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公司的练习生因为生活拮据当了临时小助理。 跟着当红组合2MEN团的时候, 遇上了一位他觉得很凶很傲又很下流的明星,这位明星做出的莫名其妙的事让他变得烦恼。 事情是从那晚酒吧事件开始…… 内容标签:娱乐圈 天之骄子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泊超,李希泽 ┃ 配角: ┃ 其它:明星,渣攻,伪渣攻 第1章 李希泽半跪在地上,弯着腰很认真又有些敬畏地擦着皮鞋,因为那不是他自己的皮鞋,是TWO MEN成员严泊超脚上的鞋。 狭小的临时化妆间内有些拥挤。 旁边的人从希泽身边走过撞到了希泽的腰,希泽紧张地“啊”了一声,手心膝盖同时着地来稳住身子。 可头还是不小心磕上了严泊超的腿,希泽紧张地抬起头连说了两声对不起,正巧严泊超忙着接听电话,似乎跟电话那头的人吵上了,根本没在意其它事,希泽连忙不作声又低下头继续擦鞋,暗自庆幸严泊超没注意到他。 希泽是个临时小助理,说白了就是个跑腿打杂的,是明星助理的助理,并没固定跟哪个团,只要是公司的组合他都得听从调遣。 做临时助理才半个月,希泽今天是第二次跟TWO MEN组合的班,他第一次跟2MEN时就见识过严泊超发脾气,这人凶起来真可怕,没讲几句话就把一个男临时助理给逼哭了,因此,希泽对严泊超的印象就是个凶,能不接触他就尽量不要接触。 可别人吩咐他去给泊超擦鞋,他又不能推辞,只能小心翼翼地侍侯严泊超的鞋子。 有惊无险地擦完严泊超的鞋,希泽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就怕严泊超挑出什么毛病把他骂一顿,听他讲电话的语气就知道他心情不好,千万别被他逮到机会撒气。 “就这样了,你自己看着办!”泊超猛力合上手机,一只脚暴躁地踹了下地板,膝盖差点撞到希泽鼻子。 希泽吓了一跳,不敢多磨蹭,连忙站起来低着头说:“泊超哥,鞋子擦好了。” 话还没说完,严泊超早已经走出了化妆间,似乎根本没察觉刚才有人正在帮自己擦皮鞋。 强悍霸气的背影从门口消失后,希泽才轻轻吐了口气,还好又被忽视了,总之怎样都比被严泊超当众骂哭来得好,谁知道会因为什么理由被骂,大概大牌就这样吧。但不能否认,严泊超的气场确实很强,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凶的人气场就强。 希泽回过头来又开始帮2MEN的另一个成员白政源擦皮鞋,他对政源的印象比较好,和严泊超比起来,政源显得和气得多,上次帮政源拿饮料时,政源还客气地问他是不是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虽然只是客套问了两句,但给希泽的印象就亲切了很多,没想到这么红的明星也没什么架子。 希泽帮政源擦鞋子就放松了些,但也一样擦得仔细,边角凹逢也认真擦了擦,其实那鞋子新得很,只要面上随便擦两下就行。 这时,旁边有人接完电话就急嚷了起来:“啊呀!泊超昨天订的东西,对方现在才跟我说没货,说要么等,要么换别的,怎么办,我现在去跟他说?泊超不是急着要吗?” 政源笑了起来,连忙伸手拉住他:“你现在去跟他说,找死啊,没看到他心情不好。” “那等演出结束再说?” “我看你还是找个泊超看了不会生气的人去说吧。” “啊?那,政源哥,那就你去说吧,我知道你最有本事了,好不好,政源哥。”那人夸张地讨好起政源。 “哇,你别这样撒娇,我要吐了,哥!”政源开玩笑做了个呕吐状,又一把抓住旁边另一个人的胳膊说:“找我们的经纪人大人跟泊超说吧,啊?阿云哥,泊超不会对你发脾气。” 阿云甩甩手,故意不屑地说:“我才不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好歹有重要的事再请我出马。”后面突然又压低了嗓音,“泊超真发起脾气,他买谁的帐啊,除了大老板。” “阿云哥别三八了,那你到底去不去啊?”政源问。 阿云摇摇头一脸贼笑,“这种事我去多大材小用,叫威里去就可以了,多亲泊超几下,泊超还有什么气啊?”化妆间都是自己人,阿云说着也不避讳。 希泽正擦着鞋子,听到这话愣一愣,威里?这不是在一起的男助理吗,难道有别的威里?这什么意思? 这时,那个叫威里的男助理转过头来,语气颇为不快地说:“你们可别叫我,亲几下就可以,你们怎么不去亲他?” 阿云并不在意,坏笑两声,上前搂住威里肩膀,低声说:“怎么,闹别扭了?其实我也知道,亲这种程度是永远不够的,起码也要手脚嘴并用泊超才可能消气,我们当然做不了这个,你就帮帮忙,牺牲一下。” “要牺牲你自己去牺牲。”威里推开阿云。 阿云双手一摊,“啊,他对我这种类型不感兴趣,我对他这种性别也不感兴趣啊。” “懒得和你说。”威里也出了化妆间。 希泽暗暗惊讶得张圆了嘴,之前有听说严泊超和几个女的有传闻,原来他和男的也……难道严泊超是双?希泽来公司后听得多了,也知道有种人是男女通吃的。 “这威里怎么了?两人闹别扭了?”阿云还在继续八卦。 政源拍了拍阿云肩膀,“你还真是什么都管啊,经纪人大哥。” “严泊超心情不好,我不是要遭殃!”阿云歪了歪嘴,双臂交叉环在胸前,又朝左右两边望了望,“看来我们该找个新鲜的去慰问下泊超,你们推荐下身边有没新的花美男之类的?” 旁边的人说:“新来的练习生里有几个长不错的。” 政源笑着摇摇头,指着一屋子几个在笑的人,“你们这些残害幼苗助纣为虐的奸人啊!” 一个化妆师姐姐一边笑还突然冒出一句:“李希泽不就是新来的。” “啊?”希泽惊恐地抬起头。 阿云被希泽吓了一跳,低下头问:“你啊什么,认识李希泽?哎呦,我看你长得就不错。” 政源和那个化妆师捧腹大笑:“他就是李希泽啊!” “噢!”阿云迅速打量起希泽,眯起眼睛笑叹道,“原来你就是李希泽,难怪,啊——这应该是泊超喜欢的型。” 希泽的表情马上变得尴尬,“阿……阿云哥别开我玩笑了。” “谁跟你开玩笑,起来起来,还擦什么鞋。”阿云一把将希泽拉起来,“去跟泊超多亲近亲近,他再发脾气就你来应付了。” 希泽慌忙往后退了一步,眼睛受到惊吓似的睁得很大,“阿云哥,我,我真的做不了这个。” 政源在旁边笑得前仰后翻,一手揽住希泽的肩膀对阿云说:“你放过他吧,你看,把他吓得都发抖了,威里现在又不是对付不了泊超。” “未雨绸缪也是我的职责,威里最近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阿云又把目光转到李希泽身上,“小弟弟,你觉悟高一些吧,讨好了严泊超对你来说好处挺多,而且他长那么帅……” 希泽的脸色变得惨白。 政源见状噗得笑出来,捏了捏阿云的肩,劝道:“算了算了,别和他开玩笑了,威里如果听到也不太好吧,再说,要讨好泊超哥的人多得去了,你操这份心干吗。” 阿云苦叹了一声,“最近他身边的人有点青黄不接,再发起脾气来我都不知道找谁来抚慰他这颗暴躁的心,你看威里,叫他去他都不去,跟过了泊超,架子都大了。当你们经纪人,我比你们家长还操心。” “是了,我知道你很辛苦。”政源抚抚阿云的胸口,“那这样,这段时间由我去安抚泊超的心。” 阿云转头惊讶地看着政源:“噢!源哥,你居然做出这么伟大的奉献,是不是这段时间和泊超相处出爱情来了。” 政源重重捶了下阿云,瞪道:“你没听清楚啊?我说了只安抚泊超的心,他的身体我可不负责。这样,我们俩一人负责一半,我负责心,你负责身体好不好?” 阿云肩膀一耸,“我负责拉皮条差不多。”突然又指着希泽,“就你了,李希泽,你负责泊超的身体。” 希泽本来在一边听这两人打趣还一直偷笑,一看阿云又提起自己,连忙缩起身子,“阿云哥,你别再开我玩笑了。” 阿云突然又摆出一副和蔼的模样,摆摆手说:“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希泽松了口气,阿云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严泊超人不错,你多接触接触他就知道了。” 希泽一愣,阿云最后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没对自己死心? 这时,有人在门口通知2MEN准备去候机室,严泊超也从门口走了进来,希泽看到泊超那张阴沉的脸,连忙又背过身装模作样地整理起东西,心里一想到阿云讲的那些话就觉得尴尬,还叫自己和严泊超多接触,逃都来不及还接触? 好在阿云没在泊超面前拿李希泽开玩笑,希泽心里踏实了不少。 回到宿舍的希泽洗了澡就钻到床上,因为同屋还有两个人都已经睡下,希泽不想打扰别人休息,其实也是自己有些困。 在公司希泽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练习生,已经有三、四个月时间。因为家里穷高中毕业没再读下去,带上自己以前打零工存的那点可怜的积蓄,一个人离家带着梦想来到异乡寻求发展。最近发现公司有收临时助理,便千方百计求了这个名额,虽然赚不了什么钱,但起码给分了宿舍,公司附近的房租那么贵,这对希泽来说真是捡了大便宜。 现在一边跟班一边训练确实时间排得紧,甚至挤掉了训练的时间,但因为有了方向,希泽并不觉得辛苦,只是体力上有些劳累。 明天是跟女团KK的班,希泽偷偷笑了,KK是希泽最喜欢的女团,因为希泽很喜欢里面的贝雅,上回看到她,希泽紧张得讲话都有些结巴,想找她签名,又因为不好意思,所以本子也没掏出来,不管怎样,能近距离看到她,睡觉都会笑醒。 希泽在床上心中默念着,希望明天跟KK团的任务不会被临时取消或者临时调班,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很快,希泽就带着笑进入了梦乡。 第2章 跟着KK的班,希泽今天脸上一直挂着笑,从清晨醒来的那一刻起他就这样了,那种略为羞涩的笑,见到贝雅后,只要有机会,希泽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贝雅。 不过希泽还是没敢和贝雅说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廉价的地摊上买来的衣服,有些自卑地拢了拢脚,这已经是他所有衣服里最好的一件,可站在他们中间,希泽觉得自己很土。 没办法,希泽现在没钱添新衣服,即使再去买,也只能买廉价的,他想攒钱买一套属于自己的音乐设备,这是他现在做梦都想得到的,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买得起。 希泽眼睛又朝贝雅那边望。 “搞什么,妆给我化那么难看。”贝雅指着镜子对旁边的化妆助理尖声斥责。 希泽又低回头,其实也看出贝雅有点大小姐脾气,还有点傲,但人家那么漂亮,当然有那么些资本傲嘛,没点脾气的女生是不是就有些太过平淡了,希泽弯起嘴角,又朝贝雅望去,生气起来都那么好看,希泽又偷偷笑了。 脑子里突然想起昨天那个一脸凶相的严泊超,同样是又傲又爱发脾气的人,怎么一个看起来那么可爱,一个看起来那么可怕,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希泽摇摇头自己在一边发笑。 过了一会儿,化妆间只剩四个人,因为贝雅在,所以希泽也没舍得走开,屋里挺安静的时候,冒出“嘀嘀嘀——”的手机铃声。 希泽知道是自己的手机铃声,连忙去裤袋掏手机。 坐在不远处的贝雅皱着眉头说:“这是手机的声音?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的手机铃声。”说着朝希泽的方向看过来。 希泽连忙转了个身,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僵硬,他不想让贝雅看到他这个还是单色屏幕的旧的掉渣的手机,虽然不是贪慕虚荣,但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还是想要些面子。 希泽躲着贝雅的目光连忙走出门接了电话。 “喂,李希泽,你今天没跟我们的团?”对方开门见山就问。 希泽一愣,迅速搜索了下记忆,今天是跟KK团没错啊,于是问:“您好,请问你是?” “靠,李希泽,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希泽实在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只好抱歉地笑着说:“电话号码有点陌生。” “我是阿云。”对方语气有些不满。 希泽惊讶得张大了嘴,“啊!阿云哥,你怎么有我电话,不是都是承基哥负责联系吗?” “我联系你你不乐意啊?” “不是不是。”希泽连忙说,“对了,我今天是跟KK的班啊。” “我这边人手不够,你快点过来。”阿云命令道。 希泽心里一沉,说实话,他实在不想浪费能近距离看贝雅的时间,可也没办法,工作要紧,KK这边根本就不忙,只能答应下来,“那调人的事承基哥知道了吗,还是我要再和承基哥说一下。” “我已经跟他说我们要找你,你快点来。” “好,那你们在哪?” “七巷酒吧。” 希泽一愣,“酒吧?” “是,快点打车过来,打车费我们会报销,到了门口给我电话。” “好,我马上就去。” 挂了电话希泽叹了口气,还真被调班,不过幸好今天前面也跟了KK大半天了,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希泽又回到化妆间跟其它助理打个招呼,想再看看贝雅,可惜贝雅是背对着他,没能看到她的脸。 希泽有些遗憾地出了门。 在门口,希泽拦了辆出租车往七巷酒吧赶,也不知道这次怎么是在酒吧,难道拍摄什么综艺节目? 路上堵车,希泽又被阿云电话催了两次,望着车前方不着边的车队和搞不清怎么回事的路况,希泽手心急出了细汗。 最后,希泽见只剩两三站的车程,就下车自己跑,边问路边往七巷酒吧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看到七巷酒吧的店牌就掏出手机拨了阿云的电话。 阿云出来后就把希泽往里面拉。 “李希泽,你牛啊,我们来这里花二十分钟,你要花五十分钟,都会耍大牌了。” 希泽连忙解释:“路上堵车很严重,最后我还是跑来的。” “还有借口,你知道我这五十分钟怎么熬的吗!”阿云转头大声吼。 希泽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进了酒吧,并没看到有什么拍摄场景,和希泽上次帮人送东西时去过的酒吧差不多,昏暗迷幻的灯光,如雷般震动的重金属音乐,迷烟轻雾,站着的,坐着的,跳着的,擦肩而过的一串串、一片片、一圈圈黑色的肉色的魅影,不时有媚眼朝希泽电来,希泽连忙转头盯紧阿云的后背。 到了边上一个包间里,阿云走了进去,希泽紧跟在后面走进去,眼睛适应了黑炫的灯光,能看清里面只有一人俯在桌上,希泽一头雾水,今天这组很特别啊,是要做什么?其它人呢? 阿云手比划了下示意希泽坐到那人旁边,希泽看着阿云,心里没底,不知道为什么要坐那人旁边,看那人俯着身子,估计是喝醉了,这……希泽有种不祥的预感。 “坐过去啊。”阿云推了希泽一下。 希泽一个趔趄差点摔到那人身上,屁股刚碰到沙发,人又弹起来站到阿云旁边,哀求的眼神直望着阿云。 “喂,别这样看着我,又没叫你卖身。”阿云指着那人在希泽耳边大声说:“那个是严泊超,心情不好跑这买醉,我们看紧他,别让他出事。” 希泽绷紧的心终于放松了些,比起叫他去陪陌生人不知道干些什么说不清的事,严泊超这个名字反倒还会有些安全感。 希泽老老实实坐到严泊超旁边,眼睛朝严泊超瞧了瞧,实在看不出黑色风衣底下的人是严泊超,不过看块头应该有严泊超那么高。 阿云坐到希泽旁边,对希泽说:“你去跟泊超说我们回家,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什么?”希泽把耳朵凑过去,酒吧的音响实在太大声,希泽听不太清楚。 阿云又凑到希泽耳边大声重复了刚才的话。 希泽连忙俯身到黑色风衣旁边,大声说:“严泊超,我们回家吧。” 黑色风衣没反应,希泽想大概是他睡了没听到,就摇了摇他,又凑到黑色风衣耳边大声说:“严泊超我们回家!” “别吵我!” “啪!”黑色风衣抬起的手正好手背甩到了希泽额头上,希泽连忙捂住额头,哇,这人什么力气这么大,痛死了,希泽委屈地转回阿云旁边。 阿云看希泽揉搓着额头,问他:“怎么了?” 希泽指了下泊超,阿云明白过来,顿时哈哈大笑:“你知道我刚才等你有多辛苦了吧,妈的,叫威里过来他又不来。” 威里?希泽眼珠子转向阿云,他昨天已经知道威里和泊超那种关系,现在威里不来怎么就换成他来了,阿云这到底什么意思? 阿云似乎看出希泽的想法,又笑着继续说:“政源本来说要来接泊超,泊超一个就够显眼了,他再来,真是捣乱,我没让他来。” 希泽听了这话,又放下心来,咧起嘴笑了,政源这个名字在他心里是和正经事划等号的。 阿云看了下时间,又凑到希泽耳边说:“去叫叫泊超,他如果睡了我们一起把他拖出去。” 这个没问题,希泽笑着点点头,他巴不得快点把送严泊超回家的任务完成,连忙又俯下身摇了摇那个黑色风衣,“严泊超,我们回家。” 黑色风衣慢慢抬起头,双眼还没睁开,一副惺忪之态。 他居然醒了?希泽看着面前那个侧脸,确实是严泊超,但又和之前看到的有点不同,感觉柔和了些,大概是现在没化妆的缘故,前两次没敢仔细看,现在看清楚了,那张侧脸确实很英俊,直挺的鼻子,丰润的下唇在昏暗的霓光下越看越觉得性感诱人。 这位性感诱人的主半眯着眼转过头来了,希泽被他这么随意的一瞥,猛地坐直了身子,又记起自己的任务来。 酒吧狂野的音乐和催情的气氛让希泽大脑变得亢奋,他壮起胆凑近严泊超耳边,稍微提了些音量说:“我们回家吧。” 泊超闭上眼翘起嘴角笑了,希泽头一次看到现实中的泊超笑,觉得很稀奇,他居然会笑得这么媚惑撩人,希泽还沉浸在泊超的笑容里,泊超突然凑到希泽的耳边,没有说话,希泽能感觉到他暧昧的笑声,同时鼻息像是故意朝希泽耳朵里喷气,好重的酒气,希泽觉得痒,刚想移开,泊超却开口了,似挑逗又似挑衅的语气问:“你谁啊?” 希泽看了看泊超,想起前两次跟2MEN的班,泊超都没正眼瞧过他,对他没印象也正常,先前觉得他很可怕,现在看他笑的样子突然又有了好感,正好乘此机会也介绍下自己,希泽凑到泊超耳边大声说:“我叫李希泽。” “李希泽。”泊超跟着轻念了一遍,一只手搭到了希泽腰上,贴着希泽耳朵问:“你说去哪?” 虽然是同性,希泽对这种耳鬓厮磨的交谈也感到害羞,但却没拒绝,因为能和严泊超这位大明星这样交谈真是有些神奇,不过希泽在他耳边说话还是保持了些距离。 “我们回家!”希泽又说了一遍。 “你家我家?”泊超另一只手也搭到希泽腰上。 希泽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自己的腰好象被泊超环抱住了,手不知该往哪放,就悬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地回答:“回你家。” 泊超伸出舌尖舔了舔希泽的耳垂,“我家好远啊,不如我们去车上做。” “靠!” 希泽一拳干在泊超腰上,这鸟人发什么春! “呀——”泊超连忙松开希泽,手捂着腰倒在沙发背上,皱着眉头嘴里还在笑,“你小子喜欢玩暴力,不喜欢在车上搞也不用揍我吧,你知道我全身上的保险是多少?” 希泽斜瞪着泊超,先前的好感荡然无存,也没听清泊超嘴里在说什么,突然想起阿云,自己揍了泊超一拳,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阿云骂,便转过头去看阿云。 奇怪,阿云呢?阿云怎么变没了?希泽四下张望,没看到阿云的影子,希泽站起身想去包间外看看阿云在哪。 刚站起身脚才移一步,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一起倒在沙发上,希泽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像八爪鱼一样手脚都缠住了他,嘴贴在他耳边说:“你别走,我家真不方便,除了我家你想去哪?” “去你妈!”希泽大骂,手肘往泊超身上撞。 泊超抓住希泽的手,不解地问:“你怎么那么爱去我家,难道你是小报记者?让我搜搜你身子,看你藏了什么?”泊超说着手便在希泽身上摸起来。 “你个疯子,放开我!” 希泽使命挣扎,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泊超,两人从沙发滑到了地上,因为有茶几档着,两人夹在狭小的空间里,希泽连翻身都翻不了,真后悔当初没去练武术,耳边居然还听到严泊超恬不知耻地说:“你真够味,方式很特别,我下面快受不了了,不如就在这里做也很刺激。” “你别乱来!”希泽相信凭泊超的力气,他真会在这里失身,要命的是因为泊超那恶心的话,他开始敏感地感觉到泊超的硬物抵着他身体,都穿那么多衣服了还…… 更重要的是,如果被人发现,严泊超的名声会臭多久不知道,反正自己肯定会被公司开除,不管是因为自己没做到保护好泊超的责任或者是在公众场合做出道德败坏的事,总之自己都别想在公司混了。 “妈的,严泊超!”希泽简直生气得想哭。 泊超的手开始解希泽皮带,希泽转头说:“我自己来。” “你这风格还真是让人摸不透啊。”泊超笑着松开了手。 泊超这一松手,希泽突然又看到了希望,他回头对泊超说:“你乖乖躺着。” “你想玩什么呀?” 泊超倒真听话躺着没乱动,希泽看了严泊超一眼,突然爬起身来就要逃,泊超又拉住了他。 “你别走……” 希泽的手腕被泊超死死抓住,眼看又要跑不成,希泽急得快昏了头,情急之下,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朝泊超头上砸去。 “啊——” 一声闷叫,泊超捂着额头倒下。 第3章 希泽见严泊超倒下,这才看清自己手里拿的是玻璃烟灰缸,这下慌了神。 “严泊超!”希泽惊恐地丢下烟灰缸,连忙扑到泊超身上使命摇着泊超。 摸了半天泊超的头也没摸出血,希泽已经慌乱得忘了主次,这才伸手量了泊超的鼻息。 还好还好,没有死! 希泽松了口气,用力把泊超拖到沙发上,又开始仔细摸他的头找伤口。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希泽浑身一颤,连忙转过头,发现是阿云,希泽刚才受的委屈和恐惧突然快要泄出来,哭丧着脸抓住阿云问:“你怎么现在才来!” “怎么了?我在外面打电话。”阿云看看他,又看看躺在沙发上的泊超,问他:“泊超睡了?” “不是,他好象晕了。”希泽急切地说。 “什么?”阿云似乎没听清,耳朵又凑近希泽嘴旁。 希泽一下顿住了,突然觉得不能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便心虚地说:“泊超刚才头好象撞上桌子了。” “怎么撞的?”阿云连忙蹲下身去检查泊超的头,又抬头问希泽:“撞到哪?” “我没看清,好象身子滑到地上的时候撞了下。”希泽没敢看阿云,眼睛只能看着泊超。 “叫你看着他你都看不好!”阿云很不满地瞪了希泽一眼,然后又扶起泊超,“走走,我们先把他送回家。” 阿云和希泽把泊超扶上阿云的车,阿云坐到驾驶座上拿起手机拨了电话。 “何医生啊?不好意思,一会儿你来严泊超宿舍一下,他喝醉了,头撞到桌子不知道有没受伤。” 希泽坐在后座上低着头听阿云说电话,心砰砰直跳,撒这么大的谎他觉得很不安,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心就在时间的绞刑架前等待着最终有人来宣判他的罪行,那人或者是医生或者是其它什么人。 好几次希泽就想把真相说出,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严泊超想强暴自己,然后自己拿烟灰缸把他砸晕了?被人强暴这事难以启齿不说,就自己这小角色,他们肯定会护着严泊超,就算被强暴,也不能砸严泊超这个大明星啊,他有事你负责得起吗?你算哪根葱?他一根头发都比你整个人值钱,他如果出事了,告到你坐牢都可以…… 希泽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干脆闭紧嘴不说了,可心却没一刻安宁。 到了2MEN宿舍,政源出来开了门。 阿云连忙对政源说:“快把泊超扶进去,何医生来了没?赶快扶进去看看头有没事。”又转头对希泽说:“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以后机灵点,怎么看人都不会看。” 希泽使命点着头,等他们关了门才离开。 希泽像失了魂一样回到自己宿舍,原本今天是个快乐的日子,从早上醒来满心里想的都是贝雅,可现在,根本没心思再想起贝雅这个名字,他脑袋全被严泊超这个恶魔的名字塞满了。 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脑子里全是他,甚至在梦里也逃脱不了。 第一个梦,希泽看到八卦报纸上出现他和严泊超在酒吧地板上激情拥吻的照片,公司给公众的交代是李希泽给严泊超下了迷药,严泊超是被希泽利用的受害者,然后直接把希泽开除了;第二个梦,据医生诊断,严泊超成了植物人,警察根据线索找到了凶手,于是希泽坐牢了…… “不!”希泽被自己的梦吓醒了,惊恐地睁着眼睛蜷缩在黑暗中,过了好久,心跳才慢慢正常。 “严泊超你他妈快点去死吧!”希泽头蒙在被子中差点哭出来。 不行,他现在不能死!他死了我责任就大了!希泽突然又开始祈祷:老天,你一定要保佑严泊超活得好好的,什么伤都没有,求你了求你了! 妈的,为一个差点强暴自己的人去祈祷他健康,自己真是冤! 天蒙蒙亮那会儿,希泽又睡下了,这回睡得还算好,什么梦都没做,可闹钟一响,他翻身起来脑子里冒出的头一件事就是:严泊超怎么样了? 今天没有团要跟,希泽跑去公司上培训课,他今天心思没在课上,只想打听严泊超的情况。 拐弯抹角从其它练习生里打听了半天,结果他们提供的都是严泊超那些破花边新闻。 “听说严泊超也喜欢男的。” 这算什么新闻,都旧闻了,希泽皱着眉头,虽然他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而且昨天亲历过,可他本来就对这种八卦没兴趣,怎么他们就不说点有用的消息。 “李希泽,你不是去当临时助理了,有没看到严泊超和哪个男的在一起?”旁边的练习生问。 希泽头一个想到威里,哎,要是让他们知道昨天严泊超对我做的事,我真是没脸混了,希泽使命摇着头,“我不知道啊,我也偶尔才跟他们的团。” 当助理的嘴巴紧是必须的,希泽很尽职,连泊超很凶这样主观判断的话他都不会乱说。 希泽没能从公司打听到消息,又去报摊上转了一圈,有娱乐消息的报纸他都翻了下,只看到报导严泊超光辉形象的新闻,就没翻出负面消息,希泽摇摇头,嗟,都是假的! 希泽又在路边的石阶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到昨天阿云播来的那个号码,把他储存好,然后拇指轻触到拨出键上,犹豫着没敢按下去。 如果我问阿云哥严泊超身体怎样了,他会怎么想?如果严泊超有事,自己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严泊超没事,他是不是要说我这么关心严泊超是想接触严泊超? 希泽连忙把手机塞回兜里,断了打电话的念头,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突然记起人家说上网能查到很多报纸上没有的新闻,这是个好主意,希泽连忙站起身去找网吧。 希泽只去过网吧几次,他没钱买电脑,也不会浪费钱去网吧玩游戏,只有和朋友一起去外面玩拐到网吧他才会跟进去。 他找到附近的网吧,在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他对上网并不太熟,搜索严泊超的消息也没看到有最新的关于他身体状况的新闻。 旁边有两个小女生也在上网,希泽听到她们提起2MEN,就转头看了看她们,瞥到旁边那女生电脑上整个网页都爬满了严泊超的图,心里直叹:真没品位,怎么会喜欢这个烂人,但也难怪,都被他外表迷惑了。 不过问问她们或许能找到新闻,希泽就凑过去,堆起笑脸问:“请问,严泊超最新的新闻去哪里找?” 那两个女生一听到严泊超的名字就尖叫起来。 “啊啊啊!!你也喜欢严泊超啊?” 希泽的笑容僵得发硬,迫不得已点点头。 “哇,我们也是啊,泊超哥哥真的好帅啊,我们两个都是他FANS,哥哥你好有眼光,会喜欢泊超哥哥?”旁边的女生兴奋地抓着希泽的袖子。 另一个女生手也伸过来拍拍希泽,“是啊是啊,哥哥你也长好帅,原来喜欢泊超哥的男FANS都有长这么帅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泊超哥的?我们都喜欢他四年了,出道起就喜欢了。” 希泽简直哭笑不得,怎么碰到两女疯子,早知道不问她们了,嘴里又只能敷衍回答:“我才刚开始喜欢他,呵呵。” 旁边的女生说:“哦,刚开始也没关系,再深入了解下去你会被他迷住的。” 别诅咒我了!希泽尴尬地笑笑,连忙拉回正题,“那他的这两天的新闻去哪里查?” “你要查什么新闻啊?问我们就可以啦,什么活动啊,小道啊,我们很多都知道啊,这两天的也知道。” “你们真的知道?”希泽睁大眼睛问。 “是啊,我们身边的圈子有他的私生饭,昨天上午他一个人在海边呆了久我们都知道。” “你们不上课啊?一上午都跟着他。”希泽问。 “不是我们,是我们认识的人。” “哦。”希泽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昨天晚上知道他去哪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那个姐姐说泊超哥哥有出去,但跟丢了。” 希泽抚抚自己胸口松了口气,吓死了,如果昨晚的事被人知道,可真不知道怎么活,话说回来,泊超如果有事,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活。 希泽连忙又问:“那今天的消息呢,知道多少?” “今天?”旁边的女生望了下天花板,然后说:“明天他去电台,今天没听说有活动。” 希泽张着嘴点点头,这些FANS连严泊超的行程都会背,真厉害,自己却都不了解贝雅的行程,不过这些消息没什么价值,自己只想知道严泊超身体有没事。 “那今天严泊超有没别的消息,比如他有没出去过,他身体健康情况……”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网上查一下吧。”旁边那个女生连忙抓起鼠标点开网页,一边和希泽说,“你以后看消息就去他粉丝网,这里很多消息。” 希泽敷衍地点点头,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一个个帖子看过去,就是没看到什么跟他健康状况有关或者有出门的消息,希泽叹了口气,自我安慰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万一事情严重,暂时封锁消息也有可能啊,别想别想了,希泽晃了晃头,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希泽找不到自己需要的消息,就准备离开,和旁边两个女生说了声,“我先走了。” 两个女生连忙问:“哥哥不留个联系方式吗,我们FANS聚会你也来啊。” 希泽撒了个谎:“我家人把我手机没收了,怕我不认真读书。” 旁边那个女生突然拿着手机对希泽按了下快门,然后哈哈笑起来:“哥哥不介意我拍个照吧,下次我拿去跟人说我们泊超哥哥的男饭都长好帅。” “喂,别闹!”希泽想去抢她手机,但又觉得失礼,手又缩了回来。 “哈哈,我也拍一下。”另一个女生也拿着手机对着希泽。 希泽连忙挡住脸吓得落荒而逃,其实被拍照他是无所谓,可拿着他的照片说他是严泊超的FANS,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街上风很大,希泽拢紧了衣服,低着头慢慢挪着脚步到了严泊超宿舍对面的楼下,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知道泊超的状况,只能到泊超宿舍下看看有没什么异常动静。 希泽在墙角边蹲了二十分钟,见保安来回在附近走,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希泽这才发现自己成了可疑人员,又尴尬地站起身走了。 希泽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狠狠拨出了阿云的号码,他爱怎么怀疑就怎么怀疑吧,这种心灵的煎熬太难受了,就像心脏不时被根冰凉的针戳一样,实在没法安心做其它事。 可惜,电话那头没人接听,拨了好几遍都没人听。 第4章 泊超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他睁开眼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是在自己的房间,又闭上了眼。 头实在痛,昨天一定是喝多了,泊超闭着眼睛回忆,只记得昨天晚上去了酒吧,然后阿云也来了,再然后就……不知道了。 泊超揉了揉太阳穴,突然又觉得额头顶上有点痛,手伸上去摸,靠,这什么东西贴头上,泊超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去找镜子,啊!腰怎么也那么痛? 泊超手捏着腰走到桌子前,拿起桌上的镜子一照,发现额头顶上贴着纱布,这怎么搞的,昨晚摔了?泊超皱了下眉头,动手慢慢撕开纱布的一角查看伤口,发现额头只是青肿了些,并没什么疤,泊超放下心来,把纱布撕了扔一边。 昨天?昨天…… 泊超靠在桌子上,闭紧了双眼,慢慢咬住了下唇,腮边的肉似乎在抽搐,突然转过身,猛地打开桌子中间的一个抽屉。 抽屉里赫然躺着一张红得刺眼的喜帖。 手变得有些僵硬,泊超慢慢翻开那张喜帖。 上面印的婚宴时间是十二月三日,就是昨天。 泊超再翻开喜帖里夹的一张信,里面简短写了几句话: 虽然知道你也不会来,但还是需要告诉你我结婚的消息,抱歉,四十岁的婚约我先违约了,祝你也能早日找到另一半。——赫 泊超一个字一个字又看了一遍,然后合上喜贴,拿在手里,慢慢地撕成了两半,叠上,再撕成了四半,再叠上,继续撕。 撕纸声掩盖了推门声,门露出条缝道,政源探头探脑钻了进来,望见桌边的泊超,政源叫了起来:“泊超哥你醒啦,我正打算叫你起床。” 泊超看了政源一眼,走到纸篓边扔了手里的碎纸。 政源好奇地看着泊超手里红色的硬纸片儿,笑着问:“这是请贴吧,谁的贴居然有劳你撕得这么碎?” “这不是小孩子该管的事。”泊超头也没抬又转身去桌子上找手机。 “我也成年好久了好不好。”政源没再多问,退后两步仰身倒在泊超的床上,用力弹了弹,乐呵呵地说:“啊,我总觉得泊超哥的床比我的床舒服。” 泊超回头看了看,随口说:“你那么喜欢,那今晚睡我床上啊。” “你不是说只有你老婆才能睡你床?” “我不介意你当我老婆。” “我介意!我还要娶老婆呢。”政源连忙从床上蹦了下来。 泊超摇头笑了笑,打开了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有熟悉的有陌生的,但没一个是必须回的,也没一个是想回的。 泊超将手机放在一边,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政源,我头上这伤怎么回事?” “你自己不知道?”政源反问。 泊超皱着眉头又回忆了下,“我只记得阿云陪我在七巷喝酒,怎么喝睡了我也没印象。” 政源看着泊超,呵呵呵地笑他:“阿云哥说你昨天喝醉撞桌子上了,还把何医生请到家里来,不过何医生说没什么事。” 