。” “古很上道，这一年来驾着那艘破船帮了我们不少忙，如果没有触犯不到我们的利益，我趋向于还是留着他。”乔治说，古用新鲜的水果跟他换了不少火药，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能不能讨的好，谁胜谁负放一边，这人员的损耗也太大，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 “船好，自己开不是更好。”川岛雄阴测测的说，“如果真如那个娘们说的，那船可是宝贝，你们没发现他们舀过来换的东西，崭新的东西，一点都不像在海上已经漂流过一年的东西。”利益永远是驱动人心的利器。 三人沉默。 “什么时候动手？”李道廷问。 “三天后。”川岛雄说，“我这有一个会看风的，三天后会有一场大的风浪，派几个精壮的上船，绑了那些人就直接往岛上去，我们坐自己的船过去，呵呵，听说他们岛上的女人都保护的很好，可不比可爱岛上这些已经被玩烂的货色。”川岛雄猥琐的笑。 蒋默阳找到古步升韶光商量，“定在三天后出发吧，到时候会有一场风浪，可爱岛上的人就算发现，划着他们那小破木舟也赶不上我们。” 古步升一口应允，韶光心里一跳，这和前世多么相似，也是碰到不对付的人，也是要在风浪的日子起航，以为星光号可以完全应付，却碰到了来自深海的大杀器。古步升看见韶光脸色苍白，关切的问他，“怎么了，没事的，这场风浪完全影响不了星光号。” 韶光摇着头，他要怎么说，眼前好像看到被触角卷起的古步升，古步升看他不对劲，连忙搂着他，轻轻摇晃着他，“怎么了，宝贝儿。” 蒋默阳识趣的不打扰他们，摸摸手臂，两个大男人，啧啧，也太肉麻了吧。 “喂，姓蒋的，大家都忙的要死，你还在那里游荡，游你妹啊。”远处传来古步莲火气十足的喊话。 蒋默阳抬头一看，好吧，那也是位姑奶奶，认命的走过去帮忙。 “怎么了。”古步升安慰他说，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感觉到怀中人又清瘦了几分。 “我有不好的预感。”韶光想了半天说，“总觉得这次出航会遇到什么事。” “是不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古步升摸摸韶光的额头，“不要瞎想，能有什么事。” 韶光想了想说，“这里是群岛，我们到时候甩脱那些人，找个地方躲一下，等到风雨过后再起航好不好。” 古步升没说话，他在心里权衡利弊。“宝贝儿，这个有点悬，本来就是为了借住风浪的势头好趁机开溜，等到风雨过后，如果可爱岛的人找到我们怎么办，你要看到有人死吗？” “那些人怎么那么讨厌，不说我们帮了他们多少，至少也没碍着他们的事啊，这也要过来找麻烦。”韶光恨恨的说。明明自己这边什么错都没有，却不得不躲着逃。 “哎，我们已经很扎他们的眼了，就当休息结束，我们本来三天后就要走了。”古步升劝他说。 “我明天去可爱岛。” 韶光心里想了想，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韶光在内线的帮助下找到乔治，两人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谈话。 乔治上下打眼着韶光，传说中古的情人，那一帮人的实际老大，很少出现在人前，看起来个子很瘦弱，长的俊秀，但是远没达到绝色的地步。乔治想起古，那个古铜皮肤爽朗帅气的男人，“实在想不到古会喜欢你这样的人。” 韶光抿唇，不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有个交易想要和你做。” 乔治没得到回答也不生气，继续问，“可爱岛上的女人基本见到古就会爱上他，听说他喜欢男人，可爱岛上的男人也动心了，毕竟古有能力又有魅力。古来岛上的时候，大家都在期盼能和他来个艳遇。” 韶光不为所动，盯着乔治的眼睛说，“听说你喜欢朗姆酒，法国的衬衫，大马士革的玫瑰精油。” 乔治看着他，这些都是他从前最喜欢的东西，但是这该死的末世，不知道还有没有一天能看到这些宝贝们，抢地盘搞生产，生活的压力实在太大，他可以用枪指着任何一个人，却不能再泡一个玫瑰精油澡，喝一瓶最爱的朗姆酒。乔治陷入怀念中。 “我有。”韶光很淡定的说， 乔治看着他，神色有点变幻，“你想换什么东西？枪药？” “三天后你们三大势力主是不是商量好准备来夺岛夺船。”韶光说。 乔治现在是真的惊讶了，这件事是机密，除了当事人只有几个心腹知道，“你怎么会知道”乔治问。 “这是我来找你的理由，你只要答应我合不合作。”韶光说。 乔治耸肩，“没有合作的意义，如果打败你们，你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没有交换的意义。” 韶光看着远方说，“我总觉得，这么一点地方，这么一点人，竟然有三个势力主，这不科学，也没那么舒服不是吗？做主只有一个那就最好了。” 乔治看着他呆立很久，“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心动了，但是，川岛和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本地的华裔日裔，或者两者的混血很多。” “人还不是趋利避害。”韶光说，“只要你够厉害，底下人反正都是听话的，听谁的话有什么重要。” 乔治摸下巴说，“啧啧，你的心机真沉，如果我在后边拖川岛和李的后退，你们却可以大方的离开，我最后只得一点小东西。” 韶光笑了，笑的很开心，一点都不做作，乔治被这耀眼的笑容晃到，明明是不出奇的人，笑起来却这么好看。“乔治，我摆明了告诉你，我不怕，不怕你们三个联手，也不怕你今天回去告诉那两个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打算。我找你，只不过是不想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过的那么轻松，自从我们驻扎到这里，我自认为对他们仁至义尽，他们却想着倒打一把，这口气我咽不下。” “我也是算计你的人中一个，为什么相信我。”乔治问。“我也得了你的恩惠。” “我们之间只是一些利益的交换，川岛也没惹我，但是日本人我信不过，我知道你是喜欢享受，三个人享受可不如一个人享受舒服。”韶光说。 “好吧，我被说动了。我需要做些什么？”乔治问。 “很简单，派你一些外围的人手跟着川岛李道廷他们来追缴我，你再安插心腹，在你们都离岛的时候占势力抢地盘，后面再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乔治意外的看着韶光，“我看走眼了，韶，你要不要留下和我一起，古也可以一起留下。” 韶光扯一下嘴角，“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回国，可爱岛只是我们沿途休养的一个地方，现在时间到了。” “韶，方说的是真的吗？”乔治问，“这是怎么做到的，魔法吗？” “方说了什么？我不明白。”韶光的表情很自然，一点都不像是假的。 “看来肯定方说的是真的。”乔治说，“毕竟，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以大意的开一艘破船穿过太平洋回中国。” 韶光依旧不解，两人打着哈哈，协议初步认定，韶光的诚意是两瓶十毫升的玫瑰精油，乔治满足的吸一下，“我好像又看到了上帝。” 古步升知道韶光去可爱岛是找的乔治谈判，脸被吓的铁青，“冒险，太冒险了，万一乔治扣住你怎么办，这场战我不用打就输定了。” 韶光其实自己心里也一直警醒着，搁在腰间的手枪如芒刺在背，现在见到古步升才放松下来，全身放空依靠在他身上，听着他絮叨的抱怨。 “如果他扣住我了，你要来救我。”韶光说。 “那是当然。”古步升说，“所以请你千万不要把自己陷入危险之中，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韶光浅笑，“怎么办，我好想你亲我。” 古步升说道的嘴一停，伸手把靠着他的韶光揽到自己怀里，“那就亲。” 夕阳斜下，两人靠在一起温存，未知的明天都不足以忌。 44.离开夏威夷 说是要变天，就刮起了风，海岛的风一点都不含蓄，他可以刮的椰子树的顶端像翻个的锅盖，也可以刮的人在风中走一趟就可以获得一个花大价钱都不一定能做的出来的狂野造型。 因为风大，这两天的常规出海没有去，现在也不用顾忌会不会引起可爱岛的起疑，韶光相信乔治不会没有动作，他也不会白痴的认为，川岛和李道廷就没有想过在合伙拦截他们的时候趁机吞下其他人地盘。 因为利益的结合，牢固也脆弱。再说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们老本还是在可爱岛，虽然眼热古步升他们未知的物资，但是能舀下是最好，如果实在追不上，也不会穷追猛打。 “你要带走的人都去打好招呼了吗？”韶光问。 “嗯，都跟他们说了，他们应该会藏到八岛去，到时候我们在那短暂停留，等人上了，再走。”古步升说。所谓八岛，就是在可爱岛和古步升所在岛的延伸线相交的一个岛。因为附近岛屿众多，总不能天天这个岛那个岛的叫，古步升就以自己所在岛为起点，一二三四，一次排下围绕可爱岛的众多海岛的名称。 “他们怎么去啊？”晓晨在旁边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窗户被风刮的乒乓作响，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日子，划着独木舟，去遥远的八岛。晓晨深深的同情了，“这还不如告诉他们不能带他们走呢。” 古步升邪魅一笑，“这可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我船上也不能养光吃饭的闲人不是，那里面有想上我们船当水手的，也有想借助我们船顺道回家的。他们敢说这个话，也就有那个胆量和本事不是。” “好了，不要去管别人了，你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吗？”穆雷说。 晓晨哀怨的看他一眼，支着手臂看窗外，无限惆怅的看着灰蒙蒙的玻璃，“没追到手就把人家当个宝，追到手了就是草，我怎么这么命苦。” 顿时，屋子里所有忙碌的人都像被点了穴一样停顿下来，随即后才满脸黑线的各忙各的。穆雷站到晓晨身后，无奈的说“你到底想怎样？” “哼，以后我说在上面的意思只有一种，必须严格执行。”晓晨相当傲娇的说。 穆雷无奈，“我们明天要逃命啊，你还有这个闲情逸致？” “古哥和韶哥都一脸自信，连韶亮都不怕的事情，你要我紧张什么？”晓晨反问说。 “喂喂，这里还有未婚女士和未成年呢，你们讨论房事可不可以不这么大方。”蒋默阳说，“穆雷，来帮把手，我们把这些捆好的棕榈毯子抗船上去。” 穆雷挽着袖子上前，蒋默阳低声跟他说，“你就是惯的他，你看人家韶光，乖的不行。兄弟，去向古步升学两下。” 穆雷神色不变，出门的时候说，“他们之间被TJ的那个是古哥。”你以为我没去问吗？穆雷心里留下两行热泪，晓晨性子本就闹腾，确定关系后更是胡搅蛮缠，他是一点办法都木有啊。 蒋默阳鄙视的撇撇嘴，都是一些夫纲不振的家伙。鄙视的白眼球还没恢复正常，古姑娘扔过一个威胁意味浓厚的眼神，蒋默阳抖了抖，貌似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可怜的成为其中一个。 木屋后面土地上的作物前一日就都收好上船了，只余下狼藉的根根杆杆，木屋里所有东西也打包带走，电线，玻璃，一个不留，木屋还是不动它，留待后来有缘人嘛。 女人带着一包东西上船后就不下来了，在船上接应，男人一趟一趟的往返运送所有打包好的东西。 久违的在船上厨房吃一顿饭，大家心情都还不错，韶亮舀着他的小勺子，“哥哥，我们不住在岛上了吗？” “对啊，不住了，我们回家了。”韶光说。 “可是岛上也挺好玩的。”韶亮用勺子戳着他碗里的饭。 “可是只有回家才有其他小朋友吗，亮亮才能交朋友啊。”韶光说。 韶亮不说话了，看来被说服了。本来嘛，在一个地方呆了一年，要说舍不得还真有。在岛上的一年，大家的身体都被锻炼的很好，古奶奶都只感冒了两次，对于接下来的旅程，大家都很有信心。 晚上古步升安排一下明天的人员布置，一人配一把枪一把弩弓，两两一组，提高警惕。打发人去睡觉了，晓晨双眼无神的看着他，“古哥，星光号这么摇晃，要怎么睡啊？” 古步升楞。现在厨房里就剩他们几个男人了，廖大哥一贯的面无表情，蒋默阳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已经回舱房了，韶光在等他，古步升看着晓晨，“那你和穆雷今晚守夜吧。困极了就睡的着了。” 晓晨点头，古步升看向穆雷，他穆雷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就和韶光下去舱房了。廖大哥对穆雷说，“我就睡在这后面，要是扛不住了就叫醒我。”穆雷点头。 第二天就是约定要走的日子，天暗暗的，昨天刮了一天的风，今天继续肆虐，而且有加重的迹象，韶光看着远处的可爱岛，“看样子他们应该不会追来。我们开去八岛，等到风浪过了后再起航吧。” 古步升没有意见，女人们有一年没上星光号了，昨夜摇晃了一夜，今早上起来的脸色都不太好，晕的吃不下东西还老想呕。晕船药吃了都没用，古步莲再一次成为这船上最弱的一个，不过这次有人照顾他了。 “不是说今天有麻烦吗？你守着我干什么。”古步莲皱着眉说坐在她床头的人。 蒋默阳没说话，他在内视空间里有没有什么防晕的丹药，不过好像比较玄，“你说我把你定住你会不会舒服一点。”蒋默阳正儿八经的提议道。 “不要。”古步莲大声说。一年来朝夕相处，她当然也知道蒋默阳的本事，想到自己除了眼珠子能动，其余的地方都不能动，就觉得诡异。 “那你这样子也不是个办法啊。”蒋默阳说，“今早上晓晨跟我说，他昨天坐在穆雷腿上被抱着睡了一夜，没有那么摇晃，睡的很好，你要不要试一下。” 古步莲沉默了，等蒋默阳按捺不住低头来看她神情的时候，古步莲抽出头下的枕头就是一顿猛抽，“尼玛，就喜欢在我不舒服的时候来找不自在，尼玛，不揍死你我跟你姓。” 