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袭(四)——柴鸡蛋

作者:柴鸡蛋  录入:07-24

 第二百二十一章:数字传情。

 “人呢?”池骋朝郭城宇问。 郭城宇晃了下脖子,示意池骋就在身后的房间里。 这是一家酒吧的地下室,阴冷阴冷的,只有两个大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被关在里面的人,就是那天合伙把吴所畏送到池远端手里的三位。那两名壮汉是池远端属下找来替他办事的,另一名警察是上头临时指派去帮忙的。 地下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池骋凛然的身影晃荡进来,如鹰的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周围的空气骤降了十几度,整个房间阴冷骇人。 池骋迈的每一步,都像铁锤凿地,震得心脏都在微微抖动。 距离池骋最近的那个壮汉,脊背浮起一层虚汗。 池骋走到他身边,静静地凝视着他。 “知道你打的是谁么?” 壮汉张开嘴,还没说出话来,池骋一记重拳扫到了他的腮骨上。 将近二百斤的大汉,硬是被这一拳扫出半米远,脑门儿搓出一条大口子,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印。脸朝下嘴巴微微张着,流出一大口血吐沫和三颗槽牙。 片刻过后,房间内才传出壮汉痛苦的嚎叫声。 “啊啊……疼死我啦……” 池骋狰狞的面孔丝毫没因为这声嚎叫有丝毫的缓和,他单膝跪在壮汉胸口上,一只手攥住壮汉的胳膊,另一手攥拳,狠狠朝壮汉的手指砸去。 池骋的拳头坚硬如铁,一下一下砸在手指上,力度丝毫不弱于锤子。壮汉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恐怖声响,在房间内残忍的蔓延着。 旁边的壮汉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手上的指甲盖由红变紫,由紫变黑,最后完全从指尖脱落,还带着被剜下来的碎肉。 整只手血肉模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了。 池骋将目光缓缓移向他。 这个壮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门口冲,池骋两大步飞跨过去,一个相当于几百公斤重量的侧踢狠狠楔在壮汉的腰眼处。 壮汉撕心裂肺地嚎了一声,冲撞到旁边的墙壁上后在地上滚了两圈,被池骋一脚蹬在脖颈上。 “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哭花了脸。 池骋面无表情地架起壮汉的一条腿,在他惊恐万分的目光中,两只手狠狠扳住他的小腿,阻止其回弯。一只脚抬起,重重地朝膝盖以上的部位砸下去,立刻听到咔嚓一声。 壮汉眼珠子都瞪圆了,嗓子像被堵死了,喊都喊不出来。 池骋又一脚下去。 壮汉疼得整个人在地上痉挛抽搐。 池骋一脚接着一脚,上演了一出残暴的反关节酷刑。 最后,只剩下一个警察。 拦着吴所畏不让走的警察。 这名警察瘫倒在地,面白如纸,裤裆湿了一大片。在局子待了这么多年,打人的见多了,可这么打人的,还是头一回见。 池骋缓缓地朝他走过去。 他嘴唇反复开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汗珠子成串的从脑门滑落。 池骋直接从旁边抄起一条板凳,结结实实的甩在警察的腿上。板凳散架,一条凳子腿儿楔在警察腿上,上面有一根钢钉,直直地穿透警察的脚腕,扎进墙面两寸深,将这条腿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郭城宇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嚎叫声已经有点儿变调了,便朝刚子说:你在这盯着,我进去瞅瞅。“ 这也就是郭城宇进去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没法把池骋从里面拉出来。 他压抑得太狠了,已经足足有三天没见到吴所畏,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心中的苦闷已经快把他憋疯了。 池远端手中的势力遍布整个京城,他最擅长的事就是藏人。 他既然把吴所畏扣下了,就有本事不让池骋找到。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外出都有保镖和警卫随行,即便派人跟踪也不能近身。这三天来,他白天除了忙于公职,时不时进出一些酒店会所,行踪不定。等他从这些地方出来,池骋的人再进去,费尽周折打探到池远端停留的房间,那里早就被清空了。 晚上,池远端如同往常一样回家睡觉。 池骋太了解池远端了,直接质问没有用,正面起冲突更没有好处。池远端现在就盼着池骋跟他硬来,好给他一个狠治池骋的借口。 所以池骋只能智取。 可他不知道自己还能镇定多久,吴所畏和那批蛇不同,那批蛇被藏个一年半载,他除了担心没别的。可吴所畏就不同了,吴所畏被人扣下,他这边简直是抓心挠肝的。 刚子带着几个人进了地下室,把那三个昏迷不醒的人架了出来。 “送到医院还是……”征求池骋的意见。 池骋阴沉着脸说:“谁找来的就送到谁那去。” 刚子点点头,示意那几个人跟他走。 郭城宇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池骋的肩膀。 “这么给送过去,不得把老爷子气死?” 池骋脑门青筋暴起,作为儿子,有些太损的话实在不好背后说。 郭城宇瞧池骋的面色不太对劲,忍不住开口问:“你不会要来强的吧?” 池骋叼着一根烟,眉骨处散发着逼人的寒气。 “说不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郭城宇拍拍池骋的胸脯,“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你的心肝还在老爷子那,你可别把自个折回去。” 池骋没说话。 郭城宇拽住他沾满了血腥的手,淡淡说道:“走,去我那。” 谁也想不到,池远端竟然又把吴所畏带回了家。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池骋那天来了家里,踢开门发现池远端已经把吴所畏挪窝了。 其实池远端只是带着吴所畏在外住了一天,第二天就把他带回来了。 而他白天行踪不定,频繁进出那些酒店会所,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按照常规思维,池远端一定会把吴所畏藏在某个地方,派人严加看管,自个该干嘛干嘛,哪能想到他会和吴所畏同吃同住? 就是池骋,也没想到他的傍家儿会被亲爹“包养”在家里。 事实上,这两天吴所畏的日子还算不错。有吃有喝,可以随便在房间里走动,还可以看电视。就是不能出门,不能和外界联系。 他一点都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家里的柜子都让他翻过来了。 下午他无意间翻到一盘老式录像带,上面标注的时间是一九九几年的,还有一排模糊的圆珠笔字。 “儿子五岁留念。” 一看是池骋小时候的,吴所畏顿时来了兴致。找到老式的录像播放机,把录像带插进去,兴冲冲地盯着看。 没一会儿,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现在屏幕上。吴所畏噗嗤一乐,敢情池骋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池远端喊了一声“儿子看镜头”,小池骋霸气转身,吴所畏又是一乐。 哎呦我操,那个时候小眼神就这么犀利了。 镜头跟着池骋走,池骋抱着一个大饭碗,坐在阳台上扒饭。吃完之后,把碗和筷子麻利儿往窗户外头一扔,拍拍手,动作潇洒的回了屋子。 然后就是钟文玉焦急地追问。 “你吃完饭的碗呢?是不是又扔出去了?我跟你说多少回了,那碗还能再使呢!!” 吴所畏拍着大腿狂乐。 把这个镜头倒回去来来回回看,看了好几遍还是笑,这个天生的小败家子儿! 池远端回到家的时候,吴所畏还在那重温呢,肆无忌惮的笑声从书房一直传到门口。池远端为了被打的仨人生了一肚子气,回来竟然听到吴所畏在那笑,心里能舒坦么? 走过去朝吴所畏问:“在这待得还挺高兴是吧?” 吴所畏的心思还没拽回来,听到这话想都没想就嗯了一声。等嗯完发现不对劲了,抬头看到池远端的目光,当即关上播放机,灰溜溜的回了卧室。 晚上,吴所畏想起那段录像又笑了,笑着笑着心里就不是味了。 如果池骋在身边该有多好?他一定要拿这事挤兑挤兑他。 这么一想,心里又开始翻腾,唯一能解他相思之苦的就手中这块表了。 于是,吴所畏无聊地调整着表针。 池骋倚靠在床头,手在小醋包的身上抚摸着,突然感觉到表针一阵颤动。 低头看去,时间变成了五点十五分零秒。 心里猛的一震,瞳孔开始发热。 “530(我想你)。” 然后,吴所畏对着表盘发呆,也不知道池骋能不能看明白。 正想着,表针又开始飞转。 池骋把时间调成了五点五分十五秒。 “513(我也想)。” 吴所畏心里酸涩涩的,眼眶一下就湿了。 然后他开始慢慢地转动表针,转出了两个时间。 “895(不救我),376(生气了)。” 下午还对仇人残忍施暴的池骋,这会儿眼中满满的柔情。 “87(不气)。” 吴所畏又回了个,“97(就气)。” 池骋扬唇一笑,调成了五点十分零秒。 “520(我爱你)。” 吴所畏一瞬间就澎湃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巧合。 池远端洗漱完走进卧室,发现吴所畏的俊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乐什么呢?” 吴所畏连忙把手腕放进被窝里,规规矩矩地平躺,朝池远端说:“没乐什么。” 池远端心生疑惑,稳步走到吴所畏面前,掀开他的被子,没发现什么可疑之物。又把他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依旧没搜到任何通讯工具。 只有一块手表看着挺可疑的,于是把吴所畏的手腕举了起来。 吴所畏佯装一副羞赧的表情推搡着池远端。 “别瞎摸。” 说完还本着被人占便宜的精神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池远端那张老脸瞬间就绿了,可疑的手表迅速从脑中删除,只剩下吴所畏那副被人非礼后倍感羞愤的小样儿。 直到房间的灯关了,吴所畏才把脑袋伸出来缓一口气。 回忆之前和池骋的数字传情,心里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子在爬。可他现在是在池远端的床上,而且还是以“犯人”的身份被绑到这里来的,他哪敢偷摸干那事啊?! 于是只能用手表泄欲。 池骋这边靠坐在床头上抽烟,和郭城宇商量着如何把吴所畏找出来。 结果手表又颤动了一下。 池骋低头看去,手表显示为六点钟。 没明白吴所畏的意思。 没一会儿,表针又转到九点钟。 接着,手表就开始“69,69,69……”地频繁转换。 池骋看明白了。 银荡的最高境界就是一块手表都能让你硬起来。 这是自打吴所畏失踪之后,池骋每天晚上最难熬的一件事,今儿因为有郭城宇和他聊一些正经事,就暂时把这股火压了下来。哪想吴所畏拿一块手表都能煽风点火,池骋的心思立刻就转向了。 问郭城宇,“今儿你来陪我,姜小帅没生气?” 郭城宇说:“没有,是他让我来陪你的,他对我还是有信心的,这么一宿真不至于。” 池骋磨了磨后槽牙,灼热的目光朝郭城宇瞟过去。 “你俩天天晚上都干?” 郭城宇扬唇一笑,“没意外的话应该是。” “你所谓的意外是?” 郭城宇拍拍裤裆,“比如我JB断了。” “草!” 俩人齐齐发出纯爷们儿的彪悍笑声。 郭城宇从架子上拿下来一瓶洋酒,一边倒一边朝池骋说:“一个外国朋友送的,我喝着味儿还不错,你来一杯,正好消消愁。” 池骋说:“一人喝没劲,你也跟着来吧。” 于是郭城宇又拿过来一个杯子,倒好之后,俩人碰了个杯。 池骋越喝心里越燥热,大手攥住郭城宇的后脖梗,戏谑道,“你们俩天天那么干,姜小帅受得了么?” 郭城宇咂摸着嘴,不厚道的笑了笑。 “我也不想那么累啊,可他非缠着我要,一上床就‘老公干我吧’,‘老公好想让你草’之类的。哎呦,我都不好意思不干。” 池骋听了直笑,“这么贱?” “嗯,无敌小贱贱。” 池骋大手一用力,一把将郭城宇的脸扭到自个面前,满嘴的酒气全扑了上去。 “那些话搁你嘴里说出来也挺带劲的。” “什么话?”郭城宇问。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就那句‘老公干我吧’,‘老公好想让你草’。” “滚你妈的!” 郭城宇笑骂着,一拳将池骋打到一边。 池骋又说:“把你们家姜小帅借我草两天吧,他那么想要,两个人一起满足他不是更好?” “谢谢您嘞!”郭城宇拍拍裤裆,“咱这绰绰有余。” 池骋但笑不语,又一杯酒下肚。 特别特别想大宝,像是有两只发春的猫在用爪子挠他的心窝,已经不仅仅是痒了,还有疼,蚀骨的心疼。 特别想把他揉在怀里,在他受伤的部位舔吸含抚,好好疼一把。 就在这时,手表又响了。 四点四十分三十秒。 两腿大分插入的姿势。 池骋心里的火苗子蹭蹭往上蹿,胯下硬得发疼。隆起的部位已经不能用山丘形容了,应该用巨峰,高耸入云的山峰。 池骋将最后一口酒咽下去,拉下裤链,把囚困的巨龙解救了出来。 然后,旁若无人地套弄起来。 郭城宇听着动静不对,往旁边一瞄,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大哥您收敛点儿成不成?” 池骋敛起眉峰,性感的喉结跟着粗重的喘息声滚动着,脖颈上经脉纵横,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我特怕他在我爸那受委屈。”池骋说。 池骋很少用“怕”这个词,更甭说“特怕”了,足见他心底的忧虑有多深。 听到这话,郭城宇也不避着池骋了,直接安慰道:“你放心吧,那小子精着呢,他准吃不了亏。” 池骋粗喘了两口气,继续凶悍的发泄着。 “说是这么说,谁能保证呢?万一我爸损他两句呢?你别看他大大咧咧的,其实他特小皮脸,说不得骂不得的,有点儿事且想不开呢。” 郭城宇特想说,其实那是让你惯的,他在我们面前不这样,我们随便打骂他都乐呵呵的。当然,这话郭城宇不敢说,他怕说完池骋就听见“随便打骂”四个字。 池骋喝多了,说得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平时从不往外倒。他一个纯爷们儿,让他承认宠谁爱谁就跟臊他似的。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吴所畏就是一块豆腐脑儿。别人再怎么说他是石头,他在池骋心里也永远都是豆腐脑儿。 在这一点上,郭城宇特别能够理解他。 可理解归理解,大刀阔斧地在我面前打首枪叫什么事啊? 之前还跟我聊了那么多关于姜小帅的“敏感”话题,还尼玛让我陪你一块喝酒,你这不是存心斗火么? 池骋早就看出郭城宇那点儿意思了,直接拽下他的裤子。 “来吧!磨叽什么?” 两个爷们儿在房间里上演了一场龙争虎斗,强烈的雄性气息都快把屋顶冲开了。 其实,姜小帅一点儿都不放心郭城宇。 他让郭城宇去陪池骋,三分真情,七分客气。哪想郭城宇就逮住那三分不放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使劲在姜小帅脸上亲了一口,夸他懂事。 这么一来,姜小帅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说多了显得他多没心胸似的。 其实他就是没心胸。 他心里谁都不防,就防着池骋。 并非质疑池骋对吴所畏的感情,也并非质疑他的人品作风。他较真的主要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在内心邪恶地觉得池骋和郭城宇很般配。 所以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过来查房了。 来之前还找了个理由,其实也不能算作理由,应该是姜小帅突然有了这么个灵感。他也想到吴所畏那块表了,但他没想到调情那,而是想到用它传递暗号了。 带着这么一个妙招,姜小帅正大光明地走到郭城宇房间门口。 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应。 使劲拍了一下门,结果门是虚掩着的,这一下直接把门推开了。 池骋和郭城宇刚完事,裤子还没来得及穿,池骋正给郭城宇递纸巾。 姜小帅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 郭城宇的脸跟着就绿了,几大步追了出去,在楼道口把姜小帅拦住了。 “帅帅,我跟你说,这事吧……” 姜小帅不说“我不想听你解释”那么狗血的话,直接飙一句。 “你说吧!我就站在这听你说!” 郭城宇反倒说不出来了,这事咋说都没理啊! “是这样的,刚才池骋心情挺不好,我俩都喝了一点儿酒,然后……不是,你知道吧,池骋那人什么都不避讳,跟我聊带色的话题,还脱裤子煽风点火的,我这一激动……不是,这么说也不对,怎么越说越乱么?” “你甭说了。”姜小帅一拳扫在郭城宇脸上,“我特么算认识你了!” 说完转身欲走。 郭城宇一把将其拽回,紧紧抱着不让走,又亲又哄的都没用。 姜小帅直接撂下一句。 “你告诉池骋,我知道怎么把大畏找出来,你让他后悔去吧!” 说完,一掌推开郭城宇,扭头霸气走人。 郭城宇回到房间之后,后悔得直砸墙。 “你说咱俩比谁坚持的时间长干嘛?要是比谁射的快该多好?!!” “……” 吴所畏那边“火气”也大着呢,可老丈人坐镇,他哪敢做这么出格的事? 强忍了一会儿,实在憋不住了,还是偷偷把手伸进了内裤里。 做贼心虚地瞄一眼池远端,见他呼吸平稳,便缓缓地活动起手指。 最初还能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可随着任务的顺利进展,吴所畏越来越动情,越来越投入,开始有点儿不管不顾的了。 池远端睡觉很轻,加上旁边是重点看护对象,所以睡得很警惕。 吴所畏喘气声一粗,他就翻过身面朝着吴所畏。 吴所畏神经一紧,又翻过身背朝着池远端。可总觉得后面有一双眼在盯着自个,于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朝卫生间走去。 进去之后,立刻撒开欢套弄起来,加快频率争取早点儿完事。 吴所畏刚一进卫生间,池远端就把眼睛睁开了,他没往那方面想,单纯觉得吴所畏想跑。于是在床上静候了片刻,感觉时间有点儿长,便起步朝卫生间走去。 吴所畏已经逼近顶峰。 池远端敲了敲门。 吴所畏“啊”的一声,激动过度,射了。 池远端听到异常的动静,迅速将门打开。 第二百二十三章:不客气 吴所畏的鸟还没来得及塞回去,大喇喇地在裤子外边耷拉着,手上的精华也没来得及擦,被灯光一照,泛着银靡的光。 大眼珠转了好几圈,直到把脸转成酱豆腐色。 池远端的表情那才叫精彩呢。 怒也不是,骂也不是,火也不是,气也不是…… 这要是自个家孩子,随便训一句也就好了。可这是别人家孩子,老大不小了,毛都长齐了,你怎么说? 况且吴所畏是自个偷偷摸摸在卫生间搞事儿,没碍着池远端什么,是池远端自个推门进来的,总不能怪吴所畏不检点吧? 脸换了好几种色后,池远端总算开口。 “完事了么?” 吴所畏像是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地洗手、提裤子。 “完事就赶紧回屋睡觉去!” 池远端语气严厉地低喝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吴所畏糙着一张大窘脸跟着走了进去。 再躺到床上,房间的气氛更尴尬了。 不过池远端倒是敢把话摆到明面上来说。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这么几天都忍不了?” 吴所畏干笑一声,“您也知道,这事不是想忍就能忍的。” 池远端让吴所畏噎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再次小心翼翼地开口。 “本来吧,我也能忍住……可我睡觉前,你又摸我两下子……咳咳……” 池远端把吴所畏这只没羞没臊的大虫子踩在脚下碾死的心都有了。 相继沉默了好一阵,池远端再次开口。 “你们俩干过那种事了?” 其实池远端用脚丫子想也能想明白,以他儿子那精虫俯身的本质,没干那事根本活不到今天。可他依旧想打听一下,想让吴所畏予以否认,借此找个心理安慰。 吴所畏突然被老丈人问这么劲爆的问题,还有点儿小羞涩。 “您问这干啥?” 池远端发现了,吴所畏说话没什么水平,堵别人话倒是挺有一套。 “关心我儿子的身体健康。” 吴所畏噗嗤一乐。 “您甭担心,您儿子身体特健康,挺能干的,嘿嘿……” 池远端脸色有些难看,好半天才严厉的苛责一句。 “你知不知道你们这种行为很容易染上艾滋?” 吴所畏也一本正经地答:“我知道,所以我才和您儿子上床的。” 池远端瞳孔骤裂,猩红的目光直逼着吴所畏。 “你本来就有这个毛病,所以才把我儿子拖下水?” 吴所畏连忙安抚老丈人。 “您想哪去了?您看我像那种人么?” 池远端怒吼,“那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坐起身,特别耐心的说:“艾滋病传播途径有四种,其中一种就是性行为传播。它是指与已感染的伴侣发生无保护的性行为,包括同性、异性和双性性接触。” “在您儿子和我在一起之前,他每天进出夜店,和成百上千个不干不净的人发生过性行为,感染艾滋的概率要大得多。出于对您儿子健康的考虑,我才说服自个成为您儿子唯一的性伴侣。” 池远端冷哼一声,“听你这么说,你还是出于好意呢?” “那当然,只有我能让您儿子保持健康、稳定的性生活。这无论是对您儿子,还是对其他曾与他有过性接触的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池远端的语气有点儿危险。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偷摸斜了池远端一眼,好半天才憋出仨字。 “不客气。” 池远端瞬间暴怒。 “我看你就是找揍。” 拎起吴所畏的衣领,对着屁股和后腰就是一顿狠踢。他这辈子没动手打过什么人,池骋小时候那么混,他都选用讲道理的方式。可跟吴所畏讲道理没用啊!他那脑神经完全跟别人柠着,句句挑战池远端的承受底线。 吴所畏被打得嗷嗷叫唤,但池远端的这种揍跟那天俩壮汉的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那俩人打得吴所畏想哭,池远端打得吴所畏想笑。 “啊啊……叔叔,您听我说……啊啊……我还干了一件对不起您的事!您一起打了吧……其实是我先勾搭池骋的。”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过后,传出吴所畏的嚎叫声。 打累了之后,池远端阴着脸朝吴所畏说:“那边罚站去!” 吴所畏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背朝着池远端罚站。 池骋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吴所畏的确受了委屈,可那小心脏坚硬的,碎石机都戳不动。一个人对着墙壁罚站,站得美着呢,板牙都快呲出来了。 一个多钟头后,吴所畏困了。 站一会儿脑袋就磕到墙上,站一会儿脑袋又磕到墙上。池远端本来就睡不着,每隔一会儿传来砰的一声,隔一会儿又砰的一声,他能不乱心么? 扭头朝吴所畏看看,心里又有点儿不落忍。 池远端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池骋和吴所畏这层关系的,当时看到吴所畏第一眼,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因为他很看重面相,他觉得吴所畏面善,心眼儿应该不错。即便和他接触了三天,生了一肚子气,仍旧对他没有仇视感。 他和汪硕不一样,汪硕也算是富家子弟,池远端对他的宽容度就少了几分。可吴所畏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没有兄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出于对弱者的偏袒,池远端自然会把责任强加到池骋身上。加上池骋之前的种种劣迹,池远端打心眼里不愿意过多苛责吴所畏。 因为没有吴所畏,可能也会换成另外的“吴所惧”,“尤所畏”的,矛盾的根源在于他那个不安分的儿子,与旁人无关。 想到这,池远端叹了口气,朝吴所畏招招手。 “你过来吧。” 吴所畏猛的一激灵,扭头看向池远端。 “您在叫我么?” 池远端沉着脸嗯了一声。 吴所畏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乖乖地回到床上,这回不闹了,躺上去就睡。 你倒是没脸没皮……池远端冷哼一声,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连点儿觉悟都没有。 正想着,吴所畏那边都开始撒夜症了。 “嗯嗯……冰箱里大冻柿子上房了……” 池远端,“……” 四五点钟,池远端才有了一点儿困意。这会儿吴所畏已经睡熟了,又开始无意识地瞎折腾,伸胳膊蹬腿儿磨牙咬手指头。 最后一个大翻身,直接把池远端搂住了,一条腿骑在他的身上,胳膊搭在胸口,鼻子里的热气一股股地喷到池远端的脖子上。 儿子的那点儿福利全让老子占走了。 池远端斜视吴所畏的眼神阴嗖嗖的。 早知道就让他一直罚站了,省得现在想踹又下不去脚。 …… 果然师徒连心不假,吴所畏第二天上午醒来,对着窗户外面发愣,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我可以用手表传情,为毛不能用手表传递暗号呢? 对啊! 我怎么才想到呢?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里转磨磨,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在这呢?该怎么用数字表达呢?紧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有了! 池骋还在郭城宇的会所柠眉冷思着,突然手表的表针又开始动了。 低头一瞧,两点一刻。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吴所畏又调出一个时间——两点半。 很快,表针又开始转动。 这次是一点二十。 最后,吴所畏调出一个十点整。 池骋云里雾里,看了半天愣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吴所畏这边焦灼地等着,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回应。 莫非没看清楚? 于是,吴所畏又把这几个钟点按照刚才的顺序调了一遍。 池骋这次把吴所畏调出的时间记下了,打算一会儿专心破解。 可吴所畏着急,他以为池骋还没看见,于是一遍又一遍地转着表针,重复着刚才的数字。直到池骋转出一个零点,暗示他“停”,吴所畏才把手从表上拿下。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发现他这个暗号太麻烦了,其实只要两个时间就足够了。 于是,他又连续三次调到八点。 “不,不,不。” 池骋把这三个“八”也记下了。 接着,吴所畏又转出两个时间:五点十分零秒,八点钟整。 “5208,我在你家……”吴所畏顾自嘟哝着,“这个多简明易懂。” 于是美不滋的把手放下,怀揣着几分激动的心情等着池骋的到来。 第二百二十四章:弯曲的最高境界 结果,就因为吴所畏前后犹豫不定,发了两个暗号过去,导致池骋识别障碍。 本来吴所畏前后发的两个暗号是相同的意思,只是表达方式不同,中间用 三个八(不)加以区分。结果池骋把这一串数字看成了一整句话,其中的三个八也算在了里面,原本简单的意思瞬间复杂多了。 一个人对着纸片上的数字看了很久。 硬是理解不透吴所畏天马行空的思维方式。 把暗号递给郭城宇,让他帮忙破解。 结果心眼如蜂窝煤的老油饼,苦心冥想了个把钟头,也对这个暗号无能为力。他能破解出高难度的密码,但他不一定能破解墨迹来墨迹去的密码。 于是,朝池骋投去我已经尽力的眼神。 两人顾自沉默半晌,郭城宇眯着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有神。 “我觉得,有时候好脑瓜不如真了解。” 尽管池骋极力不想把“了解”这个词拱手让人,可真被逼到一定份上,不承认代沟是不行的。有些想法,非小受不能看透,有些暗号,非师父不能破解。 “那你还等什么?”池骋深沉的目光扫向郭城宇“快叫他过来啊!” 郭城宇敛起眉峰,幽幽地提醒“你忘了?我昨天晚上刚把他气走!” 池骋浓眉紧锁,语气聪显不快的说“都一天了还没哄好。” 郭城宇揭他老底“你和大宝刚和好的那几天,你又哄了多久才把他哄出笑模样。” “甭跟我废话!”池骋不耐烦的催促,“去,赶紧把他给我找来!” 郭城宇叹了口气,只好再去碰灯子口 一个多钟头过后果然单轮匹马杀回来了。 “人家说了,非你请不来。”郭城宇说。 池骋眸色渐沉,脸上尽是隐忍的恼火。 “架子倒挺大!” 郭城宇摊手,“反正我管不了,你自个瞧着办吧。” 池骋虎眸扫了他一眼,阴着一张脸朝门口走。 郭城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姜小帅就在诊所的沙发上坐着,一袭白大褂,两道清冷的目光,一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贵冷艳范儿。 丑男一看到池骋,自动退让三步,惴惴不安的目光望向姜小帅那里。 其实,姜小帅触到池骋目光的一刹那,心里也是一哆嗦。但很快调整过来了,咱有徒弟一张王牌握在手,怕他干嘛?! “这有畏畏发来的一串暗号,你帮忙破解一下。” 姜小帅一根手指对着自个,不明所以地笑笑,“让我帮忙?你就这副态度让我帮忙是么?” 池骋强忍着心中的恼火反问:“你还想怎么样?” “先给我倒一杯水。”姜小帅说。 池骋阴沉着脸没动。 姜小帅斗胆批衅池骋,“不给倒啊?那算了,张峰,送客。” 张峰就是丑男。 张峰听到姜小帅的话瞬间一激灵,刚把目光投向池骋,就迅速躲回原位。 姜小帅皱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丑男小声嘟哝:“我怕我把他送出这个门,他就把我送出这个世界了。” 姜小帅为了掩饰自个的紧张,尽量不和池骋进行目光交流,可他更懒的和 郭城宇进行目光交流。最后干脆俩眼一合,两条胳膊交叉放在胸前,一副小睡片刻的派头。 郭城宇坏心眼的在旁边提醒池骋,“为了你们家那口子,你给他倒一杯水又怎么样?大不了哪天再折回来。” 池骋僵挺了两分钟,最后抄起一个水杯,走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厚重有力的步伐走到姜小帅面前,递上水杯。 “喝!” 姜小帅不怕死的目光对着池骋,突然发出冷笑声。 “这么请我喝水不够诚意吧?” 池骋怒道,“你是想让我直接灌你么?” “不用行那么大礼!”姜小帅笑眯昧的瞧着池骋,“你就称呼一声师父再说一声请喝就成了。” 池骋那张脸黑得都和他姐夫有一拼了。 想发火不能轻易发,怕这顿火发完,吴所畏那边又整出什么意外。但让他干这种事,确实有点跌份儿,于是将暗示的目光扫到了郭城宇那。 郭城宇置池骋危难于不锁一副危溺的口吻说:“我管不了他。” 事实上……除了管不了不顾,郭城宇还留有私心。他想利用池骋低声下气这么个机会,消除姜小帅心中大半的怒火,为自己减轻负担。 “怎么着?不叫啊?不叫我就接着睡了。” 姜小帅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池骋的大手一把搭住姜小帅的衣领,郭城宇那边神经一紧。不过,池骋关键时刻还是克制住了,为了吴所畏,他逼着自个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师父,请喝。” 尽管池骋这四个字说得毫无妥协之意,可听在姜小帅耳朵里已经相当过瘾了。美不滋的接过池骋手里的杯子,本想喝得事儿逼一点,结果心理素质不够强悍,让池骋死死盯着,差点儿呛到。 “这回可以帮忙看一眼了么?” 其实姜小帅也挺着急吴所畏安危的,可相比之下,他更关心他和他徒弟的感情纯净度。俩男人对着撸管,可真不是什么小事。 “最后一个要求。”姜小帅憋足了气说出来,“对于昨晚你和郭城宇的所作所为,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说法。” 池骋随口就是一句,“哥们儿之间很正常。” “照你这意思,我和吴所畏也可以互撸坝?” 姜小帅终于挑破池骋底线,池骋凌然暴动,擽住姜小帅衣领,眼珠子赤红骇人,姜小帅瞬间就怂了。 “不是……你要干嘛……郭子!郭子!……” 郭城宇及时走过来,拖住了池骋手腕。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手上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终于,他把姜小帅从池骋手里解救出来。 姜小帅刚要松口,池骋那边就是一句。 “没下次了。” 姜小帅略显惊愕。 郭城宇又替池骋重复了一遍。 “他说没下次了。” 池骋这么一说,姜小帅倒有点儿压力了,尼玛拿腔作势那么久,要是破不出来可就完了。 池骋把抄录的数字递给了姜小帅。 姜小帅仔细看了一下。 “23、25、14、10、8、8、8、520、8” 这都哪跟哪啊?姜小帅暗暗咋舌,没敢当着池骋的面表现出来。 不过,他的思路确实比池骋和郭城宇要清晰。池骋和郭城宇见到数字就想到各种高科技代码,甚至还用数字摆方阵,想把吴所畏的所在地推算出来。 结果,人家姜小帅轻轻松松就看出来了,这哪是代码?不就是拼音么 二十六个字母,姜小帅按照吴所畏的指示到出前面四个。 23(w)26(Z)14(N)10(J)“ 很明显,当时吴所畏就想用这四个首字母表达”我在你家“的含叉。 可惜,姜小帅并没有停止,他又把后面的三个八也替换成字母了。由于520过大,肯定不是用来表示字母的。惯性思推,520又是我爱你的意思。 于是姜小帅正确地将5208合在一起,判定这是谐音词。 最后,吴所畏的这些暗号就被姜小帅简化为 “wznj——hhh——5208” 其后的时间,姜小帅又开始施展他无敌幻想狂的本事。 池骋在旁边看着姜小帅吭哧半天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忍不住开口问道“破解出来了么?” 姜小帅试了很多字之后,总算连成了一句完整的话。 但这句话让他难以启齿。 “破解是破解出来了,可我……” “别墨迹了。”郭城宇都着急了“赶紧说吧。” 姜小帅把哀悼的目光看向池骋,“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结果,有点儿惨烈。” 池骋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暗示姜小帅继续。 姜小帅实在说不出口,便写在纸上递给池骋看。 纸上清晰地写道 “我只能讲呵呵呵我爱你爸。” 池骋“……” 第二百二十五章:逆天的默契。 吴所畏正在房间里转磨磨,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吴所畏在这待了四天,白天很少看到池远端,偶尔他会回来千睡,但也不是这个点儿。 莫非……池骋来了? 吴所畏相当兴奋地冲到门口,池远端这边刚握住门把手,还没来得及推 吴所畏那边就把门从里面拽开了。 幸好池远端重心压得稳,反应及时地把手撇开,不然肯定往前一个趔趄。运气好砸吴所畏身上,运气不好就扑地上了。 吴所畏惊愣的看到一张老了二十多岁的面孔,心情瞬间跌落到谷底。 你说你大白天没事往家跑干嘛?就凭你这张人老珠黄的脸,还想给我点儿惊喜怎么着? 池远端比吴所畏还惊讶,但他把情绪掩藏得很好。 “站这干嘛?” 吴所畏立刻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欢迎您啊!” 说完两条手臂顺向屋里的方向,做了一个假大空的欢迎姿势。 池远端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欣慰的神色,反而沉着脸提醒道:别给我整幺蛾子“ 吴所畏撇撇嘴,跟在池远端后面说:“我没整幺蛾子,我整天一个人待在这,特无聊特没劲。好不容易有个人回来了,我能不高兴么!” “知道没劲就长记性,以后离池骋远点儿。” 吴所畏越听越觉得自己才是池远端儿子。 追着池远端走到卧室门口,一双大眼珠贼溜溜地朝里面瞄。 “叔,您打算啥时候放我回去?” 好半天,池远端才冷冷开口。 “等你什么时候想开了,决定和池骋断艳关系,我就放你回去。” 吴所畏草容失色,“您难道要和我过一辈子?” 池远端听到吴所畏这副执迷不捂的口吻,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要敢一直这么下去,我就敢一直跟你耗,耗到我死为止。”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让阿姨知道了不好吧” 池远端两道狠戾的目光瞬间飙射到吴所畏脸上。 “池骋他妈再糊除,也不可能认为我瞧上你这么个没羞没臊的熊崽子!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小伙子,怎么脑子里净装那些变态的玩意儿呢?!” 吴所畏一副既委屈又尴尬的表情,“叔,我没那个意思,我是说阿姨知道我和池骋的事不太好,当妈的不是都比较脆弱么?” 池远端的脸换了好几种色,最后什么都没说,冷着脸进了卫生间。 吴所畏气哼哼的,还说我脑子里净装变态的玩意儿,你脑子没装你咋想多那去了? 池远端从卫生间出来,看都没看吴所畏一眼,稳步走进书房,在书架前翻翻找找。 吴所畏又追了过去,闲聊一样的口气问:“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收拾收拾,准备为期三天的出省考查。” 吴所畏一听说池远端要走,当即觉得有希望了。三天啊!池骋再怎么反应迟钝,三天时间也够他破解出来了吧? 不料池远端紧接着说:“你也收拾收拾,下午跟我一起出发。” 吴所畏的脸瞬间从喜洋洋变得惨灰灰。 “什么?我也跟您一起去?” “你不是说一个人待在家无聊没劲么?正好我带你出去透透风,你也就是参观一下外省的先进企业,学学人家的发展经验。” 吴所畏一副为难的口气“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实在不想跟着您东奔西跑了。实话跟您说吧您看我每天乐呵呵的,其实我精神状态特不好。我想趁 您不在的时候好好休息,没准等您回来了,我就想开了。” 池远端面不改色:“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之所以把你带走!就是因为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不放心。你也看跟我白话了,赶紧收拾东西吧。” 吴所畏见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垮着脸问:“什么时候走?” “十二点左右。” 吴所畏一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的天啊!还有一个多钟头,再减去路上耗费的时间,也就四十多分钟了 池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出来么? 万一等我走了他才看明白,带着人闯到这,不是等于自投罗同么?要是让池远端知道了,一气之下会不会把我抛在外省,或者他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做了? 吴所畏脑中浮现自个中弹之后脑浆子流一地的惨烈场景。 正想着,池远端再次开口。 “怎么还不赶紧去收拾?” 吴所畏嗓音艰涩地说:“不急吧?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么?” “你不吃饭了?”池远端目光严厉,“咱们要在十一点半出门,先去吃个饭,等吃完饭差不多就十二点了。” 又提前半个小时,吴所畏掐指一算,那不就还剩十分钟了么? 想到这,吴所畏迅速溜进卧室,赶紧给池骋发暗号。 池骋这边争论得不可开交,他一口咬定姜小帅破解错了。姜小帅自个也觉得不对劲,可为了面子,坚持自个破解的是对的。 就在这时,池骋的手表又颤动一下。 姜小帅赶忙把头凑过去看。 “一点五分。” 吴所畏调完一个时间,静静地等了片刻,给那边足够的记录时间。刚要调第二个,门毫无征兆地开了,池远端高大的身躯晃了进来。 吴所畏吓得一激灵,赶忙把两只手垂下。 结果,池远端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两件衣服就走了。 吴所畏大送了一口气。 然后又把胳膊抬起来,继续调时间。由于神经还处于紧张状态,手里的表针转了转,最后又停留在一点五分。 呃我貌似已经调过这个时间了。 原本,吴所畏想打两个字母,k(快)0(点)。但现在多调了一个k(快),自个想想,k(快)k(快)口(点)也不错,更能表现自个的焦灼心理。 于是,又调了一个四点钟过去。 姜小帅把这三个数字写到纸上,又对着拼音字母找了找最后一拍桌子言之凿凿。 “你还说我破解错了,压根就没错!你自个看看,他又发了什么?” 池骋阴嗖嗖的视线投射到纸上。 上面陈列着三个大字母——K、K、D。 姜小帅大声解释,“看见了么?他让你,看开点” 这回,池骋的脸色是真变了。 姑且不论这话是真的还是闹着玩的,单看这两个说得过去的答案,就够让池骋磨一会儿后槽牙的了。 吴所畏这边焦灼的等啊等,频频看表,十分钟,五分钟,四分钟,三分鈡两分钟……眼看着预算的时间到头了,吴所畏不甘心,又透支了几分钟。 闯红灯节约一分钟,超速节约两分钟,走路节约三分钟 最后,实在没法给池骋宽限了,吴所畏只好杯着悲痛的心情又给池骋传了一个暗号。B(别)L(来)L(了)“ 姜小帅看到之后,淡漠的语气告诉池骋。 “他说不聊了。” 池骋的脸彻底黑了,凛然决断的几大步跨出门,直奔池家而去。 师徒就是师徒,默契简直逆天了,驴唇不对马嘴的一番破解,硬是能达到同样的目的。 吴所畏这边已经收拾得不能再收拾了。 池远端问:“收拾好了么?” 吴所畏点点头。 “那就走吧。”池远端拿起包。 吴所畏突然脸色一变,略显尴尬地说:“我去个厕所,肚子有点儿不舒服 五分钟就好,您再稍微等等。” 池远端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就点点头由着他去了。 吴所畏确实些没想怎么着,窗户外面始终有人把守他,跑出去也会被人抬进来。他只是想磨叽一会儿,磨蹭磨蹭,权当安慰自个了。 一分钟后,池骋就到了。 他给自个透支的时间比吴所畏宽限的要多得多,在超速行驶这一顶上,他就节省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池家是独栋别墅,以往只有门口有警卫,结果现在四个角都有人看守。池骋一看到这个阵势,就猜到里面藏人了。 心里狠狠憋了一股火。 下车之后,没有直接进门,而是闪到暗处。瞄准一个打盹的警卫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对着后脖颈就是凌厉的一掌。 离他最近的那个警卫扫到池骋的脸,不由的一愣。结果就是这么一走神,领子上的警报器被池骋一拳击碎了。 然后,脖颈被死死拖住,瞳孔外凸,脑门青筋暴起。 这俩人自始至终连点儿动静都没发出,就让池骋拖到一边凉快去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父子大战。 池骋这才迈着稳健的大步从正门进去。 站在另外两个角的警卫看到池骋,立刻按下警报器,并且跟着池骋一同进了别墅。 这是池远端事先吩咐好的,如果池骋不在,他们四个全都监视吴所畏一个人。如果池骋来了,就调出两个人防着池骋。 这么一来,昏迷两个,走了两个,楼下等于没有任何警卫了。 吴所畏颓然地从马桶上站起,再一次跺步到了窗口。这几天他隔三岔五地透过窗户往外看,寻找逃跑的有利时机。可惜每次低下头,都能看到警卫腰上别着的那杆明晃晃的枪,久而久之,他就不抱什么期待了。现在也是杯着垂死挣扎的心情来远看一眼,结果下面居然没人了。 有点儿不敢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睛,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靠!竟然有这种美事! 吴所畏二话不说,直接从二楼跳窗而出。两条腿震得发麻,来不及缓一会儿就从旁边的拦杆翻出去,火速朝家的方向狂奔。 此时此刻,池骋刚走到二楼。 池远端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听到警报器的响声,就知道池骋来了。迅速走到卫生间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发出警告。 “你要是敢吱一声,我立刻逼停你们公司的顶目,所有损失由你一力承担说完,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等他转身想去开门的时候,池骋已经把门踹开了。钢灯鞋在门板上刻出几道狰狞的大印子,赫然彰显着池骋心中的怒气。 池远端不冷不热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眼。 “干嘛来了?” 池骋不开口解释一句,直接朝池远端冲撞而来。手攥住他的衣襟,动作强硬地将他逼道到墙角,怒瞪着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对父亲该有的尊敬。 “你是不是把吴所畏关在这了?” 池远端狠厉的视线投射到池骋冒犯他的那只手上,一字一顿地说。 “给我松手。” 池骋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攥得更紧了,质问的声音有增无减。 “吴所畏是不是被你扣留在这了?” 池远端一巴掌扫向池骋的脸,但被池骋的拳头狠狠抵住了。 “你这是对老子谈有的态度么?”池远端怒声质问。 池骋毫不留情地回执,“我该对您什么态度?您干的是当爹该干的事么?为老不尊,配让我用儿子的态度对您么?” “为老不尊”四个字给了池远端当头一棒,他那双眼睛瞬间染上一层血色 “你说什么?你把刚才那话再说一遍” 池骋眯缝着眼睛逼视着池远端“我说的不对么?趁我妈不在的时候,把我的傍家儿不声不响地绑到你这,好吃好喝招待着,就是不放他走,我特么还能说什么?我说您为老不等有错么?” 池远端让池骋气得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我特么一枪崩死你” 说着转过身,怒汹汹的朝保险箱走去。 两名警卫赶忙进屋拦住池远端,好言好语劝道“池秘书长,您别动气。池少年轻气盛,管不住自个的脾气,说话气人也是难免的。” “就是啊,父子间哪有说不开的话?” 池远端完全不听劝,破天荒地朝身边的警卫发火。 “你们都给我出去,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上来” 两个警卫面露慎色,迟迟不敢动。 池远端敛足了气怒吼一声“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滚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家丑不可外扬。 池远端和两名警卫僵持的空当,池骋已经转身进了卧室。床头柜上放着一个书包,书包里尽是池远端给吴所畏新买的衣服,上面带着吴所畏身上独有的气味。掀开枕头,下面有吴所畏忘了收拾的内裤。 看到这一切,池骋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 池远端走进来的时候,池骋手里攥着一条内裤,一身的阴寒之气。 “这是什么?”池骋赤红着眼睛质问池远端,“您都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想让我怎么着?” 池远端急得头皮都在冒火星子。 “你那变态脑袋想不出别的了吧?你以为你一个人不知廉耻,我这个当爹的就得陪着你一块丧德性么?” “是,您品德高尚,您品德高尚怎么会出五年前那挡子事?您一辈子干干净净,我能把这盆脏水往您身上泼么?什么人造什么孽,您自个有过劣迹,就别指望把我洗得一尘不染,老天爷不是瞎子” 池远端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恼恨,又气又急又心寒,最后干脆狂飙一句。 “你直接杀了你老子得了,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池骋大步跨了过去,动作强硬的拖拽着池远端。 池远端虽然在领导中算身体很棒的,可和年轻力壮的池骋比不了。脸上结了一层冰霜,眼珠子都快爆出血来,也震慑不住他儿子。 池骋把池远端拖到床上,抽屉里现成的手铐和封条。 池远端看出池骋要干什么,当即豹眼圆瞪。 “你敢绑我一个试试” 池骋面不改色地说,“您是我爸,我不能打您,我还不能绑您么?我也让您尝尝有腿不能走,有话不能说的滋味。” 说完,直接把池远端拷上,嘴上封条。 然后转身走出去,来到他早就盯上的卫生间门口。 门是锁着的,池骋第一脚没踹开,第二脚门裂了。里面空无一人。 池骋虎眸爆出一股肃杀之气,大步走回池远端的房间,毫不顾忌他爹的嘴硬生生地将封条揭了下来。 “吴所畏呢?” 池远端疼得眉峰皱起,声音里透着渗人的寒气。 “又跟我玩这套?一个犯浑把警卫都招来,一个趁机逃跑,等人不见了又来质问我!池骋,你可真是我好儿子,你那点心眼儿都用在你老子身上了!” 池骋一听池远端这话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池远端一看池骋的眼神也明白怎么回事了。 池骋刚要大步朝外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转身又把池远端的嘴封上了 池远端吝辈子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心里火烧火燎的,急得满头大汗。眼瞅着时间快到了,他得去和其他领导碰面,走不了可怎么办啊 这会儿才想起被自个骂走的两名警卫,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多希望那俩警卫可以反抗他的意志湿,没他的吩咐也上来查探一下情况。 可那俩警卫特别听话,站在下面跟两尊雕像一样。 直到一辆汽车缓缓开到家门口。 两名领导走了下来,朝那俩警卫打听,“池秘书长在家么?” 警卫点头,“一直都在。” 那俩领导互视一眼场是一脸的不解,在家怎么到现在还不出发,整个班机就等他一个人了。打电话也打不通,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 于是,急匆匆地朝二楼走去。 池远端听到脚步声的一刹那,就知道完蛋了。 最终门被推开,两个领导看到屋内的景家,相继脸色大变。 一个急着过来给池远端松绑,一个扭头质问警卫。 “怎么回事?你们俩是怎么守卫的?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警卫小声解释道,“刚才池秘书长和池少有了点儿争执,需要外人避嫌,所以……” 一听这话,那俩领导明白怎么回事,全部噤声了。 池远端那张老脸一瞬间全都丢尽了。 上了车,什么都不问,先给秘书下了道命令。 “吴所畏的公司,池骋的单位,池骋现居住所,吴所畏经常光顾的那家诊所……这几个地点重点搜捕,其余地方也不能落下。他走得早,又没有手机很可能还没和池骋碰面!这回我再把他逮回来,绝对有他好看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裸奔 吴所畏从池远端家里溜出来之后,没敢走大路,专门往汽车通不过的窄胡同里面扎。这么一来,他躲避了可能追上来的池远端下属,却也错过了和池骋相遇的机会。跑到足够远之后,吴所畏才上了大路。 身上没有钱,他也不敢打出租车,怕一道搜捕令下来,他就直接被人扣在车上了。 跑了两个多钟头之后,吴所畏跑不动了,找了个凉快的地方坐下来休息大汗珠子从脑门儿滚落。他喘着粗气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竟然有点儿感动,大概是太久没有闻到人味儿,感觉一张张陌生的脸都那么亲切。 这么一想,吴所畏更坚定了不再重回“监袱”的决心。 感觉歇得差不多了,吴所畏又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路,本来想去池骋的单位!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但后来又觉得池骋在自个公司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么大个项目,没有个掌权者是不行的。 于是,吴所畏加快脚步朝公司的方向走去。 池骋逛了两个多钟头没找到人,料到吴所畏肯定采取步行的方式。又按照吴所畏的思维推断了下,感觉他的第一站肯定是去公司,于是加派了几个人手,逆着通往公司的方向走,打算和吴所畏来个碰头。 吴所畏暴走段路后,又在公共座椅上休息了阵。 这时他离公司只有不到三里地了。 擦擦汗,幻想着池骋见到自个的那份惊喜,身上的劲头又足了。 刚要起身继续走,突然个声音从头顶上方砸下来。 “哥们儿,帮个忙您见过这个人么?” 吴所畏低着头,眼皮底下出现张照片,照片上出现他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心里赫然一抖,连头都没敢抬起来,说了声不认识就急匆匆地走了。 那个人手里还捏着吴所畏一张背影照,越看越觉得像,于是从后面追了上去。 “哎,等下。” 这声不喊还好,一喊吴所畏就跟踩了两个风火轮似的急速狂奔。他哪知道这是池骋派来的人?他连池骋去找池远端都不知道,满脑子都是池远端要把他逮回去。跑得那叫一个带劲儿,整条街就看他个人了。 后面追的那位大哥那叫个窘啊,好不容易有点儿希望,以为自个这回立功了,哪想这位祖宗还不给他这个机会。 “喂,我是池骋手下的人”一边追边大吼。 吴所畏哪听得见啊?耳朵里全是风声。 后面追的那位跑不动了,无奈之下只好给池骋打电话。 池少,我刚才貌似已经看到吴所畏了。结果我一问他,他立马就跑了怎么追都追不上。“ 池骋脸色一变,”你在哪看到他的?“ 苦逼爷们儿报上地址。 池骋挂掉电话,立刻开着车在吴所畏狂奔的这条街道以及各个岔路口巡查。可吴所畏就像一只小耗子样,一溜就没影了。 结果,人没找到,池骋还嗅到了一路异常的气息。 这条街上,除了他手底下的人,俨然已经偷偷插入另一支队伍。草草一算现在距离他绑池远端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肯定被解救出来了,一旦手脚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把吴所畏逮回去。 这么一想,池骋急了,他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把吴所畏找到。多让他在街上停留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 于是,池骋把车停靠在路边。 刚从车上走下来没一会儿,就有一个不怕死的骗子找上门了。 “帅哥,帮个忙,我是来北京找亲戚的。刚下火车钱包就让人扒了,手机也不见了。您行行好,能错我两块钱么?我想去公共电话亭打个电话。” 这种骗术已经很out了,风靡的那段时间满大街都是。有的人明明知道是骗子,可被缠住之后,为了面子,觉得一两块钱不算什么,也就掏钱走人了。可多骗几个人,积少成多,骗子一天的收入也是不低的。 池骋把这个糙着外地口音,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拽到路边,淡淡说道:“你不就想骗钱么?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一个月的钱都赚够了。” 中年男子神色一怔,俨然有点儿不相信池骋。 池骋先从钱包里抽出五百块钱塞到他手里,骗子用手一搓,还真特么是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再看池骋开的车,看他这一身装扮,就知道自个撞到大运了“有事您说话,只要给钱,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能干。” 池骋问:“丢人的事干不干?” 骗子噗哧一乐,“我都干上这行了,还怕丢人么?” 池骋点头,“那好,一会儿我给你指几条路,你就沿着这几条路裸奔,什么时候我让你停了你再停。等这事成了,我再给你两万块。” 骗子一听这个钱数立刻心动了,两万块啊!那得辛苦多少天才能骗到这个数啊?而且还冒着被警察逮住的危险。裸奔虽然丢人,可这没人认识他啊,就算让警察拦住也只是说服教育,比行骗风险小多了。 何况丢人现眼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有的人走在街上还让人把裤子扒了呢,而且还拿不着钱。自个随随便便丢个人就能拿两万块钱,多值的一件事啊 当即朝池骋保证,“帅哥你放心,我一定脱得光溜的,怎么拉风怎么飙。” 说话就要脱,但被池骋按住了。 “这是我的身份证,你攥着它跑,一旦有警察拦住你,你就把我身份证亮出来。这一片的警察几乎都认识我,有人为难你也不怕,我就在离你不远的位置,肯定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出了什么事我兜着。” 骗子点点头,“帅哥我信你。” 五分钟之后,骗子当街把衣服脱了,玩命朝着池骋指定的路线狂奔。别看穿得不咋滴,身上倒是捂得透白,阳光底下一照显得特别醒目。 他在前面跑,池骋慢悠悠在后面跟着。 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有人义务扫大街绝对没人鸟他,有人在大街上狂奔,不到半个小时就传遍整个片区。 “哎,听说了么?科学院南路那边有人裸奔!” “我怎么听人说是在东三街那边啊?” “反正就是这一片,妈啊,这人可真想得开。” “不会又是学生吧” “……” 吴所畏为了躲避追捕,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扎,一方面是不容易认出来,另一方面追起来不方便。跟着人群走着的这一路,吴所畏听到好多人议论这事本来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可一听到这种爆作性的新闻还是忍不住想凑凑热闹。 于是,扭头和旁边两个八卦的女人搭讪。 “嘿,你们从哪听说的?” 那俩女的一看是帅哥,当即有了八卦的兴致。原本就很拉风的一件事,被俩人添油加醋这么一说,事情更显得妙趣横生了。 路人听说这种新鲜事,顶多就是八卦一下,然后走路的时候刻意留神周围 看看有没有好运一睹裸奔哥的风采。 因为都有自个的事要忙,所以没人会闲得无聊去追查这人的下落。 可吴所畏不一样,他现在就属于四处游荡的类型,满大街哪个位置都可以任他跑。他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看个热闹?即使被逮也没有遗憾了。 于是,吴所畏开始走街串巷,四处探话,非要看个现场直播。 池骋就在骗子身后不到二百米的地方走路跟随,没人注意到他,全都把惊愣的视线投到骗子身上。有些男人存心冒坏,还跟在骗子身后欢口哨,要么就大喊哥们想开点儿,故而发出阵阵哄笑声。 很快,池骋的视线前方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此人是从前方拐角处冲出来的,还朝池骋这边看一眼,都没发现这位想了他五天五宿的男人。而是迅速把脑袋转向另一侧,发现目标,脚底抹油一样的追了过去。跑得那叫一个欢实,看得那叫一个带劲儿。 池骋奸了这个小银货的心都有了 吴所畏还在追着跑,突然肩膀被并排跑着的一个人拍了一下。 “看得挺爽啊?” 吴所畏光顾着盯裸奔哥白花花的大屈股,连池骋的声音都没听出来。 “是啊,你也来看热闹……呃……” 吴所畏本来还想和志同道合的“路人”聊几句,结果眼睛斜上方扫到他的脸,笑容瞬间僵住了,脚底下一阵急刹车。 静止了几秒之后,激动得猴蹿到池骋背上,胳膊使劲勒他的脖子。 “你咋才来啊?!!” 池骋恨得咬牙切齿,老子早就来了,盯着你看半天了,你特么都没扫我眼! 可吴所畏把脸贴向他的后脖梗,池骋的心软得一塌糊除。 拎着裤腰带塞进车里,留着回家再收拾。 一嗓子把苦逼的裸奔哥喊住,钱一分不少地给了他。 骗子擦擦脑门儿的汗,笑着把身份证还给池骋。 “帅哥,以后有裸奔的活儿再找我,下回有买有送,裸奔免费赠呼口号。 第二百二十八章:甜蜜的惩罚 为了安全起见,池骋先把吴所畏带到了郭城宇那。 姜小帅刚从诊所那一边赶过来,怕吴所畏万一去了那没人接应。郭城宇一直在家门口徘细,清除周围一切可疑势力,为吴所畏和池骋的归来保驾护航。 吴所畏刚一进门,姜小帅就冲了过去,小哥俩儿楼脖子捶胸口,好一顿热乎。 池骋和郭城宇站在左右两侧,均以一双黑幽幽的目光斜睨着他俩。 “我告诉你,要没我你就回不来了,你传的那些暗号都是我破解的!”姜小帅恬不知耻地吹嘘着。 吴所畏蔑视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又把嘉奖的拥抱送给了把他推进火坑的人。 “有的人平时看着挺精,一到关键时刻根本指望不上他。”吴所畏指桑骂槐。 姜小帅连连附和,“就是,那点儿心眼全用在歪处了。” 池骋和郭城宇全都华丽丽的中招了。 姜小帅看到吴所畏英挺的眉毛四周还有淡淡的淤青,忍不住用心疼的口吻说:“哎,那天在监控录像里看到你挨打,难受得我一宿没睡,那老头子也忒狠了。” 池远端好歹是池骋他爸,吴所畏心中有再多怨恨,也不能当着池骋的面对他爸不敬。于是用很体凉的口气说:这事不怨他,他根本没让人打我,是那俩胖子自个手欠。“ “啧啧……”姜小帅挑挑眉毛,“这就开始替他说好话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打是疼骂是爱么” 池骋的脸上雾霾重重。 姜小帅勾住吴所畏的脖子,“走,咱找个地儿聊聊去。” “嗯嗯,这两天可把我憋屈坏了,正想找个人发泄发泄呢。” 池骋给了郭城宇一个眼神,郭城宇立刻用手扣住姜小帅的后脑勺。有力的手臂这么一转,就把姜小帅整个人兜过来了。 用从未有过的语气苛责姜小帅,“聊什么聊?回屋待着去!” 姜小帅双眉倒竖,目光中透着一股狠劲 “你跟谁嚷嚷呢?” 郭城宇本来就舍不得凶姜小帅,这么多天姜小帅也没少担心受罪。所以姜小帅一瞪眼,他就横不起来了,只好给姜小帅暗送一个眼神。 他在外面跑了一天,满身的臭汗味儿,你还不让他先去洗个澡啊?“ 吴所畏自个闻了闻,而后朝池骋问:“我臭么?” 池骋的脸比吴所畏的身上还臭。 吴所畏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扎进了旁边那间专门为他俩准备的卧室。 池骋扫了姜小帅一眼,也跟着进了那间卧室。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吴所畏就遭到了池骋的虐待。 池骋把吴所畏两条胳膊背到身后,一只大手搭住他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拿着花洒。把水流开到最大,强行挤进吴所畏的臀缝中,用冰凉的水流刺进吴所畏敏感的菊口。 一边刺激一边审问,“满大街那么多人,怎么就你一个追着裸男看?人家的屁股就那么好看么?” 吴所畏的脖颈绷出一个性感的弧度,强辨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你……你不是也去看了么?” 池骋脸色骤黑,“那本来就是我雇的人,不整那么一出能找得着你么?” “啊!” 池骋想起吴所畏那副色眯眯的眼神就生气,两根粗的手指强行撑开吴所畏的臀瓣,让他的密口充分暴露出来,调大水压继续冲击。 吴所畏被刺激得嗷嗷叫唤,屁股来回扭动逃窜。两个臀瓣夹得紧紧的,阻止池骋把喷头捅进他的臀缝中。 “屁股撅起来!”池骋霸道地命令,“两腿分开。” 吴所畏不从,池骋就用喷头狠狠在他屁股上抽了一下。 吴所畏嗷呜一声,怒视池骋的眼神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刚让你爸打完,你又打我!!” 池骋心头一紧,手里的动作顿了顿,问:“他打你哪了?” “就你现在打的这个地方。” 吴所畏原本是抱着求安慰的心态去的,哪想池骋看了之后更生气了。你说他打哪不好?专门打池老爷的专属地。 于是,池骋用脚勾过一条板凳,坐下之后强行将吴所畏按在腿上,粗的手掌朝他屁股上最嫩的部位抽打上去。 池骋的手劲丝毫不输板子,想想那位手掌被他砸成肉泥的壮汉就知道了。接二连三的巴掌抽下去,吴所畏疼得挣扎哭叫,屁股在池骋腿上左右扭动,看在池骋眼里浪得要命。 “下次还敢四处瞎看么?”池骋训斥。 吴所畏脖颈扬起,脸色涨红,听到此话连连摆头。 “不看了……白给看也不看了” 池骋不仅没有停手,还把巴掌转够到了吴所畏的臀缝和大腿内侧。 吴所畏的呻吟的声调立刻拔高,疼得伸手去挡,却被池骋严厉喝止。 “把手拿开!” 吴所畏不听话,结果再次被池骋搭住两个手腕。巴掌抽得更狠了,而且颇有节奏。几乎一波痛感刚过去,下一波痛感就来了。 长记性没有?“池骋问。 池骋用的力道凌驾于池远端之上,可给吴所畏的感官体验是完全不同的。挨池远端打,吴所畏是纯纯粹粹的疼。结果换成池骋打,痛楚之余又多了另番莫名的感受,让吴所畏心头火辣辣的。 池骋感觉到吴所畏夹在自己两膝之间的大鸟不老实了,便用坚硬的膝盖挤压搓捻。手上的巴掌并未停歇,跟着膝盖揉搓的节奏一下下抽打着。 “不要……别……池骋……啊啊……” 吴所畏剧烈地呻冷扭动,整个上半身因激动而僵挺,身体形成一个平角。高亢得哭叫两声,在地上留下一滩白浊。 回到卧室之后,池骋拿出一条绳子。 吴所畏一惊,“你要干嘛?” “玩你。”池骋大手钳住吴所畏的两颊凶悍的目光直抵他的瞳孔,你让我着了这么多天急,我现在就想蹂躏你,欺负你。“ 吴所畏嘴上说着不行,池骋捆绑他的时候,他却没有过分挣扎。 池骋的绳子绑得相当有技术含量,乳头上下勒得很紧,将乳尖衬托得更加坚挺银靡。两条长腿绑成m字形,两只手紧紧缚在大腿内侧,却碰不到关键区域。 池骋含住吴所畏的耳垂用力吸吮,低沉的嗓音幽幽地在他耳边响起。 “我他妈想你都快想疯了。” 吴所畏被这一句话搅得浑身燥热,扭头和池骋深吻。 池骋的手拽住吴所畏乳尖上下的两根绳子用力勒紧,将乳尖连同周围的肌肉逼得外凸,透着一股子放荡劲儿。 “我想吃扔。”池骋语气下流。 吴所畏面孔灼烧,“我哪有?” 池骋的眼睛盯视着吴所畏的红果看了片刻,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特细的针细得几乎看不到,就朝吴所畏的乳尖上扎去。 