泊超点点头,又问:“我没干出什么麻烦事来吧?” 政源双手一摊,“至少在家里挺老实的,在酒吧有没被拍到就不知道了,不过阿云哥看着你应该没什么事。” 桌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泊超回了下头,拿起来看了下号码,一串陌生的数字,好象刚才未接电话里有一半都是这个号码,泊超一向不接陌生电话,就按了拒听键。 刚放下手机,手机又振动了,一看,还是这个号码,泊超恼火地重重按了拒听键,把手机扔桌上。 “谁啊?把你气成这样。”政源在旁边笑,“不会是给你请帖的人吧?” 泊超心突然一颤,转头看了看桌上的手机,停了两秒,又回过头,走过去把政源往门外推,“我现在要睡觉,你出去。” 政源故意耍着性子不肯走,“你睡你的觉,我呆你房间玩一会儿。” “那我现在要手银,你要不要呆旁边看?”泊超问。 “不看!”政源果断跑出泊超房间。 泊超上前关了门,又回到桌前拿起手机,找出刚才拨来的陌生号码,若有所思望着那串数字,难道真是赫?他还有什么想说? 泊超用力握了下手机,深吸了口气,按了回拨键。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泊超屏住了气,等着听会不会是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 “喂,阿云哥!” “嗯?”阿云哥?泊超眉头一皱。 “我,我是李希泽啊,我想,想问问严泊超他现在怎么样了?” “严泊超关你什么事!打错了!”泊超恼火地关了手机。 妈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肯定又是什么小报记者,烦!自己也是有病,怎么去回这通电话。 泊超按住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脑子突然又跃出“李希泽”三个字,怎么觉得这名字有听过,用力回忆了下,不行不行,头有点痛,泊超又躺到了床上。 希泽愣愣看着手机。 被电话里那个人凶巴巴地一骂,他心里更压抑了。 低着头慢慢走回公司,单薄的身体有些摇晃,远远看着像随时会被风吹走。 到了公司门口,希泽觉得前面好像有人,就抬了抬头,顿时眼睛一亮,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飞奔过去。 “阿云哥——” 阿云转过头,眯起眼看看冲自己跑来的人,“哦,是李希泽啊,怎么也来公司了?” 希泽急喘了口气,连忙回答:“我今天来上训练课的。” “想起来了,你也是练习生,走吧,一起进去。”阿云拍了下希泽的肩,便往公司里面走。 希泽一边紧跟在旁边,一边怯怯地开口问:“阿云哥,我刚才打你电话,结果是别人接的,说我打错了。” “哦,是嘛?你打的什么号码?” “就是昨晚你找我用的号码。” “昨晚?”阿云抬头想了想,恍然道:“那时候我手机没电,用的是严泊超的手机。” “啊?!”希泽张大了嘴,接电话那个凶巴巴的人是严泊超?现在想来那个声音好像就是他,他能讲话应该说明他没事了吧?希泽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你打电话找我什么事?”阿云问。 “没,没事。”既然严泊超没事,这事就不用再提了,希泽连忙找了个理由:“我本来以为昨天东西落你车上了,不过后来找到了。” “哦,没别的事?” “没有了。” “我说李希泽啊!”阿云提高音量说:“你昨天没看好严泊超,害他头撞到桌子,这该你负责任啊,你也不问问他头怎么样了,完全没有责任心啊!你是想责任撇我头上?” 希泽一惊,连忙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其实一直在想这个事,我……”希泽百口莫辩,不知该怎么解释。 阿云突然又笑了,拍拍希泽肩膀,“你别紧张,严泊超没什么事,不过你以后再这么笨乎乎的,我都不敢找你做事了。” 希泽连忙点着头,口里不停地说:“谢谢阿云哥,谢谢阿云哥。” 告别了阿云,希泽整个人完全轻松了,心里像卸了块大石头,他伸出双臂抱了旁边的白墙,仰着脸,下巴就贴在墙上,张着嘴哈哈哈地笑。 突然,希泽又合上了嘴,收起了手,他脑子里想到严泊超在电话里凶巴巴的话。 他回忆了一遍,自己好像在电话里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严泊超就凶了起来,明明只是问问严泊超的情况,他怎么就发火了?他是不是对自己怀恨在心?如果他告自己蓄意伤人怎么办? 自己分明是自卫嘛……可他们如果买通了法官怎么办,自己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希泽哭丧着脸,心又开始忐忑不安。 希泽现在又在等着严泊超给他宣判罪行,没办法打听到严泊超会怎么对付他,只好等着时间给他答案。 希泽记得在网吧碰到的那两个女生说严泊超明天晚上有通告,便盼望着有人会通知他明天去跟2MEN的班,严泊超肯让他跟,应该就不会告他,至少能稍微看出严泊超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惜希泽一直等到第二天晚上都没接到跟2MEN团的通知,害他又辗转难眠了一夜。 一整个星期下来他都没接到跟2MEN班的通知,希泽见这么久都没什么动静,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心慢慢又轻松了下来。 十天后,希泽突然接到了跟2MEN团的通知。 希泽再次听到2MEN这名字时,脑子“轰”的一声仿佛快炸开。前几天想跟2MEN的班是因为想看看自己会得到什么宣判,现在感觉自己解脱了,就不愿意再跟2MEN的班。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不想看到严泊超这个人。 第5章 希泽在化妆间整理东西,他发现自己手心已经紧张得出了汗。 政源早就来了,但严泊超还没到,政源说泊超有点事会迟些来。 阿云又打电话催了泊超,希泽正好就在旁边,也不知道是自己耳朵太好,还是严泊超声音太大,他都能听到电话里严泊超在喊:“别叫了,我再过十分钟到。” 希泽突然觉得自己腿有点软,听到这个人声音都已经吓成这样了,他不时偷看时间焦虑地等着严泊超的出现,虽然不愿意见到他,但见到他是迟早的事,早点见他也早点面对自己的命运,希泽不知怎么会联想起“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这句话。 真是个很恶心的联想,希泽连忙把这个联想从脑袋里挤出去。 “泊超哥,来啦!” “泊超哥。” “泊超哥。” 听到屋里人打招呼的声音,希泽知道严泊超进来了,突然紧张得连头都不敢抬,躲到角落自己磨蹭起来。 “先去换衣服,赶快。” “哎哎哎,衣服,快点拿过来!” “喂你小心点,不是叫你拿这个,这个等化妆完再弄。” 屋里一半的人又忙活开了。 希泽乘他们乱哄哄的时候小心翼翼转过头去看了看,看不见严泊超的身子,但看得见他的头,半侧的脸。 魔鬼!希泽心慌地背过了身,这就是那天晚上那张脸,贴在他面颊边说着下流的话,还在他身上乱摸,希泽甚至又真实地感受到严泊超紧紧抱住他那种快窒息的感觉,这对未经人事的希泽来说,这霸道的启蒙真是不太好忘记。 希泽上下搓了搓自己手臂,想抛开严泊超在他身体上的留下的记忆。 希泽在角落呆了好久,似乎也没人留意到他。 严泊超已经坐在椅子上让造型师折腾他的头发,手里拿着个本子在看。 希泽探探头看了看泊超,他觉得严泊超似乎没看到他在这里,这怎么办呢,就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可棍子一直没下来,希泽还要提心吊胆地等。 “哎哎,这里怎么这么多水,滑倒怎么办,拖下拖下。”阿云突然指着泊超附近的地板说。 希泽马上站了起来,又犹豫了一下,看了严泊超一眼,然后说:“我去拿拖把。”便跑了出去。 这活儿本就是他该干的,只是严泊超在那儿,他不太想过去,但又一想,得让严泊超看到自己,免得心里老悬着,该死该活看着办吧。 希泽找来拖把就进了化妆间,进来前深吸了口气。 拿着拖把到了严泊超面前,希泽心跳得更快了,手握紧了拖把弯下腰,不敢把脸对着他,背对着他又怕他认不出自己,只能侧着身在严泊超面前拖起地来。 希泽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泊超身上,来回拖了几下,严泊超始终没抬起头过,希泽有点失望,这种感觉他在贝雅身上体会过,故意在她面前做些小动作想引起贝雅的注意,可贝雅却一直没注意过他。 怎么能拿贝雅跟和这魔鬼比!希泽皱了下眉头。 又在严泊超面前晃了连晃,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希泽看看手里的拖把,再看看严泊超,一咬牙,干脆手一松。 “啪”拖把很英勇地倒下,还修改了希泽设置的路线,不偏不倚打在严泊超的脚上。 严泊超这次完全有了反应,人差点跳起来,抬头狠狠瞪向希泽。 希泽被泊超这么一瞪,吓得心跳像漏了半拍,惊慌失措地低下身去捡拖把,心里已经不敢预测后面的可怕情景,他脑子里想到的是上次被严泊超骂哭的男生。 旁边传来政源的声音,“希泽,这么不小心,要丢拖把也不要丢在泊超哥脚上嘛,他幼小的心受不起惊吓。”政源抓起希泽的胳膊拉他起来,笑着说:“先出去吧。” 阿云也走过来说:“希泽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快下去快下去。” 希泽?希泽,李希泽,希泽,怎么会冒出李希泽这个名字,泊超眉头一皱,又看了希泽一眼,希泽头压得很低,没等泊超看仔细,就已经拿着拖把出去了。 退还了拖把,希泽躲在化妆间门外站着,他不敢再进去,就在外面听动静,屋内倒没有什么暴跳如雷的骂声,反倒有阿云和政源开玩笑的声音,希泽一直呆在门外,等到严泊超他们出去表演了,他才偷偷进去。 希泽坐在角落,开始回忆严泊超刚才看他的眼神,除了看到怒火,也看不到其它什么复杂的东西,希泽叹了口气,实在搞不清严泊超到底是什么想法,会不会是他自己也觉得那天的事丢人,就装作不认识?或者面上不认识,私下再报复?那自己刚才千方百计引他注意,他不是都看在眼里?自己真像个小丑,尊严都没了,唉,希泽又叹了口气。 其它人还没表演完,阿云已经先回化妆间,见希泽正低着头缩着手脚坐在角落,怪可怜的模样,阿云同情心大发,走过去大声喊了句:“李希泽!” “啊?”希泽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是阿云,连忙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紧张什么。”阿云也从旁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你也不要太难过,新人刚开始做事难免会出状况。” “谢谢阿云哥。”希泽感激地望了阿云一眼,虽然自己的心思阿云并不了解,可此时能过来安慰已经十分难得,希泽低头腼腆地笑了,“阿云哥你是个好人。” “你说这话我可承受不起。”阿云连忙摇摇头,一脸不甘愿的神态看着希泽,“我本来还指望你能讨严泊超高兴,减轻点我的负担,谁知道你这新人真是新得跟塑料纸似的,我想在上面写几个字都写不了,怎么就不能稍微机灵些呢?” 希泽难为情地笑笑,低下了头,这圈子太复杂了,为什么非要安排自己去讨好严泊超呢,让自己去讨好他不就是羊入虎口? 阿云指了指希泽,“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没要你非要卖身啊,你只要有本事让他高兴,爱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就像今天,你砸到他的脚,以严泊超最近这脾气不对你发火才怪,可政源上前说两句他就没出声了不是,政源也没对泊超卖身过,那他为什么能让泊超消气?” 希泽听得很认真,睁大眼睛抬起头问:“为什么?” “你自己想为什么。”阿云没好气地说。 “阿云哥你告诉我吧。”希泽哀求道。 “他们关系好嘛,严泊超吃政源那一套,自然会让着他,不过最近政源说有点吃力了,严泊超的脾气越来越大,我得多找点人帮我减轻负担。”阿云摸了摸下巴。 希泽若有所思回过头,他觉得阿云人真的不错,自己挺想帮他减轻负担,可严泊超那天对他做出那种事,自己再去讨好他,真的能清清白白的吗?一想到严泊超在他耳边说的那些下流话,希泽脸就白了,又红了,他觉得自己去讨好严泊超像朋友一样相处,这想法真的很傻很天真。 希泽转头很诚恳地对阿云说:“阿云哥,其实我也想帮你,但你也知道我这么笨……” “看出来了,你真是笨的可以。”阿云瞥了瞥希泽,“我也不指望你了,看起来你和泊超确实不太投缘,你来这里好几次了,他也没问过你名字。” 希泽连忙点头:“嗯嗯嗯。” “你嗯什么嗯!”阿云敲了下希泽的头,“你不会讨好严泊超就算了,别再做出惹他发火的事,不然下次我也不帮你了。” “我知道了,谢谢阿云哥。”希泽笑着用力点点头。 和阿云聊过天后,希泽心里轻松了不少,虽然严泊超不是什么好人,但他身边的阿云哥和政源都还挺好的,自己也不要太介意那天的事,以后认真做好份内的事就行了。 严泊超再次踏入化妆间时,希泽已没先前那么害怕,而且严泊超始终没多看他一眼,这让希泽也自在得多,可一看到严泊超希泽就会不自觉想起那晚的事,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干脆也装着看不见严泊超。 准备回家前,阿云拍了拍手掌,大声说:“过两天出外景,在梅花山庄,你们老家伙别偷懒,新来的别贪玩,大家好好准备一下,别到时候又丢三落四的。” 出外景?希泽走在最后,一边提着大袋子一边在想:也不知道会不会通知我跟班,不过最好还是不要了,虽然挺想跟出去看看梅花山庄是什么样,可比起非得看到严泊超,那个梅花山庄还是可以放弃的,再美的风景也因为有严泊超在而被煞到。 第6章 两天过去了,希泽并没接到跟2MEN外景的通知,原本以为这回就躲过去了,心中正窃喜,谁想到当天大清早又被告知2MEN那边还需要人。 又要见到严泊超,希泽皱了皱眉。 通常,你越不愿意看到这个人,可他在的时候,你越难忽视他。 希泽被安排坐上了公司派出的最宽敞的保姆车,一上车那眼睛马上就辨认出严泊超是司机后三排靠窗的那一个。 眼睛啊眼睛,干吗要瞄到他呢,希泽对自己的眼睛也觉得无奈。 那件白色的卫衣将严泊超衬托得格外得阳光、耀眼,活脱脱地刺激着希泽的眼球,因为泊超闭着眼睛像在睡觉,希泽又多看了一眼。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那身衣服禽兽都能变成王子,这实在和禽兽本身无关,希泽安慰自己。 希泽很自觉地坐在最后一排,那位置通常大家都不太喜欢坐,特别是容易晕车的人,希泽并不介意,好位置就留给别人,所以每次都坐在最后一排。 坐在最后一排好啊,头一低就看不到严泊超,严泊超也不会看到他。 车到半山腰驶进了梅花山庄,因为是剧组的关系,车停在了电视台专用的停车场。 大家下了车,要走上一段坡才到拍摄场地,坡两旁一片梅花林尚未开半,点点花瓣映在枝间,香气扑鼻,犹如走入一幅暗香的水墨画卷,希泽手里拎着大袋小袋一堆东西跟在最后面,乐呵呵地欣赏起两旁的梅花。 一行人没走十米,泊超速度突然慢下来,他低着头,拿着手机不知道是在发短信还是在干吗,希泽不想超到他前面引起他注意,只好也慢了下来。 煞风景啊,希泽眼睛不愿抬起来看前面,因为一看就看到严泊超的后背。 希泽低着头往地上看,不小心又看到严泊超脚上银色的跑鞋,希泽的眼睛又被那双亮眼的潮鞋吸引了去,这鞋子实在好看,虽然买不起,可看看也解谗,不过想到是严泊超的鞋子,希泽又想瞥开眼睛不去看,可又忍不住盯了好久,一边还安慰自己:没关系,看的是鞋子,跟禽兽本人无关。 禽兽突然哼起了歌。 希泽抬起头朝他后脑勺望了一眼,皱起了眉,这首歌希泽记得应该是这段时间IMH组合的打榜歌曲,希泽对这首歌还有些喜欢,阿云说过今天是和IMH一起录节目的,也不知道严泊超是太喜欢这个组合还是太讨厌这个组合,居然把歌哼得五音全跑光了,这禽兽不仅会非礼人,非礼歌的技术也很强,希泽对着严泊超的后脑勺白了一眼。 不过听他这样唱真的很搞笑,希泽憋不住笑了,笑完又强迫自己不许再笑。 梅花山庄一百多年前是个武馆,后来因为战争等原因渐渐荒废了,可那里的梅花却年年傲然盛开,周围的村民因为欣赏梅花的气节,自发地把这一带的梅花保护了起来,后来政府将此地重修设成景区,近几年慢慢成了古装影视拍摄地。 2MEN今天上的FJB电视台“王者驾到”的节目场地就放在梅花山庄,其实内容就是让他们和节目的固定嘉宾比拼智力才艺或体能游戏,如果能在所有环节胜过节目的固定嘉宾,那么他们就是大赢家,能获得丰厚的奖励,反之,输一环扣一部分奖励,超过一半就只能得个鼓励奖意思意思。 IMH组合是“王者驾到”这几期的固定嘉宾,他们是出道快一年的六人男团,平均年纪在二十一岁,个头也比较高,虽然最高的那位也比不过严泊超和白政源的个头,但在众多男团里身高体能算比较有优势了。 希泽在一旁看到那六个少年,心中挺羡慕,羡慕他们出道了,因为是新人,有两位年纪比希泽还小,同龄人可比性大的缘故,希泽反而会生羡慕之心,反倒是2MEN那种出道四、五年的一线超人气组合,对他来说起点太远,看到他们就只剩一颗平常心,当然,最近对严泊超的心不太平常。 不过希泽发现严泊超似乎一直没拿眼瞧过他,装不认识能装那么像,演技真是太好了,或者人家根本就没在乎过那晚的事,希泽瞧了严泊超一眼,如果是这样就最好了,大家都当做没发生,见面也不尴尬。 希泽这样想后,心里释怀了许多,也饶有兴趣地挤在人堆里看他们录节目。 严泊超气场实在太强,个子又高又引人注目,希泽眼珠子怎么转,似乎严泊超都会在他视线内,录制过程中,他还是会经常露出笑容,希泽仔细留意过,他的笑容基本都是很阳光或很男人式的微笑,却没出现过像上次在酒吧里看到那样媚惑勾人的笑。 希泽对那个笑容印象很深刻,想再看看严泊超那是怎么笑出来的。 不是吧!怎么会想看他那样笑?自己一定是发神经了,发神经了!希泽懊恼地皱起鼻子,别扭地朝其它地方张望。 “泊超!”主持人问,“虽然刚才两个环节你们获胜,但后面的环节难度越来越大,有信心全胜吗?” “当然,其实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你直接问政源就可以了。”泊超故意一本正经指了下政源。 “那好,我们问政源。”主持人走到政源身边。 政源连忙说:“我和泊超哥前半句的回答是一样的……” “我不是想问你这个。”主持人故意开了政源的玩笑,“我要问的是你们 TWO MEN这边人数才两个,有点吃亏啊,有什么战略战术吗?” “有!”政源也装模作样摆出严肃的表情,“我负责的是智力部分,那种不用动脑筋的泊超哥负责就够了。” 身边的人哄地笑起来,希泽也跟着哈哈大笑。 主持人也笑着转头对泊超说:“政源的意思是你不擅长动脑筋吗?你对他这番话有没什么想说的?” 希泽的眼睛转向泊超,他也很想看看严泊超会怎么回答。 泊超点点头,对镜头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我刚才说过了,小儿科的问题都由政源回答,包括什么智力环节之类,不是很难的问题我不轻易动脑筋的。” “哈哈哈……”身边又爆出一阵笑声和掌声。 希泽很不情愿地承认严泊超的应变能力的确不错,如果换他来回答,可能只回说什么‘那就让事实来证明’之类的很普通的话,可严泊超这番话一出口,大家都看出他智力不弱了。 主持人还要再问下去,泊超故意伸出拳头笑着威胁他:“不要再挑拨我们兄弟的感情了,我们都是为了节目效果才这样说,不然我们输了我找你要奖品。” 主持人装出很怕泊超的样子,作出求饶的姿势妥协了,又开始介绍下一环节。 现场依旧十分热闹,希泽渐渐注意到场上那个染着一头妖艳红发的男孩,他是IMH的成员,别人都叫他小智,白白的皮肤长得挺漂亮,他经常钻到严泊超旁边,泊超也不时低着头和他小声说话。 说话没什么稀奇,可希泽不小心又看到严泊超那眼睛好像在往小智胸口瞄,虽然是冬天,小智羽绒服里面的恤衫领口却特别低,严泊超低头的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小智领口下的春光。 希泽连忙移开视线,紧紧皱起眉,他觉得严泊超的行为实在龌龊,龌龊得他都不想再看下去,希泽把注意力放到节目上来,一有严泊超出场,他就低着头不去看。 这种龌龊的人真是懒得看!这回希泽真没再看严泊超。 中午两三点的时候,外卖车才推进来,现场立即饭香四溢,一双双眼睛都朝送外卖的人那边瞧去,显然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大家的肚子都饿坏了,很难抵挡热喷喷午餐的诱惑,导演也很体谅地让大家都去吃饭,话音未落,就有一些人先冲过去抢食了。 希泽又是落在最后,不过幸好盒饭并没少,他还是拿到了一份,双手捧着盒饭,希泽也乐滋滋地露出了笑脸,饿的时候有饭吃就是种幸福。 希泽找到自己组里的位置,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希泽留意到严泊超没坐在他们这里吃,便放宽心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大家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阿云突然伸长了脖子。 “这泊超又跑哪去了?看他坐在那边怎么现在人又没了?” 旁边的人说:“问政源不就知道了,他不是和泊超在一起吃的。” 阿云朝政源那边看了一眼,随口问了句:“谁帮我过去问下政源。” 希泽知道这样的活肯定是由他来做,虽然这事和严泊超有关,但反正不用和严泊超正面说话倒也无所谓,于是放下手里的盒饭,站起来说:“我过去吧,问政源哥什么?” “你就问他严泊超人在哪,我要找他。” “好。” 希泽连忙朝政源那边跑去,到了政源身边就低下头小声问:“政源哥,阿云哥问你知道严泊超去哪了吗?阿云哥要找他。” 政源转过头说:“他刚才说去洗手间,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希泽又跑回来将政源的话转述了一遍,阿云没再说什么。 没过两分钟,身旁的化妆师佳惠一边翻着自己的包一边自语:“怎么找不到了,会不会又放在黑色包里了?”她转头又对希泽说:“希泽,你待会儿回车上把我黑色的包拿过来,就在司机后面那个座上。 “那我现在去拿。”希泽放下盒饭欲站起身。 佳惠拉了下他,“没关系,你吃完再去,还有时间。” “我没关系,现在去帮你拿一下吧。” “你还是先吃吧,免得等你回来饭都被收走了。”阿云也在旁边说。 希泽呵呵一笑,又坐了下来,笑着说:“那好,那我快点吃。” 花了不到三分钟希泽就把剩下的饭吃完,连忙起身去帮佳惠拿包。 第7章 希泽连走带跑沿着坡去往停车场,停车场前有两个保安守在门口,希泽给他们看了工作证便进去了。 车场里停了七八辆车,公司那辆车停靠在比较边的角落。 希泽走过去,一拉车门,一只脚抬起正要跨上去,突然呆住了! 正对着车门后面那个座位上,两个男人以相拥的姿势停在那儿一动不动,面却都朝着希泽瞪着眼睛望着他,靠在座位上的一头红发,希泽马上认出是小智,另一个半身背对他的…… 严泊超! 希泽张大了嘴,眼睛突然不知该往哪看,脚跨上去也不是,放下来也不是,这两人抱在一起,小智上身只有件背心,严泊超衣服虽没脱,衣服却也卷到了腰上,看这情景就知道这两人在做什么。 “你想干吗?”严泊超警惕地问,同时松开手,整了下自己的衣服。 “我……”希泽有些畏缩地指了下司机后面的座位,“佳……佳惠姐要我来拿……拿包。” 泊超突然记起了这张脸,前两天把拖把砸到他脚上的一个身边的工作人员,泊超松了口气,不耐烦地甩了下头说:“快点!” 希泽连忙上了车,一找到那个包就转身下车,关上车门,慌慌张张地跑了。 跑了几步,希泽停下来,想了想刚才的事,总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里似的。 自己因为那晚的事担惊受怕了那么久,而严泊超根本就没事嘛,不仅头上没事,心里也没把强暴人当回事,上次还跟威里,这么快就换了人,和小智了?对了,威里最近也都没看见,不知道人去哪了。 这人真是太烂了,烂透了,希泽一边走一边咬着牙。 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停下来,实在看不下去这个烂人如此为所欲为,会不会小智也是被他强迫的?小智那身板比自己还小,哪斗得过严泊超,还不是羊入虎口。 不管了,得回去看看,不能让严泊超这禽兽得逞。 希泽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连忙大步往回跑。 到了车旁,希泽鼓足勇气用力敲了敲车窗喊:“严泊超!” “谁?”车里传出怒气冲冲的声音,显然是严泊超发出的。 希泽心里堵的那股气替他壮了胆,很不客气地说:“阿云哥叫你回去。” “我一会儿去!”严泊超不耐烦地说。 希泽毫不退让:“他叫你现在回去。” “没完没了是不是!”车里传出气急败坏的声音。 “刷——”车门被粗暴地拉开了,严泊超弯着腰探出头,恼火地瞪着门外的人,“干什么!”愣了一下,又皱起眉头说:“怎么又是你?” 希泽也瞪着眼睛直盯着泊超,眼里隐带着挑衅的意味。 严泊超回瞪回去:“眼睛瞪那么大干吗?我欠你钱了!” 希泽马上垂下眼帘,要挑衅严泊超还得回去买下豹子胆。 泊超瞥了希泽一眼,突然问了句:“你刚才叫我什么?” 希泽一愣,刚才喊他什么了? 泊超哼笑一声,歪着头看着希泽,漫不经心地开口了:“严泊超?严泊超也是你喊的?你再喊一遍给我看看。” 希泽低着头不敢吭声。 “喊啊?” 希泽身体一颤,抓紧了自己的衣角,小声喊了声:“泊超哥。” 泊超似乎满意了,点了点头看着希泽,拍了两下希泽的肩膀,又眯起眼朝外面看了看,然后跨下车,对着车里喊了句:“小智,下车。” “真的现在就上去啦?”小智噘起嘴眷恋地望着泊超。 “听话,把衣服穿好了下来。”泊超温柔地命令,像父亲对待调皮的儿子,而后又转过头对希泽说:“帮我整整衣服。” 不管希泽此刻有多不情愿,他也没勇气去违背泊超的意思,只能伸出手把泊超的衣服随便往下拉了拉,还不忘在严泊超身后送他两道白眼。 小智穿上羽绒衣下了车,拉了下泊超,扬起脸说:“看看我妆有没被你弄花了。” 泊超抬起眼瞧了瞧小智,扯了下嘴角淡淡地说:“看不出有问题,你先上去,我走后面。”说完,又转身查看车上的座位。 小智一脸扫兴地歪了下嘴,双手插进口袋,顺便扫了希泽一眼,鼻子轻哼一声走了。 希泽知道自己这回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尴尬地望了望小智的背影,再看看严泊超头探到车内橛着屁股的背影,眉头怨恨地拧在了一块儿,要不是他行为跟禽兽一样,自己怎么会没事找事闹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来,真想一脚把那个屁股带人踹进车里去,然后踩着屁股一阵拳打脚踢。 这时,那个屁股带人转过了身,看到希泽正在表演变脸,马上一手伸上去重重拍了下希泽的后脑勺,“你这表情收得也太慢了,没那功夫就不要在别人背后摆臭脸。” 希泽被泊超那么一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站稳后,希泽也不敢摸发疼的后恼,站在那儿紧紧抓着衣角,尽量控制着自己开始颤抖的身体,因为疼痛,鼻子开始发酸,眼泪有些不争气地往眼眶里挤。 “讨厌我是吧?”泊超一边问一边关好车门。 希泽没有回答,紧紧抿着嘴。 “走了!”泊超回过身瞥了希泽一眼就往前走。 希泽没有勇气违抗泊超的话,一言不发地提着沉重的脚步跟在泊超后面。 两人出了停车场,泊超走着走着脑子里慢慢记起了什么,希泽……希泽?前两天脚被他砸到的时候,听他们喊他希泽,希泽?李希泽? 李希泽! 泊超猛然瞪大了眼,那个打错电话的李希泽? 放慢了脚步,泊超瞥向身后的人,此时,希泽似乎眼里已经看不到严泊超,只按着自己的步伐,面无表情地超到了泊超前面。 “你叫李希泽是吧!” 希泽猛然听到严泊超喊自己名字,惊得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应他,泊超突然又说:“我提醒你一句,在我面前最好老老实实的。” 不冷不热的语气,音量不大,希泽却听得很清楚,潜意识里联想到那晚的事,希泽没有转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拧着眉头瞪着自己面前的地板,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事纵横错乱,从严泊超想强暴他到今天发生的事,所知的严泊超的性格、为人,联系在一起的最后慢慢理出的头绪是:严泊超是想让自己老老实实地任他玩弄。 希泽咬紧下唇,身体又开始微微颤抖,他没有看严泊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严泊超。 泊超走到希泽面前,压低嗓音说了句:“不要再费尽心思故意引我注意。”说罢又扬起头往前走。 “什么?”希泽脱口而出,猛地抬起头瞪着泊超的背影,完全不知道严泊超这句是什么意思,好象与自己的想法有些不一样。 希泽上前几步紧跟在泊超后面,双眼直盯着泊超,泊超转头瞥了希泽一眼,冷冷地说:“处心积虑想接近我的人多了,我会注意你自然会注意,不要跟我耍心机,我不喜欢,下次你不要再给我出这种事。” 嗯?? 希泽一愣,停住脚步呆立在那儿,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人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是说我在耍心机想接近他?他病了吧?简直是王子病!神经病!精神病!莫名其妙!希泽对着几米远的严泊超的背用口型大骂。 冷不丁严泊超又转过身来,希泽张开的嘴也不敢合上,怕泊超说他在背后摆臭脸又来打他头,连忙后退了一步。 泊超突然朝希泽走了几步,希泽又忙后退几步,抱住自己的头。 泊超停住脚步,鼻子里哼了一声,瞥了希泽一眼,伸出手冷傲地说:“把你手机给我。” 希泽不由地护住自己的口袋,惊慌地睁大眼睛。 泊超有些不耐烦地撇了下嘴,“我知道你手机里有我的号码,把它删了。” “我怎么会有你的号码?”希泽无辜地将眼睛睁更大了。 “别装蒜,你上次打过我电话,还故意装作打错,不要在我面前自作聪明了。” 希泽突然记起上次打错阿云电话的事,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地说:“我是真打错了,我不知道阿云哥那天手机没电,用你的手机打给我,我以为那就是阿云哥的手机。” 泊超上前一步,冷冷看着希泽,“李希泽,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 “我没撒谎!”希泽抬起头。 泊超本不想多费唇舌,可眼前这小子死不承认的倔强样不知怎么就引得他突然较上了劲。 泊超歪了歪脖子,斜眼看着希泽,“要不要我给你回忆一遍,‘我是李希泽,严泊超怎么样了?’”泊超侧了下头哼笑一声,又转回来,“这电话打错也打得太奇怪了吧,你心里是在想着严泊超接到这打错的电话然后就和你聊上了吧?” “我没有!”希泽又羞又恼,气得脸也红了起来,胸口因气喘起伏得厉害。 “还狡辩?”泊超上前一步。 希泽一见泊超上前,就下意识地后退,脑子里越来越乱,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所有的事乱成一堆,找不着首尾,最后干脆不辩解了。 希泽抬起头,眼神仍不肯退让,“严泊超,不管你是怎么看我……” “严泊超?”泊超瞪着希泽。 希泽被泊超一瞪,莫名地气弱了,低下头不情愿改正了称呼:“泊超哥。” “下次再让我听到你喊我严泊超,自己看着办!”泊超吓唬地抬了下手。 希泽往后缩了下又站直了,眼睛盯着地上,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晰:“以后不会了,以后我也不会做故意引你注意的事。”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没说什么,轻轻皱了下眉头,转过身走了。 直到泊超走了十米远,希泽才低着头慢慢往前走,脚步依然沉重。 接下来节目录制开始的时候,希泽找了个最偏的角落,尽量呆在看不到严泊超的地方,他安静地坐在地上,也没什么心思再看现场的拍摄。 希泽琢磨着严泊超刚才的话,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搞不明白严泊超为什么先是想强暴他,然后现在又似乎很讨厌他一样,不许自己接近他,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逻辑。 哎,跟一个疯子有什么逻辑可讲,希泽摇摇头,自己砸了严泊超的头,现在这个下场不正是最好的吗,既没人追究责任,也被想强暴自己的人给讨厌了,应该高兴啊!希泽咧嘴露个了笑容,笑完发现自己笑得有点勉强,虽然本来就不想接近严泊超,可被他讨厌,还要被逼着不让接近,这滋味也不是那么开心。 现场突然响起给严泊超加油的声音,希泽低下头,知道肯定是严泊超在比赛,还是不要看了,严泊超也不想让他看不是,希泽觉得自己真是尴尬得难受,又没办法赶走耳边严泊超的名字,只能承受着。 两个小时过去了,希泽见周围的人也比较松散,就慢慢移到更远的一块沙地上,这几天他自己写了个曲子,想试着填歌词,本来想拿笔出来写,发现笔没带,只好移到沙地上写。 曲子有些苦虐情深,是希泽从借来的杂志的故事上得来了灵感,一个单恋者深爱着一个感情受伤无法爱上自己的人,希泽被这位单恋者的执着和牺牲触动了,便以单恋者的心态写这个曲子。 希泽一边轻哼着调,一边想歌词,在沙地上写了几个字,又涂涂改改。 正当希泽画着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皮下突然冒出一双刺眼的银色跑鞋。 严泊超的鞋!希泽瞪大了双眼,眼睛扫过修长的腿正要抬起,脑袋就被人拍了一下。 “李希泽,刚才说过的都忘了,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这凶巴巴的声音和莫名其妙的话,希泽断定这人肯定是严泊超,这人又搞什么?希泽懊恼地抬起头。 果然是严泊超! 泊超的目光已经盯在了希泽在沙地上写的字上,一边念了出来:“堕落的火焰中迷失的你,放纵在夜里撕裂了我的心,我仍迷恋你无情的眼,甘心……甘心什么?” 泊超指着地上的字瞪着希泽问:“李希泽,我堕落?放纵?无情了?你别再搞这些花样故意引我注意,别装作很了解我!” 希泽突然觉得自己脑子跟塞进了垃圾似的快抓狂了,他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来,瞪大眼睛对严泊超说:“我不是在写你。”说完低下头就用脚把沙地上的字擦花了。 泊超单手推了希泽肩膀一下,“不是写我你急着毁灭证据干吗?” “我在填歌词。”希泽急着为自己澄清。 “难道还要为我写歌让我对你刮目相看吗?”泊超哼笑一声。 希泽无力地望着泊超,他发现自己跟这个王子病患者再解释下去也是徒劳,希泽将头撇向其它方向,低声说:“我说过不会故意引你注意,我就不会去做那些事,你要怎样才相信?” “李希泽,刚才在坡上你就说不会不会,这才几分钟,你就变着方法引我注意。” “我到底做什么引你注意了?”