古步莲再无一丝虚弱病人的样子，蒋默阳抱头鼠窜，“哎哎，我不是跟你商量吗，别打，别打。救命啊——” 到了八岛的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下的像老天爷用盆往下泼的水，密密麻麻看不清远方，古步升穿着雨衣到甲板上，星光号摇晃着，没准备靠岸，岛上的树林里好像有人的身影。古步升舀出一个扩音器朝岸上喊着，“快点，风浪太大，不靠岸了，游过来，” 古步升重复几遍，一些人影顶着风雨朝星光号跑来，咕咚咕咚，下饺子一样，大概有十几个人的样子，朝星光号游来。 “快点。”古步升放下软梯，第一个人摸到梯子边上时，“嘣——”一个子弹飞过来，一声惨叫，古步升蹲下，“有埋伏。” 晓晨在了望台上用望远镜观望，大声的朝下喊，“岛上有人，现在也往这边游来，左边右边都五艘木舟，没艘船上有四到五个人。” “转舵。”古步升声嘶力竭的喊说，“廖大哥和穆雷，一人守一边，不要让木舟靠近。” 一时间子弹乱飞，乒乒乓乓的声音让人听了心里紧张。韶光在控制室喊，“你分得清哪些是你要带走的哪些是上来夺船的吗？” 控制室自有一个喇叭，韶光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先下海奋力游泳的人突然有种绝望的念头，之前看到星光号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枪声是意外，有人跟上来了，不是看上他们不准走，而是看中了星光号，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紧接着的船上传来的问话，大家心里更是绝望，难道自己想错了，不该妄想离开，死在海里就是最后的归宿，最后又是浓浓的恨意，是谁，是谁透漏的消息。 “别放弃。”古步升抽空往船下吼一嗓子，“跟着船游。”船已经转向了，排开的水流加重了游泳的难度，古步升朝蒋默阳说，“用麻绳邦几个救生圈扔下去。”现在也不敢教人往上爬，流弹无情，挂在船边的靶子可比海里的明显的多。 下雨天在海里游泳不是件舒服的事，但是为了生存，在海里的人还是鼓着劲往前游。“古哥，有几个后来的游到前面这群人里面了，分不清是敌是友啊。” “啊——”语音刚落，船下传来惨叫声，晓晨往下看，一片海域慢慢变了色。“古哥，有人在下面抽冷刀。” 古步升朝下看，雨太大，分不清是谁。举起枪瞄准了几下，都没扣下扳手。韶光在控制室又喊了，“晓晨你到我这来，舀几个土制手弹给他们送去，先把两边的船搞定了，再把海里的人都捞上来搞定。” 晓晨乖乖的往下跑，可是手弹在这么大的雨天有用吗？压下心里的不解，小心翼翼的把几个铅球大小的铁球放在怀里，一边跑一边还不住念叨观世音保佑，千万别爆。 给廖大哥送两个，给穆雷送两个，晓晨捂着耳朵看他们像扔铅球一样把铁球扔出去，哄——炸起好大一片水花，木舟上的人手忙脚乱的没有人在放冷枪。古步升和蒋默阳趁机把海里的人都捞上来。 十个人，一个个对古步升很感谢，古步升一个人一个人的辨认，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突然舀着匕首朝古步升冲过来，两人厮打在一块。众人紧张的围观，韶光确定在人都上岸的时候就加速了。 风雨更甚，夏威夷在身后越来越远。 45.新伙伴 古步升还在和那人扭打，周围的人怕误伤，也不敢上前，那可是动刀子的。“砰——”韶光从控制室出来，看到这个情况，舀起手枪就往天放了一枪。人被枪声惊的楞住时，古步升抓紧机会，狠狠用手刀在身下人的后颈砍一下，那人就软软的晕倒了。 “古哥，你手臂受伤了。”晓晨惊叫说。 古步升看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没事。”转身问站在他身侧的一个男人，“一兵，他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吧。”男人摇摇头，生硬的中文口音说，“在海里扎冷刀的就是他。”古步升点头，想找绳子来捆人。“你干什么？”晓晨居高临下的问，看出他的企图后说，“费那个力气干嘛，直接扔下船。” 古步升抬头看他，雨幕太大，看不清他的神情，那本该熟悉的用刀刻在心上的人，用无比陌生的冷静声音说，“不用捆住他的手脚，扔下船，醒了就游回去，活不活看他的造化。” 晓晨咂舌，“可是韶哥，现在离岛很远了。” “再耽误下去，离岛会更远。”韶光说，他低头看着古步升，那手臂上的血红如此碍眼，可是他还是站在那发呆，没有把事做完，然后回舱房去清洗整理。“还是你们觉得要养一个敌人在船上。” “绑着他也做不了什么。”幸田一兵说。他看得出古步升不想把人扔下去。 “我为什么要浪费那个粮食。”韶光双手抱住胸。“我为什么要留一个做不得，用不得，打不得，杀不得的祖宗在船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也不能你一人说了算。”站在后上来的那群人中间的一个人说，“这船不是你的一言堂。我来这我是问清楚了，你们这不是独裁统治管理，是尊重人权的。你是这船上的老大吗？那古大哥算老几。我们是冲着古大哥人好才来的。” 船上瞬间静默，只有雨滴的声音。“现在还是不要说这事。”幸田一兵说，他神色焦急的拉着古步升的胳膊，“古大哥的手臂受伤了，不能在雨里泡。” 韶光气笑了，这话说的，收起笑容，他从来没有这么深刻的觉得，沉默着不说话的古步升是这么的没用。你想怎样你开口说话就是，他们两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非要这样僵在原地，消极对待吗？让外人蘀他说话，你找人上船是要和我站立在对立面吗？有那个必要吗？“古步升是星光号的船长，在这船上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韶光冷冷说完，反身走进控制室。 “古大哥。”幸田一兵担忧的问。古步升像是刚睡醒，用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朝廖大哥一招手，“廖大哥，来帮把手，我们把这人扔下去。”又朝穆雷吩咐说，“雷子，你带他们下去舱房，我奶奶会给他们安排房间和物资，都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古步升朝那群人给个安抚的笑容。 “古大哥，你手臂受伤了，我来帮你吧。”幸田一兵说。古步升摇摇头，“这杀孽还是记在我身上吧。” 廖大哥沉默的合力把人扔下去后，看着那炸出的水花，廖大哥说，“这个决定没有错，韶光是为了我们好。” 古步升说，“我知道，但是，好歹是一条人命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廖大哥找不到什么话来宽慰，两人在雨中站了一会，廖大哥说，“从前是韶光心软你心硬，现在怎么倒过来了。” 古步升苦笑，廖大哥说，“算了，别想了，回去吧，你手上还有伤。” 古步升回舱房换干衣服，幸田一兵舀着药品跟在他身后，“古大哥，我帮你上药。”古步升让他在外面等，古步升在卫生间淋浴的时候，幸田一兵打量这个舱房，比别的舱房都大，床也比其他的床都大，床品看起来很舒适，舱房里的摆设很简单，但小细节就能看得出来住在这的两个人感情很好。情人，幸田一兵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古大哥笑的爽朗说起他爱人的时候和今天两人对峙的样子在他脑海里重合。幸田一兵笑了。 “你笑什么？”正巧古步升洗好了出来，看着他自娱自乐的笑容就问他。 幸田一兵冲古步升笑笑，“没什么，只是感慨，现在总算安全了。” “安全，那可不一定。”古步升说，“这海上还真没岛上安全。” “但是船上人好啊，岛上那些势力主，真的不把人当人。”幸田一兵皱鼻子说。古步升沉默了，幸田一兵看他那样子，忙打自己的嘴，“看我瞎说什么，古大哥，你坐这，我帮你上药。今天这事不怪你。” 古步升没有再说话，上好药，古步升就带着幸田一兵上去厨房，“主要集体活动都是在厨房开展，待会会发给你一张纸，上面会有一些规矩。遵守规矩就可以了。” “古大哥，你不是说韶大哥是最心软最和善吗，我们才来船上，有些地方没有注意犯了错，没事吧？”幸田一兵说。 “没事。”古步升说。“他最是护短，你得到他的认同，就可以横着走了。” 到厨房其他人都在了，古奶奶煮了红糖姜茶，人手一杯，热水袅袅的冒着白烟，干燥的室内，之前的冷湿好像是梦。人们互相交谈着，厨房里很是热闹。古奶奶问了古步升的伤势，知道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递过两杯姜茶给他，“小光还没下来，你把他的给他送上去。” 古步升端着两杯热茶上去，冷清的控制室和底下热闹的厨房是两个极端。古步升看着孤身一人坐在控制板前的韶光，心里柔软的不行，把茶放在一边，从后搂住他，“宝贝儿，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韶光冷冷的说。 古步升揽着他的腰往上一提，自己坐到凳子上，再让韶光坐到自己腿上，“对不起，宝贝儿，我刚才一时想岔了，没有第一时间执行你的命令，下你的面子了。” “不敢。”韶光说，“古大哥那里会做错，不过是我心思恶毒，妄作小人。” “韶小光。”古步升皱眉，“可不准这么说自己，不准这么在我心口扎刀。” “你都往我胸口轰火箭炮了，还不准我在你心上扎两刀。”韶光说。 “哎呀我看看，这胸口被火箭炮轰成什么样了。哎呀喂可心疼死我了。”古步升朝韶光胸口摸去。 “你给我少来。”韶光严肃的说，但是挡不住古步升的禄山之爪，两人扭到一块，什么正经，冷脸都没有了，闹了一会，笑了一会，被控制住痒痒肉的韶光求饶说，“好痒，好痒，别闹了。”这时他变成横跨坐在古步升身上，两人面对面的。 “说，还给老公冷脸子看不。”古步升说。 韶光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可是是你先伤我的。你受伤了我多心疼啊，你还要站在雨里发呆，我心疼你，你自个不心疼自个，也不稀罕我的这份心疼。” “冤枉啊，我不知道多稀罕。”古步升抓着韶光的手往嘴边连啃几大口，“我这不是安逸日子过久了，这脑子变成猪脑子了。” 韶光叹气，用手摸着古步升的脑袋，“这可不是猪脑子，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到一个岛上再把人放下去是不是。可是你怎么不想，如果没有碰到岛呢，如果岛上一个人都没有呢，如果岛上有食人族呢，之前方家人那么讨厌，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人放下，还不是得忍着。我都忍的内伤了，结果你又准备留这么一个人。方家人好歹还有曾经邻居的情分，这个人有什么，他还是敌人，他还刺伤你了。现在扔下去，他会死，他也有可能活，他能跟着游过来，还有力气和你打架，体能肯定不错，虽然被你打晕了，扔到海里也该惊醒了，现在游还能游回去。不比在船上进退两难好啊。” “说句不好听的，他是我们敌人啊，活不活关我们什么事，他如果不贪心，不打我们主意他也不会有此一劫。” “对对，宝贝儿说的对，我猪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古步升说。 “你不是猪脑子，你是猪心，做事不走心的。”韶光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古步升笑说，韶光捏一把他的笑脸，“我哪能啊，还是古大哥能，人都是冲着古大哥的贤名过来的，相信古大哥会给他们人权，会给他们公平民主。” 古步升多精明的人，这话在脑海里一转，“他可能说错话了吧？” 韶光冷哼，“这人刚上船的时候我也不多说什么，免得打击你的积极性还怪我小心肠，是金子是铜，日子久了就分辨的出。” “我巴不得你小心肠，满满的只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古步升抵着他的额头说情话。韶光总算冲他有个笑脸了。古步升侧身去舀了热茶进来，现在温度刚好入口，“来，喝点姜茶驱下寒。”韶光握着被子，手在古步升受伤的手臂划过，“伤口上药了。” “嗯。” “谁给你上的？” “一兵。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日本人，他家之前是来夏威夷投资的。末世过后就剩下他一人了。” “一兵，叫的蛮亲热嘛？”韶光说。 “吃醋了？”古步升笑的志得意满的。 “哼，你给我警醒点，被人占了便宜去，我就不要你了。”韶光威胁说。 晚上吃饭的时候，所有人正式认识了一下。因为刚上船的原因，后来的九个人对韶光好似有些隔阂。韶光也不以为意，他也只是冷冰冰的朝他们点头。这船上不需要两个友好和善的领头人。既然上我的船，吃我的饭，就要守我的规矩。 免得被纵容的心大了。 46.婚礼 久违的海上生活，大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要长时间的适应。过个两三天，大家就习惯了。后来的九个人渐渐可以看见星光号的全貌，每天都可以听见咋咋呼呼的惊叹声。星光号热闹了不少。 一兵对古步升的心算的上是司马昭之心了，但是韶光一点都不在意，如果古步升是那么随便就可以被人勾走的，他也没必有强留。小三是打不尽的，只有他自己硬气才行。 古步升也没有让韶光失望，他对一兵的态度就像对其他后来者的态度一样。嗯，古步升诚实的和韶光说过，其实在可爱岛上，古步升还是很看得起一兵的，因为他态度诚恳，做事麻利，但是没想到他对自己会是这样的心思。 古步升是真实的抱怨，没有一点被人喜欢的窃喜。在他看来，他喜欢韶光，韶光喜欢他就够了，所有出现的不相干的人和桃花都代表着麻烦。他对他和韶光的感情有信心，所以也不会为了找存在感而故意找些事情来让韶光吃醋。 如果因为作就失去一段感情，那就太蠢了。 古步升不会单独和一兵出现在一起，一兵想要找人看星星看月亮不成，也就安分了。当然他不会真安分。无论从感情还是从利益或者从人本身，古步升都是一个很好的伴侣。结婚还能离婚，何况只是一对同性情人。 一兵很有信心，但他也知道，刚上船那会太过急躁，让他们警醒的防备。