吴所畏立刻痛呼一声。 原本这么细的针扎下去是不会流血的,可池骋一口含住,两腮强有力地吸吮淡淡的血腥味在池骋口中漫开。 一股刺激的疼浑感逼得吴所畏腰身狂抖。 “别吸了……啊啊……” 池骋不仅想吸他的血还想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把他全部吝进肚子里。 吴所畏看到池骋又把手伸到另一侧更敏感的孔安上求绕的声音中带着浅浓的哭腔。 “别……那边不行……” 结果池骋在吴所畏高无的呻冷中连扎了四下然后一口含了上去满注的吸吮声连同刺鼻的血腥味将房间的气氛再一次引燃。 吴所畏面色潮红,表情银乱!被蹂躏过的那个乳尖肿胀靡红,楚楚可怜地挺立着。池骋用粗的指尖狠狠捏起,揉捻挤压,看着上面疑结成一颗红色的赏露珠。 然后,舌尖一挑,喉咙翻滚。 “味道真好。” 吴所畏脸色爆红。 第二百二十九章:好基友。 郭城宇不愧是池骋的好基友,给他预备的好东西真不少。 吴所畏乳尖上的疼痒余韵还未过去,池骋又拿了一支毛笔过来。耳侧、胳肢窝、锁骨、腰侧……凡是敏感的区域,都让池骋逗弄一番。 吴所畏浸着汗的身体泛着性感的光泽,随着池骋的撩拨扭动颤抖着。硬朗魅惑的嘴唇一开一合,发出忽高忽低的哼吟声,荡漾在潮热的空气中。 池骋把毛笔笔尖伸向吴所畏脆弱的顶端,沾上几滴透明的液体,在他的大腿内侧描画搔弄。 “痒……痒……” 吴所畏脚趾蜷起,臀尖剧烈抖动着,皱起的眉峰透出难以忍受的苦楚。渴望的目光看着池骋,期待他尽快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池骋似乎并不着急,毛笔转向吴所畏的臀缝内侧,在他最敏感的区域作恶。 “拿走……好痒……啊啊……” 池骋变本加厉地用毛笔搔弄吴所畏的菊口,还用小针扎刺吴所畏的两个肉球,撩拨得吴所畏腰肢乱摆,臀尖离床。两只手就被绑在大腿根儿,却无法碰触到等待安抚的部位,焦躁的感觉让身上的欲火越燃越旺。 “受不了了……求你……”吴所畏额头缀满了汗珠。 池骋捏住吴所畏的下巴,沉声问道:“求什么?” “求……操。” 池骋眸中暗火熊熊,胯下巨龙威猛。 “求谁操?” 吴所畏羞臊不已地说:“你。” 池骋笑着把嘴贴到吴所畏的薄唇上,蜻蜓点水过后,故意把嘴张开,让吴所畏衔住自个的舌头,卖力讨好的吸吮。 然后,解开吴所畏的一只手,幽幽地说:“我看看你有多想被操。” 吴所畏面露难堪之色,但在池骋简单几下挑逗之后,这种难堪又被银乱所取代。他在池骋目光的灼视下,缓缓地将手指插进池骋的嘴里,足够湿润过后,又将手指拔出朝自己的密口处探去。 带着几声粗喘,吴所畏将自己的手指插入菊口之中,缓缓地活动着手指。 起初只是浅入浅出,后来整根手指没入,活动的频率也渐渐加快。 “爽么?”池骋问。 吴所畏摇头粗喘,“不爽。” “不爽还插得那么带劲。”池骋嘲弄的口气说,“再加一根手指。” 一吴所畏又加了一根手指,内壁被撑开,手指被夹得生疼,想拔出来却被油骋严令禁止。 “往里捅,动作快一点儿。” 吴所畏起初只是发出隐忍的闷哼声,随着动作的加快,呻吟声逐渐加大。 “再插进去一个。”池骋又说。 吴所畏对自己下不去手,第三根手指怎么都插不进去。 池骋眸色一沉,将自个比吴所畏粗了一圈的手指狠狠捕了进去。吴所畏立刻爽得抬起屁股,高亢的呻吟声破口而出。 “嗯嗯……好舒服……” 池骋巨物暴涨,如烙铁般灼热坚硬。 “干我……”吴所畏用解放的那只手攥住池骋的巨物,性感的薄唇贴到油骋的耳边,幽幽地说“想死你这根大JB了。” 一句话,侵吞了池骋所有的意志力,瞬间将欲望的堤坝冲垮。 “我干死你这个小浪货!” 池骋将吴所畏身上的绳子解开,狠狠压在身下,一阵暴风骤而般的操干。 坚硬稳固的大床也禁不住如此猛烈的攻势,发出吱吱扭扭的抗议声。 吴所畏像是频频遭到电击,一股股电流通体贯穿,搅得他神智迷乱。 两条腿死死钳住池骋的腰身,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牙齿激动得啃咬着池骋的耳朵,银乱的哭叫声刺激着池骋的耳膜。 五天的分别,虽然不长,却因为时刻的担心和挂念显得持别煎熬。 此时此刻,所有的揪心和痛苦都化为激烈的性爱,在缠绵中宣泄着彼此帜热的爱。 “唔……行了……要射……要射……” 吴所畏激动得摇摆着脑袋,躲避池骋近在咫尺的灼视。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箍住他的脸颊,撩起短碎的刘海,让他完完整整的一张俊脸呈现在自个视线下方。 “我要看你高朝时的浪样儿。” 说完,池骋停滞了片刻,结实的腰肢开始强有力的挺动,每一下抽插都是粗暴而彻底的,带着池骋对吴所畏结结实实的爱恋。 吴所畏的身体被池骋顶操得颠簸震颤,积蓄了数日的精华喷薄而出。 “啊啊啊……” 被池骋箍在眼皮底下的俊脸露出极致销魂的表情,扭曲而生动地表现着心底那份歇斯底里的快感。肆无忌惮地表现着自己银荡的“丑态”,只给眼前这个爱他入骨的男人欣赏。哪怕会被他嘲弄的目光臊得满脸通红,也要把真实的情绪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 池骋被吴所畏这一表情刺激得粗声低吼,汗珠飞溅,狂飙一阵之后达到顶峰。 然后,长出一口气,两条手臂紧紧圈着吴所畏。 多日来积攒的苦闷和思念总算得到缓解,狂躁了数日的身体也得到片刻的释放。两个人终于可以搂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了。 “我不是发暗号让你别来了么?你怎么还是来了?” 吴所畏问这个问题,事实上是想听池骋说我放心不下你,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你之类的,结果池骋给的答案却是:“你什么时候发暗号不让我来了?” 吴所畏眨眨眼,“就最后一个暗号啊!” 说起暗号,池骋刚缓和下来的面孔又硼了起来。 “以后发暗号直接说目的,别拐弯抹角的,你知道我当时气成什么样么?” 吴所畏一脸糊涂,“发暗号哪有不拐弯抹角的?那是手表又不是手机,怎么直接说目的啊?” “你就不能直接说你在我家?”池骋沉着脸一通抱怨,“非得说什么你爱我爸,你觉得直接说我就不过去救你么?非要用这招逼我过去是吧?” 吴所畏懵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你爸啊?” 池骋直接把姜小帅破解密码的那张纸给吴所畏递了过来。 吴所畏低头一看,五雷轰顶。 姜小帅,你真是我的好师父,好基友!! 吴所畏翻身下床,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朝郭城宇的房间冲去。 郭城宇正坐在床上接电话,姜小帅用笔在他脚趾头上画王八。 “姜小帅!”吴所畏嘹亮一嗓子。 姜小帅扭头看到吴所畏那张盛怒的脸,放下手里的笔,面带疑惑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姜小帅就遭到吴所畏一阵炮轰。 “你那脑袋简直无敌了,你不愧是我师父,我……我都不知道该咋夸你了!!” 姜小帅得到吴所畏给出的准确答案之后,面部神经抽搐了好一阵。 “哎呦我操,这也太邪门了,偏差这么远竟然都能扯通顺了,哈哈哈……”姜小帅笑着拍了拍吴所畏的肩膀,“这只能说老天爷太眷顾你了,出了这么大砒漏都能把你安全送回来。” “眷顾个蛋!”吴所畏气不忿,“破解成这样还眷顾我?” 姜小帅又开始瞎白活,“你管破解成什么样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的思路可以走偏,但我的心永远都是和你拴在一起的。” “栓你姥姥!”吴所畏气得直嚷嚷,“结果能一样么?我挨打了你知不知道?!” 姜小帅脸色一变,“挨打了,谁打的?” “你说呢?!”吴所畏无限委屈。 姜小帅咬牙切齿,捶胸顿足。明着为徒弟打抱不平,暗中为自个开脱。甚至故意挑拨离间,将矛盾转嫁他人。 “什么?池骋还有脸打你?他自个不够了解你,破解不出暗号,凭什么打你?再说了,‘我爱你爸’这种混账话他也信?在他心里,你就是这种人么? 大畏啊大畏,你竟然为了这么个渣男来质问我,你太让我心寒了!” 吴所畏僵着脸没吭声。 姜小帅又说:“大畏,有件事事我没敢告诉你,你刚脱离危险,我怕你听了再受刺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吴所畏能不想听么? “你说吧,反正都已经受刺激了,还怕多一个么?一起来吧!” 姜小帅蹲下身,用手在头发上抓了一把,一副受了屈辱又难以启齿的模样。 吴所畏急了,“你倒是说啊!” 姜小帅猛的站起身,用手箍住吴所畏的肩膀,面色凝重地将池骋和郭城宇互撸的事告诉了吴所畏,并且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下池骋没有吴所畏照爽不误的表情。 吴所畏就回了俩字。 “妈的!” 扭头回了房间。 第二百三十章:从争执到腻歪。 其实,吴所畏出去没一会儿,池骋就破解出了正确答案。 有时候人往往是这样,越是着急越容易把自个的思路囚困住,往往很简单的事情,因为过于谨慎而被自个想得无限复杂。等心情彻底放松了,才发现答案不过是那么简单。 可就因为这么一个思路跑偏,池骋内心受到了严厉苛责。 除了暗号没破解正确,更让池骋懊恼的是他没有猜到吴所畏在父母家,结果让他多受了好几天委屈。而对于池远端,池骋虽有误解,可他的手下毕竟把吴所畏打了,池骋没太多的惭愧之情。 门响了,吴所畏回来了。 进门之后看都没看池骋一眼,径直地躺回床上,翻身背朝着池骋,后脑勺透着丝丝寒气。 池骋无奈地笑了笑,从后面伸出手臂圈住了吴所畏。 吴所畏既没甩开也没回应,身体僵硬着,嘴角绷出一个倔强的弧度。 池骋不给自个找任何理由,直接承认错误。 “是我脑子不好使。” 吴所畏阴嗖嗖的语气回执他,“你脑子猜暗号不好使,yy我和你爸咋这么好使呢?我有那么贱么?才在那待了四天就见异思迁?” “我没觉得你会对他有意思,我是怕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才用那种方式暗示我。” 吴所畏气不忿,“你爸都那么大岁数了,他能把我怎么着啊?再说了,你爸又不喜欢男人,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 池骋顿了顿,说:“我喜欢你,所以我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喜欢你。” 吴所畏神色一怔,但很快又把脸拉下来。 池骋又说:“他让你和他睡在一张床上你就答应?你怎么不知道避嫌呢? 就你睡觉那么多臭毛病,万一睡熟了楼上去,不是让他占便宜了么?” “还有,小裤衩、抹子那种贴身穿的东西就随便往床上扔?我告诉你多少次了?那种东西不要让除我以外的人看见!” 吴所畏一听池骋非但没道歉,还责怪起自个来,心里更憋屈了。 “你以为你爸乐意和我睡在一块啊?他只是为了监视我而已!你连我的贴身衣物都管,你怎么不管管自个?你和郭城宇打首枪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么?” 果然,姜小帅这个碎嘴子告密了。 池骋解释:“我就是因为太想你,才把控不住自个。不是因为郭子坐在我身边我才想那么干,而是我那么干的时候他恰好坐在我旁边而已。” 吴所畏言辞犀利地反驳一句,“甭给你的放荡找理由!” 其实,吴所畏骂出这一句的时候,他也有点儿底气不足。因为同一天晚上,他也干了这么一档子事,而且恰好让外人瞧见了。 池骋沉默了许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心里碎碎念,不会让我惹急了吧?哼……惹急了也活该!谁让他自个不检点,还处处管着我的!他要敢跟我翻车,我就跟丫分居,看谁横的过谁! 果然,事实证明,还是兜里揣钱的人更硬气。 以往池骋敢说敢做,总有自个的一套法则,谁也撼动不了。平生头一次,因为自个的癖习向人服软。 “以后凡是我向你要求的,我自个都会做到,这样成么?” 吴所畏立马想到一点,“那在你要求上我之前,你能先让我上么?以后上面的活儿咱俩能分着干么?” “不能。”池骋很明确地回复。 吴所畏当即黑脸,“既然这样,还谈什么公平?” 说完用胳膊肘狠戳池骋的胸口,想要强行将他撞开,却被池骋楼得更紧。 “畏畏!” 池骋低声唤道。 吴所畏完全不顾池骋的哄劝,依旧玩命挣扎。像一头倔强的小蛮牛,无论如何都要耕他看中的那块地。 “畏畏!” 平地一声吼,刀锋一般的目光捅列吴所畏的脸上,十足的威慑力。 吴所畏不动弹了,却也不看池骋。 池骋两只大手狠狠箍住吴所畏的脸颊,深沉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他。 “如果你想把我改变成一个完全听你旨意,顺你心意,无条件满足你的人,那你何必要跟我在一起?直接换一个不是更省事么?我就是这么一个人,生活中我怎么迁就你都可以。但是到了床上,我就得干你,就得操你,就得把你整得服服帖帖的。” 草——!吴所畏气得肺都要炸了,这特么是什么歪理邪说?还尼玛讲得振振有词的! “这不涉及到公平不公平的问题,这就是我的生理缺陷,就像左撇子的人用不了右手,平足的人走不了长路。我这根JB就是为了操别人长的,我就没那个让人操的本事!既然你跟我在一起,就要包容我这个缺陷,试着爱上我这个缺陷。”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吴所畏恨得狂抓头发乱蹬腿儿,最后干脆把被子蒙在脑袋上不吭声了。 池骋把吴所畏脑袋上的被子拉下来,手在吴所畏的脸上拧了一下。遭到吴所畏狠狠一记仇视的目光之后,笑着把下巴络到了他的锁骨处。 “不许跟我生气,我特不爱看你生气,笑起来多可爱。” 吴所畏那张脸更阴了。 池骋把手机拿过来,给此时此刻的吴所畏拍了张持写,然后举到他面前。 “你自个看看,多寒碜。” 吴所畏扫了一眼之后,突然砸床暴起。把池骋按在身下,对着他健实的屁股抓挠抽打,狂踢乱踹。凌辱够了之后,脱力一般的趴在上面。 我心爱的大屁股啊!你怎么就这么枢门? 池骋把手伸到身后,在吴所畏的头发上揉了揉。 见他没有抵抗,便翻身坐起,把吴所畏抱在怀里。低头俯视着他,眼中满满的爱意。 吴所畏还是蔫不唧唧的。 池骋轻抚着吴所畏眉头那块淡淡的淤青,柔声问道:“那天在路上被劫,那俩人打你打得疼么?” 吴所畏绷着脸说:“没你打得疼。” 池骋哑然失笑,“我那个能叫打么?我那是爱你,疼你才那么干的。”刀“扯淡!”吴所畏怒道,“你就是觉得我跟你爸有事,才拿我泄火的!” 池骋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我要真那么觉得,你现在早就躺在医院了。如果你非要让我找个理由,那也是因为你老盯着人家裸男的屁股看。” 吴所畏眉间挤出一个十字结。 池骋在他脑门上咬了一口,佯怒着质问:“是谁在浴室就射了?” 吴所畏紧咬着牙关不吭声。 “你真不喜欢?”池骋逼问。 吴所畏硬着头皮说:“不喜欢?” “真不喜欢?”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吃痛,羞愤地说:“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 结果,就这么被池骋楼在怀里,手从后面追着往屁股上甩巴掌,力道十足。节奏感鲜明。吴所畏怒骂,粗喘,反抗,扭动,呻吟……最后还是没出息地硬了。 池骋把他裤子扒下来,屁股蛋儿红红的,泛着诱人的光泽。池骋屈起膝盖,直接顶到嘴边,恶劣地啃咬起来。 吴所畏手揪着床单,腰身不受控地抖动着,羞恼得满脸通红。 池骋又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依旧紧紧抱坐在腿上,僻下头吻住吴所畏的薄唇。舌头长驱直入,霸道地横扫吴所畏的口腔。吴所畏当仁不让,狠狠吸住池骋的舌尖不放。两种雄性气息交合杂糅在一起,酿造出醇厚的爱恋,丝丝缕缕渗入骨髓。 就着这样的姿势,池骋挺入吴所畏的身体,让他跨坐在自个的腿上扭腰甩臀。 吴所畏汗珠飞溅,动情的俊脸魅惑迷人。 池骋把他的身体向后推,但并未推倒在床,而是与床成45°角,这样一来可以清晰地看到交合的部位。 “不许动。”池骋说,“自个用小洞吸。” 吴所畏面露难堪之色,但在池骋的撩拨下还是焦躁难耐的缩了缩密口。这样暴露两个人的视线下,有种别样的刺激。 池骋粗喘了一口气,“好紧,再吸。” 吴所畏又一次紧缩了菊口,自个也激动得发出哼吟声。 池骋从没感受过这么温热紧致的内壁,这么有劲的屁股,每一下都让他欲仙欲死。 吴所畏急着催道,“池骋,我想让你动。” 池骋把吴所畏楼回来,啃咬着他的脖颈问:“你叫我什么?” 吴所畏喘着粗气说:“池骋啊!” 池骋狠狠朝上顶了一下,正好顶到吴所畏的脆弱之地。 吴所畏带着哭腔银叫一声,快感的浪潮却逐渐消退,池骋没有接着动。 “不对,再想。” 吴所畏喊出池池,骋骋,大池,骋哥皆不起作用之后,被迫叫了声干爹。 池骋胯下一动,狠狠顶撞了吴所畏三下,又停下了。 “再想。” 吴所畏受不了了,自己动了起来,却被池骋强行按住。 “别折腾我了。”吴所畏急切又羞恼得咬住池骋的耳朵。 池骋依旧硬忍着不作为,还用舌尖戏弄吴所畏敏感的乳尖。 吴所畏崩溃似的在池骋耳边唤了声老公。 池骋就像是被注入一剂迷魂药,心中巨浪翻滚,波涛汹涌。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别人喊他老公,却是唯一戳中他心窝子的。面孔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胯下的巨物跟着充血膨胀,坚硬如铁。 吴所畏几乎是被池骋掀翻在床,胸膛贴着胸膛,十指交叉相握,狭窄的甭道被迫接受一次又一次粗暴的挺进和穿刺。 “啊啊……好硬……就是那那儿……好……” 池骋被欲望侵袭的面孔显得有些狰狞!他激动得在吴所畏脸上、脖子上啃咬着,在吴所畏内体搅动得天翻地覆,酣畅淋漓。 “喜欢被老公操么?” 吴所畏带着哭腚浪叫着喜欢。 “老公找几个人一起轮了你怎么样?” 吴所畏神智迷舌她摇着头。 “不要……只让你操……” 听到这话,池骋心中的快感翻滚奔腾,疯了一样的在吴所畏身上驰骋咆哮。 “你知道老公多稀罕你么?多喜欢操你么?” “畏畏,你就是我的命。” 第二百三十一章:助纣为虐。 三天之后,池远端回了北京。 当天晚上,他就把郭城宇找来一起吃饭聊天。 “我听说池骋这两天住在你那。”地远端说。 “没,就在我那住了一宿,第二天就回家了。” 池远端又问:“他自己一个人去的?” 郭城宇实话实说,“两个人一起去的。” 池远端叹了口气,看着郭城宇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忧虑。 “你应该知道他俩的事吧?” 郭城宇点点头,“知道一点儿。” 池远端语重心长地说:“小宇,我打拼了这么多年,就结下你爸那么一个真朋友。你和池骋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不用说。现在你们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个的事业要忙。叔不给你施加压力,叔只希望你作为一个发小,能好好劝劝池骋。” 郭城宇给池远端夹菜说:“叔,您多吃点儿菜。” 池远端并未动筷,依旧执着的等着郭城宇的答复。 郭城宇笑了笑,说:“叔您放心吧,回去我肯定好好劝劝他。”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池骋最听你的话。” 郭城宇心中哼笑一声,他现在最听吴所畏的话,我说多少都是白说。 池远端吃了两口菜,撂下筷子,又朝郭城宇问:“关于池骋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你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总不能不知道他这个毛病吧?” “我当然知道。”郭城宇语气挺平和,“其实我一直都挺反对的,也不止一次跟他说过这个问题。他在国外读过书,思想观念比我开放。我这个人就比较传统,我觉得在中国,这样的一种关系是不可能被主流社会所认可的。” 这一番话说到了池远端心坎里。 “还是你心态更成熟,想法更切合实际。池骋这孩子活得太无法无天了,这么多年,我为他可算操碎了心。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儿子?” 郭城宇暗道:因为您当年那颗精子实在太给力了。 池远端又接了一句,“他哪怕有你的一半也好啊!” 郭城宇实在受之有愧,“叔,您太瞧得起我了,我和他半斤八两。” “那可不是!”池远端言之凿凿,“从你俩对搞基这个态度上来说,我就觉得你比他强,比他强百倍!” 郭城宇嘴角扯了扯,“您刚才说什么?对什么的态度?” “搞基。”池远端一本正经的说。 郭城宇强憋住笑,问:“您从哪听来的词啊?” “网上。”池远端说,“我最近没少看关于这方面的东西,治他的这个毛病得对症下药。把我们这个年代的思想强加到你们身上也没有说服力,所以我得接受一些新观念,找出滋生这种不良心态的根源在哪里。” 郭城宇说:“您以后还是少看这些东西吧。” “为什么?”他远端问。 郭城宇持别想说:我怕您也给带腐了。 “这种事情吧,一个人一个情况。您看的那些东西多少有些娱乐性,很多都是年轻人追求个性强给自个戴的罩帽子,其实在现实生活中他们都是中现中矩的人。况且我不觉得池骋是同性恋,在遇到汪硕之前,他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汪硕之后他也结交过不少女朋友。” 郭城宇的这句话又给池远端注入一剂强心剂。 “虽说知子莫若父,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忙,也没怎么管过他,对他的了解还不如你透彻。依你看,池骋还有可能改邪归正么?” “这个……”郭城宇委婉作答,“我还真说不好。” 池远端叹了口气。 郭城宇又说:“您知道,这个问题挺敏感的。我作为一个朋友,说浅了不管用说深了伤感情。我是出于好意,但他可能觉得我是歧视他这段感情。” “让你为难了。”池远端说。 郭城宇连忙摆手,“您别这么说,应该的。” 池远端本来找郭城宇来就是打探情况的,没指望郭城宇能站在自个这一方,毕竟他和池骋的关系摆在那。但聊了这么一会儿,池远端发现郭城宇态度磁恳、言语有度,挺值得信任的一个人。 “那你给叔支个招儿,看看怎么做能让池骋尽快结束这种关系?” 郭城宇想了想,说:“助纣为虐吧。” 池远端眸色一沉,俨然很吃惊郭城宇的这个答案。 郭城宇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初您百般阻挠池骋和汪硕只结果收效甚微。您知道他们是怎么分手的么?就是在一起时间久了,矛盾冲突多了,不用任何人强拆自动就解体了。” “我觉得您给他们造成的压力远远不如社会给他们造成的压力大,您插手的话,他们就在您的羽翼下折腾,怎么折腾都是安金的。但如果您放手,让他们真正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撑不住了。” “感情这种东西,说好了三五年,说不好也就三五个月的事。没有婚姻的束缚,谁能老保持这股热乎劲啊?逆境出梁祝,顺境憋小三。您老是让他们的感情一波三折,不是存心怂恿他们更加坚定自个的想法么?” “爱情就是一堆柴,有人放在一起烧,用不了多久就灭了。有人一根一根烧,能烧很多年。您要是撤走几根不让烧,那就得烧一辈子。既然烧得越旺灭得越早,那就让他们卯足了劲烧呗!” “所以我建议您助纣为虐。” 郭城宇为了给池骋和吴所畏没羞没臊的生活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硬是拒白的说成了黑的,把死的说成了活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池远端才开口。 “我就怕我儿子不是一堆木柴,他是一片森林啊!” “……” 池骋这几天对吴所畏保护有加,出行要带一个保镖团,前面一辆车开道,后面好几辆车跟着,比领导外出考察的阵势差不了多少。 即便这样,池骋还是隔三岔五就往吴所畏公司跑,非得亲自盯着才放心。 吴所畏这几天一直往建筑工地跑,池骋在的时候他就离老远看着,池骋一走他就穿梭在各个角落。再细微的工作也要亲自监督查看,让随行的保镖一阵忙活。 “周主任,您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标注错了?我们实际侧量不是这个数啊!” 周主任还没过去,吴所畏侧先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哪错了?我看看。” 工人把施工图纸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看了两眼之后,把图纸塞给周主任,身形敏捷地爬上了脚手架。没一会儿就站在四楼的高度,和上面的工人指手划脚地说着。 那几个保镖勾肩搭背解个手儿的工夫,回来就找不着人了乏抬头一瞧,瞬间出了一身冷汗,有人想爬上去把吴所畏接下来,却被吴所畏严令喝止。 “都给我老实待着!” 别看吴所畏平时大大咧咧的,公开场合好面子着呢,保镖跟着他成,凡事大惊小怪他就会翻脸。 结果,不到两分钟,池骋的车就开过来了。 一下车,眼睛瞬间瞄到四楼的位置,烈日暴晒下的硬朗面孔阴沉得吓人。 “谁让他上去的?” 随口这么一问,四周都噤声了。 保镖队长小声说:“刚才我们想上去把他接下来,结果他说什么都不让我们上去。要不,我再叫两个人帮他扶下来?” “不用了。”池骋摆了下手,“他的事没干完,谁也劝不下来,你们一边凉快去吧。” 说完,站在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盯着吴所畏看,怕吴所畏瞄见他一激动再跌下来。心悬到了四层楼那么高,坚硬的眉骨处透出遮掩不住的紧张。吴所畏稍微撤一下脚,池骋的喉结就会明显滚动一下,刀刃一样的视线始终刻在那个尺度,不敢有一丝松懈。 终于,吴所畏敏捷的身姿开始顺着脚手架往下爬。 刚爬到二楼的时候,池骋就几大步飞跨过去,吴所畏的脚还在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小料坡上,就被池骋大手一抄抱了下来。 “你赶紧放我下来。”吴所畏心虚的东张西望,“人家都看着我呢。” “怕我抱你,下次就别爬那么高。” 池骋一直把吴所畏抱出施工区域才撒手。  第二百三十二章:做你的遮阳伞。 两个人又在工地转了很久,四周连一棵可遮蔽的村都没有,太阳直晒。加上刚才活动过度,吴所畏衬衣的前襟金被汗打湿了,池骋见状让工作人员去买把伞。 吴所畏立刻板起脸,“买什么买?你看哪个爷们儿晴天出门还打伞啊?” “哪个爷们儿睡觉还攥着别人JB啊?你不是也天天这么干?” 吴所畏俊脸一红,使劲在池骋小腹砸了两拳,怒道:“这两件事能一样么?一件是在被窝里偷偷摸摸干的,一件是光天化日之下。刚才你抱我那么远,人家就乐半天了。我要再打一把伞,以后公司的人还不都管我叫娘炮?” 池骋用大手擦了一把吴所畏脑门上的汗珠,说:“本来就不白,再晒黑点儿还有法看么?”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姜小帅白,你跟他搞去啊!” 引抱怨没一会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眼神波光荡漾,嘴角梢上一抹风流的坏笑。 “嘿,你整我师父没啊?” 吴所畏还惦记着姜小帅把暗号破解错误,又挑拨离间的恶劣行径,不给点儿教币是不成的。他现在越来越看不惯姜小帅了,衣服有人给洗,饭有人给做,一天到晚啥都不干,还总是挑三拣四,吆五喝六的。 “整了。”池骋说。 吴所畏立马来了兴致,胳膊肘戳着池骋的胸口,兴冲冲地问:“怎么整的?快说,快说。” “整一个小骚货还不简单?直接给他下点儿药,再把他男人支到一百里开外,你看他长不长记性。” 吴所畏笑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用手狠拧池骋的后脖梗,连夸带骂的,“你太坏了,你丫这招儿太损了,哈哈哈……” 池骋倒没注意吴所畏说了什么,光盯着他笑了。两排小板牙一呲,邪恶、得瑟、嚣张、狡猾……各种坏集一脸,挠得人心肝痒痒。池骋直想把这只小恶狼抓回窝里,好好TJ一番,收敛收敛他身上的妖气。 吴所畏被池骋盯得有点儿不好意思,试探性地问:“我是不是特坏?” “你俩不相上下。”池骋指的是姜小帅。 吴所畏这下心理平衡了,又厚着脸皮打听。 “哎,小帅被下药之后的情况你看见了么?” 池骋说:“没看现场,但有录像。” “靠!”吴所畏非但不吃醋还抱怨池骋,“你丫有这种好东西咋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看过了?我也要看!” 池骋说:“我还没看过。” “扯淡,蒙谁啊?有那好东西你会留着不看?”吴所畏气哼哼的。 池骋说:“我拿回来不是为了自个看的,是为了给你看。” “那你赶紧给我啊!”吴所畏急切地追问,“在哪呢?在哪呢?” 池骋冷着脸说:“不告诉你。” 吴所畏恨恨的磨牙,实在抵挡不住诱惑,只好软语哀求池骋:“给我看看吧。” 池骋依旧面不改色,岿然不动。 吴所畏软歪歪的一拳砸了上去,两条剑眉拧巴成一团。 “大哥,痛快点儿。” 池骋还是无动于衷。 吴所畏又是软歪歪的一拳砸了上去,丧眉搭眼的,好不可恰。 真男撒娇就是和纯小受不一样,人家撒娇都是用屁股去蹭小攻的裤裆。吴所畏却是一个又一个的大笨拳,动作磨叽又无赖。 可池骋偏偏爱看,他偷拍不是为了看姜小帅,就是为了看吴所畏现在这副德行。 碍于众人眼皮底下,吴所畏施展空间不足,池骋便稳住他的肩膀说:“另闹了,人家都瞅着你呢,回家再说!” 吴所畏只好作罢。 刚才这么一折腾,吴所畏又出了六身热汗,不停地用手扇着。眼睛依旧盯着不远处的施工地看,眼中满满的期待和自豪感。 “这片产业园区到年底就要建成了,到时候我就在对面买一套房。每天晚上打开窗户,就能看到我们公司大楼上的标牌和LOGO。” 池骋没说话,把吴所畏的手拿下来,自个伸手给他扇风。池骋的手掌坚硬有力,五指合得密不透风,在吴所畏脸侧规律扫动着,凉风习习。 吴所畏又说:“等明年正式投产,预计年产值能达到十亿,十亿啊!我以前想都不敢想。俟,你有什么感觉?” 池骋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 吴所畏一副扫兴样儿,“你咋一点儿都不激动啊?跟你说话真没劲!”说完一扭头,目望远方,叹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许久过后,池骋才淡淡开口。 “我有什么可激动的?你就是年销售百亿,不是还给我十块零花钱么?” 吴所畏被人戳中心思,没羞没臊地笑了好半天。 池骋扇着风的大手故意扫到吴所畏脸蛋儿上。 吴所畏吃痛,扭头怒视池骋。 池骋给他揉了揉脸,问:“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吴所畏一副银贱的表情,“我要过酒池肉林的生活。” 池骋把他的五官全都桥到一起,吴所畏疼得嗷嗷叫唤。 然后撇着嘴把头转过去,继续看着他即将建成的产业园。这里不光有他的事业,还有他对未来的幢憬。 “你不知道。”吴所畏说,“我这种人穷怕了,挣多少钱都没有安全感。 其实池骋知道,他不遗余力地给吴所畏拉项目搞投资,并非想借着他的手去敛财,就是想给他创建一种安全感。 他知道吴所畏好强、认死理儿,所以他不送吴所畏钱财,也不把他圈养在家。他用这样一种方式默默地看着他事业有成,看着他辛苦奋斗虽心疼却从不阻止。因为他知道,吴所畏总有一天要和他平起平坐的。 而吴所畏的想法却很简单,池骋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怕将来养不起池骋。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吴所畏突然发现每次和池骋说话都很别扭。后来找到原因了,池骋一直站在他身后,他每次和池骋说话都得转头。 “你干嘛站我后面?” 池骋没说话,又把吴所畏的脑袋转了回去。 吴所畏这才发现,两个人的影子重合成了一道。 回去的路上,池骋看到烤羊腿,扭头朝吴所畏说:“我想吃这个。” 吴所畏威瞪双目币斥道:“吃什么?!一条羊腿好几十,啃几口就没了。” 池骋撂狠话。 “现在你不给我吃这个,回家我就不给你吃那个。” 吴所畏脸上的肌肉六抽一抽的,嘴上骂骂咧咧,脚下却飞快绕到烧烤摊,朝老板说:“给我来俩羊腿。” “要大的还是小的?” “大的!”语气特别坚定。 回去递给池骋,俩人坐到车上吃。池骋这边大口吞肉,吴所畏那边小口咽吐沫。 池骋纳闷地瞧着他,“你怎么不吃?” 吴所畏一脸殷勤样儿,“给你留着呢。” 池骋一摸,吴所畏的手都让羊腿捂热了,便朝他说:“你吃吧。” 吴所畏略显别扭地问:“我要是把这根羊腿吃了,影响回家那顿‘饭’么?” 池骋狞笑一声,大手蹭得吴所畏脸上都是油。 “不影响。” 吴所畏这回放心了,拿起羊腿就啃。一边啃还一边不放心地用余光瞄着池骋,生怕池骋瞧出他犯馋了似的,那副小样儿别提多可人疼了。 洗澡的时候,吴所畏发现池骋的脖子和肩膀那一片晒红了,便把自个的晒后修复霜拿出来给池骋涂抹。由于那瓶修复霜很贵,而池骋被晒的面积又有点儿大,于是肉疼的吴所畏便挤一些大宝混进去滥芋充数。 尽管池骋什么都瞧见了,但依旧觉得吴所畏给他涂护肤品的感觉很温暖。 “我对你好吧?”吴所畏问。 池骋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吴所畏清清嗓子,“那我师父的录像……” 池骋不予回应。 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吴所畏便拿脸去蹭池骋的肩膀和脖颈,哀求道:“老池同志,给我瞧瞧呗。” 池骋让吴所畏硬生生气笑了,好不容易往他身上涂了点东西,还都让吴所畏蹭回去了。全国首屈一指的磁铁公鸡王,愣让自己给逮回来了。 池骋还是没应。 吴所畏软磨硬泡皆不抵用后,趴在池骋耳边说了一句话。 池骋唇角微扬,回屋就把U盘给了吴所畏。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偷偷看,看得鼻血四溅,想入非非。 我的个娘啊!太尼玛性感了!太尼玛诱惑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砸了U盘,删除都不行,删除都怕池骋给修复。这么香艳的场景,绝不能让池骋那个老银贼看见。 第二百三十三章:怕了你了。 由于近段时间吴所畏各种事务缠身,没工夫陪小醋包玩,怕它寂寞就给它找了一个伴,一条黄金蟒。 这条蟒蛇身长是小醋包的两倍,休型彪悍,但性格很温顺。吴所畏给它起名叫“三宝”,小名叫“大醋桶”。 大醋桶刚来的时候,小醋包对它爱答不理的。只要大醋桶一往它那边爬,小醋包那条黑幽幽的眸子就投射出凌厉的光。大醋桶就趴在距离小醋包不远的位置偷窥着他,假如小醋包再对它有敌意,大醋桶就会呲溜呲溜地爬回去。 后来,吴所畏只要一有时间就给太醋桶泡澡,把大醋桶泡得黄灿灿,香喷喷的。傲娇的小醋包才勉强愿意跟它待在一块。 这两天,小醋包和大醋桶已经能够和谐的相处在一起了。 所谓和谐,就是无论小醋包如何欺负太醋桶,大醋桶都不还击。明明身形是小醋包的两倍粗,却心甘情愿地任小醋包啃咬扭缠,还有点儿乐此不疲的劲头儿。 中午,吴所畏给大醋桶扔了一只大白鼠。黄金蟒吃东西有个习惯,它会用身体把猎物卷起来用力缠,直到把大白鼠的骨骼都缠断,变成一个肉团,它才慢慢地开始享用。 结果大醋桶好不容易把大白鼠缠成团了,小醋包的尖脑袋嗖的一下扎了进去,一口把大白鼠吞进肚子,美不滋的爬走了。 晚上,吴所畏再过来看的时候,两条蛇都睡着了。以往小醋包都吊在灯上或者悬在某个地方,今儿就蜷在大醋桶的身边,脑袋搭在它的脖颈上,看着特别温馨。 吴所畏蹲在那看了很久。 池骋刚才去阳台抽了颗烟,结果回到卧室就找不着人了。叫了几声没人应,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口才发现吴所畏蹲在这。 池骋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俯身在吴所畏头顶上狠狠弹了一下。 吴所畏疼得呲牙咧嘴,狠狠在池骋小腿上捶了两拳。 池骋笑着蹲下身,把吴所畏的脑袋按在腿上,手扒拉着他的头发根儿问: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看什么呢?”,“你看它俩睡得多好。”吴所畏说。 池骋不以为意,“咱俩睡得比它俩还好,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谁说我看不到?” 自打吴所畏那晚被吓一次之后,就一直开灯睡。吴所畏亲自设计了一盏适合入睡的小壁灯,上面印有两个人的名字。 每天晚上吴所畏醒来,壁灯散发出淡淡的光晕,他能在每一面镜子里看至池骋楼着他的画面。 他是一个依赖于习惯的人,要是哪天晚上醒过来,镜子里只剩不一个人。 或者镜子换成墙壁,看不到一个人,他会异常的恐惧和不安。 沉默了很久之后,吴所畏突然开口说:“真羡慕它俩,什么都不用干,每天都有好吃的。” “你要是给我当宠物,我也什么都不用你干,每天给你好吃的。” 吴所畏脑袋一转,一口咬上池骋的命根。 池骋低吼一声,将吴所畏提起来拎进了房间。 还没温存够,池骋的手机就响了。 嗯了几声之后,池骋挂掉电话。 吴所畏问:“谁打来的?” 池骋说:“我爸的秘书,他说我妈明天回国,我姐和她两个孩子也跟着一起过来。” “真热闹。”吴所畏说,“那你明天得回家吧?” 池骋把吴所畏的脑袋卡在自个的臂弯里,点了一颗烟递到吴所畏嘴边。吴所畏吸一口,烟雾缭绕在嘴边,池骋看得持别入神。 吴所畏神色一滞,“你不会连家都不想回吧?那可是你妈和你姐,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不回去一趟合适么?” “我不是不想回。”池骋说,“我是想把你一起带回去。” “你别扯了!”吴所畏当即驳斥,“我要真和你一起回去,咱俩就都回不来了。” 池骋掸了掸烟灰,没说话。 要是放在以前,他回趟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他去那边合家团圆,留下吴所畏一个人孤零零的,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心疼。 在他心里,吴所畏就是老池家的,理应光明正大地领回去。 两个人顾自沉默了半晌,吴所畏又说:“即便你妈和你姐不回去,你也应该回家看看。上次因为我的事,你和你爸闹得那么不痛快,你早该回去给他道个歉了。” “他让人把你打成那样我凭什么给他道歉?”池骋语气生硬。 吴所畏说:“跟他没关系,是那俩人看我不顺眼。” “那也是他的责任,如果他事先撂一句话,要完好无损地带回来,那俩人就是有再大的胆儿也不敢朝你动手!” 吴所畏依旧替池远端说好话,“我在你家待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对我挺好的,管吃管穿,也没让我睡地上。有时候我存心气他,他也不会真跟我急。我觉得你爸很仁厚,你不该这么对他。” “你看得太表面了。”池骋说,“他就属于在官场上打太极的人,手段含蓄内敛,实际上杀伤力特别强。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跟你耗,耗到你筋疲力尽为止。” 吴所畏说:“那正好和我投缘啊!我最大的优点就是耐力强,最喜欢陪又耗。他这一路上有我,就不会寂寞了。” 池骋的情绪没有丝毫改观。 吴所畏用手捕了池骋的腰眼一下,说:“回去跟他道个歉吧,你爸太极拳打得再牛逼,也不能往你身上招呼啊!” 池骋依旧硼着脸没说话。 吴所畏那张脸说变就变,侧头就不搭理池骋了。偏偏他对面就有一面镜子,池骋就算不把头探过去,都能看到吴所畏那张怄气的脸。 强硬的目光狠狠逼视了吴所畏好久,终于,还是柔和下来。 “怕了你了。”池骋大手在吴所畏屁股上拍了两下,妥协一般的口气说: “明儿我回去和他好好聊聊。” 吴所畏那张脸才算露出一点儿笑模样。 激情缠绵的时候,池骋在吴所畏耳边说:“宝儿,我只疼你。” 吴所畏特激动地大声呻吟,抱着池骋震颤了好一阵。 然后,把嘴贴到池骋耳边,声音虽在抖但语气持别坚定。 “我一定会让他们接受我。” 池骋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说,“乖孩子。” 第二天中午,池骋就把池佳丽和钟文玉以及黑白配小外甥接回了家。 路上,池骋问池佳丽:“你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叫又回来了?”池佳丽没好气,“我都一年多没回来了,你能不能表现出那么一丁点儿迫不及待的心情?把‘又’给我换成‘才’?” 结果,池骋说:“你才走一年就回来了?” 池佳丽气得直和钟文玉嚷嚷。 “妈您瞧瞧,就他这样还能找到女朋友?谁跟他啊?!” 钟文玉急忙安抚闺女,“你弟弟就是说话不好听,其实他挺想你的。” 结果,钟文玉这边刚说完,池骋那边又开口了。 “你和你那黑人老公是不是离婚了?两次来都没看见他。” 池佳丽气得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了。 这回,连钟文玉都听不下去了,一边喂圈圈吃东西一边埋怨池骋,“你怎么说话呢?我在你姐那住着的这些日子,人家俩人关系好着呢。” 兜兜也用小拳头使劲砸池骋的肩膀。 池骋豹眼圆瞪,佯怒着朝这个小黑外甥吼一声:“再闹我把你扔媒堆里,让烧锅炉的直接把你当媒块塞炉子里。” 兜兜听不懂,以为池骋夸他呢,傻乎乎的笑了两声,露出两排小白牙。 池骋突然觉得兜兜笑起来颇有吴所畏的神韵。 于是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直接把小外甥从后面抄过来,塞到两腿中间。无论他怎么叫唤折腾,就是夹着他不让动弹。 汽车一路开到家。 池远端也刚回来没多久,看到两个外孙子,脸上笑出了褶。再看到后面的池骋,脸立刻就拉了下来。 “谁让你回来的?” 池远端本以为后面有一两句气人的话等着他,不料池骋竟然朝他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就进门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别人家的饭就是香! 吃午饭的时候,兜兜和圈圈一左一右分别坐在池远端两侧,池远端只顾看两个外孙子,连饭都没吃几口。圈圈把筷子沾到了池远端的酒杯里,然后用舌头舔舔,顿时辣得直吸溜,逗得池远端哈哈大笑。 池骋已经很久没见池远端这么笑过了。 一个男人,再位高权重、事业有成,到了这个岁数,都免不了会寂寞。 “爸,您快吃饭吧,别和孩子逗了,一会儿菜都凉了。”池佳丽抱怨。 池远端不以为意,“没事,我本来就不饿。” “你不饿孩子饿。”钟文玉瞪了他一眼,又笑着朝两个孩子说:“来,到姥姥这来,姥姥喂你们吃饭。” 池佳丽刚控诉完池远端又来控诉钟文玉。 “妈,您怎么又要喂啊?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让他们自个吃!” 钟文玉面露心疼之色,“他们刚来这,哪会用筷子啊?” 池佳丽说:“饿两顿他就会用了。” 二老拗不过闺女,只能眼睁睁地瞧着外孙子费力地扒着碗里的饭,半天都吃不上一口干着急。池佳丽对两个孩子要求不是一般的严,不仅不让父母喂饭,连往碗里夹菜都不成。 兜兜坐在池骋旁边,盯着一个肉丸子看了很久。 用筷子夹夹不上来,用筷子扎扎不准,刚想伸手就遭到老娘一声警告。 于是,兜兜把小黑手伸到池骋的腿上蹭了蹭。 池骋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一个纯天然的小小受,集中了姜小帅的卷头、汪硕的黑和吴所畏的大眼。 于是,池骋把大半盘的丸子都夹到自个碗里。 然后兜兜把他的碗拿到自己面前,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池佳丽立刻把凌厉的视线投了过去,警告性的语气叫了一声。 “兜兜。” 兜兜把筷子撂在碗上,一本正经地用英语陈述自己的理由。 “不是他在帮我夹菜,而是我在帮他吃。” 这话一说出口,满桌的人都笑了,池佳丽也被气笑了。 池骋默不作声地把池远端爱吃的那道菜挪到他面前,池远端假装看不见。 吃过饭,池远端给司机打电话,司机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打算自个开车去单位,又遭到池佳丽的强烈反对。 “刚才喝了那么多酒怎么开车啊?” 池远端说:“这么点儿酒不碍事的。” “逞什么能啊?!”池佳丽语气坚决,“打车去!” 池远端还没说话,池骋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送您吧。” 池远端语气生硬,“我用不着你送!” 池骋没说什么,直接把车门打开了。 碍于钟文玉和池佳丽在,池远端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沉着脸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 半途中,池骋把车停下走了出去,池远端也没问他去干什么。等池骋上来,直接往池远端腿上扔了一盒药,专门用来醒酒的,怕他下午开会受影响。 “我用不着。”池远端直接扔在一旁。 池骋没说话,一直把他送到市政府大门口。 池远端的同事刚好就在门口,扫到车里的池骋,忍不住朝池远端问:“哟,这不是你儿子么?今儿怎么让儿子送了?” 池远端说:“我中午一高兴喝了点儿酒,司机有事,我儿子怕我开车出事,非要亲自送我过来。” 同事面露羡慕之色,“太让人眼红了。” “哦,对了。”池远端又把车门打开,将那盒药拿了出来,故意朝同事说:“差点儿把这个忘了!我儿子给我买的醒酒药,怕我喝酒耽误事。” “人比人气死人啊!”同事忍不住感慨,“我儿子别说来送我了,就算给我打个电话也好啊!三五个月不着家,我想见他一面还得提前预约。” 临走前又扫了池骋一眼,拍着池远端的肩膀赞一句。 “越长越帅了。” …… 下午,池骋开车带着池佳丽和两个小外甥出去转了转。 走在街上,池骋一条胳膊抱着一个孩子,池佳丽跟在旁边走着,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一方面是因为拉风的黑白双胞胎,另一面也是因为俊男靓女的高水准搭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家四口。 兜兜和圈圈看见什么想要什么,一个劲地磨池骋。 池骋这个舅舅当得挺称职,左边一个Fuck,右边一个Fuck,就把孩子给打发了。 池佳丽在旁边不好出气,虽然他不鼓励孩子随便要东西,可你一个当舅舅的总得表示表示吧?开始她还以为池骋是闹着玩的,结果走了一路,池骋都没掏腰包。 池骋不是不想买,而是衣兜里就十块钱。 原本,吴所畏知道池骋今天要回家,特意给他预备了一叠子钱放在床头柜上。结果奴隶当惯了的池某人,硬是忘了把钱带出来。 两个孩子接着闹,池骋无奈,只好在一个小商店门口停下了。 “来两包瓜子。”朝老板说。 老板递给他。 “十块钱正好。” 池佳丽在一边暗暗磨牙,她这大老远从国外回来,一年多没见面了,当舅舅的竟然给外甥买两包瓜子!还是死乞白赖求过来的! 结果,更气人的还在后面,池骋把一包瓜子揣进衣兜。另一包瓜子撕开,抓两把塞进孩子衣兜,剩下的他自个拿着吃。 然后,兜兜还特开心地抓了十几颗瓜子拿到池佳丽面前显摆。 “So many!” 池佳丽气得直拿包砸池骋的后背。 “你丫真会糊弄孩子!” 有了瓜子之后,兜兜和圈圈再也不闹了,这一路都很老实,一直在专注地嗑瓜子。 四个人进了商场,池佳丽随便走走转转,想买几件夏天穿的衣服。正犹豫着不知道买什么好的时候,瞥见池骋拿着一件男款蓝色T恤在那比划。 “你穿那个号太小了点儿吧?”池佳丽说。 池骋没说话,直接挂了回去。 又逛了一会儿,池骋又拿起一双鞋在那端详着。 池佳丽挺纳闷,“你不是不喜欢这种太扎眼的颜色和款型么?怎么现在专挑花哨的看?” 池骋淡淡回道,“不是我穿。” “那你给谁买的?” 池骋没说话,放下就走人了。 在池佳丽印象里,池骋最讨厌逛街,别说给别人挑衣服了,就是给自个挑衣服都嫌麻烦。他的衣服要么就是别人给买的,要么就是路过一家商场,顺手就买了一件。 以前她让池骋开车带她出来购物,池骋一般都坐在车里等。 今儿不仅跟着一起上来了,还挑得挺耐心。 有事!肯定有事! 池佳丽一把拽住池骋,斜迷着双眼灼视着他。 “你丫是不是又搞了一个男的?” 池骋给了池佳丽一个“恭喜你,猜对了”的表情。 池佳丽瞬间炸毛,追在池骋身后炮轰他。 “靠!池骋,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怎么净往树杈上栓绳子留着给自个上吊用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妈什么脾气,你是不是想气死他们老两口子啊?” …… 又是一顿丰盛的晚餐,姜小帅搓搓手,准备大快朵颐。 刚把筷子拿起来,手机就响了。 “小帅,我是大畏,我马上就到你家了。” 撂下电话,姜小帅立刻朝郭城宇说:“快快快,把这些菜都端下去。吴所畏要来,千万不能让他瞧见。” 郭城宇哑然失笑,“你怎么也变得和他似的?” “都是他给逼的!”姜小帅咬牙切齿的,“没事就来这蹭饭,还那么能吃,上回把你蒸的那一屉小笼包全吃了!还有那个池骋,每次来都得捎点儿东西走,你辛辛苦苦做的虾酱全让他顺走了!这俩人简直就是贱,啥好东西都往他们家拿!不说了,我得先去把我零食藏起来,你麻利儿往下端啊!” 说着,姜小帅就把散落各处的零食集合起来放进袋子里,然后蹬着椅子塞进柜子的最高层。 郭城宇急吼一声,“你瞅着点儿,别摔着!” “你甭管我了。”姜小帅催促着,“你倒是赶紧往下端啊!” 郭城宇吝辈子没干过这种事,犹豫了好久才把手放到盘子上。 结果,门铃响了。 太神速了吧?! 姜小帅眼睛一瞪,火速从椅子上蹿下来,飞跨到餐桌旁。本想能撤几盘是几盘,结果吴所畏直接把门推开了。 “哟,吃饭呢!” 吴所畏两眼放着贼光,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其实就是掐着饭点儿来的。 姜小帅急中生智,直接把盘子端起来说:“没,已经吃完了,这不正收拾着么!快点儿端啊!”说着朝郭城宇使了个眼色。 结果,姜小帅刚走了两步,就被吴所畏拦下来了。 “端出去干嘛啊?我正好没吃饭呢,我帮你们解决了吧!” 姜小帅尴尬地笑了笑,“那个……让你吃剩饭多不好?” “没事!”吴所畏倒挺大度,“我不嫌弃,只要吃饱了就成!” 说完,直接用手捏起一片驴肉放进嘴里,刚嚼一下就赞不绝口。 “这酱驴肉味儿太地道了,谁不让我吃我跟谁急!” 说着,把姜小帅和郭城宇手里的盘子都抢下来,开始坐在桌子旁狼吞虎咽。不时地咂咂嘴,嘟哝道:“自己家炖的肉就是香!” 姜小帅那张脸都快拉到地上了。 吴所畏吃着吃着又把脸朝向姜小帅和郭城宇。 “你俩要不要吃点?……哦,我忘了,你们都吃过了。” 姜小帅用憎恨的眼神看着郭城宇:让你丫端你不快点儿端!这回好了,全让他吃了,咱俩一口都没吃着! “啧啧……当着我的面还打情骂俏的!”吴所畏乐吟吟的调侃,“我是不是碍你俩事了?要不我搬着桌子到外面吃去?”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用,我们走。” 第二百三十五章:给冰箱上把锁。 吴所畏在餐厅吃饭,姜小帅在客厅看电视,结果吴所畏嚼东西的声音比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大。猪脆骨嚼在嘴里咯吱咯吱响,这是姜小帅最爱吃的部位,他甚至能想象到脆嫩的骨头和浓郁的猪肉混杂在嘴里的那种香味儿。 “我糙你大爷的!”姜小帅顾自咒骂一声。 郭城宇就坐在他旁边,斜眯着眼睛偷窥着姜小帅这一副嘴馋却吃不到的抓狂表情。 过了一会儿,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不见了,姜小帅子那里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再吃了吧? 结果,还没放松一分钟,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靠——!!姜小帅心里咆哮一声,又尼玛吃了一块! 拢共就三块脆骨,能不能给我剩一块? 正骂着,餐厅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小帅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难不成是吃完了? 很快,吴所畏绕到客厅。 探着脑袋朝姜小帅问:“牙签在哪?我吃肉塞牙了。” 姜小帅幽幽的,“就在茶几底下的那个罐子里。” 一般人都是吃完肉才剔牙,吴所畏现在就开始剔牙,难道他不打算吃了?姜小帅的美好想法并没有得到验证,吴所畏剔牙只是为了方便后面继续吃肉。 咯吱咯吱的响声再次传来。 姜小帅目露狰狞之色,手臂狠狠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使劲勒了一下之后,颓然地倒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透着无限哀怨。 “他把脆骨都吃了,一块也没留给我。” 郭城宇说:“没事,冰箱里还有,等他走了我再给你做。” “不用了!老子哪天去他公司捎几箱灯泡来!” 正说着,突然听到吴所畏在外面叫自己。 “小帅,你过来一下。” 姜小帅阴着脸走了出去,结果看到吴所畏正仰脖往屋顶上看。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你这餐厅的顶灯该换一个了吧?我感觉颜色有点儿暗,和屋顶的壁纸有点儿不搭调。明天我叫员工给你送来一盏新的,我们公司前些日子推出的新产品,瓦数低亮度高,比你这灯造型别致多了。” 姜小帅先问:“要钱不?” 吴所畏立刻露出鄙视的表情,“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还能要你钱?” 嘿!邪门了!铁公鸡居然也拔毛了,姜小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等会儿,我上去量一下灯槽,你家有尺子么?”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没一会儿,姜小帅给吴所畏递过来一把钢尺,吴所畏站到椅子上去量。郭城宇倚在门口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吴所畏量完深度量高度,量得特别认真。就在他快要量完了的时候,胳膊肘突然戳到最上一层的柜子门,柜子门被撞开了。 吴所畏假装要关,看到里面一大包的零食,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滴个天啊!你俩咋把零食放在这了?不怕返潮么?” 姜小帅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冰箱里东西太多,放不下了。” “你早说啊!”吴所畏一副豁达的表情,“我们家冰箱有的是地方!” 姜小帅这回不和吴所畏客气了,直接过去抢。 “拿来吧你!” 吴所畏先抱怨起人家了,“师父,你也忒抠门了,吃你点儿东西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姜小帅直接无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一袋怪味豆嚼着吃。 吴所畏凑过去,故意问:“师父,你吃什么呢?” “怪味豆。” “味儿怪么?” “没你怪!”姜小帅怒斥一声。 吴所畏嘿嘿笑了笑,然后撕开一袋泡椒凤爪,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姜小帅简直要疯了,“你丫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吃得下去?” “能啊!”吴所畏说,“这东西又不占胃,吃多少都跟没吃一样。” 姜小帅腹诽:撑死你丫的! 吴所畏吃完泡椒凤爪,两片嘴唇都给辣麻了,不停地倒吸凉气。还是觉得辣得难受,就打开姜小帅家的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刚喝完觉得不辣了,没一会儿又觉得辣,于是又吃了些小蛋糕。吃完小蛋糕觉得有点儿甜腻,又吃了两颗山楂。吃完山楂又觉得太酸了,于是又吃了一碗冰淇淋…… 最后一翻塑料袋,就剩下几块豆干了。 姜小帅直接揣进自个衣兜里。 吴所畏没吭声。 等姜小帅回卧室换衣服,一摸衣兜。 妈的,没了! 怒汹汹的回客厅找吴所畏,没看见人。结果再进另一间卧室,发现吴所畏居然钻进被窝了,而且堂而皇之地盖着郭城宇新给他买的毯子。 “你姥姥的,麻利儿滚出去!甭在我家睡!” 吴所畏假装听不见。 姜小帅气得掀开被子,目光一滞,吴所畏完美颀长的身躯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多日未见,美色变成了绝色。 姜小帅扔下被子就走人了。 吴所畏给池骋打了个电话。 “我今晚在小帅这住了,你也别回来了,在你爸妈家住一晚吧。” 池骋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折腾到三更半夜都没睡。 “赶明儿我一定要给咱家冰箱上锁。”姜小帅说。 郭城宇又爱又恨地看着姜小帅,“你干脆直接给他肚子上把锁得了。” “对!”姜小帅恨恨的,“最好别配钥匙。” “你瞧你这小心眼儿劲的。”郭城宇用坚硬的胡茬去扎姜小帅的脸,佯怒道,“就吃你点儿东西,至于么?” 姜小帅边躲边说:“不是吃东西的问题,那丫那种贪小便宜的心态让我不爽!而且占完便宜都不说声谢谢,还反过来坑我。” 事实上,姜小帅还在为池骋给他下药的事耿耿于怀。 “得了得了……”郭城宇轻轻拍了姜小帅几下,“那么贵重的花瓶我都给池骋了,还计较那点儿零食干嘛?” “什么花瓶?” 郭城宇说:“下午池骋在我那相上一个花瓶,我直接送他了。” 姜小帅一听这话顿时坐起身,怒目瞪着郭城宇。 “多少钱的花瓶?” 郭城宇琢磨了片刻,说:“记不清了,我记得是前年拍卖来的,一百来万吧!” 姜小帅当即朝郭城宇拳打脚踢。 “你这个败家子!一百来万说送就送了?哪天你丫一高兴还不把我送出去?” …… 吴所畏眯了三个多小时,眼皮一直沉沉的,可是闭上眼睛,意识却很清醒。他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着对面奶白色的墙纸,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套上,朝外面走去。 姜小帅的房间还有说话声和打闹声,本来吴所畏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但看到姜小帅还没睡,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一声。 郭城宇不知从哪变出来几包豆干,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眼睛一亮,“诶,这些豆干不是让吴所畏偷走了么?” “又让我给偷回来了。”郭城宇说。 姜小帅的俊脸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好像从别人手里把自个东西抢回来,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郭城宇拧着他的脸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其实他就是知道姜小帅就这么一点儿出息,才放下身段去偷吴所畏衣兜里的那几块豆干。 姜小帅说:“我一想到大畏看不见豆干的抓狂样儿,我就觉得特高兴。” 然后,郭城宇用脑袋去蹭姜小帅的肚子,姜小帅笑得在床上打滚。 吴所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朝外走。 姜小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按住郭城宇:“别闹,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起身一瞧,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姜小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吴所畏的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姜小帅一把拽住了。 “大畏,你去哪?”姜小帅面露不安。 吴所畏淡淡地说:“我回家。”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听到了什么,急着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这的东西你随便拿,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所畏说:“你甭多想,我就是在这睡不着。” “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我认床。” 姜小帅说:“你认床?你不是倒头就睡么?以前你在我诊所住了那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认床啊!” 吴所畏笑了笑。 “以前不认,现在认了。” 说完,在姜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第二百三十六章:狠狠的疼爱 吴所畏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天乌突突的。即便路灯全开,很多标志性建筑物也发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雾霾遮挡,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晦暗。 车里的广播报道着夜间天气,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还在外面晾着。 吴所畏加快车速开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带烘干的洗衣机,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再也用不着一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就急着去收衣服了。 这个点儿的马路真通畅,除了红绿灯,就没有阻碍吴所畏前行的任何物体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绿灯变红灯,稳稳地刹车。 他现在无需通过行人指示标就能判别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虽然对红和绿的视觉体验还没那么明晰,但已经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朗。 整个路口,只有吴所畏一个人在等红灯。 开过这个路口,汽车拐了一个弯,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还有一个人没睡,那就是池远端。 他把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精致,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强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池远端坐到他对面。 池骋起身去给池远端倒水,结果被池远端叫住了。 “甭倒了,我不喝。” 池骋又坐了回来。 爷俩儿对话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池远端问:“你想过你们两个的将来么?年轻时的胡作非为那叫风流,一辈子专注于此那叫傻逼。你现在不走寻常路有人捧有人炒,等你四五十岁膝下无子,你看看谁还敢夸你。” 池骋淡淡回道:“要是一辈子都能操我想操的,当傻逼我也认了。” 池远端目露恼色,但为了谈话继续进行,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你对他的热度能维持多少年?等到他人到中年,皮肤松弛,身材走形,你看看你还敢说这番话么!” “如果我能把自个修炼成为老炮王,我就有本事把他培养成老妖精。” 池远端气得脸都青了,“你是拿我跟你谈话当练嘴皮子玩么?” “是您觉得我在闹着玩。” “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都能实现?” 池骋反问:“您敢让我验证么?” 池远端怒瞪了池骋好久,池骋一直在沉默不语地抽着自个的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池远端如若掀桌走人,父子俩就算正式撕破脸了,钟文玉也会知道这件事,家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 最终,池远端还是忍下来了。 “我认为一个家长能做到我这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物品尊重你的这份感情,但我绝不接受。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和他分手的可能性?只要你说有,我就给你足够的时间让你解决这个问题。一个月,半年,甚至一年时间都可以,在这段期间我绝不插手你们的事情。” 池骋没说话。 “到底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池远端再次逼问。 池骋捻灭烟头,沉睿的视线投向池远端。 “除非他爸妈复活。” 说完这话,池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上转身走人。 池远端一直盯着池骋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 吴所畏叼着烟站在门槛上,看着院子里那颗大杏树。 又到了香白杏即将成熟的季节,满树的香白杏把枝头都压完了,风一吹能听到枝头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吴所畏想起小的时候,他骑在吴爸的脖子上摘杏,摘到好的就偷偷装进衣兜,摘到烂的就塞进吴爸嘴里。 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事,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 一直到现在,吴所畏都觉得吴妈还活着,还会摘下一大袋子的杏偷偷给池骋留着。还会迈着小碎步走到杏树旁,捡着地上的烂杏吃。 胸口满满的都是痛。 