希泽皱起脸望着泊超。 “还装蒜!”泊超瞪了下眼,“别人都站在那边,为什么就你一个人坐在这里?你脑子还真好用,我一抬头,就看到光秃秃的地上只有你一个。” 希泽张大了嘴,世界上竟有这种逻辑的人,希泽知道自己的思维和他不在一个道上,解释也无用,便低下头说:“那我到那边去了。”说完便往前走。 “李希泽!”泊超在背后又叫住了他,“别为了引人注意就做这些奇怪的事情,会让人反感。” 希泽皱了下眉头,脚上停了一下又往前走。 “李希泽!”泊超有些冒火。 希泽身子一颤,连忙收住脚转过身。 泊超上前一步,深吸了口气,“李希泽,故意对我没大没小的也是你的花招之一?” 希泽立马垂下头,抓狂得简直想哭,眼前这个人的逻辑哲学会把自己带到和他一样错乱的境界,希泽不敢再刺激他,只能态度谦逊地鞠了个躬说:“泊超哥,我错了,我可以走了吗?” 泊超看着希泽十分温顺的表情,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侧了下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希泽还不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泊超哥!”便转身朝人堆走去。 泊超望了望希泽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太闲了,拖着个新人教训那么多废话。 希泽老老实实坐在人堆里,见泊超没再追上来找麻烦,这才稍微放松了些,他最怕在人多的地方被泊超大声教训,那样太丢脸了,而且严泊超那王子病逻辑自己根本就没法理解,不过配合他似乎并不困难,只要不反抗,不顶嘴,顺着他,严泊超就不会继续发飙。 希泽再看严泊超的时候,对他这个逻辑错乱的印象更深过了那晚的禽兽印象,这次和他正面对话后,希泽倒没先前那么害怕他,反正严泊超的要求只是不要故意引他注意,以后他在的时候,就呆在人多的地方,尽量不讲话不乱动就可以了。 节目录到了深夜,最后以2MEN大获全胜而告终,希泽心里本来偏向2MEN赢,因为严泊超的关系,他又停止了偏向状态,回家的时候又因为2MEN全胜而自己作为工作人员也分得了份红包,希泽得了意外的红包欣喜不止,但转念又想到这红包包含了严泊超的功劳,希泽拿在手里真有些不是滋味。 第8章 年末颁奖典礼很多,公司里每个团活动也比较多,希泽心情格外的好,因为活动一多,他的工作也多了,这几天不仅补贴比往常多,而且他这几天竟都被安排跟了KK的班。 希泽听着KK那五个少女叽叽喳喳的打闹声,都觉得是种享受。 尤其是贝雅,希泽这阵子没见到她,再次见到时,他觉得贝雅的新造型更成熟更美丽了,走路的时候腰肢和臀明显地在晃,希泽红了脸,怎么注意到这个部位了,可真的晃得太厉害,眼睛没法装作看不到。 贝雅转过身,希泽眼睛都直了,她居然穿低胸的紧身衣,而且胸口的衣服被肉给撑满了,希泽偷偷转过身捂了下自己眼睛,再拍拍自己发烫的脸,以前都没注意过贝雅这些具有女性特征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贝雅突然发育了,还是自己突然发育了。 希泽突然想起严泊超眼睛盯着小智胸口的样子,哎,真是个色狼,自己绝不能像他一样,用眼睛占这些便宜,希泽一脸正直地把目光放到了贝雅脸上。 真美,希泽越看越觉得好看,已经抛掉严泊超那个大烦恼的希泽,心里轻松了,看什么都觉得比往常好看。 眼看圣诞节就要到来,希泽拿着最近几个月辛苦积攒的一点点钱,分了几份,一半留着等春节寄给家里,一部分用作生活费用,一部分攒着备用,另外抽出可怜的一点给自己买了件廉价的款式带有今年流行元素的棉大衣。 希泽觉得买得挺划算,他是个对衣着打扮有些觉悟的人,而且在贝雅面前,他也想穿得好看点,棉大衣还有个用途,最近天寒得厉害,希泽目前宿舍里仅有的一床被子不够保暖,他要拿件重一点大衣压在上面当被子盖,这件新的大衣真是一举两得。 希泽又去理了个头发,小理发店新来的年轻师傅极力推荐希泽把头发染色,希泽摸了下口袋里羞涩的钱包,然后摇摇头。小师傅人挺热心,仔细端详了希泽的脸,又建议他剪成今年男生流行一款的短发,给他看了发型图片,希泽觉得像个蘑菇,但也挺好看,就让师傅剪得比图片上的更短些,免得还不到一个月头发一长又要花钱剪。 在希泽的要求下,头发被剪得短了很多,但效果不错,希泽的清秀的脸更突出了,希泽自己也很满意。 穿着新衣服,理了个新发型,希泽心情更好了,又因为贝雅多看了他两眼,还叫他帮自己剥橘子皮,希泽兴奋得脸上表情只剩下笑。 化妆间里,贝雅又叫希泽帮自己剥橘子皮,希泽这两天已经为贝雅剥了四个橘子,虽然他为其它人一共剥了二十几个,但贝雅的这四个橘子在他心里的位置绝对是高高在上。 贝雅手上刚涂了指甲油还没干,她干脆张着嘴叫希泽喂她吃,希泽受宠若惊,心跳都快止了,他小心地剥下一片橘子,慢慢塞到贝雅嘴里,手收回来的时候,希泽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 化妆间的门外有个个子很高的人路过,眼睛随意朝里面一瞥,便看到了喂东西的这一幕。 高个子皱了下眉,那不是李希泽吗,怎么又跑这边来勾引人了? 高个子回到自己化妆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了周围,只有四、五个身边熟悉的工作人员在,都是男的,奇怪了,平常也没感觉人员多了或少了,李希泽什么时候来了,什么时候又没了?他转头看了看阿云,冲阿云勾了下手指,“阿云,过来。” “哎呦,什么事这么神秘?我们的泊超哥有秘密了?”阿云故意开玩笑,一边坐到了泊超旁边的椅子上。 “秘什么密!我问你,李希泽是不是我们这里的助理?”泊超身子朝阿云方向倾了倾。 “哈哈哈……”阿云突然乐起来。 “笑什么呀!”泊超困惑地瞪着阿云。 阿云拍拍泊超的肩,一边自鸣得意起来,“我头一眼看到李希泽,我就知道他是你喜欢的型。” 泊超睨了阿云一眼,“喜欢个屁,我不喜欢太有心机的。” “李希泽有心机?我看这孩子挺老实的,不是你惹他什么吧?”阿云打趣道。 “狗屁,比起他,我才老实,这小子贼得很,想着法子故意引我注意。” 阿云嬉笑着说:“那你不是还是注意到他了,都开始向我打听他情况了。” 泊超恼火地说:“屁,我刚才在路过KK那间看到他在里面,还一片一片地喂那些女的吃橘子。那天我看识破他的伎俩,教育了他一顿,还以为他会改,没想到他见我不上钩,就跑别人那儿去耍他的把戏了,这种人在公司里真是祸害,他到底是谁的助理!” 阿云哈哈大笑,抚了抚泊超的背,“你消消火,那个李希泽是刚来的临时助理,如果你不想看到他,我就不让他跟我们的团,如果你实在讨厌他,我跟承基说一声,让他把李希泽辞了,如何?”阿云顿了下,不明意味一笑,又继续说:“李希泽也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如果你连在公司里都不想看到他,这我也可以帮你去办,怎么样?”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手肘靠在椅子扶手上,拇指指腹抚摩了下唇,思索了几秒又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新人不太懂事,先给他点机会,有空教育他一下。” “哎,就知道你舍不得,你不会是床上教育他吧?” “舍不得个屁,跟他上床不正是他想要的,勾引人的技术我们都学不来,哪来的那么多心机。” “哈哈,他都怎么勾引你了?你尽量挑香艳的情节讲来听听。”阿云半眯着眼凑近泊超。 泊超推开阿云,“就你这水平,人家根本不用香艳那一套,你除了肉能不能用用脑。” 阿云故作不屑地瞥了泊超一眼:“严泊超是肉食动物,有脑没肉顶个屁用。” 泊超笑着踢了下阿云的椅子腿,“你娘的,我最近完全是草食动物了,都只能靠自给自足。” 政源正巧从门口进来,看了看泊超,摇摇头,说了句:“好文明!” 泊超抬头瞄了政源一眼,奸笑道:“这么文明的话你听得懂?” 政源不屑地又摇了摇头,“泊超哥,下次你再在我面前说你要自慰的时候,能不能也用自给自足这个词代替,这样我会觉得我是个文明人。” 阿云喷笑出来,捏住泊超的胳膊,“什么,你在政源面前自慰?” 泊超捂嘴笑了下,摆摆手说:“没有,我吓唬他的,他淘气的时候我一说要在他面前手……自给自足,他就会听话。” 政源很镇定地说:“下次不会了,我现在下载了一堆成人片当免疫药,我想你那个程度在我眼里应该不算什么了。” “你小子,长大了就造反了是吧?” 泊超站起来挥了下拳头就冲政源走去,政源憋着笑一个转身连忙跑出门去。 泊超追到门外几米的拐弯口,没打算再追下去,停了脚准备往回走,见政源躲进了右边第二间化妆室,泊超眯起了眼,那间好像是KK的化妆室,泊超邪恶地扬起嘴角,跟了上去。 装模作样冲进化妆间,泊超朝房间扫了一眼,果然是KK的房间,希泽还站在那儿拿着橘子。 希泽一见到泊超,便僵愣了。 泊超没理会希泽,故意指了往房间后面躲的政源,喊道:“给我站住!” 政源小声向旁边两个KK团的小女生喊:“你们快帮我围住他。” 两个小女生便嬉笑打闹着叽叽喳喳朝泊超围了过来。 “泊超哥哥!泊超哥哥!” “泊超哥你别欺负政源哥哥嘛。” “泊超哥哥,留在我们这里玩吧!” “政源哥哥快跑啊!” 尖叫嬉闹声中,政源绕过被女生拉住的泊超,再次夺门而出,泊超故作抱憾地笑着看政源跑过,却没追出去,反而招招手和屋里的人打了个招呼。 贝雅也从椅子上跳起来,高跟鞋鞋尖戳到了希泽小腿,她似乎也没察觉到,只顾着围到泊超身边打招呼。 希泽望了望贝雅的背影,再看看泊超英挺出众的外表,默默垂下了头,小腿钻心地疼。 泊超一边和他们客套地说笑,一边朝希泽看了眼,见希泽低着头背对着他,泊超心里轻哼一声:这小子又在装,是被我看到在这勾引人心虚了,还是又搞什么心机战来引我注意?看来不警告他不行啊! 泊超对围在身边的人说了句:“我要先过去了。”然后抬头喊了句:“李希泽!” 希泽脑袋里的神经像被电击一样刺激到了,惊吓地抬起头对上了化妆镜,人堆里只看到严泊超清晰的脸,希泽连忙转过身,失措地望着严泊超。 泊超下巴朝门口扬了一下,不冷不热的语气像是下命令——“跟我出来一下。” 希泽屏住了气,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他向后缩了缩,又难以违背泊超的意思向前抬起了脚,希泽觉得周围安静得可怕,像是为下一秒会出现暴烈的训斥声而做了准备,希泽想看看贝雅此刻的表情,却又不敢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严泊超教训他的时候会被贝雅听到,他不想自己在贝雅面前没了面子和自尊。 希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了门外,他希望泊超能走得离这间房间远点的地方,这样真训起他来,贝雅也许就听不到,可惜,泊超就站在门口两米远的地方等着他。 希泽低着头挪到泊超旁边,小声而规矩地喊了声:“泊超哥。” 泊超点了下头,侧着头俯视着希泽,指了下墙,示意希泽靠墙站着,希泽此刻只想少惹麻烦,便顺从地背靠着墙站着,半低着头。 泊超双手插在裤袋里,上前一步,和希泽面对着面站着,压着阴森的调子说:“希泽啊,能不能跟我说下你这回计划又是什么?” “嗯?”希泽抬起头,大惑不解地望着泊超。 “不要这么无辜地看着我,你如果老实点说,我心里会舒服点。” 尽管泊超吐字很温柔,但威胁的话意却压得希泽开始呼吸不畅,他怯生生地说:“我……我没有故意引你注意。” “因为我没上钩嘛,所以,你现在跑这边来又是打谁的主意?” “没……没有。” “没有?”泊超瞪了希泽一眼,从希泽手里捧着的剥开皮的橘子上扯下两片塞进希泽嘴里,“你自己好好想想。” 希泽含着橘子,咬也不敢咬,眼里忍着屈辱瞪着泊超。 “难道我冤枉你了!”泊超也瞪着希泽,“我出生到现在还没喂过人吃橘子,你是头一个,不过我发现我实在不擅长这个,要不你教我怎么喂?” 希泽明白过来,自己喂贝雅橘子被他看见了,虽然那样看起来是有些暧昧,可又关他什么事啊!难道严泊超也喜欢贝雅?啊!那样可真惨了…… 希泽连忙嚼了几下橘子连核吞下喉咙开始解释:“贝雅手上涂了指甲油,没办法自己吃……” “这都不是理由!”泊超把希泽的话塞了回去,“在我面前,你只要老老实实地说你想干吗就行了。” 希泽心虚了,绝对不能告诉他自己喜欢贝雅,即使自己没有痴心妄想,只是像FANS的那种迷恋,严泊超如果真喜欢贝雅,自己肯定会被他不讲道理地打残。 希泽摇摇头,很诚恳地说:“我真的没想干吗,我只是个临时助理,他们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叫你去抢银行你去不去啊!”泊超瞪了希泽一眼。 希泽垂下了头,知道说不过严泊超,还不如顺着他,便低声说:“泊超哥,我错了。” “知道就好,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喂什么橘子,自己看着办!”泊超抬了下手加重了威胁的语气。 泊超刚说完,就听到阿云不远走过来,一边举着手机一边喊:“泊超,接下电话。” 泊超看了下阿云,接过手机捂住了话筒,回头又瞪了希泽,“听清楚了?” “知道了,泊超哥。”希泽低着头回答。 泊超一边接听了电话,一边顺手没收了希泽手里的橘子,昂着头走了。 阿云望着希泽,露出个不明意味的笑容,走过来拍了希泽肩膀,“希泽啊,这头发剪得很帅啊,好好干,我看好你!” 希泽刚挨了训,突然又被阿云夸,只能尴尬地对阿云笑了下,虽然被夸得莫名其妙,还是不忘跟阿云说:“谢谢阿云哥。” 阿云拍拍希泽胳膊,“继续努力!我还有事先过去了。”说完冲希泽挥了下手。 “阿云哥再见。” 希泽用目光送走了阿云,长呼了口气,庆幸今天严泊超没大声训斥,比想象中的情形好得多,贝雅应该不会听到外面的声音,就算听到了,也没有难听的脏话,还不会太丢脸。 希泽进了房间,贝雅就追上来问:“泊超哥跟你说了什么啊?” “没……没什么。”希泽心虚躲开贝雅的目光。 “你跟泊超哥很熟吗?”贝雅眯着笑眼双手抓着希泽的袖口急待地望着他。 “不会,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希泽连忙说,看贝雅那样子,似乎对泊超特别关心,希泽心里不是滋味。 可自己有什么资格不高兴呢,要钱没钱,要事业没事业,长得虽然还行,但跟严泊超一比,个子先输了半个头,希泽无奈地叹了口气,之后,他尽量站在离贝雅远些的地方默默地呆着。 第9章 第二天早上,希泽起床后很没精神,看了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再照下镜子,越看越觉得自己也灰蒙蒙的。 得洗个头让自己清醒清醒,昨晚太迟回来,来不及洗头就睡,乘早上还有时间赶快洗个头,让自己帅帅气气的,每次都给贝雅留个好印象。 至于严泊超喜欢贝雅的事,希泽想了一晚上总觉得不靠谱,严泊超昨天在化妆间并没对贝雅有什么热情的举动,甚至没看他和贝雅说什么话,而且,严泊超上次还和小智在一起,再前一段是威里,曾经还想强暴自己,这种人怎么配得上贝雅,希泽消除了严泊超喜欢贝雅的顾虑,心中又明亮了。 心中是明亮了,可这个蒙蒙的天和自己的心有点不搭调。 希泽在浴室洗头时突然听到手机响,拿来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希泽疑惑地接了电话。 对方一接通便说:“希泽,今天你跟我们的团。” “是……阿云哥?”希泽听得出声音。 “是我,你现在就来公司门口,跟我们的车走。” 希泽犹豫着说:“可承基哥安排我这两天跟KK那边……” “不要老想着承基哥承基哥,我出面叫你过来,承基那边自然没问题。” 希泽连忙说:“好,我马上就过来。” “快点,我们快出发了。” “好,我就出来!” 希泽挂了电话,脸立马皱成一团,见不到贝雅还不算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的要见到严泊超,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又被莫名其妙地挨训。 难怪这天灰蒙蒙的! 希泽几秒内冲干净头,拿起毛巾胡乱擦两下,一边套上外衣,抓起手机急忙往公司赶。 路上刺骨的寒风吹冻了希泽半湿的头,希泽的大衣没有帽子,匆忙间也没带围巾,只好抱着头沿路小跑。 到了公司门口停车场,2MEN的保姆车已经在旁边等候,希泽连忙奔过去跨上了车。 一上车,希泽就注意到车门后过道上横出来的一只脚,脚的主人靠在椅背上看报纸,两个版面的报纸遮住了他半个上身,包括头。 希泽抬起脚准备跨过去,那人正巧放下了报纸收回了脚,希泽无意间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人也抬起头看了希泽一眼。 严泊超! 希泽条件反射地缩回目光,扭过头就往后面钻。 “李希泽,过来!”泊超很不客气地叫住他。 希泽闭紧了眼睛,完了,又要挨训!他深吸口气,回过身来低着头弯下腰站到泊超旁边,脱口而出一句:“泊超哥,我错了。” 泊超一边翻看报纸,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脑子很好啊,都摸透我脾气了,那你说说这回错在哪里?” 错在哪里?希泽眼珠子往上慢慢转了两转努力地回想,但实在想不出自己错在哪里。 “我……”还是想不出来,希泽无辜地低下了头。 泊超抬起眼看了看希泽,鼻子里哼一声,“不知道错在哪里,还说‘泊超哥,我错了。’?” 希泽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回答什么。 “等你想出来了再来告诉我,想不出来你午饭别吃了。”泊超坐正了位置继续翻看着报纸。 阿云坐在对面的座位上笑着对泊超说:“哎,人家还在发育的时候你不让人家吃饭,如果发育不良了你负责?” 泊超抬头睨了希泽一眼,“那脑子已经发育过度了,饿几顿有什么问题。” 阿云拍了拍希泽,笑着安慰他,“没事,先坐到位置上去。” 希泽小声说了句:“谢谢阿云哥。”便垂着头坐到了最后一排。 阿云见希泽坐到后面去后,便起身挤到泊超的单人座上,揽住他肩膀低声说:“我今天特意把李希泽叫过来,就是怕你太闷,你别欺负人家。” 泊超瞥了瞥阿云,“你少安这心,那小子太贼了,我才不会上他的当。”说完又叫了前面的化妆师,“佳惠,拿个镜子给李希泽自己照照,那头发真是碍眼。” 希泽一听到泊超在说自己,愣愣地伸长脖子,然后摸了下自己半湿的头发,突然记起自己擦完头,头发也忘了梳就跑出门了。 佳惠把镜子拿过来递给希泽,看看希泽的头发,捂嘴笑了笑,顺便把梳子也递了过去。 希泽接着镜子一照,自己也张大了眼,头没梳也罢,刚才在路上又被风和自己的手糟蹋一遍,现希泽间被压塌了,两边又飞了起来,真有点滑稽,幸好这个样子没被贝雅看到,希泽暗自庆幸,连忙把头发梳平整,然后上前把东西还给佳惠,并道了声谢。 回过身时,阿云拦住了希泽,给他使了个眼色,提醒他,“还不谢谢泊超哥。” 希泽连忙听话地躬了下身子说:“谢谢泊超哥。” 泊超看也不看他,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报纸说:“李希泽,你现在知道错了没有?” “知道了。”希泽低着头回答。 “那你说说错在哪。” “头发没梳好。” “没说到重点。”泊超还是没抬头看他。 希泽愣愣看着泊超,重点是什么?头发没梳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希泽突然想到了那个“重点”,于是又低着头抓了抓衣角,小声说:“我没有故意把头弄成这样引你注意。” 泊超鼻子哼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希泽,“我想你也不会把头弄成这样来引我注意,跟怪物似的。” 阿云插了一句:“挺可爱的不是。”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那你明天也把头弄那么可爱试试。” “哎,我已经过了装可爱的年龄。”阿云用力揽了揽泊超,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泊超歪歪嘴摇摇头,继续看报纸,阿云对希泽眨了下眼,示意他快点遛,希泽连忙悄悄往后转,谁知泊超警觉得很,又喊住他:“李希泽,你真不想吃午饭了!” 希泽又灰溜溜地弯着腰转回来,脱口就道歉:“泊超哥,我错了。” “到底错在哪?”泊超目光直逼着希泽。 希泽还是答不上来,焦急地身上都有些出汗了,也不知道严泊超这训话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阿云捏了捏泊超,“你给他点提示吧。” 泊超瞥了希泽一眼,“他还用得着我来提示?”接着又仰着下巴瞪着希泽问:“刚才你上车的时候,是不是和我对视了?” 希泽想了两秒,小声地“唔”了一声,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泊超哥,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泊超问。 “我不该和你对视。”希泽小声说。 阿云立马扑地喷笑出来,转头对泊超说:“你也太强了,人家看你一眼都是罪。” 泊超皱起眉头撇了下嘴,“那是他自己的想法。”说罢又瞪着希泽,“李希泽,对视之后你做了什么?” 希泽苦着张脸愣在那儿,实在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么不满意。 泊超见希泽不回答,恼火瞪了他:“又给我装?” “没……”希泽小声地吞了尾音。 泊超一古脑地数落起来:“对视之后,难道你不认得我?马上扭头就走,你好拽啊!看到前辈都是这个样子!你是故意的吧?” “不是……”希泽抬起头看了泊超,发现自己用任何理由解释都不太合理,这原本也是有悖礼貌常识,只好又低下头说:“泊超哥,我错了。” 阿云马上起来劝慰,“好了好了,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希泽,泊超哥的话你都记住了,以后见到前辈要懂礼貌,你先坐回去吧。” 希泽连忙说:“谢谢阿云哥。”又硬着头皮说句:“谢谢泊超哥。”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没有表示,又拿起报纸继续看。 阿云拍拍希泽的肩,示意他坐回去。 希泽回到座位上,这才松了口气,午餐保住了,希泽摸了摸自己尚未尝过早餐的肚子,觉得还算幸运。原本以为自己被严泊超抓住挨训,也会像第一次见到严泊超骂人那样把自己逼哭,没想到几次挨训下来,这程度都还能接受,不过严泊超的确很凶。 希泽突然回忆起那次在酒吧里的严泊超,抛开他做的下流事,其实贴在人耳边讲话时却有种宠溺的温柔,和这些天看到的严泊超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希泽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热,脸烫了起来,被严泊超抱紧的感觉身体仍有记忆,希泽甩了甩头,又偷偷看了看前面两排那个正在看报的凶巴巴的严泊超,突然觉得两个不同的严泊超交错又重叠的影子让他胸口胀得喘不过气,仿佛眼前这个泊超正抱自己压迫着自己胸口。 靠,神经错乱了!怎么会想这个!希泽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大口地深呼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过了几分钟,政源上车了,阿云一边开玩笑数落他,一边喊司机开车,车子终于出发了。 第10章 车子从公司车场开出,沿着宽敞的道路行驶,希泽并不知道2MEN今天是什么行程,原本想问问,因为泊超在车上,他又不敢出声引他注意,后来从他们说话间才知道今天去电视台彩排节目。 希泽知道KK今天的行程没有来这里,心中没抱什么期盼,像往常一样自觉地拎着最多的东西默默跟在他们后面。 走在过道上,舞台那边传来了强节奏的音乐,希泽听出是IMH的歌,上次泊超就是哼这首歌跑调跑得不着边,希泽不由抬头朝泊超望了一眼,泊超正转身笑着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希泽眼前。 希泽和其它人进了休息室,放下东西,政源和伴舞队的几个成员也一起出去了,阿云也跟在后面,走到门口,突然回身喊:“希泽,一起走。” 希泽本想留下看家,听到阿云喊他,他连忙站起来跟着去了,希泽挺喜欢跟在阿云旁边,他觉得阿云挺护着他,特别是严泊超骂他的时候,阿云会帮着劝泊超,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阿云一直想找人和严泊超拉近关系,严泊超骂人的时候他在旁边一直劝应该很辛苦吧,希泽感激地望了阿云一眼。 跟在阿云后面进了演播厅,IMH的音乐正好结束,希泽一边走,一边往舞台上望去,跳动的红艳的脑袋立即刺激到了眼,是小智,希泽反应过来,虽然看不清脸,但那头发的颜色一定错不了。 希泽目光锁在了小智身上,心里对这人有种说不清的感觉,难道是上次坏了他和严泊超的好事,心里愧疚?可一想到严泊超,他就不觉得有什么好愧疚,反而觉得痛快。 小智冲台下打着手势,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调皮地躲着谁,突然又张开双臂往舞台前跑,希泽顺着他跑去的方向看到了台下的严泊超,严泊超也对着小智张着双臂,小智上前一跃,扑地挂在了严泊超身上,双腿紧紧勾住了泊超,像孩子撒娇一样亲密地抱住泊超。 希泽只觉得身子一紧,别扭地瞥开眼睛,马上毛孔又松得发冷,他望了望门口,看看是不是风吹进来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阿云停下脚步,目光疑惑地从泊超和小智的方向转向希泽,把希泽从上到下打量了三遍。 希泽回过头来,见阿云眼神奇怪地把自己从头看到脚,便一头雾水也看着阿云,疑惑地问:“阿云哥,怎么了?” 阿云拍了拍希泽的肩,点着头说了句:“加油!加油!” 希泽望着阿云,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反正是鼓励的好话,便愣愣地点点头,继续跟在阿云身后。 阿云走到不远处政源的旁边搭着他肩膀小声问:“泊超这小子什么时候搭上那个红头发了?” 政源朝泊超那边瞥了一眼,见怪不怪地说:“鬼知道,上次在梅花山庄录节目就眉来眼去了。” “我居然没注意到?怎么在公开场合抱那么紧,不是认真了吧?” “你等他们当众KISS了再冲上去吧,这程度没什么。” “他们当众亲的时候我冲上去也晚了。” “泊超哥要是敢当众亲,肯定是下了决心的,你也拦不住。” “……” 希泽在后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又悄悄往后退,不知为什么,不太想听到和严泊超有关的事,突然觉得听到他的事有些烦躁。 希泽心不在焉地把注意力放到舞台上,事实上也不知道把目光焦点放在哪。 阿云突然往另一边走去,希泽注意到了,本来想跟上去,可他发现阿云是朝严泊超的方向走去,便刹住了脚,眼睛朝泊超那边望了一眼,泊超正搂着小智的肩站着,希泽深吸了口气,正过头慢慢把气吐了出来,面无表情地呆在政源身后。 阿云一脸奸笑的表情迎着泊超走来,泊超看到他,笑着收回了放在小智肩上的手,和阿云击掌打了招呼。 “没打扰你们谈话吧?”阿云故意问。 “你天天都打扰我!”泊超和阿云开起了玩笑,随口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经纪人大哥,这个是小智。”然后拍拍小智的后背,低头对他说:“你先去玩,回头我找你。” 小智一边抬头笑着一边暗中捏了下泊超的下臀,然后也冲阿云笑了下,便转身走了。 泊超揉了揉被捏的下臀,笑着转头看了小智一眼,又转回头搭上阿云肩膀,翘着唇角问:“怎么,你找我有什么正经事?” “我找你是为了不正经的事。”阿云故作风骚地眨了几下眼。 泊超也开玩笑地捏了捏阿云的下巴,“那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谈谈?” “我就喜欢大庭广众下谈,多浪漫,也让我从台上跳到你身上好不好?”阿云肉麻地碰了碰泊超。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笑了下,手往舞台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云哈哈大笑,续而又凑近泊超笑着低声问:“什么时候勾搭上那个小智的?” “没几天。”泊超满不在乎地回答。 “他看起来挺会勾引人的。” “这方面是挺擅长。”泊超点点头。 “他跟希泽比怎么样?”阿云突然问。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问:“比什么?” “你觉得小智好看还是希泽好看?”阿云笑着凑近泊超。 “这还用问。” 阿云眉尾一挑,“那你是觉得小智好看?” “希泽。”泊超回答。 阿云诧异地看着泊超,“原来你也觉得希泽好看,那怎么……这么舍近求远?我看你挺注意希泽的。” “我注意他是因为他老故意引我注意,这小子心眼太多,我可不想再碰到第二个威里。”泊超准确地朝希泽的方向望了一眼,“怕是威里的心机还比不过他。” 阿云轻叹一声,“威里那事我也有责任,没及早发现他和别的公司勾上了出卖你,好在你有所警觉,才有惊无险摆平了。” “不提那事,那些心机太重的我都会自觉隔离。”泊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隔离个屁,老揪着希泽教育他,隔离难道不是不讲话才叫隔离吗!” 泊超瞥了阿云一眼,“我说的隔离是肉体上隔离,不是不讲话,都在我身边工作,我怎么有办法不和他们讲话?” 阿云故意嗤笑一声,对他竖起大拇指,“有你的!下回我不再安排希泽来我们组,免得你被迫和他说话。” 泊超歪起一边嘴角笑了起来,“随便你,失望的是李希泽又不是我。” “那我就照你的意思隔离了?” “没问题,你自己安排。”泊超一副完全不受威胁的表情,轻傲地笑着点着头看着阿云。 台下另一边的希泽被政源身旁一个伴舞的成员唤去帮忙拿东西,希泽从演播厅到休息室来回奔了几趟。 最后一趟进休息室时,里面只有一个助理在,他见希泽进来,便起身对希泽说:“我要出去一下,你没事的话就留这里看家吧。” 希泽连忙点头,“我没什么事,你去吧。” 休息室里只剩希泽一个人,希泽无事可做,看了看四周,又对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发了会儿呆,突然想起自己前几天写的歌,自从那天被严泊超嘲笑写歌送他之后,希泽再也不碰那歌了,不如另外再写一首吧,希泽一面想着一面起身在房间里找纸和笔。 在抽屉里找到了便笺纸和铅笔,希泽靠在桌子边上思索着主题,可惜一点灵感也没有,什么爱来爱去的,自己也没什么深刻经历,而且今天想到这种主题有些烦躁,希泽在房间里踱了一圈,想伸手挠挠脑袋,笔却不小心被甩飞了出去。 希泽顺着笔飞出去的方向寻找,发现它竟藏在半人多高的杂物箱后面墙角里,这笔飞得真够辛苦的,希泽只好猫下腰挤到墙和杂物箱中间去捡笔。 蹲着身子伸长手臂了,还是够不着,希泽又往里挤了挤,两只手指终于夹到了笔。 希泽刚抓住笔,突然房间传来模糊的说话声音,门砰得被关上了,希泽正要往后退准备站起来看看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在对话。 “这门怎么反锁不了?” “那就不锁了。” “别人进来怎么办?” “你靠在门上不就得了。” 接着就传来一声肉体撞击到门的声音。 “啊……泊超哥,哎呀不……” “不什么,明明刚才比我还心急。” 希泽闭紧了眼睛,其实听那声音已经猜到是严泊超了,另一个声音像是小智。 接着又是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和喘气声,希泽心扑扑跳得厉害,也差不多知道这两人跑这屋里来要干什么,不由皱着眉头,尴尬地蹲在原地进退两难。 “泊超哥,我不习惯站着来。” “就当锻炼吧,挺刺激的不是,快点脱了……” 希泽咬紧了下唇,浑身胀热得难熬,挤在这狭小的角落里气都快喘不过来,难道真要一直躲在这里直到他们干完那恶心的事?万一自己被他们发现那更尴尬了,比起尴尬,更难受的是要被迫听到严泊超干那种事的过程,还不如现在早点先出去,顶多被严泊超吼两句。 希泽吃力地退出墙角站了起来,不出所料,一个是严泊超,一个是红头发,希泽故意咳了一声提醒门边上两个忘情拥抱互脱衣裤的人。 那两人显然都被这咳嗽声吓了一跳,停住手上的动作一齐向希泽望来,希泽紧抓着衣角,尴尬地把视线转移到地上。 “李希泽!怎么又是你!”泊超瞪大眼睛指着希泽。 “我……” “我个屁!” 泊超龇牙咧嘴地冲上前抓住希泽的衣领,把他从角落拖了出来,用力朝房子中央一甩,希泽差点摔倒,手撑了下地板,又慢慢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严泊超一眼,没有吭声。 泊超走到希泽面前,用鞋子踢了下希泽的脚,“李希泽,你想怎样啊?老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讨厌!” 希泽抬起头,直逼严泊超的目光,理直气壮地说:“是我先来这里的,我不知道你会进来。” 泊超伸手打了下希泽的脑袋,“跟前辈说话是这种态度!” 希泽低了下头,咬紧下唇一声不吭。 泊超看着希泽轻轻颤抖的睫毛,明明该楚楚可怜的模样,偏偏很不协调地搭了副不肯屈服的表情,泊超皱了下眉,只觉得没能把希泽那可气又难摆脱的鬼心眼压扁,心里就很不痛快。 “怎么现在不说‘泊超哥,我错了’?”泊超扬着下巴问。 希泽不想和他再做辩解,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他尴尬不堪的地方,便妥协地说了句:“泊超哥,我错了。” 泊超还是觉得不满意,正想再说什么,小智却上来缠着他胳膊说:“快些吧,没时间了。” 泊超看了看小智,搂了下他的腰,再回头看希泽,希泽黯然的脸正转向另一边避开他们,泊超嘴角一翘,大感痛快,突然生出邪恶的念头。 “李希泽,你去门外守着,别让别人进来,我们还要办事。” 希泽猛地抬头看着泊超。 “看什么,奉劝你安分守己些,出去守着,快点!”泊超指了下门口命令道。 希泽侧过脸,深深吸了口气,抓紧手里的笔,停了三秒后,顺手拿走桌上的便笺纸走出门去。 “门关上!”泊超在后面大声喊。 希泽退后一步,拉了下门把手,门砰地关上了。 第11章 门一关上,房间瞬间安静了。 泊超盯着门,突然歪起嘴角哼笑一声,小智视线从门转移到泊超脸上,有些不满地圈住泊超的脖子,“真是浪费时间啊!” “好了好了,现在开始节约时间。”泊超搂住小智的腰,将他往桌子边上推。 “节约时间也不爽!那个人是不是故意的,怎么两次都这样?”小智噘起嘴。 “那有什么办法,喜欢我的人太多了!”泊超得意地笑了,捏了捏小智的嘴,“看来看去还是你比较可爱。” 泊超将小智抱到桌上,将他的衣服往上一拉,便俯头亲吻起他的身子,但总有些心不在焉。 小智觉得痒,一边笑着推开泊超,一边问:“泊超哥,你的前奏要多久啊?” 泊超抬起头,眼睛朝门斜瞄了一眼,故意大声说:“你不要前奏的话,那我可就直接做了。” 小智呵呵呵地笑,双腿夹住泊超,“我和男人没什么经验,你不要太粗暴啊!” 泊超戏谑地抓了下小智的裤裆,“没经验的人才不说这话,难道你以为我喜欢没经验的人?” 