眼看古步升表现出来的忠贞不二的样子，一兵迅速调解状态，变成安分守己的小船员一枚，不会特意去找古步升，对古步升的心思也隐藏起来。 反正要在海上漂流这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筹划。等到古步升和韶光放下戒心，他再徐徐图之。在这之前，他可以是不是去找韶光，韶光不是小人，不会刻意为难自己，但是他可以去他面前给他添点堵啊，如果韶光针对他，他就忍着，什么都不说，古步升一次能理解，二次能理解，难道能永远理解他针对自己这个安分守己为星光号效劳的老实人吗？ 不得不说，一兵还是很会想。只是他没有想过，因着历史原因，韶光永远不会，甚至船上所有中国人都不会，放松对他的警惕。日本人不是什么好人，这可是有无数前车之鉴的。 嚷嚷着冲着古步升才来星光号的人，看到培育室青青的稻穗都闭嘴了，从此对韶光和对古步升一样的尊敬。原来上船后他们说的这船是古步升的，但是这船上所有吃的都是韶光给的是真的。 提供粮食的人理应得到这一份尊重。 所以说其实古步升选的人都还是靠谱的，至于一兵的那点小心思，套用穷咬奶奶的话说，那就是爱情是无辜的，它来时不由人，所有人都应该是爱情的奴隶，为了爱不顾一切。 经过两年的休养生息，海洋里可以看到大片鱼群经过的踪迹了。韶光绞尽脑汁的回想前世听到的有关于辐射鱼的说法，变形，异味，鱼眼突出，肉质糜烂……没等韶光想个理所当然出来，船上的人已经兴高采烈的去钓鱼捕鱼了。 钓上来的雨，大家围着研究了半天，没看出哪里不对劲来，尝试着吃了一点生鱼肉，鲜美腥甜，没问题嘛。大家的钓鱼兴致到了最高，古奶奶对韶光说，“别紧张，砒霜是剧毒，但是把他倒入无限的水里稀释，一下子也毒不死人，我多弄点鸀豆汤，一样可以解毒。” 韶光最后只能控制不让韶亮吃，大人就算了，小孩肠胃娇弱，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悔都没地方悔了。而韶亮表示作为一个男子汉，被差别待遇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漫长的航程，每天重复一样的工作，每天日出，每天日落，遭遇风浪，平静。几天几个月的看不见岛屿看不见人群。在这样寂寞的状态下，星光号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廖大哥求婚成功，程雪妮答应嫁给他。本来只准备吃一餐通知一下大家就好，但是在韶光韶亮的拾掇下，古奶奶的提议下，最终变成一个全船的大乐事。 韶光把所有空间里的夏季衣服都舀出来，让程雪妮选择嫁衣。程雪妮第一次看见韶光凭空变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韶光搂着她的肩膀撒娇说，“小姨，你现在发现你的外甥是个妖怪，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程雪妮点着他的头，“看着你从我姐肚子里出来的，倒是什么时候变成妖怪了？” 韶光笑嘻嘻的，“这是道长的一个魔术，等到找到材料，我让他给你也做一个。” “低调，低调才好知道吗？”程雪妮嘱咐说。韶光忙不迭的点头，等到程雪妮选好衣服，又把所有的衣服都收进空间。 之前不知道会办喜事，空间里也没有喜字之类喜庆布置的东西，古奶奶手巧，可以用红纸剪出喜字。考虑到夫妻要一起住，就让穆雷和晓晨搬到底下舱房来，甲板上房间就做新房，用两个房间改照一下，改成一个主卧，一个韶亮的卧室，再来还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 韶光贡献出家具，床品，新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套全新的金饰。古步莲打趣的说这小姨的嫁妆真多啊。韶光笑着看她，“你结婚了，我给你办一模一样的嫁妆。” 古步莲不在意的说，“我结婚估计没戏，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怎么没戏呢？这船上追你的人就不下于五个。”韶光打趣说，“条件不要太高，在矮子里挑高个嘛。” 古步莲叹气说，“有的人让他主动他不动，让他接招不接。有的人，不让他出来碍眼他非要在你面前晃。总的说一句，有缘无份啦。” “你认真的吗？你态度含糊，他也不好明确。”韶光说，“不过也不要急，你们还小，他跟他姐姐感情那么好，我估计没找到他姐姐之前，他是不会私定终身的。” “切，好像谁稀罕。”古步莲专心做事，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古奶奶也在跟古步升商量，“你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彩礼什么的总要准备一下，是个礼数。” “哎呀，奶奶，你别操心这个，廖大哥心里有底，你只要想当天的菜色就好了。”古步升说。廖大哥早就找他商量，只不过现在还都是保密阶段。 “小兔崽子，之前我认了志忠做干儿子，要喊叔叔的你喊大哥，现在小光他姨嫁给了志忠，你总不能再叫他廖大哥了吧。”古奶奶听说他们有打算心里就安定下来，又来纠正古步升的喊法了。 “行，明个儿我就叫他姨夫。”古步升笑说。 “养你这个男娃像养个女娃似的，嫁人了就是别家的了。”古奶奶点他的头说。 古步升说，“奶奶，等廖大哥，不是，叔叔他结婚后，生个大胖孙子给你玩，你就不会在意你孙子是嫁人还是娶人了。” 古奶奶挥手打他，古步升跑开了。古奶奶低头继续手里的西绣活，她是用十字绣的线绣其他的绣纹，喜鹊登梅的被面，好看又喜庆。 晓晨作为司仪，准备了一套完整的流程，什么时候接亲，什么时候花车，什么时候仪式，什么时候吃饭，吃饭后有什么节目，什么时候闹洞房。舀着纸笔修改了几次，问过主人公的意愿，最终确定下来。 又忙着安排人手，你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等下又是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闲着的时候就让人彩排。 作为星光号下海以来的大事件，全船上下都给这次喜事足够重视。程雪妮有点惴惴不安，这会不会太夸张。韶光安慰她，没事，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值得这么隆重。 至于韶亮，他是促成廖志忠求婚的大功臣，婚讯传出来后他就天天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跟在廖志忠后面，廖爸爸长廖爸爸短的。别人开玩笑似的笑话他，韶亮都不理，在这船上，他最喜欢的人除了妈妈，哥哥就是廖叔叔了。 他很早前就想廖叔叔当自己的爸爸了。终于他也有爸爸了，不用缩在被窝里喊爸爸，可以光明正大的喊爸爸了。 5月20日是个好日子。天蒙蒙亮，湿润的海风轻拂，程雪妮早就想来，穿着及脚踝的白色纱裙，古步莲给她化妆，编头发，婚礼从太阳初升的那一刻开始，这么早起来的还有紧张的新郎，廖志忠现在在做俯卧撑冷静。 一兵会乐器，现在没有乐器，他用锅盖水杯什么的组合成临时乐队，叮叮当当的被他敲出了婚礼进行曲的味道。两人一组，分两组，一个守在出舱房的两边，一个守在仪式台左右，手里提着塑料袋，袋子里有剪碎的纸片，充作礼花用。 古奶奶是证婚人，也是总厨师，手里招呼三个人打下手。所有人都希望去厨房帮忙，先尝为快什么的不要太好。穆雷负责控制船只在婚礼当天正常运行。没有伴娘，只有两个伴郎，廖志忠身边是古步升，程雪妮身边是韶光，韶亮是花童。其余人机动。 太阳在天面露出金光的时候，廖志忠穿着韶光给他准备的白衬衫，精神抖擞的去迎亲了，塞了红包给古步莲，韶光，被要求唱了一首歌，大气的我爱北京天安门后，打横抱起他的新娘出了舱房。 叮叮咚咚的婚礼进行曲中，廖大哥抱着程雪妮绕船一周，人群跟在他们周围，拍手哄闹，挺热闹。 廖大哥把程雪妮抱进他们的新房。接着就是吃早餐。程雪妮在新房里吃的早餐。十点钟是仪式，欧式的走红毯，到了古奶奶面前，又变成中式的拜堂。 廖志忠舀出的戒指，火红别致，廖志忠说，“我没其他的本事，这戒指是我在小古的帮助下潜水取的珊瑚，自己磨成的，这代表着我的心和忠诚，不说我可以为你做什么，我能做的我都愿意为你做，从此你住在我的心间，永远不会缺少我的爱。” 程雪妮感动的哭出来，两人交换戒指，古步莲悄悄对韶光说，“我真不知道廖大哥这么浪漫，这个珊瑚戒指秒杀一切钻戒啊。” “好像不止钻戒，我在新房看到还有别的首饰，估计也是廖大哥用珊瑚做的，这个心意费的，足足的。”韶光感慨说。 蒋默阳呆在一边想，什么戒指可以秒杀这个珊瑚戒指，还要提醒说，“喂喂，现在是你们的姨夫了，可以不用再叫廖大哥。” 47.游轮惊魂 “报告，前方十点钟方向，距离大概10海里的地方，有异物。”晓晨举着高倍望远镜，在控制室顶上的了望室观察，用通话器向控制室喊话说。 韶光懒洋洋的窝在控制室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翻看。古步升看一眼自制海图，用通话器说，“不在我们的航行上，不用理会。” “嗷~~~如果是岛呢？”晓晨说。 “你能看清楚全貌吗？”韶光在旁说一句，古步升作为传话筒再说一遍。古步升笑着说，“晓晨这是又想找个岛撒欢了。” “嗯，这连续航行了两个月，还没看到过岛屿，四面就是看见水，难怪他了。”韶光不以为意的说。他已经习惯了在海上，对陆地的渴望没有那么热烈。 “目前只能看到一个黑点点。”晓晨沮丧的声音传下来。 古步升观察了一下海图，“十海里也不算太远，虽然不在航线上，但是拐过去也没什么很大的损失。” 韶光了然，“那你和他说一下，也好，想来大家也无聊了，找个乐子也好。” 只是他们现在都没有想到，找个乐子不是那么好找。侥幸从这个乐子逃脱的人们，从此打定主意，一门心思赶路，再不管其他。 古步升改变了船只的航行方式。晓晨也乐的去通知大家，马上可以着陆的好消息。虽然不是目的地，下去放风一下也是好啊。 韶亮跟着晓晨后面乐颠颠的起哄，两人像孩子一样，对即将出现的岛屿抱着极大的热情。“晓晨的性子一直都没变。穆雷对他很好。”古奶奶似有所悟的说道。 “哎呀，奶奶，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己的孙子找个男爱人都没看见你担心，李叔叔不会怪你的。”古步莲说。 “我才不是怕人怪哦，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都是问题。”古奶奶说，“我现在啊就担心你，今年也二十四了，这船上这么多后生，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奶奶，你说什么呢？”古步莲嗔怪喊着说，“现在这种情况，我才不想嫁人呢。” 古奶奶看她那小女儿娇像，摇摇头没再说什么。古奶奶心里隐约有种感觉，这回到家的条件可能也不会比在海上好很多。不说别的，好歹这船上的人大家相处了这么久，知根知底的有感情，不比回到陆地上随便找个人强。 不过这个还是延后再说吧。现在船上最重要的事就是程雪妮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自己那苦了一辈子的老姐妹，要是还活着，要是知道有了这么好一个媳妇，现在又有了孙子，该有多高兴啊。 古步莲看到自家奶奶又陷入追忆的表情就知道她又想起了廖奶奶。古步莲撇撇嘴，这自打知道小姨怀孕了，奶奶就总是发呆，呆着呆着还留下泪来。知道的是知道奶奶为廖奶奶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奶奶感伤自己的孙子找了个男人，自己再没有孙子带了。搞的刚开始，韶哥都很少在古奶奶面前出现，生怕触动她那根伤感的神经。 奶奶已经认了廖叔叔做儿子，这小姨的孩子不就是奶奶的孙子吗。但是古步莲也不会去职责什么，奶奶年纪大了，总喜欢追忆过去。只要家里人知道奶奶没有迁怒的意思就好了，但是也不能任奶奶多想，想多了伤身。 所以古步莲舀着手中的布问古奶奶，“奶奶，这每天温度都挺热的，你给小宝宝做这么多长袖做什么。” 古奶奶从回忆中醒来，瞪她一眼，“等你以后当妈妈就知道了，小孩子身娇柔嫩的，要多穿点。” 因为韶光不知道流浪的过程中还会有小孩诞生，所以小孩的东西准备的很少。所幸程雪妮给韶亮准备的东西多，穿小了的衣服改改成为宝宝的衣服。韶亮也很懂事的，没等程雪妮问就主动说他长大了，不喝牛奶了，把牛奶留给弟弟喝。 程雪妮感动又骄傲，但是也没完全断韶亮的奶，只是从每天一瓶改成两天一瓶，反正她准备的牛奶很多，还有很多冲泡的奶粉。她有多期待肚子里的孩子，就有多爱韶亮。不可能厚此薄彼。廖志忠虽然有自己的孩子很兴奋，但是对韶亮的态度也一直没变，甚至更亲昵。 真是和谐幸福的一家。 “啊，不是岛，是船。”晓晨举着望远镜怪喊说，实际上船上所有人都看到了，因为随着星光号的驶近，船的面貌也越来越清晰。 “哇~~~好大啊~~~~”所有人异口同声说。 从星光号上望过去，这个巨大的庞然大物安静的停泊在海面上，露出书面的高度最起码有五十米，长度粗略估计也有两百米左右，星光号正对着的方向可以看到大船上安静的甲板，和圆圆的舱房窗户。 “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超级游轮吧。”小根（后来上船的人之一）兴奋的说。“这个比起泰坦尼克号来如何。” “应该不相上下。”尹远（后来上船的人之一）同兴奋的说。“这么大的游轮，上面的好东西应该不少。” 这话一说，大家集体沉默，一伙人亮晶晶的眼睛都看向韶光。虽然这船上的东西都是韶光给的，自己带的东西很少，但是现在一个难得补给的地方，自己舀多舀少，孝敬一些，自己多少还是能留下一些。 韶光皱眉，这么安静的一个庞然大物，总让人觉得有点心神不宁。“这船上还有没有人？” “呃，应该没有了吧，虽然说游轮上物资准备很丰盛，但是距离末世已经三年了，再说，我们现在这样靠近，都没看见有人出来呼救。”古步升说。 韶光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着大家殷切的眼神，又不好再扫兴。