吴所畏走进老旧的卧室,因为长期不住人,这里的水电都关了。就是不开灯,吴所畏也能麻利地拖鞋上炕,找到自个的位置。 “炕头最暖和,让三儿睡在这,谁也不许跟他抢。” 炕头依旧整齐地放着一摞被子,盖了十多年,拆拆洗洗。吴所畏抱在上面,依旧能闻到那股被阳光晒过的家的味道。 吴所畏真想躺在这一觉睡到天亮,可他害怕一早醒来那种空荡荡的感觉。 现在的家里,起码有小醋包,有大醋桶。哪怕它们爬得悄无声息的,吴所畏依旧能感觉到一种生命的陪伴。 吴所畏开车回了家。 留一盏壁灯,躺在床上,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要将这一刻极致的恐惧和煎熬铭记在心,以时时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失去池骋。 就在吴所畏快要把自个逼疯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池骋的身影晃入视线。 吴所畏强撑的意志力塌陷了一大块。 池骋没有直接走过来,而是斜倚在门框上,深沉的目光和吴所畏遥遥相望,嘲弄的口气问道:“胆儿小了吧?” 吴所畏用仅存的那点儿意志力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翻过身,冷淡淡的口气说:“谁胆儿小了?” 池骋大步走了过来,脱鞋上了床,两条手臂支在吴所畏的脑袋两侧,炽热而专注的目光由上而下砸到吴所畏的脸上。 斧凿刀削般的硬朗面孔,浓重的五官,眉宇凌厉又不失温柔。哪个人被这样男神深情地注视,心都会酥成渣儿。更甭说心一直在崩溃边缘溜达的吴所畏,那点儿残存的意志早就让狗给吃了。 吴所畏的脚狠狠地在池骋的腿弯儿踹了一脚,让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个儿身上。 “我特怕你这一去就回不来了。”吴所畏硬着头皮挤出一句实话。 难以抑制心疼揪扯着池骋的五脏六腑,他薅住吴所畏的头发,对着他的薄唇周围疯狂地啃咬,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带着痛苦的极致快感刺激得池骋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张开了,他无比沉溺于吴所畏对他的依赖,这种将生命托付给自己的滋味是每个男人生命中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幸福。 明明心里都软成水了,偏要装作一副发愁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这么磨人可怎么办呢?” 吴所畏你一个人顾盼风流,启口就是一句。 “自个瞧着办。” 池骋如同豺狼虎豹般在吴所畏身上索取,吴所畏被操得直喊饶命,两具赤裸的身躯在床上翻雨覆云,床单被汗水浸得都可以拧出水来。 过后,吴所畏攥着池骋的命根,心里一下踏实了。 精神头儿也回来了,嚷嚷着要吃瓜子。 池骋沉着脸说:“这个点儿吃什么瓜子啊?明儿再吃!”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吴所畏有个毛病,就是今天的零食必须要在今天干掉,至于怎么养成这个毛病的,那就得问池骋了。 “吃瓜子也不能躺在床上吃吧?弄得到处都是,坐起来!”池骋说。 吴所畏懒散的目光投向池骋,“你坐着给我剥,我躺着吃。” “无法无天了?”池骋用瓜子尖在吴所畏的大蛋上狠狠戳了两下。 吴所畏赶忙用被子捂住。 池骋死开包装袋,哗啦啦一堆瓜子倒在床头柜上,怒瞪了吴所畏一眼之后,还是拿过一颗瓜子,利索地剥开,塞进吴所畏的嘴里。 吴所畏喜欢池骋亲自送到嘴边的瓜子,池骋喜欢吴所畏含抚自个的手指。 渐渐的,床头柜上的瓜子越来越少。 吴所畏迷迷糊糊的,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 池骋便用嘴磕,磕好了直接用舌头卷进吴所畏的嘴里。 吴所畏时嚼时停,终于,两腮再也不动了。 就这么含着一粒瓜子仁儿睡着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没事找罪受 第二天一早,池佳丽起床下楼,池远端还坐在那把椅子上,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池佳丽问。 池远端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草坪,淡淡说道:“我压根就没睡。” “没睡?”池佳丽两条柳叶眉轻轻皱起,“为什么没睡?” 池远端没说话。 池佳丽往楼上扫了一眼,试探性地问:“池骋呢?” “回去了。” “诶?他昨个晚上不是在家住的么?什么时候走的?” 池远端轻轻咂了一口茶水,又将茶杯稳稳地放在茶几上。 “昨晚。” 说完,把头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池佳丽瞧见池远端这副模样,大抵猜到了池远端因为什么如此,心里又气又心疼,还不好直面挑明。 只能好语相劝道:“您上去睡一会吧。” 池远端摇头,“不睡了,我一会儿还得去单位。” “那我弄点儿早饭,您吃完了再去。” 池佳丽转身刚要进厨房,就被池远端叫住了。 “你先别去,我有话和你说。” 池佳丽虽然已经知道池远端要说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在池骋坐过的那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疏懒怠倦的目光看着他。 “您说吧。” 池远端面色凝重地开口,“我不知道你对你弟现在的情况有多了解。” 池佳丽摊开手。 “一无所知。” 池远端终于抓住了一个发泄对象,将这程字心里的各种不痛快通通倾诉出来。最后还不忘表达一下浓浓的忧虑和痛苦,希望得到女儿的谅解和慰藉。 结果,池佳丽听完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和您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在我看来,池骋的这种做法根本就没有什么错误,错在您的观念问题。选择与不选择伴侣,选择什么样的伴侣,那是个人权利,你强加干涉那是您不尊重人权。解决问题的关键不是如何拆散他们俩,而是如何扭转您的观念。” 池远端脸色有些难看,“我的观念扭转了有什么用?中国老百姓的观念能扭转么?你那套说辞完全就是悖论,在当前的这种大背景下根本不切实际。” “怎么不切实际了?现在社会风气越来越开放,全世界都在提倡尊重同性恋人的合法权益。人家总统都带着同性恋夫人出国访谈,您儿子找个男朋友碍着您什么事了?” 池远端让池佳丽气得不善,说话的语气越发犀利。 “怎么碍不着我事了?他的这份感情要以践踏我的尊严和名誉为代价,我要蒙受各种异样的眼光,要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我生他养他,最后还要被他倒打一耙?!你光从他那个角度想了,你有替我想想么?” “打您的不是您儿子,是您周围的那些人,你儿子无心伤您,伤您的是那些看热闹的人。我说那些人就是吃饱了撑的,别人谈恋爱碍他们什么事了?您抬不起头来那是您自贬,您就堂堂正正的,有谁会因为您儿子搞男人当面给您一巴掌啊?” “当面不给背后给!”池远端狠狠一拍桌子,“你在国外待了两年,怎么变得这么自私冷漠?咱一大家子人,现在你弟出了这种事,你当姐姐的就这副态度么?” 池佳丽的脾气也上来了,“我怎么自私了?我这不是在劝您想开点儿么?您养我这么大,还不知道我什么脾气?我非得温声细语地说一大堆废话,抱着您哭一场您才高兴是么?”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池远端真不知道自个上辈子怎么想的。 池佳丽见池远端额头皱纹纵起,发根斑白如霜,语气还是缓和了一些。 “爸,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待在国外这几年,认识不少这样的人,他们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好。即便正常性取向的人,都有一辈子不结婚的。人家那叫看得开,活得洒脱。结婚有什么好?尤其在中国这种地方,结婚多遭罪啊!逢年过节走亲访友,婆婆、丈母娘全得照顾周全!两大家子的人多闹心啊?!” “你说结婚有什么好?”池远端捡最实在的来,“结婚时传宗接代的保证。” “不结婚也可以传宗接代啊!” 池远端的手背狠狠敲了两下桌子,“他们那种变态的关系怎么传宗接代?他拿什么来给我生孙子?” “不是……我说,爸,您还想要孙子啊?”池佳丽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池远端更不理解,“我怎么就不能要孙子了?” 池佳丽冷笑一声,“就池骋那幅德行,他能生出什么好儿子来?您还嫌池骋一个人不够让您闹心的?还想再来一个?” “就算有了孩子我也不会放在他那养,我亲自教育!” 池佳丽当即飚一句狠话。 “池骋就是您教育出来的!” 池远端那张脸都给气歪了,坐在椅子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最后眸色一沉,朝池佳丽挥挥手。 “你甭跟我说了,我算瞧出来了,我养了两个白眼狼。” 池佳丽一脸的无奈之色。 “爸,要我说您就是自找的,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就该退休了,好好享享清福有什么不好?您儿子都快三十了,早就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您老管他干什么?知道中国为什么这么多啃老族么?全都是你们管的!” “你们狠下心不管,他们也能把钱赚来!” “说句不好听得,您还能活多少年?您还要在他身上牺牲多少时间?我都替您累得慌!” “行了,你别说了!”池远端打断池佳丽,“我就是受罪的命!我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就是为了培养一对视我为敌人的儿女,就是为了临终前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池佳丽相当苦恼地揉揉脑门儿,“我说爸,您能不能别这样?您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为了看您现在这副模样啊?” “你可以走。”池远端说,“现在走我都不烂你!” 池佳丽气得直磨牙,“这可是您说的?!” “兜兜圈圈给我留在这。”池远端又说,“你不是提倡个人自由么?你不是喜欢享受生活么?生活你来享受,孩子我来带!” “带孩子本身就是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池佳丽说。 池远端立刻接过话茬,“管孩子也是我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我乐意把我的余生牺牲在管儿子身上,我乐在其中。” “您就耍浑把!”池佳丽咬牙切齿,“你生出池骋这样的儿子真不是意外,您该!” “是,我该,我该……” 池远端一边嘟哝着,一边面色晦暗地往楼梯口走。平时腰板挺直,今儿背都有点驼了,走几步路显得特别吃力。走到楼梯口,还用手撑着墙壁歇了片刻,才继续往上走。 “真受不了!”池佳丽恼恨地走到池远端面前,妥协般的说:“行啦,您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着?” 池远端一下就来了精神,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口气能上五楼。 “反正池骋这边我是没辙了,你要想让你爸妈多活几年,你就自个瞧着办吧!” 池佳丽一听这话的意思,是要让她对付另外那个小子呗? 于是拽住池远端问:“那男的叫什么啊?” “吴所畏。” “叫什么无所谓?”池佳丽恼了,“那您让我怎么找他啊?” 池远端一字一顿地说:“他就叫吴所畏。” 池佳丽嘴角抽了抽,听这名字就尼玛不是一个善茬儿。 刚要走,又让池远端叫住了。 “等我一会儿。” 两分钟之后,池远端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档案袋。 “这是他的个人资料,你最好先了解一下再下手。” 池佳丽拿出来一看,好家伙!七百多页! 前一百页是吴所畏的人生经历,好多事吴所畏自个都忘了,在这里都有精彩的呈现。中间四百页是吴所畏的性格剖析,从各种生活习惯来读他的个性和品质。后面二百页是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全都是池远端亲笔书写,有的地方还用红笔做了标注。 这老头,可真闲得慌……池佳丽脑门儿三道黑线条。开始她还以为池远端“把管儿子当享受”是气话,现在发现,他貌似真的乐在其中。 第二百三十八章:鸿门宴的邀请函 中午吃过饭,池佳丽翻开那本厚厚的“个人档案”。 由于前面内容过于繁琐,池佳丽实在没有耐心看,便跳过人生经历和性格剖析的部分,直接跳到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 第一条:此人出身一般家庭,自幼家境条件较差,虽借由池骋爬到如今位置,但骨子里有种浓浓的自卑。想要攻破此人心理防线,最佳途径就是通过展示良好的教养和名门风范,让其认识到双方社会地位的差距。 池佳丽把这条建议直接归结为两个字,就是“装逼”。 正想着,身后的椅子一阵摇晃,池佳丽差点儿仰脸合天地倒下去。不用说,准是那两个熊孩子在后面恶作剧。 池佳丽心里不由得冒火,名门?名个蛋啊!以前是大姑娘的时候还穷讲究一下。自打有了两个孩子,每天和屎尿打交道,和哈喇子做斗争,早就化为粗野一派了。 “妈妈,陪我们玩吧。” “妈妈,咱们捉迷藏吧!” 池佳丽不耐烦地说:“去,去,别烦我!你姥爷今儿不是在家么?跟你姥爷玩去!” 兜兜和圈圈只好撇着小嘴走了出去,往池远端的房间去了。 下午,吴所畏正在公司库房里查验新到的一批货,秘书给他打过电话来,说池小姐要找他。吴所畏一听“池小姐”三个字,心里顿时一紧,不敢有丝毫耽搁,把验货单递给员工就急匆匆地去了贵宾招待室。 结果,吴所畏只看到两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并未见到池佳丽本人。 “吴先生,您好,池小姐邀您共进晚餐,不知您今晚是否有空。” 吴所畏当即答应,“有空,有空。” “那好,这是池小姐让我交给您的。” 吴所畏本以为是张邀请函,不料递过来的竟然是个手电筒。嘛意思这是?难道是怕我天黑找不到路,特意送个手电筒照明么? 旁边的男人看到吴所畏这副表情,就知道他没有弄懂这枚手电的用途,于是在一旁提醒道:“请吴先生打开手电的开关。” 吴所畏满心疑惑的按动开关。 很快,手电筒发出的光亮打到对面的显示屏上,竟然投射出约会的具体场所和时间,让吴所畏大为震撼。 “这也忒有创意了吧?” 相比吴所畏的大惊小怪,两个传达人却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池小姐仅仅是套用了巴黎时装周邀请函的设计理念。” 言外之意,你真是个怯勺! 两位男士走后,吴所畏把持着那个手电筒,目光注视着显示屏上映出的两行文字。地点选在了北京巷道的四合院,前清亲王的旧府邸,名流、政要最常光顾的顶级会所。 如此的“盛情”,让吴所畏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正在愣神,招待室的门被推开了,姜小帅悠哉悠哉地晃悠进来。把手里的食品袋砸在办公桌上,大喇喇地说:“诺,台湾大芒果,刚运过来的,尝一个。” 吴所畏先把食品袋推开,拽住姜小帅的手说:“我可能摊上事了。” 姜小帅面色微变,“什么事?” “池骋他姐要请我吃饭。” 姜小帅纳闷,“这不是好事么?” “鸿门宴啊!”吴所畏说。 姜小帅顺着吴所畏的视线看向墙上的显示屏,再看上面显示的内容,最后晃一晃那个手电筒,顿时明白吴所畏的意思了。 “这是摆明了要寒碜你啊!”姜小帅说。 吴所畏一副发愁的表情。 姜小帅拍拍他的胳膊说:“没事,你做好充足的准备就成。” “怎么准备?”吴所畏完全没思路。 姜小帅琢磨了一下,说:“餐桌交锋比得不就是吃相么?” “你觉得我平时吃相怎么样?”吴所畏问。 姜小帅直说,“没有。” 吴所畏没明白,“你什么感觉都没有?” 姜小帅脸一拉,“我是说你没吃相!” “……” “你这样。”姜小帅给吴所畏支招儿,“你上网搜一搜,看看吃什么食物最破坏吃相。” 吴所畏搜出很多结果,什么带酱的,带汁的,带壳的,容易流油的,容易呛人的,容易噎着打嗝的…… 其中一种食物就是芒果。 姜小帅把大芒果递给吴所畏,“你先吃这个试试,我看看你的吃相怎么样。” 吴所畏接过这个两斤多沉的大芒果,倍感压力,好像不是在吃一样东西,而是在完成一个挑战。他慢条斯理地剥开芒果皮,动作很慢,为了不弄脏手,吴所畏先剥了半个,然后用刀子挖着吃。 结果,挖不下来,弄得芒果烂不哧哧的。 “哎呦我的老天爷,你可别弄了,我看得直恶心。”姜小帅说。 吴所畏也着急了,“那我直接咬吧。” 这一口下去,半张脸都埋进去了,连吸溜再吧唧,一边吃还一边嗯嗯,“这个芒果肉真厚,好吃,还得再吃几口。” 吃了将近半个,抬头看向姜小帅。 “你觉得咋样?” 姜小帅擦擦额头的汗,“怎是一个狰狞了得!” 吴所畏扁扁嘴,“我已经很注意了!” “注意管屁用啊?芒果根本不是那么吃的!”姜小帅又拿出一个芒果,切下一大块,横竖割了无数刀,再反向一弯,芒果肉就一块一块地露出来了。 递给吴所畏,“这回吃吧。” “原来是这样啊!”吴所畏给自个的粗鲁找理由,“我以前没吃过这么大的芒果,我吃的那些芒果一刀切下去只有皮,根本吃不到肉。” “甭废话!”姜师父一脸严厉,“赶紧吃,我看看你能吃成什么德行!” 吴所畏这次很小心,按照从左往右的顺序,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等这一口吃完了才咬下一口,嚼也嚼得慢条斯理的。 吃完之后看向姜小帅,“这回怎么样?” “自个照照镜子!”姜小帅说。 吴所畏起身走到镜子前,禁不住吓了一跳。由于芒果在嘴上停留时间过长,吴所畏嘴边全是残留的碎果肉,黄不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吃完屎。 姜小帅都发愁了,“你说好好一个芒果,咋能让你吃成这样呢?万一池骋他姐点的都是这种破坏吃相的东西,你丫不得把服务员吓出精神病来?” 吴所畏顾自坐在沙发上,面露凝重之色。 “要不你就别去了。”姜小帅建议。 吴所畏目露精光,“我不仅要去,而且要吃得漂亮!” 姜小帅就欣赏吴所畏身上这股愈挫愈勇的劲头儿,瞬间找回了当初“钓”池骋的斗志,坐到吴所畏身边给他加油打气。 “咱师徒联手,没有搞不定的人!” 于是,姜师父出谋划策,吴徒弟举一反三,两人很快列出一份详细的计划,看完之后顿觉心里有底了。 “你只要把这几条记住了,肯定没问题。”姜小帅说。 吴所畏依旧觉得不满足,“这样顶多和她打个平手,我怎么能把她击败呢?” 两个人又陷入沉沉的思索之中。 过了一会儿,姜小帅突然眼前一亮,碎嘴子神功又开始发威。 “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和别人说,连池骋都不行!” 吴所畏点头,“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诉他。” 姜小帅一脸神秘地朝吴所畏勾勾手指,吴所畏把耳朵贴了过来。 “我跟你说,池骋他姐曾经暗恋过汪朕。” 这条消息太劲爆了,炸得吴所畏胸腔狂喷火。 “你听谁说的?” 姜小帅嘿嘿一笑,“你说谁啊?郭城宇啊!” “那池骋怎么都不知道?” 姜小帅一副牛×的表情,“没郭子精呗!” “切……”吴所畏嗤之以鼻,“靠谱么?” “废话,不靠谱我跟你说?!那会儿池骋不是和汪硕在一起么?后来被父母知道了,池骋他姐就去汪硕家里谈判。据说她当时准备了很多难听的话,结果汪朕一开门,池佳丽足足盯着他看了十分钟,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吴所畏听得目光烁烁,“我偶像就是魅力大啊!” 姜小帅面露邪恶之色。 “那你还不赶紧利用利用你偶像的魅力?” 吴所畏拿着手机,手心发痒。 “说实话,我都好久没联系他了,你说他还肯帮我么?” 话说得倒是挺谦虚,脸色却是一副“非帮不可”的表情,还用撺掇怂恿暗示蛊惑性的目光看着姜小帅,亟待他来为自己肯定汪朕重视他的这一事实。 姜小帅把吴所畏看得透透的,说话都带着一股恨劲儿。 “你可千万别让池骋看见你现在这副德行,否则你就是赢了池佳丽也输了菊花。” 第二百三十九章:不和他一般见识 池佳丽邀请吴所畏的时间定在晚上七点,池佳丽晚了十分钟才出发。 事实上她极度不愿意这样做,因为在快节奏的生活环境中呆惯了,她很反感迟到这种行为。但是没办法,为了“耍大牌”,彰显自己的身份,她必须放慢节奏。 七点十分,池佳丽的座驾抵达会所门口。 高跟鞋稳稳落地,一袭黑色缀珠抹胸礼裙尽显名媛气质,左右两侧保镖跟随,一前一后助理相伴。下车后,四位随从训练有素地变换成方阵形,将池佳丽围拢在中间,女王气场显露无疑。 结果,池佳丽走进定制的高级厢房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池佳丽正纳闷着,一位衣着讲究的服务员走进厢房内,满脸歉意地朝池佳丽说:“对不起,池小姐,刚才吴先生打过电话来,说他路上有事耽搁了。他会尽快赶到这里,希望您能多多体谅。” “没关系。”池佳丽轻描淡写地说,“先点菜吧。” 结果,吴所畏比池佳丽还晚了二十分钟。 他的车队抵达门口的时候,池佳丽正好在庭院里赏景。听到动静往门口一扫,视线不由得定住。 五辆车并排停靠在门口,前面一辆和后面三辆车下来十几名保镖护卫,统一着装,气势恢宏。吴所畏在助理的搀扶下从第二辆车中走出,随后,众多保镖护卫马上站成两排,如众星拱月般地簇拥着吴所畏往里面走。 池佳丽在助理的提醒下,才知道这就是吴所畏,心里忍不住爆粗口,这尼玛不是明摆着要挑衅么?! 很快,吴所畏在池佳丽面前站定。 虽然吴所畏这副得瑟劲儿让池佳丽很不待见,但相貌和气质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期望值。一身高级定制的西装礼服,考究的发型,浓眉大眼,俊朗健气。与她想象中的衣着光鲜、形象浮夸的凤凰男大相径庭。 精心装扮过的池佳丽也让吴所畏彻底惊艳了一把,心里疯狂咆哮着:你丫还敢不敢再漂亮点儿?还敢不敢再性感点?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你要知道自个是干嘛来的! 对视片刻过后,池佳丽先开口。 “你好。” 这俩字说得疏懒悠长,没有刻意地怠慢,却让听者隐约嗅出其中的鄙夷。 结果,吴所畏的语速比池佳丽还慢了半拍。 “你好。” 这俩字说得轻缓平和,气定神闲,更像是池远端那一辈人的老道口吻。 池佳丽有种想给吴所畏一个大耳刮子的欲望。 吴所畏朝池佳丽礼貌的一伸手,“佳丽姐,你先走。” 池佳丽好不谦让地在吴所畏前面进了厢房,并坐在了主位,旁边站着两个助理。 吴所畏坐在他的对面,身后站着四个人,均有不同分工。 “上菜吧。”池佳丽淡淡开口。 很快,菜一一端上桌,吴所畏表面一直在对池佳丽微笑,心里却骂了无数声操。 姜师父真是神算子! 带酱的,带汁的,带壳的,容易流油的,容易呛人的,容易噎着打嗝的……一个不落全都出现在餐桌上。 池佳丽出身名门,自幼便接受过餐桌礼仪的训练,虽然已经豪放了这么多年,但稍加注意就能挽回淑女风范。她坐下之后,有条不紊地摆放餐具,盘碗刀叉。摆放得相当规矩,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可谓礼貌至极。 摆好之后,有意无意地扫了吴所畏一眼。 吴所畏稳坐不动,身后的四个人一个一个上前伺候。有的负责摆放餐具,有的负责叠放餐巾,有的负责二次清洗,有的负责介绍菜品。 矫情程度令人咋舌。 “装逼”原本是池佳丽很厌烦的一件事,但遇到一个比她更能装逼的人之后,她突然发现这也挺有意思的。吴所畏被呛被噎、丑态毕露对她而言没有丝毫的快慰,但如果吴所畏步步为营,那么拆穿他就会给池佳丽带来无限的成就感。 于是,池佳丽第一筷子夹向三文鱼刺身。 吃过芥末的人都知道那种钻鼻的刺激,可在池佳丽的脸上,全然看不出这种夸张的姿态。三文鱼蘸上一点芥末,优雅地夹入口中。咀嚼的过程中减少呼吸的频率,别说吸溜嘴、哈气、吐舌头了,就连皱个眉都没有。 吴所畏平时吃芥末,哈喇子眼泪鼻涕一大把流,用他的话说,吃的就是这股狼狈劲儿。 池佳丽吃完,朝吴所畏说:“这股三文鱼不错。” 言外之意,你给我吃一个试试呗。 吴所畏笑笑,“那我也尝尝。” 然而他没有急着动筷,先由检验师过来监察食品质量。鉴证无毒并新鲜后,由技术娴熟的操作师给三文鱼蘸上芥末。并取下一小片放到品尝师盘中。品尝师品尝过后,由旁边的点评师来给吴所畏建议。 “吴总,这盘菜过于辛辣,不适合您使用。” 吴所畏朝池佳丽投去歉意的目光,“是我没这个口福。” 池佳丽心中冷哼一声,你就作吧!我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于是,她又夹起一个灌汤包,这个灌汤包雪白晶莹,皮薄如纸。池佳丽用齿尖在汤包上方细细地咬破一个小孔,待汤汁稍凉之后,轻轻吸尽里面的汤汁。汤汁全部吸尽后,再慢慢品尝皮儿和馅儿。 在古色古香的典雅气氛中,欣赏一位美女如此享受美食,生活都变得精致和缓慢起来。 池佳丽断定吴所畏的这张嘴兜不住汤汁,即使他仿照自个这么吃,他也肯定会露怯。 实际上,池佳丽的推断是完全正确的,吴所畏就是一张漏斗嘴。带汁的往外流,不带汁的粘嘴边。再加上有人给擦,久而久之漏得更猛了。 但他有四位护法师。 检验师检验完毕之后,操作师精巧地将汤包上插了一个吸管,吴所畏用吸管可就比池佳丽用嘴显得讲究多了。而且他只是吸了两口,便朝池佳丽露出满意的笑容。 “味道很不错。” 完全没给池佳丽任何看笑话的机会。 池佳丽坚信,百密必有一疏,只要她坚持吃下去。 这次,池佳丽来了一个高难度的,全壳的大闸蟹。 她手持金制的蟹八件,这种东西吴所畏见都没见过。然后优雅地拈起一只红彤彤的蟹,用工具轻轻敲打,继而勺子、签子依序使用。吃到最后,蟹壳未发生变化,却将蟹整个食入肚。结尾处再把手指放在口中那么轻轻一吮,迷醉了整屋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意志力坚定,吴所畏一定跪倒在池佳丽的石榴裙下,贱兮兮的膜拜着:女神啊!你教教我吧!我吃螃蟹就没吃到过一块完整的肉。 很快,吴所畏身后的操作师再次上前。 相比池佳丽,她缺少了几分优雅风韵,但技术绝对更胜一筹。仅仅用了刀叉,竟然在五分钟内把螃蟹里面的肉一丝不漏地剔出来,放入吴所畏的盘中。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吃完的蟹壳竟然还拼回了原来的样子。 服务员进来收骨碟,先收走了池佳丽的,结果看了看吴所畏的盘子,却直接走过去了。 “等一下!”吴所畏叫住服务员,“你还没有收我的盘子。” 服务员面露惭愧之色,“对不起,我以为你还没有吃。” 一句话,给刚才的剥螃蟹比赛做出了公正的评判。 池佳丽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轻启薄唇问道:“你自己不会吃饭么?” “当然会。”吴所畏相当自信。 池佳丽放出重磅炸弹,“那就把她们请出去吧,这样我们也好聊一些私人话题。” 吴所畏很好地掩饰了自个的心虚,语气稳妥地回了句,“这样也好。” 池佳丽的助理以及吴所畏身后的四位护法师全部走了之后,池佳丽悠悠的一笑,虽然明显有看热闹的嫌疑,可吴所畏依旧很喜欢。 “吃吧。”池佳丽开口。 吴所畏别扭地拿起筷子。 池佳丽看他的那个手势,就知道他离露馅不远了。 就在这时,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 池佳丽冷哼一声,临阵脱逃么? 不料,吴所畏并未离开房间,仅仅是站到窗前,笑着朝手机里面问:“汪朕么?” 听到这个名字,池佳丽拿筷子的手抖了一下。 卧槽!他俩怎么认识的?难道是同名? 结果,吴所畏的手机不知怎么调成了外放,汪朕低沉有力的声音清晰地从里面传出来。 “是我。” 池佳丽心跳增速,尽管她很努力调整,但收效甚微。 吴所畏连忙把手机扬声器关上,并回头朝池佳丽道歉。 汪朕那边故意问:“你在和谁道歉?” 吴所畏说:“佳丽姐。” 静默片刻,吴所畏又故作惊讶地问了句:“你俩认识?” 说完,转头看了池佳丽一眼。 池佳丽继续吃饭,不过节奏已经有点乱了。 吴所畏又说:“你很想她?” 池佳丽的手险些把碗碰倒,幸好被她及时稳住了。 结果,吴所畏朝她走了过来。 “佳丽姐,汪朕说他想和你聊几句。” 池佳丽一激动,不小心踢到了桌子腿儿,桌面一阵晃动。 原本没事,吴所畏硬是把面前的那碗汤碰倒了,而且还洒在了袖子上,手机也砸在地上自动挂断了。 “呃……”吴所畏惊讶的目光看向池佳丽。 池佳丽略显尴尬。 吴所畏尽显大将之风,“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好了。”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直接提包走人了。 池佳丽刚一出门,吴所畏就疯了一样的扑向餐桌。 芥末三文鱼,辣得嗷嗷叫唤,灌汤包一口一个,大闸蟹掰下一条腿就啃……太尼玛过瘾了! 池佳丽回到车上,一改方才淑女形象,整段路都在骂骂咧咧的。 回到家,愤愤然地拿出池远端赠给她的那本“宝典”。 再次翻开池远端的经验总结和个人建议,这次多翻了几页,结果不小心看到一段令她血脉喷张的话。 “最初对于吴所畏自卑的判定是错误的,武断的,在此做出修正。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发现此人不卑不亢,遇强更强,大有蹬鼻子上脸之势。所以将对付此人的最佳手段修改为:不和他一般见识!” 第二百四十章:两个活宝 池佳丽将手里的“宝典”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气汹汹的朝楼上走去。 池远端就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口,静静地朝外面注视着。 池骋蹲下地上,手中捧着一个袋子,里面全是零食。兜兜就在池骋身边欢蹦乱跳,池骋由着他自个挑喜欢吃的东西,偶尔还和兜兜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池远端嘴上嘟哝着:你还知道关心关心自个的外甥? 心里却美得不行,看池骋疼孩子,比让池骋对他好更让池远端高兴。他仿佛从中看到了将来池骋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还没陶醉够,一声尖利的质问从身后传来。 “爸,您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一点儿都不靠谱!” 池远端把头转过来,看到池佳丽那张恼怒的脸。 “怎么不靠谱了?” 池佳丽恨恨地将资料翻开,找到自个最初看到的那一段,又对比后面修正的一段,相当抓狂的口吻,“前面一个样,后面一个样,您让我参照哪个啊?” “当然是后面那个。”池远端说。 池佳丽炸毛,“可我按照前面那个执行的!” 池远端无半点体恤之意,还不客气地教育道:“那是你自个看东西不认真,假如你把我给你的资料完完整整地看完,不可能出现这种错误。” 池佳丽更没好气了,“既然前面有错,你干嘛不把它划掉或者撕了?这不是存心误导我么?这叫什么事啊?一晚上工夫都白搭了!” “留下是为了更好地呈现一个认识的改变过程,为以后的交流工作提供经验。” 父女俩争执得正激烈,圈圈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 “姥爷,我已经藏好了。” 在池佳丽上来之前,池远端一直和两个孩子玩捉迷藏。后来无意间看到池骋就愣了片刻,现在想起来赶忙朝楼下应了一声。 “姥爷这就下来找你。” 说完,随便朝池佳丽敷衍几句,就兴冲冲地下楼找外孙子。 其实池远端早就看到圈圈了,但为了让外孙更高兴,故意反复从他藏身的地点走过装作看不见,听着圈圈捂着小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后来,圈圈沉不住气了,用力咳了一声。 池远端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书柜后面,和圈圈对视一眼之后,当即哈哈大笑,蹲下身把冲出来的外孙搂入怀中。 圈圈用英语抱怨,“姥爷好笨,现在才找到我。” 池远端在圈圈脸上亲了好几口。 池佳丽一个劲地在旁边翻白眼。 找到圈圈之后,池远端又抱着圈圈去找兜兜。 相比之下,兜兜更难找一些。因为他只要躲在黑暗的角落,再把嘴巴一闭,就只能靠“碰”和“踩”来发现了。 为了哄小黑崽高兴,池远端也没有直接找到他,而是先走了很多冤枉路。故意去明亮的角落找,不时地发出失望和着急的叹息声,以增加小外孙的成就感。 耽误了好一阵工夫之后,池远端才开始正式找。 所以黑暗的角落都搜寻一遍,均未发现兜兜,这可难住了池远端。要知道现在是晚上,兜兜只要把衣服一脱,基本就等于穿了件隐身衣。如果他不动还好,可以边摸边找,这要是为了躲着池远端故意乱跑,池远端就甭指望找到他了。 后来,池远端真找不着兜兜了。 他把家里的灯全开了,所以的地方都照亮了。依旧在明亮的地方找,依旧发出失望和着急的叹息声,可这次是真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池远端心里越发急躁。因为按照兜兜那个急性子,早就耐不住寂寞自个蹦出来了。 于是,他开始大声喊外孙的名字。 圈圈拿小拳头砸着池远端的脸,一个劲地抱怨,“姥爷你不能喊!你喊了就犯规了!必须要靠自己的本事找到才成呢!” 池远端发愁地拍拍圈圈的后背,安抚道:“圈圈乖,你告诉姥爷,你哥哥最喜欢藏在哪?” “我不能说。”圈圈相当坚守自个的原则。 池远端垮着脸,“你别不说啊!你再不说你哥哥就丢了。” 圈圈的大眼珠骨碌碌转了转,最后小手一指,“在那边,墙根儿底下,兜兜最喜欢停在那。” 池远端怕兜兜听到动静迅速撤离,便想都没想就大步朝那个地方飞跨过去。结果人没找到,踩了一脚屎。 圈圈说:“这是我中午刚拉的便便,是对你不尊重规则的惩罚。” “……” 过了一会儿,池佳丽和钟文玉也出来了,家里的警卫和保姆全都跑出来跟着一起找。别墅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一通,连周围的那几棵树上都找了,还是不见兜兜的踪迹。 池佳丽急了,“玩个捉迷藏都能把孩子玩丢了,我真服了您了!” 钟文玉也抱怨,“你是怎么看孩子的?那孩子再黑也不能找不着啊!” 池远端面色凝重地听着妻女数落,不发一言。 池佳丽不知怎么想起上次她回来的时候,池骋挤兑兜兜的话了。 “你可得注意点儿,黑天儿别让这孩子跑出去,准丢!” 这么一想,立刻朝池远端问:“是不是让池骋给弄走了?” 池佳丽一提醒,池远端才想起刚才池骋给兜兜送零食的事。 脸色瞬间一变,大步走到门卫室,仔细盘问。 “刚才池骋在门口待了几分钟?” 警卫说:“没待几分钟就走了。” “他有没有把兜兜带走?” “没啊!”另一个警卫说:“他就自个一个人走得。” 钟文玉急着问:“是他没带走,还是你没看见啊?” 警卫瞬间噎住,这种情况发生在别人身上不可能,可兜兜是全黑的啊! 池佳丽开口,“那我问你,池骋来这都干嘛了?” 警卫模棱两可地说:“他……他就蹲着身子,对着零食自言自语啊!”自言自语……自言自语……池远端瞬间就疯了。 怒视厉吼,“我都在二楼都看到兜兜了?你愣是没看见?” 此话一出,池佳丽和钟文玉全都松了一口气,却也憋了一肚子火。 警卫辩解道:“可小少爷当时也没挣扎叫唤啊!他要是能吱一声,我就能立刻发现并及时阻止了。” “他能叫唤么?”池远端气红了眼,“有那么多零食他还能叫唤?” 越说心里越来气,亏他还在二楼自我陶醉半天,敢情那混账不是稀罕孩子,是特么拿零食拐骗孩子来了! 钟文玉忍不住开口问:“儿子走多久了?还追的上不?” 池远端还没说话,池佳丽抢过话茬儿。 “还追什么追啊?这会儿早到家了!” 说完又把恼恨的目光投向池远端,“闹啊!能个儿啊!假装找不着啊!这回追不上了吧?整个一瞎耽误工夫!” 池远端那张老脸都不知道该往哪搁了,阴着脸往外走。 “我去把外孙子接回来。” 钟文玉拦住他,“你甭去,你去了咱儿子肯定不放人,弄不好还得把外孙子藏别人家。我去,我知道他的脾气。” “行啦,你们两口子在家待着吧!我对你们谁都不放心,我自个去!” 说完,池佳丽迅速上车,风风火火地开了出去。 …… 池骋刚到家没多久,背着一个大书包进来的。 “呃……你这是干嘛去了?”吴所畏诧异。 池骋把书包拿起来放到沙发上,笑着朝吴所畏说:“给你带回来一个好玩的。” 吴所畏好奇,“好玩的?哪呢?”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吴所畏在书包里。 吴所畏拉开拉链,眼前出现一个头顶,上面全是小卷毛,吓得吴所畏后撤了好几步。 “啥玩意儿?你可别吓唬我!” 池骋示意吴所畏继续把书包拉开。 吴所畏定了定神,缓缓地走了回来。憋足一口气,直接将拉链拉到底,让里面的小家伙全都露出来,瞬间惊愣在原地。 相比他的震惊,兜兜显得镇定多了。池骋把他和零食装在一起,他也毫无怨言。完全无视吴所畏和池骋的存在,小黑手捏着小黑饼干往嘴里塞,咀嚼时不时地露出小白乳牙。 吴所畏惊呆了,也太黑了吧?也太萌了吧? 一把将兜兜抱起,连捏带掐,全身上下都蹂躏一遍,也无法变达吴所畏对兜兜的稀罕之情。 因为吴所畏的折腾妨碍吃东西,兜兜的大眼放出犀利的光芒。 “Don’t touch me!(别碰我)” 幸好吴所畏还有点儿英语的基本功,听到这话,厚着脸皮哈哈笑了一阵。又捏住兜兜黑溜溜的小脸蛋儿,费力地攒住一句话。 “I love you very much,what can I do?(我太喜欢你了怎么办)” 兜兜回了句,“knock it off!” 吴所畏没听懂,问池骋:“啥意思?” 池骋说:“他让你别来这套。” 吴所畏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我可以把你变白。 吴所畏继续和兜兜套近乎,兜兜还是爱答不理的。手持一根巧克力味儿的棒棒糖,傲娇的放在嘴里舔纸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下面那根塑料棍。 吴所畏想问问他可否让自己尝一口,结果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怎么表达。 叫了池骋一声,池骋在卫生间应了。 吴所畏把卫生间的门推开,探进去一个脑袋。 “可以给我舔一口么?用英语怎么说?” 池骋正在解小手儿,听到这话狞笑一声。 “干嘛用英语说?用中文我也给你舔。”说着掰了掰手中的巨龙。 吴所畏低声咒骂,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走到兜兜面前,直接把手朝他伸了过去。 “I want to eat。(我想吃)” 兜兜将手中的棒棒糖拿出,黑幽幽的眼珠直视着吴所畏。 “you are cnayy!(你疯了)” 吴所畏,“……” 十分钟之后,吴所畏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盆,盆里有糖稀。他故意从兜兜身边走过,用手敲了敲小盆,发出叮当乱响。 兜兜压根不理他那茬儿,两条小黑腿儿一盘,专心致志地吃他的棒棒糖。 吴所畏开始吹糖人,想当初他可是凭借这一门绝活儿把池老爷勾到手的。 因为太久没吹,水平有点儿下降。本想吹一只小兔子,结果吹完之后,一只栩栩如生的大耗子就这么出来了。 兜兜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珠偷偷往这边瞄,结果等吴所畏看向他,他又迅速把脑袋转了回去。 吴所畏伸出舌头,自上而下,缓缓地在糖人儿上面舔着。故作一副陶醉的表情,嘴里发出喷喷的水声,诱惑兜兜主动来示好。 结果,把池老爷给招来了。 吴所畏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把池骋这个缠人的大耗子甩开了。 手里的糖人儿完全走形了,吴所畏想再吹一只猫,结果吹出了唐老鸭。 这回,兜兜有点儿坐不住了,他可是迪士尼乐园的常客。 于是,迈着小碎步,一点一点往吴所畏这里挪。 吴所畏把玩着手里的鸭子,余光扫到一团黑影在朝自个靠近。 终于,兜兜挪到了吴所畏面前,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吴所畏手里的糖人儿。 “这是什么?” 吴所畏一字一顿地说:“糖……人……儿。” 兜兜很认真地重复:“痰……盂……儿。” 吴所畏扶额,差哪去了? 想给兜兜详细地解释糖人儿的含义,借以拉近他和兜兜的关系。结果开口忘词,无奈之下又进了卧室,以卖身的代价将被自个轰出去的池骋请了回来。 池骋回来之后,相当流利的给兜兜讲解了糖人儿这种民间绝活儿,瞬间就把吴所畏镇住了。在他意识里,池骋就是个不学无术,一切靠关系的混子。哪想人家调情的话说得那么溜,英语口语也说得这么地道。 果然,池骋说完之后,兜兜的小黑手立刻搭在吴所畏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两下,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吴所畏听不懂的。 于是,池骋充当了他们之间的翻译。 “他说他也想让你给他吹一个糖人儿。” 吴所畏听后点头,又让池骋帮忙问兜兜想要什么。 兜兜说:“bee(蜜蜂)。” 池骋刚要说话,吴所畏拦住他。 “这个不用你说,我听懂了,嘿嘿……” Bean……豆子……吴所畏顾自念叨着,还是小孩子好哄,吹个豆子就可以了。 于是,他真吹了一个圆鼓隆冬的豆子给了兜兜。 兜兜两个小眉毛一拧,一副拒不接受的表情。 吴所畏纳闷,咋了这是? 池骋也没搞懂吴所畏这个抽象的艺术作品,于是替兜兜问:“你这吹的是什么?” 吴所畏说:“豆子啊!bean!” 池骋使劲在吴所畏耳朵上拧了一把,说:“他让你吹的是蜜蜂,bee,不是bean。” 吴所畏嘴硬,“不可能,我听到的明明是bean,不信你再问他一遍。” 池骋又问了兜兜一遍。 兜兜当即回道:“bean!” “你看!!”吴所畏猛的一拍桌子,理直气壮地质问池骋,“怎么样?你刚才听清楚了吧?他说的是bean吧?” 池骋一副心疼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bean也有‘呸!’的意思。” 吴所畏,“……”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不再吹糖人儿了,而是改成了变魔术。 所谓变魔术,只是将他做小偷的技术稍加改进,便足够蒙骗兜兜这种低智商儿童了。 吴所畏把一个巧克力球放进兜兜的衣兜里,等兜兜伸手去拿的时候,巧克力球已经不见了。就在兜兜着急的时候,吴所畏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衣领里。 然后,兜兜摸到一颗巧克力球。 “So amaging(好神奇)”兜兜瞪大眼晴。 吴所畏相当有成就感。 然后,他又从架子上找出一个和小醋包形似的糖人儿,朝池骋桥眉弄眼,“你和他说,我能把这条蛇变成活的。” 池骋真心不想参与这么幼稚的游戏。 吴所畏把兜兜拉过来,小受和小小受全都一副可怜样儿。 池骋瞬间被秒。 过了一会儿,一切准备就绪,吴所畏晃了晃手里的糖人儿,大喝一声。 “Now it is the time to withen minacle!(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手里的糖人儿飞速往门口一抛,等兜兜的脑袋转过去的时候,小醋包爬了进来。 兜兜兴奋地哇哇大叫,追着小醋包跑,小醋包以为黑旋风来了,呲溜呲溜就闪了。 吴所畏又找了一个更大的糖人儿,再往门外一扔,大醋桶又进来了。 兜兜的小巴掌都拍红了。 吴所畏好久没被人用这种眼神膜拜了,太有成就感了。 “GO on”兜兜俨然还没过瘾。 吴所畏相当自信的口气,“你说吧,你想变什么?” 兜兜没直接朝吴所畏说,而是把小嘴贴向池骋,说完还羞涩了,捂着脸咯咯笑。 池骋也跟着他哼笑两声。 吴所畏问:“他要变什么?” 池骋说:“他让你把他变白点儿。” 吴所畏,“……” 因为没有这种高超的本事,吴所畏只好用别的事情转移兜兜的注意力。 找出汪朕送给他的那颗小篮球,汪朕那个大篮球变小篮球的魔术才叫精彩,吴所畏只能耍假把式骗骗孩子。 把篮球放进嘴里,假装咕咚一口咽下去。 然后,在兜兜的耳朵后面摸出来。 兜兜张大嘴巴,眼晴直勾勾地盯着吴所畏手里的小篮球看,不敢相信这颗篮球真的从吴所畏肚子里钻出来了。 吴所畏看到沙发巾滑到了地上,便转身把沙发巾铺好。 刚转过头来,兜兜的小黑手就伸了过来,在吴所畏的耳朵后面摸了好久。 什么也没摸到,一副失落的表情。 吴所畏起初还纳闷,没明白兜兜干嘛摸自个耳朵。后来想想之前的魔术,再想想整个过程,眼睛瞬间就瞪圆了。 兜兜也学着他把眼晴瞪圆了。 房间里响起吴所畏的哀嚎声。 “我的活祖宗!你不会真把那个篮球吃了吧?” 池骋闻声赶来,吴所畏正把兜兜倒着,一个劲地拍着他的后背,想让他把篮球吐出来。兜兜小脸都憋红了,连哭带嚎甚是热闹。 池骋沉声说道:“给我!” 吴所畏哭丧着脸将兜兜递给了池骋。 池骋一巴掌拍下去,一枚小篮球从兜兜口中喷出。 其后,就是兜兜无休止的哭闹声。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 吴所畏透过猫眼往外看,顿时一惊,我擦!孩子他娘追杀到这了。 第一反应就是冲过来捂住兜兜的嘴,千万不能让池佳丽听到兜兜在哭,他要赶在开门前把兜兜哄好。 于是,使出浑身解数,充分利用五官,一秒钟变换三个滑稽的表情。结果,孩子没啥反应,倒把孩子他舅舅逗乐了。 池佳丽使劲按了几下门铃,大声朝里面喊:“池骋,你丫给我开门!” 吴所畏被逼无奈,只好昧着良心下保证。 “I can turn you white。(我能把你变白)” 兜兜立刻就不哭了。 池佳丽进来之后,看到兜兜依偎在吴所畏怀里,脸色有些不好。径直地走过来,伸出手去抱兜兜。 “走,跟妈妈回家。” 不料,兜兜把脸埋进吴所畏的胸口,两条小胳膊抱得紧紧的,拒绝之意很明显。 等池佳丽再去拽,兜兜玩命挣扎哭闹,说什么都不肯和池佳丽回家。 池佳丽心中冒火,这才多大一会儿工夫啊?就给我儿子洗脑了? “你为什么不回家?”池佳丽问。 兜兜很认真地告诉她,“这位哥哥说他能让我变白。” 池佳丽差点儿崩溃,“我的傻儿子!这种话你也能信?” 兜兜偏就信,无论池佳丽怎么劝说都不肯听。后来池佳丽没耐心了,想用强硬的手段直接把兜兜带走。 兜兜毫不畏惧地和她理论。 “忘了书上是怎么说的么?只有自由才能获得成长!” 池佳丽让兜兜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也不是火也不是,恼恨的目光投向吴所畏,换来一个仁厚伪善的眼神。她突然想起来,就在两个小时前,他们两个还在会所明争暗斗的,现在摆出一副悍妇相儿,不是存心让人家笑话么? 于是,表情瞬间冷淡下来。 “行!那我明天再过来接你,我倒想见识见识,他能怎么把你变白!” 说完,在兜兜脸上拧了一下,冷笑一声走人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挺好。 池佳丽刚一走,兜兜就缠着吴所畏给他变肤色。 吴所畏让池骋和兜兜解释,这个魔术在晚上没法变,只能到了早上才能变。兜兜信以为真,扬着小黑拳头表示他要早点儿睡觉,一大早来见证这个奇迹。 吴所畏带着兜兜去洗澡,兜兜喜欢玩水,挂着一身白泡泡,在水里乱扑腾。一不小心脚底一滑,大头朝下扎进水里,就剩下黑色的小屁股飘在水面。 吴所畏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 兜兜浑身上下都这么黑,他的小菊花也是黑的么? 于是,吴所畏将兜兜按在腿上,掰开臀瓣往里看。 然后兴奋地和喷头下面的池骋说:“快,快来看,他的小菊花竟然是粉的!” 这种好事怎么能少了他舅舅? 池骋大步走过来,直接将兜兜从水里抄出,无节操地说:“来,让舅舅欣赏欣赏。” 说着将兜兜倒着夹在臂弯里,掰开他的两条小腿。毫不避讳地朝里面看,嘴角带着戏弄的笑容。 兜兜两条小腿一个劲地挣扎,哇哇哇地反抗着,挥卫自个的节操。 吴所畏被兜兜这些举动萌翻了,又把他抱了回来。趁着池骋回屋铺床的工夫,在兜兜屁股上啃咬探捏了好一阵。 兜兜这种肤色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怎么蹂躏,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洗干净之后,吴所畏把兜兜裹在白色的浴巾里,就像裹着一个大大的巧克力球。看着兜兜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自个,吴所畏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抱着就不想撒手了。 结果,他刚把兜兜放到床上,就听池骋在旁边质问一句。 “把他放这干嘛?” 吴所畏大喇喇地说:“睡觉啊!” 池骋明显不乐意,“为什么要让他和咱们睡在一起?” 吴所畏给了一个经典的解释。 “反正关了灯也瞧不见,睡不睡在这有什么区别?” 池骋虎眸威瞪,“你滚床单的时候也能当他不存在,直接从他身上轧过去么?” “他这么小,让他一个人睡,而且还在别人家里,他不害怕么?” 池骋问:“他怕什么?”“ “怕黑啊!” “那个房间有比他更黑的么?” 吴所畏,“……” 最终,吴所畏还是恋恋不舍地把兜兜放到了旁边房间的小床上。又和他闹了好一阵,直到把兜兜哄着了才回房间。 半夜,池骋睡着了,吴所畏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潜入旁边的房间。 刚开始还以为兜兜不见了,吓了一大跳。后来打开灯,才发现兜兜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吴所畏瞬间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偷偷走到阳台上,打电话给汪朕。 汪朕那边是中午,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 吴所畏本想直接说目的,但又觉得太唐突了,于是闲扯了几句。 “忙么?”吴所畏问。 汪朕说:“还好。” 吴所畏略显紧张地说:“上回的事,谢谢你了。” “不用跟我客气。” 吴所畏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机的热度把脸都烤红了。 “怎么了?遇到什么麻烦了么?”汪朕问。 被偶像如此关心,吴所畏的心口一阵激荡。只好把脸朝向窗外,让夜风帮他降降温。 “没,我挺好的,你呢?” 汪朕说:“还那样。” 吴所畏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以前你把我易容成我爸的事了,现在想想还挺感动的,那天我妈笑得特别开心。” 汪朕没说话。 吴所畏又说:“还有姜小帅,愣是让你给化妆成女人了。想起他那副模样我就想乐,你太有才了,嘿嘿嘿……” 汪朕开口问:“你是想让我教你易容吧?” 吴所畏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汪朕说。 吴所畏胸口更热了,偶像就是偶像,才聊了这么两句,就把他心思猜透了。 “我就想问问你,如果我想把一个黑人化成白人,要怎么做?” “改变之前的相貌么?还是说只改变肤色?” 吴所畏说:“只改变肤色。” 汪朕说了很多复杂的程序,又倒模又肤蜡的,说得特别繁琐。吴所畏实在听不懂,便打断他说道:“不需要那么逼真,只要变白就可以,最好随便触摸不变色。” “那就直接用油彩。” 汪朕刚说完,吴所畏就听到身后的门响了。迅速将手机挂断,转过身,池骋正往这边走。幸好卧室的门和阳台还有一段距离,足够吴所畏把手机收好。 池骋把吴所畏推桥到墙角,沉声质问:“这么晚了不睡觉在这干嘛?” “透透气。”吴所畏说。 池骋的大手狠攥吴所畏的肩膀,“透气怎么不在咱们卧室的阳台透气?干嘛非要偷偷摸摸跑这来?” 吴所畏吃痛,咬牙说道:“我不是想就势看看孩子么!” 池骋冷厉的视线自上方投射下来,直逼吴所畏的瞳孔,给他一种浓浓的压迫感。 “说实话!” 吴所畏讷讷地说:“来这打电话。” “给谁打?” 吴所畏瞄了池骋一眼,闷闷地说:“给公司的一个女员工,想问问她,这一片儿有没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化妆品店。我想买点儿化妆油彩,涂在兜兜身上……” 吴所畏深知池骋的脾气,提谁都比提汪朕强。而女员工又符合吴所畏背着池骋打电话的目的,所以临时编了这么个理由。 池骋捏着吴所畏的下巴审问:“真的?” 吴所畏点点头。 池骋本来还存有几丝怀疑,但看到吴所畏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实在狠不下心过分苛责。便一把将吴所畏拽过来,佯怒的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你怎么这么傻啊?用油彩干什么?又费事又伤皮肤!” 吴所畏撇撇嘴,“那怎么办?你给我想个辙,让他能在短时间迅速变白。” “不是有一种滤光眼镜么?戴上之后可以改变物体颜色,把黑的看成白的,把白的看成黑的。你直接给他买一副这样的眼镜,想变白就戴上,想变回去就摘了。这么一来,化妆卸妆都免了。” 吴所畏一听就心动了,“真有这种眼镜?” “连透视镜都有,何况这种眼镜。”池骋说。 吴所畏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大笨拳在池骋胸口砸了好几下。 “还是你聪明。” 汪朕接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汪硕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懒懒散散的目光斜视着窗外,实际上神经绷得特别紧。 “谁来的电话?”汪硕问。 汪朕把手机随意扔在一旁,淡淡说:“吴所畏。” “他?”汪硕斜睨着汪朕,“让你教他易容术?” “问我怎么把黑人化妆成白人。” 汪硕似笑非笑地说:“我要是没算错,北京现在应该是凌晨一点多吧?大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给你打电话,就为了问你怎么美白?” 汪朕嗯了一声。 沉默了半晌过后,汪硕突然冒出俩字。 “挺好。”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刚子就给吴所畏学么这种眼镜去了。吴所畏把兜兜的眼睛罩上,以至于他每次醒来看到天都是黑的,于是翻个身继续睡。 临近中午,刚子才把眼镜送过来。 果然不出池骋所料,糊弄兜兜根本无需大费周折,只要一个眼镜和一个美丽的谎言就搞定了。 吴所畏朝兜兜说:“这是一个魔法眼镜,有了这个眼镜,你想白就白,想黑就黑,而且你想让谁变黑就让谁变黑。” 兜兜立刻说:“我想让所有人都变黑,只有我一个人最白!” 于是,他的愿望实现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老娘也有眼镜。 中午吃过饭,池佳丽带着圈圈去接兜兜。 路上,她朝圈圈问:“如果到了那,你哥哥不和咱们一起回家,你要怎么做?” 圈圈一本正经地说:“我会好好劝他,让他跟咱们一起回家。” “你要怎么劝他?” 圈圈想了想,说:“我会和他说,姥爷姥姥特别想他,妈妈特别想他,我也特别想他,我们都希望他能回家。” “对,你哥哥最听你的话,只要你说你想他了,你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嗯!”圈圈重重地点头,“我还会和他讲道理。” 池佳丽饶有兴致地看着圈圈,“你要怎么和他讲道理?” 圈圈说:“我会告诉他,在未经父母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随便在别人家留宿的。父母养我们不容易,我们得时时刻刻考虑他们的感受。” 池佳丽用手摸了摸圈圈的头发,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还是圈圈最乖。” 池佳丽到了池骋家门口,按了按门铃。 来开门的是吴所畏,兜兜也跟了过来,他已经把眼镜摘了。因为他吃米饭的时候发现是黑米,死活都不肯吃,就让吴所畏给摘了。 池佳丽在兜兜身上扫了一眼,嘲弄的目光投向吴所畏。 “不是说能把我儿子变白么?他哪白了?” 吴所畏还没说话,兜兜就急匆匆跑进屋内。从沙发上拿起那个眼镜,戴上之后朝池佳丽兴奋地大叫:“妈妈快看,我已经变白了!” 池佳丽又气又心疼地在兜兜脑袋上拍了一下,佯怒道:“哪变了?不是还这么黑么?” “妈妈,你戴上眼晴看。”兜兜不死心。 池佳丽刚戴上就摘了,恼恨的目光投向餐桌旁吃饭的两个“人贩子”。 然后耐着性子朝兜兜说:“傻儿子,你让他们骗了。你的皮肤根本就没变白,是这个眼镜有问题。我们看你的皮肤都是黑的,只有你自己看才是白的。” 兜兜据理力争,“我的皮肤会变色,是你们没有魔法眼镜。” “什么魔法眼镜!!”池佳丽气不忿,“那眼镜只是改变了你的视线,没有改变你的肤色,别人看到的永远都是黑色。” “妈妈,你戴上看,戴上看!”兜兜认死理儿。 池佳丽怒声呵斥:“戴上是白的管屁用?摘了不还是黑的么?” 兜兜毫不畏惧地回执,“所以它是魔法眼镜!只有拥有它的人才可以想白就白,想黑就黑!” 池佳丽差点儿让兜兜气昏了。 池骋坐在吴所畏对面吃着饭,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吴所畏踢了他的脚腕一下,小声问:“笑什么呢?” “你小时候是不是就跟他一样?”池骋斜了一眼兜兜。 吴所畏气结,“谁说的?我小时候精着呢!” 池佳丽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圈圈过来安抚他娘。 “妈妈,别生气,我来帮你劝他。” 池佳丽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一个明事理的小儿子。 圈圈走到兜兜面前,用白嫩的手指在兜兜黑幽幽的脑门上戳了一下,说:“你还是黑的,和以前一样黑。” “你胡说!”兜兜把眼镜摘下来给圈圈戴上,“你再看!” 圈圈目露讶然之色,咦?真的变白了。 兜兜献宝一样的把圈圈拉到镜子前,指着镜子里的圈圈说:“你看,你是不是变黑了?” 圈圈比兜兜还惊喜,因为他一直想和兜兜变为一种肤色。 “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一样了?”圈圈问兜兜。 兜兜苦思冥想,终于想通了。 “对,我现在是黑的,你戴上眼镜之后也成了黑色,我们现在都是黑色的啦!” 圈圈皱眉,“那如果我们想变成白色呢?” 兜兜故作聪明地把圈圈的眼晴摘下来戴到自个脸上,说:““我戴上之后,咱俩不就都成白色了么?” 圈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两人齐齐转身,对着池佳丽欢蹦乱跳。 “妈妈,无论戴眼镜还是摘下眼镜,我俩都是一样的肤色啦!” “别管我叫妈!”池佳丽掐死他俩的心都有了。 圈圈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兜兜的手说:“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会想你的。你和舅舅说说,让我也住在这吧!” 兜兜面露苦恼之色,“可是这样,妈妈会不会不高兴啊?” “不会的。”圈圈说,“我会和她讲道理的。” 兜兜目光烁烁,“你怎么和她讲道理?” 圈圈小嘴一抿,目露坚定之色。 “我就和她说,你不让我留在这,我就哭。” 池佳丽忍无可忍,黑着脸下了一道命令。 “你们两个谁也甭想留在这,都跟我走。” 此话一出,屋子里就像炸了锅一样,两个孩子鬼哭狼嚎。一个人抱一个大腿,圈圈抱着池骋的大腿,兜兜抱着吴所畏的大腿,说什么都不撇手。 吴所畏假意相劝,摘下兜兜的眼镜说:“乖,咱不要这个眼镜了,跟妈妈回家吧!” 兜兜哭声立刻拔高。 池骋又和圈圈说:“就一个眼镜,你让你哥哥留这,你跟你妈回去吧!” 圈圈音量立刻加大。 两个孩子比着赛哭,谁也不让谁,把楼下的大妈都招来了。 “怎么了这是?”大妈一脸心疼的表情,“孩子怎么哭成这样?” 吴所畏说:“俩孩子想在舅舅这住,他妈不乐意。” 大妈把脸转向池佳丽,好言相劝。 “闺女啊!大妈可得说说你,这么惯着孩子可不成!孩子就得多撒手让他在外活动活动,老圈在自家不是什么好事。我有个侄女和你一样年轻,她家孩子就老那么惯着。都五岁了还不会自个儿吃饭,带出去多让人笑话啊……” 大妈这番话完全在抽池佳丽的脸,那种茶壶里煮饺子,有嘴倒不出的滋味差点儿把她逼疯了。好在她有足够的教养,在外人面前从不失态,甩了一记眼神就走人了。 回到家,池佳丽又把池远端那本“宝典”拿出来了。 以前拆散他俩是被逼无奈,现在拆散他俩是迫切要求,池佳丽打算再相信池远端一次。 个人建议第二条:“经过多日相处,发现此人性欲旺盛,并难以遏制。遂总结出对付此人的有力手段是阻止二人行房,长久下去,必会因身体不满足导致感情破裂。” 池佳丽又往后翻了翻,确定没有对这条的修正,才把档案册合上。 这么一说,貌似把兜兜和圈圈留在那也不是坏事。 …… 第二天,池佳丽又去找两个儿子了。 兜兜和圈圈被池骋带到了吴所畏的老家,池佳丽过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分别骑在两个舅舅的肩上,正在兴高采烈地摘杏。 池佳丽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在门口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这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房檐上结满了蜘蛛网。 池佳丽想起二十多年前,她家也是这种大院,池骋也才像兜兜圈圈这么大。那个时候她就在院子里跑,池骋追在她的后面撒欢。 后来,池骋长大了,她也嫁做人妇,姐弟俩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从未想过池骋还会踏入这样的老院,更无法想象他会耐心地做这种简单无趣的小事,会因为圈圈往他嘴里塞个杏而露出满足的笑容。 而穿着布鞋,挽着裤腿儿,被兜兜探脸揪耳朵的吴所畏,也和她那天见到的“吴总”判若两人。 “妈妈!” 兜兜先发现池佳丽,兴奋的在吴所畏肩上大喊大叫。 吴所畏和池骋把兜兜和圈圈放下来,任由他们朝池佳丽跑去。 池佳丽依旧是那句话,“跟妈妈回家。” 兜兜和圈圈立刻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你一句我一句地反驳着池佳丽的提议。 池佳丽故作一副妥协的表情,说:“不回家也可以,你们必须答应妈妈一件事。” 两个儿子齐齐点头。 “你们必须和他们两个人睡在一个房间,妈妈才同意你们留在那。” 两个儿子表示没有问题。 保险起见,池佳丽也拿出一副眼镜。 “这副眼镜也是一副魔法眼镜,只要妈妈戴上了,就能从家里监视你们的一切。如果你们没有和他俩住在一个房间,我第二天就会把你们接回去。” 兜兜和圈圈全是一副紧张的表情,俨然是相信了池佳丽的话。 池佳丽戴着墨镜,出门前朝吴所畏和池骋一笑。老娘也有眼镜,照样可以治你们! 第二百四十四章:飞车惊魂。 周末,池骋和吴所畏带着兜兜和圈圈在外面整整玩了一天,一直到天黑才回家。 路上,三个孩子都睡着了。 兜兜仰躺在车座上,两条小腿贴着靠背指向车顶。圈圈趴在车座上,圆鼓鼓的屁股微微拱起,柔软的头发散落在白嫩的小脸上。吴所畏倚靠在车窗上,眼睛微微眯着,脑袋在车窗上划出一道下落的弧线。 兜兜和圈圈在这待了两天,吴所畏最大的感触就是累,带孩子真不是人干的活儿,尤其一次性带两个。白天还好,玩玩闹闹都在眼皮底下,赶上夜场,得时时刻刻盯着兜兜,稍不留神就被茫茫黑夜吞噬了。 家里也被两个活宝翻腾得乱七八糟,乍一进去还以为到了公安部门刚查处的涉黄场所。 地上散落着各种情趣用品,黄色光碟,私密裸照……这都不算什么,更可气的是兜兜把每个安全套上都扎了一个眼,圈圈把润滑油里倒进了酱油。 最最最让两口子无法忍受的就是,这俩活宝一到睡觉时间就往他们床上扎。怎么撵都撵不走,撵走了也跑回门口大哭大闹。 所以,今天池骋带着两个孩于出来玩,玩得很疯。目的就是累垮他们,让他们回家就睡,好给他们两口子创造一个私处的机会。 池骋用余光扫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的脑门还在玻璃上搓搓搓。 池骋的一只大手伸过去,将吴所畏的脑袋抄过来按在腿上,在他搓红了的脑门儿和头皮的部位轻轻揉捏了两下。刚要拿开,就被吴所畏攥住了。 吴所畏把池骋的手放在胳肢窝夹着,睡得特别踏实。 池骋就用一只手转方向盘,汽车依旧开得非常稳。没有一个孩子因为颠箕和拐弯被冲撞醒来,一路睡到家门口。 下车之后,池骋把吴所畏那边的车门打开。没等他清醒,就拽着他的两条胳膊,把他拉到了背上。 “胳膊抱紧了,两条腿夹住了。”池骋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迷迷瞪瞪地照做,他知道池骋在背着他,可后面两个孩子怎么办? 正想着,池骋又把后面的车门打开,一只手抱一个。身上一共挂了三个,丝毫没见任何吃力,脚步稳稳地朝楼上走去。 洗完澡,圈圈坐在床上玩着玩着就睡着了。 兜兜无意间摸出那个小木蛋,放在手上摆弄一会儿,好奇地朝吴所畏问:“这是什么?” 吴所畏把兜兜的两条小腿劈开,指着他的小肉球说:“就是这个。” 兜兜把小木蛋放在自个下面比则了一下,忍不住叹道:“So big!(好大)” 吴所畏听到身后的轻笑声,怒汹汹的瞪了池骋一眼。见他还没收敛的意恩,便朝他“扑咬”上去,撕扯了好一阵,最后趴在他的身上不动弹了,一脸的倦意。 兜兜见那俩人热乎着,自个也不甘寂寞,猛的朝圈圈扑过去。 圈圈被他吵醒之后非常不爽,气得直抓兜兜的头发。兜兜吃痛,也用小拳头砸圈圈的脑袋。闹着闹着,两个人真急了,就这么华丽丽地打起来了。 吴所畏和池骋只好先劝架,拉开之后,两个孩子连哭带嚎的,又哄了好一阵。 结果,这么一番闹腾之后,两个孩子又精神了。 吴所畏看着和好如初的两个活宝在地上撒欢打滚,真想让他们在蛇肚子里待一宿。 兜兜把橡皮糖散落在地,翘着小屁股一个一个捡起来,模样特别可爱。吴所畏趴在床上,看着看着就乐了。 兜兜发现吴所畏盯着他了,赶紧把那些糖着急忙慌地塞进衣兜,生怕吴所畏抢似的。 圈圈直接走过来,从袋里拿出两颗橡皮糖,伸出小手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看着圈圈白白的小手上躺着两颗橡皮糖,突然觉得特别感动。 “还是你最乖。” 兜兜听到吴所畏的话,梗着小脖子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背朝着吴所畏盘着小腿生闷气,无论吴所畏怎么叫都不答应。 后来,兜兜就那么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圈圈也扎在池骋腿边不吱声了。 