小智嬉笑着挺身抱住泊超,一边吻他,一边拉他裤链。 泊超抱着小智,大声笑起来:“你还真是迫不及待!” 泊超一边说着,脸朝门那边望了望,本想伴着希泽那颗失望的心令自己更有快感,可此时听不到外面一丁点动静,又让泊超觉得有点不快,小智隔着裤子抚摸他时,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心里总想着希泽在门外到底在干什么。 那个诡计多端的李希泽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泊超越想越可疑,突然记起希泽出门前还在桌上拿了几张纸,泊超眼珠子又转向门口,纳闷起来,那小子拿纸干吗?难道要写情书给自己?估计还是声泪俱下的情书,或者抗议书,申讨书?申讨个屁!妈的,他到底拿纸干吗?泊超实在憋不住要去看个究竟。 “等下等下!”泊超按住小智正要伸入他内裤的手,“我得去看看外面那小子到底搞什么鬼。” 小智一愣,“你不是叫他在外面看门吗?” “我才不信他有那么老实!”泊超朝门斜瞪了一眼,提了提裤子,拉上裤链。 小智一脸扫兴地望着泊超,“管他做什么呀?” “那小子太不让我省心了,信不信他又在耍花样?” 泊超说着就走到门前,抓住门把手猛地打开了门,一股寒冷的空气窜进屋来,门口没有人,泊超皱紧眉头上前一步,朝门外两旁过道望了两眼,还是没人。 “靠!李希泽呢?”泊超暴跳起来,“妈的,跑哪国去了!” 突然瞥见门把手上吊着张纸,泊超伸手扯下一看,上面用铅笔写着四个大字——请勿打扰。 “请勿打扰个屁!”泊超大骂,肯定是李希泽那死小子写的,留个字人就跑没了,干的什么鸟事! 泊超气急败坏地将手里的纸撕个稀烂,转头对小智说:“你出来把门带上,我要去找李希泽算账。” “不做了?”小智跳下桌子不快地问。 “等我教训完李希泽再找你。” 泊超话没说完人就跑了。 “操!一会儿我就走了还找毛!”小智狠狠踹了下桌子,掏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卫成哥,在哪,我现在想要你。” 电话那头笑起来:“你刚才不是和严泊超在一起吗?” 小智恼道:“严泊超阳痿,败兴!你到底在哪呢?” “哈哈哈,你到二楼电梯口等我,我来好好满足你。” “那你等着我搞残你……哈哈哈” 小智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往电梯间方向奔去。 泊超沿走廊跑了半圈,最后还是在演播厅看到了坐在观众席右排靠前的希泽。 希泽愣愣看着舞台中央,丝毫没注意到有个愤怒的黑影在向他袭来,直到黑影立在他面前挡住了他视线,希泽才受惊地抬起头。 头才抬一半就被泊超打了下去。 希泽猜到是严泊超,捂着头气愤地抬起下巴瞪了他一眼。 “李希泽,你信不信我会让公司把你辞了,让你连练习生都当不了。”泊超恶狠狠地俯视着希泽。 希泽一听这话,吓得连忙站了起来,所有的情绪汇到眼里只剩下恐惧,他紧张地望着泊超,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泊超冷眼看着希泽,继续说:“你身为我的助理,连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我叫你在门外看着,你人呢?一声不吭写个‘请勿打扰’挂门上,人就跑了?你不知道很多记者对‘请勿打扰’很感兴趣吗?如果我被人偷拍了怎么办?你他妈用什么来帮我负责!” 泊超越说越恼火,又重重拍了下希泽的后脑,“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吃醋你有那资格吗?” 希泽原本听泊超前面那番话,已经知道自己没考虑到后果有些后悔,可一听到泊超说他吃醋都没资格,希泽突然倍感屈辱,连忙抬起脸反驳道:“我没吃醋!” 泊超抬起手,差点要扇到他脸上,“我但愿你给我滚远点!最讨厌看你狡辩,没吃醋?如果是政源和别人在一起,叫你在门外看着,你会不会跑了?” 希泽顿时愣了,直直望着泊超,竟真的把政源替换成泊超想了这个问题,然后惊恐地发现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证明他在吃严泊超的醋,希泽连忙垂下眼避开泊超的目光,心里一直在帮自己解释:不是吃醋,肯定不是,我又不喜欢男人,我只是讨厌他,不想帮他看门。 “还要跟我狡辩吗?”泊超瞪着眼睛问。 希泽皱了下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狡辩不是等于承认自己吃醋,可再辩解又要被骂,搞不好他气起来真叫公司把自己辞了,而且严泊超好象是真的很讨厌自己,一想到这儿,希泽只觉得心突然抽空了一下,希泽连忙闭上眼睛咬紧了下唇,既然都讨厌了,还有什么好辩解。 希泽小声说了句:“不会了。” “我再叫你去门口守着你还会不会跑走?”泊超问。 希泽屏了下呼吸,看着前排的椅子,小声答:“不会跑了。” 泊超从希泽细弱的声音里听出一丝苦涩,突然又骂不下去,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人家喜欢自己,吃醋也正常,自己非逼着人家醋也不能吃,为了让他别存非份之想还要故意和别人亲热时候让他在门口守着,自己就要这样惩罚一个心机重的人? 泊超越想越觉得烦,像要赶走烦恼似的对希泽挥了下手,“以后别再动那些歪脑筋惹事,我都不知道跟你说几遍了。” 希泽知道今天自己没守在门口,无论什么原因,自己失职终归是事实,泊超教训他也不是完全没道理,便垂着头说:“我知道了。” 泊超没再说什么,看到李希泽总觉得心里有负担,便转过头往出口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拨了小智的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泊超又拨了一遍,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小智,人在哪?再到休息室去吧。” “啊……泊,泊超哥啊,我要……准备走了。” 泊超停住脚步,侧耳紧贴着手机听了几秒,慢慢皱起了眉,故意问:“你现在在干吗?” “我……跑步,累了啊……嘿嘿……” 泊超直接挂了手机,他刚才已经听出电话那头另一个人的喘息声,加上小智的刻意掩饰的喘息声,泊超分辨得出是在干什么。 都是玩玩而已!泊超自嘲地笑了一声,双手塞在口袋,漫无目标地往回走,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希泽的座位旁。 希泽见泊超走过来,双手抓紧前排的靠座紧张地看着泊超,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的话还没训完,又见泊超根本也没拿眼看他,跟游魂似的慢慢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希泽心里更没底了,身子慢慢朝另一边移了移。 泊超刚靠在椅背上,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泊超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小智打来了,泊超面无表情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讨好的声音,“泊超哥,别生气啊,我现在就来找你。” “不用了,我现在没兴趣了。” “泊超哥,别这样啊,我这就来安抚你了。” “我有兴趣的时候自然会去找你,现在别烦我。” 泊超冷冷地说完便挂了手机,一言不发地直视前方,希泽不敢转头,只是警惕地用余光观察严泊超的动静,心里总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万一严泊超爆发,自己得赶快做好自救措施,希泽又偷偷朝另一边挪了挪屁股。 “李希泽。”泊超突然轻声开口了。 叫我?希泽脖子僵硬地转向泊超,却见泊超眼睛一直看着舞台,不像有说过话,希泽又转回脖子。 “你有认真喜欢过人么?”泊超问。 希泽像小不心吞了块口香糖,又连忙转过头吃惊地看着泊超,泊超也转过了脸,平静地看着希泽,等着听他答案。 希泽微张着嘴,不知该怎么回答,什么样才算认真喜欢?自己喜欢贝雅那种算不算?这个问题思路好象不是这样,严泊超刚才正咬定自己喜欢他,难道现在是在问自己是不是认真喜欢他?那更没法回答了,希泽避开泊超的眼睛。 泊超见希泽迟疑不决的眼神,也没说什么,若有所思地低了下头,然后又站起身走了。 希泽愣愣看着泊超的背影,对他的举动完全摸不着头脑,却觉得这个背影有点孤寂,如果说那晚在酒吧诱惑的严泊超和平常凶巴巴的严泊超算判若两人的话,那现在这个沉寂的严泊超加进来是判若三人了。 希泽慢慢转回头,想着刚才严泊超对电话里说的几句话,肯定是吵架了,看起来像和小智吵架的,又突然问什么有没认真喜欢过人,难道严泊超认真喜欢上小智了?那他应该去问小智有没认真喜欢他,问我有什么用! 不是恍惚间把我当小智了吧?希泽皱起眉头脚一绷直就踢到了前排的椅子,连忙又收回脚,再一想,严泊超明明喊了声李希泽,那就不会认错啊,希泽摇摇头,不想了不想了,严泊超的思维反正不是自己能理解的。 希泽果然理解不了严泊超的思维,接下来的时间,从彩排完出来到另一个地方录节目,严泊超都没再和他说过话,也不找他麻烦,甚至没多看他一眼,仿佛不认识似的。 希泽很不自然地意识到这点,严泊超不找他麻烦,他却总觉得好像是自己犯了大错,严泊超连理都不想理他。 但希泽还是紧记严泊超的话,默默地做事,不能故意引他注意。 他到底怎么了?希泽心里偷偷抱了这个疑问。 第12章 希泽这两天又跟回了KK的班。 跟在几个叽叽喳喳的少女身后,希泽又感觉如沐春光,跟着2MEN时候的那些莫名的烦恼也抛一边去了。 KK的队长米拉和希泽讲话时,无意中发现两人是同乡,两人越聊越投机,很快亲近了起来。 希泽对KK组合比较了解,知道米拉是里面跳舞最好的,希泽便夸了她:“你跳舞真的很厉害!” “我知道这一点,你不用夸我了。”米拉很大方地笑起来,然后又说:“不过我们公司跳舞厉害的有好几个,泊超哥啦,Peter啦,还有晟宗哥,这三个我都很喜欢。” 希泽一听到泊超的名字,不禁硬吞了下口水,浑身不自在起来,虽然也听说严泊超跳舞好,却一直没仔细观赏过,不知怎么突然就问了一句:“那这三个人哪个跳最好?” “当然是泊超哥,他不仅有天赋,训练起来也是不要命的勤快,Peter和晟宗哥私下都很服他,三个人关系都挺好的,晟宗哥跟我说,泊超哥最大的优点就是会把自己的经验都告诉他们,不会因为怕别人超过他就藏着掖着。” 希泽真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怎么得来的答案都是讲严泊超的优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脸却有些发热起来。 米拉换上演出服,晚礼裙很华丽,可惜裙摆太长,不好走路,米拉弄脏了手要去洗手时,叫上希泽帮她提着裙摆,两人一起出了化妆间往洗手间走。 过道上人挺多,希泽双手小心地提着米拉的裙摆跟在她身后,突然听到米拉喊了声:“阿云哥!” 希泽连忙抬起头,只见阿云迎面走来,希泽连忙也笑着打了招呼:“阿云哥好!”。 “米拉今天真美!”阿云笑眯眯地冲米拉挥了下手,然后手落在希泽的肩膀上,“哎呦,希泽!又在跟KK的班啊,你小子真是哪里美女多你往哪里钻啊。” 希泽红了脸,腼腆地笑着说:“是承基哥安排的。” 这时,米拉又高喊了声:“泊超哥哥好啊!” 希泽猛地心中一悸,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抓在手上的裙摆,眼睛望向阿云身后。 果然严泊超从后面走上来,一袭黑色正装异常夺目,明明是黑黑的颜色,希泽却觉得闪耀得如钻石在光照下直射人眼。希泽微怔了下,犹豫着要不要跟他问好,却见严泊超对米拉笑了下,眼睛略过自己,手拍了拍阿云,示意他往前走,完全对自己视而不见。 希泽刚张开的嘴又合上了。 两人从身边走过之后,希泽这才发现自己竟丢了米拉的裙摆,连忙又重新拉起来抓手里,垂着脑袋有些沮丧地跟在米拉后面。 泊超回到自己化妆间,阿云又和他开起了玩笑,“嘿,李希泽今天没和你打招呼,你不教育他了?” “没心情!”泊超沉着脸坐到椅子上。 阿云拖了张椅子在泊超旁边坐下,小声问:“怎么,谁惹你了,这两天看你都不怎么说话。” “没有!”泊超还是素着张脸。 后面的政源坐在椅子上滑到他们身后,头凑到他两中间说:“听说男人一个月也有那么几天会莫名其妙心情不好,泊超哥,是吧?” 泊超撇了下嘴。 阿云拍了下政源的额头,“泊超哥哪是莫名其妙心情不好,你也不关心下你泊超哥。” “我这不是来关心了吗。”政源双手捏了捏泊超的肩膀,“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泊超噗地笑出来,肩膀向前甩开政源的手,“你小子,有这样关心人的吗!” “反正你笑出来了,我的任务就完成了。”政源得意地看着阿云。 泊超转头问:“你这算什么任务?” 政源耸了下肩,“阿云哥给我分配的任务,他说你不高兴的时候,我只要能把你逗笑,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反正我只负责你的心嘛,剩下你的身体方面就不是我负责了。” “那我的身体谁负责?”泊超问。 政源指了下阿云,“他咯。” “你?!”泊超瞪直了眼睛,“你要怎么负责?” “我当然不会以身犯险,所以我就负责拉皮条。”阿云谄媚地笑道。 “嗟,真够关心我的。”泊超摇摇头,突然又翘了下嘴角,拍拍阿云的肩,“那有劳了,马上去帮我物色一个新货色来,我现在饥渴了。” “马上?”阿云抬头环顾四周,然后指着政源,“他行不行?” “一边去!”政源双手用力推了阿云,“我只负责心,不负责身体。” 泊超也侧过头看着阿云,“我是跟你说真的,帮我找个来吧。” “那你要什么样的,我在街上随便拉个行不行?” “你说呢!”泊超瞥了阿云一眼。 “不是,你真的要啊?”阿云侧着头凑近泊超,“小智这么快就让你腻了?他不是今天也在这边演出吗。” 泊超轻扯了下嘴角,“就当腻了,我现在要新的,你去帮我物色个。” “我就说你怎么这两天这表情,原来闹别扭了。”阿云搂了搂泊超的肩膀,“我们是朋友我跟你说句实话,我真觉得小智不太适合你,长得是合你口味,其它不行,就算只上上床吧,你们不在一个公司也不方便……” 泊超打断阿云的话,“我现在只要你帮我物色个新的,你心里有数了没?或者你列个名单,我自己来挑。” “一下子叫我去哪里找个合适的?要我说,就只有李希泽了。”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李希泽塞钱给你了?怎么你就不能说些新鲜的?” 政源在他们身后探出头来插了句:“错了,就是因为没塞钱……” “什么意思你!别捣乱,干你自己的事去!”泊超转过身用手去赶政源。 政源扮了个鬼脸,“我看你就将就和小智在一起算了,别搞得一片生灵涂炭。”说完便早有准备似的拔腿往门外跑。 “回来!你这目无尊长的臭小子!”泊超指着政源,故意跺了下脚,却没起身,脸又转回阿云这边,“怎样,帮给我推荐一个来。” “你是要一夜的,还是稳定点的床伴,还是把你身心都能照顾到的?”阿云调笑着问。 泊超斜了阿云一眼,“妈的,最后一条你能找到吗?就你那眼光?我看你还是负责拉皮条就行了,找个身体好点的,我要把这段缺乏营养的日子给补回来,比我高大的也没问题。” “那就找白政源呗,都住在一起,想搞就搞,多方便!”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好好,我会帮你留意下。”阿云捏了捏泊超的肩膀,“可你那么挑,我找来你又不满意……” “你连名字都提不出一个,怎么知道我不满意?” “我不是提了一个李希泽了,长得又合你口味,背景又简单,人也听话,又在身边当助理,想搞就搞,多方便,可你又不满意,非说什么有心机,这个都不行,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了。” 泊超瞥了阿云一眼,“我不管,反正三天之内你至少得给我提一个名字出来。” “是了,到时候我找个彪猛的黑人来,直接就搞残你算了,也省得你以后欲求不满。” 泊超吞了下口水,轻呕一声,嘴里却说:“你怎么知道就不是我搞残他呢!” “既然你这么重口味,那我可真找个黑人了。”阿云笑着说。 泊超斜瞪着阿云,龇了下牙齿,阿云哈哈笑起来,拍了拍泊超的背,“行了行了,我也不逗你,我尽量找个你满意的。” 泊超勾住阿云的脖子,“这才是我好大哥嘛!” “我也希望你这好兄弟别成天绷着个脸,我看你最近心事很多啊,难道真是为情所困?” 泊超抽回手臂,淡淡一笑,“都是小事,年末压力难免大些。”说着又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站在化妆镜前轻捋了几下前额的发丝,一边说:“记着,三天内帮我物色好。” 阿云没再多问什么,笑着应他,“知道了,到时候你别弄残了身体就行,最近工作还很多呢。” “放心,我补充营养也是为了有更好的精神工作!”泊超对着镜子里的阿云笑了笑。 阿云抬头和镜中的泊超对望,“过两天FJB颁奖后有大型庆功宴,你可一定要填饱肚子再喝酒,别搞借酒消愁这一套,我最近酒量也差了,没法帮你挡太多,别搞得你们没醉我先醉了。” 泊超转过身一笑,“醉就醉了,我扛你回家怎样?” 阿云摆摆手,“免了,那天是平安夜,我有美女相约,你在不方便。”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然后歪了下嘴角,“幼稚,谁还过平安夜这种节。” “吃不到葡萄别说葡萄酸!” 泊超不屑地轻哼一声,又转身对着化妆镜轻轻拨弄头发,眼睛却慢慢凝视着镜中那双深锐的眼,黑色的瞳孔如深潭般却透着寂寥,焦距越来越模糊,心里也越来越抵触这种热闹的节日。 第13章 节日自有节日的魔力,即使没有放假也一样。 平安夜那天,天上飘着纯白可爱的雪花,空气里仿佛都烘透着热情温暖的粒子,街上红红绿绿的挂满圣诞的标志饰物,就算不知道西洋节日的人也因为好奇这满大街满电视里的欢热气氛而了解了今天也算是个节日。 希泽被安排跟着公司另一个男团“魔幻之都”的班,幻都比2MEN晚出道两年,是个七人组。 希泽有跟过他们几次,但都没什么和他们说过话,甚至还没跟2MEN来得熟,他们似乎更喜欢跟年轻的女助理说话,而且有那么几个特别热衷于泡妞。 幻都今天也是参加FJB电视台的音乐颁奖典礼,希泽对他们获奖不获奖倒没什么上心,他比较关心KK组合,但KK与最强劲女子组合Amber Girl还有段差距,所以女子组的重要奖项基本没什么悬念,KK获普通的奖项问题也不大。 而男子组倒是有两个组合势头都很强,实力旗鼓相当,一个是酷风,一个就是2MEN。 酷风出道要比2MEN早两年多,但2MEN出道一年后人气直线上窜,渐渐地,2MEN从同期出道的组合中脱颖而出,直逼如日中天的酷风,这两年各大音乐颁奖礼的重要奖项一直是这两个组合竞争。 希泽心里对2MEN还是会上心,因为在同一个公司,而且他觉得阿云和政源,还有组里化妆师姐姐对自己都挺好,所以希望他们能得到满意的成绩,至于严泊超,可以忽略不管,可一提到2MEN自然会联想到严泊超,甚至提到政源和阿云,他都会联想到严泊超,这该怎么忽略! 颁奖典礼已经进行到三分二时段了,化妆间里只剩下工作人员,希泽听到他们提起2MEN,便竖起了耳朵。 “今年大奖肯定是2MEN了。”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连2MEN自己都不紧张,酷风今年运气不好,主唱绯闻闹太大,还有一个成员又出了车祸,搞得发唱片时机不对,2MEN今年却很顺,什么好机会他们都能抢得到。” “那万一有黑幕什么的……” “我们老板跟FJB老总关系还是不错的,明眼人都看得出2MEN今年各方面都要比酷风略占上风,如果大奖是酷风,那两位老板今后的关系可就悬了。” “那今年FJB的大奖还真没什么悬念了,女子组就更没悬念了。” “……” 希泽坐在一边,抿紧的嘴唇放松了,继续翻看手里的杂志。 大奖的结果和大家料想的没什么差别,三个大奖,2MEN获了两个,成了今年最大的赢家。 大部分在场的艺人都去了庆功宴,希泽和其它几个没什么任务的工作人员准备一起回家。 走到过道上时,希泽碰上了阿云,希泽见阿云正在打手机,便冲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阿云一边听电话,一边也对希泽笑了下。 擦肩而过后,阿云突然又转身伸出手拍拍希泽,示意他先别走。 希泽连忙停住脚步站到阿云旁边,阿云很快通完电话后,笑着搭着希泽肩膀问:“你酒量怎么样?” 希泽想了想,“也不太清楚,很少喝酒。” “最多喝过多少?” “好象是……啤酒喝了五瓶。” 阿云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连忙问:“那喝完之后有什么反应?” 希泽回忆起毕业时和同学一起最后畅饮的情景,“好象就有点轻飘,我当时还要送喝醉的同学回家,所以没再喝。” “呀,不错啊!”阿云笑着拍了下希泽胳臂,“看来酒量还拿得出手,一会儿和我一起帮泊超政源挡酒,他们今天获奖最多肯定要被灌酒,我们能挡多少是多少。” “啊?”希泽张嘴望着阿云,突然被编派这么个任务,也不自己能不能胜任,况且真不知道自己酒量。 “啊什么,今天可能是上红酒,人太多也喝不了太贵的酒,你有喝过红酒吗?” 希泽不好意思得笑笑,“没怎么喝过。” “那你就记着红酒后劲很强,别疯喝,不然后面酒劲上来可有得受,胃里多装点食物,喝慢点。” “哦。”希泽点点头。 阿云上下打量了希泽,然后揽住他肩膀,“走,找佳惠帮你装扮装扮。” “装扮什么?”希泽睁大眼睛。 “你以为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去挡酒啊,最起码衣服穿得像样点,你这样太朴素了,反正你也是练习生,就说是泊超政源的师弟。” 阿云找到化妆师佳惠后,就把希泽丢给她。 “你帮他弄时尚点,一会儿我带他帮泊超政源挡酒去,有没办法给他借身合适的衣服。” “没问题,包我身上!”佳惠爽快地回答,“希泽底子好,不用费什么脑筋。” “那拜托你了,我先过去,一会儿你们好了,一起过去吃饭。”阿云交代好后便赶忙走了。 佳惠折腾希泽脸和头发倒没花太长时间,等人送衣服来花了二十分钟,最后共花了四十分钟才把希泽打造完毕。 希泽从服装拿到手开始,就有些不可思议地笑着捂了下嘴。 “佳惠姐,我撑得起这衣服吗?” “可以,虽然你再长两岁穿会更帅点,不过你的外表气质适合这衣服,你总不会不相信我的眼光吧。” 镜子里的希泽,暗灰色精细的一字领毛衫,黑色双扣胯裆裤配上黑色的军靴,脖颈上黑白双色的装饰围巾将一身暗色点亮,额前的头发被垫高向后梳起,整体颇有些英伦味贵气的时尚。 希泽也对自己这身打扮吃惊,这镜子里的人,真帅! “我就说你适合这衣服!太帅了!”佳惠得意地看着希泽,对自己的眼光十分陶醉,“走出去还以为你是个明星,如果配搭个蛤蟆镜,肯定被人偷拍。” 佳惠又找了个手链带在希泽手腕上,然后拍拍希泽的背:“背挺直点,走了,我们交差去!” 希泽跟着佳惠到了庆功宴宴厅门口,此时里面早就有部分人走动着开始敬酒攀谈。 希泽头一次见到这么大场面的宴席,宽敞的大厅装修华丽,因为平安夜的缘故还摆了棵大型圣诞树,上面挂满了亮晶晶的挂饰,大概四五十张的桌席堆满了美酒珍馐,宴厅里遍布是装扮靓丽的美人,俊男美女或衣着光鲜或衣着华贵,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有走着的,迷人的笑,醉人的笑,到处是华丽的光芒,让人目不暇接,醇酒的香味和香水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伴着优美的音乐,希泽仿佛置身在童话的国度。 等走进去了,看到自己自己公司熟悉的人,希泽才稍微清醒了点。 佳惠拉了下希泽,“乘阿云还没找过来,你先去吃点东西。” 希泽笑着跟在佳惠身后。 “希泽?!”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希泽停下脚步朝旁边看去,只见米拉蹦了出来,拉住希泽的手,张大了嘴巴,“啊!真的是希泽啊,都快认不出来了,怎么打扮这么帅啊?” 希泽腼腆地笑着低了低头,“他们要我穿成这样。” “太帅了,太帅了!”米拉还在上下打量着希泽,打趣着说,“平常你要是这样跟我走在一起,人家还以为我是你助理。” “哪里会,你别拿我取笑了。” “我哪有取笑,所以跟我走在一起,你别穿这么帅,不要抢我风头!” “哈哈哈,好好,我平常也不可能这样穿。” “那你私下这么穿给我看好了,真是的,眼睛都离不开你了。” “米拉姐,你再说下去我脸要红了。”希泽害羞地笑着捂了捂脸。 第14章 泊超从来宴厅开始,东西没吃几口,酒倒被灌了两大杯,现在还没到敬酒的高峰期,乘着空隙,他又提起筷子夹菜。 真是无聊,每次庆功宴都无趣极了,除了喝酒就是你奉承我我奉承他,泊超就近夹一口菜塞进嘴里。 嘴一边嚼着,一边扫了扫周围,头往左边转时,泊超突然停住了,眼睛定格在远处一个身影上。 一身暗色挺时髦的着装,半侧的背影,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型和侧脸轮廓,倒真像个尤物,泊超眯起眼,露出一抹笑容,又慢慢咀嚼起嘴里的食物。 食物吞下肚,泊超碰碰旁边的政源,朝左边轻轻指了指,“哎,那边那个穿暗色衣服的帅哥是哪里的?” 政源压低头眯着眼睛朝泊超手指的方向看了下,然后瞥了泊超一眼:“我近视,看不清,你看到感兴趣的美女再叫我。” 泊超白了政源一眼,“阿云呢?” “不知道。” 泊超无奈得撇撇嘴,掏出手机给阿云拨了电话。 电话才响三声铃,阿云便出现在泊超身后,“怎么了?”阿云笑着把酒杯放到泊超桌前,俯下身子。 泊超收起手机,眼睛望向左边,下巴朝那边扬了下,压低声音,“你看那边,那个站着的,穿暗色衣服挂着围巾的,和一个女的说话的,看到没?” 阿云顺着泊超的目光,伸长脖子看了看,然后嘿嘿笑一声,“怎么,看上了?” 泊超轻轻一笑,也不回答,只是问:“那人是哪里的?” 阿云眯眼仔细看了看,皱起眉头,“看不清呢,像是哪个刚出道的吧,站姿还有点羞涩。” “我也觉得,最近的新人我都认不清楚。”泊超望着那个身影,不由用拇指指腹摩了摩微翘起的唇角。 阿云拍拍泊超的肩,低头笑道:“昨天我朋友给我介绍个模特,我看过照片,跟这个感觉挺像,我忙一下还没时间帮你了解了解,如果这个可以,那个模特我就先不联系了。” “大哥你真有效率!”泊超抬脸一笑,对阿云竖了下大拇指,又凑他耳边说:“先帮我打听下这位。” “难得你会主动打听人,我勉强帮你一下,只要我出手,嘿嘿!”阿云眉尾一翘,故意得意地炫耀自己的办事能力,“看到没,跟他说话的是米拉,这不解决了,我帮你问问。” “有你的!”泊超微露兴奋之色,手背拍拍阿云的肩。 阿云眨了下眼点点头,端起酒杯过去了。 阿云过去后,这边马上有后辈新人向泊超敬酒,泊超老练地鼓励几句好话,随意喝了口,待人走后,泊超马上又朝那个帅气的小尤物的方向望去。 小尤物越站越不给面子,现在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泊超舔了下唇,没关系,很快能有下文了。 泊超看见阿云已经站到了小尤物身边,意外的是,似乎阿云才和米拉说上话,马上手就搭在了小尤物的肩上。 这速度太惊人了吧,难道阿云认识他?泊超捂嘴笑了笑,似乎阿云的动作已经暗示了得手的胜利,泊超甚至有迫不及待想冲过去看看小尤物的冲动,感觉到自己心在扑通扑通强烈地跳动,泊超揉了下左胸,好笑地责备:脸都没看清楚,激动什么呀! 泊超极力隐藏住略带羞涩的笑容,一边拿酒杯碰了下政源的酒杯,“来,我们自己干一杯!” 政源一歪嘴,“我们自己干什么,要保留实力对付外人。” 泊超捏着杯子不住地笑,“高兴呗,我们获奖自己也要庆祝吧,来,干!”说着又碰了下政源的杯子,自己举起酒杯仰头喝尽了杯中剩下的酒。 政源无奈地拿起酒杯陪他喝了一口,看着泊超的喜不自禁的脸,便拍拍泊超的肩,“我怎么觉得你笑得那么像在发春啊,喂,现在是冬天,你喝了没半瓶吧,别这么失态。” “去你的!”泊超笑着推开政源的手。 又有前辈来他们这桌敬酒,泊超和政源一起站起身客套地回敬,这位前辈做过主持人,嘴皮有些厉害,非要他们俩满杯干尽,两人推托间,正好阿云过来了,讨价还价一番,泊超政源一人喝半杯,阿云得灌一满杯。 应付完这位前辈,泊超有些迫不及待地喊阿云坐在旁边,等着听捷报。 “怎么样?是谁?” 阿云“唉”了一声,一脸惋惜的表情,拍拍泊超的肩,“我看你还是不要挂记他了……” 泊超立马脸一沉,“怎么?” “他对男人没兴趣。” 泊超慢慢转回脸,闷声不响地靠在椅背上,双眼直直望着眼前的酒杯,突然拿起酒杯,往喉咙猛灌一口,见杯子见了底,又抓酒瓶一边往杯里倒,一边又举起又要喝。 “哎!哎!”阿云连忙捂住泊超的杯口,“伤什么心啊,连脸都没看到,你最近怎么饥渴到对个背影都发情了,这个帅哥不行,我手上不是还有模特嘛。” 泊超推开阿云的手,又继续猛往嘴里灌酒。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阿云连忙抢下泊超的酒杯,坏笑着说,“一会儿那个小帅哥会过来和你喝酒,你别现在就喝倒了。” “呀!你!”泊超咬牙瞪眼地做了个抽人的手势,“耍我很好玩是不是?”然后忍不住又扑地笑起来,手指了指阿云,“真是的,你小子!不过办事效率还真没得说。” 泊超又凑近些问:“那小帅哥到底哪里的?” 阿云故弄玄虚地眯眼笑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长得还真是你喜欢的型。”说着又站起身,舒舒肩背,故意笑着抒发一句:“命运啊命运……” 泊超没怎么理会阿云的话,眼睛已经迫不及待地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小尤物的方位,开始享受等待中越来越亢奋的心跳,今晚这平安夜还真有点意思。 泊超一边应付着敬酒,一边很听话地乘间隙时大口吃菜来抵挡酒精的侵袭,他可不想晚上抱着小尤物的时候,让人看见的不是他性感勇猛的一面,而是他醉得跟死猪一样的场面。 敬酒的气氛渐入高朝,阿云按了按太阳穴,转头对泊超说:“我去把那个小帅哥给你叫来。” 泊超拉住他,笑着说:“急什么,等我们先出去敬一圈,正事办完了,我再慢慢和他聊。” 阿云摆摆手,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他得过来了,我找他来帮你们挡酒的。”说完便起身去了。 “什么?”泊超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清阿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快,泊超就看见小尤物跟在阿云身后朝这边走来了。 小尤物略低着头,虽然还看不清脸,但也能感觉出他有些害羞,泊超翘起唇角,身子往前倾了倾,考虑着是摆出前辈的姿态呢,还是一来就表现出亲密的姿态,似乎没时间思考了,等他到了面前看他的态度再说吧。 近了,近了,泊超低了下头,吸了口气,又故作自然地抬起头朝小尤物的方向望了望。 这是谁? 泊超猛地皱紧了眉,双眼直盯着阿云身后的人。 靠! 泊超瞪直了眼,差点要跳起来。 李希泽! 小尤物?李希泽? 靠! 泊超窝火地想抓自己的头发,紧紧捏了下拳,脚一跺,突然就站了出来。 阿云已经走到面前了,泊超皮笑肉不笑地对阿云扯扯嘴角,阿云冲他往后眨了下眼,便会意地往政源那边去了。 泊超双手插在裤袋里,往前一步,拦住了希泽的去路。 希泽一愣,抬起头,发现是严泊超站在面前,再看他那冷傲的眼神,希泽立刻红了脸,心里不安起来,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得抓了抓衣角,一摸到面料细腻的衣服,希泽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对严泊超犯的“错误”。 “我……不是我要穿成这样。”希泽小声地说。 泊超冷冷一笑,低头凑近希泽,“你真是把我的心摸得很透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是你太聪明了还是你做贼心虚呢?” 泊超阴阳怪调的语气让希泽心真有些虚虚的,他避开泊超的眼睛,低声说:“阿云哥要我来挡酒,说我不能穿太朴素……” “每次都有借口,你是不是跟阿云说你很会喝酒,阿云就把你带来了?” “是阿云哥问我的。” 泊超哼了一声,“你不会说你不能喝啊,抓住机会就想来这里勾引谁呢?” “我没这么想。”希泽皱起眉抬了下头。 “又狡辩?”泊超眼一瞪。 希泽不想在这种场合出洋相,便妥协地低下头,“泊超哥,我错了。” “屡教不改!”泊超斜了希泽一眼,转过身又坐回自己位置上。 阿云见泊超坐回来了,眉开眼笑地问:“怎么样,合你胃口吧?” 泊超头也没抬,突然伸出手,“把你那个模特电话给我。” “搞什么呀你,怎么看你和李希泽像闹别扭似的。” “我说了不爱碰他,那个模特电话呢?” 阿云一撇嘴摇摇头,“我现在没带来,明天给你。” 泊超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阿云又转头看了看还站在原地低着头的希泽,把他招呼了过来,希泽听到阿云喊他,连忙过来了,阿云勾住他肩膀,小声交代:“一会儿他们俩去敬酒,有些人是他们必须得喝的,你就别管了,我们敬的第一桌你先不用过去,你看我的手势,我冲你挥手的时候,你就上来跟在我们旁边,我伸两个手指,你就千方百计帮他们挡酒,我伸三个手指,就说明算了,不用挡了,明白吗?” 希泽点点头,一边自己打着手势默念一遍。 阿云又问:“刚才肚子有填饱些吧。” “有。”希泽笑了,要说那些东西还真好吃,平常没什么机会吃到,虽然吃得囫囵吞枣的,但美味佳肴好像还在肚子里回味。 “一会喝酒悠着点,那酒后劲强。”阿云又提醒了一遍。 希泽笑着点点头。 阿云又转到泊超和政源身边交代,“一会儿我和希泽来帮你们挡酒,希泽嘛,就是你们同公司的师弟,或者就是助理。” 政源一笑:“希泽?李希泽吗?” 阿云把希泽拉上来,“人在这里。” “哇,希泽?打扮这么帅!”政源张大了嘴,笑着盯着希泽的头,“发型这么一弄,差点没认出来。” 希泽腼腆地低头笑了。 泊超睨了希泽一眼,拍了下政源,“走了走了,我们出去敬酒。” 第15章 泊超政源和阿云三人出去敬酒了,希泽留在原地紧盯着阿云的手,他们去的第一桌看起来都是高层坐在那儿,希泽看着他们三人绕着桌子一个个敬过去。 到了第二桌,敬了两个人后,阿云就朝希泽这边望来,伸出食指勾了勾,希泽连忙拿着酒杯过去了。 希泽跟在他们身后,眼睛还是时刻注意着阿云的手,等着阿云给暗示,这一桌过去了,阿云并没给暗示,他们到了下一桌敬酒,希泽紧跟在他们后面,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伴郎,前面两个新人在敬酒,自己在后面跟着,希泽暗自笑起来。 这时,阿云手伸到希泽面前竖起了两个手指头,希泽连忙警觉地向阿云那边靠了靠,紧张地看着和他们敬酒的弄不清什么角色的三四十岁的男人,不知该从何下手。 阿云拉过希泽,推到政源和自己中间,笑着对那人说:“我知道凌哥你最疼爱后辈了,这位后辈来敬你,你给面子吧,泊超和政源今天身体不行,喝一大口行不行,剩下的我和这位小师弟喝了。” “哎呦,你们公司的人一个个长得还真是帅得没话说,这位又是叫什么名字?” 