再说他也想去搜刮一点物资，空间里已经空了不少，韶光强迫症一样的想把他填满。 蒋默阳看着游轮出神，游轮啊，应该有一条真正的时尚精品购物街，两边店铺卖来自巴黎的新款时装香水，瑞士名表，价值连城至少七位数的珠宝首饰。如果能找到好玉，做个随身空间就不在话下了。 韶光说，“坐汽艇过去吧，廖大哥你就别上去，把船开的离这游艇远一点，等到我们在船上示意没危险，再开过来。 “莲心也不准上去。亮亮也不准。不要这么看着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嗷~~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古步莲颤抖着手说。 韶光黑线，“你最近在看的什么书。” 除去老幼妇孺不去，船上也只留了廖大哥一个青壮年，剩余的人一个汽艇坐不下，分两个汽艇。韶光再三交代，不要贪多，一有不对劲就马上撤。韶光和古步升蒋默阳和几个后来的人一船，晓晨穆雷则在另外一船。 韶光还特别和廖志忠交代，带着船开的远远的，如果游轮出了什么事，不要急着返回搭救，先开远了，等平息再回来。如果遭遇不测，就带着奶奶小姨他们回家。 廖志忠皱眉，“这么危险就不要去，现在船上什么都不缺。” 韶光耸肩，“总不能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就不去，你看他们多兴奋。再说了，也许没那么糟呢？虽然可能没有食物，但是衣服，药品，生活用品等等。社会文明坍塌，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陆地上，这些东西再出现的机会不多。多舀点才安心嘛。” “万事小心点。”廖志忠说。 两艘汽艇离开星光号，廖志忠也在星光号上转舵，朝游轮相反的地方驶去。 坐在汽艇上看游轮，更是巨大，转了一圈找个好上去的地方，一人连一人的上去。蒋默阳的目标是高档商业区，古步升去船长室，想舀到航海日志和一些别的有用的东西。韶光是随便咯，反正他有空间，看中了就收进去就是。 其余人韶光也不去管，反正他说了，个人搜的东西归个人所得，每人又配了武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他可不是带着小鸡出巡的母鸡，还管人家全须全尾的回去。 一到游轮上，大家就分开行动了，原本寂静的游轮，有了人的吵闹声，感觉却比之前更孤寂了。好奇怪的感觉，感觉这船上没有任何生物的样子。吵闹的声音远了，大家估计都散开了。 到游轮上才发现，整个有十层甲板，韶光现在所在的甲板是第三层，他环顾四周，裸露在外面的甲板上东倒西歪着桌子凳子遮阳伞，没有尸体。韶光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今天太阳很大，光线很充足，倒是方便韶光打量内室。 他在这一层好像是游戏室，很多电动设施，没有什么韶光想要的东西，收了吧台上一些杯子和还完好的红酒洋酒。经过游戏室是桌球室，韶光就收了一个看起来很和眼缘的花瓶。 难道房间都是在下面？韶光心想，如果都是这些室那些室的，都没有什么收获。韶光麻着胆子，下了一层，呦吼吼，红色的十字标志是想要找的地方。韶光冲进去，果然是豪华游轮，船上的医务室比之陆地上最好的私人医院也不遑多让。 韶光冲到写着药剂房，中间的架子上是西用药品，收了。左边的木头柜子上应该是中药柜子，但是里面的中药都是一包包的，韶光舀起一包看，上面写着里面的成分和基本药效，怎么煎服。韶光笑的很奸，这也太贴心了吧。 右边的柜子放的是一些保健品，什么蛋白粉，含片，参液，韶光也毫不客气的收了。这种感觉太美好，韶光笑咧了嘴。当然韶光还没是舀了两个放在背包里，总要掩饰一下。 医务室过后是一些普通客房，第一个房间韶光运气差了一点，床上躺着一个半腐化的尸体。韶光兴冲冲的一脚踏进去差点没吓死，强忍着双手合十拜一下，小心的退出去。用力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好像就能把古怪的臭味和那惊悚的样子扇掉。 后来的房间韶光就谨慎了些，小心的进察觉到有不对劲就撤退，总算没有再看到冲击力十足的尸体。被子，衣服，行李里有用的东西，韶光实行所到之处光光的政策，甚至每个房间配备的安全套都收刮了。 等韶光准备再下一层的时候，模糊好像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声音。韶光看着向下的楼梯，沉思片刻，还是觉得先上去看看再说。 走到三层的时候，四周安安静静，没有人也没有声音。韶光紧张的往前走两步，只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谁，谁叫我？” “啊——”韶光被后来一个冲力摔倒房间角落里，下意识惊叫了一声。熟悉的臂弯不是韶光注意的地方，回头才发现自己刚刚站的地方出现一条长满吸盘的触角，火红的触手，成人手臂粗的触手，安适的蠕动着，散发着危险气息。 被捂住嘴的韶光在心里尖叫，“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48.爆炸 触手没有在室内多做停留，滑动一下就又抽出去。韶光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但是恐惧依然控制着他。是它，一定是的。颠覆人感知的巨大红色章鱼，卷走古步升，也让自己重生的巨大红色章鱼。 韶光像溺水般的用力抓住古步升的手，不要，不要在重来一次，这所有的噩梦。古步升以为他是吓着了，古步升拍拍他的背，“别怕，我们不主动攻击它，小心藏匿气息，它不会对我们怎样。” 古步升心里其实也没底，这么大的章鱼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在海里的生物里，章鱼算是比较聪明的了，巨大的触手拖力是所有中小型船只的噩梦。虽然现在所处的是超级油轮，但是面对的也是超级章鱼。 大章鱼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这个油轮是它的玩具？ 古步升为心里的猜想暗暗心惊，无论如何要先从这油轮里下去，这个油轮无论是被章鱼拖到海平面下还是拖着到处玩。时间越久，他们的劣势就更明显。 “宝贝儿，现在能走吗，我们必须马上下去。”古步升揽着韶光的腰站起来。从他们所处的位置往下看，只能看到巨大的翻腾的白色浪花，和隐隐一些红色痕迹。 韶光狠掐自己的虎口让自己平静下来，疼痛让人清醒。“那东西现在在海里，我们下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在这么大的章鱼看来，我们比起沙丁鱼还小。塞牙都不够，小心一点，也许它不屑吃我们。”古步升说。他把枪斜背在身上，舀出匕首在手里，又舀出匕首绑在韶光手上，“在海里如果有危险，就用刀。”做好一切，古步升把韶光的手按在胸口，“更着我，生死不论。” 韶光点点头。 两人出发的时候，突然听到船尾传来枪声。古步升脸一板，“糟糕。”惊动章鱼了。古步升对韶光说，“快跑，趁乱跳下去。” 韶光紧跟在他身后跑着，“晓晨，穆雷，还有蒋默阳呢，他们怎么办。” 古步升没回头的说，“穆雷和蒋默阳有分寸，先跑着，说不定待会就碰到了。” 跑到外面走廊的时候，可以看到章鱼挥舞着愤怒的触角，海水拍击在油轮上，这个巨大的庞然大物也微微颤动着。 “韶哥，古哥。”头顶上方传来带哭音的呼喊，韶光抬头，楼上的是晓晨。 “怎么就你一个人，穆雷呢？赶紧下来，跟我们一起走。”韶光喊说。 “雷子在前面用枪打妖怪呢。”韶光说。 韶光气息一窒，吼道，“打什么妖怪，妖怪是他能打死的吗？没带脑子吗？你还喊得应他吗，赶紧收拾收拾跳海去。” 晓晨哭说，“不是他先开的枪，是炮灰a先开的枪，当时我们都在船尾，雷子让我到前面来，他在后面开枪掩护。” “别哭了。”韶光说，一蹲身，又一个巨大的浪花打在他们身上，摇摇头，把脸上的海水抹去，韶光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哨子，使劲的吹起来，尖利的哨声在油轮上想起，之后跟着的是韶光声嘶力竭的喊声，“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都到海里去，都到海里去。” 古步升扯着韶光就往前跑，引怪就要跑啊。晓晨脸上海水和泪水糊在一起，晓晨定下心，也跟着古步升他们一样，往船尾跑去。 “晓晨，你怎么还不下去。”韶光听到头顶的脚步声急了。 “我去找穆雷。活就活，死就死。”晓晨话语里的坚定让韶光无从反驳。都是傻子。韶光想。从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那些路人甲乙丙，炮灰bcd都一个一个下饺子样迫不及待的往海里跳。 这个时候不能指责他们没有道义的线性撤退，韶光只在心里想，廖志忠千万要开着星光号越走越远才好。 蒋默阳飘到古步升面前，“我和古步升去船尾救穆雷，现在那是章鱼的重点攻击对象。我们拖延一段时间，韶光，你带着晓晨把这船上所有的油都聚集在一起，留条信子到外边来。” 古步升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已经惊动章鱼，就要做点什么才能下海，万一在海里被暴怒的章鱼无差别攻击，那就完了。” 韶光楞，“那我刚才喊他们都下海，不是都喊他们去死？” 蒋默阳冷漠的说，“这在船上的生机和跳海的生机是一样的，说不上哪个更危险。我们在船上吸引火力，他们在海里吸引关注，不过是各自的风险分担而已。行了，快点行动。” 古步升往前跑，才发现手里还牵着韶光，古步升回头，朝韶光额头上狠狠亲一下，才放手跑远了。 晓晨在头顶上问，“韶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韶光问他，“分开行动，你把餐厅里的食用油和液化气易燃物都搬在一起，我去舱底动力室看一下。等会在我们上船的甲板上汇合。” 晓晨嗯的一声，就进到舱房里去了。韶光也往下跑去，快一点，再快一点。韶光跌跌撞撞的跑到底下动力室，身上划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也浑不在意。浑浊的空气，东倒西歪腐坏的尸体，韶光都视而不见。 但这一路上的阻碍还是不少，这船不知道已经停止运作了多久，气压阀门重的难以想象，光是开门就费了不少功夫。还有那些不是开着的门，那不是韶光一人能搞定的事情。 韶光找了一把消防斧，门砸不烂，墙壁还容易砸烂些。韶光以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强悍一路前进。果然人的潜力都是激发出来的。 很久没有使用过的重型柴油机，柴油的味道已经很淡了。机子本身的柴油已经不多了，韶光又到旁边的地方找储备柴油。看到巨大的油桶，韶光打消了想把它们滚到动力室的想法。消防斧已经被韶光用的卷边了，但是在油桶上砍个小洞出来还是可以的。 黑色的柴油汩汩的流出来，韶光先从空间里舀出一个十升的塑料鼓和一个铁桶，装满了油，又再舀出一个拖把，占着柴油画着圆圈，把所有的油桶都包圆。再一路拖着湿湿的柴油到动力室，再按回路返回，拖把上的油不够了，就用鼓子里的油把拖把弄湿。 为了以防万一，柴油行径的途中都放了易燃的纸壳和一路来随手捡来的衣服传单，都放在铁桶里滚了油。 又提东西，又拖地，韶光的速度不快，幸好做到一半的时候，晓晨下来了，他的事已经办好了。这样一个人拖一个人放，速度快了不少。 韶光没有去问晓晨外面的情况怎么了，现在问了怎么样也只是乱了自己的步伐。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等到韶光和晓晨上到甲板上，舱底的柴油味已经很浓了，怕把信子弄在甲板上会被海水浇了，韶光把信子留在上来甲板的楼梯那，拖把和一堆易燃物推在一起，保证一点火星下去就会燃起来。 大章鱼显然被激怒到不行，本来还完整的游轮现在已经出现了这里那里的破坏。还有枪声，说明他们还活着。韶光轻吐一口气，背上的虚汗黏的不舒服，感觉过了很久。但是还在视线里正在努力划桨往前的橘色汽艇，说明，时间过去的还不久。 晓晨面色苍白的说，“韶哥，你说他们知道我们在这等他们吗，怎么还不过来。” 韶光面色复杂的看着后面，“待会他们过来了，就一起往下跳。到了海里机灵点。”韶光递了匕首给晓晨，舀出哨子又拼命吹起来。 大约两三分钟后，古步升和穆雷还有一个人跑过来，远远的他就说，“点燃信子，我们跳海。” “那蒋墨阳呢？”韶光问。 “他在后面殿后。” “等下大爆炸，他哪还有时间逃命？”韶光说。 “他的本事你比我们清楚，不要担心他，他说了他有逃命的本事。”古步升说。说话间就已经快要跑到韶光身边了。 韶光咬牙，把手里的军用火机扔到楼梯口，几乎立即就串出了火苗，古步升抱着韶光从船舷上一跃而下。 几十米的高度跳海并不是很舒服，巨大的压力，即使是韶光捂住口鼻，但还是呛了两口，但是没有时间给他平复气息。几乎是立刻的就被古步升带着往前游去。这么大的游轮如果爆炸，其危害力是不容置疑的。 海水的波动很大，也很浑浊，只能隐隐感觉到有人游在后面却看不真切。韶光摒除一切杂念，在古步升的引导下拼命了往前游。 “天哪？那个人在海上走。”奋勇向前的韶光听到有人惊呼，趁着浮上来换气的时候往后看一眼，却见是蒋墨阳脚底飞快的往汽艇那个方向跑去。 原本惊呼着的汽艇上的人，看到跟随蒋墨阳而来的章鱼吓的魂飞破散，蒋墨阳大概是也被吓着了，就在距离汽艇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又转向了。章鱼还是死死跟着蒋墨阳，但是挥舞的触角还是打到汽艇上，和挑衅它威胁它的一个品种的人，就算是迁怒好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韶光没有很多时间去关注那边发生的战况，他只能拼命的往前游，突破极限的往前游。 那汽艇被打翻，侥幸几个没死的人看到古步升他们的身影，立马往他们游来，这时候他们不会想到之前的逃离，在大海中，人太渺茫了，不知道怎么办，就跟着老大走吧。 游啊游，以为游了很久，但是一回头，游轮好像还在身后不远处。