池骋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捻灭烟头走到兜兜身边。刚把他抱起来,兜兜那双大眼就睁开了,紧跟着就大声哭闹起来。 他这边一哭,圈圈那边也醒了。 池骋再把兜兜放回去,兜兜立刻就不哭了。 吴所畏赶忙把圈圈抱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哄了一会儿,圈圈很快又睡着了。 “等他睡熟了你再抱他。”吴所畏说。 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兜兜的身子完全陷进了沙发里。结果,池骋再抱起来,他还是像刚才那样,又哭又闹的。池骋无奈,只好又把他放下了。 其后的一段时间内,池骋就这么抱抱放放了无数次。兜兜就像一个全自动不倒翁,困得摇头晃脑,可只要池骋一碰它,立刻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 这要不是自个的亲外甥,池骋早就一拳给他打晕过去了。 又等了一会儿,池骋听到了轻微的轩声。 扭头一看,吴所畏睡着了。 …… 第二天,池骋带着圈圈去单位,吴所畏带着兜兜去公司。 晚上下班,吴所畏给姜小帅打了一个电话。 “嘿,有空没?” 姜小帅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我天天都有空。” 吴所畏暗暗磨牙,他这边忙得都快转不开身了,姜小帅那边竟然过得那么闲散,太特么让人嫉妒了! “到我公司来一趟,给你看看我可爱的小外甥。倍儿逗,你看了保证稀罕!” 姜小帅问:“你姐的孩子来了?” “不是,池骋他姐的,黑白双胞胎。” 姜小帅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一早就听郭城宇说过,池佳丽有一对特别可爱的混血双胞胎。一个是白种人,一个是黑种人。 “好,我马上过去。” 吴所畏嘿嘿一笑,既然姜小帅这么闲,就让兜兜在他那待一宿吧。正好给他捣捣乱,让丫日子过得那么舒坦。 姜小帅每天这个点儿在路上开车,都会准时收听一段鬼故事。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越是胆儿小越是害怕越爱看鬼片,爱听鬼故事,每天回家前都得把自个吓出一身冷汗。 这会儿,频道里正播放着半身男尸的故事。 “有个男人,他在一次车祸中被大货车碾过,只剩下半截身子。他喜欢站在路口,静静地等一辆车开过来,疯狂地追着那辆车跑。当司机看向后视镜的时候,只能看到空荡荡的两条腿……” 姜小帅禁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吴所畏从公司出来,抱着兜兜到路口等姜小帅。 兜兜朝他问:“你在等谁?” 吴所畏用英语稀里马虎地回复他,“等一个医生,他能让你得白癜风,然后彻底变成白皮肤。” 姜小帅转了一个弯,前面就是吴所畏的公司,便减慢了车速。 就在这时,他下意识地往窗外望,突然晃到一个模糊的影子,而那个影子……他只有两条腿!!!! 姜小帅一脚刹车,心脏狂跳。 最初他还以为自个听完鬼故事产生幻觉了,结果定睛一看,确实只有两条腿,而且在慢慢朝他靠近。 姜小帅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两条手臂机械式地转动方向盘。一个无比僵硬的调头大转弯,紧跟着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吴所畏已经认出姜小帅,所以才朝他走过来。即便姜小帅突然调头,吴所畏也以为他是为了找更好的停放位置。 哪想姜小帅居然把车开走了! 吴所畏一想:不行啊!你走了今儿晚上谁给我带孩子? 于是抱着兜兜在后面追了一阵,一边追一边喊。 吴所畏的喊声经过姜小帅的耳朵一过滤,全成了鬼哭狼嚎。忍不住往后视镜扫了一眼,那两条腿,又是那两条腿,真的开始追车了!! “啊啊啊啊啊啊……” 姜小帅惊吼数声后,汽车直接飞出了吴所畏的视野。 …… 第二百四十五章:池炮王动怒。 回去的路上,圈圈朝池骋问:“舅舅,每天和你住在一起的人是谁?为什么我以前没有见过他?” 池骋说:“那是我媳妇儿,也是你舅妈。” “媳妇儿不是女的么?可他长了JJ。” 池骋扯开一个嘴角,问:“你怎么知道他长了JJ?” “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攥他的JJ了。” 池骋舔了舔嘴角,没说什么。 圈圈小心翼翼地问:“舅舅,攥别人JJ是不是不太文明啊?” “你看着别人攥JJ就文明了?” 池骋斜睨过来的目光像刀剑,透着凛凛寒光。吓得圈圈赶忙垂下头,下意识地往车门旁挪了挪,谨慎地观察池骋的脸色。 池骋狞笑一声,沉声朝圈圈命令道:“过来!” 圈圈小心翼翼地爬到池骋的腿上,池骋大手一按,便将圈圈整个裹在怀里。圈圈的小脸贴着池骋的胸口,感觉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池骋大手抚着圈圈的后脑勺,目光柔和下来。 “你舅妈对你好不好?” 圈圈点头,“带我去玩,给我买好吃的,从不朝我发火。” “你也得好好疼他知道么?”池骋说。 圈圈似懂非懂地问:“我要怎么疼他?” “当有人欺负他,惹他生气,你得站出来为他说话。” 圈圈点点头。 汽车又开了一段路,池骋的手机响了。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池骋眼神变了变,还是按了接通。 “我,汪硕。” 池骋语气平和的说:“我知道。” 汪硕心情貌似不错,难得和池骋开了个玩笑。 “想我没?” 池骋笑了一声,好半天才回了句。 “没空想。” 汪硕玩玩闹闹的语气,“有空戴绿帽子,没空想我?” “哪来的绿帽子?” “敢情您还不知道呐?”汪硕幸灾乐祸的口吻,“有人三更半夜往我们这打电话,咨询美白方面的问题。下次您跟他说说,良好的睡眠才是美白的前提。就是用再好的护肤品,半夜不睡觉打电话也白搭。” 池骋还是那副语气,“说明白点儿。”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啊?有人趁着您睡觉的工夫,往我们这打骚扰电话。我事先说清楚了,他可没有我的号码,我只是旁听。” 池骋目视前方,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给我打电话就为了说这个?” 汪硕嘿嘿一笑,“我随便这么一说,你就随便一听,甭往心里去。谁没个寂寞的时候,谁没个看枕边人看腻了!想偷偷找点儿刺激的时候?人之常情,只要没千里迢迢找到这,就证明还没想念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电话呀一挂断,池骋的脸就黑了,坚硬的眉骨往外透着丝丝寒气。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倚在他怀中的圈圈都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 吴所畏和兜兜先于池骋一步到家,池骋刚一进来,吴所畏就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和池骋说:“我给你买羊腿了,刚烤好的,要不要先吃两口?” 池骋阴冷的目光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径直地回了卧室。 我招你惹你了?吴所畏对池骋的情绪赶到莫名其妙。 兜兜一边啃着骨头一边朝吴所畏问:“我舅舅怎么了?” 吴所畏想不到用什么英语表达,就没好气地回了句,“甭理他!” 池骋回了卧室之后,直接拿起吴所畏的手机。翻了好久,终于翻到那个通话记录。就在那天晚上一点多,吴所畏给汪朕打了一个电话,而且打了十多分钟。 池骋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吴所畏站在阳台上,他一进去就迅速把手机收起来了。 想到吴所畏那副心虚掩饰的模样,池骋心里的火苗子噌增往上冒,狰狞咆哮着侵吞他残留的意志。 吴所畏把饭菜备好,让两个孩子先吃,自个走进卧室找池骋。 池骋背朝着他站着,吴所畏看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周围笼罩着一股阴寒之气。 “我刚才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也没回头,两根手指夹着吴所畏的手机,慢悠悠地扬起。 吴所畏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神经一阵抽搐。 “那个,我是给他打了电话,我……”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转身横跨过来的池骋一把拽住,斜着砸到墙壁上。又拖拽了好几米,最后被一掌推挤在墙角,动弹不得。 “三更半夜不睡觉,背着我给他打电话?我他妈是不是操你操少了?我是不是应该直接把你操得说不出话来,你才没那个精力打电话跟别人发骚啊?” 吴所畏通红着脸质问池骋,“我怎么就发骚了?我打个电话就发骚了?” “你半夜问人家怎么美白,这还不算发骚么?你他妈还想怎么骚?你还想对着电话浪叫几声才过瘾么?” 吴所畏气恼得解释,“我那是问他怎么把黑种人易容成白种人,我不是为了哄兜兜高兴么?” 池骋大手狠掐吴所畏的腰眼处,怒道:“问个易容问十多分钟?” 吴所畏吃痛,拧眉阻拦池骋的手。 池骋毫无心疼之意,继续黑着脸朝吴所畏大吼。 “打个普通电话还用三更半夜打?” “我白天打,人家那是三更半夜!再说了,我不是想第二天就把兜兜留住么?我不赶紧想主意成么?” 池骋冷锐的视线搔刮着吴所畏的脸,冷声逼问:“那你干嘛躲着我?你怎么不光明正大地当着我的面打?” “我不是怕你多想么?” “你跟他没事我怎么会多想?!” 池骋吼声如雷,震得吴所畏神经发麻。 吴所畏侧头扫到兜兜和圈圈站在门口,使劲推掉着池骋,急赤白脸的说:“咱有事好好说成不?别把孩子吓着!” “跟你好好说你长过记性么?” 池骋一边怒斥着,一边阴着脸把吴所畏拖拽到床上,无视兜兜和圈圈的围观,粗暴地撕扯吴所畏的衣服。吴所畏只要一反抗,池骋就专门攻击他的脆弱之地,吴所畏哀嚎连连。 两个人正扭打得不可开交,圈圈突然拿着晾衣杆冲了过来,使劲在池骋身上敲打着。 池骋怒视着他,“你是不是找揍啊?” 圈圈毫不畏惧地和池骋对峙。 “是你说的,有人欺负我舅妈,我就要站出来为他说话!” 此话一出,池骋和吴所畏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吴所畏虽然没完全听清圈圈的话,但大体意思听明白了,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再把目光投向池骋的时候,眼中染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池骋喉结处翻滚两下,两只脚砸地,径直地走了出去。 而后,两个人谁也没吃晚饭,一直冷战到晚上十点多。他俩的情绪直接波及到兜兜和圈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两个孩子不到九点就睡着了。 池骋靠坐在另一间卧室的床头,一条腿屈起,胳膊搭在膝盖上。两根坚硬的指骨间夹着一根烟,烟灰掉落在脚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其实池骋知道吴所畏找汪朕只是问他易容的事,他气的是吴所畏遇到事还能想到去找汪朕帮忙,气他对汪朕的惦念和信任。 吴所畏在门口站了片刻,运了运气,朝池骋走了过去。 “嘿,那俩熊孩子都睡着了,这回是真睡着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池骋依旧抽着他的烟,连点儿表情都没给。 吴所畏故意把池骋递到嘴边的烟抢了过来,幽幽地吸了一口,烟雾喷到池骋的脸上。 “刚才你不是要施行家暴么?怎么突然就中断了?我特么还等你继续呢,你丫竟然一声不响地跑这屋闷着来了。” 池骋阴沉的目光扫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心脏狂抖两下,又稳住了。 等池骋把目光移回去,吴所畏又不怕死地用手去戳他的胸口。 “我说,池炮王,我每次惹您生气,您不都得狠治我一次么?这回怎么怂了?怎么还躲起来了?你可别让我瞧不起你,我这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能撂挑子呢?” 吴所畏这话纯粹是拿命说的,说完都不知道自个姓啥了。 池骋不动声色地把烟头捻灭,手在烟灰缸里停顿了片刻。突然一阵爆裂的巨响,烟灰缸直接被池骋的掌骨顶炸了,碎片和烟头散落一地。 第二百四十六章:吃醋男人的歇斯底里 吴所畏下意识地后撤了两步。 膝盖像是被钝器狠狠砸了两下,麻得两腿发软,因支不住身体而朝后摔去。虽然最终在柔软的大床上着陆,仍然被摔得眼冒金星。 池骋把手伸入吴所畏的裤中,手抵着他的脆弱之地,欺身到耳旁说了句话。 吴所畏俊脸爆红,推搡着池骋玩命挣扎。 “不行,不行,忒银荡了。” 池骋粗粝的大手刮蹭着吴所畏硬物的顶端,侵犯性的口吻羞臊着吴所畏近在咫尺的侧脸。 “你还嫌银荡?有比你更银荡的么?这么个简单的要求都不答应,还敢一副任我折腾的贱样儿来招我?” 吴所畏多日未被滋润的身体让池骋撩拨得气喘吁吁,脸颊像是被炭火炙烤着,还没开始就已经大汗淋漓。 “拿拿鞭子抽我。拿蜡烛油烫我都成,干嘛非得玩那个啊?” “就因为你总不让我玩,所以我才想玩。” 吴所畏奋力挣扎,无奈要害之地全都在池骋手里握着。池骋全然一副不容违抗的架势,粗暴而熟练地在吴所畏脆弱之处肆虐着,吴所畏发出失控的呻吟声,屁股在床单上蹭来蹭去,没一下就宣告投降。 池骋暂时放开吴所畏,让他去冲澡,然后去书房取来录像设备。完成他多日来的一个下流心愿,自导自演一部只给他一个人欣赏和珍藏的顶级GV。 没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吴所畏帅气的身姿出现在镜头里。 池骋集导演,摄像,墨镜大叔各种角色于一体。 镜头慢慢拉近,吴所畏不自然地躲避着,想哭又想笑,心中各种草泥马奔腾。为毛我摊上这么个变态?为毛我要满足他各种银乱下流的要求,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 “自我介绍一下。”池导说。 吴所畏也看了不少GV了,具体介绍什么他都门二儿清,便痛痛快快地说了身高、体重、年龄等一系列无关紧要的问题。 池叔低沉性感的嗓音再次响起。 “平时做爱频繁么?” 吴所畏看着才那副装模作样的认真表情,真想一个耳刮子抽上去,我特么频不频繁你还不知道么? “还可以。” 池叔又问:“上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吴所畏想了想,说道:“四天前。” “形容一下。” “啊?” 池叔要求,“把那天的做爱情况简要形容一下。” 这……这怎么形容啊?吴所畏涨红着脸,费劲地问了句:“我可以回避这个问题么?” “当然不可以。” 吴所畏憋了好一阵,才憋出三个字。 “激烈的。” “激烈的?”池叔轻笑一声,“有多激烈?你是被攻的那位。” “如果让你给你的小攻打分,你会打多少分?” 吴所畏真想说零分,但怕说出来血溅镜头,便老实的回了句,“一百。” 池叔亢奋了。 “这么高?看来你对你的性生活很满意?” 吴所畏暗道:不满意早就掰了。 池叔又问:“身上最敏感的部位是哪?” 吴所畏求饶性的眼神扫向池骋,这么劲爆的问题就算了吧?池骋全然一副敬业的态度,尺度是咱事先谈好了的,我问你什么你就得会到什么。而且要诚实回答,不能有丝毫的掩饰。 吴所畏本想找个能说出口的部位蒙混过去,可摄像师和导演是他男朋友啊!他哪最敏感,还有比这位更清楚的么?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说完,池骋还把镜头拉近了。 吴所畏频频闪躲,最后实在躲不过了,从嘴里强挤出菊花二字。说完臊得像一只煮熟的虾米,胳膊遮着脸好半天都不敢抬头。 池叔将他的胳膊拉开,镜头追拍他的红脸,笑着说:“这么可爱的表情干嘛挡着?” 吴所畏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可爱你大爷啊! 池叔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开始了其后更难为人的拍摄。 “掀开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乳头。”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将衣服自下而上缓缓卷起,露出精致的腹肌线条,若隐若现的胸沟。跟着就是胸前的两点,在镜头的直击下微微胀气。 池骋用粗粝的手指拨弄一下,戏虐到:“有点硬了呢。” 吴所畏别过脸,镜头里面出现一只红通通的耳朵。 池骋用手指沾上一点儿唾液,在吴所畏是我乳头上轻轻刮蹭着。 吴所畏手抓着床单,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池叔诱惑性的语气说道:“舒服就叫出来,没关系的。” 说着,将摄像机对准吴所畏的脸摆好,过去含抚住吴所畏的乳尖大力地吸吮。 吴所畏立刻舒服地仰起头,发出难耐的呻吟声。池骋变本加厉地用舌尖灵巧的在吴所畏乳尖上打圈拨弄,吴所畏发出磨人的银叫声,扭曲的面孔刻意的躲避着镜头,却被池骋频频拉回。 池骋将吴所畏的内裤抚平,裹出一个诱人的形状。粗粝的手指不停地在边缘蹭着,撩拨得顶端不停地往外渗着液体。 “这么快就湿了?”语气嘲弄。 吴所畏想阻止池骋下一步的动作,却被池骋强有力的手腕打了回去。不容违抗地脱下他的内裤,让他的私处大喇喇的暴露出来。 池骋将镜头移了过去吴所畏下意识地用手去挡。 “不要挡着,拿开让我好好欣赏欣赏。” 说着,将吴所畏的手拿开,脑袋跟着摄像机移到吴所畏的两腿之间,高清拍摄,不时地发出下流的唏嘘声,“真银荡啊!” 吴所畏能感觉到拍摄出来的视频会有多么的不堪入目。 池骋有强迫他趴跪着,掰开他的臂瓣,给了菊口一个高清特写。 “粉嫩的,看起来很诱人呢?” 吴所畏发烫的脸颊埋在床单里,连自杀的心情都有了。 池叔再次变态拷问,“你这里被你老公糙了很多次吧?” 吴所畏被池骋臊得无地自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那天晚上为毛要打那个电话?我为毛要那么手欠? “说说,你老公平时都是怎么玩你这的?” 吴所畏难以启口,池骋就恶劣地挑逗着前面的脆弱,指尖搔刮着敏感的密口。诱使吴所畏在镜头前颤抖着臀部,崩溃的叫道:“他会舔我。” 池骋说着将舌头抵了上去,故意问:“怎么舔?” “恩……啊……用力……顶进去……” 池骋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逼着吴所畏说着种种情难自禁的银言荡语,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下流动作。最终将自个撩拨到血脉喷张的地步,再将镜头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正式进入主题。 长达六个小时的拍摄,池骋将一个吃醋男人的歇斯底里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开始,吴所畏就感受到了池骋不同以往的气势。平日是往爽了操,怎么爽怎么操。今儿是往死里操,怎么要命怎么操。 后来吴所畏疯了一般的挣扎哭叫,连连保证再也不联系汪朕都不成。池骋铁了心要把旧账新账一起算,必须要彻底结清。 最后,池骋从吴所畏的身体退出,将仅存一点儿电量的摄像机拿过来。对准吴所畏的脸,来一个片尾总结。 “今天感觉怎么样?” 吴所畏强撑开眼皮问:“我能说脏话么?” 池骋狞笑一声,“不能。” 吴所畏又把眼睛闭上了。 “那没有感觉了。” 池骋将摄像机关闭,一把搂住吴所畏,心疼之意泛上眼角,却说着毫不留情的狠话。 “再跟他牵扯不清,老子干废了你!” 第二百四十七章:有两下子 阔别数日之后,池佳丽来探查情况。 两个活宝这么久没看到娘亲,全是一副兴奋过度的模样,不停地绕着池佳丽撒欢,小嘴像机关枪一样嘟嘟说个没完。 池佳丽一看到他们这副模样,就知道在这准没过上好日子。本来么,两个爷们带着孩子能带出什么好来?三五天还可以,日子久了谁有那个耐心啊?所以在池佳丽看来,池骋和吴所畏没把兜兜和圈圈送回去已经够有骨气的了。 “要不要跟妈妈回家?”池佳丽故意问。 不料,兜兜和圈圈听了这话,欢腾的小脸全蔫了下去。 “妈妈,我不想回去。” “我也不想回去。” “再让我们在这玩几天吧。” 这倒是让池佳丽始料不及的,开始还担心孩子,担心两货在这受委屈,哭着喊着要回家。还在家里纠结要不要继续辛苦孩子,万一孩子死活不愿意,她是不是得中途结束这个计划?换个别的方法。 结果,这两货倒是挺贴心,压根没跟池佳丽废话,就一致表示要继续坚守阵地。 池佳丽心里泛起一股酸意,没点头也没摇头。 两娃就开始拽着池佳丽的胳膊软磨硬泡,知道池佳丽点头答应。 “好好好,这可是你们要求的,到时候吃苦受罪可别怨我,受不了也给我在这眯着。” 兜兜表示,“我们一点二度没有吃苦,舅舅对我可好了。你看,他还给我买了一条带蕾丝边的开裆裤。” 说完翘起一条小腿让池佳丽看。 池佳丽不知想到了什么,看完之后脸色非但没好还差了。 圈圈又说,“慢慢,他们家可有意思了,有特大号的小木蛋,还有可以震动的大JJ。对啦对啦,我还从舅舅屋里捡了个JJ套,套上这个,再也不用担心尿道手上啦。” 说着还把小雀儿掏出来,将那个可大可小,弹性十足的情趣环展示给池佳丽看。 池佳丽的脸色瞬间变成酱紫色,一把撸掉这个“脏东西”。心里咬牙切齿的,这两浪货也忒尼玛不检点了,这种东西都随便扔? 正咒骂着,兜兜和圈圈有拽着池佳丽说:“妈妈,我们还学会了一段表演。” 池佳丽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兜兜和圈圈马上就位,圈圈戴上一副小墨镜,兜兜坐在他的对面。 “先自我介绍一下。”圈圈说。 兜兜一本正经地说:“我叫兜兜,今年三岁了,身高九十六公分,体重十七斤。希望大家支持我,喜欢我,谢谢。” 听到这,池佳丽暂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就是普通的节目表演。 圈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大墨镜,继续朝兜兜问:“平时爱爱频繁么?” 兜兜故意迟钝了片刻才小声说:“还可以。” 池佳丽禁不住吓了一跳,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结果听了两熊孩子后面的对话,才发现这都是真的,一瞬间凌乱了。 “上次爱爱是在是什么时候?” 豆豆假装想了想,说:“四天前。” “形容一下。” “啊?” 一点细节都没有错过,情景再现得相当完整。 兜兜挎着小黑脸问:“这个问题刻意回避么?” 圈圈双手叉腰,相当严厉的口吻。 “不可以!” 兜兜用小黑手捂住小黑脸,两根小黑手指透出一条小缝,大眼睛从里面偷着往外瞄,故作一副羞涩的表情。 “Fience(激烈的)” 池佳丽的情绪也出现了激烈的变化。 跟着,圈圈又问兜兜给对方打多少分,兜兜相当兴奋地将大拇指伸到池佳丽眼前,大家一声:“一百分。” 圈圈又问:“最敏感的部位是哪?” 兜兜撅起小屁股,脑袋扎进床单里,一根手指费力地朝粉嫩嫩的小菊花指着。因年龄小身体协调性差,撅了一会儿就支不住了,小身子歪倒在床上,咯咯笑了好一阵。 池佳丽脑袋嗡嗡作响,这绝逼是噩梦! 僵愣了片刻过后,池佳丽从厨房拿起一把菜刀,糙着一张包公脸冲进了池骋和吴所畏的卧室。 “池骋,我跟你拼了!” 吴所畏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这幅架势,连忙从后面冲过去,及时拦住了池佳丽。好语相劝道:“佳丽姐,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家伙啊?” 池佳丽扭头就是一句,“你给我滚远点儿,不然连你一块砍!” 池骋的目光中透着隐忍的怒气,伸手拧住池佳丽是的手腕,径直地拔出她手里的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脆响。 “你丫把刀给我捡起来!”池佳丽怒斥一声。 池骋沉声回道,“我怕你砍着自个儿。” 怕刀伤到兜兜和圈圈,吴所畏赶忙从地上捡起来,送回去之前还不放心的朝俩人叮嘱:“别打架,别吓着孩子,有话好好说。” 然后,灰溜溜地潜入厨房,把刀放好后去找那两个活宝盘问情况去了。 池骋看到池佳丽这副模样还挺没好气,“您这又怎么了?我们俩是亏待还是虐待你么家孩子了?你们家孩子是瘦了还是残了?至于这么玩命么?” 池佳丽敛着一身怒气炮轰池骋,“你丫就丧德性吧!连自个儿亲外甥都坑!” “我这么坑他们了?”池骋反问。 池佳丽也不和池骋绕弯子,直接挑明。 “你们俩竟然当着孩子面干那档子事,你们他妈的还有点廉耻心不?” 池骋再怎么没节操思想也是正的,断然不可能龌龊到坑孩子的地步,所以池佳丽这一番话也点燃了池骋心头的怒意。老子为了这俩小崽子饿了这么多天,你丫还有脸质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们当着孩子面干的?” 池佳丽铁青着脸说:“那俩孩子学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跟我们学的?不是跟你们两口子学的?” 池佳丽言之凿凿,“我们两口子从来都和孩子分着睡!” 池骋也说:“我们干的那一天也没和孩子一起睡。” “不可能。” 池骋眯缝着眼睛审问池佳丽,“为什么不可能?” 池佳丽还没说出话来,兜兜和圈圈突然跑了进来。抱着池佳丽的腿,哭得特别伤心和委屈。 “妈妈,我们听话了,我们一直和他们睡在一个房间。” “那天晚上我们不小心睡着了,可醒来之后立刻去找他们了。” 圈圈哭咽着说:“我怕他俩发现我,还故意躲在兜兜身后。” 兜兜也抹着眼泪,“妈妈,我可以作证。您别把圈圈带回来,我会想他的。” 圈圈怕池佳丽不信,还过去翻她的包,把那副墨镜拿了出来。 “妈妈,不信您戴上仔细看看,一定能找到我!” 池佳丽又气又心疼,我说儿子你们能不能别怎么实在啊?您们这么说了老娘我的脸往那搁? 还有一个脸没处搁的是吴所畏,他要知道当时还有两个副导演在场,一定不会接这场戏了。 池骋冷笑一声,嘲弄的眼神投向池佳丽。 “怪不得我们两口子怎么躲都躲不开,敢情是您让俩孩子当观摩嘉宾的。我说池佳丽,你丫就丧德性吧,你连自个儿亲儿子都坑!” 池佳丽骂池骋的话,池骋一字不落地还了回去,而且还得她哑口无言。 这一句,池佳丽不仅输了面子,还输了人心。 想把两个孩子带走,结果两个孩子全都哭哭啼啼的,没一个愿意跟她走。 “你明明说只要我们两个和他们睡在一起,就不会把我们接走了。” “呜呜呜……妈妈说话不算话,妈妈坑人。” 池佳丽全然不顾两个孩子的挣扎,强制性地往门口拖。不是老娘我要坑你们,是你们姥爷要坑你们,要怪就怪你们姥爷吧,属他最丧德性了! 吴所畏就站在门口,心疼地看着哭闹的两个孩子。 池佳丽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故意滞留了片刻。 送了吴所畏几个字。 “有两下子。” 第二百四十八章:闭门羹 晚上,池佳丽和远在国外的老公通电话,没说几句就急了,跟着就是各种找茬了各种埋怨。她老公静静地听完,朝池佳丽问:“为什么你每次回国脾气都会变得这么差?” 池佳丽说:“让你弄这么个烂摊子试试,你丫那身黑皮都得急白了!” 说完,把电话挂断,气汹汹地扔到一旁。 顾自坐了一会儿,又拿起镜子照了照,也不怪她老公抱怨,连她自个都嫌弃自个。刚回来那会儿多优雅啊,多知性啊,多有气质啊!拿多少褒义词来形容都不过分。 现在直接一个贬义词搞定——疯婆子。 正发愁着,池远端推门进来了。 “我外孙子接回来了么?” 池佳丽没好气的说:“接回来了,跟他们姥姥玩呢。” 池远端也没问情况进展得怎么样,也没问闺女为什么脸色不好,甚至连句关系都没有,就直奔着外孙子去了。 过了三个多钟头,直到池佳丽准备休息了,池远端才过来敲门。 “你怎么把孩子接回来了?他们俩让你接的?还是孩子待不下去了?”、 “都不是。”池佳丽淡漠的目光转向池远端,幽幽地说:“我再不把他俩接回来,您又多了两个G孙。” 池远端的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池佳丽用被子蒙住脸,烦闷的口气说:“您出去吧,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你得把情况给我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休息?”池远端又把池佳丽脸上的杯子来了下来。 池佳丽气得直砸床,:您怎么这么烦啊?“ “是不是你的那些招数都没有用?他俩诚心跟你对着干?” 池佳丽运了几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才把坚定的目光投向池远端。 “爸,我劝您还是放弃吧,他两真是天生一对,没他俩那么合适的了!只有他那种极品才能镇得住您那个变态儿子,换谁都欠了点儿火候。为了您儿子性生活稳定,为了全天下俊男美女人身安全,您就无私一点儿,牺牲了您儿子吧!” 池远端脸色阴沉沉的,好半天才开口。 “也就是说你无能为力了呗?” “恕小女不才。” “你是按照我给你的资料定制的方案政策么?” 提起池远端的“宝典”,池佳丽就来气,从抽屉里抄起那本资料恨恨的砸到池远端的手上,怒道:“赶紧拿走!每一句靠谱的!” 池远端沉声说道:“是你没理解其中的精髓。” “我理解不了!谢谢!”池佳丽推搡着池远端的手,“你还是拿回去自个品读吧,说不定哪天突发灵感,写出寓意更深刻的,让您儿子读完立刻大彻大悟。” “不是……闺女,你听我说……” 池佳丽直接把池远端往门外推,“我跟您没什么好说的。” “前两条确实有点儿欠妥。” “现在跟我说这个已经晚了。”池佳丽把池远端推出门外。 “第三条,你再考虑一下第三条,如果再没……” 砰地一声,池佳丽把门关上了。 …… 兜兜和圈圈刚走的这两天,吴所畏各种不适应。以前没小孩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捣乱的走了,吵吵闹闹的声音没了,家里恢复了整齐,吴所畏又觉得冷清了。 手机里还安装着英语口语练习软件,平时没事就拿出来练两句。刚有点儿成效,能说两句利索话了,结果跟他对话的人还走了。 下午从工地回来,吴所畏在办公室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兜兜和圈圈的照片。 姜小帅继那次惊吓之后,首次出门,还是郭城宇把他送到吴所畏公司来的,他是死也不开车了。 即便这样,姜小帅到了“闹鬼”的那个路口,还是有点儿后怕。 吴所畏听到办公室门响,抬头看到姜小帅进来,立刻拍案而起。 “你丫那天晚上跑哪去了?我等了你两个多钟头,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也不和我说一声就掉头走人,我还以为你那边出什么事了。” 姜小帅想起那天晚上还冒虚汗,但他没直说,怕说出来让吴所畏笑话。毕竟闹鬼这种事,跟谁说谁都不信。 “我那天确实有点儿急事,没来得告你一声,就赶紧跑回去了。” 吴所畏气哼哼的,“那你事后也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啊!” “你不是忙吗?我就没敢打扰你。” 姜小帅嘿嘿笑着,把吴所畏的手机拿过来玩。 “哎呦,这小孩是谁啊?”指着圈圈问。 吴所畏英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对黑白双胞胎,这是弟弟,叫圈圈。他还有个哥哥,叫兜兜,你往下翻,下面那张就是。” 姜小帅手指一划,就翻到一张黑洞洞的照片,上面只有两排牙在空中飘着。 “哎呦我的妈啊!” 姜小帅差点把手机扔地上。 吴所畏笑得前仰后合,好半天才停下来,说:“这就是那个小黑崽,我在晚上给他拍的。怎么样?够黑吧?” 姜小帅擦了把冷汗,点头道:“够黑。” 吴所畏又给姜小帅翻了好几张,等翻到白天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兜兜的模样,姜小帅当即觉得萌爆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越看越乐,特别遗憾那天没能和吴所畏见面,把萌宝宝接回家稀罕两天。 又把照片回看了一遍,翻到两排牙的那张,姜小帅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了。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个的思念中,没注意到姜小帅的表情变化。 “大畏。”姜小帅幽幽地唤了一声。 吴所畏回过神来,看着姜小帅问:“怎么了?” “那天你让我去公司找你,你在哪等的我?” “就在我们公司东边的那个路口啊!”吴所畏一拍大腿,“我还抱着孩子追你挺远呢!敢情你都没看见我啊?” 姜小帅试探性的问:“你抱得是哪个孩子?” “兜兜啊,我不都和你说了么!” 姜小帅。“……” 吴所畏看着姜小帅表情有点儿不正常,忍不住问:“怎么了?” 姜小帅用手呼噜一把脸,硬着头皮说了一声没事。 其实事大了,他因为这场惊吓输了好几瓶液。 两人顾自沉默了半响,吴所畏突然叹了口气。 “前几天在我家,这两孩子天天嚷嚷着吃着吃那,我一狠心就没给买。尼玛现在后悔死了,这要是还在我那,我天天好吃好喝招待着!” 姜小帅问:“他俩回国了?” “没,让他妈接回去了。” “你直接把东西买好了送过去呗,反正又不远。” 吴所面露愁色,“没脸去啊!” “前阵子跟池佳丽一起吃饭还装得劲儿劲儿的,这么快就没脸了?” “我不是没脸见池佳丽,我是没脸见那俩孩子。” 姜小帅嗤笑一声,“你抠门儿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我说人家孩子读习惯了。你就大大方方送过去,说不定还能找回点儿形象。” “根本就不是抠门的事。” 吴所畏一着急,就把录GV的事秃噜出来了。 姜小帅刚才还闲散的眼神瞬间聚成两束精光,脸都快蹭到吴所畏鼻尖了,生怕听不清吴所畏其后的回答。 “真拍了?” 吴所畏后退三尺,“你要干嘛?” 姜小帅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笑,笑得吴所畏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姜小帅走了之后,吴所畏纠结了一阵,还是抵不住思念的煎熬。提着两大包零食,开车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看了吴所畏的证件之后,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别墅里面走。 结果,两个孩子没露面,池佳丽倒是晃悠出来了。 “嘛来了?” 吴所畏说:“看看兜兜和圈圈。” 池佳丽哼笑一声,“又来亲自‘授课’了?” 吴所畏的脸臊得通红。 池佳丽收起脸上的笑容,直接表明态度。 “别等我请,麻利儿从我眼皮子底下消失!” 话音刚落,兜兜和圈圈不知从哪冒出来了,连蹦带跳的在门口叫唤。 吴所畏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喊道:“我给你们送好吃的来了。” 兜兜和圈圈刚要冲过来,就被池佳丽和保姆拦住了。而后在她们身上玩命挣扎,哭着喊着要找“舅妈”。 吴所畏鼻子一酸,大声喊道:“别哭,吃的都给你们放这。” 话还没说完,兜兜和圈圈就被抱进去了,池佳丽也跟着进去了。 吴所畏和警卫说:“麻烦你一会儿把这两袋零食送进去。” 警卫扫了一眼食品袋,朝不远处的杂工说:“一会儿你照着袋里的这些零食,再重新买一份来。” 说完,继续昂首挺胸地站着,好像没看到吴所畏一样。 吴所畏呆呆地伫立了良久,终于拖着僵硬的双脚离开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池少的小爷们儿 晚上池骋下班,跟往常一样,在门口几个女人打量的目光下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大楼。刚要叫车,就扫到不远处吴所畏的身影。心里一阵诧异,大步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没说一声就过来了?” 吴所畏用脚踢着道边的石子,梦不吭声。 池骋一看吴所畏这副蔫不唧唧的小样儿,就知道准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池骋问。 吴所畏还是没有说话,两道剑眉中间挤出两条憋屈的弧线。 池骋的大手按在吴所畏的后脖颈上,微微俯身,近距离平视着吴所畏的眸子,语气中带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温柔。 “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 吴所畏喉咙一阵阻塞,憋了许久都没憋出一个字来。 “那先上车,有事回家再说。”池骋说。 “不想回去,你跟我在外面走走吧,咱都多久没遛弯了?” 说完,吴所畏扭头就走,池骋不同意也得同意。 因为心情低落,吴所畏一路上没什么话。后来天渐渐黑了,两个人走到一座大桥上,周围没什么人了,吴所畏突然在池骋的腰眼上捅了一下。 池骋目光扫过去,吴所畏眼神淡然,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池骋再往下看,看到吴所畏垂在裤子旁的那只手,瞬间会意。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拉起吴所畏的手继续往前走。 一阵夜风吹来,感觉凉爽多了。 池骋突然想起两年前,第一次和吴所畏牵手时他那汗涔涔的手心。当时吴所畏攥得特别紧,为的是把池骋抢过来。现在依旧攥得特别紧,为的是不让别人抢走。 有一种占有欲,会让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又走了很远的路,走到一个僻静的街角,吴所畏才把心中的憋屈和池骋讲了。但出于道义,他没提到那个警卫。 池骋把吴所畏拥入怀中,侧头在吴所畏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给他们送东西那是瞧得起他们,他们不收那是他们不识相。咱不为这事难受,听见没有?” 池骋的语气很随和,渗入黑夜的视线却如磐石般冷硬。 吴所畏从池骋的怀里挣脱出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我不难受了,其实要没有你,这点儿小事在我这用不了十分钟就过了。” 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上拍了一下,不轻不重的语气说:“那你还是多难受一会儿吧,起码我能看到。” 吴所畏抿嘴一笑,在深邃的夜色下显得特别迷人。 难得出来一趟,池骋就拉着吴所畏去商场里面逛了逛。 吴所畏选中一双鞋,但又觉得太贵了。 “你先试试。”池骋说。 吴所畏随便套在脚上试了试,走了几步路发现有点儿别扭,便朝池骋说:“好像有点儿不跟脚。” 旁边的店员提醒,“是你没有系鞋带的缘故。” 吴所畏本来也没打算买,所以也就没那个耐心系。结果坐下来刚要脱,腿就被池骋抬到了他的膝盖上。池骋的大手勾勾绕绕了几下,就给吴所畏系好了,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再起来试试。” 吴所畏这会再走,顿时感觉合脚了,到镜子底下一照,穿着倍儿有型。 低头瞧一眼,鞋带系得这么好,有点儿不舍得解了。 再抬头一看,池骋已经去付款台了。 旁边的女售货员朝吴所畏问:“那是你哥啊?” 吴所畏先是一愣,而后敷衍性的点点头。 售货员软腻腻的声音说:“真好,我也想有那么一个哥。” 吴所畏笑了笑,“你可以想。” “……” 走出商场,吴所畏才想起一件事,凌厉的目光扫向池骋。 “你哪来的钱?” 刚才关顾着看鞋了,愣是没发现这点可疑之处。 池骋随口说道:“攒的,你给我的十块钱我都没花。” “胡扯!”吴所畏目露精光,“就凭这么点零花钱,你就是攒半年也攒不出一双鞋的钱!” 池骋又说:“刚发的工资。” “你什么时候发的工资?我怎么不知道?是刚发的么?你丫是不是偷偷摸摸花了好几天了?”吴所畏便审问便朝池骋施以老拳。 池骋一副问心无愧的表情,“真是刚发的,不信你打电话问小张。” 吴所畏不信那一套,继续朝池骋暴力相向。 “别闹!” 池骋怒叱一声,想要唬住吴所畏,结果没唬住,又招来一顿乱拳。池骋将吴所畏的脖子卡在臂弯里,龇牙狠笑。 “你敢当街打我?是不是找操啊?” 吴所畏毫不畏惧地还口:“你可以操我,但你必须把这月的工资原封不动地交出来。” 两个人闹得正欢,七八辆豪车朝这边开过来,下来全是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吴所畏还扫到刚子了,他正跟一个四方脸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往这边走。 吴所畏朝刚子挥了挥手。 刚子挺惊讶,“你俩也在这啊?” 他这么一说,和他走在一起的几个哥们儿才看到池骋,纷纷过来打招呼。 这些都是和池骋关系不错的哥们儿弟兄,以前经常一块喝酒打牌,自打池骋和吴所畏在一起,和他们的联系就少了。即便有饭局池骋也推了,派对舞会之类的更少光顾,所以这里有些人已经很久没看见池骋了。 “池大少哦,这谁啊?”一个男的指着吴所畏问。 池骋把吴所畏往怀里一带,特硬气的朝他们说:“我傍家儿。” 和刚子搂在一起的四方脸调侃道,“又换了一个?” “什么叫又换了一个?”刚子斜了他一眼,“人家好两年了。” 四方脸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两年都没换?” 说完,把吴所畏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吴所畏的臀部,瞬间笑眯眯的改口,“这倒也是,搁我我也不舍得换。” 说完要把手伸过去摸一把,当即被刚子拦住了。 他还没明白这么回事,因为以前才的傍家儿都是随便摸,随便搞的。池骋还当众放过话,只要他点头了,想操都没问题。 “摸一下都不成?” 刚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个真不能碰。” “呦,还来真格的了?”四方脸挺意外,“不是说池少只对那个汪……叫汪什么来着?” “都哪辈子好的事了?”刚子用力在四方脸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这个比那个要命多了。” 比那个还要命?一听这话,四方脸赶紧把手揣兜了。 偏偏有不长眼的,笑着和池骋调侃:“把你傍家儿借我玩两天吧,这大眼大屁股的,真招人稀罕。” 刚说完,狠狠一拳直冲门面,硬生生的将他逼退了好几步。还没站稳,吴所畏又是一脚横扫肋骨,新买的鞋,踹人簌簌带风,别提多酷了。 吴所畏这几下真不是虚的,他早就看这个男人不顺眼了。从池骋介绍他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拿斜眼瞄他,那股得瑟劲儿特别招人膈应。 其实这个人不坏,他斜眼看人的毛病是打小养成的,看谁都那么看。他还给池骋开过三年车,在刚子接班之前,池骋和他关系最近。 斜眼君被吴所畏打得嗷嗷叫唤,一个劲地朝池骋求助。 “池少,你也不管管!” 池骋幽幽一笑,“我可管不了。” 说完,让旁人给点上烟,一边抽烟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 吴所畏有几招打得特别漂亮,那架势就像一头野豹子,和刚才趴在池骋肩上委屈的小样判若两人。他就是这样,对于池骋的亲人,他可以一忍再忍。但如果真有人冒犯到了他的头上,他是一定要加倍讨回来的。 池骋深邃的目光注视着吴所畏帅气凌人的身姿,看得特别入迷。 吴所畏这么简单几下子,就明明白白地告苏这些人,吴爷爷不是你们能调戏的。 打完之后,池骋先把斜眼君拉起来。又在吴所畏肩膀上狠攥了一把,笑道:“好样的!” 说完,和众人一挥手,搂着吴所畏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章:吃不起 晚上,吴所畏刚躺倒床上,手机响了。 这是谁的号码?……犹豫了一下,吴所畏瞬间接了。 一个稚嫩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吴所畏瞬间激动了。 “我是兜兜,妈妈不在,我偷偷给你打电话。” 吴所畏连忙回道,“我知道,我知道。” 兜兜又说:“明天下午,妈妈要去肖阿姨家里,她家在新旺小区3栋2单元602号。我会让妈妈和阿姨买东西给我吃,你就趁她们出去的时候来找我,好不好?” “好好好。”吴所畏连忙答应,“你再把地址说一下,刚才我没听清楚,兴旺小区几单元几号……呃……” 吴所畏这边还没听到回应,兜兜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 池佳丽拿着手机,看到号码之后,威严的目光投射过去。 “行啊你,人不大,主意到还不小!” 兜兜嘟嘟嘴,小脸上满是委屈,“是你硬生生地拆散了我们,害得我们彼此思念却不能相见。” 池佳丽气得面色不善。 “我就纳闷了,他哪好啊》值得你们这么惦记?!” 兜兜说:“他的眼睛又大又亮,还会放光。” 孩子的世界永远这么直观而且难以理解。 池佳丽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圈圈又开口了。 “他对我们特别好。” 池佳丽冷哼一声,“你们才在那待了几天啊?他能对你们好到哪去?” “他总是让我和他们一起睡,就算我俩天天尿床,他也不会凶我们。他把好吃的都留给我们,他经常吃我俩吃剩下的东西,从来不嫌我们脏。”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他对吴所畏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天吃饭似的装逼样二,当然不会相信圈圈的话。 不耐烦地摆摆手,说:“去去去,别贫了,回你们自己房间睡觉去。” 吴所畏还在琢磨着刚才兜兜说的那个地址,兴旺小区……几栋?貌似是Three,那就是3栋……2单元……至于那个门牌号,吴所畏是真没听清,不过没关系,前面的信息都这么详尽了,到那敲门一打听就知道了。 正想着,池骋推门进来了。 吴所畏笑着朝池骋说:“刚才兜兜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池骋随口一问。 吴所畏说:“他说明天要和他妈去肖阿姨家,他到时会把他妈支开,然后我趁那个机会去找他。你说现在这些小孩真能个儿,刚三岁就会来这一套,想我三岁的时候……” 池骋打开吴所畏的包,随便翻了两下,翻到一张超市购物小票,脸色变了变。 “嘿,你听我说话没?”吴所畏在旁边叫唤一声。 池骋不动声色地将小票收起,扭头朝吴所畏嗯了一声。 第二天上午,池骋把手头的事忙完,就开车去了父母家。 这会儿家里没人,警卫正坐在警卫室里悠闲地玩着手机。旁边堆满了零食,全是吴所畏送过来的,已经被他消灭了一部分。这会儿手里捏的,正是从里面拿出来的巧克力棒。 池骋推门而入,警卫看到他,面露诧异之色。 “你是……” 之前把兜兜弄丢的那个警卫已经被池远端辞退了,这个警卫是新来的,对池骋还不是很熟悉,只觉得他的模样和吃段元有些相像,猜测他应该是领导的儿子。 池骋没说话,沉着脸打开零食袋,和购物小票上的东西一个个对照。 这个警卫朝另一个警卫询问了情况之后,确定这就是池骋,立刻笑着和他套近乎,“你想吃什么随便挑,反正也不是我买的。” 池骋阴骛的目光投向他,静静问道:“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什么?”警卫被问愣了,“我……我什么都想吃。” 池骋冷冷一笑,笑得警卫寒意顿生。 “那你把这个吃了。”池骋指着一大袋卤驴肉。 警卫连忙摆手,“这我可吃不了,我中午吃饭了,吃点儿零食就成了。” 池骋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吃了。 警卫和池骋对视片刻,最终被他强大的气势压服,硬着头皮吃了半块。 “吃不下去了。” 池骋面无表情地说:“吃了。” 警卫知道他摊上事了,池骋让他吃绝不是客气,肯定是看他不顺眼成心整他。他早就听说过池骋,这人手段特别狠辣,连池老爷子都得敬他三分。 为了少受点儿罪,警卫还是强忍着胃口的不适将剩下的半块吃了下去。 吃完之后,感觉胃里已经没缝了,池骋还让他继续吃。 警卫苦着脸求情,说再吃会撑坏的。 池骋无动于衷。 警卫又吃了一袋蛋糕,感觉已经顶到嗓子眼儿了。 池骋还让他吃。 这回警卫说什么也吃不进去了,池骋卡着他的喉咙硬生生的往里塞,塞到最后警卫的眼珠子都瞪圆了,抓在池骋肩膀上的手玩命揪扯。 池骋一拳扫在他胃部,刚才吃的那点儿东西全部吐出来了。 警卫用手捂着胃部,一副极度痛苦的表情。 他以为就这么完了,哪想池骋有提过来一袋威化饼,继续要求他吃。 “池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工作时间吃东西,以后我不敢了。” 池骋就一个字。 “吃。” 警卫看到他的眼神,赶忙接过来继续吃。 等他吃到刚才那么撑,池骋又一拳上去,这回他吐得眼泪都出来了。就差给池骋跪下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让我吃了成么? 答案就是,不成,你比须得把袋里所有东西都吃了。 也该这个警卫倒霉,吴所畏这人忒实在,买东西全买分量足而且包装严实的。两大袋东西看着不多,提起来才知道分量有多重。 警卫吃了吐,吐了好几次,最后把两天吃得零食都吐出来了,连带着胆汁都出来了。吐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池骋扼住他的脖子,狠厉的目光捅刺着他混沌的瞳孔。 “有些东西你吃得起,有些东西你吃不起,以后分清楚了。” 说完,一把将他甩在刚才吐过的地方,连扫地都省了。 …… 下午,吴所畏按照兜兜给的地址,开车到了兴旺小区。找到3号楼2单元,电梯直上六楼。出了电梯有三家,吴所畏一家一家按门铃,只有一家有人。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看着起码七十多岁了。 “请问你家有姓肖的女士么?” 老太太摇摇头,“没有。” 吴所畏又问:“那旁边两家有姓肖的么?” “对面那家都姓王,另外那家人早就搬走了。” 吴所畏疑惑的下了楼,难道是听错了?没错啊!就是3号楼,难道不是2单元?于是,吴所畏又把1单元和3单元都敲了一个遍,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奇怪,难道不是这个小区? 吴所畏拿出手机,把这一片的小区都搜了搜,当他看到“新旺小区”的时候,当即定住了目光。兜兜才五岁,念不准音很正常,说不定就是这个“新旺小区”。 想着,吴所畏立刻上车朝这个地方开去。 兜兜和圈圈正在肖阿姨家里玩着,兜兜突然朝池佳丽说:“妈妈,我想吃糖葫芦儿。” 池佳丽不耐烦的说:“没有。” “您去给我买一串。” 池佳丽板着脸说:“这一片儿哪有卖糖葫芦儿的?回去再说。” 兜兜不依,使劲拽着池佳丽的衣服说:“我就要吃,我就要吃。” 没一会儿,圈圈也来助阵了,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肖阿姨说:“我记得过了这条街往东拐,第二个天桥底下貌似有一家店,不知道还开着没,我都好久没去那买了。你去找找吧,孩子好不容易来一趟,这么点儿要求都不满足?” 池佳丽架不住兜兜圈圈的软磨硬泡,还是起身朝外面走去。 肖阿姨急着问了一句,“你认识路么?” 池佳丽淡淡回了句,“瞎学么呗!”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临走前,肖阿姨还不放心的朝池佳丽问:“把两个孩子放在家里合适么?要不咱带着他俩一块去?” “不用。”池佳丽轻描淡写地说,“我经常把他两单独留在家。” “也是,反正也没多远。” 两个人走了之后,兜兜和圈圈立刻撒开欢折腾,圈圈朝兜兜说:“咱去窗户那看看舅妈有没有到,怎么样?” 兜兜立刻拍着小巴掌,“好,好!” 于是,两个孩子走到窗户旁,因为窗户太高,谁也看不见。于是兜兜就搬来一个凳子,小心翼翼地爬到窗户上,探着头朝外看。 “看到了么?”圈圈问。 兜兜两只手霸者窗框,小身子不停地往前探。 “没有呢。” 圈圈说:“那你快下来吧,消息摔倒。” “我才不怕呢!”兜兜为了逞能,故意把手撒开了,“你看我都不用拽着……哇……” 话还没说完,兜兜扑通一声掉了出去。 第二百五十一章:逃过一劫 吴所畏路上遇到堵车,将近半个钟头才到了新旺小区。 此时此刻,三号楼底下已经占了七八个围观群众。 吴所畏把车在路边停下,满心疑惑的走了过去。 “那到底是不是个孩子啊?” “黑咕隆咚的,我也看不清啊,我开始还以为是挂在那的垃圾袋呢。” “你看你看,那小孩还在蹬腿呢!” “那是真人么,怎么那么黑啊?我看窗口还有另一个小孩,是不是他的玩具啊?” “……” 吴所畏顺着众人的视线往上看,当即瞪圆了眼睛。就是2单元6楼的位置,有个疑似兜兜的小孩被卡在防盗窗上。圈圈也把两条小胳膊伸到外面,但因为胳膊太短,根本拉不到兜兜,所以急得直哭。 吴所畏根本来不及思考,健步冲进楼里,电梯里有人,他就去爬楼梯。一边向上飞奔,一边给消防队打求救电话。 电话挂断,吴所畏已经冲到了那户人家,用力踹了两脚门,结果没踹开。肖阿姨怕两个孩子到处乱跑,就把门从里面反锁了。圈圈个子矮力气小,再加上惊吓过度,根本打不开门,吴所畏情急之下又跑到了邻居家里。 幸好,邻居家有人,听到吴所畏的话之后,立刻开门让他进去。 与此同时,池佳丽的车也缓缓开进了小区。 吴所畏从邻居的阳台探出头,看到兜兜只有肩膀以上的部分被卡在防盗窗的空隙处,其余部位全部悬空。尽管兜兜皮肤黑看不出脸色的变化,吴所畏依旧能从哭声中感觉到他呼吸困难,长时间这么下去很容易发生窒息。 吴所畏不顾邻居的建议和反对,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情况下,直接从他家的窗口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移动双脚,朝兜兜靠近。 此时池佳丽也冲进了家中,跑到窗户前伸手去拉兜兜。但因为位置太低,卡得太严实,池佳丽使不上劲,根本没法把他拉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憋着小脸哇哇大哭。 怎么办?池佳丽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传说中的蜘蛛侠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只不过他没有蜘蛛侠那种敏捷的身姿,整个移动过程显得笨拙而吃力。 池佳丽看到无所谓赤手空拳地悬在六楼的排风扇上,仅凭着一根排气管,要横跨一米多的间距,不由的惊住了。 由于池佳丽没能把兜兜拽上来,兜兜的情绪更加激动了,原本抓着栏杆的小胳膊也开始瞎晃,小腿不停地乱蹬。 哇的一声。 池佳丽瞳孔皱裂,兜兜一个肩膀出溜到了栏杆下面,就剩下半边肩膀还歪在那。如果再抓不住,很可能就剩下一个脑袋卡在上面,到时候情况就更危险了。 消防队迟迟没有赶过来,池佳丽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距离兜兜只有两步之遥,在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所以他一边往那边移动一边试着安抚兜兜。 镇定,镇定用英语怎么说? 吴所畏脑中闪出个模糊的短语,便大声朝兜兜喊道:“Get down!” 池佳丽一听脸就绿了。 “是Calm down不是Get down,尼玛Get down是跳下去的意思!!” 吴所畏差点被自个的口误吓得松了手,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兜兜那个小肩膀也出溜下去了。池佳丽本来就吃不上劲,兜兜还玩命执行“跳下去”的命令,剧烈挣扎,小身体迸发出大力量,就剩下一个脑袋卡在那了。 照自个趋势兜兜用不了多久就晃荡下去了。 吴所畏这两步几乎是腾空越过去的,手攥住栏杆的一刹那,整个防盗窗都发出剧烈的震响。兜兜的身子大幅度摆动,吴所畏冒险屈身,一把提出了兜兜。 此时此刻,兜兜只有半个脑袋刻在防护窗上,稍微晚一步就掉下去了。 池佳丽刚送了一口气,又不禁为吴所畏捏了一把冷汗。 肖阿姨拿来一把铁锤,想把栏杆砸开。 但是因为距离远,力度掌握不好,稍微砸偏了就会让兜兜更危险,所以只能这样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兜兜的哭声越来越小,吴所畏隐约感觉他的脑袋已经被栏杆挤压变形了,再不把他解救下来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可消防队到现在还没赶到。 吴所畏只能调整姿势,一条胳膊圈住兜兜,再用那只手拽住栏杆。另一只手去接锤子,开始拼尽全身力气一下一下的砸铁栏杆。 吴所畏每砸一下,防盗窗就剧烈地震动一下,他就得耗费更大的体力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防盗窗的间隙每拓宽一寸,吴所畏就多了一分掉下去的危险。 终于,防盗窗的栏杆歪了,空隙变大了,刚好是一个小孩的宽度。吴所畏将兜兜缓缓地托出了窗口,池佳丽激动不已地接了过来。 可吴所畏已经筋疲力尽,完全没劲继续砸了,只能挂在外面等着消防队救援。 此时此刻,救护车先到了,池佳丽要抓紧时间将孩子送到救护车上。临走前朝吴所畏看了一眼,说:“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吴所畏急着催一句,“你快走吧。” 池佳丽上了救护车,一边急切地询问孩子的情况,一边拨池骋的电话。 “你在哪?” 池骋说:“单位。” 池佳丽把情况和池骋一说,池骋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救护车开起来之后,池佳丽又朝窗外扫了一眼,看到吴所畏一动不动地挂在那,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池佳丽走了之后,吴所畏的四周就只剩下一群毫不认识的围观群众。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体力透支,还是才意识到情况的危险,吴所畏的两条胳膊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他试图通过移动位置来缓解手臂的压力,结果一只脚移到刚才被铁锤砸弯的铁栏杆上,一个不稳踩空了,整个人出溜下去。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声。 吴所畏两只手拼死攥住了栏杆,整个人身体悬空,只靠两只手支撑全身的重量。他试图晃荡着身体,用脚蹬踹墙壁,再爬回防护栏上。但因为刚才体力消耗过大,吴所畏根本没那个劲来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只能这么艰难地挂着。 祈求着消防车快点儿到。 一分钟过去了,吴所畏有些撑不住了。手臂因为吃力青筋暴起,一只手正好攥在被砸变形的铁管上,割出一道大口子。伤口越来越深血流速度越来越快,把吴所畏的脸和肩膀都染红了。 虽然窗口也有人试图拉拽吴所畏,但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主要还靠吴所畏自身的力量。一旦吴所畏撒手,掉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血混杂着汗水,模糊了吴所畏的视线。 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就拼尽力气朝他说:“我小金库的密码是842506,只能告诉池骋……一个人。” 拽着吴所畏的那位大哥汗颜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点存款? 池骋的单位离这里没有多远,但堵车特别严重,消防车就在里面堵着,池骋是直接跑过来的,消防官兵早就下了车,抬着工具往这边跑,可池骋却比他们早到了五分钟。 到了楼下,池骋的脚步根本没停,一口气冲上了六楼。 吴所畏此时已经意识恍惚了,脑袋嗡嗡响,完全是凭超乎寻常的毅力在撑着。 池骋直接跑到邻居家中,从窗口一跃而出,快速爬向吴所畏悬挂的位置。 “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 吴所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眼睛里闪出池骋那张沉稳坚毅的面孔。 嘴唇抖了抖,胸腔爆发出极致的狂吼,强撑最后两秒钟。 池骋一把将他抱住。 不用任何工具,直接用拳头狂砸栏杆,惊人的爆发力吓坏了窗口的大哥。一个大洞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紧跟着吴所畏被推了进来。 池骋两只脚还没站稳,就抱着吴所畏往楼下冲。 吴所畏被血染花的脸差点儿把池骋的眼泪逼出来。 此时,三个消防人员刚跑到三楼,因为挡路被冲下来的池骋直接撞飞,差点儿从三楼滚到一楼。 其实吴所畏身体没受大伤,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和紧张过度让他暂时昏迷。 哆嗦了好久,才费力挤出一句话。 “赶紧去我车上把银行卡拿出来,刚才我把密码告诉人家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胳膊肘往外拐 吴所畏的两只手都受了伤,左手只是轻微的擦伤。右手重一些,扎进了铁片,缝了十几针。从清理伤口到包扎完毕,吴所畏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看到池骋盘坐在旁边的单人床上,脸色略显晦暗,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好点儿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除了骨头酸软,手掌微痛,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还成,就是身上没劲。” 池骋似怒非怒的目光打量着他,语气中夹枪带棍。 “幸亏没劲,要是有劲还得带伤去行侠仗义吧?” 吴所畏撇撇嘴,“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就不管了,关键那是你外甥啊!而且还是因为我往窗户外面爬的,要真出了事我不就罪加一等了么?” 池骋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挺受触动的。只不过冒了这么大险,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做完他迷迷糊糊睡着,还梦到吴所畏撒手了,清醒后一身冷汗。看到无所谓完好无损地躺在身边,心里说不出的后怕。 不过好在某人福大命大,在窗户上吊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因为池骋的埋怨而生闷气。 池骋笑着在吴所畏脸色拧了一下,说:“行啦,你收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代表十八辈祖宗感谢你。” 吴所畏一听这话,心里立刻舒坦了。 “兜兜怎么样了?你去看她了么?” 池骋说:“小崽子皮实着呢!昨天在医院怕了一堆片子,啥毛病都没有。除了脖子和肩膀那秃噜一点儿皮,其余部位都没受到影响。” “我就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吴所畏说。 “三岁的孩子还不记事呢,头天晚上送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停打哆嗦,今儿早上一起来就满地撒欢了。” 吴所畏暗松一口气,又朝池骋问:“你昨晚没睡好吧?”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池骋说:“你老瞎翻身,一翻身就碰到手上的伤口,碰到伤口就哭,我怎么睡?” “我还哭了?”吴所畏不敢置信。 其实这都是池骋臆想的,他觉得吴所畏碰到伤口会哭,所以一整晚都没让他碰到伤口。只要吴所畏这边有大动静,池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吴所畏两只手护住,所以吴所畏一宿都睡得很踏实,连个眉头都没皱。 吴所畏身处两个包裹着纱布的手,一脸发愁的表情。 “两只手都不能用了,多不方便啊!” 池骋咧嘴一笑,“我可以帮你撸。” 吴所畏气恼地踹了池骋一脚,“谁跟你说那个呢!” “不闹了。”池骋把吴所畏的腿放了回去,“好好养着吧。” 吴所畏说:“你也睡一会儿吧。” “不急,回家再睡。” 吴所畏思忖了半刻,自顾自地说:“下午应该就能出院了。” 哪想池骋在旁边说:“早着呢。” “在这待个什么劲啊?”吴所畏不解,“我又没骨折伤内脏,就这么点皮外伤,姜小帅就给我搞定了。想当初我的脑门儿受过那么多次伤,姜小帅给我看完之后,一点儿疤都没留。” 池骋哼笑一声,“都成死肉了,还能留疤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在这待着了,我得回家。”吴所畏说。 池骋态度很强硬,“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池骋说:“他们还没来医院看望你,跟你道一声谢,你凭什么走?就给我在这养着,什么时候来了什么时候再走!他们要是不来,你就一直在这养着!” 吴所畏挺着急,“我在这养着得花住院费啊!为了几句客气话,花那么多钱,我多亏啊?” “你太傻了。”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现在就走才真是亏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继而恍然大悟,嘴角瞬间就咧开了。 “你太坏了!太缺德了!你丫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连家人都算计!你爸你妈辛苦了大半辈子,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来!” 