那个被叫作凌哥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伸手捏了下希泽的脸,希泽的笑容尴尬地僵了几秒,又不好意思地半低着头。 阿云连忙笑着帮希泽说话,“他叫李希泽,新人比较害羞一点,来来,那我们干吧。” “那这位害羞的新人得多喝一杯。”凌哥仍不依不饶,眼睛一直没从希泽脸上离开过。 “他没这个酒量,再多半杯吧。”阿云开始讨价还价。 “那怎么可以,喝不了就留在我这边慢慢喝。”凌哥说着就把希泽拉到自己身边。 希泽失措地回头望着阿云,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 旁边的泊超撇了希泽一眼,不屑一笑:就这应酬水平也来挡酒,还以为你有多厉害! 泊超举了下酒杯笑着对凌哥说:“那希泽就喝一杯好了,剩下一杯我们三人包了。” “哎,怎么越喝越少了你们……”凌哥连忙拦住泊超。 泊超哈哈笑起来,“那我们三杯一人一口,剩下的希泽喝。” “四个人当然四杯!” 泊超拉开希泽,自己站过去揽住凌哥的肩,眯起眼笑着说:“刚才你才说我们只要喝两杯,现在增加到三杯,你已经占便宜了,凌哥啊,不要欺负我们了。” 凌哥已有些醉态,一手抓着泊超后背的衣服,笑着举着酒杯帮他们把酒满上,“好好好,那三杯一定要干完。” 泊超笑着先喝了一口,杯里留下四分之三的酒直接递给希泽,笑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希泽接过杯子,因为没喝过红酒,心里没什么数,端起来试喝了一口,发现除了有些苦涩倒没什么,便跟喝水一样把杯里剩下的酒喝光了。 “好好,希泽是个人才啊,现在政源了。”凌哥一边鼓掌一边拍了拍政源。 泊超也鼓着掌,一边偷偷在政源耳边说:“你少喝点。” 政源本来酒量也不好,就只喝了一小口,凌哥倒没为难政源,似乎目标锁在了希泽身上,一手捏了希泽的胳膊,“好了,希泽希泽你了!” 泊超极勤快地把政源的酒杯递给希泽,希泽拿在手里一看,那基本就是一满杯,希泽倒没什么惧色,呼了口气,又咕噜咕噜一口气倒进了喉咙里。 “好好!厉害厉害!”凌哥在一旁鼓掌,连政源也不禁拍了拍手。 泊超阴阴地笑了笑,转头低声问阿云:“李希泽这小子酒量多大?” “他喝过五瓶啤酒,说感觉良好,没觉得醉。” “逞什么能啊!”泊超转过头,挑起眉扫了扫希泽。 轮到阿云喝了,阿云喝了大半杯,递给希泽的时候,轻声提醒了一句:“别喝太急。” 希泽笑着点点头,缓缓将剩下的酒喝尽了。 “好好!希泽真豪爽,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喝酒。”凌哥搂了搂希泽的腰。 阿云笑着拍拍凌哥的肩,“有机会再喝,我们先去别桌了。” 四人又去了另一桌,这桌都是后辈倒还没人敢为难他们,接下去一桌又出现了个酒鬼,但没先前那个凌哥那么难缠,希泽只是替政源喝了一杯酒。 到了KK的桌上,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又开始热闹起来,希泽的眼睛立刻望向贝雅,好不容易穿这么帅,没给贝雅看到未免可惜了,希泽原本都是站在他们后面,这回尽量朝靠近贝雅的地方站着。 贝雅朝希泽看了一眼,又举着杯子和泊超政源碰杯,然后又看了看希泽,希泽的余光已经注意到贝雅的一举一动,便转头冲贝雅笑了笑。 贝雅惊讶地张大了嘴,“是希泽啊!” 希泽望着贝雅吃惊的眼神,心中美极了,刚才几桌敬下来,敬酒的姿势也显得纯熟了些,他抿嘴一笑,很有风度地冲贝雅轻轻举了下杯。 突然,希泽的视线冒出个庞然大物,阻碍了他和贝雅眼神的交流,希泽抬起头,正对上严泊超的眼睛,泊超“啧啧”两声,歪起嘴角不屑地摇摇头,仿佛在嘲笑希泽那点破心思被他一眼看透,希泽难堪地低下头,脚往后退了退。 泊超又转头和贝雅说笑了几句。 这时,米拉把希泽叫到身边说话,希泽也没敢多说,不知为何,心中总忌惮严泊超的眼神,自己的一言一行好像就被人监视了。 接下去几桌,总有些比较难缠的人,希泽已经基本摸清自己挡酒的规律,他们的方式基本是让自己喝光泊超和政源杯里剩下的酒,希泽从不推辞,显得挺豪爽,阿云问希泽喝完感觉怎么样,希泽觉得没什么问题,除了走路有点重心不够稳,阿云不禁夸希泽好酒量,放心地让他继续挡酒。 喝到后面,政源已经不行了,被一个助理扶出去吐了好半天,随后站也站不起来,躺在地上就睡觉,阿云只好叫助理先把政源送回家去。 希泽以为敬完最后两桌也差不多完成任务了,此时那些头儿一走,人也散了好些,幻都的几个人又突然过来叫他们一起和M公司的人喝酒。 M公司的Amber Girls今天也是抢尽风头,其中三个成员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酒量好,幻都的经纪人易贤是个好酒好玩的人,带着几个成员敬酒时不知怎么就是Amber Girls的人干上酒了,双方喝得难解难分,Amber Girls的几个师弟过来见到了,就帮着Amber Girls喝,易贤仗着和阿云、泊超关系铁,连忙也把他们叫来帮忙,这倒成了两家公司斗酒了。 希泽也跟着过去凑热闹,也是酒精的作用,看到一群明星挤在一张桌前嬉笑着斗酒,自己也跟着兴奋起来,一有人干满酒,他也拼命鼓掌,越鼓越觉得亢奋,也跟着他们一起喝彩起来。 阿云叫希泽出手和M家的斗酒,希泽很积极地站了出来,为了给公司争气,直接拿起酒瓶喝下大半瓶,眼也不眨一下,Amber Girls的女生见希泽这个新人又帅又能喝,都疯叫着给他鼓掌。 泊超在旁边斜斜看着希泽,嘴里轻哼一声:“丢人现眼!”拉来旁边的椅子便坐在上面闭目养神。 M家的人见泊超独自坐在椅子上睡觉,又来打泊超的主意,想先灌倒他。 Amber Girls的队长Ruby拿着杯子走到泊超旁边,一边添酒一边说:“我们干一杯,我也不占你便宜,一人一杯!” 泊超看着Ruby身后拿着酒杯蠢蠢欲动的几个女成员,知道他们要开始灌自己了,笑着指了下后面几个人说:“Ruby是不占我便宜,你们是不是个个想占我便宜?” 大家一听到这种暧昧的话全都笑起来。 没等那些人开口,泊超很干脆地说了声——“没门!” 希泽微张了下嘴,朝泊超看了看。 “泊超哥,你哪能这样啊,只和Ruby姐喝,不和我们喝,你是不是喜欢Ruby姐不喜欢我们啊?”后面几个女生撒起娇来。 “你们每个我都喜欢,但是我只有一个人怎么办?”泊超装出无奈的表情,“那要么你们自己选个最喜欢我的人和我喝,要么大家一起把手里这杯喝下去,这样对谁都公平。” “这哪里公平啊?你应该和我们一人喝一杯啊。” “你们Amber Girls五个人,我这边连政源都走了,我都没抱怨不公平呢。” “泊超哥——”Amber Girls里声音最嗲的那个发威了。 泊超无奈地笑了,举起酒杯,“我这杯是代表2MEN和你们Amber Girls喝的,等后面你们自己选个最喜欢我的再和我喝。”泊超说完就将酒一口气干尽。 他们都知道泊超讲话厉害,很难搞定,只能暂时作罢,说留到后面喝的,基本都已经一方或双方醉得不行,最后就没喝上。 别人越是往Amber Girls那些女生身边凑,拼了老命似的要和她们斗酒,就越显得泊超禁欲感十足,在那些半醉的女人的眼里,他简直迷人得叫人无法自拔。 希泽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一圈男人里,包括自己,只有泊超此时高贵得像只白天鹅。 不过白天鹅最后还是随波逐流与他们这群鸭子为伍,当Amber Girls两个女生又围到泊超身边,借着醉意,都说自己最喜欢他,非要和他喝酒不可,泊超见她们醉得差不多,估计喝不上两杯两人都能倒下,也就和她们喝起来。 希泽晃了晃脑袋转头眯起眼看了看和两个女人喝得正欢的泊超,突然觉得泊超变得有点模糊,希泽揉了揉眼睛,又觉得肚子水太多,想放水,就和阿云说了一声,自己跑洗手间去了。 从洗手间回来后,希泽发现人已经走得差不多,Amber Girls的人都不在了,泊超也不见了,希泽睁大眼睛四周望了望,见不着泊超的影子,阿云倒是在。 阿云上来搂住希泽肩膀,一边带他往门口走一边说:“回家回家了,走,我们的车现在来不了,你待会儿坐幻都的车回去,我要回我自己那边,就不和你们走了。” 希泽点点头,心中突然有种失落,那种热闹过后马上恢复安静的不适,此时,大脑却越来越亢奋,甚至有些晕眩,希泽有些明白了什么叫后劲,原本并没把这酒的后劲强当回事,只以为红酒就是比啤酒度数高些。 和阿云走到一楼大厅,又看到门前两棵闪亮的圣诞树,希泽脑子里突然又记起了今天是平安夜,希泽扯了下嘴角,这么大吃大喝地度过了这个晚上,应该也算是过了节了吧。 出了门口,雪早就停了,寒风迎面刮来,希泽不禁打了个冷颤,失落感越发清晰了,虽然来的时候跟的是幻都的车,现在回去还是跟他们,但比起幻都,希泽的归属感更偏向2MEN,现在阿云要走了,泊超也不见了人影,平安夜估计是和刚勾搭上的人过夜去了。 希泽垂下眼,莫名的寂寞笼上心头。 第16章 幻都的车还没来,希泽站在门口一边等一边看着阿云和旁边的人说话,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还不走啊?” 是严泊超!他没走?! 希泽连忙转过头,心里突然亮了起来。 只见泊超已经走到了阿云身旁,伸手揽住了阿云的肩,阿云转头扶住泊超,打趣道:“哎呦,我不是等你吗,怕你刚才去厕所掉进去了没人知道。” “你这么好心?干脆我们找个地方再去喝酒去。” “刚才他们和你喝你又不喝,现在怎么想喝了?我现在没空陪你,美女还在等我。” “重色轻友!”泊超推开阿云,退了两步,靠在后面的玻璃墙上,歪着头噘起嘴看着前方。 阿云看了泊超一眼,便拉过希泽说:“泊超待会儿也搭幻都的车回去,你帮忙看着他,看他这模样有点醉了,你宿舍反正也不远,就先送他回家再回去吧。” “好。”希泽笑着点点头,小心地看了看泊超。 泊超也听到阿云和希泽说的话,见希泽在瞧自己,瞥了他一眼,头又转向其它方向,希泽顿时低了头又转回阿云这边。 没多久,车子来了,希泽跟在大家后面上了车,照例坐在最后一排单人位后面的位置。 他留意到泊超一个人坐在倒数二排的双人座上,这样也好,阿云交代过要照顾泊超,现在这个距离既不近也不远。 希泽靠在座椅上望着泊超的侧脸,脑袋里嗡嗡的安静不下来,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那次在酒吧里泊超喝醉了要强暴他的情景,恍恍惚惚总觉得不真实。 希泽连忙闭了下眼睛转向窗外,现在回想起来并不是什么恶心的感觉,但身上就是难受,觉得热,车上的暖气热,希泽扯了下领口,又觉得皮肤难受,不是热不是痒,说不清,想往哪里蹭,希泽用背蹭了蹭椅背,还是难受,双手用力搓胳臂,这才稍微舒缓些。 车上又上来两个人,直径走到最后一排,希泽抬了下头,是幻都的经纪人易贤和一个面生的女孩,希泽往旁边又挪了挪。 两人在希泽旁边坐下后,前面的人说了句:“人到齐了,出发!”车门便砰地关上了。 车子启动后,车内的灯也暗了下来。 希泽闭上眼睛休息,但没敢睡,他记得自己还有照顾泊超的任务。 车子行驶了几分钟后,希泽慢慢觉得旁边有点不对劲,椅子没安静过,还有奇怪的呻吟声。 希泽睁开眼,眼睛朝旁边瞧了瞧,顿时睁大了眼,连忙又将头转回来,原来旁边那两人正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激吻,那女孩腰背处那截肉在黑暗中特别显眼,呻吟声正是这两人制造出来的。 希泽觉得脸有些发热,他也不敢摸脸,似乎自己一点动静都会吵醒旁边的人,他们尴尬不尴尬不知道,反正自己是尴尬死了。希泽将视线转向窗外,想看看窗外的夜景来分散注意力,道路边一棵棵树向后奔跑着,像是连接起来的动态影象。 只是给这影象配音的却是身边那一男一女,那银靡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希泽就是看着树木纯洁的影象,脑袋里也会胡乱产生些联想。 就吻来吻去的,怎么也要发出那么多声音?希泽不解地闭紧了眼睛,更尴尬的是,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自己听着这种声音,下身竟有了反应,希泽咬住下唇,拢紧了双腿,鼻子几乎贴在了车窗上。 这酒后劲真强啊,难受……难受…… 突然旁边有人说话了,声音中透着些酒意,“喂,你们两小声点!” 希泽听出是泊超的声音,暗中慢慢转过头看了看泊超,泊超侧靠在椅背上,脸半转向后排。 “碍到你了?”易贤狞笑了两声,又和那女孩亲吻起来,故意把亲吻声夸张地放大了。 “真是受不了!”泊超伸长手臂往后拍了拍易贤的腿,“我喝了那么多酒,受不了你这种刺激。” “对不起,哥我现在顾不上你!”易贤抱住女孩又吻了起来。 “你他妈的……”泊超龇牙咧嘴瞪了易贤,突然又歪嘴笑起来,“做兄弟的要有福同享不是,你们这样太单调了,要玩也三个人嘛。” 泊超说着便起身坐到了后排,挤在希泽和那女孩中间,希泽沉着气瞪了瞪泊超,又撇过头往另一边靠,不想碰到严泊超的肌肤,可再怎么往旁边挨,手臂却还是贴着泊超的胳膊。 泊超没注意旁边的希泽,脸只对着另一边,“怎样,今晚我们去哪里比较方便?” 易贤暧昧地眯了下眼,摇了下手指,“我要玩只玩两女一男,两男一女的我不玩。” 泊超“嗟”了一声,脸凑近那个女孩,笑着问:“美女,你觉得是我的提议好还是易贤哥的提议好?” 那女孩没回答,只是哧哧地笑着。 希泽在旁边只觉得越听越翻胃,夹在里头既尴尬又难受,最后壮了胆子弯着身子站了起来,小声对泊超说:“让一下!” 泊超转过脸,看了希泽一眼,“你干吗?” “我坐到前面去。”希泽脸又是一阵发烫。 泊超撇撇嘴,很不甘愿地收起腹挺直身子往后靠了靠,那双长腿向外打开了依旧腾不出多少空间,希泽只好抬起脚从他腿上跨过。 一条腿刚跨过去,希泽的臀部就被打了一下。 “李希泽,干吗把屁股对着我!”泊超恼道。 希泽皱起眉头回头看了泊超一眼,当机立断迅速将另一条腿跨出来,一个不小心,鞋跟碰到了泊超的腿,希泽慌得差点跌倒,一屁股顺势坐到前排先前严泊超坐的位置上。 “李希泽!”泊超瞪起眼喊了起来。 易贤摇摇头拍拍泊超,“你真的很吵啊,李希泽李希泽,喊得这么幽恨,你是被李希泽甩过还是怎么着?” 泊超一愣,又不屑地笑道:“我没泡过,谈什么甩?” 易贤摇头大笑,“李希泽这样的货色在你身边,你怎么可能不碰,难道还没碰就被拒绝了?” “嗟,他会拒绝我,笑话!”泊超歪着头摆摆手,带着醉意笑起来。 易贤笑眯眯地凑近泊超,“那你现在去泡他,他若肯,我就请你吃饭。” 泊超歪起嘴笑了笑,“这算什么难事。” 此刻希泽早已缩到了靠窗的位置,紧紧闭着双眼咬着下唇,后排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严泊超的声音,根本不对他避讳,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可以随便被人玩弄的东西,不需要被尊重,也没人理会自己的感受,严泊超更不会理会了,他根本是从来没理会过! 希泽抿了下唇,心中难过又屈辱,胸闷得直犯恶心。 后排的泊超一步上前坐到了希泽旁边,带着浓浓的酒气将脸凑近希泽,希泽一边将身体往后避,一边警惕地瞪着泊超,沉着脸喊:“严泊超你坐到后面去!” 泊超一愣,这时后面的易贤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泊超,你好象不合希泽胃口啊,坐回来吧。” “你闭嘴!”泊超转头冲易贤喊了声,又转回来靠近希泽,咬牙小声道:“李希泽,你别给我装了,嗯?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 “你别乱说,我才没那么想。”希泽说完就整个身子转向车窗,不知是愤怒还是气闷,不停地大口喘着气,只留了个单薄的背影给泊超。 泊超瞧着这个肩膀抖动得有些性感的背,想起先前宴席上这个小尤物把自己迷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不禁笑了笑又贴上前,挨着希泽的后背,凑在他耳边沉着嗓音温柔地问:“是又吃我的醋了?我和他们是开玩笑的。” 希泽突然觉得浑身一酥,头一次正儿八经地享受到严泊超的温柔,宠溺得会将人淹没,在酒精的作用下根本无法抵挡,倒是五脏因为被酒和车折腾得难受一直反胃,才把泊超的温柔给打折过滤了。 希泽咽了下口水,用肩膀甩开了严泊超,“离我远点。” 泊超仰起头轻轻笑了两声,突然抱住希泽,嘴唇贴在他耳朵脸颊上用力吻起来。 酒精让希泽反应已经变得迟钝,被泊超吻了好几下才挣扎起来,一边用手肘撞严泊超一边喊:“严泊超,放开!混蛋!” 这时,泊超的背被人用手指敲了几下,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严泊超,强迫的不算数啊!” 泊超抬起头,只见易贤双臂靠在椅背上探出半个上身笑眯眯地看他的热闹。 靠,差点忘了还有这号人! 泊超伸手按住易贤的肩膀,“坐下坐下,看什么,我和他那叫情趣!” 易贤推开泊超的手,笑着说:“我怎么没看出来情趣啊?” 泊超还没来得及回答易贤,就见希泽也站起来打算往外钻,泊超拦腰抱住希泽,手臂正好碰到希泽的裆处,泊超猛然抬了下眼,迅速伸手朝希泽胯间摸了一把,希泽惊慌地滑倒在座位上。 泊超指着希泽的裤裆,歪着嘴挑起眉笑了笑,“李希泽,我才亲了你脸几下啊!” 希泽一只手连忙护住早起了反应的下身,羞愧地小声辩了句:“不是!”又难为情地用另一只胳膊挡了半张脸。 易贤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拍了下泊超的肩膀:“泊超,你牛!” 希泽马上放下胳膊,半撒着酒气羞恼地说:“跟严泊超没关系!” 易贤乐了,拍了拍泊超,“人家澄清啦!” 泊超抓住希泽的手,轻笑着看着闭眼撇过脸轻微呻吟起来的希泽,“这小子有点醉了,摆明了跟我闹情绪,给我两分钟,我能搞定他。”泊超抬头看了易贤,又按着他肩膀往下压,“你坐下去,这小子也许不习惯让人看着。” “好,我两分钟起来看你的成果,再不搞定就你请客了。”易贤拧笑了两声坐下了。 第17章 易贤坐下后,泊超转过头,咽了下口水,迫不及待俯下身吻住希泽的唇,很早就想过这两片唇,只是自己都克制了,因为克制得并不费力,所以没多想。 可没想到真要和希泽接吻时,自己马上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不止是酒精的作用。 很强烈的感觉,那片柔软的唇将自己整个人拽住了,胸腔、腹部紧绷着贴住对方,激荡的心卷起了波浪,汹涌的潮水一般阵阵翻腾着向前扑来,似乎要从自己心里全面扑上岸,将面前的李希泽一起包围住,卷起,拖到心里去…… 仿佛不断地坠落,又仿佛被托着直上云霄。 原本想赶快利用这两分钟,直接抚慰希泽最神秘的地带,用最快的速度征服他,结果那个吻让泊超乱了方向,浪费了一分钟只是单纯地在享受两唇相吸的感觉。 呼吸变得困难,希泽开始清醒了,皱着眉头“嗯”了两声,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嘴正被人咬着,立刻撇开嘴挣扎起来,直到对方拉开些距离,希泽才费力地用警告的目光看了对方一眼,是严泊超! 靠!这个流氓!希泽顺手给了他肚子一拳,身体却有些头重脚轻地随着拳头往泊超身上靠去。 因为对方是严泊超,心里倒变得没那么恐惧,被他强吻总比被别人强吻好。 希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这种想法,真丢人!又强撑着五脏都开始难受的身体推开泊超想往外钻。 “钻到我胳肢窝底下好玩吗?”泊超笑着抱住希泽一直往自己右边腋下钻的身体,翘起唇角抚了抚希泽的背,很快手就从底下滑入希泽的衣服里,抚摸上希泽的腰。 希泽的腰吃了痒,扭了几下,发现是严泊超在搞鬼,皱着眉头推在他,“别弄……” 话音马上被泊超滚烫的唇封上了。 容不得希泽反抗,泊超已将希泽挤压在车窗上,倾着头用力吮舐着希泽的唇,双臂紧紧抱着希泽的身体,钳制住希泽挣扎的权利。 希泽只剩鼻腔里能发出反抗的“嗯嗯”声,反倒像在诱惑,诱惑得泊超想要更多,霸道地将舌头侵入希泽嘴里,追在希泽的舌头到处搅,搅得希泽喉咙阵阵反涌。 希泽当机咬了那发情的舌头,泊超开始还以为希泽吻技太烂,缩回了舌头,还要继续探入时,希泽连忙撇开了脸,急促地喘着气,“不要了……” 泊超摸着希泽的脸,贴在他耳旁暧昧地笑着:“你现在这声音怎么和你的皮肤一样娇嫩,我真想把你的声音也吃进去。” 泊超说着就掰过希泽的脸,想去吻那发出美妙声音的嘴,希泽挣扎起来,也知道力气没泊超大,还是拼了力反抗。 没过几秒希泽就没了力气,泊超又吻上来,希泽突然抓住泊超的领口,用力咽了下口水,神情痛苦地瞪着泊超,“严泊超……我要吐了现在,你……再来,我不是吐你嘴里……就是吐你衣服里……” 泊超一愣,仔细看着希泽的脸,想看清他的意图,“李希泽你搞什么?” 希泽见泊超不相信,壮着酒胆拉长泊超的领口,脸埋下去,嘴对着那领口,“呕——呕——”直发出呕吐的声音,脖子一伸一缩,身子也跟着声音一耸一耸。 凭泊超的经验,他相信那不是装的,连忙一下推开希泽,暴跳着拉开自己的领口往里面瞧,气急败坏地大叫:“李希泽,你故意的是不是啊?” 易贤连忙停下和身旁美女调情,又弯着身子站起来看热闹,“怎么了泊超,还没搞定?都有五分钟了吧。” 泊超翻起衣服下摆一边闻一边拍打,发现衣服还是干净的,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对易贤抱怨:“他要吐了,你叫我怎么做!” “严泊超你耍赖啊,快点请客!”易贤抓住泊超的肩膀,故意狰狞地咬咬牙齿。 泊超恼得不行,指着希泽对易贤说:“我怎么知道他要这时候吐啊?你人道点吧,你要吐的时候去亲热给我看看。” 易贤弯下身子看了看靠在车窗前半闭着眼的希泽,问:“希泽你要吐了?” 希泽听到他们的对话,报复泊超的那点小心思动了动,硬撑着对易贤笑了笑,摇了摇头,眼睛往上看了泊超一眼:严泊超你妈的,你就等着请客吧! “你看!希泽说他没吐!”易贤转向泊超,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严泊超你别找借口了,输了就输了,赶快找个时间请客!” 泊超张大了嘴瞪着希泽,突然猛地俯下身,伸手抓住希泽的下身,希泽“嗷”地惨叫一声,连忙伸手去阻止,身子一弯,五脏难受得要命。 泊超抓着那半硬不软的东西,咬牙问:“李希泽,你到底想不想吐?” 希泽脸色煞白,猛然捂住嘴侧过身,已经顾不上下面了。 泊超见状也刷白了脸停了手,马上弹起身伸长脖子大声问:“有没垃圾桶?有人要吐了!” “有有!”前面的人递了个小垃圾桶过来。 泊超接过连忙远远拿着伸到希泽面前,希泽抱住垃圾桶就埋头呕起来,泊超弯着腰站在旁边嫌恶地龇牙捂着鼻子,又冲着易贤说:“这下吐给你看了,那赌不能算数!” “那他吐完你再接着来啊,我就想等你请客了!”易贤嬉笑着拍拍泊超。 “你请我还差不多,不来了,吐得我兴致都没了。”泊超白了希泽一眼。 “严泊超你耍赖啊!”易贤抓住泊超的胳臂。 “啧!”泊超不屑地甩开手,“根本就是我赢定的事,别人我先不说,李希泽我是绝对能吃干净的!” “难道事实都是靠你嘴巴说出来的?” “我……”泊超才要反驳,这时车子突然一个转弯,泊超连忙扶住椅子,转头看了看窗外,大声叫了起来:“靠,车开得真快,我得下车了!” “你这样就遛了?请客啊!”易贤瞪大了眼。 泊超也瞪起眼:“我说了能吃定他,现在是他吐,关我什么事啊?要吃也要等他清醒点了再吃。” 话音才落,车就在一住宅大门前停下了,司机大声问:“是不是这里下啊?” “是啊!谢了!”泊超上前两步弯下腰下了车,又转身对车子挥挥手,“各位再见!” 手挥了两下,泊超仰起头吸了口新鲜空气,刚要转过身,突然瞥见车门里又缓缓移出个身影,慢悠悠地晃下车来。 那人歪着脑袋半闭着眼睛,一副随时就要倒地的模样,傻愣愣地站在泊超面前。 “李希泽!”泊超瞪大了眼。 车子从身边开走了,泊超真想马上拦住车把李希泽扔回车里去,丢个醉鬼给他作什么?不过马上反应过来李希泽是该在这里下车,他宿舍也在附近,虽说不知道具体在哪。 那就各自回家吧。 泊超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朝大门走去。 走了几步,听到身后跟着不太稳当的脚步声,泊超转过头,却见李希泽跟在他身后低着脑袋走得晃晃悠悠,差点要撞到他身上。 泊超连忙伸手抓住他双臂,咬牙小声问:“李希泽,你到底想干吗啊?” 希泽迷迷糊糊抬起头,张张嘴,像在小声呓语:“……送你回家……阿云哥说……” 泊超一愣,歪嘴笑起来:“送我回家?就你醉成这样还送我回家?” 希泽费力地抬起眼皮,看了看泊超,没讲话,只点了下头。 “李希泽你还真是……”泊超狠狠吸了口气,无奈地横了希泽一眼,仰起脖子望了望天空。 呵呵,天空居然有好多星星。 真美,好久没看过这么璀璨的星空,忽见远处的天空竟绽起了绚丽的烟花,一朵接着一朵,泊超张开嘴笑了,记起今天是平安夜,这过得还不算糟,心里没自己想象得那么空虚。 泊超看了看面前的希泽,起码李希泽说送自己回家时,心头还有点小感动。 泊超笑了笑,凑近希泽,低声说:“希泽,今天想去我家就去吧,那么想和我试,今晚让你试个够。” 希泽撑开眼皮,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讲什么……” 泊超斜了希泽一眼,又装!干脆抓住希泽耳朵对着他耳朵很直白地说:“去我那儿做——爱!” 希泽慢慢转过头,抬起下巴虚着眼看着泊超,一秒,二秒,三…… “呕——呕——” 希泽捂着胸口俯下腰,跌跌撞撞地抱住旁边的路灯柱子,哗地大吐起来。 “李希泽!”泊超抓狂地几乎暴跳起来,“你到底是在干吗啊!” 希泽吐得根本抬不起头,泊超恼恨地哭丧着脸,踢着希泽的鞋跟埋怨:“我最讨厌看人吐,别人一吐我就什么兴趣都没了!” 希泽还是继续呕,顾不上其他,哗地又是一滩秽水,泊超赶紧捏着鼻子转向其他方向。 实在受不了了!泊超转都不愿转回来,皱着鼻子嫌恶地斜向希泽,“哎,我走了,你吐完自己回去,今天我不想做了,你自己能走回去吧?不讲话我当你默认了,拜拜!” 泊超说完马上调头就走。 真扫兴!泊超一边走一边骂,逞什么能喝那么多酒干吗!还到处装帅逞强,嗟! 骂了几句又恼火地转头瞥了瞥几米外的倒霉身影,却见那个身影贴着灯柱慢慢往下滑。 靠,他这又是怎么了? 泊超刹住脚急忙回头朝希泽跑去。 赶在希泽还没整个人趴在地上前,泊超抱住希泽的腰把他拖了起来。 “李希泽,你要是是故意的你就死定了!” 希泽虚脱地弯着身子挂在泊超的手臂上,像扶栏杆一样抱住泊超的手臂,呕了两声,哗啦又吐了起来。 泊超瞪直了眼睛脸都绿了,手臂僵硬得有些颤抖,“李希泽,我欠你了是不是?我怎么不高兴你就怎么来?” 没人理泊超,该吐的还在吐。 泊超捂住鼻子,嗷傲叫起来:“我真受不了了,换个地方,臭死了!” 泊超抱住希泽的腰,把他往旁边拖了五米,一把扔在湿漉漉的草坪上,自己也瘫在一边,弯下身子双手撑着地干呕着,呕了几下,难受得眼泪快挤了出来,“妈的,李希泽,你搞得我都想吐了!” 再抬头看希泽时,希泽居然不吐了,还整个人摊大手脚,舒服得躺在草坪上打着轻鼾。 “靠!”泊超踢了希泽一脚,“我可从没这么侍候过人,你还敢睡觉,要不要我再帮你捶下背啊!” 希泽蜷了蜷脚,翻了个身,将背对着泊超。 “你——” 泊超指着希泽的背的那根手指都快气得发抖,恼火地将脚伸过来不轻不重地踹了踹希泽的背,“妈的,你到底是真醉还是装醉啊?” 见希泽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泊超终于认命地收回脚盘坐着,垂头丧气地看着面前这个大麻烦。 半分钟后,泊超叹了口气站起身,抓住希泽的胳膊把他拉起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绕过自己脖子,另一只手抱住希泽的腰,拖着他朝大门走去。 好不容易把希泽半抱半拖地揪到自己宿舍,晚上值班的助理小周开了门,泊超把希泽丢给小周,“把李希泽扔客房去,看了就烦,这小子除了会给我添麻烦就不会别的!” 泊超又抓起自己身上的衣服嗅了嗅,立刻皱起鼻子大骂:“靠,李希泽的杰作!”说着一边粗暴地脱下衣服一边往浴室冲。 “好好的平安夜这样给他浪费了!” 第18章 平安夜睡得很平安。 泊超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被窗外的灿烂的阳光透射得白亮一片,泊超用手挡了挡眼睛。 妈的,昨天李希泽那小子…… 泊超醒来的头一个念头就是数落李希泽的罪恶行径,突然,刚要蹬出去的腿安份了。 啊?……晨勃了! 脑子停顿了几秒,马上又活跃起来。 该死的李希泽,管你耍什么心眼,解决了你再说!泊超掀开被子,快速下了床直冲客房。 客房的门是开着的,泊超刚冲到门口头一眼就往床上瞄去,结果一愣。 干净的白色的床上整齐地摆放着折叠好的被子,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李希泽搞什么! 泊超皱起眉头,刚想大喊李希泽,突然又改口喊道:“小周!” 小周在厨房应了一声,探出头来,“怎么了?你起床啦?” “李希泽呢?”泊超问。 “他一个小时前就走啦。” “走了?”泊超懊恼地瞪着小周,“哎,你怎么不叫我!” 小周一愣,“我不知道你要找他,那我现在打电话给他?” “不用了。”泊超没好气地说,很不甘地将手叉在腰上,侧头顿了两秒,又问:“他早上一起床就走了?有没说什么?” 小周点点头,“他就问昨晚上他都睡在这里吗。” “什么?”泊超歪着脖子走近几步,“原话怎么说的?” 小周回想了几秒,“当时我在客厅,他正好出来,看到我还很不好意思地跟我问好,然后指了客房问,‘昨天我一个人睡在这里?’我说是啊,他就跟我说了声谢谢,又回去叠了下被子就说先回去了,我要是知道你还要找他就留住他了。” “他问了昨天他是一个人睡这里?”泊超又向前一步。 “是啊,我记得,大概就是这样的话。” 泊超侧头嘀咕一句:“这小子到底搞什么,想两个人睡还是一个人睡呢!跑了?!” 泊超转身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躺到床上后重重叹了口气,恼恨地将手伸进裤子里。 靠!又得自给自足了,李希泽,跑得真是时候!早知道昨天就别理他,跟我耍花样! 下午2MEN在录节目前去公司开了个短会,开完会后,泊超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撞见了易贤。 “哎哟,大情圣,怎么有空来公司了?是不是也来开会啊?”易贤伸手揽住泊超的肩膀,迅速挑了下他的下巴,“这气色不行啊,请我客也不用烦恼成这样吧?” “我干吗请你啊!”泊超已经反应到昨天的赌注,连忙推开易贤。 “耍赖可不是个好行为。”易贤笑着又搭上泊超的肩。 泊超见易贤那不急不躁的样子,自己却被挑得躁得火大,不是躁易贤,而是躁那罪魁祸首的李希泽,请客不是问题,可打赌失了面子才是大问题,那句大情圣是来讽刺他的吧,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这面子,若什么名门贵族的子弟比较花脑筋也还说得过去,妈的,李希泽都搞不定那不是笑话吗! 泊超压着火气故意翘起嘴角露出个不屑的笑容,“昨天在车上要不是李希泽吐了,我早搞定了。也罢,后来下了车,他跟着我去了我家睡了一晚上,在床上的细节我就不描述了吧。”泊超用手弹弹易贤的胸口,“大哥,到底要谁请谁客啊!” 易贤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他半侧着头看着泊超,“我没看见的事怎么算数?” “你可以去问李希泽,昨天是不是在我那儿睡的?”泊超大言不惭地说,反正李希泽昨晚确实睡在他那边。 “我是该去问问李希泽,本来说两分钟搞定,你没搞定就该你请客的。” “两分钟的时候我已经搞定了好不好,谁知没几下他就吐了,你正好那时候才看到,我才真是百口莫辩了,他在我那儿睡一晚上难道还不够证明?” “严泊超你太能说了!”易贤捏了捏泊超的肩膀,“要不把李希泽叫来对质一下?” “你直接问他就可以了,他如果太害羞不承认那不关我的事。”泊超推开易贤,“我现在赶时间,大家还在车上等我。” 易贤瞪了瞪眼,“他不承认难道还能算你赢啊?严泊超你太狡猾了吧!” “你去问李希泽昨晚是不是在我那儿睡的,他敢说谎我杀了他!”泊超龇牙咧嘴地做了个手刀的姿势,一边急匆匆地往外逃,“我真的赶时间啊,下回有空再说!” 没等易贤声音再传过来,泊超早就奔出了拐弯口。 摆脱了易贤,泊超嘴里又开始狂骂李希泽,从头到脚把他靠了十几遍,直到坐到车上还是绷着个脸,仿佛落在他视线内的人都是欠了他似的。 脑子被火气堵了几分钟,终于通了个口,仰着头往车上扫了一遍,李希泽不在。 右上方座位上的阿云不知和谁在电话里卿卿我我,没顾得上泊超这只焦躁的野兽冲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目光随着阿云聊电话时间的延长变成了怒视,阿云终于感受到附近磁场的不对劲,朝周围看了看,猛然发现泊超直直瞪着自己,不由抖了下肩,“你干吗?吓了我一跳!”说着匆匆和电话那头的人道了别,又转向泊超,笑着说:“我电话聊久一点你总不会吃醋吧?” “你看我眼神像吃醋的眼神吗?”泊超再次瞪了阿云。 “你要是吃醋,那我可烦恼大了!”阿云开着玩笑起身挤到泊超身边,“怎么了,开会的时候还没见你这表情?” 泊超朝里面挪了下,换了口气,瞥了阿云一眼,直接问:“李希泽今天跟哪个团?” “啊?又关心起李希泽了,昨天看他那么帅,心痒痒了吧?”阿云贼笑起来。 “痒个屁,这小子竟给我惹麻烦,问下他今天跟谁,跟谁都行,就是别让他跟易贤的团。” “怎么了?”阿云笑着凑近泊超,“他跟易贤难道还会有什么?哎哟,你们关系可真复杂。” “没什么复杂,只是我和易贤拿李希泽打赌了,我怕李希泽那小子乱讲话,你去问下他现在在哪。” “打赌?打什么赌啊?” 泊超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懒得说了,你快点打电话问啊!” “好好好!”阿云的语气像安抚一个暴躁的小朋友,拿起手机拨给了承基。 “阿基,李希泽今天跟哪个团?” “……” 阿云听着电话,突然爆笑出来,泊超的头立马转向阿云,阿云捂了话筒,止不住笑地摸着肚子,“希泽今天跟幻都啊,哎哟,免不了碰到易贤了。” 泊超眼角都撑圆了:“快点跟他说李希泽今天跟我们的团,叫他调别人去易贤那边。” 阿云还是笑个不停,对着手机说:“阿基,我们缺人,有人点明要李希泽。” 泊超狠狠白了阿云一道,阿云只当没看见,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突然又对泊超说:“阿基说李希泽调不过来。” 泊超夺过手机,冲着手机吼起来:“阿基你找死啊,敢跟我说李希泽调不过来!” “嗯?泊超?我刚才不是说马上去通知希泽吗,阿云什么耳朵啊!”电话那头承基大声喊屈。 “阿云——”泊超立马瞪向阿云,又对着手机说:“我误信奸贼了,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好吧?拜拜!” 挂上手机,泊超马上扑上前拽过阿云的脖子,“我叫你耍我!没看到爷今天心情不好!” 阿云挣扎着叫起来,“不好个屁啊!要不要我也跟你打赌你其实很亢奋啊!” “亢奋?你要不要看看我亢奋起来是什么样啊!” “车上还有少男少女在,你不好这样亢奋给全车人看吧!” “……” 两人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开着玩笑一直到了电视台。 第19章 希泽接到承基的电话时还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似乎酒精还残留在脑内,头疼得厉害。 