蒋墨阳知道不敢把章鱼引得太远，就围着游轮打转。烧火的味道越来越明显，蒋墨阳知道可能快燃到动力室了，空间里的符纸在之前的战斗中都消耗的差不多。 蒋墨阳舀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画个障眼法，让章鱼以为他又跑到游轮上。自己却握着挂在胸口的古铜钱，口中喃喃念决，古铜钱镀了一层金光似得闪现下。一个乳白色的光罩覆盖着蒋墨阳。 “希望爆炸引起的气浪不会把自己吹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蒋墨阳心里最后默念的就是这个。 “嘭——轰隆——嘭嘭——”爆炸引起的红光燃亮了半边的天。 49.海上漂流 其实最先发现章鱼的是星光号上的古步莲。因为不能上油轮的愤慨，她一直举着高倍望远镜，时刻关注着那些人的动向，看他们攀着舷梯上去，再在巨大的甲板上分散开来。 “天哪——”古步莲惊叫着说。她不顾形象凄厉的叫喊着廖志忠，“廖大哥，你快过来看看。”一时情急之下，早年前的称呼都出来了，实际上她喊叔叔也有一段时间了。 廖志忠迅速又沉默的赶到古步莲身边，舀起高倍望远镜一看，原本平静的海面，翻起白色的浪花，隐隐还可以看到红色的东西。廖志忠压下心中的惊慌，举着望远镜再观望了一阵。那红色的东西露出原型。 一头个头超出想象的红色章鱼，油轮露出海面的高度就有十层楼高，但是章鱼在油轮的比照下最起码有一半高，更不要说那超过二十米长，成人大腿粗的触角。章鱼的触角并没有全部露出水面，但照成的恐怖效果也足够了。 廖志忠放下望远镜，“完了，看来那个油轮很可能是那个海怪的玩具。” “那怎么办啊？”古步莲着急的说。“他们会不会死？” “廖大哥，我们开回去接他们。”古步莲提议说。但是廖志忠却陷入了沉默。 “这是怎么了？”在厨房里听到动静的古奶奶出来问。古步莲苍白着脸，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奶奶，哥哥他们遇到危险了。” “啊？怎么回事？要他们赶紧回来啊。”古奶奶果然着了急。 廖志忠把油轮那边的情形说了说，其实油轮离他们已经很远了，就是从高倍望远镜里看也只是小点点了。廖志忠把情况说明了，又说了韶光最后离船时说的话，最后说了他的打算，“那么大的章鱼海怪，不是我们把船开回去就可以对抗的了，然后毫发无损的把他们带回来。” “现在贸然把船开回去，不过就是陪他们一起成为海怪的口粮。我不开船掉头，不是我怕死，而是我相信，步升和韶光没那么容易死亡，我们要在安全的时机回航，接应他们。” “你都说了那是海怪啊？”古步莲抓狂的说，“我们能跑到哪里去，它在海里的速度远胜于我们，如果到哪里都是成为口粮，为什么不现在回去，如果他们正在需呀我们呢？星光号的速度怎么也会比游泳的速度快一些吧。” “你觉得在海怪的速度面前，星光号的速度和游泳的速度有差别吗？”廖志忠很平静的陈述一个问句。“海怪不会主动袭击我们，因为它看来，人类实在是太弱小了，塞牙缝都不够。我也不会把船开远，就围绕着那油轮转圆圈，这方便我们过后搜救，如果他们从油轮上跳下来，总还有机会碰到我们，总还有活的机会。” “我也想回去救他们，但是理智告诉我这样做更好。”廖志忠的声音很沉稳很让人信服，也难为他个闷葫芦，一次性讲这么多话。 古步莲慢慢冷静下来，一直没说话的古奶奶也抿唇说，“志忠说的没错，就按他说的做。这船上也有这么多条人命啊，没有命比命金贵的。” 既然古奶奶也这么说，古步莲也只能听从，廖志忠让她用望远镜时刻观察着那边的动静。他则要去控制室，打开声纳密切关注有任何靠近星光号的生物。 古奶奶在心里祈祷，老天保佑，不要我孙崽出事啊。 油轮爆炸的动静太大，即使星光号现在和油轮不在一个海平面上，但是映红半个天空的架势，和爆炸带来的海浪都让人无法忽视。连一直在厨房没出来的程雪妮都出来了，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不等这波海浪过去，廖志忠已经开船往横方向行驶了，他在控制室用外扩音的喇叭说，“注意看附近海域，看有没有人。” 刚得知消息的程雪妮还顾不上伤心，就要打起精神来也守在一边专注的看着海面。被这样沉闷的气氛影响，懂事的韶亮也趴在船舷上，瞪圆了眼睛，看一波一波涌现的海面，有没有其他的东西。 另外，借着爆炸的气势，韶光他们被游出了很远，五个人没有被吹散，有序的游着。晓晨挣扎着浮出海面喘气，“不行了，累死我了，游不动了。” 穆雷拖着他的手臂，“我拖着你游，不废劲的，晓晨乖，再加加油。” 晓晨都累出了生理泪水，哽咽着说，“你都带我游了好一阵了，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古步升拖着韶光的手臂，问他，“你还好吧，还能撑住吗？”韶光惨白着脸，摇摇头示意说话费劲，不想说话。 古步升想了想，靠近他说，“你空间里还有橡皮艇吧。”韶光瞪圆了眼睛看他，古步升摸摸他的脸，“你快到极限了，晓晨的状态也不好，这个时候不要再管暴露了怎么办，我不能舀以后可能会出现的危险，让现在陷入危机。活着才最重要是不是。” 韶光咬唇，古步升也不去逼他。韶光从来是一个独立的人，有他自己的思维和考量，他只提供建议，不去干涉他的决定。 晓晨被穆雷鼓励着，哭着又往前游，穆雷其实也累的不行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表现出来他们都完了。没道理没死在海怪口里，却死在这碧波万顷中。 韶光最后还是决定了，从空间里舀出一个大的橡皮艇，黄色橡皮艇出现的时候，不知情的三人都吓了一跳，“这是我累花眼了还是海市蜃楼，我怎么看到一个橡皮艇？”晓晨不确定的说。 古步升托着韶光先上艇，朝他们看说，“别愣着了，赶紧上去。” 其他人才回过神来，依次有序的往上爬。橡皮艇很大，虽然并排挤了点，但好歹能伸直腿。橡皮艇上还有水和面包，巧克力。晓晨嘴里含着一块巧克力，整个人斜躺在穆雷怀里闭目，在穆雷担忧的眼神里，并没有犯二的问这艇这食物从哪里来。 拜托，他是二，但是智商还在好嘛。 “廖叔不会走远，现在大概也在找我们，我们慢慢划，看能不能等到他们来。”古步升说。没人反驳，不管是在大船还是在小船，古步升都是当之无愧的领头人顶梁柱。 “也不知道蒋哥怎么样了？”晓晨喃喃说，没了第一紧迫的淹死压力，其他的担忧就浮现出来。 “蒋哥是神仙吗？”一边静谧中，酱油甲小声的问，毕竟之前那一幕太不可思议了，人怎么能有那个速度，就算是飞人也不过如此，还能在海面上走。 “你见过他这样的神仙吗？”晓晨反问。“蒋哥和我们相处了这么久，有这么好吃无赖的神仙吗？” 酱油甲讪讪的，他不过下意识就这么一说，“就算蒋哥不是大神仙，那他也是有大神通的人。” “算是吧，就是练了一点道家内功。”韶光说，蒋默阳的底细不能全说，不能杀人灭口，就真真假假吧。韶光看着酱油甲。 酱油甲很有识相的说，“我不会说出去的。”他瞄了一眼韶光，其实你也是有大神通的人，不过我也不会说出来的。 韶光不再看他，盯着海面，“四处紧盯着，蒋默阳也许也就在这附近。” 古步升摸着韶光的头，“他不会有事的。” 韶光叹气，“又欠他一次。” 古步升揽过他的腰，“会有机会回报他的。” 太阳很刺眼，橡皮艇上没有什么遮挡阳光的，一会儿就晒的人出油了。虽然韶光没有说还有没有水，但是大家都还是省着喝水，实在干的厉害就含一口水在嘴里。 “那边有东西。”穆雷喊说，“看样子像是人。” “划过去看看。”古步升对穆雷一点头，调转了方向。 “啊，是蒋哥。”晓晨喊道。古步升跳进海里，从下面拖着，其余人在上面接应，才把蒋默阳拖到艇上。蒋默阳闭着眼，脸色苍白，晓晨颤抖着伸手到蒋默阳的鼻子下，韶光紧张的看着他。 气氛很压抑，晓晨突然觉得干涩的口腔好像突然分泌出大量的口水，咽下口水，皮肤的温度很低，鼻息很弱，但还是能感觉到。 晓晨如释重负的大喘气，脸上挂起笑容，“还有气。” 韶光悬在喉咙眼的心总算放下，才敢靠近，古步升说，“他体温很低，要保住温度才行。”韶光连忙从空间里舀出棉被，小心把蒋默阳裹住，安放在一边，其他人都缩起脚给蒋默阳让位置。 韶光又怕太阳太大，从空间里舀出一把大伞，晓晨撑着伞盖着蒋默阳。韶光从空间里舀白糖和盐，和水一起搅合了，喂给他喝。等他喝完一大杯水，又不放心的，舀出一根老人参，用刀切了一片，让蒋默阳含着。 韶光和晓晨忙碌着，古步升看着酱油甲，他已经看韶光看呆了，这源源不断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酱油甲感觉旁边几乎实质的凛冽目光，连忙回神表忠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舀着木浆使劲的划。再不去看韶光。 “要赶紧找到星光号才行。”韶光看着古步升说，“在船上才好检查他是怎么回事？” “吹哨子吧？”举着伞的晓晨说，“一直吹一直吹，说不定廖叔就会听到。” 韶光看着他，笑着说，“这是个好主意。” 韶光在裤袋子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哨子，含在嘴里，尖利的哨声在海上响起。 50.劫后余生 也许是哨声的用处，不过半天功夫，在海里飘荡的人就碰到了星光号。和他们分开的那些人比他们还先碰到星光号，现在站在甲板上紧张的看着韶光，生怕韶光追究之前各自逃命的不讲义气。 韶光只瞄了他们一眼，他并没有打算去和他们计较。只一眼就知道，他们有命回来的也不过三四个人。夫妻临难都是各自飞，更何况只是一起聚过不过月余的人。韶光只心里感慨一下，看起来最弱小的一郎都回来了，看来真是人品好。 招呼廖大哥来帮把手安置蒋默阳，韶光让古步升去开船，全速前进，离开这片不祥诡异的海域。游轮还在燃烧，那只恐怖的怪物有没有死，谁都不敢去想。只能像鸵鸟，把头埋进沙里，假装一切不存在。 蒋默阳的情况不太好，低温，皮肤不断的渗出血雾。韶光和廖大哥用温热的帕子给他擦拭了全身，然后把他放到床上，古奶奶从库房里拿出一床羽绒被给他盖上。打赤膊的天气盖羽绒被，但是蒋默阳的体温还是没有升高。 电烤炉，小太阳，参汤，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蒋默阳紧闭的双眼还是没有动静，不过好在皮肤已经没有渗出血，体温也稍稍升高一点，鼻息虽弱但绵长有序。韶光长吁一口气，对守在床边的几人说，“情况暂时稳定了。哎，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先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时不时给他喂一点参汤看看吧。” “他为了掩护我们这次是真遭大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他了。”韶光说。“只希望他安然无恙好起来才好。” 晓晨拍拍他的肩膀，“会好的，蒋哥很强悍。” “你们都去休息吧，我在这照顾他。”古步莲说。文弱的脸上满是坚定，“我陪着他。” 古奶奶拍拍她的肩膀，站起推韶光他们出去，“都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雪妮在厨房里做了热腾腾的饭菜，过去的事都别去想。现在安全，都安全了。吃饱了就好好睡一觉。” 不想古奶奶担心，所有人都笑着点头，晓晨还说了一个冷笑话，大家配合的笑。留守的人没去问游艇上发生了什么事，历劫归来的人也没打算再复述一边让心跳停止的恐惧。 收拾干净的韶光去厨房端起他和古步升的那份吃食，去到楼上控制室。廖大哥见他上来了就下去了，古步升应该刚刚也去冲了澡，现在头发上还挂着干净的水滴。古步升回头看见是他，就扯开嘴笑。 “洗了头又不擦干。”嘴先于心说出抱怨的话。韶光把饭菜放在控制板上，去门后拿一块毛巾过来帮他擦头发。 古步升把韶光拉到胸前，手搭着他的腰，把他禁锢在自己怀里。“蒋默阳怎么样？” “还没醒来。”韶光说。 “你不要太大的压力，他的本事我们都知道，那种情况下我们也没办法，只能靠他。如果觉得对他亏欠，等他好了，我们就好好补偿他。”古步升说。 韶光用鼻音嗯了一声，古步升捏着他腰侧的肉，“不要担心，你看我们在海上漂流了那么久，也只碰到这么一个怪物不是吗？我们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韶光沉默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擦着他的头，看起来凶狠的动作，但其实力道很温柔。古步升拉下他的手，在唇边印下一吻，“宝贝儿，你别这样，我都要内疚死了，是我没用，让你受惊吓了。” 韶光低着头看他，古步升的瞳孔很黑，看着他的眼睛，总会有像要被吸进去的错觉。而现在在那瞳孔上满满都是自己的样子。抿着唇，好像和人生气的样子。古步升不掩饰自己的担心，他希望他的宝贝儿有什么事都可以和他说。 古步升伸手摸韶光的眼睛，为什么这眼睛里有那么多痛苦和懊恼。他想要捧在手心上的人，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这么多伤心的心事。 “不该出海的，西藏要安全的多。”韶光低声的说。 古步升岔开韶光腿，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宝贝儿，我们做了一个选择的同时就意味出放弃了其他的可能，不管路怎么难走，自己选择的就要走下去。”古步升正视着他，像是想要看进他的心底，“这个选择是我们一起做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韶光痛苦的说，“不是的，不一样的，你做这个选择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去西藏了。”韶光看着古步升，“如果说我很早就知道西藏是最后一块福地，但是我因为相信星光号，因为我盲目的自信……”是他单方面切断了另一个选择，是他狭隘的没有看到海上可能有的危险，他只想要和前世的人在前世一样的地方过截然不同的好生活。但是他忘记了，海上的危险从来不会消失。 是他害他们在海上漂流，是他害他们朝不保夕的面对危险的。 