可吴所畏就稀罕池骋这只大白眼狼,尖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好一阵,那股得瑟的小样儿别提多骚包了。 池骋说:“你为他们搭进去半条命,我让他们搭点儿钱,不算过分了。” …… 兜兜一大早在病房里闹了一阵,后来被他姥姥抱到另一个房间睡着了。池佳丽领着圈圈去买午饭,路上朝他问:“你哥哥从窗户上掉下去之后,你才给吴所畏打电话么?” 关于这事,池佳丽一直心存疑惑,为什么兜兜出了事之后,吴所畏恰好就在那? 事到如今,圈圈只好招认。 “不是,我们事先就和舅妈联系了,想把你们支开,然后再和他偷偷见面。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俩去窗户那看看舅妈有没有到,然后哥哥就掉下去了。” 怪不得……事到如今,池佳丽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两个孩子为什么非要见吴所畏不可,从吴所畏奋不顾身救兜兜就能找到原因了。 买了午饭回去,池佳丽朝钟文玉说:“妈,您帮我看着孩子,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钟文玉点头:“是该看看,人家救了你儿子,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您去么?”池佳丽问。 钟文玉说:“你先去,等你回来我看看情况。” 池佳丽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 吴所畏这会儿正让池骋给他挠痒痒。 “再往上一点……过了过了……对,对,就是那,大点儿劲……好舒服……腿上也有点儿痒,左边这条腿……下边……” 池骋纳闷了,平时两只手好好的,也没见你哪痒啊? 想着,手指爬到吴所畏的大腿内侧挠,挠得吴所畏躬身夹紧腿,一边笑一边求饶,“痒,痒,别闹。” 两个人闹得正欢,池骋的手机响了。 吴所畏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刚才那么一闹,身上都出汗了。 “你们在哪个病房?”池佳丽问。 池骋把病房号告诉她,就把电话挂了。 吴所畏问:“谁啊?” 池骋说:“我姐。” “这么快就来了?”吴所畏赶忙在创收躺好,“快把被子给我盖上。” “你刚才不是说热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热也得捂着点儿啊!” 说着,朝池骋挤眉弄眼。 池骋直想把吴所畏这两颗勾人的大眼珠子挖出来。 池佳丽提着一些补品走进房间,看吴所畏的脸色已经和平日大有不同了。 “好点了么?”朝吴所畏问。 吴所畏笑得很牵强,“好多了。” 池佳丽微微皱眉,“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吴所畏刚才和池骋闹了那么久,闹完又捂一床大被子,能不出汗么? 池骋却说:“吓得。” 池佳丽心里一紧,忙问:“还没缓过来?” “哪有那么快?”池骋想怨不能怨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当时脑子一热光顾着就让,这会儿想起来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着,连哭再喊地折腾了一宿。”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又把目光投向吴所畏。 吴所畏说哆嗦就哆嗦起来,汗珠子还往下滴,特费劲地朝池佳丽说:“你甭听他瞎说,我就是热的。” 吴所畏在池佳丽面前就说了这么一句实话,池佳丽还没相信。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挺对不住你的。”池佳丽一副愧疚的表情,“昨天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实现和孩子约好了,他们才会把你支出去,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吴所畏猜到池佳丽肯定问了圈圈事情的原委,与其装作一副无私的圣母样儿,还不如实事求是以塑造更憨厚的形象。 于是,吴所畏的坦诚让池佳丽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之前不让你见孩子,不接受你对孩子的好是我不对,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当你号楼常来家里玩,孩子们都挺想你的。以后有机会出国度假,也可以到我家里来住,我会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照顾的。” 这一番话说得吴所畏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去池佳丽家里住着。 池佳丽惦记着孩子,就没再多停留。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着吧。” 说完,朝吴所畏淡淡一笑,转身走了出去。 吴所畏被池佳丽的这个笑容搅得心窝发烫,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姐夫可真幸福。” 池骋幽幽地回了句,“我姐管钱。” 吴所畏的心瞬间冷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探视 池佳丽回到兜兜病房的时候,池远端正好在那。紧紧攥着外孙子的小手不愿撒开,生怕一撒开外孙子又从窗口飞出去了。 钟文玉朝池佳丽问:“看了么?那边情况怎么样?” 听到这话,池远端的神经立刻绷紧。 “不太好。”池佳丽叹了口气,“比兜兜严重多了,两只手全部裹着纱布,听医生说缝了十几针。而且身体挺虚的,经常一身冷汗。” 钟文玉禁不住感慨,“别说他了,我想起来都是一身冷汗。” “所以我觉得你们有必要去看看,虽说池骋在那,可你们二老总归是长辈,你们去了才显得有诚意。” “肯定得去啊!”钟文玉说,“这么大个事,我们俩不去多不合适!不仅得去,还得把医药费给人家付了,在额外给点儿补偿。人家要不要是一码事,咱必须得把心意尽到了。” 池远端在旁边冷哼一声,“医药费给付了还不成?还给什么赔偿?要不是因为他,咱们外孙子能忘窗户外面跳么?” “你这人……”钟文玉无奈了,“要真出了这种事,规避责任的多了!人家肯吊在六楼救孩子就够可以了,瞧你这小肚鸡肠劲儿的!” “不是我小肚鸡肠!”池远端没好气地说,“他是池骋朋友,他去救咱外孙子也是应该的!” “怎么就应该了?要真出了事,朋友又怎么样?亲哥俩儿都不见得敢冒这个险!现在这种社会,有人肯不求回报地搭一把手,你就知足吧!” 池远端沉着脸一声不吭。 池佳丽忍不住插口道:“你们到底去还是不去啊?” 钟文玉说:“当然去啊!我这就去买东西。” 池佳丽又把目光投向池远端。 池远端假装看不见,等钟文玉拽他,他才硬着脸说:“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你这老头子!” 钟文玉气得咬牙切齿。 池佳丽叹了口气,朝钟文玉说:“我爸不愿意去就算了,您一个人去也是一样的。” 钟文玉斜了池远端一眼,拉着脸走了出去。 钟文玉走了没多久,池远端就把兜兜抱到池佳丽面前,说:“我得去单位一趟,你好好看着孩子。” 池佳丽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一个劲地挤兑,老这么装不累么? 果然,钟文玉刚走到住院部楼下,池远端的车就开过来了。 “你不是说你不来么?钟文玉故意问。 池远端说:“我来这也不是看他,我是来找池骋的!” 钟文玉给他留点儿面子,什么也没说,老两口一起提着东西进去了。 吴所畏正大口大口吃着肉,一听池骋父母来了,立马让池骋把肉端下去,换上备用的稀粥小菜。还让池骋开窗通风,又喷了不少空气清新剂,以快速除掉房间内的肉味儿。 等钟文玉和池远端进来的时候,吴所畏正是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样躺在床上。 “情况怎么样?”钟文玉朝池骋问。 池骋面色凝重,随口就说一句,“就那样吧。” 就这四个字,就把吴所畏的病情说重了好几倍。 吴所畏看到池远端和钟文玉,强撑着要坐起来,结果费了好大劲都没成功。 “甭起来了,快躺好。” 钟文玉连忙把吴所畏按下,说:“让你受罪了。” “应该的。”吴所畏笑了笑。 钟文玉又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买了点儿。” “您太客气了。” 钟文玉看到餐桌上一口未动的稀粥小菜,忙问:“你是不是正要吃午饭啊?那你先吃,吃完了阿姨再跟你聊。” 吴所畏虚弱一笑,“我已经吃过了。” “诶,我看那碗粥还是满的。”钟文玉纳闷。 池骋在一旁开口道,“他一点胃口都没有,刚才我劝了他半天,他一口都不吃。” “那怎么能成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该好好补补!”钟文玉面露关切之色,“你是不是吓的?” 吴所畏没说话。 池骋说:“他胆儿小。” 池远端心里冷哼一声,他胆儿小?就没他那么胆儿大的了! 钟文玉又朝吴所畏说:“吃喝千万别糊弄,阿姨给你点儿钱,你买点儿吃的好好补补!” “别,千万使不得!”吴所畏无力地退组抗拒着,“您给我拿东西我心里就挺过意不去的了,你可不能再给我钱了!” 钟文玉很坚持,“这是我们老两口的心意。” 说着扭头看向池远端,你倒是说句话啊! 池远端沉着脸,你放心,我不说话他们也会收下的。 果然,池骋在一旁开口劝道,“我爸妈的一点儿心意,你要是不收他们也难做人。” 吴所畏还是反复说着“不行”,“不能要”之类的话。 池骋又说了,“妈,您也真是的,他手都伤成那样了,您给他钱他也没法接啊!” “要不,你先帮他收着?”钟文玉还是有点儿不相信池骋,“你可别自个吞了!” 池骋说:“您就放心吧!” 家里有一箱子的十块钱等着我往外抽呢,哪就轮到惦记您这几万块钱了》 看时间差不多了,钟文玉朝池远端说:“要不咱们走吧,别耽误小吴休息了。” 池远端顿了顿,目光投向池骋。 “你就一直在这待着了?也不回单位上班了?” “我去上班他怎么办?” 池远端说:“这不是有医生和护士么?回头我再安排一个护士进来,你该干嘛干嘛去!” “不用再安排一个护士了,够用了。”吴所畏把目光投向池骋,一副体恤的表情,“你去上班吧,我一个人也没问题。” 说完,拿眼神暗示池骋,让他先跟父母往外走。 等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扑通一声,吴所畏滚到地上了。两只手朝上举着,呲牙咧嘴,表情痛苦。 “哎呦,这是怎么了?” 钟文玉急忙和池骋一起过去搀扶吴所畏。 吴所畏气息不稳地朝钟文玉解释道,“我这刚要上厕所,没走稳。” 钟文玉表情变了变,转身朝池远端小声说:“你也真是的,少上几天班又怎么了?也得先顾着人家啊!你瞧他两只手都裹着纱布,解手怎么办啊?你就是找再多的护士来,也没法帮他脱裤子吧?” 池远端冷哼一声,转身朝外走。 钟文玉朝池骋说:“这两天你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他,出一点儿意外我就找你!” 说完,朝吴所畏笑笑,“阿姨先走了,你好好养伤。” “嗯,阿姨慢走。” 池骋把吴所畏抱到床上,拧着眉问:“摔疼没啊?” 吴所畏摇摇头,急着催池骋。 “快点把剩下那半碗肉端出来,不然该凉了。” 结果,吴所畏刚吃了两块,敲门声又响了。 我草!吴所畏一惊,不会又杀回来了吧? “谁?” 姜小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我!” 吴所畏松了一口气,暗示池骋继续喂。 姜小帅和郭城宇一起来的,姜小帅进来之后直奔床头,掀开吴所畏的被子,轻轻抬起他的隔壁审查伤情。 “啧啧……伤得不轻啊!为了演这场戏代价不小啊!” 吴所畏开始还笑着,一听这话脸立刻就沉了。 谁演戏了?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耳边小声问:“你不是为了搞定佳丽姐故意来的这一出英雄救‘黑’么?” 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缺德么?为了这么点儿事就把孩子吊在六楼?” 姜小帅嘿嘿一笑,“我说着玩呢。” 而后,姜小帅又盯着吴所畏看了一会儿,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 “你这病号服怎么这么难看啊?” 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病号服还能好看成什么样?不都这样么?” 姜小帅说:“不,你这个特别难看。” “特别”俩字说得特别重。 池骋去扔餐具了,病房里就剩下郭城宇一个人。吴所畏懊恼地盯着自个的病号服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郭城宇。 “我这病号服特别难看么?” 郭城宇说:“反正不怎么好看。 姜小帅又补了一句,”穿上特别像傻子。“ 吴所畏越听越烦闷,等池骋一进来,立刻朝池骋说:“哎,一会儿你回家帮我拿两件衣服来,这身病号服穿着太难看了。” “住个院还要那么好看干什么?池骋语气生硬,”难受也忍着,回家再说!“ 吴所畏气恼地说:“你去给我拿两件又怎么了?我在这住着不也得准备两件换洗的衣服么?” 池骋说:“我走了你怎么办?” “从这倒家才多远啊?聊个天的功夫就回来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池骋还没说话,姜小帅先开口了。 “要不让郭子帮你去拿吧?他一个下午都没事。” 吴所畏一听高兴了,“那感情好了,你也跟他一起去!你眼光好,帮我挑几件好看的衣服来。到时候那么多员工来看我,我也得保持一个好的形象。” 说完,暗扫了池骋一眼,见他没有异议,就让姜小帅把钥匙拿走了。 出了门,姜小帅和郭城宇互视一笑。 第二百五十四章:是给我看的么? 姜小帅和郭城宇到了池骋家里就开始翻箱倒柜,四处寻找姜小帅惦记了好久的极品GV。自打兜兜和圈圈住进来之后,吴所畏就把那些色情光盘全部都整理了,以不落的转移到池骋的移动硬盘上,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但池骋给吴所畏拍摄的这段GV还没来得及整理,或者说池骋还没有完成剪辑和后期制作,吴所畏就住进了医院。 姜小帅一边翻看一边朝郭城宇问:“嘿,你说人家还在住院,咱却来这里偷光盘,是不是有点儿不道德?” 郭城宇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不道德的?咱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欣赏欣赏,又不会四处传播。” 姜小帅想想也对,搜到就看,搜不到就算了。 又找了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姜小帅禁不住怀疑,“你说池骋是不是没有刻录成光盘啊?他会不会直接放在电脑上?” “不会。”郭城宇很笃定,“他有这个习惯,录制好的东西一定会刻成盘的。” 姜小帅找着找着,用余光扫了郭城宇一眼,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他自己想看吴所畏的片子还说得过去,好哥们儿么!难免好奇对方的性生活。可这郭城宇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感觉他比自个还着急? “郭子。”姜小帅叫了一声。 郭城宇的目光定在某个地方,正想得出神,没有听到姜小帅的呼唤。 姜小帅恼了,上前就给郭城宇一巴掌。 “你丫憋什么坏主意呢?” 郭城宇眯缝着眼睛,幽幽地回道,“我在想池骋会把这么重要的光盘放在哪。” “我问你,你对大畏的GV怎么这么上心啊?” 郭城宇说:“我是看你这么想看,才尽心尽力给你找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凡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尽心尽力地满足你。” “滚一边去!”姜小帅才没那么好糊弄,“你丫准是想看大畏!” “我看他干什么?”郭城宇在姜小帅屁股上拧了一下,“他又没有你骚……” 姜小帅恨恨的磨了磨牙,扭头不搭理郭城宇了。 其实,郭城宇想看的是池骋。 又过了一会儿,郭城宇突然想到了什么。 “嘿,帅帅。” 姜小帅假装听不见,郭城宇越叫他他越往远处走。 “我知道池骋把光盘藏哪了。” 一听这话,姜小帅一秒窜到郭城宇面前。 “哪?” 郭城宇的演讲烁烁有神,“我们得先弄明白一件事,你说池骋知不知道咱俩来这偷光盘?” 这个问题确实得琢磨琢磨。 “我觉得吧,”姜小帅语气谨慎,“他应该不知道大畏把这件事告诉我了,所以他对咱俩没有戒心。” “你把他想得太傻了。”郭城宇说,“就算是吴所畏没告诉他GV泄露的事,她也应该能猜到吴所畏会把这事说出去。” 姜小帅不解,“为什么?” 郭城宇悠悠一笑,“因为吴所畏跟你一样碎嘴子。” “靠!!” 郭城宇连忙稳住姜小帅,“你听我说,既然他知道咱俩要来,肯定得提前做好防范。如果让你藏,你会把这个光盘藏在哪?” 姜小帅说:“身上。” “那么显眼的东西放在身上,你是存心想让别人顺走么?” “不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郭城宇点头,“那倒是,不过最危险的地方不是他身上。” “那是哪?” 郭城宇笑了笑,“电脑里。” 说完,走到池骋的电脑旁,将DVD驱动弹出,把里面的光盘捏出来在姜小帅的眼前晃了晃。 不愧是老油饼!姜小帅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太尼玛精了! 迫不及待的让郭城宇打开光盘。 结果,一个输入密码的对话框弹了出来。 “靠,竟然还要密码!!” 姜小帅抱怨一声,郭城宇倒是不觉得意外,这么隐私的东西,自然得小心防范着。 于是,夫夫俩开始燃烧脑细胞破解密码。 结果,凡是姜小帅和郭城宇想到的密码均显示不值钱。如果利用软件破解实在太慢了,还有可能造成文件损毁。 郭城宇陷入一阵沉思。 然后,他的脑中蹦出一个极度不能接受的密码。 犹豫了片刻,还是试着输了进去。 结果,打开了。 郭城宇的脸顿时青了。 姜小帅不知道内情,还在一旁追问:“嘿,什么密码啊?” 郭城宇随便说了一个密码敷衍他,其实真正的密码是“我想操姜小帅”…… 池骋,你丫绝对是故意的! 郭城宇有种不详的预感,可还是点击了播放。 没一会儿,池骋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对着镜头露出阴邪的笑容。 “我知道你们俩肯定回来这头片子的,现在片子就在我手上。”池骋晃了晃手里的光盘,“有本事你从屏幕里掏出去!” 掏出去……掏出去……姜小帅气得脸都紫了。 “靠,竟然耍咱!” 郭城宇沉默不语。 姜小帅气得在郭城宇肩膀上砸了两拳,“你得想个法子治治他,忒尼玛欠抽了!” “想治他还不简单?” 郭城宇冷冷一笑,拿起手机。 不一会儿,一个电话接通了。 “硕硕么?我是郭子。跟你说件‘喜事’,吴所畏受伤住院了,你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你哥,让你哥打个电话慰问一下……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帮你哥想想怎么说。” 挂掉电话之后,郭城宇朝姜小帅说:“走,去给吴所畏挑衣服!” “池骋都那么耍咱们了,咱还帮大畏挑?” “对,不仅要挑,而且要挑最拉风的。” 于是,郭城宇和姜小帅找了纪检池骋只让吴所畏在家里穿的衣服拿过去了。 吴所畏在医院等了好久,连病号服都脱了,姜小帅和郭城宇还没到。 “你催催他们。”吴所畏说。 池骋沉着脸说:“几件衣服而已,至于么?” 吴所畏说:“他们不把衣服拿过来,我就只能光着。” “既然你这么臭美,那就光着吧,你光着比穿任何衣服都好看。” 吴所畏刚要反驳,门就响了,郭城宇和姜小帅走了进来。 “怎么这么慢啊?”吴所畏问。 姜小帅说:“你衣服忒多,我得一件一件挑啊!你看看,我挑的这两件怎么样?” 吴所畏低头一扫,我草!那衣服是他的最爱,穿着相当有型,在路上回头率百分之百。 哪想,池骋当即回了句。 “这衣服不行!” 吴所畏没好气,“有什么不行的?这衣服是你给我买的,买了之后还不让我穿,有你这样的么?我就穿,我就穿!” 说着坐起来,让姜小帅把衣服给他套上。 碍于郭城宇在,池骋不好管得太严,只能阴着脸站在一旁看着。 姜小帅给吴所畏套好之后,立刻发出惊叹声。 “我靠,你丫这哪是来住院啊!纯粹是来相亲的!” 郭城宇也在一旁煽风点火,“这是谁要来看你?整得这么隆重!” “我也不想穿得这么扎眼,是你们非得给我挑这身衣服!” 姜小帅坏坏一笑,“是你让我挑两身好看的衣服,我敢拿次货么?万一有什么重要人士来看你,我哪敢栽你的面儿啊?” 吴所畏嘿嘿一笑。 郭城宇和姜小帅走了之后,池骋嗖嗖的目光扫到吴所畏身上。 吴所畏穿这身衣服,显得身形特别挺拔,五官特别立体。英气逼人,魅惑风流,活脱脱一副明星相。 池骋每次看吴所畏穿这身衣服,想操他的欲望就会特别强,所以他从不让吴所畏穿出去。 “瞧你那骚样儿!”池骋咬字特别狠。 吴所畏愤愤的回道:“整个病房就你一个人,我穿成什么样不都是给你看的么?” 一听这话,池骋胸口瞬间撩起一团火。 外面天海没彻底黑透,走廊里还有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池骋就压在吴所畏身上,把他受伤的两只手按住,粗暴而急切地啃着吴所畏的耳根和脖颈。 吴所畏呼吸苦难,不停地挣扎。 “别闹……别闹……一会儿医生该来了……” 池骋全然不在乎,更加激动地磨蹭着吴所畏的腿间之物。 突然,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谁啊?”吴所畏下意识地嘟哝一声。 他的两只手受伤,每次都是池骋给他按接通。但这一次,池骋在按接通之前,先把手机屏幕举到吴所畏面前。 汪朕的号码…… 吴所畏忍不住一惊,“这……这回你可看到了,是他主动打过来的,和我没关系!” 池骋冷厉的目光直对着吴所畏,大指一滑,电话接通了。 汪朕低沉的嗓音从手机那头传过来。 “我现在澳门,已经订好机票了,明天上午去医院看你。” 没有预热,没有寒暄,也没有询问情况,上来就是我在哪,我什么时候来看你……很明显,之前有人给他打过电话了。 池骋慢悠悠地挂断,看着吴所畏的目光无比阴冷。 “你穿成这样,是给我看的么?” 第二百五十五章:硬汉也会小心眼 在池骋的眼神毒杀下,吴所畏明明问心无愧,也显得底气不足了。 “是……是给你看的啊!” 池骋没说话,身体似一尊铸铁雕塑伫立在窗前,浑身上下冒着寒气。 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他说了什么?” “他说明天来看你。” 池骋的声音轻得像棉絮,砸在地上却是咣当一声巨响。 吴所畏立刻急了,“这绝对是个误会!我压根没给她打过电话,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生病?” “你的意思是我打的?”怒气慢慢往池骋眉骨的棱角出汇聚,“是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看你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有人暗中使诈!丫一定是想挑拨离间,瞧咱俩日子过得好,存心搞破坏!”吴所畏奋力辩驳着。 池骋缓缓地挪到床头,居高临下地盯着吴所畏。 “人家为什么专挑汪朕搞破坏?汪朕怎么就那么容易被煽动?一个电话过去,他就从澳门直接飞到这?你知道汪朕在全世界有多少朋友么?他一年要在外面忙碌奔波多少天?怎么你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他就能快马加鞭地赶过来了?” “你他妈要没有这么大面子,人家能害你么?” 最后一声厉吼,把门口经过的护士都吓得一个惊颤。 吴所畏平时和池骋叫板都挺牛逼的,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涉及到汪朕的事,吴所畏就又急又恼还说不出话来。池骋偏偏还不给他留任何余地。 池骋一大步跨到床上,鞋差点就在地上砸出一个坑来。 “你要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医院……啊!!” 池骋粗粝的大手伸到吴所畏衣服的前襟上,咔嚓一声裂响,吴所畏的衣服从领口一直裂到衣摆。扣子在地上弹跳飞溅,就像吴所畏颤栗抖动的心。 “你凭什么撕我衣服?给我住手!” 吴所畏看着心爱的衣服被损毁,急得用受伤的手去阻拦池骋。池骋狠狠将其隔壁压住,直接把衣服从他身上扯下来,当着他的面,徒手将一身衣服撕成流苏装。 池骋的怒气把吴所畏震得肝胆俱裂。 害怕,却又难掩心头恼火,于是吴所畏在旁边骂骂咧咧的控诉。 “有你这样的么?不就一个电话么?你至于么?你丫看我不顺眼你撕我!你撕衣服干什么?那他妈是拿钱买的……” 刚说完,池骋就来撕他了。 池骋在吴所畏的挣扎抗拒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用绷带固定在头顶上方,两条有力的长腿把吴所畏夹得像一根豆芽,浓砺的视线自上而下地灼视着他,一口咬上吴所畏的喉结。 吴所畏痛呼的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我跟你分开的那段时间,你跟他到底干过什么?”池骋逼问。 吴所畏气得脸颊发红,“我能跟他干什么,那会儿我妈重病在床,我有那份闲心么?” 池骋完全不停吴所畏的解释,好像他问的这个问题就是为了爆粗口,发泄心中的怨气。无论吴所畏给出什么样的答案,他都照火不误。 “你是不是让他操过?”池骋双眉狠拧。 吴所畏羞愤不已,“你丫才让他操过呢!” 刚说完,腿间的毛发被池骋狠狠薅住,揪扯的毛孔大开。 吴所畏疼得脖颈上扬,潮红的脸颊冒着火辣的热气。 “他摸过你没?”池骋虎目威瞪。 吴所畏怒声回斥,“摸过,亲过,操过,凡是你能想到的,全在我俩身上发生了!我就是个贱货,谁JB大我让谁操!” 这话一说出口,池骋的面孔瞬间狰狞了数倍,大手扼住吴所畏的脖颈,差点儿把他掐死。吴所畏开始还狂踢乱踹,连吼带骂,后来见池骋真下得去手,干脆不挣扎了,脑袋一歪悲痛欲绝。 池骋看到吴所畏这副模样,恨恨的将手从吴所畏的脖颈上离开,把他脑袋死拧过来。 “你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呢?存心说那些浪话刺激我,你他妈还委屈了?” “谁先刺激谁的?你开始问我那几句是人话么?” 吴所畏越说越寒心,眼睛里都染上一层浓浓的苦涩。 “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明明是你说不在乎我过去的。我和岳悦好了七年,你也没计较过什么。怎么到了汪朕这,你丫就不依不饶的?” 池骋说:“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在我和你分开的那段时间,我他妈连死的心都有了,可你还在和他暧昧不清。” 这句话,池骋憋了很多日子,今天终于倒出来了! “在我最痛苦的日子,你不也在和汪硕牵扯不断么?” 说完这句话,吴所畏眼圈红了,彻底不看池骋了。 池骋却硬是将吴所畏的头发薅住,强迫他的头转向自己。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了。”吴所畏挣扎怒骂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池骋粗暴地啃咬着吴所畏的薄唇和下巴,牙齿如刀刃,划过吴所畏每一寸柔嫩的肌肤,霸道地宣告着自己的专属权利。 “别碰我……我特么膈应你……”吴所畏依旧耍脾气。 池骋的牙齿移到吴所畏的胸膛上,从胸沟一直啃咬到乳尖,集中在乳尖上撕咬亵玩。知道如此脆弱的部位渗出淡淡的血丝,银靡红肿,微微颤栗。酥麻中带着强烈的刺痒,将吴所畏折腾得呜咽不止。 “嗯……你混蛋……呜呜……” 池骋的利爪凌辱起吴所畏的命根儿也毫不含糊,伺候得肿胀不堪后,一巴掌狠狠抽下去,吴所畏立刻疼得夹腿哭号。 “你再骂我!”池骋豹眼圆瞪。 吴所畏哭丧着连回执,“……混蛋……滚……”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腿强硬地掰开,继续在吴所畏的硬物上狠甩了一巴掌。吴所畏疼劲儿还没过去,池骋又用粗粝的大手在褶皱上狠狠搓弄,另一只手抽他的肉蛋和会阴部位。 “再骂!” 火辣辣的疼,抓心挠肝的痒。吴所畏腰身在大床上闪躲扭动、恨意夹杂着浓浓的情欲,让吴所畏引人的面孔显得格外摄人心魄。 “……不是人……呜呜……” 事实上,吴所畏嘴硬骂出的话,早已变了调,别有一番风味。 “不行,不行……啊啊……” 池骋长驱直入,吴所畏按耐不住身体的激动,银叫声破口而出,有因为病房的门口有脚步声而羞臊的面红耳赤。 池老爷的长枪一上阵,吴所畏的小银菊立刻阵亡了。 “还骂不骂?”池骋在吴所畏的凸点狠顶一下。 吴所畏腰身狂抖,瞳孔间水雾弥漫,濒临崩溃点的面孔还带着强撑起来的倔强,在池骋一阵无间断扫射后轰然倒塌。 “啊啊啊……不了补了……别顶了……” 池骋丝毫没有因为吴所畏的妥协有丝毫的手软,趴伏在吴所畏身上,胯下一阵激烈的冲撞。舌头在吴所畏的脖颈和肩头肆虐着,舔得吴所畏脑袋乱摆,大汗淋漓。 “我是不是镇不住你了?”池骋目光发狠的逼问。 吴所畏摇摇头,带着哭腔的呻吟狠狠吞咽进喉咙。 池骋又是一阵横扫千军,大刀阔斧地狠操,依旧猩红着眼睛逼问,“是不是操得不够狠?” 吴所畏的身体被顶得颠簸震颤,崩溃的银叫声终于冲破喉咙,求饶般地重复着“够”字。依旧被池骋一轮轮暴虐的挺动折磨得欲仙欲死,态度越好被干得越猛。 一声闷雷般的低吼后,吴所畏完全脱力地跌回床上。 池骋却把吴所畏拽起,把手机递到他的面前。 “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明天别来了。” 吴所畏哑着嗓子问:“你怎么不跟他说?” “我就让你亲口跟他说!”池骋虎眸威瞪。 吴所畏心里暗讽数声小心眼后,还是愤愤不平地照做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练心眼。 三天过后,吴所畏出院了,改由姜小帅给他上药换药。 “哟!这身衣服不错啊!哪买的?”姜小帅问。 吴所畏随口回道,“不知道,池骋买的。” “啧啧……”姜小帅坏坏一笑,“他还让你穿这么招摇的衣服出门呢?” “他不让我穿我也穿!”吴所畏脸上透着一股狠劲儿,“我算看出来了,越迁就他他丫越蹬鼻子上脸,没事找茬儿!给他一个人操还不成,还尼玛得给他一个人看,哪有这种便宜事啊?!” 姜小帅嘿嘿笑了好一阵,才开口说道:“你得换位思考,许你给他买那些颜色暗,样式单调的衣服,就不许人家限制你的穿着?” 吴所畏说:“那叫低调的华丽。” “华丽个蛋!”姜小帅嗤之以鼻,“你以为我不识货啊?池骋身上的衣服全加起来也没有你身上的一件贵。” “他身份跟我不一样,他是国家公职人员,穿那么得瑟不是找调查么?再说了,是他自己喜欢哪种暗沉的颜色,又不是我逼着他穿的。” 姜小帅说:“颜色暗的衣服也有时尚的款式,不信你买一身送给他,你看他喜不喜欢穿!” “凭什么给他买?”吴所畏双眉倒竖,“他丫本来就够惹眼了,再穿成那样就更无法无天了!”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轻声问道:“难道你觉得你不惹眼么?” “我比他强多了,起码我恪守本分啊!” 姜小帅故意发出质疑性的咳嗽声,吴所畏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立刻扬起胳膊肘朝姜小帅的后背上戳去,姜小帅忙按住他。 “不闹了,咱赶紧换药吧!” 姜小帅有条不紊地给吴所畏解纱布,清洗,换药,期间两人都在沉默。就在姜小帅最后一圈纱布快要缠好的时候,吴所畏冷不防冒出一句。 “反正我越来越不待见他了!” 姜小帅问:“为什么?” 吴所畏憋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姜小帅试探性地猜测,“难道是因为他不让汪朕来看你?” “什么啊?”吴所畏脸色有点儿不自然,“他来不来看那都是小事。” 姜小帅目露邪恶之色,“小么?我怎么觉得一点儿都不小啊?” “去去去……”吴所畏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我这和你说正经的呢,你扯到那干嘛?” 姜小帅挺无辜,“我扯到哪了?我说什么不正经的了?” “你丫成心是不?”吴所畏说着说着自个都笑了。 姜小帅没再继续挤兑他,又把话题转到了池骋身上。 “那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待见他了?” 说起这个,吴所畏脸又沉了。 “就拿大前儿个晚上来说吧,就你去医院看我的那天,汪朕突然打电话说要来看我。结果他丫就急了,说了好多难听的话,非要在病床上那个!尼玛当时门口老有脚步声,我越害怕他越来劲!结果第二天医生来查房,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其实,当天晚上的脚步声是郭城宇和姜小帅的。他俩没看到GV心有不甘,于是就跑过来偷窥了一个现场版。 “靠……”姜小帅拍案而起,“这也太过分了!那是医院不是在家,真要让人瞧见了影响多不好啊!何况你当时还伤着,他竟然不顾你的身体,那么残忍地折腾你。” 本来吴所畏已经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结果姜小帅这么一说,他心里又不痛快了。 “你说这事真邪门儿,汪朕怎么会知道我受伤了?” 姜小帅干笑两声,“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汪朕号码。” “一定是汪硕那个嘴欠的!”吴所畏恨恨的磨牙,“属丫心眼最坏,一定是他让汪朕说的那些话,故意引起我和池骋之间的误会。” 姜小帅一边剥着葡萄一边昧着良心说:“可能性很大。” 吴所畏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 “那是谁告诉汪硕的?” 姜小帅一激动,手里的葡萄珠直接挤飞了,不偏不倚弹到吴所畏的裤裆上。 吴所畏把姜小帅的脑袋往自个裤裆上按,“来来来,吃了,别浪费。” “靠,你丫真下流!” 俩人闹了一阵,吴所畏把刚才的问题也忘了,姜小帅暗松了一口气。 结果,吴所畏那超长的反射弧又把更致命的一个疑问想起来了。 “对了,刚才是不是你先提起汪朕的?” 姜小帅点头,“是啊!” 吴所畏精锐的目光注视着姜小帅,幽幽的问:“你怎么知道汪朕给我打过电话,而且池骋还不让他来看我的?” 姜小帅语塞,“那个……我听郭子说的。” “那郭子又怎么知道的?” “肯定是池骋告诉他的呗!”姜小帅讪笑两声,“池骋什么不和郭子说啊?他们俩人的亲密程度你还没领教过么?” 吴所畏的思路又被姜小帅带跑了,“他不会把我的GV也给郭子看了吧?” “不是吧?”姜小帅故作一副惊恐的表情,“你把GV放哪了?” “就放在那天你给我拿的那件衣服里啊!”吴所畏说。 “……” 姜小帅的心里有一群草泥马在奔腾,敢情池骋一开始就料到他会用这招逼吴所畏要衣服,才会把光盘藏在那的!差一点儿,真的就差一点儿!姜小帅懊悔的同时也有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不行,回去得让郭城宇练心眼去!池骋大有赶超之势啊! 正在暗中磨牙,吴所畏的脸突然凑到姜小帅的眼睛下面,幽幽地问:“嘿,你丫想什么呢?” 姜小帅吓了一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在想……到底是谁给汪朕打的电话。” 说完差点儿给自个一个大嘴巴,你丫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出来么?”吴所畏问。 姜小帅烧死数十亿个脑细胞之后,终于眼睛一亮。 “我知道了,池佳丽啊!你想想,你救的是池佳丽的儿子,然后她又和汪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不?” 吴所畏恍然大悟,“有道理。” …… 池佳丽计划着回国,这两天正忙着收拾东西,结果整理书架的时候,又看到池远端那本“宝典”。突然想起那天她把池远端关在门口,池远端一个劲地央求她再看一眼第三条,当时烦透了,现在想想又觉得挺可笑的。 怀着几分好奇,池佳丽又翻了几下。 第三条比前两条都简单,就俩字——抠门。 他抠门儿么? 池佳丽想起那天请吴所畏吃饭,他那个奢侈的排场。再想想吴所畏给兜兜和圈圈买的那些好吃的,丝毫没觉得这人抠门儿。 于是,将那本“宝典”随手一放,继续收拾别的去了。 下午,池佳丽带着兜兜和圈圈去和吴所畏告别。 吴所畏的手已经好了,这两天又开始频繁地来工地转悠。池佳丽到那的时候,吴所畏正在和员工一起搬东西,穿着普通的制服,前襟和后背都湿了。搬完之后,吴所畏随手从地上抄起一瓶水,由于喝得过急,水顺着嘴角灌进脖子里,毫无形象可言。 这会儿,池佳丽想起圈圈夸吴所畏的那些良好品质,才觉得有点儿可信度。 吴所畏看到池佳丽,面露惊讶之色,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她走来。 “大热天儿,你怎么跑这来了?” 池佳丽说:“过两天该回国了,带孩子过来看看你。” “这么快?”吴所畏始料不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不多待几天?” “他爹想儿子,何况那边还有一堆事呢,在这待不住。” 吴所畏想想也是,只是挺舍不得两个活宝的。 “我这几天太忙了,也没空去看兜兜和圈圈,他们人呢?” 池佳丽指指不远处的一辆车,说:“我看这边施工,怕他们到处乱跑有危险,就让他们在车上等着。” 吴所畏点点头,“而且外面太热了,下来容易中暑。” 池佳丽清淡淡一笑,“怎么样?有时间么?一起去喝杯茶解解暑?” “当然有!”吴所畏擦擦汗,“你先回车上等我三分钟,我马上就好。” 说着迅速转身朝施工地跑去,跟着几个员工把从公司拉来的零件卸下车。刚拆线没几天的手,就那么卡着一百多斤的箱子,来来回回地搬运。 池佳丽没挪动一步,定定地看着吴所畏忙完手里的活儿,汗珠飞溅地朝她奔跑而来。 第二百五十七章:线头。 两个人并排往车那边走。 池佳丽随口问道:“你怎么不请几个临时过来?这么大热的天儿还得跟着工人一起干活儿,你这总经理当个什么劲儿啊?!” “请临时工不是得多花钱么?何况也没那个必要,这些员工都是来这应急的。一忙起来人手不够,一闲下来全待着,我也就是偶尔搭把手。” 池佳丽幽幽一笑,“你请临时工没钱,请那些检验师、品尝师什么的就有钱了?请临时工没必要,雇二十几个保镖就有必要了?” 吴所畏手捂着脸,羞哒哒一乐。 “你可别挤兑我了,我现在想起那事还后悔呢!” 别说吴所畏了,就连池佳丽想起自个那天的装逼样儿都觉得无地自容。 “这一片施工场地都是你们公司承建的么?”池佳丽又问。 说起这个,吴所畏颇为自豪,伸手给她指了指。 “从最南边的那栋矮楼,就是挂着红色条幅的那一栋,到刚才咱们看到正在施工的那栎。总共100多亩地,会建成一个产业园,专门进行LED产品的研发和生产。年底计划完工,到时候我们公司总部也会迁到这里。” 池佳丽把手放在眉间遮蔽着阳光,粗略的望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没看出来啊!你还挺能个儿!” 吴所畏嘿嘿一笑,“这都是沾池骋的光。” “这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还可以,当着别人的面最好把嘴闭严实,你知道谁会在背后敲你一笔?” 吴所畏连忙点头,“你放心吧,这点儿事我还是懂的。” 吴所畏离车还有十多米的时候,兜兜和圈圈就从车上跑下来了。两架小飞机一样朝吴所畏撞过来,被吴所畏接住之后一个劲地撒欢。 四个人一起进了咖啡厅。 “想喝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吴所畏说。 池佳丽随便点了一种,又给两个孩子点了两杯牛奶,而后把单子递给吴所畏。 吴所畏粗略的一看,最便宜的咖啡还要一百多一杯,有这钱都能给池骋买两羊腿了!顿时觉得不值,于是摆了摆手。 “我喝不惯这种味道,随便来点儿白开水算了。” 果然挺抠门儿……池佳丽不由的感慨,池老爷子看人确实很准。 两个人边喝边聊。 池佳丽挺好奇,“你是G还是双?” 这个问题,吴所畏还挺难回答。 “我肯定不是G,但也不一定是双,其实我对男人就那么回事。我心里还是倾向女性的,和池骋在一起之前,我有一个女朋友。哦,对了,你认识,就是岳悦。” 池佳丽神色微滞,经吴所畏提醒后才想起来,顿时发出一阵冷笑。 “原来是她,怪不得你会看上池骋。” 吴所畏,“……” 圈圈坐在吴所畏旁边,慢吞吞地喝着奶,嘴边都是奶渍,仰脖瞧着吴所畏,说:“舅妈你也喝一口吧!” 吴所畏瞧圈圈这副小样儿太可人疼,忍不住低头把他嘴边的奶渍都舔干净了。 兜兜坐在对面看着眼红,把黑黑的手指沾进牛奶里,蹭得脸上到处都是。晃着小脑袋挤到吴所畏身边,争宠一般地催促着,“舅妈,你也喝我一口。” 吴所畏乐坏了,把兜兜抱过来,在他小脸上狂亲数口,心里真舍不得啊! 池佳丽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不打算要个孩子?” “这个……不是我打算了就能有的。” “你爸妈没有这方面的要求么?” “我爸妈已经没了。” 池佳丽脸色一变,“抱歉,我之前并不……” “没事。”吴所畏倒显得很轻松,“我已经习惯了。” “那你有兄弟么?” “没有,我只有两个姐姐,比我大很多,早就嫁人了。我们逢年过节才能见一次面,不像小时候那么亲了。” 池佳丽对此深有体会,她和池骋小时候总打架,可那时候谁也离不开谁。随着她出国定居,两个人的联系越来越少,开始还总惦记着他。一旦有了自个的孩子,也就忙得顾不过来想了。 现在她明白为什么吴所畏才和兜兜圈圈相处这么几天,就对他们产生如此深厚的感情。开始还以为吴所畏是装的,是别有用心,现在才发现不是。孩子总能迅速和别人打成一片,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很容易勾起人们对亲情的眷恋。 “对了,你的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池佳丽说。 吴所畏不好意思拿出来,“早就好了,落了一个小疤,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池佳丽从包里拿出一管药膏递给吴所畏。 “这个药膏去疤效果不错,我一个同事做完手术,那条疤就像大拉锁一样,现在抹得只剩下一条印了。” “这么管用?”吴所畏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那我就收下了。” 最后恋恋不舍的和兜兜圈圈告别,吴所畏又匆匆忙忙赶回了公司。 晚上下班后,池骋来接吴所畏。 路上,吴所畏央求道:“走那条路,走那条路。” 自打吴所畏公司的产业园开始施工,吴所畏回家的路线就改了,每天都要绕远路来这看一眼。即便白天在那忙了一天,晚上依旧要来这看看,看着楼盖得越来越高,吴所畏的心气也飞得越来越高。 池骋斜睨了吴所畏一眼,这家伙脸都快贴到玻璃上了。大屁股撅着,被修身的西装裤包裹出一个诱人的轮廓,池骋手一痒就往上抽了一巴掌。 吴所畏立刻傲呜一声,回头拧眉怒视池骋。 “干什么?!!” 池骋没事人一样的目视前方,淡淡说道:“天天从这过,还有什么可看的?” 吴所畏不以为然,看着承建单位的赫赫大名,目光烁烁。 “这将来可都是钱啊!是我的酒池肉林啊!” 池骋哼笑一声,“你就是建个酒池,里面也都是二锅头兑的白开水。” 吴所畏恼羞成怒,转身给了池骋好几拳。 汽车在路上稳稳当当地行驶,吴所畏目光一扫,就扫到池骋裤裆处一个黑色的线头。二话不说,勾在手指上狠狠一揪。 池骋脖筋暴起,表情狰狞。 吴所畏拿到手里,才发现“材质”不对。迅速把手里的“线头”一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臊着一张大红脸回了家。 晚上,池骋倚靠在床头看新闻。吴所畏趴在他两腿之间,把文件堆彻在他的小腹上批阅,没有比这更平坦的地方了。 小醋包钻到池骋的枕头底下,把那个小木蛋吞了。 吴所畏眼疾手快地将小醋包提过来,又挤又压地折腾了好一阵,小醋包都没把那个小木蛋吐出来。就在吴所畏着急的时候,大醋桶又来和小醋包腻歪了,刚在它身上“吻”了一口,小醋包就吐了。 …… 吴所畏先是同情地望了大醋桶一眼,又怒汹汹地质问池骋。 “我不是收起来了么?你丫怎么又翻出来了?” 池骋连眼皮都没抬,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脑屏幕。 吴所畏低声咒骂几句,又把小木蛋锁进了柜子里。 等池骋的眼睛从屏幕上离开,吴所畏已经趴到旁边了。 “怎么不趴我身上了?”池骋问。 吴所畏绷着一张脸,“甭跟我说话!” “过来继续趴这!” 池骋喜欢吴所畏趴在他身上,眼皮一垂,就能看到吴所畏那张俊脸。两腿一圈,这个人就被他套牢了。 吴所畏还是不搭理池骋。 池骋狞笑一声,大手夹住吴所畏的两个腋窝,直接给抱了过来。吴所畏一个劲地挣扎,恨恨的骂道:“谁让你刚才不理我的?甭跟我套近乎!” 池骋容不得他反抗,直接把他的脑袋按在胸口,两条腿圈住他不让动弹。 吴所畏挣扎了一会儿挣扎不动了,身上的肌肉恢复松驰。又往上爬了一点儿,把脸埋在池骋肩窝处,唉声叹气的。 “你别欺负我了……我累着呢!” “你累怪谁啊?”池骋拧了吴所畏的脸颊一下,佯怒着说:“我找人免费给你帮忙,你非得把人家轰走!” 吴所畏哼了一声,“说是免费,真要帮你干了,你好意思不给钱么?” “那就活该!” 吴所畏气得使劲摆头,脸在池骋肩膀上狂蹭。 池骋让他给蹭得心都化了,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哄道:“得了,得了,赶明儿再有急活儿,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给你帮忙。” 一听这话,吴所畏立刻老实了。 池骋磨了磨后槽牙,捏着吴所畏的下巴问:“你老公就可以白使对吧?” 吴所畏呲牙一笑。 池骋歪着脑袋,深沉的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吴所畏良久,开口说道:“我真想把你埋进土里。” 呃……吴所畏嘴角抽了抽,怎么冷不防冒出这么一句? 池骋接着说:“这样到了秋天,就可以长出无数个你。一个留在家给我当媳妇儿,一个带到单位给我当小秘,一个住在外面给我当小三儿,一个锁在笼子里给我当小倌儿……” 吴所畏感动得都快哭了,大哥,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把情话说得那么下流? “你的小裤衩上有个线头。”池骋说。 吴所畏往下一看,禁不住一愣。 “我没穿小裤衩啊!”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劲,等去阻拦池骋的时候已经晚了,池骋已经将一根浓黑坚韧的小卷毛硬生生地薅了下来。 吴所畏痛呼一声,报复性的在池骋下面拔了一根。 然后,池骋把两根一系。 “永结同心。” 吴所畏差点儿吐血,又爱又恨地在池骋身上啃咬数口。又和他在大床上滚了起来,滚得文件满天飞。 第二天,吴所畏去工地视察,闲的没事干。突然想打个电话试试,看看池骋会不会屈身来工地干活儿。 结果,电话通了,却迟迟没人接听。 哼……你丫就装吧!吴所畏一拨再拨。 结果最后是小张接听的。 “池骋呢?告诉他,我这有一批急活儿,让他给我干活来!”吴所畏霸道地命令。 小张磨叽了好久才说:“池少出了点儿事,让纪委干部押走了。” “你蒙谁啊?”吴所畏冷哼一声,“麻利儿让他接电话,不来干活,晚上不给饭吃。” 小张语气凝重,“我没骗你,他……他真让纪委的人带走了。” 吴所畏的心脏激抖数秒,语气不稳地说:“你别骗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敢拿这事闹着玩么?”小张语气焦急,“我当时正要去他办公室,结果在门口被两个警察劫住了。里面乱哄哄的,我隐约听到涉嫌严重违纪,非法揽工程一类的。” 吴所畏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一无所获。 吴所畏赶到财政局的时候,里面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吴所畏直接被门卫师傅拦下了,怎么说情都没用,只能在外面焦灼地等待着。 大约过去两个钟头,开始有人陆陆续续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一个熟悉的干部,吴所畏大步朝他跑了过去。 和他简单地聊了几句后,吴所畏才肯定池骋确实被组织带走调查了。除了他之外,还有相关的几个领导也受到牵连。至于什么原因将其带走,上头并没有对外公布,但从接受调查的人员猜测,应该和那个工程项目有着密切的关系。 确认这一消息之后,吴所畏木然地驾车离开,返回的途中大脑一片空白。 回到公司,吴所畏急匆匆地将那些工程资料调出来,一份一份地审查,每一份签署的协议都是正当合法的。当初就是怕有人暗中使绊,整个审核过程都很谨慎严密。签署方没有出现池骋一个名字,按理说调查也不该先调查到他头上。 很明显,有人要治池骋,而且这个人来头还不小,最起码他应该不怕池家报复。 想到这,吴所畏的后背重重地贴向墙面,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向上攀爬。真要是定了罪,少说也得在里面待个一年半载的,这段日子怎么熬啊? 晚上,吴所畏一个人在沙发上呆坐了大半宿。 门铃突然响了。 吴所畏问也不问是谁,就火速跑过去开门。 郭城宇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吴所畏脸上的肌肉僵住了,虽然不是急盼归来的那个人。但这个时候,有个池骋最亲近的人出现,对于吴所畏情绪上的安抚作用也是极大的。 吴所畏向前一步走,紧紧抱住了郭城宇。 郭城宇两只手高举,还是那副不正经的口气。 “嘿!嘿!嘿!别乱来啊!池骋判无期的可能性很小,你丫别害我!” 吴所畏还是紧抱着不撒手,郭城宇从他手臂对于自己后背的缠缚力度,感觉到他此时此刻的恐慌。 郭城宇不闹了,大手捧住吴所畏的两颊,相当沉稳的口气对他说:“你别多想,出不了什么事,安心在家候着就成了。” 吴所畏缓了好久才缓过来,看到郭城宇头发还是乱的,细长的吊梢眼中还带着惺忪的睡。知道他是从家里急着赶过来的,便转身去给他倒水。 “甭倒了,我不喝。”郭城宇语气干脆。 吴所畏自个喝了两大口,暂时稳了稳心神。 又朝郭城宇问:“你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么?” “我还不太清楚。”郭城宇揉了揉眉心,“我也是刚接到电话,这次消息封锁得挺严密,恐怕连池骋他爸现在都不了解状况。” 吴所畏心里一紧,表情更加凝重了。 郭城宇倒是挺乐观,“严重不严重现在没法下定论,但我觉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池骋没什么意义,如果是针对他爸去的也不会选择这么个不恰当的时机。所以我猜测应该是有人暗中举报,而调查池骋只是走个形式。” “真要照你说的那样也就好了。”吴所畏垮着脸,“就怕这次是动真格的。” 郭城宇笑着拍了拍吴所畏的脑袋,“咱不至于的!又不是第一次触犯法律!你公司也没少涉及商业纠纷和违规操作吧?官司也没少打吧?” 吴所畏说:“性质不一样,那些问题只要协商和调解就能搞定,又不涉及个人利益。” 郭城宇点了一颗烟,缓缓地抽着。 “池骋身上背负的案子也不是一桩两桩了,哪件揪出来都够他判个几年的,他还不是照样好好的?要我说你就没必要发这个愁,要是没人想动他,他在里面待不了几天就出来了。如果真有人想动他,你就是着急也没用。” 郭城宇这番话本来是为了让吴所畏放宽心的,结果吴所畏听了之后更惊恐了。 “会不会把他之前犯的事一件一件全都揪出来?要真是那样,他还有活路么?” 郭城宇把烟头捻灭,长出了一口气。 “你放心,他肯定死不了。” 说完,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手在头发上随便捣了两下,再次走出来的时候精神多了。 “我得回去了,早上还有事。你还是睡一会儿吧,调整调整精神。你也是此案的重点调查对象,最晚明天,警察肯定的找你。” 吴所畏把郭城宇送到门口,才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这么晚到这干嘛来了?” 郭城宇不冷不热的扫了吴所畏一眼,说:“看看你有没有上吊。” 尽管郭城宇的话说得不好听,可吴所畏还是挺感动的。 “小帅呢?他没跟你一起来?” 郭城宇淡淡的,“他还不知道这事。” 吴所畏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把郭城宇送到楼下。 郭城宇说得没错,天还没亮,警察就找上门了。 被警车带走的路上,吴所畏的心里反倒踏实了。会不会受到牵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从中获知事件的进展情况,了解池骋当前的处境。 到了公安局,吴所畏接受了私密审问,其间无一不如实作答。出乎意料的是,作为工程直接受益方,吴所畏却没有受到过多的刁难。只是将工程的各项协议和资料扣押后,就把他放回去了。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到处求人托关系,想打探池骋的情况,却未获得关于他的一点儿消息,甚至连池骋被关在哪个看守所哪个监区都不知道。 姜小帅也听说了这件事,跟郭城宇一起过来找吴所畏。 吴所畏看到郭城宇就急着问:“怎么样?你那边打探到消息了么?” “有,但是不多。”郭城宇说,“我没料到他们这次的口风这么紧,所有审查都是秘密进行的。就连关押室都是特设的,不与其余嫌疑犯混住在一起。看来我之前预计错了,这事没我想得那么简单。” 连姜小帅都跟着着急了,一个劲地数落郭城宇。 “你那脑子怎么越来越不好使了?说的话越来越不靠谱了?” 郭城宇斜了姜小帅一眼,佯怒着说:“不都是跟你一块待的么?” “靠!什么叫跟我一块待的?我多精的一个人啊!” “你精还让人骗到我这?” “你丫……” 姜小帅刚要反驳郭城宇,就看到吴所畏一个人默默地挪到不远处的沙发上,神思恍惚地想着什么。姜小帅心里一紧,推开郭城宇朝吴所畏走去。 “大畏,你甭担心,我觉得秘密审查不是因为性质严重,是因为池骋身份的特殊。这事公开审理反而不好,这样暗中进行,反而有利于为他开脱。” 吴所畏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头低垂着,大眼睛木讷地盯着地面。 “你说,池骋这两天吃的什么?” 姜小帅嗫嚅着,我哪知道? 吴所畏又说:“不会真是硬面饽饽,老咸菜吧?” “这个……”姜小帅干笑两声,“硬面饽饽又怎么样?我就好那一口。现在玉米面比白面还贵呢,真要能吃上饽饽窝头之类的就是好待遇了。” “那他能吃饱么?”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他平时能吃多少饭?” “不一定,看我预备多少了,基本预备多少能吃多少。”吴所畏说。 姜小帅暴汗,“敢情他从来都没吃饱过啊?” 吴所畏不吱声了,心里酸涩涩的。 姜小帅赶紧安慰,“没事,我听说现在看守所待遇都特好,菜单一个礼拜都不重样,每个人都管饱。没准他在那吃得比在家吃得好呢,在那起码能吃饱了啊!” 吴所畏的目光幽幽的转移到姜小帅脸上,姜小帅立刻噤声了。 没一会儿,吴所畏又问:“你说,他在那会不会挨打?” “他挨打?”姜小帅嗤笑一声,“他没打别人就不错了!” 吴所畏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接到一个电话,刚听了几秒钟脸色就变了。 挂断之后,姜小帅急着问:“怎么了?” “公司那边有点儿事。” 说完这话,吴所畏就驾车离开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施工地的工人全都撤了,员工也都被遣回公司。偌大的一个工程被逼停,平日里热火朝天的施工场地瞬间变得死寂沉沉。 傍晚,吴所畏再次开车经过这里,相关部门的人正在拆除承建方的标牌。 吴所畏像一棵挺拔的树屹立在道边,静静地望着这片倾注了几个月的心血,一寸寸拔地而起的产业基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透了,路人所剩无几,吴所畏默默地坐在马路牙子上,就这么待了一宿。 第二百五十九章:帮我带个笑容。 姜小帅猜的没错,池骋在看守所的日子比在家还舒坦。 他被关押在一个单独的坚室,里面干净宽敞,活动空间很大。不需要自个单花钱,一日三餐都是小炒,想吃多少有多少。还调来一个犯人伺候,给池骋收拾房间和洗衣服,偶尔还会主动要求给他按摩,那副殷勤的小样儿就甭提了。 负责看官池骋的狱警叫贾申,是这个看守所最帅的狱警。扎着武装带,踩着大皮靴。每次从监道口走出来,都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那些牢头狱霸都喜欢跟他逗闷子。 贾申对池骋也很照顾,他一个人监管几个号忙不过来,却总有时间去关心池骋。 “池骋,你家人的委托律师到了。” 池骋跟着贾申往会见室走,路上,贾申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向池骋。 律师是池远端委托过来的,具有多年的办案经验,结果没说两句话让池骋给否了。 “你回去和我爸说,这事我自个儿会处理,结让他别操这份心了。” 说完这句话,池骋就起身回了关押室。 路上,贾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你这种心态,对于你这个案子是很不利的。” 池骋一句话都没说,甚至看都没看贾申一眼,就迈着稳健的步伐回了监室。 晚上,贾申对着监视器仔细观察着池骋的一举一动,这已经成了他这几天的业余爱好之一。看到伺候的小犯人端着盆子走了出去,贾申迅速离开值班室,飞快朝池骋的监室走去。 今儿天气闷热,池骋赤着上身,精壮的肌肉晃得贾申直犯晕。 贾申轻咳了两声。 池骋眯缝着眼睛扫了过去。 贾申手里的一条烟直接脱手,在空中甩出一个潇洒的抛物线,最终稳稳落到池骋手上。 池骋什么都不缺,就缺这个。 硬朗的唇线微微上扬,很吝啬的两个字。 “谢了。” 捕捉到池骋脸上这个微妙的表情变化,贾申呼吸略显不稳。刚想问池骋有没有火,结果池骋捡起两个石子,对碰几下擦出火星字。 点燃了烟,也点燃了贾申心底的那份狂热。 伺候池骋的小犯人端着洗脚水进来,贾申扫了他一眼,就冷着脸回了值班室。 结果,等他胸口发烫地坐回监视器前,一盆冷水就那么浇下来。 小犯人把洗脚水给池骋放在地上,自作主张地握住池骋的两个脚踝。将他的两只脚按进水里,笑眯眯地问:“舒服么?” 池骋眼睛看着他,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 如果有一天,吴所畏能蹲下沈给他洗脚,并用这样一幅贱兮兮的模样看着他,他得快活得跟神仙似的。 “大哥,我给你按摩按摩脚吧,我以前学过足疗。” 说罢,把手伸进水里,还没触碰到池骋的脚心。池骋就突然扬起脚,甩了他一脸水。 小犯人不仅没生气,还笑着骂了好几声讨厌。 虽然低层的犯人讨好牢头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别说洗脚按摩了,连爆菊花都在监视器里出现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贾申看到小犯人笑的那一脸贱样儿,心里的怒火就蹭蹭往上燎,差点儿提着警棍冲进去。 可顾及到自个的形象,贾申还是忍住了。 小犯人走后,池骋叼着烟头,将枕头下面的皮带拿出来,细细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这根皮带还是当初吴所畏送给他的,已经系了两年了。池骋被带进来的时候,随身物品全部被扣了,唯独这根皮带留下来了。 两年间,这根皮带不知道在吴所畏屁股上抽了多少次。 现在,池骋的耳旁还萦绕着吴所畏的呻吟求饶声,心里一阵阵揪痛。难以抵挡的想念让他胯下的巨龙在沉寂了几天之后瞬间挺起,将松垮的裤子顶出一个高耸的山峰。似乎要顶破监视器,赫然呈现在贾申的面前。 他肆意歪在椅背上的身体迅速直起,心跳加速地看着池骋裤裆处的变化。 此时此刻,池骋还爱聚精会神地端详着那根皮带。 贾申禁不住猜测,为什么池骋前几天都老老实实的,今儿突然就兴奋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犯人给他洗了脚?又朝他贱笑? 想到那条皮带的特殊用处,贾申觉得自个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了。 一股酸意冲上喉咙。 心头恼恨无比,却又忍不住往监视器上看。 池骋已经掏出巨龙,大刀阔斧地套弄着。 贾申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他在监视器看过无数个男人打首枪,明着打的,藏在被窝打的。可没有一个人可以像池骋这样,打首枪都可以打得这样气势恢宏,威风凛凛。看他打首枪,就像在观摩一部动作片,光是用眼就可以热血沸腾。 粗壮的楠根经络交错,如擎天柱般笔直硬挺。爆发时刻,池骋平静的面孔徒然扭曲,像是忍受着极大痛苦。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低沉的闷吼声…… 逼着贾申一齐喷薄而出。 事后,贾申趴在桌子上,神色怠倦地盯着监视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了,目光投向监视器,池骋还坐在床上敛目沉思。 在贾申值夜班的这两宿,池骋都是彻夜不眠。 你到底在想谁? 贾申对着监视器喃喃自语。 第二天,贾申把伺候池骋的小犯人叫到办公室私训。狱警是不允许体罚犯人的,贾申就对他进行语言上的羞辱,精神上的虐待,逼迫他自罚。 小犯人是扭着胯进去的,出来的时候面如死灰,两条腿一直打哆嗦。 …… 工程被逼停之后,各种问题纷至沓来,最突出的问题就出现在资金方面。项目虽然停工,但工程款不能拖欠,吴所畏近日为了筹钱搞得焦头烂额。公司遭受这个变故之后,信誉值下降,银行贷款屡遭拒绝。 公司也因为资金短缺造成运营不利,各部门环节问题频出,短短几天亏损巨大。 吴所畏已经好几宿没合眼了,比起公司的发展危机,他更担心池骋。 池骋怕私人物品被扣留之后拿不回原件,就把手表摘下来留在了办公桌上。吴所畏把那块表戴在另一个手腕上,用左手调完右边的表再用右手调左边的表,看着两个表盘齐刷刷地转动,心里就会稍稍平静一些。 姜小帅怕他压力太大,经常过去陪睡。半夜醒来吴所畏两个大眼珠还在骨碌碌转,心里跟着难受,搞得他这几天精神状态都十分不好。 一天晚上,姜小帅实在忍受不了了,开口唤道。 “大畏。” 吴所畏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姜小帅顿了顿,说:“你要是资金实在有困难,我那套豪宅可以先抛出去给你应急。” 吴所畏喉咙一阵梗塞,虽说我不能衡量感情,可在这种困难时刻,能有一个朋友愿意将这样厚重的家当奉献给你,那得需要多大的福气。 一生得一知己足矣。 吴所畏稳了稳情绪,说道:“那是郭子送你的,你哪能随便卖?卖了就买不回来了。” “我又不打算去那住,留着有什么用?” 吴所畏态度很坚决,“小帅,你听我说,你们帮忙跑关系可以。但我的事真的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完全有能力解决。” “我又不是不用你还了!”姜小帅没好气,“平时挺能占小便宜的,这次怎么还跟我见外了?” 吴所畏翻身抱住姜小帅,强打起精神劝道:“你就别操心啦!我那几套房还没卖呢,哪能轮到你卖房了?” 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郭城宇急匆匆找到吴所畏。 “我已经知道池骋关在哪了,也打通了关系,今儿中午就能和他见面。” 吴所畏心脏狂抖,忍不住开口问:“那我能见么?” “够呛。”郭城宇挺为难,“现在除了委托律师,是不允许见任何人的,我还是费了好大劲才通融的。” 姜小帅也在旁边安慰吴所畏,“先让郭子去吧!当前最重要的就是了解情况,拢共就那么一点儿时间,你进去反而耽误事。” 吴所畏虽然极度难耐,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行,那你先进去吧。” 郭城宇又朝吴所畏问:“你有什么话想让我带么?”吴所畏足足憋了十多分钟,最后朝郭城宇咧了咧嘴。“你就帮我带个笑容就去吧。” 第二百六十章:这回真撞上了。 郭城宇在会见室静静等候着,没一会儿,池骋被贾申带了进来。郭城宇跟隔着玻璃打量了池骋一番,精神状态还不错,貌似比进来之前还胖了点,看来日子过得挺滋润的。 打量完池骋,郭城宇又盯着贾申看了几眼,看得贾申心里直发毛。 “有话痛快说,你们只有半个钟头的时间。” 说完,贾申扬起手腕看了看表,最后扫一眼池骋,踩着锃亮的皮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郭城宇又把目光移回池骋脸上,问:“知道是谁举报的么?” 池骋淡淡回道:“目前还不清楚,他的举报材料里大量涉及我和吴所畏的私生活,据说内容很详实。” “会不会是张宝贵安插在吴所畏身边的张盈?她也和吴所畏近距离接触了一段时间。何况你把张宝贵整下台,那边伺机报复也是有可能的。” 池骋摇摇头,“她在大宝身边当秘书的那段时间内,根本不知道我和大宝之间的关系。如果她一早就知情,就不会想那么个蠢招子色诱大宝了。” 郭城宇想象也有道理。 “何况取证那么充分,不是身边人根本鼓捣不出来。”池骋说。 郭城宇脑子里的某根神经蹦跶了两下。 “先甭管是谁了。”池骋说,“我已经找好了律师,你出去和他谈谈。” “是张新华么?”郭城宇问。 池骋点头,“就是他。” 两个人又围绕着案件的一些细节聊了很久,期间,池骋用口型念出一个人的名字。 “你去找这个人。” 郭城宇也用口型回复,“是纪委的么?” 池骋点点头。 就在这时,贾申突然推门而入。在池骋身后转了一圈,有用凌厉的目光扫了郭城宇一眼,最后幽幽地提醒道:“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 说完,便径直地出了门。 郭城宇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说道:“刚进来就有貌美小狱警打掩护,艳福不浅啊!” 郭城宇不依不饶的,“我瞧他挺骚的,那俩小眼珠一直滴溜溜围着你转,晚上没把你传唤到值班室私审?” 池骋嘲弄的语气说:“还用得着叫到值班室?在监房我就把他办了!” 郭城宇嘿嘿笑了一阵,不再和池骋逗贫,抓紧时间说正经的。 “那个工程已经被逼停了。”