原本跟着幻都是下午四点的班,以为能多休息一会儿,此时接完电话,希泽连忙爬起来了。 一边穿衣服一边喝了几口热水,头发随便梳两下,就飞奔出了门。 在公车上,希泽不敢闭眼睛,怕一闭上就睡过了站。 还好,有些东西开始刺激着大脑,勉强提了神,那就是一会儿得碰到严泊超。 尽管昨天喝醉了,可意识还算清醒,严泊超跟人在车上打赌,还强吻了他,下车后又说出要做爱这样的话来,这些都记得,希泽看了看车上周围的人,突然觉得在公众场合想起这样的片段有点不好意思。 躺在草坪上的时候很冷,但真的太困了,顾不上考虑这样睡到天亮会不会有事,后来泊超扶着他上了电梯他还有点印象,知道是严泊超扶着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觉得放心,就像…… 希泽想起第一次在七巷酒吧,阿云把自己推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本来很害怕,可发现那人是严泊超,心就安了,但结果那次差点被严泊超强暴,还好这次没发生这种事,原来严泊超怕人吐,结果自己就尽力狂吐了。 一会儿见到严泊超该怎么面对?因为吐得厉害,嘴里严泊超留下的余味早已被覆盖,可柔软又霸道的触感仍留在记忆里,昨天醉了所以感觉不深刻,今天回味起那种感觉来居然尴尬不已,可希泽知道,面对严泊超,尴尬的只有自己,上次要强暴人严泊超第二天仍若无其事,这次让他睡在客房却没碰他,那更无所谓了。 可自己干吗尴尬呢?也该适应下这圈子里对这些事情随意的态度,这几个月这样的事情也见了一些,虽然不太能接受,可看别人这样的行为,自己也不再大惊小怪。 希泽决定当昨晚的事没发生,作为男人,对这种事老耿耿于怀也挺可笑的不是,看到严泊超,和平常一样就是了,况且,不要故意引他注意这话还记得很牢。 到了电视台,2MEN已经开始录节目了,希泽悄悄站在工作人员旁边角落的位置。 下意识地,目光寻到站在台中间的严泊超,希泽脸有些发热,不自然地低了下头,马上又抬起头训练自己要自然面对。 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台下有些喧哗,严泊超此时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大家都望着泊超。 旁边的主持人探着身子追问:“这问题不回答,另一个问题总要回答吧?” 泊超笑着抬起头看着主持人,“什么?” “你最后一次KISS是什么时候?在此刻之前的最后一次。” 泊超马上手背掩着嘴,笑着将头撇向另一边,台下的FANS尖叫起来,还有人在下面大喊:“别问这种问题啦!” 希泽这会儿真后悔自己进来得太早,如果严泊超今天没和别人KISS的话,那最后一次KISS不就是昨天和他干的,好像被人揭了疮疤似的,心跳得慌乱,脸上火辣辣的烫。 希泽慢慢弯下身子蹲下来,想让自己躲得更隐蔽些。 偏偏泊超的视线就被他的动静抓住了,两人一对视,泊超目光瞬间凌厉地一瞪又略了过去,希泽慌得弯了一半的腰迅速蹲了下来,眼睛尴尬地朝其他地方张望。 镜头也没捕捉到泊超嘴角挑起那丝让人不易察觉的阴笑。 装出有些为难又害羞的样子,泊超开口了:“其实昨天晚上……” 希泽没蹲稳惊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脚差点碰到了人,幸好台下FANS的尖叫声掩盖了希泽的失态。 泊超自然留意到了希泽这好笑的反应,原本因为打赌的事恼得不行,可看到这小子进来的那一刻,感觉罪魁祸首已经被捏到了手里,好像身上什么地方被安慰到了,火气消了大半。 这小子!耍起心机来是要说他可恶呢还是说他可爱? 泊超忍住笑,看了看台下尖叫的FANS,吊了他们情绪几秒,又对着镜头继续卖关子:“昨天的酒宴我喝得有点醉……” “啊——”下面的FANS又发起新的一波尖叫。 旁边的主持人也火上浇油地刺激FANS的情绪,“难道你喝醉了就稀里糊涂地和旁边的人KISS了?”副主持人还跟着追问:“是哪个女艺人?” FANS的尖叫声断不下来了,居然还有敲击东西的声音。 希泽失措地盯着地板,虽然知道严泊超不会把他的名字抛给观众,可光这么听着都心惊胆战。 泊超用双手压了压台下的疯狂的叫声,笑着指了指他们,“都别乱猜了!” FANS被这句话安慰得平息了下来,等着泊超给出真相。 主持人问:“那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泊超抿嘴笑了笑,似乎还想卖关子,“其实就是坐在车上的时候……” 希泽一听这如此符合当时场景的描述,马上像等死一样闭上了眼睛,恨不得把耳朵也掩了。 泊超一边做着动作一边一本正经地继续解释:“司机大叔其实只是轻刹车,我有点醉,重心不太稳,结果几次和前面的车椅就这么亲上了。” 台下又一片笑声,接着FANS又尖叫起来。 主持人笑着叹了一声,“泊超,KISS是和人才是KISS,和东西不能算啊!” 泊超马上指着台下的FANS问:“算不算?算不算?” FANS竟齐声回答:“算——” 希泽松了口气,抹了抹额角,严泊超是在讲笑话,可自己已经紧张得吸收不了这样的笑话,还说要像平常一样呢。 对,要像平常一样,像平常一样!希泽深吸口气,抬起头,可目光躲躲闪闪地只放在其他人身上,就是不敢放在严泊超身上。 头仰了几分钟,希泽越来越觉得头沉沉得想直接倒地就睡,想到外面去透透气吧,又怕被安上“引人注意”的罪名,只好坐在地上,下巴搁在抱着膝盖的胳膊上熬时间。 这个姿势相对比较舒服,渐渐地,现场的声音变得嘈杂而模糊,希泽的眼皮慢慢就放下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希泽迷迷糊糊地自己来到一家小饭馆,觉得肚子饿就进去了,点了碗面就坐在椅子上等,等了半天菜一直没上,店里却突然爬出只大老鼠,贼溜溜的,跑过来就咬自己的屁股,希泽吓得想跑,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了。 咬了一下又一下,哎!痛啊! 屁股上的钝痛感越来越清晰。 一个激灵,眼睛猛然睁开了。 什么情况?做梦?怎么屁股还痛? 不对啊!希泽马上转过头,只见一只脚正在踢着自己屁股。 修长的腿!光看这腿希泽脑子里已经闪过个人影。 抬头一看,果然是他! 希泽连忙站起来,刚睡醒的脑子记性果然有些混乱,希泽第一个反应就是低着头说句:“泊超哥,我错了!” 说完这句,希泽开始清醒了,懊恼地咬了下牙,干吗说这句啊! 泊超俯下头盯着希泽的眼睛,“你也知道你错了?” 希泽微抬了下头,视线内一下扫到泊超那片丰润的唇,脑子竟闪过KISS这个字眼,完了,疯了!最不想想这事脑子偏又作对似的想起,希泽马上闭了下眼睛不敢再抬头。 “说下你今天错在哪?”泊超音量不大,FANS都还在台下,他得给FANS一个好的形象。 希泽很容易又被泊超带入了这种类似师徒式的模式,老老实实地反省起来:“不该在这里睡觉?”犹豫了一下又说:“不是故意引你注意的。” “你知道就好!”泊超打量了下希泽这身朴素的带着学生气的装束,虽不像昨天那么亮眼,但干净整洁的样子看着也让人觉得舒服,特别是那没睡醒的清秀的脸,很想把那脸捏醒,但这样的场合还是克制住了。 “才刚上班就困成这样!这种工作态度怎么行?” 泊超指正起错误来似乎也都合情合理,而且语气算不上凶,希泽点点头,庆幸自己早点认错,严泊超果然还和平常一样,总是挑自己的错误,但只要自己一认错,他就不会追究。 “那昨天呢?昨天错在哪说说。”泊超漫不经心地问。 昨天?! 希泽头马上压得更低了,好端端提什么昨天?现在再去回忆昨天的事,真想找个地缝钻起来算了。 “怎么不说了?”泊超耐着性子看着希泽。 希泽尴尬地抓了抓衣角,干脆回答:“昨天喝醉,记不起来了。” 泊超瞪着希泽,可惜希泽低着头,看不到那目光的威慑力,泊超咬了下唇,收回目光,翘起嘴角,轻哼了一声,“昨天你是醉得糗了,站在大马路上拦着别人的车,就在人家车灯前把全身衣服裤子都脱光了,我都替你丢脸!” “没有这事!”希泽唰地抬起头,昨天虽然吐了,但意识还清醒呢。 泊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两眼直直盯着希泽,“又记起来了?跟我耍花招,嗯?” 希泽知道着了泊超的招,羞愧地垂下头,不安地想往后躲。 这时,后面有人在喊:“机器修好了,大家就位,继续录节目。” 泊超朝后看了一眼,只见工作人员正招呼着大家归位,泊超又转回头对希泽说:“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好好反省,等下我再找你说话,知道吗?”泊超故意瞪了瞪眼。 希泽低垂着眼小声回答:“知道了。” 泊超扬了下眉,这才转身大步朝台中央走去。 第20章 希泽也想平平安安地在泊超指定的地方呆着,他知道泊超的脾气,顺着他的意思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可偏偏鼻子痒痒得想打喷嚏,在第一下及时捂着嘴却没顺利打出来后,希泽头脑开始考虑到在这里打喷嚏会影响到其他人,知道第二个喷嚏马上会卷土重来,鼻子已经越发痒了,希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悄悄起身出了演播厅。 “啊——嘁!” 希泽在走道上痛快地打了个喷嚏,可打完后,脑子嗡嗡的有点晕眩,弯着身子慢慢蹲到了地上。 “啊嘁!”紧接着又是一声。 希泽有些虚脱地坐到了地上,怎么打两个喷嚏仿佛力气都用光了,身子还有些发冷,明明衣服穿了挺厚。 等缓过了劲,希泽又慢慢站了起来,去了洗手间将手上被粘上的唾沫冲了冲,顺便冲了冲脸,这头怎么还是昏昏沉沉的。 刚走出洗手间,迎面走来个人,“希泽!” 希泽抬起头,轻轻笑了笑,“阿云哥。” “洗头啦?怎么无精打采的?”阿云停下脚步。 希泽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小声回答:“可能昨天酒喝多了,今天头还有点沉。” 刚说完,“啊——嘁!”忍不住又是一个喷嚏。 阿云不禁皱了下眉,“希泽,没感冒吧?” “嗯?”希泽睁大了眼,经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和感冒症状有点像,自己感冒初期头也是昏昏沉沉。 “要不你去休息一下,我们休息室还是平时那间。”阿云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方向。 “严泊超,哥,说我要在演播厅……帮忙。” 希泽实在说不出口什么在演播厅反省。 “这么惦记他啊。”阿云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又问:“昨天你有送泊超回家吗?” 希泽头也不敢抬,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地板,“后来是我喝醉了,严,泊超哥把我扶到他宿舍,在他那边,客房,睡了一晚上。” 希泽重点强调了“客房”这两个字,他知道阿云不是什么单纯的人,怕他会想歪。 阿云哈哈笑了起来,笑得希泽浑身不自在,可又不能解释,人家什么都没说,自己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阿云还就没对此事发表什么,只拍拍希泽胳臂,“去休息吧,泊超那边我来就行了。” “谢谢阿云哥。”希泽得了特赦,连忙躬下身子道了谢,等阿云转身后,便慢慢朝休息室方向去。 演播厅里,希泽刚才呆的那个位置已经站了别人,在那周围也没有希泽,甚至整个场内都没希泽的影子。 泊超脸上维持着和现场气氛搭配的轻松笑容,他自己知道这个轻松装得有多僵硬,要不是脸上粉打得多,那脸看起来铁定是青的。 妈的,李希泽!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有没半个小时了?居然又跑无影无踪了!靠! 泊超暗暗捏紧了拳,脸上伪装的笑容狠狠拉大了,李希泽!敢跟我耍花样的话,直接让你从公司滚了! 好容易有了个现场休息的机会,泊超三两步走出演播厅的门,左右看了看,考虑着从那边下手去找那可恶的臭小子。 阿云从背后追了上来,“嘿,跑那么快干吗,戚哥的电话你回一下,广告的事。” “知道了。”泊超回头看了看阿云,“有没看到李希泽?” “喔——”阿云夸张地把嘴张得很圆,“原来这么急着出来是找李希泽,他说你要他留在现场帮忙,帮什么忙呢?我帮不行?” 泊超气头上也没空和阿云开玩笑,转过身只问一句:“他人到底在哪?” 阿云嬉笑的语气也收敛了些,顺手抚了下泊超的背,“希泽病了,我让他去休息室的。” “病?”泊超皱头一紧。 “可能感冒了。” “这算屁病啊!” 泊超转过身直接往休息室去。 到了休息室,扫一眼便发现了坐在角落椅子头俯在桌上的李希泽,泊超故意把鞋子踩得很响,大步上前走到希泽旁边,见希泽还是没反应,抬起手正想拍他的后脑勺,快打到他头时,突然改了手势,伸出手指捏住希泽后脑一撮头发向上一揪。 一声闷哼,那个脑袋左右晃了下,慢慢抬了起来。 泊超等着看好戏一样叉起手臂,垂下眼瞟着希泽。 反应真的很慢啊! 希泽磨蹭了几秒,头才慢慢转了过来。 “啊!” 仿佛见到鬼一样,希泽身子往后一颤,人被迫清醒了大半,却还是维持着惊恐的眼神望着严泊超。 泊超瞪了希泽一眼,用脚勾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后就翘起二郎腿,昂着下巴看着希泽。 希泽突然不知怎么开口解释,泊超那表情告诉他解释是多余的! 阿云从门口走进来了,希泽一看到阿云就像看到了救星,站起身想请阿云帮他解释。 泊超一脚拦住希泽,却没拦住希泽的声音。 “阿云哥。” 泊超突然抬眼看了希泽,希泽也是一愣,才小眯一会儿,怎么感冒的声音全冒出来了。 阿云笑着走上前,“希泽看来感冒还是爆发了啊,赶快离你泊超哥远一点,免得传染给他。” 阿云只是句玩笑话,希泽却赶紧退了几步,连呼吸都不敢太重,他觉得阿云的话有道理,传染给泊超,自己就是罪人了。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撇了下嘴,又抬起下巴斜斜看着阿云。 阿云没理会泊超这算是什么表情,故意对泊超说,“要不,让希泽回去休息算了。” “凭什么他回去休息啊!”泊超立刻瞪起了眼,“我感冒的时候怎么没人让我去休息?我冬天发烧三十九度的时候不是照样跳到冰池里录节目,他这个算屁病啊!” 希泽心里一凛,发烧三十九度还往冰池里跳? 泊超瞥向希泽,“李希泽,我不知道你当练习生是真想当艺人,还是来玩的,别以为当明星很好玩,什么明星也是普通人,狗屁!明星如果普通了那就成流星了,你以为明星生得起病吗?不生病是最起码的,你要生病就趁早别再去训练班了。” 希泽低下头,人怎么能不生病呢?真的要不会生病才能当明星? “李希泽,抬起头!” 泊超的命令希泽不敢违抗。 “你说,你现在是生病吗?” “我,没生病?”希泽睁大眼睛看着泊超,揣测泊超需要的答案。 泊超眉头一皱,阿云也笑了起来,俯下头在泊超耳边低声说:“看来你讲话太深奥,他听不懂啊。” 泊超眼睛瞥向希泽,“真弱智,弱智了还巴结地猜答案,这小子我真懒得教了。”说着站起来转身就往门口走。 希泽眼睁睁看着泊超走出门,突然很想把他叫回来,他知道泊超那些话对他来说有用,都是前辈的经验,还想多听一些,听明白一些,可自己凭什么把泊超叫住叫他再详细说给自己听,找死吗! 阿云冲希泽笑笑,“没事,你继续休息。” 阿云出了门口,希泽又在刚才的椅子上坐下来,尽管头重得难受,心里还在想着泊超刚才说的那些明星不生病的哲学。 突然又有人进了门,那有力的脚步声好象是严泊超,希泽心中有些惊,转过头,还真是他。 泊超进来就对助理说:“我的包给我一下。” 一边说,眼睛就朝希泽这边看过来,希泽连忙尴尬地转回头,一时间又觉得如芒在背,动也不敢动。 “李希泽,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是说你没病吗?”泊超的声音从背后大声传来。 希泽连忙站起来转过身,站得太急,头有些晕,双手撑了下桌子,“我……” 这么浓的感冒声,硬说没生病真有些不尽人情。 泊超那表情倒是不以为意,抓着包朝希泽走过来。 希泽紧张地看着泊超走近,怕他训话,连忙说:“我这就去演播厅。” 泊超已经走到面前了,突然伸出手朝希泽脸上过来,别打!希泽失措地闭紧了眼睛脖子往后缩。 谁知头没感觉挨上什么重击,额头倒是有什么东西贴了上来,希泽小心地半睁开一只眼,发现是泊超的手贴在额头上,这……希泽张大了嘴。 “没发烧。”泊超放下手,瞥了希泽一眼,把包放在桌子打开拉链就在里面翻起来,找出一小盒东西就扔在希泽身旁的桌子上。 “这是感冒药,先吃两片,你现在就给我坐在这里好好反省。”泊超没好气地下完命令就拉上包链扔给助理,又大步走出去了。 希泽愣乎乎地拿起桌子上的药盒,看了看泊超出去的方向,又看看手里的药,脑子有些回不过神,一边说这个不算病一边给人家药?严泊超这是在……关心人?这种别扭的恩惠实在有些不太好消化,却也阻止不了心里生出的丝丝暖意。 希泽打开药盒,两排的胶囊,包装很精致,猜过去这药比较贵,药显然曾经被人吃过,已经有四格空了。 希泽小心地抠出两颗药放在嘴里,喝了口开水一并吞下。 剩下的药塞回药盒放回桌上,想了想,希泽又把它放在口袋,放口袋不容易丢,一会儿还要还给严泊超。 得了泊超变相的休息批准令,希泽继续俯在桌上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缘故,突然发现对严泊超也讨厌不起来了,对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印象越来越模糊,模糊得人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希泽被叫醒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大家都已经在休息室整理东西准备回去。 希泽摸了摸沉重的头,又摸了摸一整天没进食的肚子,觉得又饿却又不想吃东西,身体说不清的难受,还好现在可以回去了。 希泽勉强撑着身子帮忙提东西,看到严泊超在前面,连忙走到他身边,从口袋里掏出那盒药,带着浓重的感冒声说:“泊超哥,药我已经吃了,还给你,谢谢。” 泊超看了下希泽手里的东西,白了希泽一眼,“就放你那里,病好了就扔了。”说着又转头继续往前走。 希泽轻轻愣了愣,看着手里的药,握了下,又放在口袋,硬撑着快走了几步跟在泊超后面想再道声谢,可又有点不好意思,老谢来谢去的不是很婆妈。 最终希泽还没没开口,虽然是真心感谢泊超把药给他。 在车上,希泽依旧坐在最后一排右边靠窗的位置。 车子出发没多久,泊超突然从前排走到倒数二排的双人座上半侧着身坐下,一只脚已经踩到后排境内,手一甩,扔给希泽一个黑色的口罩,“你把口罩戴上,别传染给我们,你现在就是个病菌!” 希泽一愣,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这是在嫌弃他还是在开玩笑?希泽见过泊超和阿云他们开玩笑,常常也是这种语气故意损对方,可自己哪够上他朋友那个级别,希泽无奈地拿起口罩,研究怎么戴。 “李希泽。”泊超又开口了,“你明天继续跟我们的班。” 希泽抬起头,这事什么时候严泊超也管了,迟疑了一下,“承基哥还没通知……” 泊超没等希泽说完,突然柔声问:“李希泽,你病严重吗?” 希泽瞬间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泊超,心头又萦绕上丝丝暖意,“我……还好。” “明天想休息吗?” “……”希泽睁大了眼睛,愣乎乎地轻点了下头。 泊超突然嗤笑一声,挑起眼角昂着下巴,嘴里吐出两个字——“休想!” 希泽顿时两眼瞪了瞪,背过身,脸对着窗外,将口罩戴上,掩住自己羞恼的表情。 泊超得意地翘起唇角,看这小子上当的傻样心里痛快极了,身子一弹站起来又坐回前排去。 希泽转过头,小心地伸了下脖子瞥了眼前排严泊超的后脑勺,又闭上眼睛靠在车窗边睡觉,也懒得想严泊超干吗这么闲来捉弄他。 第21章 第二天早上,希泽迷糊间突然醒过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缓了一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在响。 希泽连忙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阿云的名字,便赶紧接了电话。 “喂,阿云哥?” “阿云你个头啊!李希泽,玩什么花样!”电话那头传来暴怒的声音。 希泽睁大眼睛,“严……严泊超?” “严泊超!你再叫遍严泊超试试,上次你喝醉就乱喊我名字,我没跟你计较了,今天你还敢喊!” 希泽觉得脑袋都糊了,马上低声喊了句:“泊超哥。” “马上给我过来,我们今天提早半个小时走。” 那头一说完就挂了电话。 希泽立刻看了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还好,时间还够,便迅速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带上泊超给的药和口罩就飞奔出了门。 路上,希泽先戴上了口罩,正好用来挡风。也不知道是不是泊超给的药效果比较好,今天头已经不晕了,人精神得多,就是鼻塞严重些。 到了停车场,希泽看了看时间,还剩五分钟,连忙又快跑了几步。 一上车,站在车门的位置,希泽下意识地寻了下严泊超的位置,从前面往后扫了一圈,没看到严泊超,希泽也没多想,马上朝后排自己的“专座”上走去。 两三步到了面前,抬起头,人突然傻眼了,严泊超居然坐在自己那个“专座”上,半侧着头抬眼看着希泽,那表情就像只雄狮子霸占了别人的地盘,还要傲慢地用眼神践踏下原来的主人。 …… 别是来找麻烦吧?希泽赶紧收回目光,虽然后排其他位置都空着,希泽也不敢坐,转头去找前面的空位。 小腿突然被踢了一下。不用想,肯定是严泊超干的,希泽马上又转回头看着他。 “李希泽你这个病菌还想坐到哪里去坑害人啊?”泊超漫不经心地抬起头。 “那我坐哪里?”希泽一脸疑问。 泊超看了下旁边的位置,希泽顺着泊超的目光也看了看他旁边的位置,坐这儿?!希泽马上瞪大了眼睛,又望向泊超,泊超也看着希泽,很确定地看着。 希泽马上低了下头,磨磨蹭蹭地转身坐了下来,和严泊超保持了些距离。 刚一坐下,泊超突然就嗤笑起来,头侧向窗外,摇摇头又转回来,“李希泽,我什么时候让你坐这里了?你就那么喜欢坐我旁边?” “你!”希泽羞愤地看着泊超,暗中瞥了一眼又转回头,情愿被泊超训话,也比被他捉弄取笑来得好。 车子突然启动了,希泽扶了下车椅,又马上缩回手,等稳了些,便马上站起来打算换个位置,这时,手臂却被泊超一把捏住,希泽转过头半瞪着泊超。 “瞪什么瞪!今天干吗在电话里叫错人,玩什么花样?”泊超劈头盖脸地问。 训话开始了,希泽终于觉得泊超正常了些。 可是泊超一正常,自己气势就弱了,支吾了半天,上次严泊超的电话号码忘了删,还挂在阿云名下,而且刚才急着赶时间,也还是没删,泊超上次就叫自己删,这下肯定要被骂了。 “跟前辈讲话你好意思戴着口罩,你很大牌啊!”泊超说着伸手摘了希泽的口罩。 口罩一摘,一张俊秀的脸跃然入目,泊超突然捂了下心口,妈的,平安夜那晚被这个伪装的小尤物骚扰后,这心脏就出毛病了。 希泽半低着头,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我怕传染给你。” “你那天都敢说要吐我嘴里,你还怕传染给我?”泊超嗤笑一声。 希泽难堪得头都快埋到自己胸口了,果然酒不能乱喝,喝了就乱讲话,现在清醒了听来,怎么觉得这话实在下流。 “你手机呢?” 泊超不用希泽回答,直接把手伸到希泽大衣的口袋里去翻。 “啊!干吗?”希泽惊慌地阻止泊超,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 泊超甩开希泽的手,从希泽口袋摸出一盒药,是昨天给他的那盒,又塞了回去,随口问了句:“早上药吃了没?” “还没。”希泽低声说。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希泽心跟着慌了,不会这也要挨训吧?连忙说:“一会儿我就吃。” 泊超低下头,见大衣口袋没有手机,手又钻到大衣底下去搜希泽的裤袋。 “啊,别!” 希泽弓起身子想抓泊超的手,两人头就磕到了一起,瞬间一起抬头,鼻子又顶到了一块儿,唇差点就碰上了。希泽尴尬地连忙往后仰,仰过了力,人就倒在了椅子上。 泊超瞪起眼,手指着希泽,“故意的?” “没有!真的不是!”希泽连忙摆着手,挣扎着要起来。 泊超抿紧唇,瞥了希泽一眼,刚才脸贴着脸就够惊心动魄了,这小子居然还躺下了,这勾引人的招术太厉害了,怎么觉得都是自己尽在他掌握中?心痒得难受,浑身都难受! 泊超朝车上其他人扫了一眼,还真有两三个人贼头贼脑的缩回了头。 靠!还真的不能在这里来,好久没开荤的身体现在要是爆发了,光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顾虑这那的,也不能尽兴。这死小子,在车上当着这么多人很过瘾是不是,又来抓我的手? 泊超甩开希泽的手,迟疑了一下,还是没去碰希泽那个部位,沉着气忍着,集中注意力继续刚才的“正经事”。 终于从希泽裤袋里找到了手机,拿出来一看,皱了下眉,又拿到希泽眼皮底下,“没想到你还收藏古董。” 希泽已经坐起身了,知道泊超在嘲笑他手机型号老掉牙,便伸出手要去抢手机,“我手机就是这么旧,没什么好玩的,还给我吧。” 泊超推开希泽的手,“谁要玩你手机。” “那还我啊!”希泽又伸出手。 泊超“啧”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希泽,掏出自己的手机拇指迅速在上面按了几下。 “嘀嘀嘀——” 希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希泽连忙半站起身子,一手扶着椅背,一手伸长了要去夺手机,“手机响了,还给我!” 泊超举起希泽的手机,仰头看着希泽,“你接啊接啊,是我打的!” 希泽两只眼睛盯着来电显示“阿云”的名字,顿时焉了,缩回位置上,小心看了眼瞪着他的泊超,吞吞吐吐地,想了想,还是认错吧,这方法是最管用的。 “我错了……” 泊超突然觉得耳朵有点不顺,“前半句没了?” “什么前半句?”希泽抬起头,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补充:“泊超哥。” “嗯”泊超一边翻看着希泽的手机,一边问:“老老实实地说这怎么回事?” “我……后来忘了删。”希泽支支吾吾的,马上又说:“我现在就删!” “拿开你的手。”泊超打掉希泽的手,眯起了眼,“对了,我以前是叫你删过,我看你不是忘了删,是故意拿阿云名字当掩护吧。” “没有,我真以为那是阿云哥的手机号。”希泽看着泊超,又伸出手,“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删。” 泊超皱起眉头,抓着手机的手一挥,“妈的,你信不信我把你手机扔到外面去!” 希泽连忙扑上去抓住泊超那只手,哭丧着脸问:“你到底想怎样啊?” “你到底想怎样啊?李希泽!”泊超瞪着希泽反问。 “我?”希泽皱着脸看着泊超,“我怎么了?” “你脑子不是很好用吗,你觉得我想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啊?”希泽提心吊胆地望着泊超手里的手机,根本没心思想其他。 “不说是不是!”泊超瞪大眼睛,准备去开车窗。 “啊别!”希泽紧张地拉住泊超,恳求道:“你让我想想。” 泊超瞥了希泽一眼,又坐回来,整了下衣服,又看着希泽,总算觉得自己占了上峰,心里舒服了些。 希泽紧着眉头,苦想了片刻,抬起头谨慎地问:“我故意引你注意了?” 泊超瞪了希泽一眼,转向窗外,突然又转过头压着声音吼起来:“已经注意上了!然后你下一步想干什么!” 希泽懵了一下,来不及细想,赶紧说:“我会把你号码删掉的。” 泊超只觉得胸腔腾地窜上一股火气,咬牙硬压着,猛地拉开车窗,抓手机的那只手往外一掷。 “啊——”希泽叫了起来,已经阻止不及了,头伸向窗口无助地望了一眼。 回过头那眼神突然厉了,“你干吗扔我手机?” 泊超两眼狠狠一瞪:“把我删掉?耍我呢你!” 希泽只觉得自己嘴角的肌肉在抽搐,鼻子被酸酸的东西堵着,眼里慢慢积出了一层水气,死死地瞪着泊超,“严泊超,你太过分了!你说删我就删,你如果说不删我就不删,你还想怎样!干吗扔我的手机!我又不欠你什么!” 希泽咬住发抖的嘴唇,一扭头坐到了另一边,背过身子盯着窗外,没几秒突然又转过来,从口袋里抓出那个药盒往泊超身上扔去,很凶地说了一句:“还你!”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脸紧紧绷着,什么话也没说,拿起药盒,手一甩,就把药盒扔出了窗外。 希泽心猛然一抽,仿佛身上某个东西也跟着被丢出了窗外。 还没反应过来,又见泊超突然抬起手,看也不看就把手里一个东西摔到他身上。 希泽顾不上疼先低头看了眼,然后两眼就睁大了—— 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吗! 头有点晕,希泽拿着手机,愣在那边。 原来先前严泊超只是做了个虚掷的动作,并没把手机扔出去。 这,算不算是错怪严泊超了? 政源在前面探出脖子朝后望了望,又小声问阿云:“后面干吗吵起来了?” 阿云不以为意一笑,“小情侣吵架,没什么稀奇。” 第22章 严泊超三天没和希泽说话,连眼神也不给一个。 希泽也不敢和泊超讲话,虽然已经表现出示好的姿态,无论是录节目还是彩排,希泽都会在工作人员区里认真看着,希望找到机会能让泊超叫他做些什么,或者别人能叫他去给泊超帮忙些什么。 可惜,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泊超走到台下来喝水,希泽机灵地站起来,马上拿着温水过去,要走到他面前了,泊超看也不看,转头走远了,从别人那儿接过水喝起来。 希泽后面就不敢再主动接近泊超了,怕让人讨嫌。 希泽感冒的症状又从鼻塞变成了流鼻涕和咳嗽,坐车回家的时候,希泽在车上咳了好几声,最后红着脸从口袋拿出了泊超给的有幸没被扔掉的黑色口罩,虽然不太好意思让泊超看见,但怕传染给别人,还是戴了起来。 戴上口罩后不由偷偷朝泊超那儿望了望,就见泊超转正了头,希泽眼睛跟着睁大了,也不知道严泊超刚才转过头是看什么,有没看到自己。 晚上睡觉的时候,同屋两个舍友都已经打起了鼾声,一前一后像在合奏,希泽睡不着,心里还在想着严泊超的事。 这下是真闹僵了,两天没说话了,自己和严泊超又不是什么好朋友,可吵起来怎么就跟朋友之间闹别扭似的,这算什么啊?难道以后就这样不再讲话了? 哎,不想了不想了,越想越觉得想不通。 希泽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静静心,可脑子偏不听话地乱想,想到了那晚的平安夜,那嘴唇就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那头还想不清楚,这头怎么又想起这个了?不是要和平常一样吗,可怎么看,最近几天都和平常不一样,不过严泊超正经倒还挺正经,只要他不喝酒,好像都挺正经。特别是在舞台上和录节目的时候,那副正经稳重的模样,很难想象他喝醉了就很不正经。 可能是酒的原因吧,希泽不知怎么也替严泊超辩护了一下,因为想到自己喝了酒也不太正常,看到人家KISS,居然就有反应了,更不好意思的是,严泊超抓到分身的时候,那感觉还挺…… 靠!这什么跟什么啊,希泽羞愧地闭紧眼睛,咬了咬牙齿,反正酒不是个好东西!喝了酒自己也变色了。 早上,太阳精神抖擞地爬上了天,把城市的积雪照得晶莹闪亮,如此明朗的天气却提不起希泽的精神。 去公司上完培训课,希泽还来不及吃饭,又跟着2MEN的车去电视台。 严泊超依旧是顶着高傲的头没多看他一眼。 希泽觉得有些泄气,吸了吸鼻子,低着头走到后排去。 阿云笑着转头问:“希泽,感冒还没好啊?” 希泽腼腆地笑了笑,“是啊。” “要注意身体啊。” “嗯,谢谢阿云哥。”希泽笑着点点头,又捂嘴咳了两声。 下车的时候,希泽帮忙从车上提下东西,正要转过身,鼻子一痒,来不及捂嘴,就朝旁边空着的地方打了个喷嚏。 谁知,偏有人正好走到那儿。 “病菌!” 那人一吭声,希泽心突然就亮了,能说他是病菌的还有谁! 希泽连忙睁大眼朝旁边的泊超望去,还没来得及说声对不起,泊超就瞥了他一眼,手突然往他大衣口袋一伸,然后就转头走了。 希泽一愣,望了望泊超的背影,再看看口袋,腾出一只手往口袋里一摸,居然摸出了一个药盒,和上次那个一模一样,不过这盒新得连外面一层玻璃纸都没撕开。 严泊超…… 希泽突然说不出话来,低下头咬着嘴唇笑着,笑得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喉咙有点堵,心里却很暖。 希泽吸了吸鼻子,握紧了药盒揣在兜里,赶紧又跟上自己的队伍。 休息室里,希泽一直在找机会,等到泊超旁边没什么人的时候,就鼓起勇气悄悄挪上前,跟在泊超旁边小声说:“泊超哥,谢谢。”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转过身臀靠在桌子上,不满地说:“你怎么到现在病还没好,鼻涕吸啊吸的,我看了都别扭。” 正说着,希泽就吸了下鼻子,泊超眼睛一瞪,“真的是我怎么不高兴你怎么来,是不是?” “没……”希泽委屈地低下头,这怎么控制啊,不吸鼻子鼻涕不是就下来了?不过往日觉得挨泊超训话很丢人,可现在觉得还挺亲切,想到这儿希泽突然就笑了笑。 “还笑!”泊超眼睛瞪得更大了。 希泽连忙收起笑容,“泊超哥,我错了。” “手机呢?”泊超突然问。 “嗯?”希泽不解地抬起头。 泊超伸出手,“给我看看,如果我号码还挂在别人名字下,你别想我再理你。” 希泽身子一僵,完了!因为不知道严泊超是要他删号码还是不删号码,所以那号码还就挂在阿云名下没动过。 眼睛避开泊超的目光望了望天花板,手偷偷按紧了裤袋,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手机……忘带了。” 泊超蔑起眼朝希泽裤子看了看,手就伸过去要搜。 “啊!别!” 希泽躲开身子,泊超眼一瞪,手又伸过去,希泽又躲了一下。 “李希泽你躲什么?” 泊超直接扑了上去,希泽看这架势马上掉头就跑。 “李希泽你给我站住!” 希泽顿了一下,泊超从后面就把他扑住了,一手环住希泽他的肩,一手就要去搜他的裤袋。 “没有,没啊!”希泽死命护着裤袋,那表情看起来更像在笑,挣扎着半蹲着身子,身子几乎是窝在泊超怀里。 泊超还没摸到希泽的裤袋就已经感觉到这种姿势的暧昧了,亏得是大冬天衣服穿那么厚,如果穿薄些,还不得给李希泽磨出液体来,这小子勾引人的时候都不打招呼不看场合的。 那个腰和屁股往哪儿顶呢! 泊超一分神就被希泽顶倒了,希泽站起来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李希泽,站住!”泊超追了出去。 后面的人这么追上来了,前面的人也没办法停了,希泽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只要前面有道就随便钻,心里也不慌张,倒还挺紧张兴奋的,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和同学在学校走廊上追来跑去的,仿佛那段时光又回来了。 已经窜到二楼去了,这跑得偏了,可后面的泊超还在张牙舞爪地紧追。 “妈的,李希泽,你还跑!” 希泽头也没时间回,看见前面有洗手间,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就往里面跑去。 泊超急着追进去,正巧走道上过来的熟人和他打了招呼,泊超便耽误了几秒和人客套几句。 希泽冲进洗手间,直接进了隔间就把门反锁上,终于松了口气,靠在门板上粗喘了几口,又连忙掏出手机,把挂着泊超手机号的阿云名字给改成严泊超。 这时泊超也进来了,眼睛朝里面一扫,厕所里只有一个人背对着他站在便槽边解手,因为二楼人少,这间洗手间位置也偏,所以没什么人。 泊超正要喊,突然又对那个正在撒尿的人多看了一眼,很眼熟。 那人似乎也觉察到有人在看他,转过了头。 “泊超哥!”那人惊喜地喊了声。 泊超眯起了眼,“小智?!”又看了眼他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把红毛改黑毛了?” “黑毛好看吧?”小智挑起眼角冲泊超笑了笑,又慢慢低下眼,看着自己手捏住的地方,有意无意得挑动了几下。 泊超顺着小智的目光朝他下身看了一眼,歪起嘴笑了笑,“尿完了还不把裤子提上,要表演艳舞不成?” 小智抬起头一笑,“你不是喜欢嘛!” 泊超朝小智手里瞥了一眼,暗吸了口气,转到洗手盆边洗手边笑着说,“我喜欢的东西多了。” 希泽在隔间里绷紧了身子,背贴着门板不敢乱动,已经知道外面个是什么情况了,进来的时候没留意到小智在,这下躲在这里又尴尬了。 小智直勾勾望着镜中的泊超,走到他旁边,一手搂在泊超腰上,身子贴了上去,“还喜欢什么?” 泊超身子侧了些,低眼看了下小智,“你怎么裤子还不穿上,别尿到我身上来。” “都尿完了还尿什么。”小智嘟了下嘴,又笑了笑凑上去,“你怎么不尿啊,我来帮你吧。” 小智话没说完,手已经解开泊超的裤链,隔着底裤揉弄起来。 泊超有些失神,小智手上技巧非常熟练,自己那部位又很长时间没被人碰过,马上就被敏感地挑拨起来。 泊超仰了仰脖子,闭上眼睛粗重地吸了口气,尽管已经起了反应,还是抓住了小智不安分的手,“最近胆子更大了你。” “因为太想你了,胆子就大了。”小智踮了下脚,迅速在泊超脸颊上亲了一口。 希泽靠在门板上,望望天花板,又望望干净的便池,知道泊超和小智的关系,可现在被困在这里听他们亲热,实在难堪,如果现在冲出去像什么?上次在休息室已经出过糗了,真不想再出一次,严泊超这重色轻友的,这样就把自己忘在洗手间了? 如果真是朋友,冲出去也没什么,像阿云哥那样开两句玩笑走了也不尴尬,这种事反正也见过了,可严泊超又不像把自己当朋友。 希泽慢慢蹲下来,紧锁着眉头。 小智手攀上泊超的肩膀,下身在泊超手背上蹭了蹭,眼带娇笑。 泊超看了两眼,嘴唇动了动,脑子却绷得紧,移开了手伸到洗手盆继续洗手,“又想把尿弄到我手上是不是?” “泊超哥,真的很想要你。”小智下巴垫到泊超肩上,故意将气呼在泊超脖子上。 泊超抬起身子,关上水,抖了抖手上的水,拉上自己的裤链,转头轻笑着对小智说:“想要我的人多了,慢慢排队,等我心情合适了再找你。” “还生气啊?”小智带了撒娇的语气。 泊超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我有那闲时间去生气么?”说完刚要转头,突然又噗地笑了出来,就觉得什么东西老踩着脑神经,现在想起来了,正好派上用场。 小智不解地望着泊超,泊超歪嘴笑了笑,上前提了下小智的裤子,“快穿上,这厕所还躲着个人!” 泊超直接走到后面的两排隔间,拍了下门板,大声喊:“李希泽给我出来!” 希泽也不知此刻是什么心情,又尴尬又好像轻松了,打开门,低着头走了出来,眼睛就看着地板。 泊超盯着希泽的脸观察了几秒,也摸不透希泽这是什么表情,生气也不像,高兴也不像。不管这么多,推了希泽肩膀一下喊:“走了!” 小智看到希泽,突然记起了这个人,难怪严泊超今天明明有反应了也不肯继续,原来是还有个相好躲在厕所里,上次严泊超冲出去追他,就觉得两人有什么,现在看来确实是勾搭上了。 这位新宠挺能装的,挂着这种委屈的表情,小智老练地冲着走过来的希泽笑了笑,一边慢慢穿上裤子。 小智那赤裸裸的目光希泽是躲不过了,只能尴尬地朝小智笑了笑,余光瞥到小智没穿好的裤子,脸更红了。 小智打量完希泽,又冲后面的泊超眯眼笑了笑,泊超撇嘴一笑回应了一眼,等泊超走近了,小智突然上前勾住泊超脖子压下他的头,笑着贴在泊超耳边说:“我们一起玩③ρ也不错啊。” 泊超转头瞪了小智一眼,眼睛瞥了一眼前面的希泽,幸好希泽没什么反应,还在低头往前走,泊超拉开小智的手,咬牙回了一句:“越来越骚了你,还玩不够?” 泊超和小智跟在希泽后面出了洗手间,一路上小智没什么大胆的动作,只是说些暧昧的话语,泊超笑得很漂亮,却没做过多回应,眼睛不时瞥向希泽。 两人的谈话希泽都听得很清楚,不是故意要听,声音传到耳朵里也没办法,小智的火辣主动让希泽有些诧异,更诧异的是严泊超似乎一直不肯上钩,乍一看,还真像个挺正派的人。 到了一楼,和小智分道后,泊超大步迈了两步走到希泽旁边,侧过脸看了看希泽,希泽脸有些红,但表情很淡和,至少看上去没有生气的意思。 泊超故意问了一句:“想什么?” 希泽抬头轻轻翘起嘴角,摇摇头说:“没有。” 泊超正过头笑了笑,心想希泽这小子狡猾得很懂分寸,以前见自己和小智在一起就想方设法让自己知道他在吃醋,这回大概看出自己对小智没什么意思,尽管小智做得很露骨,他也不生气。 从这点上看,倒是个挺懂事的情人,不知道那方面是不是也挺懂事呢,泊超手靠在鼻子下暗自偷笑,那晚在车上抓过希泽那部位,涨起来感觉还不小,功能应该没问题,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什么都肯配合,或者还风骚得要命。 泊超越想越兴奋,又看了希泽几眼,一边看一边笑,希泽见泊超很难得老是看着他笑,虽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回应地笑了一下。 第23章 休息室里,大家已经忙活开了,泊超一进来,就被拉着换衣服,上妆。 “干吗现在就换上演出服,搞得这么正式?”泊超一边抱怨,一边看了希泽一眼,本想乘这空闲和希泽肌肤上交流一下,这下没戏! 阿云也顺着泊超的目光看了希泽一眼,又笑着把手上的纸在泊超面前摊了一下,“今天电视台要求正规点,有后台的拍摄,还有,刚才通知过来,说彩排完安排了记者访问,基本就是纸上这些问题。” 泊超立即皱起眉,“我这几天没闹绯闻,没发专辑也没出单曲,有什么好问的。” “你偷笑吧,没闹绯闻没出专辑没出单曲还有人惦记你。”阿云把纸塞到泊超手上。 泊超瞥了一眼纸上的字,“原来是前两天获奖的事,获奖不是早问过了,那天和Amber Girls喝酒,这没什么好报道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喝,这都旧闻了。” “人家是娱记,又不是新闻记者,我估计想借获奖的事挖出你和Amber Girls哪个成员有绯闻。” “去他妈的!”泊超一甩手,纸扔到一边。 阿云笑着劝道:“我知道你很清白,这事也闹不出什么,他们就想借获奖这么单调的事挖点花边来侃侃。” “他们不会去幻都那边挖啊!”泊超眼一白,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阿云俯下身捏了捏泊超的肩,“谁叫你红嘛,你应对记者也厉害,公司放心。”说着阿云转头看了希泽一眼,冲他招了下手,“希泽过来,快点安抚下你泊超哥这颗委屈的心。” 希泽上前两步,愣愣地问:“怎么安抚?” 阿云望着希泽,不禁笑出来,以前叫希泽去安抚泊超,希泽总是推托说自己不会,现在居然也不反对了,严泊超很厉害嘛。 “来来来,帮他捏捏肩,捶捶背,他最近练舞很辛苦,再说点好听的哄哄你泊超哥。” “什么呀!”泊超仰起头白了阿云一眼。 希泽倒是很听话地站到泊超身后,伸出双手就按着泊超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起来。希泽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妈妈由于长年做手工活肩背酸疼很严重,都是他和弟弟妹妹三人轮流帮妈妈按摩,所以他觉得帮人按摩是关怀的表现,没什么顾忌,很自然地帮泊超捏起肩来。 “李希泽,捏得挺舒服嘛!”泊超转了下头,又放松地往后靠了靠。 希泽脸上溢着笑容,很爽朗地说:“我妈身体不好,我常帮她捏。” “是嘛,那以后你也常帮我捏?” “好啊!”希泽毫不迟疑就笑着答应了。 泊超暗自笑了起来,觉得肩膀酥爽极了,闭着眼睛开始想像自己裸着身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希泽一边往手上擦乳霜,一边骑到自己身上,很懂情趣地来个全身按摩,那感觉……应该妙不可言吧。 泊超闭着眼睛仰着头,很舒展地笑着。 政源见状凑过来笑嘻嘻地说:“希泽,你也经常帮我捏捏好不好?” 泊超马上睁开眼,瞪着政源,“有你什么事啊!” 政源故意逗他,“我又不是叫你帮我捏,你急什么。” “你找别人去,希泽帮你捏完还有力气帮我捏吗?” 阿云哈哈笑着拉住政源,“算了算了,我帮你捏就行了,严泊超那家伙本来就很自私嘛,哦?”阿云笑着和政源使眼色。 “嗯,嗯。”政源夸张地点着头和阿云眉来眼去。 希泽也知道阿云和政源是在开玩笑,可总觉得有点奇怪,好象把自己和泊超分成一派了,希泽低头看看泊超,泊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玩笑,希泽笑了笑,觉得自己有点太敏感了。 突然,希泽肚子咕噜了一声,忙碌的房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泊超耳朵里,泊超转过头看了希泽一眼,希泽尴尬地笑笑低了低头。 “过来前没吃饭?”泊超问。 “没有。”希泽小声回答。 “早饭呢?” “没……” “没胃口?” “不是,赶时间……”希泽陪笑了两声。 “你真是比我还忙啊!我有时候没吃东西是真的很无奈,你也很无奈吗?”泊超瞥了希泽一眼,“别仗着自己年轻就不爱惜身体。” 希泽低头笑了,小声说了句:“泊超哥你又不老。” “小子!”泊超站起身,伸手半用劲狠狠捏了下希泽的脸颊,便走到后面的助理那儿去了。 希泽一边笑一边用手揉揉被捏过的腮,见泊超和助理在小声讲话,没敢过去打扰。 泊超走回来后,佳惠过来帮他做发型,希泽就在旁边帮忙。 没一会儿,有人送餐进来问是谁订的鲜菇肉丝饭,泊超把人喊了过来,付了钱,东西就塞给了希泽。 “赶紧吃了。”泊超冲希泽说。 “泊超哥……”希泽捧着沉甸甸的盒饭望着泊超,他不知道泊超什么时候订的饭,但很清楚是泊超知道他没吃饭特地为他订的,这种关心让希泽喉咙有些哽。 “谢谢。”希泽嘴上说了这两个字,却把感动放在了心里。 后面的时间,希泽早把那些不安定的感觉抛到脑头,因为他觉得泊超对他太好了,那种温暖和关心让希泽没法对泊超的好心产生不良想法,就像前辈关心晚辈,老师关心学生一样,善意且不计回报的关怀,希泽觉得泊超现在就像是这样。 2MEN采访的时候,希泽没有在旁边,他被下令守着休息室休息,泊超说病菌不要到处祸害人,安静呆在休息室,希泽觉得泊超说的挺对,自己生病倒没什么,传染给别人就不太好了。 似乎现在泊超说什么话,希泽都觉得是对的。 泊超回来的时候,希泽又跟在他旁边好奇地问采访的事,因为现在和泊超亲近了些,所以跟他讲话胆子也大了,泊超跟他讲话虽像前辈训晚辈,但只是摆个虚架子,偶尔话里还谈了些自己的经验,希泽就喜欢听这个,问泊超采访怎么样,泊超说天天都这样,有什么怎么样?他们绕我,我也绕他们呗。 “怎么绕啊?这个很深奥吧?”希泽眼睛闪亮亮得望着泊超好奇地问。 泊超看着希泽那副对自己崇拜的模样,不禁得意地伸手抓了抓希泽的头发,“你的问题还真多,一句两句怎么跟你说得清楚,你以后跟在我旁边,我慢慢教你。” 希泽张大了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能得到泊超这样的前辈手把手的指导,自己真是撞了好运了,希泽连忙弯腰给泊超鞠了个躬,“谢谢泊超哥!” “这样一句谢就可以了?你拿什么报答我啊?”泊超故意逗他,想从希泽嘴里听到些暧昧调情的话。 希泽想了一会儿,最后抬起头很真诚地对泊超说:“以后你有要我帮忙的事,只要你发话,我都会尽力。” 泊超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希泽,不是意想中的情话,不过,那番话听起来倒是比情话值钱得多,但也有等同情话的效果,比如自己有需要时找希泽,希泽一定会尽力吧,何止尽力,应该还很卖力。 泊超暗自偷笑,这希泽真狡猾! 第24章 晚上十点多现场演出结束后,泊超和政源连妆也没卸就直奔已经准备就绪的保姆车。 希泽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的泊超飞步窜上了车,又抬头笑盈盈地看着泊超上车后半弯着腰的亲切身影,以前看到这身影有点害怕,没想到现在看到却觉得心里踏实。 泊超也朝后排瞧了一眼,看到希泽便走了过去,很随意地在他身旁坐下。 才和解一天,关系就突飞猛进地翻了几翻,希泽心里满是受宠若惊,同时也溢着暖暖的幸福感,虽然没想到泊超现在会和自己坐在一起,但他现在坐旁边也不会太意外。 “现在感冒有没好点?”泊超一边放缓了气一边转头问。 希泽开始习惯泊超这样的关心,笑着冲他点点头,“好多了,不觉得难受。” 泊超点点头,伸手覆在希泽的手背上安慰地轻拍了两下,虽说是大冬天,泊超的掌心还是热乎乎的,希泽冰凉的手背被泊超温暖的大手包围着直接暖到了心里。 “手真冰。”泊超笑了笑,又握了下希泽另一只手,“一样冰,很少锻炼?” 希泽笑着看看泊超,“身体没你那么好。”突然底下那只手翻了过来,掌心对着泊超的掌心紧握了一下,调皮地一笑,“我手心也还算热吧。” 泊超笑起来,头朝另一边转了转,妈的,李希泽,调情手段不差啊,如果笑得荡漾点就更好了。 希泽望着泊超妆化得极精致的侧脸,肩头那片深黑的皮草越发托显出他的高贵霸气,以及有些捉摸不定的邪魅气质,别说女人会着迷了,希泽觉得就自己身为男人眼球也会被他吸引着。 泊超转过头来,夜色下,脸上的笑容透着变幻莫测的诱惑,低沉的声音隐带着暧昧,“除了手心热还有哪里热?” 希泽突然觉得身上开始燥热了,泊超声音温柔的时候实在有些令人晕眩,心跳还会跟着加快,可能是平常他语调总像前辈,温柔起来有点不适应,希泽这么对自己说。 可挺喜欢看他这样温柔的样子,觉得心都酥了,但还是有点不对劲,一时间想不起不对劲在哪。 “我就只是手有点冰,呵呵。”希泽努力稳住心率让自己不要紧张。 泊超又抚上希泽的手背,握紧了,突然一笑,“我有办法把你的手马上捂热了。” “什么办法?”希泽好奇地抬起眼。 泊超拉过希泽的手,嘴角勾出一抹邪笑,“手塞进我衣服里,不出一分钟马上就热了。” 希泽猛地笑了,手从泊超手心中滑了出来,“我都那么大了,怎么好意思。” 泊超收回笑容,瞥了希泽一眼,这小子,又不是女孩子装什么矜持,赶快手伸进来想怎么摸怎么摸了,浪费时间装什么害羞,一点默契都没有! 气氛有点僵,希泽察觉到了,转头看泊超,泊超脸对着另一边,希泽意识到可能是刚才泊超的热情被自己一不留神给打断了,他那么高傲的人当然有点拉不下脸。 “泊超哥。”希泽头凑过去,脑子里飞快寻了个话题,“你不生病吗?” 突然听到莫名其妙的问话,泊超搞不明白希泽什么意思,便转回头问:“什么?” “你上次不是说当明星不能生病吗?” 上次?泊超回想了一下,哦,前几天的事了,“还在想这个?” 希泽不好意思地笑了,“你说话太深奥,我没弄明白,为什么明星不会生病啊?” “什么不会生病,我的意思是病了也当自己没病。”泊超眼角瞥向希泽,又加了一句:“笨!” 希泽缩了缩脖子,又堆着笑头凑得更近些,“泊超哥,你真的发烧三十九还往冰水里跳啊?”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没有。” 希泽一愣,没有? 泊超哼笑了一声,嘴角突然翘起来,“是三十八度五。” “哈哈哈……”希泽没防备地猝然笑起来,“泊超哥你好幽默……”连笑了几声,希泽又停住了,神情暗淡下来,望着泊超,心突然被揪得有点疼,“泊超哥,那时候……很难熬吧。” 泊超睫毛不由轻颤了颤,脸上淡淡一笑,“这算什么,比这苦的事还多了,当艺人就是这个样子,我的付出和获得能平衡已经算幸运。” 希泽怔怔望着泊超,总喜欢扬着头的高傲的天鹅,那些付出他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也许背后的努力和坚韧比他的外表更闪耀。 泊超转过头,看着发愣的希泽,握了握他的手,“怎么,吓住了?” 希泽回过神,笑了,由衷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泊超哥你,很厉害。” “很厉害?哪方面?”泊超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崇拜表情的希泽,突然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低下头压低声音,“很多方面你还没看见吧?” 希泽欣喜地凑上前,“还有什么?能教我吗?” 泊超伸手在希泽大腿上拍了拍,柔声说:“能,我会的都教你。”眼角一勾,斜斜看着希泽,笑着问:“那你能教我什么?” “啊?”希泽不好意思地恭维,“我哪有什么比你强的?” 泊超轻笑了一声,半眯起眼,有意无意地舔了下唇,转头看了希泽,对上视线时,那探出的舌尖故意停在唇角慢慢收了回去,半边唇角慢慢勾了起来,魅惑的眼神撩得人心痒。 又是这种笑! 希泽僵硬地把目光搬开了,那晚在酒吧就看见严泊超这样笑过,记忆中那个笑简直能用颠倒众生来形容,因为自己就被他给颠倒了,以至后来一边讨厌他一边却想再看他这么笑,却没再见他这么笑过。 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大看特看了,可怎么就不敢看了?为什么不敢看?希泽觉得脸似乎热了起来。 耳畔传来泊超的声音,“我觉得也能在你身上学点什么?” “啊?什么?”希泽笑着抬头看了泊超一眼。 “我也在想是什么?” 泊超声音已经近似低喃,眼角瞥了瞥希泽,笑了笑,挺了下小腹,身子舒服地往下滑了点,大腿打得更开些。 希泽只是低着头笑,搭着泊超的话,“泊超哥你在笑话我吧?” “笑什么,人不就是一边实践一边学么。”泊超的语调出奇得慢,像是配合他手上的动作。 希泽的脸色慢慢有些僵了,因为搭在他大腿上那只大手正沿着他大腿内侧慢慢往上游动。 希泽眼珠子转到泊超身上,又不动声色地转回来,似乎开始了解自己为什么老觉得不对劲了。 摸到那个地方这还正常么!希泽终于忍不住了,斜视泊超。 “严泊超,你喝酒了?” “什么?”泊超转头看了看希泽,动作也跟着停了停,见希泽面带愠色,便轻柔地笑了笑,“你不喜欢我喝?我今天也没喝啊。” 希泽觉得自己脑袋被浇了盆凉水,是脑子发烧三十八度五的时候被浇的。 如果严泊超是喝醉了乱摸也还算个理由,这么清醒的时候还乱摸,这叫人想误会都误会不了,难怪今天对自己特别好,原来心思都在这里。 前两次被他强吻,自己也不吸取教训,以为他只是喝醉可以谅解,竟还天真地希望能和严泊超成为好朋友好哥们,想想就觉得自己傻透了,都那样吻了,严泊超连做爱这种话都说出口了,自己居然还想当作没发生,和他单纯地做朋友。 自己怎么就想和这个流氓做朋友了?脑子进水!可是,真是就是这么想了! 希泽素着脸,见泊超的手还在自己大腿上,便推开他的手,腿朝另一边移了移。 泊超眉头一皱,“你这是干吗?”说着手又覆在希泽的大腿上。 “泊超哥,别这样。”希泽忍着没有爆发,只是再次轻推开泊超的手。 不是怕严泊超发火,潜意识里还是不想和严泊超闹翻,尽管这家伙很流氓,但关心人的时候自己也感受过了,那种温暖让希泽有点舍不得还给严泊超。怎么阿云和政源就能和严泊超像朋友一样,自己却不能,不过自己和阿云他们能比吗。 泊超斜瞪着希泽,看希泽不似害羞倒像是受了委屈的表情,脑子里也是莫名其妙,伸手捏住希泽的下巴迫使他脸对着自己,“你到底想怎样?你知道我不喜欢人耍心眼,老老实实说要干什么。” 希泽坦然地对上泊超的眼睛,有些怅然若失地说:“你可能看不起我,觉得我没资格做你朋友……” 话没说完嘴就被面前的人猝不及防地用唇堵上了,希泽慌忙挣扎着撇开嘴,才要骂过去,泊超先开口了,还很理直气壮。 “不知道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只能用嘴堵了。” 希泽后脑紧贴着车窗不敢动,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瞪着泊超,“你有病啊!不是你要听我说我在想什么吗?我要说给你听了你又乱来。” “你说什么看不起?我看不起人的样子你还没见过!好好,你说,你要说什么给我听?”泊超颇为认真地看着希泽的眼睛。 希泽突然又不知怎么说了,泊超越认真,希泽越不敢乱讲话。 “我是说,我们……我……我想……我……” “嗯?”泊超也不催促,温和地笑起来,像老师在耐心地鼓励答题紧张的孩子。 可希泽却更结巴了,泊超包容的样子让他担心自己会说错话伤人心。 “我……不……那个,你其实,很……很好,我……我……” 希泽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怎么那么像在和恋人说分手,自己甩了人家又不想伤人家的心要找好接受的话来说,两人又不是这种关系,说这话不是让人笑嘛! “我很好我知道,你还要说什么?”泊超看希泽这结结巴巴的样子也有些好笑。 希泽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就是不知道该发哪个音,脑子里还在组织语言。 突然有手机铃声传出,泊超低下头,一边掏手机一边说:“我先接下电话。” 看了下手机显示屏,泊超笑着身子侧到另一边接了电话。 “洪生啊!你这个时候打来,是不是又在夜店里泡啊?” “什么,刚才在现场看我演出!” “哈哈,被我迷住了吧!” “那是,我一向男女通杀,你就算变成人妖你还是得被我迷住。” “妈的,刚才不给我打电话,现在我人在路上。” “我严泊超是你叫来就来的?” “好好好,今晚我舍命陪君子,你赶快想好晚上怎么侍候我。”泊超说着压下脖子往车窗外看了看,又转头往后窗看了看,“我现在在达明街,你快点过来,FANS很厉害的。” 挂完电话泊超朝前面司机喊了声:“老李,这附近停下车,我要下车。” 阿云转过头问:“你怎么这里下车?” “朋友约我去他那边,刚才他在现场看我演出。”泊超脱去演出服,找来自己的外衣换上。 “小心粉丝跟踪啊。”阿云叮嘱道。 “放心,是男朋友,男性朋友,拍了就拍了,不会出事。”泊超笑着整整衣服。 刚站起身要往前走,泊超突然记起什么,又转头暗笑着对希泽说:“我走了,你要说什么想好了,明天告诉我。” 泊超说完没等看清希泽的反应就马上冲到车门前下了车。 有什么可说的!希泽抿紧唇,斜盯着车窗外严泊超打着手机边笑边朝后张望的背影,直到车子把背影甩到身后。 去见男朋友笑得这么兴奋,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男朋友,人家一句话就马上跑去陪他了,才吻了自己,这下又毫不避讳地跑别人那儿去过夜,左拥右抱都是情人,这才是严泊超的原形。 刚才就该和他说清楚自己不想和他有那种关系,搞得现在看着他去别人那里幽会,自己却觉得倍受羞辱,也不知道这算什么身份,那边是男朋友,自己算什么?男朋友都算不上,就是玩玩的关系。 靠!这什么破关系! 当然是什么关系都不是!连朋友都不是!希泽狠狠咬着下唇。 第25章 上午上训练课的时候,希泽精神一直不能集中。 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的理由希泽想起来都觉得可耻,这边跟自己说别理会严泊超这种人,那边脑子偏老想着严泊超对他男朋友温柔地倾谈,还露出那种媚惑的笑容,就是自己最想看的那种笑。 他男朋友喜欢的话,可以叫严泊超这样笑一个晚上吧。 也只有自己才想着要严泊超笑一个晚上,像小智那样和严泊超在一起就是脱衣脱裤,严泊超也像是这种人,在车上就想对自己乱摸了,和他男朋友在一起还不整晚尽情放纵。 靠,希泽想踢被子,觉得热,心里有火,身上也有火。 可是,自己明明还在感冒。 天怎么还不亮! 脑子里纠结着严泊超的事希泽今天是有些迟钝,但沉浸在自己的迟钝里也能感觉到班上气氛和往常不同,紧张还是兴奋还是不安,说不清,窃窃讨论的人比较多。 希泽问了身边的练习生,“是不是有什么事?大家都怎么了?” “听说公司要推出新的男团,不知道谁会被选中。” 希泽没再参与讨论,他来公司快五个月,这已经是第四次听到公司要推新团的传言,几乎是一个月传一次,跟“狼来了”的故事一样,希泽也不放在心上,根本分不出真伪,就算是真的,自己在公司也没什么关系路子,只能耐心等着公司的决定。 比起这类似虚无的谣言,眼下严泊超的事更扰乱人心。 希泽在公司洗手间的镜子前洗了把脸,被凉水一扑,倒是精神了不少,白皙的脸上渐露些许红晕,慢慢又退去,但眼睛没那么无神了。 在严泊超面前要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别让他看出自己一夜没睡好。 下课出了公司买了面包胡乱充饥了下便赶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希泽没有张望,却在坐下后偷偷观察车上有没严泊超的身影。 谁知,等车子出发了也没看到严泊超的身影,只听阿云说了句严泊超他自己会过去。 真的是过夜了,那有什么,和自己又没关系!希泽面无表情望着窗外不停往后奔跑的风景。 有的人对自我暗示很起作用,比如希泽,他暗示自己和严泊超没关系,多重复了几遍,还真就轻松了不少,不过那都是在没看见严泊超之前。 在休息室里,时间很宽裕,希泽还笑呵呵地听阿云和别人开玩笑,门外响亮的皮鞋声近了,希泽脸色就有些变了,仿佛心脏也跟着那皮鞋的声音一跳一跳。 居然能分得出严泊超走路的声音,高傲的人走路连脚步声都是高傲的。 出现在门口的泊超脸是笑着的,身上还穿着昨天下车前披上的外衣,一进来就和大家打了招呼,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一定是昨夜过得很滋润了,希泽突然觉得严泊超的笑,很刺眼。 垂下眼转过身,希泽开始寻着有什么可做的事。 手还没抓到一个看起来像工作的道具,头发就被人抓了一下。 能这样欺负人的除了严泊超还有谁!希泽有些恼地转头瞪了身后的人。 “李希泽,看到前辈是这种表情?招呼都不打一下,很拽啊你!”泊超那表情明显不是在训人,而是在开玩笑。 希泽沉着气,提醒着自己,跟他没关系,跟他没关系,调整了下气息,希泽转头应付地说了句:“泊超哥好。” 招呼是打了,可完全没半点热情。 泊超看得出来,但似乎好心情并没受影响,歪了歪头凑近希泽的脸,“不是这么矫情吧?希泽!” 希泽猛然抬起头,像被人戳了神经一样,要说自己现在这别别扭扭的样子还真有点矫情,那自己要怎么表现才不矫情?严泊超那意思很明显了,他去别人那儿过夜,“玩伴”都得想得开,不能矫情! 我跟你又没关系!希泽瞪着泊超。 自己瞪眼的样子一定也很矫情!希泽粗叹了口气望了望天花板,好象自己做什么表情都会让眼前的人误会。 得赶快和他说清楚了! “我有话跟你说。”希泽喊住泊超。 泊超一笑,“说啊!” 希泽刚张口又闭上了嘴,转头小心地朝周围看了一眼。 泊超诡笑着凑近希泽,低声说:“怎么,在别人面前说话不方便?” 希泽没应他,可周围都是人的情况下说这种私事,的确不太习惯。 “哈哈哈……”泊超笑起来,脸上颇有得意之色,“一会儿我找机会听你说好不好?” 希泽皱了下眉转过身,其实很想现在马上就说清楚,但在工作的时候,这毕竟不算正事,严泊超想什么时候听,还得听他安排。 泊超只是吊了下希泽的胃口,李希泽还能说什么,不是就类似表白的话嘛,听了太多的表白,其实都不觉得新鲜了,不过这小子想说就让他说呗,他那么鬼,说不定会讲些新奇意外的话来把自己乐死。 但在此之前,故意先憋他几分钟,看这小子急不可待发堵的样子也很有趣。 泊超找阿云和政源先聊了几句,三人说了些工作上的事,简单地说完后,泊超又和身边的助理聊了起来。 希泽不知道泊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和自己说话,也不敢催,只能焦躁地等。 第26章 过了十分钟,泊超突然从助理那边拿了服装走过来。 “希泽,到更衣室帮我换衣服。”泊超的声音透着严肃。 希泽转过头,泊超一把将衣服都塞希泽怀里,不苟言笑的模样让希泽愣了愣,也不敢有多过猜虑,连忙抱着衣服跟在泊超身后一起进了更衣室。 进了更衣室,泊超等希泽进来就将门锁关上,脸上依旧没半点笑容,一边解着衣扣,一边对希泽说:“先帮我把衣服脱了。” 希泽摸不透泊超怎么又不高兴了,可能是碰上工作上不顺心的事吧,希泽不敢怠慢,早把个人那些小事抛一边,连忙伸手帮泊超解扣子。 泊超放下手,仰着下巴垂着眼看着希泽倾着头认真地解扣子。 扣子解开了,泊超没动,希泽抬头看了看泊超,泊超没给任何反应,希泽猜他恐怕是心情糟透了,只好将手伸向泊超肩膀抓着衣襟,帮他把衣服脱了下来。 泊超一动不动,希泽觉得自己脱他衣服特像在强迫他,动作便温柔了点,免得气氛怪异。 脱完两件,里面有件衬衣,希泽解了三颗扣子才发现泊超里面没再穿衣服。 “这件也脱?”希泽抬头问泊超。 “脱了。”泊超的声音不带温度。 希泽暗吸了口气,低下头继续解衣扣。 肌肤一寸寸裸露了出来,希泽在解最后一颗扣子时已经看到泊超结实的腹肌,突然有种春光乍泄的感觉,希泽不免咽了下口水。 如果旁边还有其他人还不会那么尴尬,希泽也不知道自己在尴尬什么。 最后一件衬衣要脱下来了,希泽手有些抖,呼吸也不太平稳,手伸到泊超胸膛抓着衣襟往肩上扒时,泊超的胸膛连同腹部全暴露在希泽眼前。 手越来越不利索了。 “希泽,你脱这么慢我很冷啊!”泊超吓唬了一句。 希泽愣了下,不敢抬头看泊超,连忙用力把衬衣往下一扒。 没等衣服从泊超手腕处除下来,泊超却突然伸手抱住希泽,希泽几乎反应不过来,眼睛睁得很大,直到嘴被泊超用力吻上,希泽挣扎开来。 泊超停下笑了,手却没放开,卡在手腕上的衬衣将他的身体更托显得性感万分,泊超很懂得在什么场合怎么做能更吸引人。 “希泽,我严肃的时候你真的很怕我啊,偷偷摸我一下都不敢。”泊超低声笑起来。 “我干吗要摸你啊!”希泽羞恼地瞪着泊超,手肘用力抵住他胸膛。 “那你手抖什么?心虚吧?”泊超眯了下眼。 希泽觉得脸上热得发烫,一直延伸到身上,转了下脸,咬着牙说:“严泊超,你放开,我有话跟你说。” “我带你进来不就是让你能单独和我说话,我听着呢。” “你放开我啊,我跟你不是这种关系。”希泽拧着眉头瞪着泊超。 泊超笑了起来,“那你想要什么关系?是正常的关系还是不正常的关系?” 希泽眼睛睁大了,这严泊超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希泽恼道:“我讲话你听不懂啊!是没关系,没关系你听得懂吗?” 泊超只是盯着希泽笑,好象真的听不懂,“希泽,你只要讲你想干什么就行了。” 希泽快绝望了,“我讲了有用吗?你又不会听我的。” 泊超哈哈笑了,“那你不想讲就不要讲好了。”说着突然就抓住希泽的手迅速扳到他身后。 “你——” 嘴被吻住了,希泽撇过头用力挣扎,泊超丝毫没有松懈,听到自己衬衣因为用力过猛而被扯裂的声音也不作理会,嘴用力又吻了上去,希泽闷声反抗也不喊,把人喊来了,自己这个被非礼者会比严泊超还丢脸。 “砰”地一声,两人紧贴着身子撞在门板上,门板晃了晃。 政源和阿云一起转头朝更衣室的方向看了看,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阿云摇头笑了笑,“这两人玩得还真激烈。” 希泽被泊超压在门板上,连动下手指都很吃力,泊超那力气绝对堪比野兽,行为更像。希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严泊超强吻,自己都快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嘴唇反抗得发酸,牙关被迫打开,口腔里每一处都被严泊超的舌头侵略过去,几乎喘不过气。 狭小的更衣室似乎隔开了外界一切声音,只有两人的喘息声和唇齿间逸出的呻吟包围着耳膜,银靡的气氛让希泽身体有些发软。 突然两腿间被只大手抓了一把,希泽猛得一颤,紧闭的眼睛瞪大了,力气突然爆发出来推开泊超的肩。 “停下,严泊超!” “怎么,刚才不是好好的。”泊超抿了抿唇。 “我哪里好了?你去试试被人强迫会不会好!” 泊超笑了起来,低声说:“那我给你试啊,你强迫我看看。” “我怎么强迫你?再说你肯定是自愿的。”希泽恼得满脸通红。 泊超笑着点点头,“那就是了,你不也是自愿的,我这人在这种事上从不强迫人。” “什么!”希泽惊诧地看着泊超,简直觉得好笑,“你哪里看出我是自愿了?” “是不是自愿我能感觉出来。” “你是不是强迫了很多人都以为人家是自愿?你知不知道什么才叫自愿?” “我倒真想试试强迫人是什么滋味,希泽,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泊超温柔地看着希泽,伸手要去摸他的脸,希泽马上扭过头,“我说了我们不是这种关系,你还老动手动脚。” “希泽,说重点!”泊超语气硬了一些。 希泽抬头睁大眼睛看着泊超,“还要什么重点啊?我已经说好几遍我们没关系,你还要我怎么说?你情人那么多,没必要再拉我下水,我……” 泊超突然笑出声来,眯起眼看着希泽,没有希泽预料的生气恼火的表情,希泽一愣,话也停住了。 “李希泽,你直接说你吃醋就行了,饶那么多弯子,还要我去猜你的话。”泊超故意瞪了希泽一眼,马上眼神又放缓了,“昨天晚上是吗?那个是我哥们,你要不要连他的醋也吃啊?” 希泽呆呆看了看泊超,原来是哥们,胸口轻舒了口气,马上又警觉地站直身子瞪起眼,哥们又怎样,这关我什么事,差点又被严泊超带进他的思维去了。 “我没吃醋,昨晚你下车前我就要跟你说了,不是这种关系。” 泊超顿了顿,“李希泽,我开始怀念你对我说‘泊超哥,我错了。’”说着一边笑着放开了希泽,把自己身上那件衬衣从手腕处拉下来扔到一边。 希泽拢紧双腿低头规矩地站着,倔强地闭紧嘴,就知道自己在严泊超面前什么也做不了主,面前那个半裸的身体晃来晃去,晃得自己思绪大乱,眼睛竟很想偷窥几眼。 “希泽,地上衣服整理一下。” 冷不丁泊超突然冒出一句正经的话,希泽愣了愣,又马上敬业地弯下身子把刚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一捡起,不用别人提醒就把演出服都挑出来等着给泊超换上。 一转身希泽就觉得不对劲,严泊超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他身后挨得很近,刚抬头,就见泊超的脸凑上来了。 妈的,又来! 希泽飞快闪过身,一手迅速转开门把手,拉来门就冲到外面去。 “李希泽!” 泊超在后面喊了一声。 希泽一出那更衣室便觉得安全了,外面都是清新的空气,希泽用手擦了擦满脸沾上的严泊超的口水,做了个深呼吸,才转回头看了看。 泊超没出更衣室,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靠在门板上,竟还眯起眼笑着看着希泽,看得希泽心里没底。 “你跑什么,还拿着我的衣服跑出去?我怎么换衣服?” 希泽低头看了看手里抱的衣服,靠,怎么刚才不把衣服扔了! 希泽小心地伸出腿往前靠近两步,停在泊超够不着的位置,低着嗓子用只能传到泊超耳里的声音说:“你要乱来就自己换。” “李希泽你真是一点职业素质都没有,换衣服是不是你助理该做的事?” “助理的职业又不包括要被你动手动脚。”