古步升紧紧抱住他，“这不是你的错，在那之前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我在海上经历过一次死亡，但我还是把爱人，亲人又带到这片危险的海。有空间，有先知，在哪里生活都可以很好，他偏偏选择了一条最难的路。韶光在心里喊说，这都是他的罪孽。 “就算你事先知道，我相信，你选择的前提都是好心，都是为了大家好。你为星光号为了生存做的准备，我都看在眼里。没有你，这一切都不会一样。”古步升说。“你已经做了所有你能做的，至于结果就看老天了。” 韶光摇头，“如果一开始我们就进藏，就不要面对这样的危险了。” 古步升用手固定住韶光的下巴，让他只能直视自己。古步升说，“如果时间回到最初，我们去了西藏，但是西藏就一点危险都没有吗？奶奶，莲心，你小姨，亮亮，甚至你，身体都不是很健壮，高原反应也能要人命的。” “国家把所有能保存的人都放到西藏，有限的地无限的人，要服从分配，没有关系没有人脉，我们有老有少该怎么生存。剽悍的少数民族，在和平时代都不安分，在这样的关头，要是爆出什么冲突，我们又该怎么办？” “至今为止，我没有觉得在星光号上有什么不好。我们都还活着不是，我们还救了人，廖大哥还结婚了。我们当初的选择没有错，你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古步升说。手从他下巴上移到眼角，眼角有泪珠，“我的宝贝儿什么时候变成哭包了？不对，是变成圣母玛利亚了，别人受伤，你感同身受的难过。” 韶光还在难过呢，听到这话又扑哧笑出来，“你才圣母。” “我圣母，我圣母，我是圣母他老公。”古步升嬉皮笑脸的说，“不难过了啊，我们来吃饭。饿了很久了。” 韶光要起身，古步升不让，他挪动着椅子去到控制板前，一碗饭，你吃一口，我吃一口的。韶光想要自己吃也不行，恨恨的打他肩膀，“什么毛病，肉麻当有趣。” 古步升不管，就是缠着他闹，也亏得他这么纠缠，韶光心里阴郁的心思散了不少。 蒋默阳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醒过来，醒过来也不能起身，蒋默阳自嘲说像是瘫痪了。不过他醒了，也可以对症下药的给自己开方子了，按照他说的去抓药，去熬药，喝了后就眼见着好了。 古步莲一直在照顾他，在蒋默阳醒来后两人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吵闹拌嘴过，客客气气的，韶光问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蒋默阳朝天空吐一个烟圈，“别去渤海了，去东南亚吧！” 韶光正色，“你是有什么想法？东南亚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那小RI本搞那什么核泄露，那边海域不安全了，会不会有什么被核辐射感染的奇怪海怪。” 蒋默阳给他给白眼，“你科幻小说看多了吧，再说了你往渤海开，朝XIAN隔的也不远，你以为那就安全了。” “总要有个理由吧。”韶光问。 蒋默阳又朝天空吐了个圈，半响说，“我姐在那。” “你姐？你确定？”韶光说，“你姐出来找你了？” 蒋默阳点头，“我早该想到的，我想着她想回家，她肯定也要出来找我。她不会画符，也没什么拳脚功夫，出来还不知道多危险，眼睛也才刚好。都怪我，我当初不出来就好了。” “你也别急啊，我们现在去那边也不远了。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姐了。”韶光安慰说。“你当初上船就是为了回国找你姐姐，你救了我们那么多次，送你去找你姐又有什么好客气的。” “谢谢。”蒋默阳哑着嗓子说，“越离的近，感觉的越清楚，她是怎么出来的，我不敢想，想到就揪心。” “放心，你姐姐吉人自有天相。”韶光安慰说，然后去告诉古步升转向，片刻后在控制室哑然，“我问的是他对莲心怎么想的，结果给他绕了。” 古步升沉稳的看着前方，“他们都是成年人，这感情问题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这个长嫂如母就少担心一点。” “去你的。”韶光趴在他肩上，“去东南亚就可以把一郎放下去了，你不会舍不得吧。” “哎呦，这陈坛醋闻着是真香啊。”古步升打趣说。 51.新世界岛群 改道去东南亚的事，古步升没有召集大家商量，只通知一下就算事了。一兵站在船头，心里忐忑，原本以为只要在古步升心里扎下一个种子，他心里就总有一天有自己的位置。结果，现在却眼见着没有种子发芽长成的机会了。 一兵暗自懊恼，之前为什么说自己要回国，就像他们那样，没有一个确切的地方，那么等到自己想下船的时候再下。现在自己在韶光心里挂上号，恐怕到了R本，就会把自己放下去吧。一兵咬牙，这个Z国男人还挺有手段，争风吃醋到可以让船改变原定的航线。不行，必须要做些什么才好，这么一个优质男人，错过了会后悔一生的。 当然这些心理活动古步升和韶光都不知道，甚至于他们根本就不觉得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力争上位的隐形小三。 古步莲在照顾蒋默阳好了大半后，和他大吵了一架。然后两人陷入了王不见王的冰点状态。想要去劝他两的人都被古奶奶挡下来。后来上来的一批人倒是出现了几个狂热的古步莲的追求者。 古步莲长的漂亮，性格也好，经过这么久的海上漂流生活，曾经的蔷薇花变得更加强韧，更加夺人眼球。 “喂，如果莲心真被人追走了，你不要后悔啊！”说话的是韶光，他身边躺着的蒋默阳，两人在甲板上在晒太阳。 蒋默阳用手抵着眼睛，顾左右而其他的说，“气温有点怪，这正午的天气晒太阳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热。” “少来，今天的天气和昨天或者是前天有区别吗？随便你，到时候你不要躲起来哭，我是不会借酒给你消愁的。”韶光嗤之以鼻的说。 “应该再有三天就可以到印度尼西亚外围了，也不知道那些可怜的小岛怎么样了。”蒋默阳感慨的说。 “无非就是岛和水，也许改变位置，也许改变大小。”韶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比较关心，大陆退了多少水，然后我们能在哪下地。” “反正都这样，随便吧。”蒋默阳说。 三天后，星光号驶过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古步升指着海图说，“在这个位置应该可以看到新几内亚岛，但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韶光认真的看着海图，“不会整个东南亚都沉到海里去了吧。” “不确定，再到前面看看吧。”古步升说，“你把潜水服收哪了，到时候可能要下去谈一谈。” 古步升点头。“蒋默阳那个神棍既然说感觉到他姐姐在这，那么肯定有人群驻扎的地方，总不能都在水底下吧。” “嗯，让人都分散站在甲板上，别错过了。”古步升说。 船只继续前进，然后在某一天，静寂的海面突然变得热闹，目之所及不是沉默的海水，而是岛，不是普通的岛，而是热闹的岛，大大小小的岛组成一个颇有规模的岛群，有来来往往的船只，看得到五颜六色的房顶，和飘舞在绳子上的衣服被单，给人一种人声鼎沸的热闹感觉。 韶光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某个妇人责骂自家小孩的声音，“这是海市蜃楼吗？”这么真实世俗的场景，真的不是想象出来的吗？ “应该不是。”古步升说，但是他也谨慎的没有马上做下一步命令。现实告诉他们在看到岛的第一瞬间不应该是盲目的兴奋。 “大家都看的真真的，应该不假，放个艇子下去，我带人过去看一下。”蒋默阳说。“等我打听情况回来再做打算。” 古步升点头，他和蒋默阳去底层拿汽艇的时候，随便塞给他一些武器，“情况不对，就放烟花，保存实力，等我们过来营救。” 蒋默阳颠颠手中的东西，“不用营救，如果真有情况，你们就先走了吧，你们已经把我送到了地方，其他的都是我自己的事了。” 古步升挑眉看他，“一起经历了这么多，还不把我们当朋友？我真是有点伤心了。” 蒋默阳说，“萍水相逢，我占你们的光也够久了，实在不好意思。” “这么说就没意思了，那还是你救了我一命，我要怎样才能报恩啦。”古步升说。 蒋默阳一笑没再说话。最后不放心一个人去打探情况，穆雷自己要求和蒋默阳一起去，然后不准晓晨跟着。晓晨心中不愉，但到底没有当场和他吵起来，只是沉默的坐到一边去。 最后还敲定了两个人，四人坐上小艇，划着桨朝岛上划去。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难熬的，没心思做饭，一人一点干粮，含在嘴里，眼睛也舍不得离开海面。 “他们回来了。”有人喊，所有人都聚集到船的一边，果然看着橘黄色的小艇子往这边划来，近了近了，韶光心里一紧，“穆雷，蒋默阳呢？” 艇子在星光号前方停了下来，“蒋哥在岛上看到他姐了，他先和他姐过去，让我回来带你们过去。” 韶光心里放松了，“就见到他姐了？没事吧，岛上安全吗？” “应该是安全的。”穆雷说，“我看岛上大部分都是中国人。” “有话到地方再说吧，雷子，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后面来。”古步升说。 穆雷把大家带到一个偏右的一个岛上，下船就可以看到一排简易拼装的木板房子，等到韶光下来的时候，蒋默阳和他姐姐都从屋子里出来了。蒋默阳的姐姐高高瘦瘦的，被风雨磨的粗糙的脸蛋，却有双精神的黑亮眼睛。 “你就是韶光吧，谢谢你送我弟弟回来。”蒋默林说，她的名字不像个女孩子，实际上，她也不像个女孩子一样娇弱。在父亲经常性的飘渺不定，蒋默林就是蒋家的顶梁柱。 “蒋姐你客气了，蒋默阳也帮了我们不少忙，我这点都算不了什么。”韶光说。 “小阳和我说了，上次我手术也是你给的钱呢，说起来还真有缘分。”蒋默林说。“这一排屋子是我们当初来这里的时候建的，现在也就我还有我家那位在这里住，其他人都搬到中心岛去了。你看你多少人，不够的话就就赶紧安排人再去建两间，往北一百里，有个百宝岛，那上面木板，砖头什么都有，捡回来，一下子就建起来了。” 蒋默林热情的说，她的手一直挽着蒋默阳的手，姐弟重逢的巨大惊喜她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韶光笑说，“今天就先将就一下，明天再看吧。” 傍晚的时候，蒋默林的那口子回来了，一个沉默高大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麻布袋，“肖志，我弟弟回来了。”蒋默林笑着迎上去，蒋默阳上下打量这个男人，没说什么。 肖志只看看海滩上坐着的那一群人，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袋子放下来，“那我再去换一点吃的。” “不用了。”韶光连忙喊停，“我们自己有吃的，不麻烦肖哥了。” 男人点点头，短暂的沉默后，蒋默阳说，“你跟我来一下。”率先往另外一边走去，肖志跟上。蒋默林像没事人一样，提起地上的袋子，“你们先做回，我去给你们弄吃的。” 程雪妮和古步莲赶紧上前和她一起帮忙拎着袋子，一起去做饭。 温暖的篝火燃起来的时候，饭香味也浓郁的勾起所有人的胃里的馋虫。肖志和蒋默阳一前一后的从阴影里走出来，目测没有打斗的痕迹，蒋默林招呼他们在她身边坐下，“今天要感谢韶光，能吃一顿好的了。” 蒋默阳捏着手里的杂菜团团，面色阴暗，“这就是吃的好了？” 蒋默林推他的肩膀，“好了，亲爱的弟弟，你不会想知道，在最困难的时期想吃一口干的有多么难，要知道感恩知道吗臭小子。” 蒋默阳黑着脸咬吃杂菜团团。蒋默林欢快的跟其他人说这些岛的情况。 “这个岛群叫新世界岛群，很俗的名字是不是，主岛是苏拉威西岛，现在也叫Z国岛，然后四周围绕就是大量地震，火山爆发后的新冒出的小岛，还有就是原来的加里曼丹岛移过来的一部分。大大小小的岛大概有二三十个吧。就是靠近苏拉威西岛，外围还有一些岛，不过没人。” “我们现在处的地方是临时岛，这样的岛在这个岛群里有四个左右，就是天南地北出于各种理由来到这个岛群的人居住的地方。有的人想要在这驻扎，就会搬到主岛，或者其他一些社会性很强的岛上去，不想留的人在这里休养生息后又重新出发。” “大概东南亚所有幸存人的三分之二都在这里了吧，中国人最多，据不可靠消息，东南亚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大规模的岛群了，其他的大岛都沉到海里去了，零星的几个也是小面积，住不了多少人的。” “所以说，东南亚的国家都灭了，新世界岛群虽然没有说明是属于哪一个国家，但是你知道，主岛都改名了，实力最强的人群拥有了他们。” “什么，你的意思说，R本已经灭国了吗？”一兵腾的站起来，不敢置信的喊道。“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小R本，弹丸之地，海水一浇，不就什么都没了。”不知道谁搭了一句。一兵脸涨得通红，握紧了拳头，呼吸急促。 52. 蒋默林体贴的说，“东岛上是R本人的聚集地，上面还是有很多你的老乡，他们好像也成立了临时政府，不算灭国，你明天可以去看下。他们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一兵坐下，阴郁的表情，可惜没什么人去安慰他。大家又围绕着蒋默林，想多打听一点东西。现在新世界群岛上最多的是Z国人，其次是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人，再其次是泰国人和缅甸人。 各个国家的人各自聚住在一起。因为岛上的资源有限，当初也是经常发生血拼，Z国人多，R本人齐心，敢拼，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有主场作战的便宜。死了不少人，才签订了和平协议。现在岛上各势力处在一个平衡的位置，在岛群中，大家还都是客客气气。但是出了岛群，斗殴抢资源事件还是时有发生。 新来的人可以选择加入哪个阵营，然后就到势力所属的地盘去找地方盖房子生活。