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池骋,听到这话,眉骨四周瞬间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云。 “大宝呢?是不是又犯小心眼儿了?” 郭城宇说:“还成,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我估摸他也没心思去想了。现在公司负债累累,又拖欠着工程款,他这程子正在为钱犯难呢。” 池骋忧心忡忡,和郭城宇说话的语气都低沉了很多。 “实在不行先从你那边拿点儿,赶明儿我再给你补回去。” 郭城宇挺发愁,“关键是他不要啊!” 其实,池骋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所以才觉得心里揪着疼。 “那你就多开导开导他把!姜小帅虽然能说会道的,和他关系也好。可姜小帅镇不住他,关键时刻还得你出马。他要是实在认死理儿,犯抽,你就训他两句他就老实。” 郭城宇故意问:“我要气急了,能给丫两巴掌么?” 池骋静静地说:“你要是觉得我能判死刑,你可以动手。” 郭城宇促狭一笑。 池骋又说:“训也要把握好分寸。” “你们两口子真JB难伺候。” 说说笑笑间,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池骋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问:“大家知道你来这找我么?” “知道,我跟他们说了。” 池骋试探的目光扫了过去,“他没让你给我带话?” 郭城宇听罢一笑。 池骋等了好久没等到郭城宇开口,略显急躁地催道:“你倒是说啊!” “就是这个啊!”郭城宇又咧了咧嘴角,“他就让我朝你笑笑。” 池骋神色微滞,很快便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 又心疼又不平衡。 最后暗暗嘟哝道:“真特么抠门儿!” 郭城宇又问:“你有没有什么话相让我帮你带的?” 池骋没说。 “痛快点而!”郭城宇催促道。 池骋说:“你替我亲他一口吧!” “我草?又这好事?”郭城宇受宠若惊。 池骋黑了他一眼,“算我暂时把他托付给你的酬劳。” “可以讨价还价么?”郭城宇得寸进尺。 池骋赏了他一个字。 “滚!” 郭城宇乐呵呵地看了看表,“还有一分钟呢!不再多聊几句?” “趁早从我眼前消失!” 说完这句话,池骋顶着一张大酸脸起身朝门口走。 郭城宇冷哼一声,主动让别人亲,然后自个儿还吃醋,这叫什么人呢? 贾申刚要进去,池骋就推门出来了,两人一进一出,差点儿撞到一起,将神头一次和池骋脸对脸贴得这么近,视线正前方正好是池骋浓密的胡茬儿。一股纯粹的雄性气味儿扑面而来,刺激得贾申心脏狂跳。 “还没等我叫就出来了,挺有自觉性么!”贾申开了个玩笑。 池骋还沉浸在吴所畏给他的那个笑容的心酸里,没有搭理贾申这一茬儿,顾自向前走着。 贾申忍不住观察了池骋一眼,平日池骋总是不冷不热的,今儿虽然也板着脸,但已经能看到明显的情绪变化。 这几天,贾申没事就打探池骋的情况,他发现众人口中描述的风流公子歌和他面前这位铁骨铮铮的纯爷们儿有着相当大的出入。池骋对他而言就像一个谜,无时无刻不吸引着他去探索。 …… 吴所畏听说郭城宇回来了,撇开各种棘手的事,着急忙慌地开车去找他。之前郭城宇明明打电话说他会来公司,可吴所畏实在等不及了,直接去路上劫车。 本来郭城宇的车开得挺稳当,哪想路口突然杀出来一辆。幸好反应及时,不然就撞上了。 刚想骂人,突然发现车牌号挺眼熟。 吴所畏快速倒车,把车停靠在路边,就朝着郭城宇的车冲了过来。 姜小帅也在车上。 郭城宇看着吴所畏狰狞的面孔,暗暗咋舌,“这是要打听消息还是要杀人啊?” 郭城宇的车还没停放好,吴所畏就在车窗外追问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 郭城宇把车停下后,摇下车窗看着吴所畏。 “我不是让你在公司等着么?你怎么出来了?” 吴所畏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说:“我不是怕你路上出事了么?” “能出什么事啊?”姜小帅忍不住想笑。 吴所畏一脸血活的表情,“我要不来,就刚才那个路口,那个节骨眼儿,你早就跟别的车撞上了!幸亏是我,幸亏我反应速度快,不然你一下午都得耗在这!” 郭城宇气得直磨牙,“你要不来,这路口根本没车!” “行了行了!”吴所畏不耐烦,“你赶紧跟我说吧,具体怎么个情况?” 郭城宇说:“咱换个消停的地儿成不成?这种事能在街上说么?” 吴所畏拽着他不撒手,“你先说个大概的情况,说完咱再走,不然我开车都不踏实。” “他挺好的。”郭城宇说,“这样成了吧?” 吴所畏的脸上这才有点儿笑模样,又死皮赖脸地央求郭城宇,“再具体一点点儿,一点点儿就成。” 姜小帅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郭城宇的肩膀说:“这样吧,我去开他的车,你俩在路上一边走一边聊。” “行行行!” 姜小帅还没下去,吴所畏就打开后车门蹿了上去。 “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来。”郭城宇说。 吴所畏问:“为什么?” “说话方便。” 吴所畏怕下车耗费时间,直接从后面的车座跨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快说吧。” 郭城宇启动车子,不紧不慢地把池骋的情况和吴所畏讲了一番。还把后面的安排和吴所畏说了说,征求他的同意。 “你最好去池骋父母家一趟,和他们表个态。池骋他爸身份比较敏感,能不让他参与尽量不然他参与。” 吴所畏点头,“我知道。” 两人相继沉没了一阵,郭城宇又说:“池骋让我给你带个话。” 吴所畏心脏狂跳,面孔发烫。 “什么话?” 郭城宇凑过去在吴所畏脸上亲了一口。 “就这个。” 亲完还咂摸了一下,没姜小帅的滑,途中一直目视前方。就不经意地朝旁边瞟了一眼,还让他看到了如此基情的一幕。 草!怎么说着说着还尼玛亲上了? 于是姜小帅默默降速,插到了郭城宇的车后面。 郭城宇和吴所畏那边完事后,郭城宇下意识地朝反光镜扫了一眼,纳闷:“帅帅不是和咱们并排开么?怎么看不见你那辆车了?” 刚说完,车尾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第二百六十一章:乐意。 最后,吴所畏和郭城宇的谈话是在4S店进行的。 期间,姜小帅一直沉默地坐在旁边玩手指。没参与任何讨论,也没有任何反感和抵触情绪。展现了良好的风度,好像撞车真是个意外。 后来吴所畏接了个电话,迅速开着修好的车赶回公司。 吴所畏走了之后,姜小帅那张脸唰的一下就阴了,踹凳子起身,怒汹汹地朝外走去。 “帅帅,你听我说,刚这事……” “是我故意的。”姜小帅打断。 郭城宇拧眉,“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坐在车里看到的那一幕。它是有内情的,我不是无缘无故发情。” 姜小帅故意装傻,“我坐在车上看见什么了?” “你要这样就没劲了啊!”郭城宇用手指戳了姜小帅脑门一下。 姜小帅还之以大力无敌金刚拳,扫在郭城宇小腹上。 郭城宇一呲牙,想把这个醋意大发的姜小帅揉吧揉吧塞嘴里。稀罕他这副小样儿,又忍不住着急,想赶紧把误会解释清楚。 “是这样的,池骋让我给吴所畏捎个吻过来。我刚才亲他只是把迟聘的心意传达过去,我本人没有任何企图。” 不料,这话刚说完,姜小帅就炸毛了。 “你的意思是池骋在看守所也亲了你呗?” 郭城宇嘴角抽了抽,这都哪跟哪啊? “我俩中间隔着一道玻璃,他怎么亲啊?他只是让我替他亲一口,拜托我这段时间多多照顾吴所畏。” “他让你替他亲?”姜小帅更不信了,“你蒙谁呢?就池骋那个心缝儿,他能容得下你这一口?他不得报复死你啊?!” 听到姜小帅这话,郭城宇瞬间明白一件事。 “他已经报复完了。” 姜小帅斜了他一眼,“什么报复完了?” 郭城宇说:“你还记得前些天咱俩密谋让汪朕打电话,引起他们两人误会的那事不?池骋丫肯定想明白了!他让我亲吴所畏一口,目的就是破坏咱俩感情,伺机报复!” 姜小帅定定地看了郭城宇一会儿,嘴角扬起一个僵硬的弧度。 “我宁可让他得逞,也不想轻易饶了你丫的!” 说完大步朝外走。 郭城宇刚要拽住他,姜小帅又转过头朝他说:“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池骋出来,我都和大畏住在一起。” 郭城宇暗中磨牙,池骋这个老妖怪,蹲在看守所还尼玛整这么一出! …… 吴所畏听从郭城宇的建议,从公司出来之后就去了池远端的家。 门口的警卫被池骋整过之后老实多了,看到吴所畏来,还没等他开口就把伸缩门打开了。而且开的幅度相当大,吴所畏都能滚着进去了。 池远端和钟文玉都在家,餐桌上还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俩人谁也没动一口。 “你别没事就去预审处瞎转悠,好歹也是我夫人,低调一点儿不成么?” 钟文玉这几天眼睛一直肿着,休息不好还时不时掉眼泪。 “我不是想看看儿子么?” 池远端说:“你就当他在自个家住着呢!他平时不也三五个月不回来么?” “那能一样么?平时他什么样我都清楚,现在他让人圈着,吃苦受罪我都不知道!” 池远端说:“他就应该吃点儿苦,要不都不知道自个姓什么了!给他找个律师竟然还不用,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能耐把自个捞出来!” 钟文玉急得眼圈又红了,“这个时候你还置什么气啊?” 老两口正吵吵着,保姆敲了敲门。 “池秘书长,家里来了客人。” 钟文玉稍稍擦了擦眼,起身给吴所畏开门。 “阿姨好!” 相比那天在医院的和蔼可亲,这一次钟文玉再看到吴所畏,脸色差了许多。 “进来吧。” 吃远端的脸色阴沉沉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所畏还是态度诚恳地给二老道了个歉。 “池骋是因为我们那个项目才出的事,我对不住您们。” 池远端的脸色丝毫没有缓和,说起话来也是毫不留情面。 “得瑟啊!暗箱操作啊!我就知道你们早晚得出事!” 钟文玉也在一旁抱怨道:“你们也真是的,怎么不谨慎点儿呢?这是小事么?一经查处池骋这辈子都甭想有出头之日了!” 吴所畏不反驳,默默地听二老数落。等那边没话了,他才开口继续说。 “我希望您们能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为池骋这事近一点儿绵薄之力。” 钟文玉说:“你只要说服他接受我们委托的律师,把情况交代清楚,就算帮大忙了!” 吴所畏沉默了半响,眼神依旧如最初那样坚定。 “叔叔,您身份比较特殊,这事您还是别插手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把池骋完好无损地带到您面前的,请您相信我。” 池远端恼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吴所畏直接把手举到池远端面前,亮出那一道清晰的疤痕。 “就这个。” 说完,吴所畏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钟文玉的心情平和了一些,朝池远端劝道:“你也别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也是这个案子的调查对象。你把他惹毛了,咱儿子的境遇就更危险了。” 池远端眯起眼睛,静静地思忖了片刻,语气果断的说:“尽快吧池骋的几套房过户到你的名下。” 钟文玉不解,“为什么?他的房都是他姥爷送的,合理合法,查到头上咱也不怕!” “不是怕查,是怕他卖了!” 钟文玉脸色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琢磨透池远端的用意。 “明天就吊销他公司的营业执照,我看他们还怎么折腾!” 说完这话,池远端冷着一张脸回了房间。 …… 三天之后,吴所畏的公司被查封,账户全部冻结。为了偿还拖欠的工程款,做个有良心的商人,吴所畏把三套房子全部抵押了。 白天,吴所畏一个人在偌大的车间转悠。手抚着新进的两台机器,扭头望着空荡荡的操作室,心里没着没落的。 平日里欢闹的办公楼也消停了,只剩下几个清洁人员在打扫卫生。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是吴所畏辛辛苦苦挖来的,公司一经查处,以后再想招来这批人就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公司能不能恢复营业,还是个未知数。 晚上,吴所畏躺在大床上,静静的望着镜子里那张明显消瘦的脸。 姜小帅就躺在他的旁边,也是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吴所畏。 “你要是难受就嚎出来吧!” “说不上难受。”吴所畏一副冷淡淡的口气,“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可能不难受呢?”姜小帅笑得苦涩,“我可是亲眼见证你一步步努力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的,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心血就这么一朝垮塌了。” 吴所畏把头扭过去,看着姜小帅,表情很坚定。 “真是,我没骗你,我一点儿都不难受。我感觉我就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突然就轻松了不少。没错,是有一点点失落,那也是因为前阵子太忙。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而已。” 姜小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吴所畏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地说道:“小帅你知道么?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池骋快点儿回来。我太想他了,我现在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了。只要能早一点儿见到他,让我付出再大的代价我都乐意。” 姜小帅问:“让你把小金库奉献出来你乐意么?” “乐意。” 不知道为什么,姜小帅听到这俩字,突然有股飙泪的冲动。 第二百六十二章:难上加难。 又过了两天,郭城宇找到吴所畏。 “关系已经打通了,池骋猜得没错,现在这个姓孟的副主任抓池骋这个案子,举报材料也掌握子在他手里。你想捞人,就必须得从他身上下功夫。” 吴所畏挺着急,“那要怎么下功夫呢?” “这还不简单么?”郭城宇说得挺干脆,“一个字——钱。” 这几天经历了种种逼债之后,吴所畏听到钱这个字就是一身冷汗。公司资产被冻结,他的个人财产也搭进去一大半。现阶段再想用钱,就只能动他那个小金库了。姜小帅那话问的真好,乐意么?乐意,那就把钱交出来吧。 “你觉得需要多少才够诚意?” 郭城宇说:“看你想达到什么目的了,是想从轻发落还是无罪释放。” “当然是后者。”吴所畏说。 郭城宇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那起码得这个数。” 不多不少,刚好被掏空。 吴所畏不禁怀疑,“你说那个官员是不是暗中调查过我的账户信息啊?” “有这种可能。”郭城宇苦笑一声,“谁让你们公司近一年来发展得这么顺风顺水?你自个儿赚的盆满体满,不给上头打点打点合适么?” 吴所畏暗暗咒骂这些喝人血的特权阶级。 郭城宇说:“其实这事由池骋他爸来经手就容易多了,就是得豁出去那张老脸。” 吴所畏想都没想就说道:“不能让他爸掺和这事,万一留下隐患,给他爸以后的仕途造成不利的影响,池骋就成他们家的罪人了!” 郭城宇又说:“其实我觉得从轻发落就够了,风险小一点儿,负担也小一点儿。以池骋现在这种情况,判个一两年,顶多在里面待三五个月就能出来了。何况在看守所待遇也不错,忍忍就过去了。” 池骋能忍,吴所畏忍不了,别说三五个月了,三五天他都受不了。 “行了,就这数,麻烦你再给跑几趟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姜小帅就坐在不远处,听到吴所畏这话,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挺想过去插一句的,想劝吴所畏别这么蛮干。可想起吴所畏那晚说的话,他又硬生生的忍住了。 “还有检察院那边,你也得送礼,虽然不需要那么多,但也得说得过去。” 吴所畏心里咯噔一下,小金库掏空之后,他基本身无分文了。 “钱上面有困难么?”郭城宇说,“有困难的话吱一声,我这边马上打钱。” 吴所畏拒绝得相当果断,“你这些天跑动跑西的,也没少费心,钱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郭城宇一听这话就明白吴所畏的用意了,果然和姜小帅是师徒,誓死要将他和池骋之间的界限画明朗。 想到这,郭城宇又把目光扫到姜小帅身上。 “帅帅。” 姜小帅假模假式地在那看视频,郭城宇叫他也假装听不见。 郭城宇大步走了过去,直接摘了姜小帅的耳机戴到自个耳朵上。 “你干嘛?”姜小帅愤然去抢。 郭城宇嘲弄的口气说:“这耳机里怎么一点儿声都没有?” 姜小帅嘴硬地说:“我刚关的。” 郭城宇又把目光转向屏幕,看到明显的静音符号,再次朝姜小帅投去戏谑的目光。 “看哑剧呢?” 姜小帅窘着一张脸朝郭城宇怒斥道:“管得着么?爷乐意!” “跟我回家吧。”郭城宇好脾气地哄到。 姜小帅完全无视,依旧一张臭脸对着窗外。 郭城宇又说:“你别在这招人膈应了,人家事够多的了,你还在这捣乱。你说说你在这能干什么?做饭不会做,洗碗把碗摔了,还得费人家几斤粮食,半袋洗衣服,多不招人待见啊!人家没轰你是给你留面儿,你还没羞没臊地赖在这!” 姜小帅怒火烧身,用尽平生力气狂吼一声。 “滚!” 郭城宇看到姜小帅炸毛之后,如愿以偿地朝门口走。 临出门前,朝吴所畏说:“东西放门口了,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 言外之意,姜小帅是我们家的,到这只是客,要以‘客’相待,郭城宇这是明着客套,暗中报复,也给吴所畏和姜小帅划清了界限。 这四个人,没一个心缝儿大的。 郭城宇走后,吴所畏把外面的东西搬了进来。里面有一些新衣服和护肤品,全是姜小帅喜欢的牌子。还有一个移动小冰箱,里面放着姜小帅喜欢吃的菜和熟食罐头,全是郭城宇亲手做的。 “你看他对你多好。”吴所畏说。 姜小帅其实早就原谅郭城宇了,他就是想找个借口多陪陪吴所畏,也想让郭城宇多花一些精力在池骋的事上。 吴所畏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热热,故意摆在茶几上,当着姜小帅的面吃。 “特好吃。”吴所畏吧唧吧嘴,“还是原来的手艺,还是原来的味道,你真的不想吃一口?” 姜小帅冷哼一声,“我早就吃腻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吴所畏又夹起一跨脆骨,咯噔咯噔嚼了起来。 姜小帅磨了磨后槽牙,最终还是怂了,糙着一张大窘脸蹭了过来。 后来姜小帅才发现,吴所畏自始至终就吃了一块排骨,他根本没有胃口。姜小帅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就再忍一会儿了,还能让吴所畏多吃一些。 …… 下午,房产中介打来电话。 “请问是吴先生么?” 吴所畏开口,“是。” “有位先生有意买您昨天在我们这登记的那套房子,我把他的电话告诉您,请您记录一下。” 吴所畏神色一怔,那边已经开始读号码了。 “先等一下。”吴所畏连忙打断,“我……我还没找到笔。” 两个钟头过后,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来看房了。 “你家这房有一定年头儿了。”男人对着老旧的砖墙说。 吴所畏点头,“应该是七几年盖的,将近四十年了。” “我就是看上这个地界儿了,这房可真不怎么样。”男人说着用手拍了拍大杏树的树干,随口问道:“这杏树结杏么?” 吴所畏连忙点头,“结杏,每年都结,一年多一年少。” 男人点点头,跟着吴所畏进了屋子。房间虽然老旧,但还算整齐。尤其还有土坑,老一辈的北方人对炕都很怀恋。男人刚一进屋,就盘腿儿做在炕上抽烟。 “搭上院子八十多平是吧?” 吴所畏点点头。 男人一口价,“二百万,全款。” 吴所畏没说话,看到男人把烟灰掉落在炕席上,烫出一个窟窿。 “嘿,您瞅着点儿,席子都让您烫了。” 男人朝吴所畏投去不耐烦的眼神,“这房你打不打算卖啊?不打算卖我就不在这耽误工夫了,还有一家等着我去瞅呢。” 吴所畏说:“就按照你说的价,成交了。” “那一会儿就去办手续。” 吴所畏点头。 男人又说:“你先看看,有没有要搬走的东西?” 吴所畏说:“都搬走。” 男人嗤笑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这种破烂你也要? 两个人商量妥了之后,吴所畏跟着男人一起往门口走。锁门的时候,吴所畏的手一直哆嗦,构造最简单的一把老锁,吴所畏却锁了很久才锁上。 房屋过户手续办好之后,吴所畏就开车去了陵园。 在吴爸和吴妈的墓碑前伫立了良久,吴所畏只说了一句话。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以后就算花几千万我也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说完这话,吴所畏磕了两个头,抹一把眼泪走了。 而后,吴所畏又把自个的车卖了,而从池骋手里买来的那辆老车却没舍得卖。 周末,吴所畏借了一辆车,把老院仅有的那点儿家当全都搬了上去。结果,车刚开到池骋的住处,却被告知房屋户主已经变更,吴所畏不能住在这了。 吴所畏二话不说,抱着大醋包和大醋桶,揣着小木蛋上了车,又往回了姜小帅的诊所。 第二百六十三章:心疼。 郭城宇那边疏通了关系之后,池骋这边的监管立刻就宽松了不少。郭城宇给吴所畏伪造了一系列证件,又暗中给侦查人员不少好处,吴所畏这才以委托律师的身份混进了看守所。 阔别半个月后的首次相见,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池骋还是由贾申带着过来的,他之前并不知道来的人是吴所畏。通知他的时候,只是告诉他是委托律师。所以池骋缓缓踱步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是平和的。 结果,当他看到玻璃对面的人,心脏狂震了十几秒。 贾申从没见过池骋这样的眼神,惊愕的、喜悦的、心疼的、深情的……所有不该出现的情绪全都出现在他的眼中,交融杂糅后自眸底缓缓淌了出来。 这一刻,贾申隐隐感觉到了吴所畏不是委托律师。 但他没有挑明,而是沉默地走了出去。 池骋拿起电话,半天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吴所畏先开口的。 “刚才那个狱警挺帅的。” 池骋说:“哪个狱警?” “就领着你进来的那个。” “我没看见,光顾着看你了。” 吴所畏露出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池骋心里HOU甜HOU甜的,总算尝到点儿滋味了。 两人又静静地凝望了好一阵,池骋问:“穿这么多,热不热?” “一点儿都不热。” 吴所畏说着,把衣服解开一条小缝,一个尖尖的小脑袋钻了出来。 “我知道你想二宝,就把它一起带来了。” 池骋不由的一惊,“你是怎么过检验的?” “那你就得问郭子了。” 刚说完,池骋那边的门突然开了,贾申晃了进来。吴所畏连忙把小醋包的脑袋按进去,扣上最上面的扣子,一副假装分析案情的模样。 等贾申走了之后,吴所畏朝池骋吐了吐舌头。 池骋看吴所畏这副可人疼的小样儿,直想把玻璃砸了。 “我脸贴到玻璃上。”池骋说。 吴所畏犹豫了一下,还是别扭地贴了上去。 池骋隔着玻璃在吴所畏的脸上示意性的拧了一下,佯怒着说:“你瘦了。” 吴所畏今天还特意穿了身显胖的衣服,依然敌不过池老爷的法眼。 “没有性生活的滋润,当然得瘦。”吴所畏眉飞色舞,“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立马就长肉。” 池骋幽幽地说:“你都把我说硬了。” “哪呢?” 无所伸着脖子瞅,发现池骋裤裆处真的有了变化。当即呲牙一乐,看来还挺老师,没对小狱警起歪心思。 吴所畏每笑一次,池骋对吴所畏的心疼就会强烈几分。 “最近没睡好吧?皮肤都没有以前好了。”池骋说。 吴所畏说:“没有性生活的滋润,皮肤当然得变差。你赶紧出来操我几次,我皮肤立马就恢复光泽。” 池骋的心都让吴所畏挠出血了。 “你再臭贫我凑你啊!”池骋虎眸威瞪。 吴所畏以柔克刚,“你舍得么?” 这四个字戳中了池骋心中最柔软的区域,这么多天来,池骋彻夜不眠。每天晚上想的都是吴所畏吃了多少苦,然后默默地在心里划刀子。 他能舍得么?真到了见面那一天,别说凑了,就是抱着都怕把他勒疼了。 池骋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传达过去的深情,让吴所畏觉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值了。 “想我没?”吴所畏又问。 池骋反问,“你说呢?” 老子想你想得都快把墙凿穿了! 吴所畏下巴上扬四十五度,斜了池骋一眼,“我哪知道?” 池骋硬朗的脸上浮现温柔的笑意,特别难以形容的一种口气。 “想你了。” 吴所畏的脸上这次透出笑模样。 池骋又问他,“你想我没?” 吴所畏点点头。 “有多想?”池骋问。 吴所畏说:“想你想得把小金库都交待出去了。” 池骋脸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冻结了。 “你说什么?” 吴所畏含蓄表达:“过几天你的案子就要公开审理了,我估摸用不了多久,咱俩就能见面了。” 吴所畏本想哄池骋一个高兴,不料池骋听完之后,脸色更加凝重了。 “除了小金库呢?你还把什么搭进去了?” 吴所畏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老院。” 池骋的心在那一刻被摔得七零八落。 吴所畏幻想过池骋得知这一消息后的种种反应,但从没想到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池骋脸上露出的不堪忍受的痛苦表情,已经远远超过了吴所畏的预期范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池骋问:“为什么不卖我的房?” 池骋并不知道池远端把他的房产过户了,事实上吴所畏也是才知道的。 “我不想让你家人看不起我。”吴所畏说。 池骋不甘地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先找郭子借钱?!” “因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池骋不说话了。 吴所畏知道池骋态度差是因为心疼他,他一点儿都不计较,还玩笑般地说:“你不是老说我是铁公鸡么?这回我把身上的毛都拔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挤兑我。” 池骋依旧定定地看着吴所畏,不发一言。 吴所畏又说:“你是我的大财主,我的摇钱树。等你出来了,多少钱赚不回来啊?你要是一直在里面待着,我享受不到政策优惠,就永远都是那堆钱。所以总算账,还是先把你救出去更划算。” 池骋继续沉默。 吴所畏实在笑不出来了,凝神望着池骋,静静说道:“我现在好后悔,当初不如多给你点儿零花钱。现在给了人家才知道,原来十块二十块真的不算什么。” “其实我小金库里面的钱就是留着给你养老的,你要是出不去了,我要那个钱还有什么用?” “我现在就想让你早点儿出去,我不是花钱买你的自由,而是花钱买我自个的安全感。我一个人睡在家里太害怕了,那么多面镜子,怎么照都只有我一个人。” “我不要酒池肉林,我就要你。” “池骋,你跟我说句话吧!” 池骋的视线在吴所畏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撬开硬朗的薄唇。 “我恨你。” 说完这三个字,池骋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贾申就依靠在外面的墙壁上,听到门响,迅速将头转过来。 “这么快就谈完了?还有十多分钟呢,你确定不利用剩余的……” 贾申的话还没说完,池骋就飞快地踱步到了楼梯口。等贾申追过去的时候,池骋监房的门已经死死关上了。 吴所畏还做在玻璃窗外,手贴在小醋包冰凉的肚皮上。眼神讷讷的,好像还没回过神来。 没一会儿,门再次响了,吴所畏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结果只看到了贾申,没看到池骋,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池骋已经回监房了,您请便吧。”贾申说。 吴所畏没听见一样。 贾申又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吴所畏依旧纹丝未动。 嘿!邪了门了!……贾申拧起眉,好心劝你走你还不走。那行,你一个人在这耗着吧!小爷我得先去关系‘犯人’的心理状况了。 说完,贾申一溜烟走了。 吴所畏一直待到时间耗尽,才起身朝外走。 结果,贾申回到值班室,从监视器上看到池骋的脸色后,突然有点儿不敢进去了。 谁也想象不到,池骋会掉眼泪。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吴所畏被大黄龙咬,性命攸关的那一刻他没哭;吴所畏和他分手,亲口说没爱过他的时候他也没哭;吴所畏母亲去世,看到吴所畏坐在葬车上的时候他还没哭;吴所畏独自一人挂在六楼,满手血痕的时候他依然没哭…… 可当吴所畏告诉他小金库没了的时候,他哭了。 他想起吴所畏要他把JJ放在羊绒裤外面的倔强模样,一个个吧啦着钢镚儿的较真模样,盯着自个儿吃羊腿的嘴馋模样,和往他后脖颈涂抹昂贵护肤品时的心疼模样…… 池骋最爱的小性子,却被自己亲手摧残了。 …… 第二百六十四章:砸场子。 距离池骋的案子开庭还有一个多礼拜,在这段时间里,吴所畏又过上了出摊当小贩的日子。一方面是为了养活大二三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排解心中的压力。 吴所畏摆摊的地点就在他泼池骋的那条小吃街,这里经过整顿,已经比前段时间规整多了。吴所畏一大早就骑着车过来了,选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把一盆糖稀搬出来,摆上架子,就开始吹糖人儿了。 当了一段时间的总经理,吴所畏比以前更有生意头脑了。 一般吹糖人儿针对的消费群体都是孩子,糖人儿的形状也大多都是小动物,工艺繁琐又缺乏新意。吴所畏发现原来这逛的更多是青年人,于是他就吹一些桃心和玫瑰花,工艺简单又浪漫煽情。 而且,吴所畏出门前把自个倒饬得特别帅。往街上一站,不用吆喝,十个单身女有九个都会美颠美颠地过来捧场。 说白了,人家卖的是糖人儿,他卖的是色相。 吴所畏第一天收摊的时候,草草一算,竟然赚了一千多。 成本不到十块钱,不需要上税,不需要看人家脸色,上班时间自由,下班时间随意。吴所畏越想越觉得划算,心里挺高兴,想着姜小帅这程子没少跟自个儿着急,于是顺路买了很多好吃的慰劳师父。 姜小帅刚要出门买晚饭,吴所畏就挺着满满两袋吃的回来了。 “哟嗬!瞧你这样儿,今儿出摊挺顺啊?” 吴所畏一副显摆的口吻,“赚了一千多。” “不是吧?”姜小帅大吃一惊,“这么赚?那我明儿去给你当托吧!你分我三分之一就成了。” 吴所畏不屑一顾,“我用得着你当托?人多得我都想往外轰了!你没看阵势呢!美女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我,眼巴巴地盯着我吹,我腮帮子都肿了。” “啧啧……腮帮子肿了还能吃东西么?不能吃都给我吧。” 说着姜小帅就去抢吴所畏手里的袋子。 吴所畏假模假式地跟姜小帅抢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袋子给姜小帅了。自个拿出一大包的零钱,朝姜小帅问:“有整钱不?给我换几张。” “有有有,我这正缺零钱呢。” 姜小帅每天出诊卖药,经常有整钱找不开的时候。他让吴所畏自个儿去抽屉里面换,吴所畏点好了钱放进去,又抽出五张一百的揣进兜里。 “干嘛用?”姜小帅随口一问。 吴所畏说:“哪天托人给池骋送进去,看守所里面也有超市,有钱还能买点儿吃的。” 姜小帅笑不是好笑,“人家没进去的时候,你月收入几百万才给他十块零花钱。等人家进去了,你丫倒穷大方起来了!” 吴所畏嘿嘿一笑,“等他出来了,我不是还得指望他么!现在不拍着点儿成么?” “那你不应该换成整钱,就应该送一兜子零钱过去。让他知道这是你一点一点攒的血汗钱!” “你丫成心挤兑我是吧?” 说着,吴所畏往姜小帅鼻子眼儿塞了两个花生豆。姜小帅用力擤两下,喷出来之后朝吴所畏的嘴里塞去,吴所畏玩命闪躲,俩人闹了好一阵。 晚上睡觉,小床上又开始你抢我夺,你踢我踹的戏码。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俩人也没少挤在诊所的这张小床上,那会儿睡得挺和谐。结果俩人各自有主之后,再挤到一起,就出现了如此凶残的场面。 睡之前搂得紧紧的,彼此都是笑容,睡着睡着都是那么回事。抢被子、骑人、脚丫子乱踢……空调开得大的那一天,早上起来肯定有一床被子在地上,俩人专抢一床被子。要是不开空调,第二天早上俩被子都蒙在身上,各自一身大汗。 所以,这两天吴所畏和姜小帅都有点儿感冒。 而且,吴所畏明显感觉到,姜小帅睡觉不安分。除了频繁翻身、长出气,还经常发出孩子般的呓语。每次吴所畏转头面朝着姜小帅,都有一撮小卷毛顶到门上,姜小帅拧着眉头一副受气样儿。 种种迹象表明,姜小帅想郭城宇了,只是没说罢了。也许是担心吴所畏一个人害怕,也许还计较郭城宇亲吴所畏的那一口,总之吴所畏感觉姜小帅有点儿委曲求全的意思。 于是,吴所畏偷偷给郭城宇发了条信息。 然后,一狠心把姜小帅踹下床五次。 第一次,姜小帅爬上去笑骂了一声继续睡;第二次爬上去抱怨了几声还接着睡;第三次就有点儿烦躁了,警告吴所畏注意一点儿;第四次就恼了,怒骂了好一阵;等到第五次,直接摔门走人了。 然后,郭城宇的车就靠在窗外,有什么理由不敢动? 第二天,吴所畏照常出摊。 姜小帅经过一番性爱的洗礼过后,精神百倍,那股得瑟劲儿就甭提了。下午跟着郭城宇出去办事,确定池骋不久后就要放出来了。心里一美,决定趁着池骋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欺负吴所畏。 于是丧德性的夫夫俩给吴所畏砸场子去了。 姜小帅到了那才知道,吴所畏真不是臭显摆,人家确实有招蜂引蝶的能耐啊!那么小的一个摊子,竟然围了那么多女顾客,有得来了N次还佯装出一副惊喜的表情。看来吴所畏真的不需要托,这里全是免费的托。 姜小帅挤到最里排,佯装一副不认识吴所畏的模样。 “嘿,我说,大哥,你什么都能吹么?” 吴所畏装模作样地说:“只要你肯出钱,多复杂的都跟吹。” 姜小帅又问:“吹个姚明多少钱?” 吴所畏一本正经地说:“一百。” “那吹个郭敬明呢?” “五十。” 姜小帅强忍住笑,“你丫这是按个头儿算钱啊?” 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周围一阵哄笑声。 姜小帅又说:“你给我吹个姚明!” 于是吴所畏掀起一块糖,真的吹出了一个人形。只不过糖量没掌握好,本想吹得壮一点,结果糖不够了,吹出来细胳膊细腿儿的。 递给姜小帅的时候,姜小帅怒了。 “好么!我花姚明的钱最后就买了一个郭小四!你丫这不是坑人么?见过奸商,没见过你这么奸的了!” 吴所畏朝姜小帅挤眉弄眼,你丫别闹了成不成? 哪想,姜小帅嚷嚷的声音更大了。 “过来瞧一瞧啊!没见过这么无良的商贩了!我让他吹个姚明,他愣给我吹个郭敬明,有这么糊弄人的么?” 周围人哈哈大笑。 吴所畏朝郭城宇投去求救的眼神。 结果,姜小帅也把目光投向郭城宇,故意问:“那位大哥,你来评评理!你说这是姚明还是郭敬明?” 郭城宇站在外围抽着烟,一边瞧着姜小帅耍宝一边乐,全然一副助纣为虐的模样。 吴所畏只好说:“那我再给你吹一个。” 于是,吴所畏这次掀起一大块糖,吹了一个壮壮实实的糖人儿递给了姜小帅。 “这回成了吧?” 哪想,糖人儿刚到姜小帅手里,就让他给捏瘪了。 “嘿,这不是还是郭敬明么?”姜小帅怪叫一声。 吴所畏磨牙,你丫够了啊! 姜小帅不依不饶的,扭头朝众人说:“刚才你们听见了吧?他说姚明100,郭敬明50,现在他给我吹的是郭敬明,还敢跟我要100块钱!你们说他是不是讹人?” 吴所畏把两个糖人立在姜小帅面前。 “就算是郭敬明也有两个了,加一块也是100块钱!” 姜小帅把两个糖人儿摞在一起,来了句更绝的。 “这俩糖人儿加起来也没有姚明一个人高啊!” 这话一说出来,旁边好几个人乐得都直不起腰了。 吴所畏也被气笑了,直接朝将小说:“去去去,别给我捣乱了,有多远滚多远!” “嘿,你怎么骂人啊?”姜小帅又起哄,“你们瞧瞧,这个小贩多猖狂?!自个儿吹不出好货来还骂人!” 吴所畏干脆不理他了,直接问旁边一个女孩,“你想吹个什么?” 那女孩还没说话,姜小帅又嚷嚷起来了。 “怎么个意思?长的帅就可以不搭理人?” 郭城宇捻灭烟头,嘴角噙着笑走进人群,终于把姜小帅这个不省心的拉走了。 姜小帅上了车,还摇下车窗朝吴所畏龇牙坏笑。 吴所畏虽然朝他打了个鄙视的手势,其实心里美滋滋的。 他知道,池骋一定没事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凑热闹。 池骋的事闹得池家上下人心惶惶,池远端明着回避,暗中不断施压。钟文玉更是谨小慎微,凡是和池骋违纪案有牵连的人,她都要眼盯死守。 所以,吴所畏刚一出摊,她就听到消息了。 钟鸣,池远端和钟文玉夫妇俩一齐参加饭局,回来的路上,钟文玉朝司机说:“从学院南路那边走。” 池远端不解,“绕那么远干什么?” “我听说小吴在那摆摊,我想去看看。” 池远端脸色变了变,“摆摊?你听谁说的?” “小亮子亲眼瞧见的,还过去问了问,说他在那摆三天了。” 池远端脸色沉沉的,没说话。 钟文玉在旁边长吁短叹,“其实小吴这个孩子真挺不错的,性格忠厚对朋友也仗义。池骋这事也不能怨他,真要有人想在背后捅一刀,想拦也拦不住。何况他在咱儿子的事上没少费心,我听说他把爹妈留下的那套老房子都卖了。” 池远端冷哼一声,“他不费心成么?他就仰仗着池骋呢!等池骋出来,他公司那边缓过来,多少个老房子买不回来?” “你说的倒轻松。”钟文玉冷言冷语,“那老院能买回来,爹妈还能买回来么?你爹留给你的老房你怎么不卖?你怎么知道隔三岔五去那溜达溜达,拔拔草擦擦窗户的?” 池远端依旧冷着脸,“那情况能一样么?我没遇到急事,遇到急事我也得卖!你信不信?你要不把池骋那几套房子过户,那小子准卖咱儿子的房!” “他卖咱儿子的房不应该么?出事的是池骋,不是他。这事要是摞在别人身上,人家早就拿着钱跑路了,会管你?要不是对咱儿子是真情实意的,人家能下那个血本么?那些钱够花一辈子了吧?够另起一摊了吧?怎么说也比当小贩强啊!” 钟文玉不知道,池远端气的就是吴所畏这份真情实意和执着。吴所畏牺牲的越多,池远端心里就越不痛快。 “他没跑路并不能说明他真心实意,只能说明他野心大。”池远端说。 “那他摆摊呢?”钟文玉又问:“说明什么?说明他脸皮厚?” 池远端阴沉着脸说:“你别老拿摆摊说事!他摆个摊又怎么了?说不定就是存心给咱们两口子看的!他那么多朋友,和谁借钱不成啊?犯得上去抛头露面?明摆着么!就是让咱心里过意不去。你可别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心软了,那小子花花肠子多着呢!” 钟文玉气得直揉脑门儿,朝池远端摆摆手,“你甭说了,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很快,汽车开到了那条街上。街道有点儿窄,汽车前行速度很慢。钟文玉一直往窗外看,学么着吴所畏的身影。 池远端表面上不在意,其实眼睛一直往窗外瞄。 吴所畏就站在街角,已经过了午饭时间,街上人并不多,钟文玉很轻易就发现了他。 “停车!” 这会儿正值一天最热的时候,吴所畏把摊子放那一摆,自个站在阴凉地儿扇扇子。钟文玉下车的时候,吴所畏并没有瞧见她,整合旁边一位大婶闲聊着。 “小吴。” 吴所畏扭头看到钟文玉,露出惊讶的神色。 “阿姨,您怎么过来了?” 钟文玉皱起眉,“你瞧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说着抽出纸巾要给吴所畏擦汗。 吴所畏连忙拦住钟文玉,“不用,不用,这会儿越擦汗越多,一会儿凉快就好了。”说着用手胡噜一把脸,困倦的眼神瞬间精神不少。 钟文玉挺心疼地看着吴所畏,“你有困难就和阿姨说,没钱阿姨给你,你赶紧收摊回家吧!” “真不用!”吴所畏无奈地笑笑,“我就是来这体验体验生活,老坐在办公室也挺压抑的。阿姨,您着急回去么?不着急回去我给您吹个糖人儿吧!” 说着就站起身,走到摊位旁,很快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吹出来了。 钟文玉眼睛一亮,“哎哟,还真挺像的!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好手艺!现在会这个的可不多了,更何况是你这么年轻的小伙子,谁有耐心练这个啊?!” 吴所畏心中汗颜,为了勾引您儿子,没耐心也得有耐心啊! 钟文玉爱不释手地看了一会儿,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属兔?” “池骋告诉我的。” 钟文玉温和地笑笑,“你还挺有心的。” 上车之后,池远端扫了一眼钟文玉手里的糖人儿,明知故问。 “什么破玩意儿啊?” 钟文玉斜了他一眼,“破玩意儿?有本事你给我吹一个。” 池远端不屑一顾的表情。 钟文玉把糖人儿往空气清新剂盒子的缝隙上一插,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是说人家是故意装给咱俩看的么?我过去的时候,他可没叫一声苦。我想给他钱,他也没要。人家还说了,来这就是体验生活的。你听听,多懂事的孩子!” 池远端虽然脸色依旧冷硬,但心里已经有些触动了。 “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臊你!我那边房产手续还没办完,人家那边就把房卖了。也就你把池骋那几套房当好东西,人家连问都没问,压根都没往那方面去想……” 池远端心里越乱,钟文玉越没完没了的。最后池远端脸一黑,直接把插在盒子上的糖人儿给拿过来了。 “嘿,你要干嘛?” 干嘛?池远端直接塞嘴里吃了。 钟文玉咬牙切齿,暗中嘟哝:“死老头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了! …… 一大早,汪顾接了个电话之后就笑醒了。 使劲推了汪朕一把,”嘿,快醒醒,天大的喜讯!“ 汪朕把眼睛眯开一条小缝,困倦时都异常凌厉的目光扫向汪顾。平时汪顾最讨厌的事就是早上被电话吵醒,今儿被吵醒后不仅没发火,还露出半年来最灿烂的笑容,足见这件事有多让他高兴。 “什么喜讯?”汪朕冷淡淡地问。 汪顾说:“池骋被逮进去了!” 说着,高兴地在床上打了一个滚,滚到汪朕背上又滚了下来。胳膊支着脑袋,笑眯眯的瞧着汪朕,那股荡漾劲儿比熬了多年的光棍娶上媳妇儿还血活。 汪朕嫌他无聊,翻了身继续睡。 汪顾又压到他身上,乐呵呵地问:“最近你忙不忙啊?” “干嘛?”汪朕一副提防的表情看着汪顾。 汪顾哈哈大笑几声,使劲在汪朕腰上拍了一下,“跟我回国啊!这么大的热闹哪能不看?快快快,起来收拾东西,咱们现在就走。” 汪朕一动不动,如同死尸。 “你倒是快点儿啊!再不走池骋就该出来了,到时候看谁去啊?” 汪朕还是不动。 汪顾轻咳两声,故意说:“池骋这么一进去,吴大眼儿可就没有靠山了,我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挤兑挤兑他!” 话音刚落,汪朕就坐起身了。 汪顾本来就黑的脸瞬间更黑了,“我说汪朕你什么意思啊?我刚才撺掇你半天,你丫不理我,怎么我一提吴大眼儿你立刻就精神了?” 汪朕没说什么,麻利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 …… 今晚又轮到贾申值夜班。 他把事情忙完,坐在监视器旁,又开始这些日子最喜欢做的一件事,严密监视池骋的一举一动。 与其说是监察,倒不如说是欣赏。欣赏池骋抽烟时那滚动的喉结,欣赏他闭目沉思时那硬朗的眉骨,欣赏他脱掉上衣时那精壮的胸膛,欣赏他内裤里蛰伏的雄性象征物…… 贾申看得正入神,池骋突然把视线定在了墙角的摄像头。 虽然知道池骋不可能从摄像头里面看到自个儿,可贾申一旧心脏狂跳。 池骋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摄像头看,犀利的目光通过监视器冲撞着贾申的神经。 贾申感觉自个儿的胸口像是着了火,紧张得想把视线移开,却又舍不得移开,就这样提着心吊着胆儿与池骋对视。 很快,池骋嘴角扬起一个笑容,相当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 机身耳根子都红了。 然后,池骋轻启薄唇,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想见你。” 很快,贾申以审视为由把池骋叫到了值班室。 进去之后,池骋没费一句话,单刀直入。 “帮我找个人,送样东西。” 贾申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当然池骋也知道。 “为什么找我?”贾申问。 池骋淡淡地说:“因为你会帮我。” 有种莫名其妙的滋味在贾申心窝里流窜,让他隐隐兴奋又略显不爽。 “我要是不帮呢?” “随你。” 说完,池骋健步朝外走。贾申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池骋让贾申给吴所畏送去一个小木匣,木匣是他闲来无事自个儿做的。底部和四周都是打磨光滑的小木板,顶部是木条拼接的,没两个木条间都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小铁扣,想打开木匣就得把小铁扣弄折,所以是不允许偷看的。 贾申草草的往手里面扫了一眼,貌似是一张纸条。 池骋又把吴所畏的手机号和地址秘密告诉贾申,贾申拿到手之后,不声不响地回了值班室。 第二百六十六章: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吴所畏刚准备收摊回家,贾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是吴所畏么?” 吴所畏点头,“是,您哪位?” 没有介绍,没有寒暄,贾申就一句“来拿你的东西”。然后简单地报上地址,就把手机揣进衣兜,恭候吴所畏的到来。 吴所畏心里一阵糊涂,这谁啊?也不说明白就把电话挂了。 要是放在平时,吴所畏肯定直接当骚扰电话处理了。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不敢轻易忽视一个变动。万一是池骋秘密派来接洽的人,因为怕被人窃听才长话短说,错过岂不就耽误事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赶忙把车存到一个商场的门口,打个出租车过去了。 因为之前吴所畏进看守所的时候,是以委托律师的身份,各种证件都是假的,所以贾申并不知道他就是吴所畏。站在街口等着的时候,贾申心里还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池骋在这种敏感时期还千方百计地和他联系? 吴所畏到了之后,拿起手机给贾申打电话。 贾申就站在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没有接电话,直接走了过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贾申走到吴所畏面前,才发现是那天来看守所见池骋的人。 “是你?”吴所畏也挺惊讶。 贾申把小木匣递给吴所畏,“池骋要我给你的。” “哦,谢谢了。”吴所畏接了过去。 贾申定定地看了吴所畏一会儿,眼神中带着警察特有的敏锐性。 “你不是律师吧?” 吴所畏一时语塞。 “行了,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贾申双手插兜,一副酷范儿,“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说完,在吴所畏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人了。 吴所畏定定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后,也拿着木匣走了。 回到诊所,吴所畏迫不及待地把木匣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 池骋的字迹略显潦草,但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写工整。 “不是恨你,是舍不得。” 虽然只有这么一句话,却说得吴所畏心中百般滋味。 池骋不怕被判刑,不怕受牢狱之灾,不怕被狱警出卖。就怕吴所畏会记恨他那句口是心非的话,怕吴所畏会生气,会伤心。 其实,吴所畏根本没计较这句话。倒是池骋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让他心里酸涩涩的。 第二天,姜小帅来到诊所,看到吴所畏没出摊,心里挺纳闷。 “嘿,今儿怎么还没去啊?再不去没位置了。” 吴所畏趴在桌上,手摆弄着那个小木匣。讷讷的目光透着几分倦意,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不想去了。” 姜小帅坐下来,手在吴所畏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问:“怎么不想去了?累了?” 吴所畏摇摇头,依旧摆弄那个小木匣子。 姜小帅把小木匣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当即露出嫌恶的表情。 “从哪买的破木盒?做工这么糙!”作势要扔了。 吴所畏一把抢了过来,两个大眼珠子里隐隐含着几分怒气。 “怎么说话呢?哪糙了?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缺工断料的,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哟?”姜小帅挺意外,“池骋做的?” 吴所畏美不滋的点点头。 “怎么给你的?” 说到这个,吴所畏脸上的笑容立刻淡了淡。 “让看管他的狱警秘密送出来的。” 姜小帅试探性地问:“贾申?” 吴所畏挺纳闷,“你怎么知道是他?” “郭子和我提过,说看管池骋的那个狱警挺照顾他的,貌似就叫贾申。” 一听这话,吴所畏心里更不舒坦了。 “你知道他昨天给我传东西的时候说了句什么么?” “什么?” “池骋信得过我,我也信得过你。” 姜小帅有点儿不解,“这又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吴所畏气不忿,“才和池骋认识几天啊?就尼玛谈信任不信任的!你说说,他心里要是没想法,能顶着这么大罪名帮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人么?” “也许他的看中了池骋的身份,知道池骋在里面待不了多久,才想巴结的。”姜小帅说。 吴所畏冷哼一声,“他要真想巴结池骋,就不会对我那副态度了,想巴结一个人,首先就是和他身边的人打好关系。” “也是啊。”姜小帅一边喝水一边说:“我听郭子说,那个贾申貌似长得还挺帅呢!” 一听这话,吴所畏那张脸更黑了。 “他帅么?他哪帅啊?我怎么没看出来啊?!靠,郭子看走眼了吧?” 姜小帅嘴里含着的那口水差点儿喷出来。 “我可没看见,我就是听郭子说的。” 吴所畏当即甩了句,“郭子眼光有毛病!” 姜小帅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一副吊样儿睥睨着吴所畏。 “你什么意思?” 吴所畏大眼珠子往木匣铁扣上一定,假装没听见。 “郭子眼光再有毛病还能有池骋眼光操蛋?他连汪硕那个样儿的都能看上!” 说起汪硕,吴所畏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梦见他了,梦见他又回来了,然后我就醒了。” “接着呢?”姜小帅比较关心吴所畏其后的心理感受。 吴所畏抿嘴一乐,“接着我就继续睡,又把那个梦续上了,他哥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姜小帅一呲牙,“你说池骋要是知道你这个梦,他怎么想?” “你丫别又碎嘴子!”吴所畏双目威瞪。 姜小帅特不爱听别人说他碎嘴子,“别张口闭口就说我碎嘴子,我说什么了你们就这么说我?……嘿,你一提汪硕我想起一件事,我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你瞧瞧,还赖我说你……”吴所畏无奈。 姜小帅脸一沉,“听不听?” 吴所畏小鸡啄米状。 姜小帅说:“据相关人士透漏,汪朕和汪硕不是亲哥俩,汪硕不是他妈亲生的,是领养的。” “那他是哪来的?”吴所畏嘲弄的口气问,“蛇蛋里孵出来的?” “我没跟你开玩笑。”姜小帅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汪朕和汪硕哪有一点儿像的地方?他俩站在你面前,你能看出是哥俩么?” “不能。”吴所畏实话实说,“可池骋说他俩仔细看还是挺像的。” 姜小帅嘴角抽了抽,“那是池骋自欺欺人,暗示自个儿汪硕底子不差,就是没长开。实际上汪硕底子就不行,长开了也那样。” 吴所畏促狭一笑,“这倒是实话。”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汪硕知道这件事么?” “不知道。”姜小帅面露慎色,“所以我不让你说出去,据说汪硕特在意他爸妈对他们哥俩的态度,打小就爱和汪朕争风吃醋。你可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当着汪硕的面说,他得活活气死了!” “我有那么丧德性么?拿这种话刺激人?再说了,他离我十万八千里,我找谁说去啊?” 姜小帅这才放心了。 吴所畏在诊所的里屋憋了一个下午,躺在床上,露着肚皮,把小木匣放在上面。看着小木匣跟着自个儿的呼吸节奏起起伏伏,心里若有所思。 到了吃晚饭时间,吴所畏才从床上爬起来。在厨房鼓捣了一阵,起来后试着给贾申打了个电话。 “方便出来一趟么?” 贾申说:“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你尽快,一会儿我还要去值班。” 吴所畏一听这话,立刻穿鞋出门。 十多分钟后,吴所畏再次见到贾申。 “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池骋。” 吴所畏又把小木匣递了回去。 贾申没接,审度的目光看着吴所畏。 吴所畏朝他笑笑,“我是池骋发小,池骋说你人不错。” 贾申一把抽走了吴所畏手中的木匣。 第二百六十七章:你不是亲生的。 回到看守所,贾申把小木匣还给了池骋。 池骋浓眉微拧,“他没要?” “不,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贾申细心地发现,从池骋错以为吴所畏没要,到他得知这是吴所畏又送进来的,他的眼神经历了一个陡直的转变。这种转变,让贾申心里有少许的不舒服。 “他到底是谁?”贾申问。 池骋沉默了半响,说:“我发小。” 贾申突然间松了口气的感觉,“还真是发小啊?” 池骋冷眸对着贾申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反问:“不然你以为呢?” “我没以为什么,只是有点儿不相信而已。” “现在信了么?” 贾申悠然一笑,一条长腿搭在小矮凳上,别有深意的目光扫着池骋。 “我信不信对你来说重要么?” “重要。” 贾申心里骤然一颤,像是触了电一般,整片胸口都麻酥酥的。往外走的时候,还有种飘乎乎不真实的眩晕感。 贾申走后,池骋把那个小木匣打开。 里面是吴所畏吹的一个糖人儿,原本想吹一颗心,不知道怎么吹着吹着就变成了两颗蛋。后来想想算了,也许是天意,于是就把小糖蛋儿给池骋送过来了。 池骋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好像注视的不是糖人,而是吴所畏提裤子过猛时不小心勒出来的两个大球球。 糖人儿捏在别人手里就是个糖人儿,捏在池骋这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里,就像一滴水珠,好像一不小心就被揉化了。 贾申回到值班室后,习惯性地扫向监视器,不由的惊愣住。 池骋精壮伟岸的身躯斜倚在床头,肌肉线条硬朗的手臂轻轻抬起,粗粝的大手里捏着一根与他形象气质相当不符的糖人儿。不像平时那样狼吞虎咽,而是缓慢地往嘴里推送,吃得特别细致认真,好像要让那股甜味儿丝丝渗入心头。 因为池骋摄像头有点儿远,贾申看不清他手里糖人儿的形状。只是单纯地觉得,平日里威武霸气的池骋吃起糖来,竟也是如此呆萌,如此有爱,有种难以言说的迷人气质。 贾申出神地望着,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跟着甜了。 …… 又是一个大晴天,吴所畏站在街口,整个人都被晒蔫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他的瞬间精神抖擞。 不会吧?那个梦这么准? 汪硕从街对面走过来,很没辨识度的脸,却很有辨识度的走路姿势。即使他把帽檐压得很低,眼睛被阳光刺得眯成一条小缝,吴所畏依旧能看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 “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汪硕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假装没听见,顾自刮蹭着木架上凝固的糖渣儿。 “我说吴总经理,去年我去你那买灯,你还跟我说:甭给钱了,就算我送你的了。”汪硕夸张地学着吴所畏那副豪放的语气,大手一挥,“把这批货给汪先生送过去!” 吴所畏幽幽地看了汪硕一眼,还是没说话。 汪硕还没完没了的,“我说,你们家那位呢?那个为了你甘愿放弃养殖业踏入仕途的池某人呢?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怎么没接啊?他……”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吴所畏说。 汪硕上扬的嘴角嗖的一下弹了回来,脸瞬间憋成酱紫色。 就在这时,一个气场强劲,表情肃杀的男人阔步朝这里走来路人见人纷纷避之一米开外。 吴所畏看到汪朕,有种重回梦境的感觉。 结果,汪朕还没走到吴所畏摊位旁,就被汪硕拽到三米开外。 “他说我不是爸妈亲生儿子。” “本来就不是。”汪朕冷冷开口,“我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你那不是玩笑么?”汪硕脸色铁青。 汪朕说:“你把你哥的话都当成玩笑,还能把别人的话当真?” 汪朕这么一说,汪硕才放开他,继续朝吴所畏走过来。 吴所畏的视线穿透汪硕的身体,和汪朕的视线交叉碰撞,闪出无数电火花。 “你凭什么说我们不是亲哥俩?”汪硕问。 吴所畏一副不和他一般见识的表情,“是,我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汪硕,“……”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说:“你随便从街上拽一个人过来问问,看看有谁能看出你俩是亲兄弟。你自个儿瞅瞅,你俩有像的地方么?” 汪硕幽幽地说:“就算不是亲哥俩,我也是亲生的,他才是抱养的。” “不可能。”吴所畏嗤笑一声。 汪硕邪眯着眼扫向吴所畏,“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看过你爸妈的照片,都长得挺白的。” 吴所畏刻意把‘白’这个字咬得特别重。 汪硕阴着脸憋了好一阵,最后实在憋不出词了,又开始囔囔,“哎哟,你不是那个,那个……吴总经理!对,你不是那个吴总经理么?半年没见,你怎么改行了?” 吴所畏得逞地笑了好久,笑得汪硕差点儿把一盆糖稀扣到他脑袋上。 后来来了两名顾客,汪硕看看这吴所畏特熟练地给人家吹了两朵玫瑰花,心里暗道:还真有两下子! 顾客走后,汪硕又说:“我也不能白来一趟,看你挺困难的,也想伸出援助之手。直接给你钱你肯定不要,我也只能买你几个糖人,给你捧捧场了。” 说着,把头朝向汪朕,“你说说,让他吹个什么?” 汪硕就是想试探试探汪朕,看看他有多心疼吴所畏。 汪朕投向吴所畏的目光看似很淡漠,其实里面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 “吹一百个气球吧。” 汪硕一听这话,磨着牙狠笑两声。 “气球……你丫还不如直接把那盆糖稀买下来呢!还省得在这挨晒了……你这不是变相施舍,成心寒碜人家么?这样,大畏,我瞧得起你。你给我吹十个刺猬,我给你五块钱,你觉得怎么样?” 吴所畏冷哼一声,“我给你五百块钱,您赶紧找个地方凉快去 !” 汪硕嘿嘿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给吴所畏提个醒。对付暗中害你的那个人,就要拿出对付我的精神头儿。 汪朕把手搭在汪硕肩上,汪硕半个肩都麻了。就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们刚下飞机,得先回去收拾一下,咱有时间再聊。”汪朕朝吴所畏说。 吴所畏点点头,“这太热了,你们快回去凉快凉快吧。” 汪朕没再多说什么,驾着汪硕朝远处走。 吴所畏迅速拿起一个吹好的糖人儿,几大步飞跨到汪朕身后。纵身一跃,把插着糖人儿的棍别在了汪朕耳朵上。 汪硕感觉到身后的异常动静,因为肩膀疼,第一次转头没转过来。等第二次转头的时候,汪朕耳朵上别着的那个糖人儿已经不见了。 汪硕眼中的疑惑一闪而逝,又把头转了回去。 汪朕用舌尖舔了舔硬朗的薄唇,刚才吃得太快,竟然没尝到什么滋味。 大汪二汪走后,吴所畏摸了摸衣兜,果然有一枚掌心大的贝壳。这是汪朕从海边捡回来的,趁着刚才汪硕挤兑吴所畏的工夫,偷偷塞进了吴所畏的衣兜。 贝壳有安神的作用,吴所畏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 赶上贾申值班的这一天,吴所畏买了很多豆干和麻辣食品,均是池骋的最爱,又委托贾申给送过去。 这一次,贾申的态度好多了,还和吴所畏开起了玩笑。 “池骋平时在你们面前是不是特大爷啊?在看守所那么多特殊照顾,还让你们从外面带吃的?” 吴所畏乐呵呵地说:“是,我现在要是不多关心关心他,出来指不定怎么整我呢!” 贾申乐呵呵的,“他在我面前从不敢这样,说话向来都是和和气气的。” “是么?”吴所畏佯装一副惊讶的表情,“那你还真有两下子!他对我们可不那样,三句话不到准挨训。” 贾申把脚抬高抵在墙面上,用手掸了掸鞋上的灰,乐吟吟地说:“那是因为他跟我不熟。” 吴所畏紧接一句,“这话你就说错了,他对生人熟人都一样。注重眼缘,他要是瞅你好,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好脾气。” 贾申扬唇一笑,好像等的就是吴所畏这句话。 第二百六十八章:无罪释放。 白天,池骋在看守所闲得无聊,手里把玩着一毛钱的钢镚儿。让它高速旋转过后,稳稳地立在桌面上。如此反复玩了几次之后,他把那枚钢镚儿拿起来,仔仔细细端详了一阵。 然后,池骋将钢镚儿放到水泥墙上使劲儿磨,直到把上面的图案磨没了。接着又用棉布细磨,再用牙膏抛光,抛得像镜子一样。最后用领钩掰直磨成的针在上面一点一点地刺,刺出的点儿组成的字体就是磨砂的感觉,很漂亮。 池骋打算做个吊坠,正面刻上“骋”,背面刻上“畏畏”,回去送给吴所畏。 结果,他刚刻完一个“骋”字,就被看守所副所长叫去谈话了。 等池骋回来的时候,贾申就在监房,那枚吊坠已经被他收进上衣口袋了。 “谢了。”贾申朝池骋露齿一笑。 池骋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语气生硬。 “我说过这是送你的么?” 贾申还是笑,佯装满不在乎却又很刻意地笑。 “我就不用你废话了。” 说完,踩着大皮靴回了办公室。 也不能怪贾申自作多情,那些犯人经常做一些手工艺品,等释放的那一天送给贾申。谁能想到他们会带出看守所?尤其像池骋这种人,生活中也不缺,会把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往外带么? 所以,贾申理所当然地把池骋做的这个吊坠当成他离开看守所前送给自个儿的一个纪念品。 池骋也没再跟他要,又重新做了一个,只刻了一个“畏”字,做完之后天都快亮了。 其后的几天,吴所畏又让贾申送了些东西进去,有内衣有零食。贾申总是调侃他,说吴所畏就像池骋的保姆一样。一来二去,两个人熟了,贾申总把看守所的事说给吴所畏听。 “我听说池骋也有那方面的癖好是么?” 吴所畏没听明白,“哪方面的癖好?” 贾申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示吴所畏搞基。 吴所畏含糊其辞。 “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贾申满不在乎的口吻,“以前我在监狱当狱警的时候,这种事见多了。现在调到看守所,还算收敛了一点儿。” 吴所畏干笑两声,“监狱和日常生活不一样。监狱那是生理所迫,日常生活中,有这种癖好不方便摆到明面上说吧?” 贾申也挺尴尬,“可能是我长期处在这种环境下,思想也被带歪了。” 吴所畏朝贾申打量了一番,唇角挂上一抹坏笑。 “哎……问你个事……就像你这条件的,在监狱和看守所工作特‘招人’吧?那些一年半载自个儿撸的爷们儿,得瞪直了眼珠子看你吧?” 贾申冷哼一声,“那些话少的还成,偷摸瞅两眼就算了。最不待见那种嘴贱的,光看不过瘾,还得臊你两句,特受不了。” “池骋臊过你没?”吴所畏故意问。 贾申脸色变了变,慢吞吞的说:“他……倒是……没用嘴……臊过,他有更损的招儿。” “什么损招儿说来听听。” 贾申挺不自在,“你还用问我?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么?” “我就想问你。”吴所畏耍赖,“就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贾申似怒非怒的目光朝吴所畏扫了过去,“你怎么也这么坏?是不是池骋让你问的?” “你甭管谁让我问的,你就痛痛快快说,我就乐意听池骋的花边新闻。” 贾申磨叽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地说了出来。 “就那天晚上,他明明知道我值班,知道我能看到监视器,还非要对着我干那事。你没看到那个下流的表情呢,就跟故意给我表演一样……” 贾申越说脸越红,吴所畏越听脸越黑。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丝毫没让贾申看出任何异样。他也知道,贾申的话半分真半分yy。每个监房都有摄像头,每个在押人员都有忍不住的时候。既然贾申只看到了池骋,那说明不是的池骋的问题,而是贾申的问题。 吴所畏只是气池骋的不自觉,明明知道有人偷窥,还非得在那个时间段。他就是不知道,贾申一宿一宿盯着监视器,池骋哪有选择余地啊?! “嘿嘿……你当时没硬?”吴所畏戏谑地问道。 贾申眼珠一斜,“我干嘛要硬啊?” 吴所畏腹诽:你丫跟我说着都快硬了,当时看的时候没硬,谁信啊? 过了一会儿,贾申又说:“他还对着摄像头跟我卖萌!” 吴所畏嘴角抽了抽,“他还会卖萌?” 贾申越说越来劲,“你可不知道呢!他特别可耻,那天竟然在监房里吃棒棒糖。而且还不是嘎嘣嘎嘣嚼,而是一点一点儿舔,就像小孩吃糖一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跟我卖萌?” 吴所畏顺了他的意说:“他平时吃糖不那样,肯定是故意的。” 贾申又唏嘘了一阵,才看看表,说:“到时间了,我得去值班了。” 吴所畏说:“这些东西别忘了给池骋送过去。” 贾申故作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又送啊?哪尼玛那么多事啊?!以后可不能这么惯着他,这也就是没判,真要判个三五年的,你们不得累死了?” “真要判个三五年的,我也就不上赶着给他送了!就怕三五天就无罪释放,我要不趁着这几天意思意思,他出来肯定得骂我没良心。” 吴所畏说得轻松,刚听到贾申说三五年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 贾申脸色也变了变,“是啊,他那案子还有三天就开庭了。”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半天都没说话。 吴所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快去上班吧,我也得走了。” “嗯。” 其后的两天,吴所畏是彻底睡不着了。前些日子困极了还能随便扎个地方眯一会儿,现在是彻底不困了。每天晚上盯着表盘,一圈一圈的数着,数着还有多少圈池骋能回来。 虽然郭城宇一再保证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吴所畏还是担心。这种担心随着开庭日子的临近愈演愈烈,甚至已经到了吴所畏承受不住的地步。 开庭的前一晚,姜小帅打电话给吴所畏,“你要不要去旁听?如果想去的话,郭子说可以帮你申请……” “不用了。”吴所畏打断姜小帅,“我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他爸肯定不愿意看见我。” 其实,碰到池骋父母是次要的,主要是吴所畏受不了那种气氛。他不想看着池骋被押出来,更不想看到池骋再被押进去。真要那样,他会崩溃的。 所以,池骋开庭审理当天,吴所畏照常出摊了。 三天三夜没合眼,再加上暴晒,吴所畏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偏偏今儿客人特别多,吴所畏拼命吹,大脑严重缺氧,有种漫步云端的感觉了。 终于,午饭时间一过,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吴所畏可以歇一会了。 他的衣服全被汗浸湿了,也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就那么呆愣愣地站着,任大汗珠子往下滴答。不停地看着手机,从上午九点开庭到现在,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随着时间的推进,吴所畏身上的汗越来越多,脸都被烤红了还浑然不知。 这时,突然一股水柱从后方袭来,打到吴所畏脖颈上,刺得他一激灵。 吴所畏想扭头看是谁,结果脸又遭到一股水柱的冲刷,差点儿把他呛死。他一边阻挡一边胡噜脸上的水,从旁边的笑声中听出是姜小帅。 “你丫找抽……唔……” 还没说完,姜小帅又用喷水枪朝吴所畏的嘴里射了一股。吴所畏一边骂一边躲,后来实在躲不了就扔了摊位开始跑,姜小帅就追在他的后面喷。 后来,姜小帅的水枪里没水了,只好先去灌水,吴所畏这才得以歇息。 这会儿彻底凉快了,风一吹两条腿都打哆嗦。 吴所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骂着姜小帅,就在这时,郭城宇的车突然开过来了。 “你也不管管姜小帅,他丫拿水枪喷我!”吴所畏告状。 郭城宇说:“你站在这等我,我去车上给你拿毛巾。” 结果,毛巾没拿来,又拿来两个超大号的高压水枪,继续朝吴所畏喷。 吴所畏心中嘶吼咆哮,你们这对奸夫银夫,狗男男,趁着池骋不在合伙来欺负我。吴所畏又是一路狂奔,肺都要爆炸了,才扎进一条小胡同,避开了姜小帅和郭城宇的双面夹击。 吴所畏蹲在楼底下喘着粗气,眼睛严密观察四周,提防着郭城宇和姜小帅。 突然,一个灌了水的气球在头顶炸开了。 “靠,谁啊?” 吴所畏抬头一看,汪顾就在二楼的窗户口俯视着他。 “吴大眼儿!” 说完,噼里啪啦砸下无数个气球,全是带水的,砸的吴所畏四处乱窜。 汪顾龇牙狠笑,“我让你吹气球,我让你吹气球……” 吴所畏往东边逃窜,跑到一个拐弯处猛的撞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抬头一看,汪朕那张冷峻的脸正散发着救世主的光芒。 “救我!”吴所畏激动不已,“他们仨……” 还没说完,汪朕不知从哪引来一根水管,直接用水管喷。这回,吴所畏跑都跑不了了,直接被击倒在地,入落汤鸡一般捶地笑骂。 很快,郭城宇、姜小帅和汪顾全来了。四个人趁着池骋不在的最后几分钟,对吴所畏展开了残忍的虐待,欺负得那叫一个爽啊! 池骋这边四个多小时的庭审终于结束了,如郭城宇所说,证据不足直接当庭释放了。 池远端直到审判人员宣读完毕,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最后,池骋在家属的陪同下走出法院大门。尐 池远端的车停放在法院门口,池骋直接把钥匙拿过来,坐到驾驶位上。馨 “这次是你小子运气……” 池远端这:“好”字还没说出来,池骋就一脚油门把车开走了!剩下池远端一个人在原地膛目结舌。 他原以为池骋看他们二老操心多日,要亲自开车载着他们回家,哪想这个畜生直接把车开走了,把他们二老晾在这了! 钟文玉纳闷,儿子这是急着去干嘛了?连招呼都不打!“ 池远端阴着脸怒吼一声,”作死去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睡觉。 吴所畏狼狈地扎在墙角,三支水枪专门在脆弱之地扫射;无数个”水炸弹“入雨点般砸下来,砸得吴所畏嗷嗷叫唤;一根水管从头到脚冲洗,彻底给吴所畏来了个透心凉…… “你们一群落井下石的出生!” “等老子东山再起,直接把你们绑起来扔臭水沟子里。” “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 “……” 吴所畏叫得越欢实,行凶的四个人欺负得越带劲儿。 姜小帅陪着吴所畏压抑了这么久,不发泄一下怎么成?郭城宇为了池骋东奔西跑,还当了那么多天和尚,这笔债肯定得讨回来。汪顾卧薪尝胆大半年,早就想找个机会报仇雪恨了。汪朕是看吴所畏太热了,真心实意想让他凉快凉快…… 四个人欺负得正带劲,突然,一片强大水幕从后方袭来,差点儿把姜小帅和汪顾两个熊孩子拍倒在地。 郭城宇使劲胡噜一把脸,眯缝着眼睛看过去。 好家伙!一辆喷水车赫然出现在视线中! 开车的人是刚子,他一早就听到了信儿,直接租了辆喷水车来营救。我们的总攻大人,威武霸气地站在车上,手持喷水枪设备对着四个混蛋凶猛冲洗。 吴所畏一看到池骋来,立刻就有了劲头儿。猛的从地上蹿起来,捡起姜小帅掉的水枪朝着他一通狂喷。 姜小帅被冲泡之后,吴所畏又指着汪顾朝池骋喊:“喷他!喷死丫的!” 池骋谁都忽略一旁,就对着汪朕喷。指挥着刚子开车,手臂粗细的水管子左摇右摆,穷追不舍,一副要把汪朕活活激死的派头。 这边激战真欢,那边传来吴所畏底气十足的呼救声。 “池骋,快来!他们仨对付我一个!” 池骋从车上一跃而下,把对付汪朕的重任全权交给刚子。自个儿火速冲到吴所畏面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护得严严实实的,一边躲着三个人的夹击一边往喷水车那边跑。 结果,刚子车内的自动喷水设备还没启动,汪朕纵身一跃,半挂在车门上。钢铁一般强硬的手肘硬生生地将车门撞开,直接把刚子“扔”了下去。 池骋一看形势不对,赶忙抱着吴所畏朝反方向狂奔。 “快上车!” 郭城宇大吼一声,最先一步跃上喷水车,汪顾也跟着蹿了上来。就姜小帅最笨,跳的时候脚下一滑,不仅没蹿上车还差点儿出溜到车轱辘底下。幸好郭城宇反应快,及时把姜小帅拉上来。 “你丫真废物!”汪顾笑骂着姜小帅。 结果,汪朕的车启动过急,汪顾一个不稳仰脸合天地被甩下车,幸好屁股先着的地。 “汪朕我糙你大爷!” “郭子你个重色轻友的,就知道拉姜小帅,怎么不拽我一把?” 汪顾骂骂咧咧地追了好一阵,所幸汪朕发现了他,暂时把车停了下来,让郭城宇和姜小帅俩人把他拽了上来。 四个人成功将池骋的“武器”抢过来之后,池骋和吴所畏就彻底没有反抗之力了。 刚子直接把吴所畏出摊用的电三轮开了过来,让池骋带着吴所畏赶紧跑。 最开始池骋在前面开,吴所畏在后面坐着,可水流都是从后面冲过来的。于是池骋就把吴所谓拉到腿上,用衣服包裹着他,搂得紧紧的,不让水直接打到他身上。 汪顾看到这一幕,鼻孔里发出愤恨的哼声,大喝一声,“把水管给我!” 抢过水管,调大水压,对着艰难中还在秀恩爱的苦命鸳鸯一阵暴冲! 吴所畏的脸贴在池骋的胸膛上,一会儿叫唤一会儿哈哈大笑。那些聚在胸口的水珠,分不清是从池骋衣领灌进来的,还是吴所畏的眼泪,静静地向下流淌。 终于,池骋开着电三轮冲进一个小胡同,喷水车开不进来了。 吴所畏从池骋衣服里钻出来,对着他乐了半天。 池骋狠狠在吴所畏的脸上拧了一把,心疼了。 然后,把车停在商店门口。 “我进去买条毛巾,坐这等我。” 吴所畏拽住他,“你有我么?” 池骋一摸一兜,刚装的那些零钱早就不知道丢哪了。吴所畏把摊位扔了,那些钱也都不翼而飞了。 池骋直接把t恤脱下来,拧干水,在吴所畏头发上胡噜两把。 吴所畏盯着池骋精壮的胸肌目光烁烁。 “看什么呢?”池骋弹了吴所畏的脑门一下。 吴所畏嘿嘿一笑,“没看什么。” 两人又上了车,这次是池骋在前面开,吴所畏站在他身后。两只手按着池骋的脑袋,偶尔用手指抠弄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空落落的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太阳晒着,暖风吹着,两个人的头发和衣服在半路就干了。 最后,池骋还是把车开到了郭城宇的家。 姜小帅把热水都给两个人放好了,别看泼水的时候泼的最欢实,该贴心的时候也一点儿不含糊。浴室里飘着天然的檀香,木桶式的大浴缸,自带按摩功能。水里洒上精油,可以缓释疲劳,就算是为池骋接风洗尘了。 将近一个月的分别,再次肌肤相亲,滋味特别不一样。 池骋靠坐在浴缸边缘,一条腿屈起,一条腿伸直,漂浮的毛发下面是嚣张跋扈的巨龙,整雄赳赳地挺立着。吴所畏靠在他的肩头,疏懒的目光在池骋的身上扫量了一番之后,定定地转到他的脸上。 池骋斜着向下看去,见吴所畏脑袋歪着,大眼珠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池骋佯装出发狠地瞪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露齿一笑,笑得让池骋说不上来的喜欢。 池骋打手一拽,把吴所畏拽到双腿之间,拽到怀里。 吴所畏打了个哈欠,脑袋懒懒地扎进池骋的肩窝。 池骋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 “脑袋疼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有点儿。” 池骋心里不由的一恨,这四个人,果然玩过火了。于是一只手托着吴所畏的脑袋,一只手给他按摩,又调高水温,驱散吴所畏身上的寒气。 吴所畏一边享受着池骋的服务,一边用指尖顺着池骋的胸沟往上爬,最后抓到他脖子挂着的吊坠上。轻轻一翻,看到了后面“畏畏”两个字。 “你做的?”吴所畏问。 池骋嗯了一声。 “哟,还真不赖!” 吴所畏笑着用嘴叼着,眯着邪性的眼睛看向池骋。 池骋胸口像是着起一片或,呼吸瞬间变重了,臂弯箍住吴所畏的脑袋,深深地吻了下去。 吴所畏开始还呜咽了两声,后来渐渐没声了。 等池骋从吴所畏嘴上离开的时候,吴所畏已经睡着了。 池骋这么个粗犷的爷们儿,可以如此耐心细致地给吴所畏洗头,也算难得了。他往吴所畏的头发上撩水,手放下来的时候总会在他脸上摸一摸。特别难以言说的一种滋味,让池骋想把吴所畏揉进心窝里好好疼一疼。 三天三宿没合眼,加上之前一系列的睡眠不足,让精神彻底放松的吴所畏,一睡便睡了个天昏地暗。 晚上,姜小帅推门而入,刚想开口说话,被池骋一个警告的眼神堵了回去。 看到吴所畏在睡,姜小帅瞬间会意,轻手轻脚地关门出去了。 第二天中午,姜小帅再次推门而入,遇到的还是同样的情景。 姜小帅又出去了。 等到了晚上,姜小帅再看到这种情景,实在忍不住就走过来了。 “干什么?”池骋用提防的眼神看着姜小帅。 姜小帅把手指探到吴所畏鼻息间,幽幽地说:“我看看他还活着没!” 废话,抱在怀里暖和和的,能是死的么? 姜小帅出去之后,郭城宇问:“怎么着?还没醒?” “是啊!” 郭城宇说:“那池骋也得吃饭啊!” 姜小帅冷哼一声,“他也得撒手啊!往那一坐动都不动一下,就那么抱着……我草,不行,受不了了,忒煽情了。” 郭城宇什么也没说,直接去餐厅要了点饭,送进了池骋在的那间卧室。 临走前,还挤兑了池骋一句。 “您真是到哪都是爷!” 他是爷,怀里抱着的这位是什么? 答:是祖宗。 第三天上午,汪顾过来了。 大声在楼梯口问:“他们俩呢?回去了?” “嘘!”姜小帅压低声音提醒汪顾,“小点儿声,还睡着呢。” “都几点了还睡?” 姜小帅把具体的情况和汪顾讲了一下。 汪顾听后胸口一震,说不上来是嫉妒还是纯粹看不下去,当时就喷了一句,“草,至于这么矫情么?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嚷嚷了,还能怎么滴?” 说着,不怕死地跑到池骋门口唱歌去了,不仅唱得声音大,而且还都是跑调的。 吴所畏特别不安分地在池骋怀里哼了两声。 池骋轻轻将他放到床上,开门走了出去。 汪顾唱得正欢,后脑勺就被一双大手钳住了。 “你是不是找抽?” 吴所畏在房间里听到池骋怒斥的这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第二百七十章:不容易。 池骋回来之后,吴所畏依旧赖着不肯起。池骋问他想不想吃东西,吴所畏摇头,池骋问他想不想上厕所,吴所畏还是摇头。池骋只好作罢,又抱着他睡了几个钟头。 一直到晚上,吴所畏这顿觉才算是彻底睡饱了。 但是因为前段时间过度劳累,又不吃不喝地连续睡了这么久。吴所畏身体还是很乏力,说话都没什么底气。 “饿么?”池骋问他。 吴所畏蔫不唧唧地点头,“有一点儿。” 池骋去厨房热了一些现成的饭菜,直接给吴所畏端到房间。吴所畏吃了几口之后,味觉才恢复,有种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 “慢点儿吃。”池骋说他。 吴所畏头也不抬地说:“饿着呢!” 池骋语气强硬,“饿也慢点儿吃,要不消化不了。” 吴所畏不停池骋那一套,依旧狼吞虎咽。池骋直接把一面镜子摆在吴所畏面前,吴所畏只扫了一眼,就开始细嚼慢咽了。 三碗饭,两荤两素一碗汤,都让吴所畏消灭得一干二净。这下吴所畏是彻底吃饱了,身上的劲儿也足了,连眼珠都跟着亮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家看看?”吴所畏问。 池骋说:“明天吧。” “还要等到明天啊?你爸妈为你的事糙了那么多心,你现在就应该回去一下。” “现在都几点了?”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他们早就休息了,明天再说吧!” 吴所畏这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睡了两天两宿,形象肯定特别邋遢。于是又去浴室刷牙洗脸冲凉,出来之后瞬间精神百倍。 池骋威武的身形跨坐在沙发上,大手朝吴所畏一伸。 “宝儿,坐我腿上来。” 吴所畏一个大男人不肯屈身就范,“我不去。” “过来。”池骋柔声唤道,“好久没亲你了。” 吴所畏腹诽:你当我是傻子啊?我睡觉这两天你偷亲了我多少口?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过分开这么久,吴所畏想池骋都快想得魔怔了。池骋这么一勾他,吴所畏架不住诱惑,还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走了过去。 吴所畏距离池骋还有一米远的时候,池骋就一倾身将吴所畏拽住,不容分说地将他拖到了腿上。 然后,在吴所畏脸颊上亲了两口。 平时池骋都是直接嘬嘴唇咬舌头啃脖子,突然这么纯情地在脸蛋儿上给一口,吴所畏挺不适应。脖子往上连及耳根一片都红了,特尴尬地笑骂:“你丫干嘛?” 池骋也笑,笑着拧吴所畏的两个耳朵,说:“几个礼拜不见,还跟老公见外了?” “瞎说什么?”吴所畏假横,“别张口闭口老公老公的,你是谁老公啊?” 池骋用下巴的胡茬儿恨蹭吴所畏的锁骨和胸口一带,蹭得吴所畏腰肢乱摆,闷哼连连。 池骋边蹭边用嘲弄的口气说:“你说我是谁老公?谁现在跟我骚呢我就是谁老公。” 吴所畏好不容易才止住池骋这一折磨人的行为,手抓着他的头发,气哼哼地质问:“你丫是不是故意对着贾申手银?” 池骋两只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屁股,往自个裤裆这边贴,让他充分感受到那份硬砥。 “我不是故意的,你自个还不知道么?” 吴所畏又把屁股往池骋膝盖的方向回挪了几公分,避免和他那个部位过密接触。 而后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池骋又把他的屁股挪了回来:“你真不知道?” 吴所畏又挪了回去,“知道。” 池骋又挪过来,吴所畏又挪回去……两个人想拉锯一样地磨蹭了好一阵。 直到吴所畏的呼吸彻底乱了,挣扎着要从池骋的腿上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哼道:“别闹……别闹……” 池骋不仅不让他下去,还掀开他的浴袍,欣赏被硬鸟高高撑起的小帐篷。然后咔嚓一声,内裤直接被撕开一个大口子,池骋的手顺着窟窿伸了进去。 “嗯……唔……” 吴所畏的臂缝一带被池骋恶劣地搔弄着,臂尖颤抖不止,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池骋的手滑到吴所畏的穴口处,粗粝的指尖轻轻在上面顶弄一下。 “啊……” 吴所畏立刻缩起小穴,下意识地推搡着池骋的手臂。 池骋两只大手掐住吴所畏的腰身,将他往膝盖的方向推了推。 吴所畏以后池骋要放他下去,哪想池骋突然将自己的双腿迈开,导致跨坐在他膝盖上的吴所畏两条腿也被迫大分。 臂瓣瞬间被撑开,窑口大喇喇暴露在池骋的视线下。 吴所畏俊脸发烫。 池骋将涂着润滑油的手指探入吴所畏的窑口中,直观又仔细地观察着窑口的变化。 当池骋的手指没入大半根的时候,菊口骤然一缩,吴所畏带着哭腔呻吟一声。 “别……别顶……” 池骋却变本加厉地捅刺吴所畏的凸点,每一下都是又狠又准。 “不……池骋……啊啊……” 吴所畏扭曲着脸发出极致享受的银叫声。 池骋箍住吴所畏的长发,强迫其俊脸对着自己,粗重的口吻说:“我做梦都想看你发浪。” 说着,又一根手指挤入,粗暴地捣弄吴所畏被冷落了数日的菊口。 吴所畏的屁股在池骋腿上扭来扭去,池骋的手指不依不饶地追着顶弄。最后吴所畏发出崩溃的一声哭嚎,撕裂的内裤湿了一大片。 池骋胯下早已龙精虎猛,狰狞咆哮。也许是前阵子憋得太狠,对吴所畏渴求过于强烈,池骋的巨龙比平时还粗了一圈,直挺挺的硬如铁棍。 池骋让吴所畏自己慢慢吞下,结果才进了一半,硅头就抵到了吴所畏的凸点。吴所畏顿时呜咽一声,说什么都不肯再往下坐了。 池骋一把将其按下去,全根没入,吴所畏胀得大声呻吟,狠狠箍住池骋的头发。 “疼……疼……” 池骋等了等,手抚慰着吴所畏的分身,嘴热烈地亲吻着吴所畏的薄唇。直到吴所畏呜咽声渐小,池骋才大刀阔斧地狠操起来。 “……啊啊……JB好硬……” 池骋揪着吴所畏的乳尖问:“操得你舒服么?” 吴所畏高亢地呻吟,“好舒服……豪爽……啊啊啊啊……” 一轮过后,吴所畏趴在床上,垮着脸朝池骋说:“屁股疼。” “我看看。” 池骋说着,掰开吴所畏的臀瓣,看到粉红色的穴口肿胀着,还粘着池骋的体液。 池骋的舌头舔了上去。 因为刚被巨物狂插过,吴所畏的穴口没有完全闭合,分外敏感。池骋厚重有力的舌头在肿胀的皱褶上扫了一圈之后,径直地顶了进去。 吴所畏立刻像触电一般,被舔得腰身狂抖,浪叫不止。两只手揪着床单,屁股左摇右摆,没一会儿就射了。 然后,池骋把吴所畏翻个身,两条腿压住,屁股搞搞抬起,继续来。 “不行了……池骋……求求你……啊啊……” 吴所畏使劲揪住池骋的头发,失控地剧烈呻吟。前面一股一股的,有水有经验,激动得不能自抑。 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吴所畏整个上半身都从床单上离开了。手狠狠拖住池骋的脖颈,哭嚎了数声之后,颓力一般的软倒在池骋的怀里。 两人说了会儿情话,吴所畏的手又伸到了池骋的腿间,把玩起来他还为“消肿”的巨物,魅惑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池骋。 池骋稳住呼吸,佯装不懂地逼问:“你要干嘛?” 吴所畏不说话,胳膊肘压住池骋的脖颈,急切地在池骋性感的喉结上啃咬着。池骋被他撩拨得眼珠赤红,呼吸粗重,豆大的汗珠自脖颈缓缓下淌。 第二百七十一章:老公…… 吴所畏的薄唇缓缓下移,从池骋的喉结移到胸口,在结实的胸肌上密密麻麻地啃咬着,看着池骋的腹肌因激动而发生不规则地颤抖。 而后又将温热的薄唇移到池骋浓密的丛林地带,含住一小撮黑亮的毛发,舌尖在根部轻轻舔弄着。 池骋的大手扣住吴所畏的后脑勺,发出极致享受的低吼声。 “给老公舔舔JB。”池骋粗喘着要求。 吴所畏温热的口腔被池骋暴涨的巨物塞得慢慢的,缓缓地向外吐出。舌尖勾勒着上面的软头,柔软的薄唇轻轻蹭过外面的皱褶。然后再次含入,这次更深,两腮收缩的力度更强,狠狠辖制着池骋最敏感的的那根神经。 池骋的胸口已经被欲火填充到了几近爆炸的地步。 吴所畏开始快速地吞吐,深浅有度,轻重的当。而后拿出池骋的巨物,用舌尖细致地舔弄软头上的小孔,将渗出的液体舔得干净。舌尖缓缓下移,划过会阴部位,来到两个肉球上,用嘴巴裹住狠狠吸吮,像是要把积攒了近一月的精华尽数吞下。 池骋的眉宇间浮现极度难耐的神色,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吴所畏轻挑舌尖,眯着诱人的双目朝池骋看过去。 普天之下,能让池骋在前戏部分就亢奋到青筋暴起,表情狰狞的人恐怕只有吴妖孽一人。 池骋扼住吴所畏的脖子,一把将趴伏在裤裆处的吴所畏提到面前。赤红的眼珠鄙视着他,气息间弥漫着强大的兽性。 “妖——精。” 池骋用相当重的口吻说出这两个字,足见其祸害成了什么样。 吴所畏不说话,五指并拢,在池骋命根上狠撸了一下。 池骋猛喘一口粗气,强逼着最后一丝耐性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所畏把嘴贴到池骋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话,说完脸色爆红,分外魅惑。 “刚才不是让你射了两次么?”池骋故意敷衍。 吴所畏咬住池骋的耳垂,幽幽地说:“那不算。” 池骋狠狠地在吴所畏屁股的软肉上揉了一把,嘲弄的眼神刺向吴所畏已经无地自容的脸,继续羞臊他。 “你的小屁眼怎么这么臊?舔射不算,非要插射才算是吧?” 吴所畏的脸扎进池骋的颈窝,瞬间将池骋的心口烫热。 池骋滞楞不足半秒,粗暴地将吴所畏的两腿分开,不给他丝毫准备的时间,由下往上全根没入。 吴所畏扬起脖颈大声呻吟,又被池骋的大手按在肩窝处。由缓进缓出到疾风骤雨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床上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啊啊啊……太快了……” 池骋如饥饿得失控的猛虎,健壮的臀部凶狠发力,快到啪啪啪声响无间隙,重到吴所畏臀部激抖动。池骋被吴所畏湿润紧致的内壁夹得粗吼连连,吴所畏被急骤来的电流刺激得嘶声呻吟。 “池骋……好想你……”吴所畏几乎把池骋的肩膀咬出血来。 池骋气息粗乱地问:“怎么想?” 问完,一阵粗暴地顶操,把吴所畏顶操得浑身颤抖,崩溃哭叫。 “想你……操我……” 池骋的心像是被人狂揉狠攥,险些在吴所畏体内激射而出。 “有多想?” “每天晚上都想……啊啊啊……” 池骋瞬间面孔扭曲,豆大的汗珠自下巴滴到吴所畏的眼中,迷辣了他的瞳孔。吴所畏眼眶湿润地享受着池骋最后一轮凶悍的冲刺,持续了数分钟之久。吴所畏身体在床上失控地颠簸,最后一股热浪沿着尾骨流窜至全身,将吴所畏烫得几近失声。 “呃……呃……” 吴所畏双腿痉挛,抱着池骋颤抖了很久。直到快感消褪了一大半,吴所畏才带着哭腔呻吟出声。 “呜……” 池骋长出一口气,硬朗的面孔浮现短暂爆发后的轻松。他没有从吴所畏的体内退出来,而是翻了个身,把吴所畏压在身下,在吴所畏嘴边和脖颈上“疼爱”了很久。 吴所畏示意性地轻轻在池骋脸颊上抽了好几巴掌。 池骋佯怒地瞪了他一阵,突然攥住吴所畏的两个手腕,将他的两只手举过头顶。 “唔——” 吴所畏感觉身下一阵胀痛,池骋的巨物又悄然挺起。 这次,池骋没有急着上战场,而是先磨了磨“枪”。找到一小块硬硬的凸起处,讲湿润的软头顶在上面,极其缓慢地向内推送。 吴所畏从没受过这种折磨,敏感之地酸疼麻痒,极度难忍。偏偏硬物长饹与此不肯撤离,像是要把这块凸起之地压平挤破,彻底摧毁。 “啊……别顶了……受不了了……”吴所畏失控银叫。 池骋却又下了狠力,强行压碾。 吴所畏眼泪都被逼出来了,疯狂地摇摆着头,哭噎着求饶。 “不行了……池骋……呜呜……” 池骋觉得吴所畏这幅模样骚爆了,臀部肌肉狠绷又下了一道重力。 吴所畏硬鸟喷出一股透明液体,面孔极度扭曲,像是遭受酷刑般痛苦。终于,一声奔溃的哀求冲出薄唇。 “老公……” 这一声,让池骋胸口聚集的那团火瞬间变成了岩浆,整颗心都消融了。胯下的巨龙胀得发疼,让一向意志力强悍的池骋都失控吼叫。他把吴所畏翻了一个身,腰下垫了两个枕头,屁股高高扬起,猛的冲撞进去,不留一丝余地。 胯下暴动而起,一巴掌拍在吴所畏的臀部上。 吴所畏猛的扬起脖颈,发出痛苦的嘶鸣声。 池骋心揪着疼,忍着没再打。 吴所畏却扭头看向池骋,祈求的眸子带着摄人心魄的狂野诱惑力。 “要……” 池骋被迷得神魂颠倒,心里歇斯底里地狂吼。他气势如虹地狂冲猛操,手上的巴掌如密集的雨点,将吴所畏有人的臀部拍打得绯红银穈。 听着吴所畏高亢的哭叫呻吟,池骋揪心不忍,却又暴虐无阻,像是在享受着一场天堂与地狱轮回的性爱,爽得欲仙欲死。 吴所畏两只手撕拉着床单,疯了般扭摆着腰肢迎合着池骋的冲撞。 “啊……老公……操死我……” 这声呻吟简直要了池骋的命,他的眼珠像是被人捅了两刀,红得近乎滴血。 他把吴所畏的两只手背到身后狠命攥着,近乎凶残地冲撞。粗粝的大手发狠地拍打着吴所畏的臀肉,啪啪声交叉融合成密集的鼓点,在房间内激情荡漾着。 “畏畏……乖媳妇儿……” 池骋撒掉枕头,趴伏在吴所畏的身上,疯狂地啃咬着吴所畏的脖颈和后背。吴所畏也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投入,扭过头来和池骋激情互吻,啃咬抓绕,整个过程酣畅淋漓。 满到外溢的感情,疯到极致的欲望,让吴所畏爆发时激动得大哭,连叫了数声老公。池骋的心彻底碎了,化了,抱着吴所畏久久颤抖失语。 等缓过劲来,吴所畏想起刚才那副失态的模样,说的那些浪话,才觉得不好意思。 池骋偏偏不放过他,用下流的口吻学着吴所畏那句“老公”,操死我。 吴所畏被臊得像只煮熟的螃蟹,挥着红通通的钳爪去抓饶池骋的脆弱之地。池骋被折腾得知笑,最后攥住吴吴所畏施虐的手,放在嘴里狠咬了一口。 吴所畏呲牙。 池骋用手将吴所畏被汗浸湿的头发梳到一旁,露出整张英俊的面孔,定定地看着他,好久才开口说道:“谢谢。” 吴所畏面色一滞,很快便明白池骋谢的是什么。头一次听池骋说这种肉麻的话,突然觉得心里别别扭扭的,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咱俩谁跟谁啊!”吴所畏在池骋阳刚的硬脸上捏了一下,“还跟我来这套?!” 池骋故意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吴所畏立刻入套,“亲兄弟明算账不算啥,咱俩是两口子啊!两口子还用明算账?” “谁跟你是两口子?”池骋逗吴所畏。 吴所畏豹眼圆瞪,“合着刚才那么多声白叫了?” “你什么时候叫了?”池骋装聋,“我怎么没听见?来,再叫一声……” “不叫。” 池骋欺身压了上去,上下其手。 “你叫不叫?叫不叫?嗯?” “滚……唔……” “……” 第二百七十二章:不秀恩爱能死不? 由于这一晚的“激战”体力损耗过大,吴所畏又在床上躺了一天。也就是自打池骋出来后的第五天,吴所畏才从房间里出来。 汪顾闲的没事,也在这泡了两天。看到吴所畏总算出来了,不由的冷笑一声:“您还真醒过来了?我以为你眼睛一闭不睁,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呢。” 吴所畏还没说话,小醋包不知从哪钻过来了。顺着吴所畏的腿呲溜呲溜爬到他的肩膀上,饶了两圈后小尾巴晃着,俨然是一副撒娇卖萌的小样儿。 吴所畏在它的小尖脑袋上亲了一口,又把目光转向汪顾。 “你信不信?现在你怎么招它都招不过去了。” 汪顾当然不信,两只手放到嘴边,吹了段阴阴邪邪的调子。 小醋包的小尖脑袋立刻扬了起来,犀利的目光扫向汪顾,定定地观察了好一阵。然后,在吴所畏的肩膀上蹭了一阵,终究还是没下去。 吴所畏扬起一个唇角,别有深意地朝汪顾说:“看见没?这就叫死——心——塌——地。” 以蛇喻人,其中的深意再明白不过了。 “知道你那些钱怎么没的不?”汪顾狠笑,“都是让你得瑟没的!你丫活该!” 池骋去卫生间洗了把手,回来把水全都溅在汪顾的脸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池骋问。 汪顾还记得那天哼歌被骂的仇,当即斜了池骋一眼。 “管得着么?” 结果,话音刚落,后脖颈就被池骋的老虎钳字狠揪了一把。 “有这么跟前夫说话的么?” 汪顾当即眼放精光,指着池骋朝吴所畏说:“嘿,你听见了吧?那个词可不是我逼着他说的!当着你的面跟老情人暧昧,你也能忍受?” 吴所畏无奈地耸耸肩,“不忍怎么办?我还想多和他好几年,不能像你似的吧?” 汪顾暗暗磨牙,又开始挤兑吴所畏,“诶,我说,你怎么爱得这么懦弱啊?” 吴所畏哼笑一声,“下次你睡觉的时候我去你房间门口哼歌,我也见识见识,您爱得多牛逼。别到时候我一唱,过来四五个跟着一起唱的。” “切……你瞧你这幅恃宠而骄的浪德行!”汪顾撇撇嘴,“你以为老子没从你这个时候过过?老子当初比你还春风得意呢,不也落今天这个下场?您那!悠着点儿吧。” 吴所畏还没说话,池骋在一旁淡淡开口。 “我什么时候让你比他还得意了?我怎么不知道?” 池骋此话一出,吴所畏嘴都笑歪了。 汪顾狠狠一呲牙,又把嘲弄的目光朝向吴所畏,“一个男人的素质是会随着伴侣变的。当初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敢作敢为,一举一动尽显爷们儿豪气。你再瞧瞧他现在,变得又虚伪又磨叽,又颓废又没品位。” 吴所畏凑到汪顾耳边小声说:“对我来说,只要JB变大了,床上功夫变好了,其余都是次要的。” 汪顾冷笑一声,“你丫真贱。” “再贱也有人给舔JB,总比自个儿撸强。”说着拽住了汪顾常用的右手。 汪顾损他,“你以为被人插屁眼比自个儿撸强多少是么?” 这回,吴所畏静默了。 汪顾得意的嘴角还没扬起来,吴所畏来了句更生猛的。 “你不是你爸妈亲生的。” 汪顾的嘴角瞬间僵死,;脸憋成酱紫色。 姜小帅刚进来就听到这句话,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赶忙揽住郭城宇的肩膀,把他往外边推,一边推一边说:“里面交战正酣,咱一会儿再进去。” 不料,郭城宇却说:“我已经听见了。” “呃……”姜小帅的脸色也追随汪顾而去。 郭城宇大手使劲钳住姜小帅两颊,狠狠往中间挤,把一张嘴从横着挤成了竖着,疼得姜小帅直叫唤。 “知道你丫这张嘴就没把门的,下回什么都不跟你说了,那些八卦你也少跟我打听!”郭城宇佯怒着说。 姜小帅别的不怕,就怕没有小道消息听,立刻拽着郭城宇的手臂好言相劝,“你拧我脸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以后有秘闻咱还是可以八一下的。草草地八一下,就不深入开展了,你看成不?” 郭城宇下了道猛料。 “八一次少干一次。” 这下,姜小帅彻底噤声了。 姜小帅和过程进去后没多久,汪朕也过来了,六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坐。池骋坐的方向相当讲究,正好是吴所畏看汪朕的死角。池骋不抬胳膊,吴所畏只能看到汪朕半张脸。池骋一抬胳膊,那就是全挡了。 “到底查到是谁干的没?”汪顾随口问了句。 池骋和过程相继沉默,如果能查到,现在他们就不会坐在这了。 汪顾又把目光对准池骋,“不会是你以前的老炮友报复你吧?” 吴所畏暗暗黑了汪顾一眼,汪顾没脸没皮地笑。 郭城宇说:“上面把消息封锁得太严了,这个人给钱都供不出来。你要说他关系硬吧?这事出点儿钱就攻下了。你要说他想治池骋于死地吧?他告了之后又没有任何动作了。所以这个人特别难猜,好像谁都有点嫌疑,但又不完全对。” 池骋淡淡开口,“也许,他针对的并不一定是我。” 池骋这么一说,姜小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不会是你爹吧?为了把你和大畏拆开,存心把你弄进去?他以为大畏看重的是你的社会资源和地位,以为你一出事大畏就得跑,所以才出此下策?” “不可能。”池骋直接给否了,“他不会做于己不利的事。” 汪顾也插了句口,“那不一定,当初咱们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你爹也没少下狠招!” 说到“死去活来”这四个字的时候,汪顾故意看了吴所畏一眼。 吴所畏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表情。 郭城宇朝汪顾说:“那时候你们多少岁?现在他们多少岁?年龄不一样,心理状况也和以前不同了,他爸不可能还用一样的招数。” 姜小帅还了汪顾一句,“何况那会儿他爸用那些狠招,在你俩身上可能还奏效。现在再用任何招儿,对他们俩来说也没用了。” 汪顾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六个人正说着,保姆端了六杯果汁走了进来。 吴所畏先把手伸到盘子里,相中一杯红色的作势要端。 “我要喝这杯黄色的。” 结果,胳膊被池骋狠拧了一下。 吴所畏猛的吸气,扭头怒视池骋,“为啥不让我端?” 池骋扬扬下巴,语气严厉。 “你再看看是什么色的。” 吴所畏仔细盯着看了很久,最后才缩缩脖子,说:“红色的。” 池骋这才让他端。 吴所畏这色盲矫正练习初见成效,但分辨起来也比一般人吃力。有时候他犯懒,经常胡蒙瞎猜,为此没少让池骋收拾。 吴所畏当众“控诉”,把袖子掀开,指着上面微不可见的淤青说:“你们看看,这,这,还有这,都是他给我掐的!” 汪顾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是显摆。 于是当众把衣领扯开,指着肩膀上的青青紫紫说:“你这弱爆了,看见我这没?这才叫伤!全都是这位一手造成的。”说着指了指旁边面无表情的汪朕。 郭城宇在旁边叹了口气,“你们可真舍得,我连给姜小帅梳头都犯怵。” “这和梳头有什么关系?”吴所畏不懂。 姜小帅嚎叫一声,“他丫的梳头就跟媾头发一样!” 郭城宇戏谑道:“我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是你那头发总打卷,不好梳!” 说着又揪了揪姜小帅的小卷毛。 姜小帅对其施以老拳。 汪顾狠狠一拍桌子,“不秀恩爱能死不?” 第二百七十三章:后院起火。 从郭城宇家里出来,池骋开车带着吴所畏回父母家。 自上车之后,吴所畏就一言不发,冷淡淡的目光看着窗外,和刚才与众人说笑打闹的模样判若两人。 “怎么了?”池骋边开车边问,“不想见我爸妈?” 吴所畏不吭声。 池骋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大手伸到吴所畏的额头和脸颊上,边抚边问:“睡得太久,身体不舒服?” 吴所畏依旧不发一言。 “那是前晚操得太狠?” 吴所畏一把甩开池骋的手,脸色更加暗沉了。 前面的路段车开始变多,池骋为了专心致志开车,便没再继续开口询问。吴所畏一个人绷着脸,默默地坐了好一阵。直到汽车开进居民区,路上变得消停了,吴所畏才幽幽地冒出两个字。 “前夫……” 池骋神色一滞,冷锐的双目扫向副驾驶位置上秋后算账的大宝同志,沉声说道:“闹着玩的话你也往心里去?” “有你那么闹着玩的么?”吴所畏倒竖双眉。 池骋沉默了一阵,把车停靠在路边。 然后,有力的手臂狠狠钳住吴所畏的脖梗,一把将其搂过来,狠狠在脑门上咬了一口,佯怒着语气说:“不许跟我犯小心眼儿。”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手臂底下挣扎,语气里透着一股狠劲儿。 “我就犯了怎么着?就是不乐意听!”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打了一下,说:“刚才是谁说的?不能像汪硕似的,还想多和我好几年……” 吴所畏使劲掰扯池骋的手腕,挣脱开他的压制,然后身体探到池骋面前,凌厉的目光定定地看着他。 “就算我像汪硕似的又怎么样?你舍得六年不见我么?” 一句刺到池骋心口窝,别说六年了,六天他都受不了。 吴所畏见池骋没说话,噼里啪啦的快拳连环扫向池骋的裤裆。 池骋连忙止住吴所畏这种“自掘坟墓”的暴行,嘴角噙着笑说:“你把这打坏了以后谁伺候你?换个地儿打。” 吴所畏便扬起手,示意性的在池骋脸颊上扫了N多巴掌。然后一咬牙,两只狼爪勾住池骋的嘴角,狠狠往两侧拽。 池骋由着吴所畏闹了一阵,才把他的手腕扼住,轻咬着他的指尖说:“你要是不乐意听,下次就不说了。” 吴所畏心里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或者说一开始就没真生气。只不过在池骋事发后再次去他家,心里没底,才找个理由转移注意力。 “你说……我去了你家,你爸妈会不会把我轰出来?” 池骋说:“他们有什么理由轰你?” 吴所畏出发前也曾这么想过,但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池骋这么一说,吴所畏心里立刻就踏实了。 …… “什么?是你临走前把你弟给告了?” 钟文玉正在收拾房间,就听到池远端一阵怒喝。 “你是疯了还是傻了?竟然举报你亲弟弟?!你知道这事给他和咱家造成多大的恶劣影响么?你这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钟文玉赶紧迈着小碎步跑到池远端面前,轻声问:“怎么了?” 池远端摆摆手,示意钟文玉暂时不要说话。 池佳丽在手机那头轻描淡写地说:“不是您给我支的招儿么?” “我什么时候支招儿让你把池骋弄进去了?” “您第三条就是这么写的,说吴所畏抠门儿。那我就按照您的旨意办事了,举报池骋,让他暂时进去。既然吴所畏抠门儿,他肯定不愿意拿钱捞池骋,而且他公司受到波及,他肯定会保钱跑路的。” 池远端一个劲地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池佳丽静默了片刻,试探性地问:“难不成他没跑路?他真肯为池骋出钱了?哎呦……我说爹啊!你咋写得没一条准的呢?这可就别赖我了!” “你就不能想个别的辙么?”池远端怒问。 池佳丽理直气壮地回道:“哪招儿能像这招儿这么好使,把他的钱一下掏空啊?” 池远端脸都紫了,“你把国家法律当儿戏了么?” “中国法律不就是儿戏么?”池佳丽冷言调侃。 池远端扶着沙发扶手缓缓坐下,心碎了一地。 池佳丽安慰他,“反正又没定罪,只是调查而已,能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的影响?您也没参与这事啊,对您又有什么影响?” “如果吴所畏没有出钱摆平,我就得亲自插手!我一插手,以后被这案子牵扯的地方就多了去了!” “可他出钱了啊!为了把您儿子尽早捞出来,人家把钱全都掏空了!” 池远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合着你是拿我给你的对策反将了我一军?” “什么叫反将您一军啊?”池佳丽假装听不懂。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说:“难道不是么?如果不是你举报的,这事也就算了,他公司出的事,他拿钱是应该的!可现在是我亲闰女举报的,你干的好事要让人家卖房卖车来摆平!你让我这个当爸的情何以堪?” “那是他乐意啊!”池佳丽大喇喇地说。 池远端气得嗓子都哑了,不住地磨牙点头。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不是害他,你这是要害我啊!” “我怎么害您了?”池佳丽言之凿凿,“您什么损失都没有,一毛钱没花,一个面没露,就把儿子保出来了。他俩违背您的意愿搞不正当关系,一个进了看守所,一个家财耗尽,不比您惨了几百倍?您说说,我怎么害您了?” 池远端气急败坏地大吼:“以后我想朝他们撂狠话都没底气了!这还不算害我么?” “那就怨不着我了。”池佳丽幽幽地说,“是您的方针政策制定有误,还指望能取得什么好结果?” 池远端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池佳丽又说:“还有,是您指使我把池骋弄进去的。不是我自愿的,这个责任应该由您来承担。” 说完,池佳丽把电话挂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钟文玉在旁边焦急地问:“怎么还和闰女扯上关系了?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爷俩的对话啊?” 池远端自言自语道:“不行,我得赶紧把我那本资料找出来,别再让她拿第四条对付我!” “什么资料啊?”钟文玉追着问。 池远端回书房找了一通,没找到那本宝典。又去池佳丽住过的房间找了一通,还是没找到。 顿时发出错憾终生的叹息声,那可是他花费大半年时间撰写出来的。别看对付吴所畏没什么效果,反过来对付他倒是挺见效的。 “什么第四条啊?”钟文玉又问,“第四条到底写的什么啊?” 池远端一拍腿,“我要知道写的是什么,我还至于这么着急么?” 钟文玉定定地看了池远端一会儿,敛足了气说:“池远端,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闰女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事到如今,池远端知道瞒也瞒不住了,只好把实情和钟文玉讲了。 十分钟后,房间里传来钟文玉抽抽搭搭的低泣声。 “这么大个事,你竟然一直都不告诉我?我说他们两个人怎么好到那个份上呢!又帮咱救孩子又帮咱捞儿子的,敢情他是瞧上咱儿子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池远端沉着脸不发一言。 钟文玉又说:“还有,你怕我着急不让我知道,倒是趁早把这事解决了啊!现在可好,他那边成了问心无愧,咱们反倒欠了他两笔!你说说,人家为咱家牺牲那么多,咱还怎么理直气壮地骂他?还怎么轰他?” 池远端说:“爱咋咋地,反正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钟文玉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好意思直接让他滚蛋么?你良心上过得去么?” “我可以以理服人!” “你有什么理啊?”钟文玉怨声载道,“你闰女逼得人家把父母留的老院都卖了,你还有理?” 池远端彻底不吭声了。 钟文玉哭的声音更大了,“你说这可咋办啊?” 池远端去卫生间浸了一条热毛巾,拿出来给钟文玉擦眼泪。 钟文玉刚擦完眼泪又下来了,惶惶然地看着池远端。 “你说,儿子回来看咱俩,会不会也把那小子带来?” 池远端没好气,“我不知道。” 钟文玉说:“可千万别把他带来啊!到时候我还得跟他客气,跟他道谢,我……我心里憋屈不啊?这要再拿点儿东西,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正说着,楼下响起刹车声。 钟文玉探到窗口一看,眼泪更加汹涌。 “真来了……而且拿了好多东西……” 第二百七十四章:对付。 敲门前,吴所畏深吸了一口气。 开门的人是池远端,他先扫了池骋一眼,而后把目光转移到吴所畏的脸上。还算客气地朝他点了下头,示意他们进去。 “叔,阿姨,我来看看您们。”吴所畏笑着说。 钟文玉刚用毛巾擦完脸,眼睛略显红肿,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来看看我们就得了,这东西可不能收,你挣点钱也不容易。” 吴所畏说:“这都是中老年用品,我拿回去也没用。” 钟文玉忘了吴所畏父母已故的事,随口就是一句。 “那就拿回去孝敬你的父母。” 吴所畏挺诚恳的口气,“前几天才给他们上的坟。” 钟文玉神色一滞,见吴所畏要把东西撂下,急忙过去做最后的婉拒,“你看你买这些东西都挺贵的,实在不行退了吧?撂在这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不料,吴所畏拿出几张发票递到钟文玉眼前,“您看,概不退换。” 钟文玉这下没辙了,东西收下了,过重的话就更说不得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书房了,还有点儿事没处理完。”池远端说。 吴所畏点头,“叔,您去忙您的吧!” 池远端别有深意的目光在池骋身上扫了一眼,而后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钟文玉心里不由地骂:你这个死老头子!竟然临阵脱逃了!把这么大个难题甩给我一个人!你也真好意思! 保姆端着水果走进来,钟文玉招呼着吴所畏吃水果。 “小吴啊!池骋的事多亏你了。”钟文玉说。 吴所畏挺不好意思,“阿姨,您甭跟我客气。” 钟文玉盯着吴所畏看了一阵,幽幽地叹了口气。如果吴所畏和池骋不是那种关系该多好,钟文玉现在肯定对他感恩戴德的,恨不得认他当干儿子。可一旦知道吴所畏和池骋的托关系,心里突然就变了个滋味。 “你和阿姨说实话,你到底花了多少钱?阿姨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吴所畏满不在乎地说:“阿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提钱不就见外了么?” “一家人”这仨字就像一颗石子铬在了钟文玉喉咙。 刚调整好情绪再开口,吴所畏就夸张地嗯嗯两声,把手里的大苹果扬到钟文玉面前,说:“阿姨,这苹果又甜又脆,在哪买的?” “就在小区门口的那个小超市。”钟文玉说。 吴所畏又问:“多少钱一斤?” “五块五。” 吴所畏眼睛一瞪,“这么便宜?上次我买的精品富士,将近十块钱一斤,还没有这个脆。”把头转向池骋,“回去咱也买点儿。” 池骋点点头。 吴所畏这么一搅和,钟文玉后面的话又给堵了回去。 三个人客厅聊了一会儿,钟文玉问了池骋在看守所的一些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保姆敲了敲门,经允许后进门通知钟文玉该吃饭了。 钟文玉朝吴所畏说:“要不你也留在家里吃吧?” 刚说完,保姆就在门口说:“哎呀,实在抱歉,我只做了三个人的份量。我忘了还有位客人在,我以为只有池少爷一个人回来了。” 明摆着,这个保姆是成心的,至于是谁让她这么做的?还用说么?肯定是提前出屋的那位。 钟文玉佯装抱怨的口气朝保姆说:“你也真是的,那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 保姆说:“那我再去做一份。” 说完,钟文玉故意等了片刻,想让吴所畏主动开口说不在这吃了。结果,吴所畏的确开口了,而且说得很客气。 “没事,我俩刚才在楼下买了点儿酒菜,就是拿上来和您们一起吃的。” 说着,池骋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餐盒。各种熟食主食凉菜一应俱全,够三四个人的量。 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未雨绸缪感到钦佩。 吴所畏和池骋把塑料袋提到餐厅,当着池远端的面,把餐盒里的酒菜全都倒进了盘中,端到桌子上,好不丰盛。 “谢谢叔叔阿姨的热情款待!” 说着,吴所畏搓搓手,坐在了池远端的对面。 池远端被他气了无数次,已经气麻木了,早就不知道气愤为何物了。现在他有点儿相信池佳丽的论断,他儿子和这小子,还真有点儿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吃饭的时候,保姆只准备了三碗鱼翅粥。池骋把自个那碗给了吴所畏,说:“这个是大补的,多吃点儿。” 吴所畏只吃了两口,嫌腻,又推给了池骋。 “太腻了,吃不下去了。” 池骋命令的口吻说:“再吃两口,瘦了六斤多,趁这几天赶紧给我补回来。” 吴所畏又不情愿地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就把碗往那一撂,去夹别的菜了。 池骋这才把吴所畏吃剩下的鱼翅粥端了过来,几大口吃没了。 钟文玉扫到这一幕,嘴里的东西更加难以下咽了。从小到大,她从没见池骋吃过剩菜剩饭,更甭说别人吃剩下的。可这一幕又显得那么自然,丝毫不像是作秀和示威,就像是平时生活中经常发生的。 憋了很久,钟文玉终于撂下筷子,表情凝重地看着池骋和吴所畏。 “你们两个人……” 吴所畏立刻接口道:“你甭担心我们没地儿住,我们两个人现在住在郭城宇家。” 池远端在对面瞪了钟文玉一眼,让你多嘴!现在怎么样?又让人家反咬一口了吧? 钟文玉干笑两声,“哎呀,你瞧瞧,我都把这事给忘了。你俩还搬回去之前的那套房住吧!前阵子我是怕上面查,才临时改了户名。” 吴所畏说:“不用了,阿姨,我打算再给池骋买一套房。” “你拿什么给我买?”池骋和他一唱一和的,“你以为你还是总经理啊?你的公司早就让人封了!你自个儿都没房,还想给我买?” 池远端嘴里的那颗豆差点儿咽进气管里。 钟文玉又说:“这样吧,池骋你还回自个儿的拿套房住,我再给小吴买一套,算是弥补他之前的孙氏了。你俩也老大不小了,虽说都是男人,同居在一块也挺不方便的。以后要是各自有女朋友了,混住在一起多麻烦啊!” 吴所畏满不在意地笑笑:“我俩要是能找到女朋友,还会同居么?” 听到这话,钟文玉彻底吃不下去了。 “怎么会找不到?”钟文玉说:“先不说我儿子,就说你,条件多好啊!模样俊又能干,脾气还好,多少女的赶着要嫁呢!” 吴所畏说:“就是因为条件好,我才找不到能配得上我的。” 钟文玉嘴角抽了抽,这回不止吃不下了,刚才吃的那点儿都想吐出来。 吴所畏和池骋吃完饭就走了,他俩一出大门,钟文玉的眼泪就下来了。 池远端没好气地说:“刚才不哭,现在哭有什么用?儿子又看不见!” “我就是哭给你看的。” “朝我哭干什么?” 钟文玉说:“我要不是嫁了你这么个不着调的男人,何至于生出那样的儿子啊?” 池远端:“……” 回去的路上,池骋如鹰一般阴鸷的视线定定地注视着窗外,斧凿刀削的侧脸带着凛然的寒气。吴所畏扫了他一眼,隐隐感觉池骋有心事。 池远端和钟文玉对吴所畏的态度,远远超出池骋的预期,有种莫名而来的忍让。而且从钟文玉的口气中,他听出钟文玉已经知道了他和吴所畏的关系。既然这样,以钟文玉的脾气,没哭没闹实在很不正常。 正是这种不同寻常的沉默和忍让,让池骋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怎么了?” 吴所畏点了一颗烟塞进池骋嘴里,也给自个儿点了一颗。 池骋吸了两口,丝丝缕缕的烟雾顺着牙缝钻出来,有种渗人的压迫感。 “大宝……” 吴所畏扭头看向池骋。 池骋淡淡开口:“你很那个举报我的人么?” “当然恨了。”吴所畏语气很坚定。 池骋说:“如果我说那个人咱不能报复,你是不是特委屈?” 吴所畏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我恨他是因为他让你蹲了将近一个月的看守所,不是因为我那些钱。如果你自个觉得不委屈,我就没什么可委屈的。” 池骋沉声说道:“我会把咱家老院买回来的。” “不着急。”吴所畏说,“反正房子也搬不走,什么时候买回来都是一样的。” 池骋看到吴所畏脑袋歪着依靠在车窗旁,黑亮的大眼珠静静地望着外面,听话又憨厚的小样儿让他心尖一抽一抽的。 晚上,吴所畏和池骋正在外面吃饭,吴所畏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贾申,吴所畏笑了。 “最近忙什么呢?”贾申问。 吴所畏说:“没忙什么,池骋这不刚出来么?给他跑跑腿儿收拾收拾。” “你还给他当保姆使唤呢?” 吴所畏哼笑一声,“咱就这命!” 贾申沉默了半响,又问:“有空没?出来喝两杯。” “能多带一个人么?”吴所畏问。 “只要不是池骋,随便带。” 吴所畏挂了电话之后冷笑一声,我要不把池骋带过去,你丫不得很死我?不过我把池骋带过去,也是让你恨我的,而且一恨就一辈子。 想罢,吴所畏朝池骋扬扬下巴,走吧!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醒醒吧,哥们! 贾申站在一个餐馆门口等着吴所畏,他刚从单位出来没一会儿,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依旧是那身帅气凌人的警察制服,程亮的大皮靴。在饭馆门口溜溜达达,眼睛不经意地四处张望,嘴角捎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大约二十分钟后,池骋开车带着吴所畏过来了。 好像早就料到车上会下来两个人,贾申已经摆好了不欢迎的表情。 “谁让你跟来的?”贾申问池骋。 池骋扬扬下巴,暗示贾申是吴所畏让他来的。 “切……”贾申还不信,“我都跟他说了,别把你带过来,人家还呼违背我的意思硬是要把你往这拉?” 池骋一副懒得解释的表情,随后从吴所畏上衣口袋掏出火机,点了一颗烟后站到距离他俩两步远的一棵树底下顾自抽着。威武高大的身形被路灯斜抛在路上,透着凛然的寒气。 贾申斜了他一眼之后,又把目光对准吴所畏。 “是他非要跟来的。”吴所畏乐呵呵地说,“他不放心我,怕我跟你跑了。” 贾申完全没把吴所畏这句话放在心上,还和他嘻嘻哈哈,手故意勾着吴所畏的肩膀从池骋的眼皮底下过,好像存心要让池骋吃醋一样。 贾申和吴所畏走进饭馆没一会儿,池骋惗灭烟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三个人找了挨窗的位置,贾申故意先坐到里面,明显是给池骋腾出地方,让他坐在自个儿这边。吴所畏坐在贾申对面,坐在了外边,池骋要坐到里面还得挪凳子。 结果,池骋走过来之后,大手在吴所畏脑袋上一推,沉声道:“坐里边去。” “你怎么不和他坐在一块啊?”吴所畏故意逗池骋。 贾申立刻反应迅速地坐到外面,一副不屑于此的表情,“我不想和他坐一块。” 池骋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猛骛的目光狠盯了吴所畏一眼,吴所畏立刻乖乖挪到了里面,池骋和他坐在了一边。 吴所畏刚坐下没一会儿,服务员递上菜单。 “吃什么?”贾申问吴所畏。 吴所畏还没说话,池骋念出了几道菜,都是吴所畏喜欢吃的。 贾申冷哼一声,“我问你了么?我问的是小吴。” 吴所畏说:“就点那些菜。” “我说你有点儿出息成不成?”贾申拧眉,“他说吃什么就吃什么?都到了我这了,还这么受气?重新点!” “这本来就是我吃的。”吴所畏用手勾住池骋的肩膀,乐呵呵地和贾申说:“他对好着呢,我爱吃什么他都知道。” 贾申又没把这句话当回事,还用挺同情的目光看看吴所畏。仿佛吴所畏这一席话是故意讨好池骋,生怕池骋翻脸似的。 等菜的过程中,吴所畏注意到贾申脖子上的挂坠,不由的笑了笑。 “哎哟,您脖子上也有一个啊?” 贾申立刻把有字的那面翻了过去,明着是不想给吴所畏看,实际上是勾引吴所畏去看。 最后,吴所畏顺了他的意,真的把手伸过来,一把翻了过来。 “哟,这不是‘骋’字么?” 贾申轻咳两声,故意把脸朝向窗外,一副拒不认账的表情。 “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某人送给我,不戴白不戴。” 说完,贾申才发现池骋脖子上也戴了一个。 吴所畏也把池骋又字的那边翻了过去,存心不让贾申看到,还挑挑眉朝贾申问:“知道池骋这个吊坠上刻的是什么字么?就是不告诉你。” 贾申心里乐吟吟的,嘴巴收得很紧,丝毫没表现出任何好奇的表情。 “懒得知道。” 吴所畏故意问:“你是懒得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贾申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哪知道某个人做了两个?我要知道是一对,肯定不会戴的,弄得好像我俩有什么似的。” 吴所畏坏笑着问:“你俩有什么啊?” 贾申一筷子杵进吴所畏的嘴里,给他塞了一片肉。 “吃饭吧你!” 池骋表情相当平静,全然像一个置身事外的人。其实老虎爪挠心,胸腔子一团火,气无所谓这种有话不挑明,还公然给自个儿老公和别人牵线搭桥的行为。 “我去趟卫生间。” 贾申说着站起身,故意从池骋身边蹭过,想趁机翻看池骋脖子上的吊坠。结果吴所畏也在这时候站起来了,一下将贾申微扬的胳膊攥住,拽着他一起往卫生间走。 进去之后,贾申故意在里面耗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直到吴所畏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问贾申是不是上大号,贾申这才提裤子走出来。 “你丫尿不净吧?磨叽这么久。”吴所畏戏谑道。 贾申没说什么,跟着吴所畏一起往回走。 走到池骋身边,吴所畏故意朝贾申绊了一脚,力度不是很大,动作也挺明显。贾申是警察,也受过不少训练,照理说吴所畏这种小招数治不了他,可人家就华丽丽的往池骋身上倒过去了。 池骋的筷子抖都没抖一下,脸色依旧那么冷硬。 贾申的手触到了池骋结实的胸肌,心脏狂跳一阵。手顺势往上爬,想趁着起身的一瞬间把池骋脖子上的挂坠翻过来,却被吴所畏一声调侃打住了。 “啧啧……这是怎么个意思啊?投怀送抱?” 贾申立刻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凌厉的目光转向吴所畏。见吴所畏嘻嘻哈哈的,立刻给他来了个勾腿拍背,手脚合劲。吴所畏防备不当,整个人朝后仰去。池骋一撂筷子,两只大手托住了吴所畏的腰身,才没让他摔下去。 坐下来之后,吴所畏明显感觉到了池骋的怒气。 但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老虎到嘴里拔牙,尤其还是一只擅长招蜂引蝶的猛虎。 贾申这一推也是故意的,他就像看看,同样往池骋身上摔,池骋会不会同样无视吴所畏。事实证明,池骋只会在他‘投怀送抱’的时候采取默许的态度。而对别人,就要伸一把手阻止了。 但贾申喜欢把话反过来说。 “我说,池骋,你够偏心的。他绊我你就不管,结果我一绊他,你就伸手把他扶住了。” 吴所畏又把话茬儿结果去了,笑着朝贾申说:“那当然,池骋那么爱我,生怕我磕着碰着的。” 贾申但笑不语,还把吴所畏这句话当成调侃,配合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吴所畏刚吃了两口,嘴又闲不住了,朝池骋说:“人家在看守所那么照顾你,你怎么不敬人家一杯啊?” 池骋扫了旁边的妖孽一眼,再次忍下了。 结果,吴所畏又不怕死地来了句,“要不,来杯交杯酒?” “你丫太坏了!”贾申佯怒着朝吴所畏说:“干脆咱俩喝一杯得了!” 吴所畏目露怯色,“那可不成,我要跟你喝交杯酒,池骋不得弄死我?” 贾申还没喝就醉了。 池骋也‘醉’了,眼珠子都红了,赤红赤红的,里面血光冲天。 吴所畏还朝他问:“对吧?池骋?”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又问:“对不对啊?” 池骋忍无可忍,扭头就是一句。 “你再给我贫一句,回去我操哭了你。” 吴所畏表面一副受欺负的表情,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 贾申在对面给吴所畏打抱不平,“嘿,我说,池骋,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人家小吴说什么了?不就开个玩笑么?你丫至于翻车么?你是不是心里有……”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话,就看到池骋粗暴地在吴所畏嘴上亲了一口,痛快了事! 贾申僵住了,好半天才开口。 “你俩……” 吴所畏挺自然地说:“我不是开始就和你说了么?池骋不放心我,怕我跟你跑了,你都没明白什么意思?” 贾申脸都绿了。 吴所畏又说:“我后面不是也说他爱我了么?这还不够直接?你咋露出这么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误解成了别的?” 贾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吴所畏朝他笑了笑,拽着池骋起身,特别诚恳的语气:“真的,我特别感谢你在看守所帮我照顾池骋。” 帮我……帮我…… 贾申觉得这俩字就是往他脸上抽了两巴掌,一边一个。 然后,他突然感觉脖子空了,手一摸,吊坠不见了。 再往对面一瞧,人家脖子上一人挂一个,全翻过来了。 一个‘骋’,一个‘畏’,那叫一个登对。 贾申突然想起吴所畏绊他的那一脚了,那可是个陷阱,只不过不是让他向池骋‘投怀送抱’,而是在他脖子上顺手牵羊。 …… 第二百七十六章:叙旧惹祸端。 池骋和吴所畏回到郭城宇住所,姜小帅和郭城宇正在吃晚饭,看到他俩进来,忙抬手招呼,“过来喝点儿。” “我俩吃过了。”吴所畏乐呵呵地说。 姜小帅想起吴所畏今儿去了池骋父母家,忙过来打探消息。 “嘿,什么情况啊?” 吴所畏没听到姜小帅问什么。光顾着看他额头上面翘着的那个小辫子。这是郭城宇趁姜小帅睡午觉的时候给他梳的,特意把翘起的那撮小卷毛扎起来了,而且扎得特别艺术,不是往一边弯,而是玩四周弯,像个小喷泉一样。 “哟呵!整得和韩国帅小伙似的!”吴所畏星星眼。 姜小帅完全不知情,还拽拽自个儿的衣服问,“你说我这身衣服啊?这不是欧美范儿么?怎么还成棒子风了?” 吴所畏刚要伸手给姜小帅指他的小辫,就遭到姜小帅身后郭城宇的眼神警告。瞬间发出会意的奸笑声,拍着姜小帅的英俊脸蛋说:“挺好,挺好。” “什么挺好?”姜小帅一脸糊涂。 吴所畏敷衍着说:“在池骋父母家一切都挺好。” “他父母没说什么难听的?”姜小帅追问。 吴所畏一边进屋换衣服一边说:“一会儿再和你细说,我得先去找郭子,有点儿事问他。” “什么事啊?” “商业上的事,跟你说你也不懂。” 说着,踩着一双趿拉板直奔餐厅。 姜小帅吃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继续吃,抽出一张纸巾嚓嚓嘴,扭头忽见两道猎鹰的目光打量着他。池骋仰靠在沙发上,已经盯着姜小帅看了一段时间,视线粗粝又带着毛边,刺得姜小帅浑身上下不舒服。 “看我干吗?”姜小帅愣了。 池骋沉声言道:“你真骚。” 姜小帅气得脸都绿了,他不知道某人给他梳了个特勾人的小辫,所以觉得池骋这句嘲弄来的莫名其妙。但他不敢飙粗话,池骋给他的阴影太多了,他到今天心里都忌惮威猛先生几分。 憋了好久,姜小帅总算憋出一句。 “没你们家大宝骚。” 池骋露出极有男人味儿的一个笑容,几大步晃悠到姜小帅面前,威武的身形把半个房间的光亮都遮挡住了。下颚紧绷,像锐利的刀锋,架在姜小帅的脖子上,令他无端紧张。 不过池骋的语气倒是很轻松随意。 “晚上和我睡去吧。” 姜小帅猛的一惊,“你开什么玩笑?” 池骋的手在姜小帅的卷毛小辫上轻轻一拨弄,嘴角跟着小辫波动两下。 “我比郭子猛,能把你操得更爽。” 姜小帅脸一窘,想赶紧远离这个无聊的人。结果刚一转身,手臂就被池骋的虎爪钳住了。想大声呼救,嘴又被池骋的另一只大手捂住了,小鸡子一样提进了池骋的房间。 被扔上床的那一刹那,姜小帅自作多情了一把,真以为池骋要把他怎么着。那叫一个玩命挣扎啊,汗珠子都下来了,俊脸胀得通红。 他不这么折腾还好,一这么折腾,池骋看他的眼神更毒了。 “你这样,我特么真想操你了!” 说完,斜倚在写字桌旁,点了一颗烟,边抽边打量着姜小帅。 姜小帅这会儿知道池骋跟他闹着玩了,懊恼地坐起身,斜睨了池骋一眼,没好气地问:“叫我来干嘛?” 池骋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随便聊聊,想知道你俩当初是怎么算计我的?” “大宝没和你说?” “说了大概,没细说。” 聊起这个,姜小帅瞬间来了精神,要知道钓池骋这件事算是姜小帅人生经历中最成功的一份策划案,没有之一。不仅捡到了一个活宝徒弟并训练成才,而且还顺便捞到了多财多艺还做得一手好菜的老公,自此开辟人生的第二春。 所以,每个西街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特愿意与人分享他的成功。 “他没少骂我吧?”池骋问。 姜小帅点头,“嗯,天天骂,秃子长秃子短的。只要一提你,那张脸准拉三尺长。” 池骋仿佛看到吴所畏当初穿着带窟窿的花裤衩坐在床上,绷着小脸瞪着大眼叨叨叨和姜小帅诉苦的小样儿了,嘴角不由的浮起一抹浅笑。 “你不知道,你丫一开始特没出息,和你拉个手就激动得和啥似的。看你打首枪就发高烧三十九度五,我以为你把他怎么着了呢,敢情就干了这么点儿事。” 姜小帅不知道,他那段恨铁不成钢的训徒经历,池骋听得比看限制级片子还带劲儿。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是池骋最关心的事。 姜小帅仔细琢磨了一下,“我还真说不准,应该挺早就对你动心了,只是脸皮薄不肯承认,一直拿岳悦当挡箭牌。话说,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大畏啊?” “我没事问他这个干吗?”