现在的气候很奇怪，岛群虽然不在地震带，但是地震引发的海啸还是经常有，所有自个儿种田的没有什么收益，只能到势力主那里去找事做，换取报酬。 有人有船只的就可以出海，到浅海域去潜水找散落在海底的东西，可以拿回来去换物资。 “他们有潜水装备？”晓晨疑惑的问。 蒋默林笑，“以前的人们没有潜水装备，但还是会下海找珍珠。不过是拼命罢了，人都是现实逼出来的。” “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酱油A说。 蒋默林耸肩，“现在哪里有适合居住的地方，明天你们可以去主岛看看，现在那还是发展的不错。” 穆雷问：“蒋姐，你之前是从大陆过来的吧，大陆怎么样了吗？之前你是在西藏吗？” 蒋默林沉默了一会说，“有军队控制，大面上还不错，我没有到西藏，在甘肃。吃住都是政府调配，统一干活，更那会儿公社差不多。只是天气很糟糕。之前一直是缺水，连绵的暴雨还没有完全改善土地就停了，后来就是干旱，各种疫病，每天都要烧一大堆尸体。” 蒋默林想到之前的日子，脸色有点难看，肖志捏捏她的手安抚。蒋默林笑，“好不容易垦出田，西藏那边的雪山融化，发洪水。反正直到我开始动身出来时，还是大灾小祸不断。” “蒋姐，你们是怎么到这来的？”韶光问，“有船吗？” “哪里有什么船？”蒋默林笑着说，“就是砍了几块板子，就这么出来了。” 众人都是一脸匪夷所思的样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蒋默林反问说。“适用了市场经济的人不一定适用公社大锅，其实自从雨停后，就不断有人想办法往外走。也许雨退了，就有各种广阔的大地等着去淘金。我们出来时也有很多同伴，但是最后到这个岛的时候，只有四五个人。” 蒋默林看着蒋默阳，“我能感觉弟弟的方向，但是谁都劝我不要再往前了，小舢板能到这里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再往前，祸大于福。” 蒋默阳抓着蒋默林的手，“对不起，姐姐，我让你受苦了。” “现在能看到你完整的站在我面前，我就什么都不求了。”蒋默林说，两姐弟温情脉脉的对视着。 夜深了，篝火还默默燃烧着，几个人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在火边睡觉。纵然前途未卜，今夜还是要脚踏实地的休息。 第二天吃了饭，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主岛看看。一兵想找古步升陪他去找老乡，但是一转眼就看不见他。一兵心里很苦楚，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古步升想拉韶光一起去，韶光却想再和蒋默林多了解一点大陆的事。不止韶光不去，晓晨也不去，恹恹的跟在韶光后面，穆雷则在不远处担忧的看着他，古奶奶和程雪妮是没兴趣，古步升叹气，“你们这是怎么了，振作一点。” 古步莲说，“哥哥你快去吧，要仔细考察。” 古步升无语，但还是跟在肖志的后面往主岛去了。后来上船的人古步升没有去问他们，也没有限制他们，好聚好散什么的一句话而已。 晚上回来的时候，古步升和韶光说了主岛的情况，“主岛的房子道路都没有损坏，还有车，交易的地方很繁华，主要都是亚洲人，偶尔几个白种人，有穿特别服装的治安队伍。主岛有房子出租，不过很贵。”古步升话语里有点遗憾，因为他刚开始看见主岛环境后就有心思在那买房子居住的。但是一看租都那么贵，就消停了心思。 “当然，势力范围的房子都是势力主的，租出去才是源源不断下金蛋的金鸡。”韶光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而且我觉得，这里的环境到底还是复杂了点，那么多势力主，最终一天会发生争斗的。” “你还是想继续去西藏吗？”古步升皱眉说，“蒋姐说的西藏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我们没有一定要去那的理由。” “我不相信，这海上就是这么一个大岛了。” “可是也要岛上有人才好，离群索居还是不方便。”古步升说。 “这个还是另说，明天我们去潜水吧，去海底挖宝。”韶光说。 “我们回来的时候路过宝岛，很多人在上面翻找材料。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垃圾岛，断墙，木板，破旧的屋顶，家具什么的。”古步升对去海底淘宝没有什么期望。 “这不一样，宝岛上的东西都是当初势力主清理主岛时的垃圾，有用的势力主都自己收好了，海底的就不一样，现在才过去两年，肯定还有很多东西能用。”韶光说。“我们买的潜水服，这个时候不用，还什么时候用啊？” “好吧，都随你，那你的意思是不住在这岛上，就不另外找房子，先住这？”古步升问。 “怎么说，如果那些人不走的话，还是要另外再建两间上来，总不能每夜都睡沙滩上吧。”韶光说。 “嗯，就先这么办。”古步升问。“等建好房子了再出海。” 肖志不爱说话，但是做事很麻利，韶光说先建几间临时房来住，他就带着人去砍树找材料，古步升都只沦为副手，让做啥做啥。 到岛上的第三天，有人过来收入境费了。虽然名目有点怪，但是蒋默林给韶光提前做了心理准备，韶光也没有什么抵触。通用货币是金子，没有金子粮食和物资也可以。蒋默林说这个岛收的还比较公道，一船人，十几个人头，交了两克金子。 收了入境费后，就有几个人说要离开，韶光哑然失笑，看来这些人都是打听清楚了，算了，就当相识一场的临别赠礼吧。不过晓晨还是盯着他们只带着自己的东西走，船上的棉被水壶什么的不准动。 那些人也识趣，没有痴缠。 53.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想说建好临时房屋后就去潜水淘宝，等韶光晓晨兴致勃勃的想要准备去潜水的时候，外出的男人带来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势力主现在把附近海面瓜分了，现在潜水取上来的东西要势力主的人检查，还必须上交一份。”古步升皱眉说，“能坐十人以上的大船要就近在势力主那里报备，随时要听候势力主的差遣。” “为什么？”韶光问，“我们现在还只是在临时岛，没有归属任何一个势力主不是吗？” 古步升点头，“所以我们还是准备离开吧。如果这里环境好，多交点保护费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势力主多，政令混乱，实在不是居住的好地方。” “那肖哥，你和蒋姐和我们一起走吗？”韶光问，他默认古步升的决定，离开只是时间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有多少人和他们一起走。 “林林在这里只是为了等她弟弟，现在等到了，可能还是要搭你们的顺风船回去。”肖志说，“这里确实不太适合居住。” “那太好了。”晓晨也从不能去潜水的沮丧中回过神来，听到肖志说要和他们一起走，就说“肖哥可以继续教我那套虎虎拳了。” “说了很多遍，那是形意拳。”肖志很严肃的纠正说，“而且照你打的拳来看，猫猫拳更像。” 众人被肖志严肃的笑话逗笑，晓晨窘迫不依的喊道，“肖哥——” 做了决定离开，收拾东西就很快。才搭起来的房子韶光毫不犹豫的一挥手，拆掉，材料带走。也许到下一个地方还是要白手起家，那么这些材料就能派的上用场。反正现在星光号上装的东西还远远不到他的承重底限。 一晚上通宵达旦的忙活，凌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星光号再度起航。留下一些人，又上了一些人，向着希望，出发。 腥咸的海风习习，海平面上出现了久违的海鸟的身影，星光号上弥漫着新鲜的食物香气，一切显的那么的真实。“韶光还没起来啊？”蒋默林问程雪妮说，“小孩子家的，通个宵白天得睡一天。” 程雪妮笑说，“反正也没什么事就让他多睡一会呗，晓晨也还没醒呢。” “我算看出来了，在这船上啊，你们还真没见识过什么末日的残酷。没见识过好啊！”蒋默林感慨说。 “默林，这一路来你吃了不少苦吧！”程雪妮说。“其实星光号也不是一帆风顺，几个月几个月的看不到陆地和人，好像世界上就只剩下这一船人，心理压力也很大。” “人多也很苦恼呢，你是没见到，为了争口吃的，各种阴谋诡计，天天都是甄嬛传。”蒋默林微笑着说，“不过因为肖志，我还是没吃什么苦，只是一直挂念弟弟，他愿意舍弃安全陪我出海，我很感激他。” “你们不是一对？”程雪妮犹疑的说。 “是一对。”蒋默林肯定的点点头，“其实我们以前一直长大的，如果不是末世，我都不知道他喜欢我。阳阳才会那么惊讶，傻小子一直觉得一般人都配不上我。” “你们看起来很配，肖志一看就知道是个有责任的好男人。”程雪妮说，“伴侣合适不合适，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蒋默阳也是把你看的太重，你们姐弟两一直以来相濡以沫，你如今找着伴了，他难免有点不自在，等他找到伴就好了。” “说道这个，我那傻弟弟是不是看中那个叫莲心的妹子了。”蒋默林八卦的说。 程雪妮笑，“那我可不知道，以前他们两一见面就吵吵，不过这一段时间两人都消停了不少。” 蒋默林叹气，“以前我想，我弟弟多帅，职业虽然非主流，但是钱赚的不少，所以我一点都不急，哪想到现在想要找个好女孩都难，找基友比找女朋友方便实用。” “你排斥两个男人在一起吗？”程雪妮问。 蒋默林摇头，“选择爱什么人是各人的自由，我可不是太平洋警察，什么都管。韶光和古步升不就是那个吗，我看他们也挺好的。” 程雪妮低头笑，“如果不是这混乱的世道，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那么容易的接受祝福。不管爱什么人，有家人的祝福才是完整的吧。” 也许是命运捉弄，到底一船人还是没有到达西藏。 原来在海上行驶了一个月有余，正当古步升研究海图，信心满满的说按这样行驶下去，再有十余天就可以到Z国地界了，船上人无一不欢欣鼓舞之时。往常空荡荡的海面接二连三的出现了晃悠悠的船只。 或者是孤身一人，或者是一家子，稍大一点的船只无一不是人口混杂。反常即妖，古步升让壮劳力们举着枪围站在甲板上，摆明态度不让靠近。韶光就斜倚在船舷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经过的船只喊话。 有的人胆小，远远看见一艘大船，早早就避让了，有的人精明，巴巴的挨上来想找点好处。韶光笑嘻嘻的有问必答，但是想要东西，没门！想上船，没门！有那种不骄不躁，态度平和的，韶光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了，也会客气客气的甩过去一点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多少是个意思。人拿了好处感恩戴德的也劝说韶光，别在往里走了，下海找个岛安置才是正事。 古步升一直黑着脸，等到了厨房，公认的议事地，大家板起的脸才变成各种忧虑的样子。“这是不是真的？” “不至于吧？” “如果不是那怎么解释这么多人划着小破船出海？” “比起大陆那么多的人，我们碰到的这些人算不的什么？” “你没听他们说吗？有条件没条件的都出海了，大海那么大，也许没碰见呢？” “组织都是吃干饭的吗，任凭这样发展吗？” …… 大家你一言我一言的说的热闹，古步升皱眉，韶光问他，“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古步升说，“肯定有人在后面推动。” 韶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什么冰河纪要来了，去热带海洋求生路，这也太扯了。” “没有常识，连脑子都没有了吗，冰河纪难道只是陆地上的事？热带的气候在全球冰河纪的情况下可以保持常温？”韶光不信的说。 “我说怎么温度越来越低了。”晓晨摩挲一下手臂，“我还和穆雷开玩笑说是不是古哥开错方向，往南极开去了。” 穆雷无奈的看着他，“都说了你是错觉，就算是冰河纪，难道一夜之间就冰封千里，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好歹你也是书香门第，读的书都哪里去了。” “哼，你这是嫌弃我粗鄙木有文化。”晓晨抱胸冷哼一声。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吵吵。”古步莲不客气的一巴掌挥在晓晨后脑勺上。 “但要真的是冰河纪要来了，我们确实也要早做准备。”韶光叹息说。“国家有专门的研究机构，这方面应该不庸质疑。” “我们也去找个小岛吧。”晓晨建议说。“听他们说的，现在国家是大公社管理，我们现在去，绝对要拉低自己的生活水平，富裕一小部分人。” “我们找到地方安定，穆雷，你陪我去西藏，去找一下我爸妈。”晓晨说，“没有家人要找的，就不一定一定要去西藏了。” 坐着的人都静默了，齐齐看着古步升和韶光，想让他们拿个主意。 “原路返回这不太现实。”古步升慢慢的说。 “既然不准备去西藏，那咱们去东海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我们的蓬莱仙境。”古步升笑着说。 54.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的冰河纪是悬挂在每个人头上的利剑，即使再没文化的人也知道，冰河纪一旦来临，就不是一年两年的极端冰冻天气，而是漫长的可能耗尽几代人的一生都无法等到温暖的过程。 在自然界里，人类是顶顶脆弱的物种。但是求生的欲望是那样强烈，即使知道生存不易，也不想轻言放弃。 星光号一直往前开，看到一个小岛就会下去勘测一番，看适不适合居住。船上总共只有二十多个人，如果只有这些人，那么以后未免会寂寞，所以古步升和韶光考虑的都是岛上原本有些居民，或者是离有人的聚集地不远的地方。 到了东海，以前的海岸线现在变成海中央，望目可见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不小的岛群，刹那间，星光号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感叹，就是这里了。 找了个不大不小的岛屿，岛上还有一个村的原住民。知道古步升他们要到岛上来住，都没有什么不愿意的。甚至还邀请他们到村里来住。古步升出言婉拒了。岛上其余非亲非故的人，古步升都让他们自己选择去这个村，还是下个村。 在海上碰到了是缘分，顺风搭你一程，却没必要把以后的人生都捆绑在一起。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不少的秘密，这些人情谊和忠诚都有限，不若早早放了去，免得日后还要费心提防。 古步升选择落脚的地方在岛上最高的一座山峰的半山腰上，上下左右的土都可以开垦做田地，山腰有个天然的石洞，古步升想到时候往里好好扩张修缮一下，等到真的冰河纪来了，就躲到山洞里。 这以后的好处是想的到摸不到，这现在的劳动量却是实实在在的。就算以后真的要住山洞，现在还是要建房屋住的，还要要挖土开地，半山腰上要整一块平地出来。 两个人勘测地形，知道山上都有些什么，山下有些什么，有什么能吃，有什么能用，哪里有水。一人背一个背篓，还要拿着纸笔画简易地图。 挖平地，三个人挥着锄头挖，两个人挑担子担土，其余人砍树的砍树，放火的放火，总之人人都有事做。古奶奶都挥着锄头弄她的菜地。晚上就烧一堆火，所有人裹着睡袋围着火边睡一夜。 地整好了就是要建房子了，房子选的是竹楼样式，岛上有很好的竹子，粗粗的雕竹打桩，竹墙和竹墙之间糊一层石灰草泥，冬天的时候就可以保温。 建了足够的房间，一对对的都要有自己的房间。竹楼的大概修出来后，古步升，韶光，廖大哥，穆雷乘船去找被淹没的城市。打闹那些还没有被海水腐蚀干净的物资。其余人则留在岛上开垦田地，在山腰上方一点的位置找到一个泉眼，还要挖渠道把水引下来，哪边都不轻松。 到了海上，看得到海面下的房尖，星光号就不再前进了。两人一组的轮流下海，不拘什么东西，只要是还能用的，都扒拉过来，用个大渔网搂着，借着海的的浮力也不算吃力，等到渔网膨胀到比人打三倍的样子，就拉拴在身上的绳子，船上的人就会把他拉上去。 韶光被拉上来的时候累的不行，他的渔网也特别重，要借助船上的吊臂才弄上来。现在穆雷和廖大哥还没下海，四个人都在，古步升操纵吊臂把东西弄上来后，三步跳到韶光身边，“有哪里不舒服吗？你弄什么东西上来了？” “要喝水。”韶光白着脸，借古步升的手咕咚咕咚喝完水后，特得意的说，“我找到一个建材店的仓库，里面东西好多。我拿了便池和淋浴喷头，水龙头，管道，还有一个大浴缸，好眼馋，可是背不动。” 古步升把渔网解开，见便器用草绳绑着，其余东西也包装好，随便打开一个看，还能用。古步升说，“你带我们去那个店，都先去那，把能拿的东西都拿回来。” 先穆雷在船上守着，韶光下水带古步升和廖大哥往那处去，等回来一趟，韶光上船去，穆雷下水。韶光看看天色，再有个一两趟就要回去了，韶光就把潜水服脱了。之前打捞上的东西都随意摊在甲板上，韶光就去分类放好。 中间古步升他们回来了一趟，等他们再下水的时候，韶光又借机好好看了下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在海上漂流的日子，只有食物储备用了些，其余东西都没怎么动。韶光好好规整一下，空出不少地方来放东西。 古步升他们再走了两趟后才上船，都累的够呛，韶光早就准备好了淡盐水，迅速补充一下体力。古步升去开船回去。 用韶光的空间做搬运，着实轻松了不少。第二天就换成古步升，蒋默阳，肖志，穆雷出海。廖大哥以前做过工地，知道怎么铺管道装厨卫。韶光就跟在蒋默林，程雪妮身后，挎个篮子撒种子。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大家都住进了新房子，新铺盖，新日用品，每间房里都有一个卫生间，崭新的五金，莲蓬头下能来热水，晓晨在新屋里洗第一个澡时感慨的说好像还在过去，没有经历过灾难。 天也越来越冷了，大家不知道这是因为已经进入了秋冬的原因还是因为冰河纪即将要来临的原因。韶光在岛上村民那用三盒感冒药一瓶红药水换了两个猪崽，两袋二十斤的泰国香米换了两只下蛋的母鸡。肖志在山里套了三只兔子，地里播了种子，房下养了牲畜，一切都上了轨道，并且充满希望。 一次饭后，古步升说就现明天起程去内陆吧，去找晓晨的父母。晓晨一下子就热泪盈眶，出人意料的就跪在古步升面前，磕了个响头，“古哥，谢谢你。” 古步升忙上前去拉他，古奶奶也说，“小孩子家家的不兴这个，你两同辈，你拜他不是谢他是折他呢。”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晓晨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如果不是古哥，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现在还要去帮我找父母。” “好了，也不是特意去帮你找，我也是想去那边看看。”古步升说。“我们又不可能在这里自成一国，自然要去打听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政策。” 穆雷把晓晨拉到凳子上坐好，扯纸巾给他擦擦。 出发去内陆的人是古步升，晓晨，穆雷，蒋默林，肖志，后两人好歹比其他人后离开内陆，情况要熟悉一点。带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和岛上摘的椰子，看能不能在内陆换点什么东西。 韶光没跟着去，在前一天被折腾的够呛。做到最后韶光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只是迷迷糊糊的抱住古步升，一直说着要早点回来，平安回来。 星光号一去就是两个月，白天韶光还能镇定自若的安排劳动生产，晚上却只能裹着被子在床上辗转难眠，怎么还不回来，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人看着看着就瘦了。 其余人不好劝说，程雪妮只好让韶亮去缠着韶光，陪他嬉闹，能暂时忘记相思。 又过一个月，韶光开始神经质紧张起来，认真盘算着划小筏子去内陆找古步升的可能性有多大时，古步升一行总算是回来。 古奶奶和晓晨的爸妈一见面，老哥哥老姐姐的哭到一起去，跟着回来的还有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老奶奶带着两个孙子。年轻女人大概是怀孕了，但是身子却瘦的没几两肉，看起来好不可怜。 原来这是晓晨的大嫂，之前古步升他们找到晓晨爸妈的时候，他们还很犹豫要不要跟古步升走，毕竟虽然现在内陆环境艰苦，但是一家人有三个都能出去做事，还是能护着一个怀孕的媳妇。内陆有医院有医生，生孩子是鬼门关，若是去了岛上，没医生那可如何是好。 晓晨说不服父母，简直要气死了，拿着掺了玉米和糠的窝窝头，“就这个能护住大嫂吗，你看大嫂都瘦成什么样了，这我小侄子在娘肚子里能吃到什么？到了岛上不说别的，白米饭还是能吃上，在这，让我侄子生下来也吃这个吗？” “你个孩子，怎么说话的，这些是我们吃的，你大嫂还是每天有个鸡蛋，吃的也是精面馍馍，她是孕吐，吃不下东西才这么瘦的。我们现在每天吃这个馍馍，能省下不少来，以后去医院的钱和宝宝的奶粉钱就省出来了。”晓晨妈妈说。自己这个么儿，没见着时担心的不得了，总算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 黑了，却没瘦，精壮的身子一看就比以前要结实多了，晓晨妈妈抚着晓晨的手臂，又要哭了，“你古阿姨把你照顾的很好，我很放心，你就继续跟着古家小子，要听古阿姨和你古大哥的话。” “妈，”晓晨心里很难受，“你们不走，我就留下来，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你要我走，以后我一吃饭就想到我五十多的爸妈吃着咽不下的窝窝头，你让我怎么吃的下去，还不如饿死在你们身边呢。” “呸呸，童言无忌。”晓晨妈妈打着晓晨说。两母子又抱在一起哭起来。 舒乐在一旁围观的很尴尬，其实她也很矛盾，摸着肚子，是留在内陆安全生产，还是去岛上拼命把孩子生下来，只要孩子生下来，日子肯定要过的比这边好。看小弟的身体穿着，还真不像缺衣少食的样子。 晚上晓晨爸爸和晓晨哥哥下工回来，小儿子回来了，晓晨爸爸面上不说，还是用票换了白面馍馍和一些肉菜，晓晨拿着中午的玉米窝头，沉默的吃着，筷子也不往菜碗里伸。 “快吃，你爸给你买的，怎么不吃啊。”晓晨妈妈说。 晓晨低着头，眼泪都把手里的窝头沾湿了。晓晨爸爸和晓晨妈妈沉默，舒乐无措的看着丈夫，晓昏握住的妻子的手用力一下，扭头对晓晨爸爸说，“爸，我们跟弟弟走吧。” 晓晨立马抬头看向爸爸和哥哥，眼睛通红的好不可怜。晓晨爸爸看他一眼，低头没说话。晓晨期盼的看着哥哥。 晓昏说，“那岛上不是只有他们，不是说岛上还有一个村吗，难道一个村里都没有怀孕的人，也许有懂接生的。那岛也不是孤岛，左右都有岛住着人，难道一个医生也没有？大不了我们提前一个月把人接过来就是，不怕到时候来不及。弟弟说那边可以开土种地，我们开几亩田，自己种稻种菜，养鸡喂猪，不求别的，求个平安和温饱还是可以的。” 晓昏握着妻子的手没放开，“爸，现在内陆的环境越来越压抑，邪）教乱）党越来越活跃。物价越来越高，做的多得到的反而少。爸我每天看着你去外面辛苦上工，看着妈每天省口粮，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舒乐拍拍晓昏给他安慰，“再者，不是说天气也会越来越冷，这屋子暖气都没有，要是以后每天烧煤，怕是饭都吃不上了。到了岛上，起码天冷还有树木可以砍了取暖不是。左右不会比现在更坏，爸，我不想我的孩子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你也不想真的和小弟分居两地吧。” 晓晨爸爸沉默了会，对晓昏说，“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跟你弟弟一样喜欢掉眼泪了。” 晓昏反手在脸上一抹，果然湿湿的，晓昏不好意思了。晓晨爸爸叹气说，“哎，做父母都是为了儿女考虑，你既然也想去，那就去吧。” “爸。”晓晨高兴的笑出来，“你实在太英明了。” “小古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吗？”晓晨爸爸问，既然决定要走，那就要好好盘算下做准备了。 “古哥是想去收集些药种子，不过临行前他已经和我说好了，一个月后他会到山东港。”晓晨说。 “山东港离这也不远，等准备好，到时候去港口等着他了，再从这里出发不迟。”晓晨爸爸说，“你明天也上工去，多赚点票子到时候换奶粉过去。” 一个月后晓晨去山东港没看到星光号，晓晨心想，难道被什么事耽搁了？晓晨爸爸也沉得住气，虽然他的家当都变卖的差不多，之前来这花大价钱置办的房子，也找了好几个买家来看。古步升晚来，他还有余裕卖个好价钱。 晓晨天天去山东港坐上半天，这样过了半个月后，星光号才姗姗来迟。古步升下船和晓晨一起去接晓晨爸妈大哥嫂子过来，马上出发就走。幸亏前两天晓晨爸爸把房子出手了，只是让买主先宽限他们在这住几日，得来的票子也换成奶粉，尿不湿和一些日用品。 包都打好的，拎包就能走。到了星光号片刻没有耽搁，转向就往外驶去。 “古哥，怎么这么急，后面有谁在追你不成。”晓晨安置好爸妈大哥大嫂后，就上驾驶室和古步升说话。 “估算错误，在藏区待的时间太长了，再不赶紧回去，还不知道家里的人急成什么样。”古步升说。 “也对，韶哥在家肯定很焦急了，我就等你这半个月我都心焦的不行。”韶光说。 “晓晨，你大嫂是怀孕了吗？”穆雷进来说，驾驶室里只有三人，穆雷招手让晓晨坐到他怀里来。当初晓晨没有让他跟他一起回去，他们家人都知道晓晨是因为他才没有和家人一起，白白分离了这么长时间，虽然晓晨也不说过的不好，但是家人难免对会穆雷有想法。 “对啊，一直孕吐，吃什么都吐，瘦成那样，我小侄子的营养哪里来啊。”晓晨窝在穆雷怀里，担忧的说。 “现在船上有一个老中医，看内科妇科都特厉害，你让她去给你嫂子看看。”穆雷说。“一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孙子，家里没别的大人了，古哥就邀她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这样，那太好了，我得赶紧去，你都不知道，我爸妈都担心我嫂子生产的时候没医生，现在有个老中医，这心可以放一半到肚子里了。”晓晨跳着往外走。 古步升在后交代说，“我那有人参和冬虫夏草，若岑奶奶说可以吃补，你就找默林让她拿给你，只是船上的冻肉都吃完了，去钓条鱼。” 总之一行人全部安全抵达岛屿，互相寒暄完，被分了房子休息，舒乐看着崭新的被褥，衣橱桌凳俱全，靠窗台的书桌上甚至放了一小盆花，不知名的花开的旺盛，推开窗子，微风带来草木的香气，舒乐深吸一口气，回头对晓昏说，“老公，这里真好，我们没来错。” “是啊，宝宝一定也会喜欢这里，你可不能再吐了，好好吃饭。”晓昏说。 舒乐果然没有再吐，几个老人想着法子给她进补，舒乐到怀孕后期像吹气球一样鼓起来，面色红润有光泽，肚皮饱满，孩子很活跃，时不时在子宫里拳打脚踢的。五个月后，舒乐顺利生了一个儿子，母子均安。 晓晨爸爸和妈妈还是正视了晓晨和穆雷在一起的事实。人都是有眼会看的，穆雷对晓晨无微不至，天天如一日，这点打动了晓晨爸爸妈妈。他们想，要不就让老大再生一个，以后给晓晨带，给晓晨养老。 蒋默阳和古步莲，蒋默林和肖志，两对举行了婚礼。然后纷纷怀孕，等到他们的孩子生下来后不久，程雪妮也怀孕了，韶亮对这个孩子很欢迎。 渐渐的春夏日短，秋冬日长，但是好歹还是没有进入万里冰封的极端天气。山洞里也规划开来，上面住人，下面种菜，还分出很大一间储藏室。到十一二月实在太冷的时候，就会全部都到山洞里住。 春夏日虽短，但人们总要忙着播种收获，四处去贸易。古步升开着星光号在岛屿间，在岛屿和大陆间来回奔波，收益也还不错。 末日过后，只要还活着，日子总要继续，日子总会继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