池骋语气淡淡的。 姜小帅不解,“你能问我怎么就不能问他?” 池骋直接把手里的烟头扔到了姜小帅的卷毛小辫上,威胁般的口吻说:“别说不能问他了,就是我问了你这件事,你要敢说出去,我把你身上所有带卷的毛都给你薅了。” 姜小帅立刻下意识地夹紧腿,心里暗暗咒骂两句:明明自个在乎,还死硬着不表现出来。装JB什么潇洒?就你看大宝那个眼神,能腻死一头牛…… 正想着,池骋又随口问了句。 “你和大宝怎么认识的?” 姜小帅冷笑一声,“你说怎么认识的?三番五次用拍砖砸脑袋,每次都来我这看病,搁谁谁记不住啊?” “就为了练铁头功?”池骋问。 姜小帅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眯起,幽幽地扫向池骋。 “合着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用板砖拍脑袋呐?” 池骋说:“我上哪知道?他也没说过。” 报复的机会来了! 姜小帅立刻把吴所畏当初如何一往情深为岳悦抛头颅洒热血的‘感人’故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池骋。 池骋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眼神中的情绪没了。 刚才听得劲儿劲儿的,什么大宝和他第一次拉回去的激动,聊起池骋时的不淡定,接了‘我想操你’那个电话后的抓狂……所有萌翻他的小片段全忘了,就剩下吴所畏英勇赴死的一个场景。 “行了,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出去吧。”池骋下了逐客令。 姜小帅一起身,烟头从脑袋上掉了下来,这才想起池骋往他脑袋上扔了个烟头。又把手伸到头上,想拍拍残留在上面的烟灰,结果摸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姜小帅神色一滞,火速冲进卫生间。 对着镜子愣了足足一分钟,想起今天别人看他的那个眼神,想起吴所畏的那句调侃,想起池骋莫名的嘲弄…… 姜小帅发出底气十足的一声嘶吼。 “郭城宇,我糙你大爷!” …… 吴所畏回到房间,看到池骋阴沉着脸仰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好像随时随刻都能把自个儿燃爆。 “怎么了。”吴所畏试探性地问。 池骋没说话。 吴所畏以为池骋介意他和郭城宇聊了那么久,连忙解释道:“我和郭子是说正经事。” 池骋沉默了好半天才扫了吴所畏一眼,命令的口吻朝腿上一指。 “你过来,坐这。” 吴所畏磨磨蹭蹭地坐了上去,特风流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说:“那个……玩情趣事先说啊,别老给我惊喜。” 玩情趣?池骋双眉一拧,大手掌狠狠在吴所畏脑门上拍了一下。 吴所畏脑袋猛的一震,当即朝池骋投去恼恨的目光。 “你打我干嘛?” 干嘛?池骋又是一巴掌楔在吴所畏脑门儿上。 吴所畏呲牙咧嘴,骂声还没飙出来,接二连三的巴掌又扫向他的脑门儿。吴所畏想挣扎却被池骋按得死死的,哪都不打,专门打脑门儿,打得吴所畏嗷嗷叫唤。 池骋呲牙拧笑,“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情种!” “这和情种有什么关系?” 刚说完,又一巴掌楔在脑门儿上。 …… 第二百七十七章: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所畏被池骋欺负了一通后,气汹汹地从房间出去,正好撞见同样铁青着脸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姜小帅。俩人在玄关处相遇,同时喊了一声操。 “你操啥?”吴所畏问姜小帅。 “你说我操啥?”姜小帅在吴所畏胸口捶了一下,“你丫看到郭子给我扎小辫咋不告诉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你师父顶着一个唱双簧的发型到处丢人现眼?” 吴所畏坏笑两声,“你平时那几撮毛就东卷西卷的,我压根没看出你扎了小辫。” “你丫给我闭嘴!”姜小帅磨牙。 吴所畏拍拍姜小帅的肩膀劝哄道:“我是看着好看,才舍不得提醒你的。” “少来这套!” 话虽然说得横,姜小帅心里的气还是消了大半。想起刚才吴所畏也骂了一声操,于是开口朝他问:“你操啥?” 吴所畏故意把头朝向门口的方向,喊得特别大声。 “操池骋!” 姜小帅噗嗤一乐,“你操他就进屋操去呗,站在这给谁操呢?” 吴所畏阴着脸不吭声。 姜小帅这才发现吴所畏的脑门儿红通通的,用手一摸,好家伙,真够烫的。忍不住朝吴所畏问:“你这脑门儿怎么弄的?” 吴所畏没好气地说:“驴蹄子给抽的!” 姜小帅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池骋又打你?我草!不想活了吧?你等着……” 刚撸起袖子,不远处的推拉门开了,池骋赤脚走了出来,脚底下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却震得姜小帅胸口一抖一抖的。卷起的袖口偷偷撸平整,眼珠子飘忽闪躲,最后定在郭城宇的门口处,准备一有情况就撒丫子冲回去。 池骋淡淡地扫了姜小帅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地进了郭城宇的房间。 姜小帅大松一口气,见吴所畏在瞅他,又把袖口撸起来了。结果,还没说话就让吴所畏勾住脖子,朝他和池骋睡觉的房间拖去。 “没那个能耐就别装了,你浑身上下也就那张嘴有点儿用处。” …… 池骋进了郭城宇的卧室,没看到他人,又去旁边的厨房转了转,看到郭城宇正在一个烤箱前捣鼓着什么。 “烤什么呢?”池骋随口一问。 郭城宇说:“香草布丁,巧克力玛芬,奶香椰丝球。” 池骋有力的手臂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下巴戳在他的肩膀上,磨了磨后槽牙,嘴角噙着笑说:“大宝要是有你这手艺就好了。” 郭城宇冷笑一声,“没这手艺你还稀罕得这么要命,要是再做一手好菜,你不得天天搁被窝搂着不撒手?” “稀罕?”池骋剑眉一挑,“你是没见过他气人的时候。” 郭城宇专心致志地把小甜点摆到烤架上,然后关上烤箱的门,抱着烤箱往外走。 池骋问:“搬哪去?” “卧室。” “搬卧室干什么?”池骋纳闷,“厨房不是有插头么?” 郭城宇似笑非笑的,“放在卧室里烤,一会儿姜小帅闻见味儿就该跑回来了。” “这招儿不错。”池骋调侃道,“下次也给我做点儿,我也放卧室里烤。” “合着就是我替你哄了呗?用不用我也顺便替你糙了?” 池骋呲牙狞笑,一个带风的拳头扫了过去。郭城宇硬朗厚实的手心接住,五指一合拢,牢牢攥住后再使劲一拽,俩人齐齐跌入沙发里。 池骋沉默地抽了一颗烟后,身子一歪,半倚半靠在郭城宇身上,长出了一口气。 “心里憋得慌。” 郭城宇扭头问:“怎么了?” “今儿大宝跟我回家,我爸妈明着没说什么,暗着给了不少脸色,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四个人吃饭,鱼翅粥就做了三份,把他一个人落下了。” “这种事你还没说法说。”郭城宇也跟着发愁,“毕竟是你爸妈,能做到这份上挺不容易了。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以后帅帅被我父母挤兑成什么样。你家大宝还好点儿,禁说禁骂,就帅帅那个小皮脸,超不过三句准爬窗户。” 池骋不爱听了,“怎么就禁说禁骂了?你没看他回来路上那副小蔫样儿,特可怜。” 郭城宇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的未来,心情突然有几分沉重。 结果,池骋话锋一转,又来了一句“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郭城宇扫了他一眼,“你今儿是怎么了?一会儿稀罕一会儿气人,一会儿可怜一会儿又可恨的。” 池骋原本仰靠在沙发上,停了这话身体前倾,两条手臂搭在坚硬的膝盖骨上。定定地注视了地板几秒钟后,把头转向郭城宇。 “你说岳悦那个贱B,几百人操过的大骚货,她有什么值得大宝为她送死的?” 郭城宇嘴角一扯,“这都哪白辈子的事了?你还提!” 池骋左脚狠跺一下,大地都抖三抖。 “我一想起他跟那个女的上过床,还把JB往她的身体里面插,我就特别堵心。” 郭城宇玩笑的口吻,“你不是也插过么?而且人家就插了这么一个,你插了多少个?我提醒你,你可别钻这个牛角尖,到头来理亏的肯定是你。” 池骋反复运气后,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慢慢平缓下去。 “我也就是到你这来说说,图个心里舒坦,你以为我真为了这事跟他干一仗啊?” 郭城宇拍着池骋的肩膀说:“我猜你也没那么傻,现在根本不是计较她的时候。你别忘了,王大天子驻守在此,一定得看严了,别哪天让他塞行李箱里托运到国外了。” 池骋阴嗖嗖的语气回了句,“国外?出了三环我就卸他两条腿。” 郭城宇但笑不语。 池骋沉默了半响,脸上冷硬的线条又柔和了下来。 “小孩儿肯定得想家,还是先把老院买回来吧。” “用钱么?我给你。”郭城宇说。 池骋摇头,“用不着,我有辙。” “你有什么辙啊?你现在一毛钱都没有,你爸那边还压制着你。” 池骋打手攥住郭城宇的后脖颈,说道:“借你跑车用用。” 郭城宇眯着眼睛问道,“干嘛?” “飙,赌。” …… 吴所畏那边还在和姜小帅发牢骚。 “他丫肯定是不乐意我欺负那个小狱警!我早就瞧出来了,我们仨一块吃饭的时候,他就老给我脸色看!” 至于吴所畏脑门儿为什么挨打,姜小帅心里明镜似的,但是他不说。 “诶,我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啊?”吴所畏吸了吸鼻子。 姜小帅早就在这心猿意马半天了,就是找不到一个理由回去。 听吴所畏这么一说,姜小帅轻咳几声,故作一副不在意的表情说:“郭子又在弄那些破点心,没什么好吃的,咱继续聊。” 吴所畏说:“聊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饿了。走,跟我去看看。” 姜小帅假惺惺地回绝,“要去你去,我不去。” “你不去我怕郭子不给我吃!” “……” “去吧,求求你了。” “……” “师父,为了我的胃,你就暂时放下仇恨吧!” 姜小帅的面子总算是攒足了,拍拍屁股起身,“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回去一趟。” 结果,出去之后,姜小帅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然后第一个钻进屋。 郭城宇朝池骋挑挑眉,“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池骋起身朝外走,结果离门口还有两步的时候,吴所畏的脑袋也探进来了。 “你跑这来干什么?”池骋语气冷硬地问。 吴所畏努了努嘴,“我也闻见味了。” 池骋佯怒着说:“闻见味儿也憋回去,是给你吃的么?你就往这跑!” “你管得着么?爷乐意!” 吴所畏斜了池骋一眼之后,屁颠屁颠地走到烤箱旁。 “呵,闻着真香!” “哇,吃着更香!” “郭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 吴所畏一边吃一边贫,不知不觉十几块下肚。姜小帅斜了吴所畏一眼,幽幽地提醒,“我说,悠着点儿,晚上吃太多甜的不消化。” “再吃最后一块!” 吴所畏说着,把手伸向烤箱,看着是拿了一块,结果烤箱里少了四块。 姜小帅立即叫唤起来。 “嘿,你丫真是占便宜没够!吃完我们的还不成,还要从我们家顺东西?郭子快来,小丫的挺的又要拿咱家东西!” 郭城宇故意在卫生间吃了片刻才出来,吴所畏已经撒丫子颠了。 姜小帅气哼哼地说:“他丫绝对是给池骋揣过去,骂得挺带劲,结果比谁都惦记!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第二百七十八章:甜爆了! 吴所畏回到房间后,把三块点心放在柜子上的餐盘里,转身往浴室走。刚要进去,感觉到身后一股阴风邪气,嗖的一转身,凌厉的目光朝池骋扫过去。 “出去!我不跟你一块洗!”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门。 没一会儿,吴所畏发现没拿干净内裤,便又开门走了出去。结果正好撞见池骋在那吃点心,当即双眉倒竖,怒喝一声。 “谁让你吃的?放那!” 池骋斜扫了吴所畏一眼,问:“不是给我拿的么?” “我留着自个儿吃的。” 池骋又问了遍,“真不是给我吃的?” “不是!” 池骋直接拿起那两块点心,强行塞进了吴所畏的嘴里。 “那你就都吃了吧!” 吴所畏硬绷着脸走进浴室,嘴上骂骂咧咧的,心里却挺不是味儿。池骋偷吃的那一块点心味道挺一般的,最好吃的这两块他都没吃着。 于是,等吴所畏洗完,池骋进浴室,吴所畏又偷偷溜了出去。 郭城宇房间的门开着,吴所畏把头探了进去。左瞅瞅右看看,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结果,刚把手伸进烤箱,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扭头看到郭城宇冷笑的脸,禁不住一惊。 “你从哪冒出来的?” 刚问完,就听浴室传来姜小帅的一声质问:“郭子,谁来咱们屋了?” 吴所畏手掌一合,眉心一拧,两个大眼珠子碧波荡漾,可怜兮兮地朝郭城宇作揖。郭城宇神色微滞,心口窝麻酥酥的,池骋TJ的真不错,卖的一手好萌。 浴室朝浴室的方向说了句:“李旺给我送东西来了!” “哦,吓死我了,我以为是大畏呢!” 吴所畏奸笑一声,挑了几块好点心,美不滋的走了。 池骋洗完澡出来,看到柜子上的餐盘里又多了两块点心,和刚才自个儿塞吴所畏嘴里的一模一样。吴所畏像个没事人一样,趴在床上玩手机,笔直的腿惬意地伸展着,坚挺的双臀就像两个包裹严实的大苹果,闪着诱人的光晕。 池骋身体还冒着水汽就上了床,而且还趴在吴所畏身上,手臂上镶嵌的那点儿性感的水珠全部蹭到了吴所畏的脸上。 吴所畏立刻露出嫌恶的表情,两个胳膊使劲戳击池骋的胸膛,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结果像小猴一样被池骋裹在怀里,两个手腕都被攥住了,完全动弹不得。 “离我远点儿!”吴所畏说。 池骋全然不顾他的嫌恶,依旧把头凑到吴所畏的颈窝处,把满口的热气喷到他大敞的衣领里。 “你要不要脸啊?”吴所畏没好气地说,“刚才还为了小狱警打我那么多巴掌,现在又厚着脸皮腻歪上了……” 池骋没说话,定定地注视着吴所畏,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其实吴所畏一直在等池骋解释,解释他不是因为小狱警才打他脑门儿的。结果等了好久,池骋一点儿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吴所畏那张脸上的戾气越聚越多,越聚越多,终于,小钢炮一样的嗓门嚷嚷开了。 “混蛋!甭JB搂着我!爷膈应你!” 池骋被吴所畏这幅小样儿逗得狞笑两声。 吴所畏一看池骋笑,心头的火更旺了,连爆了几句粗口。 池骋毫无自觉性,还把嘴唇贴到吴所畏的耳旁,幽幽地说:“我就是不乐意你欺负贾申,人家对我多好啊!其实,我挺不舍得从看守所出来的,在那又小帅狱警相伴,还有小贱犯人给洗脚,日子快活着呢!” 吴所畏连骂人的欲望都没了,脸一沉不搭理池骋了。 池骋接着逗他,“以后你也给我洗脚,创个男仆装跪在地上,用那种贱兮兮的眼神瞧着我,一边洗一边管我叫老爷……” 吴所畏一想自个儿那些天苦苦挂念着池骋,生怕他吃苦受罪,结果人家竟然过得这么逍遥。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委屈,半个脑袋都扎进床垫了。 池骋把吴所畏的脸从床垫里“拔”出来,看到他眼角湿漉漉的,心里咯噔一下。 “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 说着,大手在吴所畏眼眶周围扫了一圈。见吴所畏依旧脸色阴郁郁的,笑容里透着一股无奈和心疼之意。 “老公跟你闹着玩呢,没真让你洗脚。” 吴所畏依旧侧过头不看他。 池骋强行将吴所畏的脑袋拧了过来,命令的口吻说:“听话,不许跟我拉着脸了。” 说了半天没动静。 最后把池骋逼急了,张口就是一句。 “当初人家三番五次地伤你,你还拿板砖往脑门上招呼!我现在跟你开个玩笑,你就给我甩脸仔?” 板砖?……脑门儿?……吴所畏幡然醒悟,终于知道池骋为什么莫名其妙发怒了,闹了半天是有人先刺激他了。 这么一想,吴所畏心情瞬间舒畅了,拿起手机继续玩。 “看什么呢?”池骋把下巴垫在吴所畏的肩窝处。 吴所畏爱答不理地说:“新闻。” “有什么好新闻么?给我念一条。” “没有。” 池骋把吴所畏的两个手腕拉过来,自个儿对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嘟哝道:“今儿是立秋啊……” “立秋又怎么了?”吴所畏哼了一声,“立秋还不是这么热?” 池骋叼着吴所畏的耳垂问:“知道立秋讲究什么么?” 吴所畏说:“吃包饺子!” “你就知道吃!” “本来就是!”吴所畏不服,“以前一到立秋我妈就给我包饺子吃!” 池骋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那你说讲究什么?”吴所畏问。 “赏菊。” “赏菊?赏菊跟我有什么关系,咱家又没有……” 说到半截,吴所畏突然说不下去了,隐隐间有种不祥的预感。大眼珠缓缓地转到池骋那一边,看到他豺狼猛虎般的目光,立刻开始垂死挣扎。 池骋的目光跟着手一齐游走到下面,下流的口吻说:“让我来看看,今年的小菊是否有去年开得娇艳。” “滚,你丫把手拿走!啊啊啊……别扒我小裤衩……” 赏完“菊”,再吃一口小点心,这日子简直甜爆了! …… 第二天一大早,池骋就出去了。 联系到了老院现在的户主,那个矮胖的中年男人。两个人见面之后,中年男人伸出三个手指,直接朝池骋一比划。 “少这个数不卖。” 池骋淡淡问道:“你多少钱买的?” “你甭管我多少钱买的,就这个数,少一个字儿都不卖!” 中年男人语气相当果断,吴所畏卖房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吴所畏是个有钱人,肯定是急着用钱才把这老院卖了的。像这种旧砖旧瓦的老院,承载着很多回忆,这是无价财产,无论多少都会赎回的。 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池骋会回绝。 “三百万可以,前提是这房里的任何异样东西都没少。”池骋说。 中年人脸色变了变,好一阵才开口说道:“你放心,自打我买了这个老院,只进去过一次,根本没动过里面的东西!” “那就好。” 池骋说完,大步朝自个儿的车走去。 汽车开到一个酒店门口,刚子就在那候着,池骋把车停下,和他交换了车钥匙。 “用不用我跟着你?”刚子问。 池骋说了声不用,就上了那辆郭城宇改装的兰博基尼。 在高速路上试开了一段,伴随着那低沉、阳刚、超震撼的轰鸣声,池骋胸中的苦闷和压力各种情绪都在瞬间得到缓解! 他和郭城宇都是飙车族,前些年经常参加大大小小的飙车局,各种下注各种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人都从里面退了,他们俩也很少再参与这种游戏了。即便这样,郭城宇改车的嗜好始终没变,几乎每一辆车的核心部位都做了相当大的改动。 晚上十一点,池骋接到电话后,开车直奔郊区,沿着盘山公路一直开到顶。 第二百七十九章:我喜欢你男人。 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停放着十几辆形态各异的改装车,飞起的尾翼、轰鸣的排气筒,漂亮的车身拉花,成为它们与普通车辆的最大区别。 车辆旁边站着十几位年轻的车主,三五成群地聊着爱车改装近况。他们大多都是带着女朋友过来的,那些衣着光鲜的美女们,也聚拢在一起聊着最近的化妆品牌。 池骋的车稳稳地停靠在一辆法拉利旁边,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法拉利的车主就是约局的人,叫张旺,比池骋小了四五岁。四五年前池骋玩车的时候,张旺还是个小角色,没人愿意带他玩。后来池骋这些“前辈”们大多退了,张旺才开始慢慢崭露头角,现在混得风生水起。 不过他这批飙车族和之前池骋那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会儿就是纯粹的较量和比拼,大多很低调,不会让女人参与。 现在成了作秀的一种手段,除了炫技,还有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吸引各路美女。 张旺并没有邀请池骋,池骋的突然到访让他隐隐兴奋。当即决定把小赌换成了大赌,赌金从几万飙升至几百万,飙车地点也从高速路变成了盘山公路。 池骋刚一下车,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美女就捅了捅旁边的姐们儿,频频用惊讶和兴奋的眼神暗示她往那边看。 “池少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凑在一块八卦的美女全把目光投向池骋。十几双桃花眼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恨不得钻进汗毛眼儿盯着池骋看。一边打量着一边把头凑到姐们儿耳边,偷偷交流着什么,不时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 张旺朝池骋走了过去,顺手给他点了一颗烟。 站在张旺旁边的是他女朋友,叫汤宁。三年前和池骋上过床,池骋早就对她没印象了。不过她对池骋有印象,而且印象特别深,直到现在和张旺上床,脑子里还时不时闪过池骋的影子。 “池少,没想到你真来了,张旺跟我说还不信呢。”汤宁笑着说。 池骋一个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 汤宁又说:“哎,池少,我听说你上班了。” 池骋还没说话,手机响起来了。看到是吴所畏,便走到一个背人的地方去接。 池骋刚走没一会儿,张旺那张脸就拉下来了,对着汤宁一阵数落。 “你瞧你刚才那副贱样儿,看见他两条腿都合不上了吧?我要不在这站着,你是不是就跪在地上给他舔JB了?” 汤宁羞愤不已的眼神盯着张旺看了会儿,一句懒得理你就先上车了。 池骋接了电话,吴所畏困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到哪了?” 池骋说:“还在我爸妈这。” “我怎么感觉你那边风那么大啊?” “哪有风?”池骋语气稳稳的,“是我喘气声。” “你喘气声这么那么粗?” 池骋说:“想操你。” 那边传来吱吱的磨牙声。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早着呢”。 “甭回来了。”吴所畏故意说:“我偶像在这呢,你不会来我还能和他多待会儿。” 池骋说:“行。” “行?” 其实池骋想说的是:“行,你这招不错,可以让我开得更快一点儿。 平时吴所畏一提汪朕,池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吴所畏总怨声载道,怪池骋小心眼儿。今儿池骋终于大方起来了,吴所畏小心眼儿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池骋淡淡一笑,径直地朝自个儿的车走去。 吴所畏把手机一放,刚要去浴室洗澡,就听见外面传来汪顾的声音。心里纳闷,这么晚他怎么过来了?一想到汪顾,吴所畏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汪朕。汪顾几乎每次出行汪朕都跟着,莫非……这次也来了? 不会吧?那么准? 吴所畏快速穿鞋蹿出门外。 汪顾进了郭城宇的房间,汪朕那如一尊天神般的高达身躯就伫立在郭城宇房间的门口。 吴所畏没有走过去,而是倚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使劲咳了两声。 汪朕纹丝未动,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张冷酷十足的面孔。 吴所畏又吹了声口哨。 汪朕还是没朝这边看过来。 吴所畏撇了撇嘴,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偶像的魅力,慢悠悠地蹭过来了。 “嘿!”朝汪朕肩膀拍了一下,“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 汪朕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扫到他的脸上,淡淡问道:“你什么时候叫我了?” “好吧……” 吴所畏搓搓手,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说话,汪朕也不说,俩人就那么直愣愣地对视,诡异的氛围在四周蔓延。 终于,吴所畏想到了一件令他气氛的事。 “那天他们拿水浇我,你为什么也跟着一起浇?” 汪朕的大手伸到吴所畏的后脖颈上,直接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拉到与自个人视线平行的位置。 “我为什么不能浇?”汪朕问。 吴所畏语塞,好半天也没想出答案来,或者想出来没法说。于是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了两下,没挣扎下来,又朝汪朕的胸口给了一拳。 “放我下来!” 汪朕依旧那副沉定定的口吻,“你先回答我。” “你先回到我!”吴所畏和他扛上了,“你为什么要浇我?” “……” “你怎么能对我干出那么缺德的事?” “……” 吴所畏嚷嚷了无数句后,终于敲开了汪朕那张嘴。 “因为我喜欢你男人。” 吴所畏听到前六个字的时候,心瞬间飙到了悬崖顶上。再听到后面俩字,直接掉下去了。 “真……真的?” 汪朕把手伸到吴所畏的腰上,轻轻一用力,就帮他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吴所畏的两只脚刚落地,汪顾就出来了。汪朕在吴所畏脑袋上拍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吴所畏懵了好一阵,直到姜小帅开门瞅见他。 “你在这干嘛呢?” 吴所畏吧汪朕的最后一句话告诉了姜小帅。 他原本是想让姜小帅说一声:“怎么可能?”来给他压压惊,哪想姜小帅听后面色徒寒,眼睛里笼罩着一片猛然醒悟的惧怕之光。 “大畏,他说得恐怕是真的。你仔细想想,池骋为了他和你争吵这么多次,都是意外么?都是汪顾怂恿汪朕这么做的么?恐怕不是吧!他这种人可能让汪顾怂恿么? 那就剩下另一种可能性,他也不希望你和池骋在一块。他为什么不希望?是因为他喜欢你么?如果他喜欢你,那他应该支持汪顾和池骋复合,趁机和你在一起。可他一直持发对态度啊,而且强制把汪顾带走了。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他不喜欢你!那他为什么又要在你和池骋只见搞破坏? 换个角度想,池骋为什么总对汪朕那么客气?他怕汪朕么?他怕过谁啊?那他为什么每次对你俩的事都那么激动?还总是把火发在你身上!却对汪朕百般宽容,他……” 姜小帅的话还没说完,吴所畏转身就要走。 姜小帅拽住他,“诶,你要去哪?” “我赶紧离你远点儿。” “……” 盘山公一片寂静,猛然,从山顶传来断断续续的马达声。初始还是一两辆改装跑车的声响,随着马达声越来越近,一副壮观的场面出现了,十几辆形色各异的改装车带着嚣张与暴虐在夜幕下呼啸而过。 空气仿佛开始凝固,车辆急速转弯发出恐怖的嘶鸣声,使劲揪着人的神经。 行至半山腰,这些车有秩序地一字排开,等待着挑战。 在盘山公路上竞速,时常有雾,之前出过不少意外。因为对驾驶技术要求很高,大部分玩车者都不敢在这么危险的路段飙高速。 池骋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刀削般的侧脸在玻璃上划出浓重沉稳的线条。 组织者站在一排车辆前方,高举右手手臂,手掌伸开记数。 “五、四、三、二、一!” 随着裁判的拳头用力挥下,两辆跑车率先从起跑线冲出,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一股橡胶高速摩擦发出的异味也钻进鼻孔。 第二百八十章:失而复得。 池骋自然应战,熟练地挂档,一踩油门,发动机强行装置发出巨大的噪声,猛地冲了出去。张旺的法拉利从后边赶上来,池骋向右拨方向盘,控制住内道。法拉利从外线拉出,不断加速,超过了池骋的兰博基尼。 池骋的车像一条死鲨死死盯着他,后视镜内的气氛相当紧张。 到了掉头位,张旺的车先掉头,当他开始加速时,池骋刚刚完成掉头。不料,池骋一脚油门跟进追上去,只用了3秒钟就超过了张旺。 张旺惊吼一声,“我草,这货直线加速太厉害了,直线没法给他玩!” 汽车越往上行驶,山上的雾气越重,加上路面潮湿,每个大转弯都是一个冒险,却也是超车的绝佳时机。 由于池骋在直道上的出色发挥,让他处于遥遥领先的位置。张旺在后面奋起直追,不断把距离逼近,伺机超越。 汤宁坐在车里,看着白线朝自己扑面而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平日里她跟张旺飙车都会兴奋地大呼大叫,这次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生怕一个干扰跑车就掉下了山涧。 池骋故意稳住油门,等法拉利的头部快要靠近他的尾部时,一个相当勇猛的加速前冲,又将张旺的车甩开。 张旺怒骂一声,继续提速。 汤宁看到测速表上的数值,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池骋的车开得相当冒险,每个陡坡度让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他的表情有时那么沉稳,转弯、加速、刹车一气呵成。再来一个涡轮增压,急速下坡,绕开了危险的障碍物。 相对于池骋而言,张旺的优势就在于熟悉路况。所以他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路面信息,寻找着反超池骋的绝佳机会。 路程过半,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突然加速从张旺身边擦了过去,黄色地灯雾晃过他的眼睛,搞得他瞬间火大。 “草!” 此时此刻,保时捷已经超过池骋的兰博基尼,跃居第一位。张旺给池骋的兰博基尼闪灯,池骋置之不理,让张旺更加恼火。 又是一个陡直的下坡,失重的感觉让汤宁心脏极度难受。紧张的喘息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溜出,冲进了张旺的耳中。 张旺此时正是心态不稳的时候,虽然汤宁跟他好的时间不长,但没少跟车,哪次也没这样紧张。她的紧张出卖了他对张旺的没信心,而这种没信心很容易联想到池骋的缘故,让张旺的恼火瞬间爆棚。 正好前面有个60度的弯道,张旺打算从外线超车。弯道是一个向左的上坡,他猛踩油门,在入弯的时候疯狂加速从外道超车。 而在这个时候,池骋的兰博基尼却减速了。 张旺不要命似的继续加速,猛打方向盘。弯后是一个下坡,速度太快转弯不及,他连忙踩刹车,车身已经横着从路面上一路擦过。入弯的时候车速已经达到90公里/小时,到出弯踩刹车之前,汤宁瞟了一眼,已经达到了130公里/小时。 车身横着滑出去的一瞬间,张旺听到车身下边“砰”的一声巨响,跟着就是汤宁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此时此刻,池骋的兰博基尼嘲弄似的从他身边呼啸而过。 雾气越来越重,前面的保时捷车主飚了一阵过后,已经看不到前后方向的车,只能从后视镜仲窥到两个光点。 相比较而言,他的车技不如张旺,但他比张旺聪明,知道利用矛盾制约对手。但他有个硬伤,就是不熟悉路况,一旦飙到首位,就不敢贸然提速,需要先观察路况再稳重求快。 整因为如此,池骋先灭了张旺,剩下他就好办多了。 雾气笼罩仲两团光亮越来越近,震耳欲聋的引擎声(无力吐槽一下,原作是写马达声O__O“……,有谁会把引擎说成马达,对作者是一百个无语~)响彻山谷,保时捷车主已经感到到了池骋的来势汹汹。但他毫不畏惧,也不强拦,对他而言,紧跟着池骋直到明路再反超,比一开始就龙争虎斗到终点要容易得多。 只要在这几个危险路段盯住了,他就彻底不怕池骋了。 正想着,池骋的车在从他左侧呼啸而过,急如闪电。快到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车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别说盯住,连看都没看见,他甚至不知道池骋究竟是在前面开着,还是已经飞出了公路。 超车的那一瞬间,池骋的时速已经飙出了350,超过了高铁的速度。幸好是直道,要是弯道,能从一个山头飞到另一个山头。 在盘山公路上这么开车,简直就是作死。但池骋什么也不想了,为了吴所畏在父母坟前抹的那把眼泪,死也冲吧! 借助大雾的遮蔽,池骋的车很快冲出了保时捷车主的视野区域。 而后,他就降速了,车开得相当平稳。 保时捷车主不知道,其实池骋的车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和他保持着一样的速度前行。但两者的区别就是池骋对路况的识别能力更高,所以速度稳中有升。而他对路况不熟悉,其他车又被远远甩在身后,为了求稳便降了车速。 所以,前两名到达终点的时间相隔了足足五分钟。 保时捷车主到达终点后,故意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池骋的那辆兰博基尼真的不在,才猛砸了一下方向盘,大笑几声下了车。 裁判就坐在不远处抽烟,保时捷车主激情豪迈地大吼一声。 “爽!” 裁判还没给个回应,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沉睿的男声。 “爽么?” 保时捷车主身形一凛,转过身看到池骋就坐在他的车顶上,低眉狞笑。 …… 钱到手后,池骋由中年男人陪同来验房。 相比上一次,这次房主的态度好多了。池骋仔细地查看着每一个角落,他就丧眉搭眼地跟在旁边,时不时冒出一句。 “这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动过,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池骋在房间里溜达了一通后,又来到院子里。在老杏树下转了一下,捡起一根断了的树杈,仔细端详着。 男人干笑一声,调侃道:“这老杏树长得真茂盛,我要是在六七月份买房该多好,还能吃上几个杏。” 池骋晃了晃手里的树枝,木头陡寒,转身将树杈插进了男人的嘴里。 男人的嘴角直接被豁开,裂到了下巴上血狂涌而出,染红了整个脖子。男人瞳孔外凸,表情狰狞地嚎叫一声,又被池骋狠狠踹了一脚,倒地抽搐不止。 “你他妈把我当傻子么?”池骋怒不可遏,“你以为随便找一棵差不多的杏树,我他妈就看不出来了么?” 男人半个身子都让学染红了,眼珠里透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池骋蹲下身,定定地注视着他。 “树呢?” “卖……卖了。” “卖谁了?”池骋问。 男人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不清楚,就是个过路的,看中这棵树就拉走了。” 池骋的脸瞬间阴寒无比。 “树要是死了,我让你陪葬!” …… 其后的几天,池骋利用各种途径打听这棵树的下落。听说过找人的,也听说过找猫找狗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找树的。要是稀有的树种也就罢了,偏偏就是一颗不起眼的杏树,寻找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这活儿只能池骋自己来干,因为别人全部都不认识那棵树。 经过一个多礼拜的努力,池骋总算在距离家门口一百多公里外的一个果园找到了那棵老杏树。是倒卖树的人卖给园主的,园主看着不错,就决定留下了。 老杏树刚移栽过去半个月,跟还没扎稳,也没长出新的枝杈,还是运来时的老样子。 园主禁不住感概道:“你竟然能找到这来?我太佩服你了!” 池骋没多说什么,直接出钱把树买了下来。 园主人不错,不仅叮嘱了很多移栽后的注意事项,还专门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果农帮忙着把树运了回去,栽在了原来的位置。 第二百八十一章:洗脚。 “你要带我去哪?” 吴所畏被池骋蒙着眼睛拖上了车,在车里一直不停地叫唤,“你最近在整什么猫腻?三天两头往外跑,还不告诉我去了哪。” 池骋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吴所畏试探性地问:“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谁要你啊?”池骋嘴角噙着笑,“我现在把你扔大街上,有人捡就不错了。” “靠!”吴所畏气不忿,“我有那么不值钱么?” “不是不值钱,是赔钱。” 吴所畏气恼着要将眼罩摘下来,结果被池骋严令喝止。吴所畏这下老实了,靠在车窗上不发一言,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许真是个惊喜也说不定。 这会儿正赶下班高峰期,路上一直堵车。等池骋开到目的地,吴所畏都快睡着了。 池骋把吴所畏从车里拉了出来。 开门的一瞬间,吴所畏神经一紧。因为这种开门声太熟悉了,只有锈迹斑斑的老铁门才会发出这种声音。 当吴所畏踩在老院中央铺的那条土砖道上,胸口热浪翻滚。 池骋摘下了他的眼罩。 看到眼前的景象,吴所畏心中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老院还是那个老院,没多一样东西也没少一样东西,之前被他搬走的那些东西全都被池骋搬回来了,而且摆在了原来的位置。就连吴妈习惯挂在墙上的扫帚,都老老实实挂在那,一根高粱杆也没少。 好像半个多月前的割舍从未有过,那些每每想起便悔恨自责的日子从未经历过。 他的根自始至终都稳扎于此,从未抽离过。 “怎么了?”池骋在吴所畏后脑勺拍了一下,“这么快连自个儿家都不认识了?” 吴所畏看着池骋的目光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 “你什么时候买回来的?” 池骋淡淡回道,“前天。” 吴所畏使劲在池骋肩膀上砸了两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气愤,嗓门敞亮地嚷嚷一声,“你丫咋不早点儿告诉我?” 说完,撒欢着朝屋里跑去,转了几个圈后又跑回院子里。直接冲到老杏树前,猴一般地蹿了上去。 池骋在吴所畏屁股上给了一下,说:“下来,别让虫子蛰着。” “不!”吴所畏激动不已地朝池骋说:“你知道么?我做梦梦到有人把这棵树挖走了,拿树干当房梁盖房去了,幸好不是真的!” 池骋心尖一抽一抽的,却很平和的语气朝吴所畏说:“你傻不傻?现在哪还有用木头盖房的?再说了,就算用也不用果树的树干。” 吴所畏听后嘿嘿一笑,又从树上蹿到了池骋的背上,胳膊肘圈住池骋的脖子跟他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所有感动和兴奋都充斥在里面了。 吴所畏怎么折腾怎么闹池骋都镇得住,但吴所畏一撒欢,池骋就扛不住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往心窝里灌进满满的蜜,甜得人一身鸡皮疙瘩。 “别闹了。”池骋沉声说道,“弄我一身树皮屑。 吴所畏这才从池骋身上下来,和他一起把正屋的房间归置了一下。虽然池骋之前已经收拾过了,但吴所畏觉得有必要把房扫一扫。毕竟这么久没住人了,墙壁和坑上都落了一层灰,窗子和柜子也需要擦一擦。 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再一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咱们该回去了。”吴所畏说。 池骋说:“别折腾了,今晚就住这吧。” “这里没有热水器,太阳能也没加水,没法洗澡。” “以前你家没安太阳能的时候,是怎么洗澡的?” “用盆。” “这不就得了。” 说着,池骋出去拿了个盆,烧了点儿开水,准备毛巾简单地擦洗一下。结果盆刚一放下,吴所畏突然开口说:“我给你洗洗脚吧。” 池骋呲牙狞笑,“真给洗?” “说洗就洗,废什么话!” 其实吴所畏心里挺不乐意干这件事,但池骋对他的付出确实让他太动容,不给点儿回馈实在不好意思。况且话已经说了出去,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池骋的脚刚被吴所畏按进热水里,脑门儿就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 倒不是水热,是因为心热,热得发烫。 吴所畏邪性的目光扫了池骋一眼,幽幽地唤了声。 “老爷……” 叫完,忍不住扑哧一乐,耳根子都红了。 池骋的心就像三伏天,汗毛眼儿都在叫嚣着狂热。恨不得现在就踢翻洗脚盆,把吴所畏按在炕沿上一阵狂操。 但看到吴所畏低垂着后脑勺,磨磨叽叽地搓洗着他的脚背,池骋又有点儿舍不得。 所以,吴所畏就搓了几下,池骋就把他拽起来了。 “得了得了……”池骋大手抚着吴所畏的面颊,“不用你洗了,瞧把你委屈劲儿的,我给你洗成了吧?” 说着,把盆洗脚盆端了出去,换了盆干净的水,把吴所畏的脚按了进去。 “啊……有点儿烫。”吴所畏想伸出来。 池骋牢牢地按了下去,“烫烫脚对身体好。” “现在也不是烫脚的季节啊!”吴所畏抱怨。 池骋坚持,“你每天吹空调,一身的寒气,就该烫一烫。” 渐渐的,吴所畏适应了水温,又觉得唔比舒服。突然想起小时候,他把也是这样给他洗脚的。一双大手细致地揉搓着他的脚心脚背,洗完了一拍屁股,去,钻被窝睡觉吧! 外面稀稀落落下起小雨,果然有点儿秋天的味道了。开着窗户睡在炕上感觉很凉快,再也没有浑身上下黏腻腻的感觉了。 吴所畏觉得脖子有点儿痒,刚挠了一下,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池骋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吴所畏呲牙咧嘴。 池骋浓眉一拧,“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往树上蹿,你偏不听,蛰你也活该。” 吴所畏懊恼地翻了个身,生了一会儿闷气。 过了很久之后,池骋才开口说道:“过来,给我看看蛰哪了。” 吴所畏不动弹。 池骋把吴所畏的身体翻转过来,凑到他的脖子旁,低垂着眼睛仔细查看着。吴所畏目视着池骋浓重刚阳的五官,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粗重气息,心思不知飘到了哪。 “嘿,池骋,咱俩好多久了?” 池骋随口回道:“快两年了吧。” “为什么我感觉咱们就像刚好没几天,那股热乎劲儿还没减呢!”说着用大脚丫子蹭了蹭池骋健实的臀部,脸上带着不正经的笑。 池骋扫了他一眼,“因为你反射弧长。” 吴所畏神色微滞,瞪了池骋好一阵,才幽幽地开口。 “那怎么把你的反射弧也变得和我一样长?” “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个身材,这副脸蛋,这么紧的屁股,我可以不发射。”池骋嘲弄的口气说。 吴所畏乱拳在池骋身上砸了一通后,相当臭美的口气。 “合着你这是夸我呢呗?” 池骋被吴所畏这副小骚样儿气得直笑,媾住他的头发就给按到了裤裆上。 亲热持续到了后半夜,吴所畏爽过之后,突然朝池骋问了句,“你能永远这么猛么?要是有一天你操不动怎么办?” 池骋哼笑一声,“你也是夸我呢呗?” 吴所畏脸颊发烫,别了好一阵后说:“等你操不动了,我就操你!” 池骋完全当做没听见。 吴所畏捅了捅池骋,“嘿,我可以操你不?” 池骋滞楞了半秒后,大手在吴所畏的后脑勺拍了下。 “睡觉。” 吴所畏的确是困了,没精力再较真了,很快就窝在池骋的脸侧睡着了。 这一宿睡得无比踏实,吴所畏之前不敢在老房睡,尤其是这个炕这个位置。害怕想起吴妈临走前的那一晚,他触到的那个冰冷的身体。但现在他不怕了,手所到之处都是池骋结实温热的躯体,他又有家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你太有才了! 池远端在外忙碌一天,晚上回到家,想看会儿电视放松放松,又被钟文玉打断了。 “小吴公司的事你给解决了没?” 池远端仰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眯着,呼吸中夹带着几分倦意。 “还没,这程子忙,没腾出工夫。” “这需要腾什么工夫啊?”钟文玉催道,“你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事情不就解决了么?抓紧时间吧!我可不希望咱们老亏欠着他。” “亏欠?”池远端冷哼一声,“哪来的亏欠?那是他自作自受。” 钟文玉别了池远端一眼,顾自念叨着:“你说他俩这事怎么办呢?不能总这么耗着吧?” 池远端的手指放在腿上敲打着,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手指突然僵住,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睁开了。 “我想起我那资料的第四条内容是什么了。” 钟文玉记性不好了,“什么资料?” “就是我给咱家闺女参考过的那本经验总结。” 所谓“经验总结”钟文玉没印象,她只记得这本“宝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令他家后院起火,自掘坟墓的强大功能。 所以,当池远端说起的时候,她还是小小紧张了一下。毕竟它也算个“凶器”,不得不加以防范。 “写的什么?” 池远端说:“想要对付吴所畏那种无依无靠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一个女人怀他的孩子。他因为失去亲人所以对亲情倍加珍惜,肯定会保住这个孩子,而且愿意给这个孩子建立一个健康的家庭。” 池远端说到一半,钟文玉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勉强耐着性子听完,甩了池远端一句。 “你这么干缺德不缺德啊?” “怎么缺德了?”池远端一脸固执。“我这是帮他,不是害他!等他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孩子多重要了。” “你快省省吧!”钟文玉气得胸口发疼,“自个家都要断后,还有工夫给别人家增添香火。” 池远端沉默了半响,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现在你就算同意,我也没这个心了,我就是怕咱们闺女拿这条反过来治我!” “反过来治你?怎么治?一个女的怀上吴所畏的孩子,然后再让吴所畏把这个孩子放弃?显示他和池骋在一起的决心?就算这样,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处理那是他的事。” 池远端想想也是,这一条的确没有发挥的空间,于是放心了。 过了三四天的样子,钟文玉接到了池佳丽的电话。 “妈,我定了明天的机票,后天大概就到家了。” 钟文玉又惊喜又担忧,“怎么刚走这么几天就要回来?” “我上次不是和您说了么?我这边有棘手的事要解决,才匆匆赶回来的。现在事处理完了,我还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钟文玉彻底放下心来,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那俩小外孙子跟着你一起回来不?” 池佳丽颇为无奈的语气说:“我本来不想带他们,照顾两个孩子太累了,可放在这我也不放心。” “有什么累的?不就在飞机上多照顾一下么?到了家就归我管!你要是不把他们带回来,你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钟文玉直接挂了电话。美滋滋地给跑到书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池远端。 第三天上午,池骋和吴所畏一齐去机场接机。 兜兜和圈圈看到吴所畏,就像小老鼠看到大米一样,狂亲乱啃,让他舅舅好一顿呵斥。 池远端上午有事忙,只有钟文玉一个人,早早地站在大门口等着。看到池骋的车开过来,脸上露出笑容,还没等车停下来就走了过去。 “快让姥姥抱抱,一个多月没见,可想死姥姥了。” 钟文玉一边说着,一边把兜兜从吴所畏怀里抱过去。吴所畏叫了声阿姨,钟文玉敷衍般地嗯了一声,就把含笑的目光转向了外孙子。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池骋说。 池佳丽问:“不在家里吃了午饭再走?” “不了,家里的保姆做的饭太少。现在又多了你们娘仨,我怕吃不饱。” 钟文玉那张脸瞬间就沉了下来。 池骋把车窗摇上,带着吴所畏一起走了。 “舅妈再见!” 兜兜和圈圈还在欢实地叫着,朝车里的吴所畏不停地挥着小手。 钟文玉往车的方向扫了一眼,略显不快地朝池佳丽说:“他怎么也跟着一起来了?”所谓他当然指的是吴所畏。 池佳丽耸耸肩,“这不是我的主意,是这俩孩子点名要他来接。” 钟文玉没再说什么,抱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 晚上,池远端回到家,池佳丽暂时让保姆看管两个孩子,把池远端和钟文玉通通叫道另一个房间密谈。 “什么事非得关上门说?”池远端还挺不乐意,“我还没和孩子说上几句话呢,你就把他们俩扔给保姆了,一会儿他俩闹怎么办?” “就是,把他俩叫到这屋吧,反正咱们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懂。”钟文玉说。 “他们俩太闹!”池佳丽不耐烦地说:“我说的这件事比两个孩子还重要,你们还是先耐心听我说完为好。” 池远端语气生硬地说:“在我眼里,没有比我外孙子还重要的事。” 池佳丽轻咳一声,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肚子。 “您说的是他么?” 池远端神色微滞,钟文玉的眼睛也在那一瞬间睁大。从怀疑到确认再到不敢置信,最后眼睛里满满的惊喜。 “你……” 池佳丽悠然一笑,“对,有了。” “哎呀呀……这可太好了……” 钟文玉高兴得合不拢嘴,池远端难得开怀大笑一次,突然降临的喜事冲散了家里多日来的阴霾。 池佳丽静静地等二老笑完,又宣布了一个更大的喜讯。 “我准备把这个孩子放在你们二老身边养。” 钟文玉一时被喜悦撞昏了头,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池佳丽叹了口气,“原本我是没打算再生的,但是池骋现在这个情况,我觉得他结婚的可能性太小了。与其让你们膝下无孙,倒不如我给你们留一个。” 池远端沉默了半响,沉声说道:“他生与不生那是他的事,不影响我们带你这个孩子。” “就是就是。”钟文玉笑着说:“即便将来他有孩子了,这个外孙子我们也照样疼。” 池佳丽笑了笑,“我想您二老理解错了,我不是单纯地想给你们留个孩子,我是想把这个孩子过继给池骋。他名义上也就是池骋的儿子,咱们池家的孙子。” 此话一出,池远端和钟文玉互视一眼,面色略显凝重。 “但是有个前提条件。”池佳丽话锋一转,“你们有了这个孙子之后,就不能再干涉我弟的婚姻自由。” 池远端脸色一沉,“他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你还要替他生孩子?我们还得替他养孩子?那也太便宜他了!” “要不要你们自个儿瞧着办。”池佳丽语气果断,“反正我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你们如果也不想要,那我只好打了。” 钟文玉面色大变,“你怎么能打呢?现在怀个孩子多不易啊!” “你们不要我留着他干嘛?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结果前两天去照,有时一个儿子。养仨个儿子?那不是要了我的命么?” 一听是个男孩,池远端的脸色又变了变。 池佳丽抚了抚独自,似笑非笑地看着二老,说:“当然,这个检查结果或许是不准的,一般都要三四个月才能查出来。但国外就喜欢来点儿医疗创新,谁知道靠不靠谱。” 钟文玉和池远端全都不吭声了。 池佳丽幽幽地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之前生了一黑一白,这个怎么说也该是个黄的吧?留在这边养正合适!哪想您们二老不稀罕。” 说着就把手放到肚子上,自言自语般地说:“宝宝对不住了,不是妈妈不想留你,是你们姥爷姥姥不要你。老池家不缺你一个,你还是化成一滩血水流进下水道吧。” 钟文玉听了这话面色灰白,急忙拉住池佳丽的手。 “闺女,闺女,你可千万别冲动,我们没说不要。” “那你们就是答应了?”池佳丽问。 钟文玉嗫嚅了一阵,池佳丽又要往外走,钟文玉一把将其拽住了。 “我们再商量商量,再商量商量……” 池佳丽说:“月份越大打胎对身体的损害越大,所以您们尽快。” 说完这话,池佳丽径直地推门走了出去。 池佳丽刚走没多久,钟文玉就把恼恨的目光对准池远端。 “你那个‘宝典’真管用,现在你满意了吧?孩子有了,你对亲情那么看重,一定会设法保住这个孩子吧?……池远端!你!……你太有才了!” “……” 第二百八十三章:完结章 几天后,吴所畏接到相关部门通知,回复营业执照,之前被逼停的项目也允许重新开工。 消息一出,最高兴的就是公司的那些骨干员工。 林彦睿给吴所畏打电话说:“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公司肯定没事,早晚得恢复正常营业。我都没想过再去找工作,一直到处旅游。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继续为你效力!” 吴所畏挺动容,“其实你真的很有才能,到哪都能混起来。跟着我重拾这个烂摊子,说实话,我觉得挺对不住你的。” “你这话说得忒见外了!”林彦睿爽朗一笑,“其实,我跟着你也不光是因为咱俩的交情。我打心眼里佩服你,看好你,觉得跟着你干肯定错不了!” “本来我还担心经过这么一轮波折,我的这些心腹们都会弃我而去。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一下就有底了!” “你也把我们想得忒没良心了!我和你说,大王,老李,小肚儿这几个人成天给我打电话探口风,问咱们公司什么时候恢复营业,全都眼巴巴等着呢!” 挂掉电话,吴所畏心中燃起了奋勇拼搏的熊熊斗志。 公司恢复营业势必会有很多问题需要处理,吴所畏其后的几天一直四处奔波,总算把那些棘手的事情理顺了。 晚上九点多,吴所畏和池骋才从公司出来。买了些烤串儿,搬了箱啤酒,坐在施工地对面的空地上边吃边聊。 因为项目要在年底竣工,任务量比较大。又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上头的批准一下来这边就动工了。 承建方的牌子再次挂上,这几天都是连夜施工。 吴所畏啃着羊腿,看到池骋也拿起来一根,立刻说:“给我尝尝你那个。” “一个人烤的,不都是一个味儿?” “那我也想尝尝。” 池骋递到吴所畏嘴边,吴所畏咬下来一大口,嚼得特别香。 “非得占我一口便宜心里才舒坦是吧?” 吴所畏不是喜欢占池骋便宜,他是喜欢池骋让着他。 吃饱喝足后,两个人吹着凉爽的夜风,就这轰隆隆的机械声,一直待到天亮。 一个多月前,吴所畏也曾在这度过一夜,那会儿是怀着孤寂落寞的心情熬到天亮。现在是枕在一个人的肩头,枕着满满的憧憬和期望,不知不觉天就亮了。 听说了池佳丽怀孕的事,池骋和吴所畏买了很多补品,专程去登门道谢。 钟文玉和池远端都不在,兜兜和圈圈一看到吴所畏就缠着不放。吴所畏只好领着他们去楼下玩,房间里就剩下池佳丽和池骋两个人。 池骋淡淡开口,“姐。” 池佳丽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还真是母凭子贵啊!平时都是诶,喂,那个……的称呼我,今儿还当面叫了声姐。” 池骋露出一个极有男人味的笑容,差点儿就把他老姐电到。 “得得得!”池佳丽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别露出这么虚伪的表情,我还是习惯你平时那副混样儿。” 池骋戏谑道,“你说你要再生一个黑的,仨孩子都能凑成巧克力夹心饼干了。” 池佳丽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万一生出一个黑白花怎么办?”池骋又说。 池佳丽狠狠往池骋身上砸了两拳,气得连骂带笑的。 “你丫积点儿口德吧,赶明儿带出去,人家得说你让人戴绿帽子了!” 池骋定定地注视了池佳丽一阵,脸色恢复了正常。 “不用为我们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孩子留在你身边自个养吧。” “我不是为了你俩,是为了爸妈!”池佳丽说,“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就好好孝顺爸妈,好好带着个孩子吧。” “他还是你的孩子,还管你叫妈。”池骋说。 池佳丽心里泛酸,朝池骋呵斥道,“你丫再贫一句,信不信我不给你生了?” 池骋没再说什么,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吴所畏比池骋会来事儿多了,领着两个孩子上楼,看到池佳丽就是一句,“姐,你真漂亮。” 池佳丽冷笑一声,“漂亮你怎么不追我,却跟我弟在一块呢?” “你不是名花有主了么?” 池佳丽说:“我不介意再包养一个。” “真的?”吴所畏目光烁烁,“我偶像现在单身,刚回国没多久,要不你去包养他把?他长得可帅了!” 池佳丽随口一问,“叫什么啊?” “汪朕。” 一听这俩字,池佳丽手里的苍蝇拍立马朝吴所畏飞了过去,追着他打。 吴所畏挨了几下之后急忙稳住池佳丽。 “姐,你可别动怒啊!我和池骋的未来都掌握在您这个肚子里呢!” 池佳丽轻喘了两口气,“我跟你说,光指望这我肚子里这个孩子可不成,你自个儿也得下功夫。” 说起这个,吴所畏露出发愁的表情,“我也想下功夫,关键是我不知道从哪入手啊!” “我这么和你说吧,其实我爸挺喜欢你的。他就是因为心里不落忍,才借我的手打击你。所以我爸这边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我妈。我妈知道的比较晚,还需要一段时间接受。如何在这段时间把我妈哄高兴了,才是你努力的方向。” 吴所畏问:“阿姨喜欢什么样的人?” “她啊?喜欢淳朴节俭,心灵手巧的人。” 吴所畏仔细一琢磨,“我都符合啊!” “符合是符合,关键是你怎么表现啊?”池佳丽提醒,“你不能为了表现节俭,每次来都拿一堆处理货糊弄我妈吧?” “也是啊……”吴所畏犯了难。 池佳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吧。” …… 回去之后,吴所畏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哄老太太高兴的招儿。 心灵手巧怎么表现?他只会吹糖人儿,那需要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才能表现出来,他们又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就在吴所畏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想到了强大的后援团。 对啊!找老油饼啊!他那么多心眼儿。 和郭城宇说明来意后,郭城宇当即给吴所畏支了个招儿。 “变废为宝。” 吴所畏一脸茫然,“变废为宝?” “把他们家的废品回收,重新做成艺术品。既体现你的心灵手巧,又体现你勤俭节约,会过日子。” 吴所畏听后眼睛一亮,不得不潮郭城宇投去佩服的眼神。 “你太精了!” 于是,第二天吴所畏就以看孩子为由,去了池骋父母家。 池佳丽从书房归置出一些废弃的电脑配件,让保姆扔出去。 钟文玉立刻说:“干嘛扔了啊?这些东西对环境污染大,还不如留着卖废品呢。” “能卖几个钱啊?”池佳丽又要扔。 吴所畏及时制止,朝池佳丽伸手,“给我,我能做出新东西来。” “这些破烂儿玩意儿能做什么啊?” “给我吧!” 吴所畏执意要,池佳丽只好给了他。 到了家,对着一些破破烂烂的零件,吴所畏也哀叹一声。 “这些破烂玩意儿能做什么啊?” 姜小帅摆弄了半天,也没摆弄出个所以然来。 “诶?我想起一个人。”姜小帅眼睛一亮。 “谁?” “你偶像啊!他不是会变魔术么?” 吴所畏打了个响指,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 于是,趁着池骋不在,偷偷把汪朕请到公司,拖着腮静静地看着他鼓捣那些废品。 汪朕刚毅俊美的面部线条就是上帝的一个杰作,他的那双手还可以继续创造杰作。 吴所畏盯着他手里的动作看一会儿,再盯着他的脸看一会儿。如此反复几次后,他的目光便定在汪朕即将完工的艺术品上舍不得移开了。 汪朕做完,朝吴所畏手里一推。 精美是挺精美的,就是没看出是干什么用的。 “香薰台。”汪朕面无表情地给吴所畏解释,“可以把香水放在这里,香味通过这些气孔散发出来。” 吴所畏爱不释手地捧在手里,有种不想还回去的冲动了。 他发现,汪朕的脸永远这么冷酷,但他做出来的事永远这么有爱。这种男人简直太迷人了,连吴所畏都有点儿替他发愁。 “你得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你啊?” 汪朕静静地说:“你这样的就够了。” “别介!”吴所畏心脏狂跳,“我可配不上你。” …… 赶上周末,池佳丽提议一家人池哥团圆饭,于是把池骋和吴所畏一齐召回家中。 吴所畏到的时候钟文玉不在家,陪保姆出去买菜了。吴所畏就趁这个机会把兜兜和圈圈叫过来,现学现卖,把汪朕教他的那些小发明迫不及待地传授给他俩。 等钟文玉回来的时候,兜兜立刻飞扑到她身边。 “姥姥,你快看,这是我舅妈做的香薰台,就是用咱家的废品做的。” 钟文玉接过这个工艺品,好奇地来回翻看着,没太听明白兜兜表达的意思。通过池佳丽的一番解释,钟文玉才知道这是用电脑配件做的香薰台,瞬间流露出惊喜之色。 “哎呀,谁的手这么巧啊?” 兜兜和圈圈立刻起哄,“是我舅妈做的!是我舅妈做的!” 钟文玉朝吴所畏投去不可置信之色,“真的是你做的?” 吴所畏露出恬不知耻的谦虚笑容,“是,平时没事就在家里鼓捣这些东西,扔了怪可惜的……” 他还没说完,兜兜和圈圈又拽着钟文玉,卖力地表现吴所畏对他们的积极模范作用。 “姥姥,快看,这是我做的小推车!” “这是我做的小板凳!三条腿的!” “……” 钟文玉一边点头一边笑,再次看向吴所畏时,目光中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 中午吃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吴所畏给池远端倒了杯酒,说:“叔叔,我敬您一杯,谢谢您对我事业上的支持和帮助。” 池远端本来不想喝,但一扫到池佳丽的肚子,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下去了。 吴所畏又给钟文玉加了块小甜点。 “阿姨,您尝尝这个,这是我做的。” 其实是从郭城宇那偷来的。 钟文玉本来不想吃,但一扫闺女的肚子,也勉为其难地尝了一口。结果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一连吃了三块,若不是池佳丽拦着,她还要把筷子伸过去。 一家人吃得还算和谐,池骋之前一直沉默,等吴所畏敬酒敬菜之后,突然冒出一句。 “别老是叔叔、阿姨的,也该改口了吧?” 吴所畏始料不及,池远端和钟文玉也是一愣。 过了好半天,吴所畏才讷讷地唤了一声。 “爸、妈。” 池远端和钟文玉谁都没回应。 池佳丽在旁边撂下筷子,用手抚着肚子哀叹道:“宝宝对不住啊,不是妈妈……” “哎!” 池远端和钟文玉齐刷刷地答应了。 虽然不是真心的,可吴所畏听在耳朵里,也有种别样的感动。 吃过饭,老两口去卧室偷偷交流了一下。 “就这么让他进门了?”钟文玉还是有点儿无法接受。 池远端说:“不让他进能怎么办?保住孩子要紧!大不了等孩子生下来再和他斗呗!” 钟文玉一边爱不释手地摆弄着香薰台,一边抄池远端投去质疑的目光。 “你斗得过他么?” 池远端,“……” 赶上一个晴朗无风的天气,池骋和吴所畏一齐来给吴爸吴妈上坟。 “爸、妈,我把媳妇儿给您带过来了。” 听到“媳妇”两个字,池骋暗暗斜了吴所畏一眼,没说话。 “最近又太多太多好事要和您们汇报!我的公司恢复营业了,项目也再次开工了。咱家的老院买回来了,老杏树还是那么壮实。我和池骋也搬回以前的家住了,他爸妈也肯认我了。最最让我高兴的是,我们会有个孩子,他可能长得不像我,但性格一定最随我。” 说完,给吴爸吴妈烧了些纸钱,扭头看向池骋,“你也得表示一下吧?” 池骋蹲下沈,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把一个角对准燃烧的火苗。 “爸妈,聘礼我就不要了。结婚照给您烧过去了,您要是觉得不错就点个头吧!” 吴所畏一愣,结婚照?什么时候照的? 目光投向照片,下半身已经烧没了,剩下的是赤裸相拥的上半身。 “等下!”吴所畏懵了,“你把啥给我爸妈烧过去了?” “裸照!” “啊啊啊啊!!” 吴所畏怒嚎数声,想挽救的时候,照片已经烧没了。 其实池骋烧的并不是裸照,两个人的下半身是在被子里的。那是他抱着吴所畏睡了两天两宿,中途偷偷拍下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池骋下决心要照顾吴所畏一辈子。尐 “我没脸见我爸妈了……”馨 吴所畏还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扭头怒视池骋三秒钟,刚要狂扑过去,池骋就趁势逃跑了。吴所畏一直在后面追,追出了陵园,追到了外面的草地上。池骋突然一刹车,转身将撞过来的吴所畏一把拎起,直接扛在了肩头。 吴所畏在池骋身上狂踢乱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突然想起来,他落下一句话没和爸妈说。 “我和池骋一定会好好生活下去的。”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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