希泽瞪着眼睛,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被其他人听见也是件很丢脸的事。 泊超摇摇头笑了,“行了,你先进来帮我换衣服。” “你不能乱动!”希泽防备地看着泊超。 “好,我不动。”泊超笑着往后退了一步留出空间。 希泽再次进来了,泊超还真就很规矩地没乱动,穿完上衣,瞥着手里的裤子时,希泽脸上大为尴尬。 “你,裤子会自己脱吧?”希泽硬着头皮问。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故意不屑一笑,“李希泽,你这助理当得真够拽的,以前也没看出你这么懒啊。” “知道了!”希泽凶巴巴地扯起泊超的皮带,脸上摆出一副别惹我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窘迫。 “温柔点希泽,那个地方被你弄痛了。”泊超低头柔声说。 “我没碰你那个地方!”希泽咬牙瞪了泊超一眼。 “你以为我说哪个地方啊?”泊超赖赖地一笑。 妈的,手是不占便宜了,换成嘴占便宜!希泽白了泊超一眼,狠狠往下拉了下泊超的裤头。 “哎!”泊超紧皱了下眉头,条件反射地推了下希泽的手,“别调皮!” “那你还要我帮你脱?”希泽故意侧头问。 “行啊你,希泽!”泊超舔了下唇角抬起头,挨近了些,低着嗓子说:“我今天这内裤穿了不舒服,上台有点难受,你的给我穿吧?” 靠!希泽抬起眼一瞪,“我的尺寸不适合你。” 泊超垂下眼扫了希泽胯部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也是,你那个尺寸……” “比你大!” 希泽一说完就扔了手里的裤子,推开泊超飞一般冲出了更衣室。 再多呆一秒,指不定严泊超又搞出什么下流事来。 冲出去后,希泽本想找个角落呆着,这么冲出来也觉得别人看他有点奇怪了,只能尽量低调点呆着。 这时阿云却叫住了他,“希泽啊!” “阿云哥。”希泽尴尬地笑了笑。 “来来!”阿云挥了下手,笑眯眯地看着他故意问:“严泊超换个衣服怎么换这么久?” 希泽心虚地往前靠了靠,吞吞吐吐找了个理由,“严泊超,他……他闹情绪。” “是我闹情绪还是你闹情绪啊?” 泊超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希泽吓得肩膀一耸,转过头,发现泊超的裤子居然换好了,这速度真神奇。 泊超把衣服丢给希泽,似笑非笑地斜眼看着他,“我看你不是我助理,是我老板吧,啊?希泽哥!” 希泽尴尬地看看天花板,再看看地板,就是不敢再看严泊超,那声“希泽哥”叫得让人头皮发麻,希泽都不知道怎么应他了,给他脸色吧,别人以为自己怎么这么拽,不给他脸色吧,难道对他笑么?那不理不睬的人家更觉得自己矫情了。 希泽僵硬地扯扯嘴角,对泊超笑笑。 阿云眼珠子来回在这两人身上转了转,故意哀叹一声,转身搂住旁边政源的肩膀,喊了一声:“政源哥!” 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希泽听得出阿云是在模仿严泊超刚才喊他“希泽哥”,但旁人笑也不知道是笑阿云,还是笑他。 希泽的脸色更尴尬了,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妈的,都是严泊超害的!真要疯了。 第27章 希泽刻意和泊超保持了距离。 除了工作上该配合的事,希泽尽量远离严泊超。 但结果发现,距离该近该远都是严泊超来掌控的。 “希泽,帮我肩膀捏捏。” 泊超柔声说起话来有种说不清的暧昧,以前希泽觉得那是亲切,现在希泽觉得那就是暧昧。 转头半斜了下眼,希泽似乎不打算听话。 “希泽哥——”泊超笑着拉了个长音。 啊呀!希泽瞪起了眼,立马站到泊超身后用力掐起泊超的肩。 “轻点轻点!”泊超缩了下肩,抓了抓希泽的手。 希泽不好发作,屋里还都是人,现在他稍微不理会严泊超,严泊超就会喊他“希泽哥”,“希泽哥”是个好称呼,但自己在泊超面前戴不起这个高帽,那讽刺的意味太明显。 “严泊超,我有话跟你说。”希泽压着声音尽量不传到其他人耳里。 “希泽哥有话就吩咐了,我怎么会不听呢。”泊超打趣地转头看了希泽一眼。 希泽忍着没送白眼,眼睛瞟了下身旁,见没人注意过来,赶紧沉着脸小声说:“你能不能别喊我‘希泽哥’!” “你不是说你比我大么?”泊超笑了起来。 希泽一愣,见泊超的目光从自己脸上落到两腿间,刹时又羞又恼,咬牙反讽:“那你是嫉妒了?” 泊超哈哈笑起来,大度得很,“不会,我挺喜欢的,不过我得验证下。”一只手指突然伸向希泽两腿间。 希泽连忙往后躲了躲,低声恼道:“别乱摸!” “那要么……”泊超一张坏笑的脸,压低了声音,“你摸我的验验看,到底是不是你比我大?” 流氓!希泽斜了泊超一眼,正色说:“说了我们不是这种关系,这种话对你情人说去。” “我又有什么让你吃醋了!”泊超不满地瞪起了眼,直着脖子。 “你小声点!”希泽皱起眉头朝周围看了看,大家似乎都在低头忙自己的事,也许是这样,实在不想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希泽觉得应该和严泊超再次说清楚,但不是在大庭广众下。 “我们私下再说。”希泽按住泊超的肩膀用力捏起来。 “你倒是成天有跟我说不完的话。”泊超换上得意的神色,转回了身子。 白眼送给了泊超的后脑勺。 泊超倒是很忙,没那么多和希泽的“私下”时间,希泽心里憋得难受,泊超心里痒得难受。 终于在回家的车上碰头了。 希泽被泊超挤在最后一排的角落,还是那个专属座。 “你,你能不能坐出去点。”希泽脑袋几乎贴上车窗,眉毛快皱到一起。 泊超侧头看着希泽,故意加重鼻息,“你不是有话要单独和我说吗,凑近点听得清楚,前面人也听不见,要不晚上你去我那儿,我们慢慢说。” “不用了!”希泽马上拒绝。 泊超却突然觉得自己的提议很好,“去吧,我们关上门,谁也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 希泽连忙转头打断他,“泊超哥,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 泊超垂着眼角瞥向希泽,语气出奇地平静,“希泽,我又有点搞不懂你想干什么,千方百计引我注意的人是不是你?” “我说我没想故意引你注意,你又不相信。”希泽辩解。 泊超瞥了希泽一眼,“我真不喜欢听你狡辩。” 泊超一沉下脸,希泽会觉得自己的声带也受到压迫,张开了嘴又闭上了。 空气在沉默中僵冷了几秒。 “以后不要这样了!”泊超突然说。 “啊?”希泽睁大眼睛一愣。 “晚上去我那儿。”泊超转头看了希泽一眼。 希泽眼睛睁更大了,脖子也僵了。 “不是,我们不是不是那种关系吗,我记得你说你不强迫人的,我信你说的话啊。” 狗屁不强迫人,那次在酒吧差点就被强迫了,不过严泊超这人吃软不吃硬,夸他是君子他可能不会硬来。 “你呀!” 泊超咬牙切齿地捏着希泽的脸颊,手却没什么用劲,就是看着希泽的脸变形了才甘愿。 “是啊,我是不强迫人。”泊超松开手。 有救了!希泽笑着揉揉脸,挺喜欢严泊超这种亲昵的举动,会有种被他宠溺的错觉,仿佛自己要求什么他都能答应。 “可是希泽……” 怎么还有可是?希泽笑容马上又僵了。 “如果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是真不会强迫你。”泊超暧昧的眼神透着自信,“是吧,希泽!” 啊?希泽几乎回不过神,老觉得这话有问题,可脑子突然反应不过来。 “哈哈哈!”泊超突然又大笑起来,低头凑到希泽耳边,“希泽啊,我知道了,你喜欢玩强迫的游戏是不是?我听说很多人,特别是女的都有这种嗜好,幻想被自己喜欢的人强吻强迫之类,希泽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配合你。” 希泽张大的嘴已经合不上了。 亏他想得出来,这人想像力够荒唐的! “我没这种嗜好。”希泽马上摇着头澄清。 “那你有什么嗜好?说我听听。” 希泽简直要抓狂了,和严泊超对抗,脑力体力都会相当疲惫,希泽泄气地把脸歪到一边,“没有,什么都没有。” 情人示弱的表情特别可爱,泊超笑着顺手环住希泽的腰往自己小腹上贴,“别害羞希泽。” “啊呀!”希泽立刻弹了起来,挣脱开泊超,严肃地盯着他,“我们不是这种关系,你不要动手动脚!” 没有因为希泽的话变脸,泊超的笑容还在继续绽放,越来越邪魅,是希泽最喜欢看的那种笑,诱惑妖冶的花总含着巨毒,希泽隐隐嗅出些危险的气息,不妙! 来不及了! 泊超猛地伸手按住希泽的后脑,两人的唇齿磕到了一起。 疼!希泽皱起眉想推开,头却被死死按着,腰也被泊超的手臂勾紧了,上身贴着上身,泊超的唇慢慢动了起来。 放开!希泽推着泊超,趁着唇能动的间隙,扭着脖子想躲,后脑的头发马上就被泊超抓紧了,贴上来的唇吻得更加用力。 推变成了打,姿势受限,希泽自己打得费劲还威胁不到泊超,泊超手伸到希泽衣服下,抓着裤腰用力一拖,希泽的臀就被提到在泊超大腿上,希泽挣扎着使命将臀往下滑,像个暴躁的孩子扭着身子在乱闹。 看得出希泽不是做做样子,泊超却被顽暴的反抗挑起了征服欲,脑子里突然霸道地想要希泽铭记住自己强悍的力气。 抓紧希泽的手腕扭到他身后,钳制住希泽的力气猛地将希泽往上一拖,只这两个简单的动作,希泽的臀又落入泊超两腿间。 希泽简直恨死自己了,平常没觉得自己力气很小,可现在在泊超面前,自己的力气根本是个笑话,激烈的挣扎中,希泽的臀慢慢感觉到泊超两腿间突起的东西,希泽知道那个是什么,羞恼得死命扭着臀想避开,就算滚到地上也好。 可泊超并不想滚到地上,为了防止希泽滚下去,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手伸到希泽两腿间抓着他的裤裆往上拖。 “啊!”希泽咬牙把喊声闷在嘴里,被这敏感的接触激起全身羞涩的反应,弓着身子拼命想缩起腿,通红的脸紧紧抵着泊超的肩头。 看着希泽害羞的反应,泊超深谱这源头在哪,坏笑着手往上移了移又是大把一捏。 啊!希泽身子紧紧一颤。 好敏感啊!“希泽……”泊超低头发笑。 “严泊超!”希泽抽出抵抗的力气全用在眼神上,“停手!” 泊超笑了,居然真的停了下来。 “弄疼了?” “疼个屁!”希泽瞪了泊超一眼,吃力地抽出手抓住前排的椅子,借力坐回自己座位上。 泊超贴上来笑着说:“这不是强迫吧,希泽。” 希泽下巴都快惊愕脱了,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这不是强迫,那什么是强迫!” 泊超眯着眼勾起唇角,“你喜欢我,那就不是强迫。” “靠!你自恋过头了吧,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你,你怎么知道!”希泽气得撇过头。 “不是吧,你连这都不知道?”泊超夸张地皱起眉头,“要不要我教你知道啊?” “不要!”希泽果断拒绝。 “哈哈哈……”泊超仰头笑起来,又问:“那你自己能弄清楚么?” “能,我现在就很清楚,我不喜欢你!”希泽愤然道。 泊超摇摇头,亲昵地捏了下捏希泽的后颈,“又跟我装!” “我没装!”希泽眼也不抬甩开泊超的手。 泊超手也没放下,还放声大笑,“嘴硬,要不要我把证据给你看啊?” “行啊,给我看啊!”希泽瞥了泊超一眼。 “那好,明天我把证据带来给你看。” “啊?”真有证据?希泽目瞪口呆地对着泊超。 “怕了吧?”泊超捏捏希泽的下巴。 “不是!”希泽推开泊超的手,怔怔地问:“是什么证据?” “看了你就知道了。”泊超得意地翘起嘴角,又歪了歪头说:“要不你今晚去我那儿,我给你看。” “不用了,你还是明天把什么证据带来吧。”希泽直摇头,傻子才往严泊超的窝里钻。 “也行,反正今晚我也得去排练。”泊超一笑。 希泽转过头,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你,到底有什么证据?” 泊超抿起嘴笑,不说话。 “你骗我的?”希泽竖起眉。 “没骗你,我需要骗你吗?明天你就知道,你如果等不及,现在去我家。”泊超好笑地斜了斜希泽。 希泽没声音了,看泊超那么沉着笃定的样子,好像自己真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可到底是什么东西? 什么情书啊,日记啊,自己根本没写这种东西,手机短信也从没提严泊超半个字。歌词!就上次那歌早扔一边了,也不可能现在还拿来当什么证据吧,再说本来就不是写他。 那到底是什么啊! 证人? 不可能,自己从没跟人说过喜欢谁,就是喜欢贝雅都没和人说过。 靠,严泊超会不会真的只是捉弄人,故意让人今晚睡不着觉啊? 到底是什么? 怎么就拿严泊超这人没办法了! 第28章 天没大亮,希泽就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醒来就想着严泊超的事,还是想着严泊超的事所以醒了,总之脑袋里就是严泊超。 有点像那晚砸了严泊超的第二天,一醒来什么都想不了,脑子装满了严泊超。 不过上次是心惊胆战的,这次是忐忑不安,可是好像还有点好奇和亢奋,因为自己太早起来没事做就跑到楼下的小公园练嗓子了,上次哪有这心情。 今天没有课,希泽几乎闲了一上午,以前挺希望有这么闲的时间好好独享时间,静静地写歌、听歌,今天却盼着工作时间快点到。 见到严泊超好奇心就可以落下了,现在哪还顾得会被他强迫,他要强迫也要有自己喜欢他的证据啊。 靠,逻辑又被严泊超带错了,就算有喜欢的证据也不能强迫人啊! 不对,是就算喜欢也不能强迫人啊。 不是不是,没喜欢他这回事,这逻辑怎么变这么糟糕了。 久久期待的上班时间终于到了,希泽上了保姆车就张望严泊超的身影,不过他还没到。 后来阿云上来了,希泽才知道,严泊超不是还没到,是今天不会到了。 严泊超脚扭伤了,昨晚排练舞蹈的时候。 希泽坐在最后一排张着大大的眼睛愣了。 严泊超,严重么? 希泽没好意思去问阿云,哎,严泊超伤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车子启动了,希泽额头靠在车窗上一直望着窗外,一路上也没印象窗外有什么景物落入眼中,匆匆而过的只是发呆的时间。 严泊超不在,希泽觉得自己时间都闲了。 滴答滴答……时钟走得很慢,希泽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下班时间还是在等什么,就是希望时间快点过去。 手无意间伸到口袋就触到了一个纸盒,脑子里又闪过严泊超的名字,那是严泊超给的感冒药,自己感冒已经好了,不过药却没扔,严泊超说病好了就把药扔了,是不是挺浪费的,还剩四颗,起码下回还用得上。 希泽把在口袋呆得挺暖和的药盒摸了出来,弯了弯唇角,回去之后得把药盒收到抽屉里去。 希泽把药盒轻轻放回口袋,望了望天花板,礼尚往来,自己是不是要买点什么给他? 算了,想想还是不买了,买给严泊超还会被他误以为自己喜欢他。 可是,真就这样漠不关心么,要不要给他发条短信慰问一下,不行,还是会被他误会。 那就什么都不做了?等明天他来?万一他真的很严重,明天还来了怎么办? 唉!严泊超到底伤得怎么样啊?希泽皱着眉头将脸侧向门口。 突然裤袋里手机振动起来。 希泽低下头翻出了手机。 “啊!” 老旧的黑白手机屏幕上居然“严泊超”三个字在闪闪发光。 希泽张嘴笑了出来,盯着屏幕的眼睛也闪闪发亮。 怎么有点紧张了,希泽咳了咳清清嗓子,咽了下口水,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希泽想了想,还是用了很职业的招呼方式。 “好什么好!”那头没好气地抱怨了一句。 希泽看了下身边的人,站起身一边往没人的地方走,一边对着手机小声问:“严泊超,你怎么了?” “你去跟阿云说一下,现在就来我宿舍。”那头下了命令。 “叫阿云去你宿舍?” “是你来我宿舍,他来我宿舍干吗!”那头声音有些尖了。 希泽咬牙小声问:“我去你宿舍干吗?” “李希泽,你好过分,我伤那么重,你不来看我。”那头居然带点儿撒娇了。 希泽听不得这个,语气软了,“你脚是怎么了?” “很不好,你过来看看吧。” 严泊超沉重的语气让希泽的心突然提了起来,他记得严泊超说过当明星病了也得当自己没病,可现在他自己都说不好,那可就真的很严重了。 此时也没功夫多想其他,希泽讲话也变得紧张,“那,那我现在去看你。” “嗯。”泊超温柔地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希泽跑去和阿云请了假说去看严泊超,阿云笑着叫他快点去,还叫希泽要好好安慰泊超,泊超责任心强,叫他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末了还补充一句,你早该去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去。 希泽笑笑,也不多解释,反正自己和严泊超的事在阿云的脑袋里已经黑了,就不用越描越黑了。 从公车上希泽考虑着要不要买点什么给严泊超,既然是严泊超要求自己去看他,那就不算自己自作多情了,就买吧,好歹自己病的时候他也给过药。 那给严泊超买什么?药就算了,根本不知道他腿伤的情况,自己也没什么好药推荐,老家那边脚伤骨伤的人都是喝骨头汤调养,这个好象行,不过自己得啃好几天馒头和调料汤了。 下了车,希泽快步拐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袋骨头和一些配料,又迅速赶去严泊超宿舍。 手心好象有些发热,坐电梯的时候怎么心也跟着那么嗖地往上升。 开门的是小周。 宿舍有人就好,免得严泊超胡来,希泽笑着打了个招呼,“小周哥。” “来啦。”小周一边请希泽进门,一边冲着泊超的屋喊:“李希泽来了。” “叫他过来。” 泊超放下旅游杂志,两手撑着床坐了起来。 “这边!” 拖鞋走路的声音近了,门口露了个脑袋,一双漂亮的眼睛朝房间里张望,很俊美的一张脸,看到这张脸心情马上好了很多,泊超笑了,“看什么啊,进来,第一次看我房间吗?” 希泽点点头,泊超的房间挺大,装修得很简约大气,就是东西堆得有点乱,倒是挺像个大男人的房间,希泽的视线马上落到泊超身上,泊超下身还裹着被子。 “你腿怎么样了?” 泊超马上皱起眉,“别提我的腿了,烦人。” 希泽识趣地闭了嘴,看来阿云说的没错,严泊超可能给自己压力太大了。 “老站门口干吗,进来啊!”泊超朝希泽招了下手。 希泽一下想起了手里的东西,便晃了下手上的袋子,冲泊超笑了笑,“我听说腿扭伤喝骨头汤好,我买了骨头来,你要喝的话我去弄。” “啊,你会做这个?”泊超直起了身子望着希泽直笑,“希泽,你真体贴啊。” 希泽涨红的脸拉长了,怎么听泊超这话那么别扭。 “那,我去厨房。”希泽连忙转身去找厨房,今天怎么来泊超宿舍突然变得有些拘谨了,上回喝醉来这里的客房睡了一晚就匆匆走,也没去看泊超的房间,今天真像是正儿八经上门作客的感觉了。 泊超只是望着门口发笑,小情人那份心还真让人心里有些儿感动,知道自己出事,那紧张害羞又体贴的举动,分明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子,他这个要是装的,那真该是当影帝的料了。 泊超又把小周叫了进来。 “现在李希泽来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你忙到现在也挺累的,跟他交接一下,后面的叫希泽来就行了。” 小周简直求之不得,泊超睡醒的时候还在为脚伤的事发火,现在突然又体贴起人来了,可见阿云那天开玩笑说的话没错,严泊超一定要搞身边的人我们才有好日子过,现在李希泽就是最好的人选。 小周连忙去了厨房和希泽交接工作,希泽听说小周要走,突然有些紧张,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实在有点危险,可总不能拖着小周不让他走,希泽躇踌着该怎么应付后面的时间。 小周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就准备往客厅门口走。 希泽突然转过头又神神秘秘问了一句:“严泊超那脚怎么样了?” “昨晚排练时候崴了,现在那只脚没法走路,医生说这两天再观察一下。” “哦。”希泽愣愣地点点头,这对那个不能生病的严泊超来说挺可怜的,不过他现在脚不能动,对自己的来说就没什么危险性了。 “希泽,你会熬汤那应该也会煮饭吧?”小周突然问。 “嗯,会一些。” “那你晚上就煮一顿吧,你和泊超一起吃,我做饭很差,所以没办法得点订餐,你会的话就帮忙做一顿。” “那我就煮一顿吧,不过煮什么菜呢?” “冰箱里有材料,家常的就行了,清淡点的口味,严泊超也不怎么挑食无所谓的。” “嗯。” 希泽等小周走后就去翻冰箱,冰箱里做菜的材料不多,零食饮料倒挺多,不过青菜倒像是新鲜的,再仔细看看,还有鱼,蛋,番茄……加上自己的骨头汤,够了够了,有这些晚上能饱了,这比自己平常在家吃的要丰富多了。 希泽在厨房忙活了快一个小时,泊超叫他来房间陪他说话,希泽说自己在做饭走不开,泊超只好作罢,想着希泽正给他做美味的饭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美味,可心里倒也美滋美味,因为肚子真的饿了。 泊超又小睡了一觉,等到希泽做好了饭来叫他,他才一边拄着肘拐一边让希泽扶着他去厨房。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炒青菜,蒸鱼,番茄炒蛋,花菜肉丝,骨头汤,很简单的一顿家常菜,却让泊超两眼闪亮亮。 “啊,希泽,我特喜欢家常菜,你这看上去好象很好吃啊。”泊超笑着盯着桌上的菜,咽了下口水。 希泽盛了碗满满的饭放到泊超面前,“你冰箱里材料不多,我几乎都用上了。” “我们很少自己做饭吃,所以冰箱什么菜。”泊超笑了笑,迫不及待舀了一勺汤往嘴里送,尝完一口便大叫:“啊,希泽,汤的味道很好啊。” 泊超又迫不及待试了其他的菜,“哇啊,希泽,手艺很好啊,怎么味道这么合我口味。”没想到希泽有这么一手,真有些出乎意料了,这情人真实用。 希泽被泊超这样夸奖,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一餐饭,三分之二的菜都被泊超卷到肚子里去了,狼吞虎咽的,挺没形象。 吃完后,泊超摸摸鼓起来的肚子,伸了下懒腰,愁眉苦脸地望着希泽,“希泽你害我啊,这下我要减肥了。” “一顿饭你减什么肥?”希泽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 “我平常规定一顿是不能吃这么多的,要保持身材,不过今天实在受不了诱惑,我好久没吃顿像样的家常菜了,希泽,以后你经常做给我吃吧。”泊超最后一句的声音带着撒娇的味道。 “你不是说我害你吗?”希泽好笑地看了泊超一眼,将整理好的碗筷小心地搬到水池里。 “我甘愿被你害,行吧?”泊超歪起头。 “那能不能你来害我?”看泊超很好讲话的样子,希泽也不禁开起了玩笑。 泊超笑着随口说:“行啊,在床上我一定会害得你很惨的。” “严泊超!”希泽羞恼转过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老这样!” “老是口是心非有什么意思呢,越难追到越珍惜这句话又不适合我。”泊超瞥了希泽一眼摇摇头。 “我干吗要你追?我又没想……”希泽发现又要跟泊超说不清楚了,急得直皱脸,突然记起昨天的事来,“你昨天不是说有证据吗?证据呢?” “对了,看你还跟我矫情。”泊超也记这事了,拿起旁边的肘拐撑着站起来,“你来我房间我给你看。” “现在?等下,我洗完碗就过去。”希泽加快了手上的洗刷的动作,不管怎样,工作得先完成。 第29章 放好洗净的碗筷,希泽心里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不知道紧张什么,等走到泊超的房间,那种感觉越发清晰了,那房间像一座神秘的伊甸园透着禁忌的诱惑,希泽觉得恐慌,可又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那是什么在吸引着他。 一个没有夏娃的伊甸园。 亚当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专注着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认真的表情透射着男人独特的魅力,希泽却仿佛嗅到了野果的香气,房间到处是这种气味,没有夏娃的伊甸园只有纯阳性的气味,这种气味让希泽莫名地慌乱。 亚当在轻唤着希泽的名字。 “啊!”希泽回过神,发现泊超正在叫他。 “过来,给你看证据。” “嗯?”希泽吸了口气,连忙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象赶跑,轻轻走到泊超床边,脑子里还有点乱。 泊超移了下笔记本,将屏幕对着希泽的方向,“坐下来慢慢看。” 希泽看了看泊超柔软的棕色调的床,再看看泊超,好象没有其他地方能坐,站着也看不见屏幕上的东西,只好一屁股坐在泊超床上了。 啊,这床坐着真舒服,一粘上就想躺下去,希泽手偷偷抚了抚柔滑的床单,克制住想躺下的念头。 “你看看这个帖子的标题。”泊超指了下屏幕。 “什么?”希泽低下头凑近屏幕仔细看了看。 帖子标题写着——严泊超的男饭爆照区! 希泽指了下这标题,侧头看了看泊超,“这什么意思啊?” “你还跟我装!”泊超捏住希泽的脖子。 “装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希泽缩起脖子挣扎着推开泊超的手,眼睛盯着屏幕,愣是摸不着头脑。 泊超拍了下希泽的脑袋,抿紧唇拉过笔记本,指腹在鼠标触摸板上打着圈圈,希泽伸长脖子凑过头去看泊超操作,这对他来说挺新鲜的,泊超转头看了希泽一眼,希泽又缩回脖子。 泊超见希泽突然脸红的模样觉得好笑,一把拽过希泽脖子拉到自己怀里,“来,凑近点看。” “啊,啊!干什么?”希泽脸被压在泊超侧胸挤得快变了形,手乱扑腾着又拍又扯想推开泊超。 “抓哪抓哪呢?”泊超笑着按住希泽的手。 希泽挣脱不开手,挪了挪脑袋看了看,靠!为什么手会放在那个地方?刚才没感觉,现在看见了才尴尬,都是男人,自然知道那地方该是什么样,手心甚至能感受到泊超睡裤下突出的形状。 希泽自己都觉得自己手贱,憋红了脸想缩回手,偏偏泊超硬是将希泽的手抓住领着那只手隔着睡裤抚摩,想让他感受更深刻些。 “别弄了,放开啊!严泊超!” 希泽另一只手全放在支撑身体上,被泊超抓的这只手根本无力挣脱,只能急得大呼。 泊超此刻已经顾不上其他,体内的欲望完全被挑起,呼吸随着下身的肿涨变得粗重,他将笔记本扔到一边,把希泽身子往床上拉了一把一起倒在床上,一边吻着希泽的唇,一边抓住希泽的手伸入自己裤中。 手触到泊超下身的那一刻,希泽闭紧了眼,连叫喊都觉得羞耻了,手紧紧握成拳不肯松开,任凭泊超怎么掰他的手,可依旧能感受到内裤里是怎样个情景,希泽真恨自己的手怎么能感受得出来。 “希泽,不要紧张。”泊超吻了吻希泽轻轻颤抖的眼睑,拇指抠进希泽握紧的手心里,“放松点,手放松,是第一次吗希泽?还是要我教你?” “你教别人去!”希泽羞恼地睁开眼,咬牙缩回手抓住旁边的床单想爬起来。 泊超反应很快,迅速抱住希泽,手臂一紧就将希泽圈在怀里,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着贴着希泽耳朵说:“没人需要我教,我发现只有你才用得着我教,我也不收你学费了好不好?” “好个屁,你快点放开我!” “你怎么连骂人都学我,果然是很喜欢我啊。”泊超双唇抿住希泽的耳垂,一只手迅速解去希泽的皮带。 希泽撇开头,抓住泊超的手,急着喊:“严泊超你别胡来!你说你不强迫人的。” “你喜欢我算什么强迫!再说你不是喜欢玩强迫吗。” 泊超邪笑着,一只脚使不上力,手却有劲得很,手指灵活地拉下裤链便伸了进去。 “啊——” 希泽喊了一声就憋着再也没脸喊了,他咬呀屈起腿死死抓住泊超的手,脑子乱了,排山倒海的感觉袭来将所有思绪淹没,那地方除了他自己没人动过,泊超的手却比自己的手还要熟练地抚弄着那个羞涩的东西。 脑海里渐渐又出现了几个字,伊甸园,禁果? 希泽把头埋进泊超的床单里,手虽然还抓着泊超的手,可怎么也使不上劲,禁果肯定是个刺激好玩的东西,希泽一面有这种想法一面又深感罪恶,罪恶自己被严泊超摸怎么一点也不反感。 “希泽,硬了!”泊超半压在希泽背上咬着希泽的耳朵笑着,喘息声银靡得很。 “希泽,真的很大啊。”泊超一边笑一边轻轻咬了咬希泽的后颈。 “希泽,毛……” “严泊超你别说了!”希泽猛地转了下头,没等泊超看清他的脸又马上埋回被单里。 “好好,不说。”泊超笑起来,“原来你对听觉没什么兴趣,更专注下半身啊。”说着一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啊——”强烈的快感和泊超切中要害的话让希泽在无尽的羞耻中惊醒了,这要是射在泊超手里,那以后在泊超面前就不用抬头了,这绝对是个把柄。 希泽挣扎着转过身坐起来,“严泊超停手,停手!” “这时候停?你受得了?”泊超躺着仰起头看着希泽,半眯起眼勾起嘴角,坏心眼地手指头在涨得不行的铃口上挑逗了一下。 身子剧烈一颤,“严泊超——” 希泽瞪起眼猛地推开泊超的手,霍地跳下床跑到房间外面手慌脚乱地把裤子穿整齐。 泊超在房间里摸着肚子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冲着外面喊:“希泽啊,你不是要看证据吗?不看了?不看我就当你心虚承认了。” 希泽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到泊超笑得前仰后翻得就来气,“严泊超,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看什么证据,其实根本没证据!” “我骗你干吗?我是那种人吗?”泊超边笑边坐起身,又把旁边的笔记本放到腿上,“你过来看吧,刚才我叫你看的那个贴子记不记的?就是专门放我男FANS照片的贴,这里面有你的照片,我也是前两天才看到的。” 希泽瞪大眼睛一愣,“为什么会有我照片?” 泊超白了希泽一眼,“这要问你自己啊,怎么,是我FANS还想不承认?这有铁证了吧,你过来看啊。” 希泽抱住墙,皱着眉头,“这根本不可能的事,你又想骗我过去吧?” 泊超瞪了希泽一眼,有时候真恨希泽死不承认的态度,怎么看起来就像个对大人撒谎成瘾的孩子。 泊超把笔记本转了个方向,屏幕对着门口,“你自己走近点看,看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希泽将信将疑地伸长脖子往前移了两步,隔着床一米远的距离弯下腰眯着眼睛看了看。 啊?好象真的是自己!傻傻地张嘴在笑,但不是对着镜头。 这谁拍的?应该是偷拍的吧,怎么这么眼熟? 旁边还有电脑,电脑?电脑! 电脑! 希泽连忙捂住因惊诧而张大的嘴。 是那次在网吧,和两个严泊超的女歌迷。 第30章 希泽看着照片人有点发傻了。 “怎么会这样!”希泽站起身挠挠头,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泊超,“这,这,完全是个误会。” “你记起这照片了?误会?”泊超哼笑一声,又把电脑摆正了,“我念一下帮你贴这照片的人写的话,你看看哪句是误会。” “看了楼上那么多男饭的照片,哇,真的好多帅哥啊,有几个和泊超哥还有点像呢。”泊超自己念着也皱起眉头咳了一声,抬头瞄了希泽一眼,“这段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就不念了,我找下重点。” “对了,这里,我按原话念了,我也贴一张泊超哥哥的男饭照片上来和大家分享,实在忍不住了,是偷偷贴的哦,大帅哥一枚!真的是大帅哥,我绝不夸张哦,虽然长得和泊超哥哥是两种不同的类型,但绝对是个花美男哦。” 泊超又停了下来,一副鸡皮疙瘩起满身的表情,摇摇头“啧”了两声。 希泽在一旁哭笑不得,听泊超学小女生讲话那口气既想笑又尴尬,早知道那天就该叫那两个女生别乱发照片,怎么会想到她们会传到网上,还叫严泊超给看见了。 泊超抖完鸡皮疙瘩又继续念:“那天中午我和同学去网吧,我同学也是泊超死忠饭哦,我们都是老饭级了。当时我们正在上网看泊超哥哥的官网,旁边突然有人问我们泊超哥哥的事,我转头一看,哇,好帅的男生,我们问他是不是也是泊超饭,他说是啊,我和同学特兴奋,看到帅哥已经很兴奋了,而且还是男饭啊!我们就和他聊了起来,还要我们教他查泊超哥哥的消息,什么行程啊,身体状况啊,我觉得他有私生饭的倾向哦,太关心泊超哥哥了。” 泊超头一歪,抬起下巴得意得眯了下眼望着希泽,“后面的废话我就不念了,希泽啊,她们是哪里误会你了?还是她们给你造谣?” 希泽避开泊超的眼睛,脸热得发烫,身上似乎也起了汗,有种做贼心虚的尴尬,可自己分明是蒙了不白之冤,“严泊超的FANS”这头衔根本是个罪名。 “不说话?那我当你默认了。” “啊不!”希泽连忙开口,这时候不解释清楚,那自己的罪名就跟定一辈子了。 “那个……”希泽半垂着眼皮望着泊超的笔记本黑色的亮壳,脑子里紧张地组织语言,“事情是这样……我……我,那天,我去网吧,我……其实我……” 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说出的话来是这种效果,希泽都有些沮丧了。 “不要急,慢慢说。”泊超却没有不耐烦或取笑的表情,倒很温柔地笑着看着希泽。 别这么温柔,希泽连忙别过头,上次要和严泊超澄清关系,结果就是他老这么温柔,害得自己话越说越结巴,重点却什么都没说。 这回不能这样了! 希泽把前因后果都理顺了,终于开口了:“其实是,那天晚上,在酒吧……” 泊超马上一愣:“怎么又酒吧了?不是网吧吗?” “事情是从酒吧开始。” 想起那晚上差点被严泊超强暴,希泽有些恼羞成怒。 泊超一头雾水:“酒吧?这怎么又和酒吧扯上关系了?你和她们去酒吧?” “不是,是你。”希泽没好气地说。 “我?”泊超张开的嘴也不打算合上,忍不住笑出来,“我和你去酒吧了?不是吧,我没这个印象,我可很少去酒吧。” 希泽皱着眉头盯着泊超:“你是记性差还是故意忘了?” “和你去酒吧我干吗要故意忘啊?我和你认识才多久,这记性我还是有的。”泊超说着又笑了起来,“不会是你自己做梦和我去的吧?” “你才做梦!”希泽瞪了泊超一眼,觉得严泊超那性子就算强暴人他不觉得丢人,乘早点醒他,也不和他继续打哑谜,干脆就直接说了:“上个月,在七巷,阿云叫我来一起送你回宿舍,我过去后就,就,差点被你强……”希泽撇过头不想说下去,那个词完整地说出来太丢人了。 “强?强什么,QJ?”泊超倒真的一点不害臊地把这个带着色情意味的词用充满好奇的语气说了出来,似乎还挺惊喜,“我QJ了你?这种事我要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那我多吃亏。” “严泊超!” 希泽火冒三丈,这个严泊超他好意思说他吃亏! “哈哈哈!”泊超不以为意地笑起来,“就算真QJ你了,你是我FANS难道你不乐意吗,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好好抓住?玩QJ你不是最喜欢吗。” “严泊超!”希泽气得咬牙切齿,“我真后悔那天那个烟灰缸怎么只把你砸晕了,真该直接把你砸成植物人算了!” “你舍得!”泊超瞪了希泽一眼,撇过头,两秒后突然马上又转过脸,“什么?你拿烟灰缸砸我了?” “你,没印象?”希泽这下说话小声了些。 泊超拿眼瞪了瞪希泽,“这到底什么时候的事?你真砸我了?还把我砸晕了?你是不是把我砸失忆了!” 希泽眼珠子转向了天花板,糟糕,早知道就不说了,看来严泊超对这事是真没印象,难怪后来他都没提这事。 “怎么又不说了,说啊!”泊超等得有些不耐烦。 希泽小心地看了泊超一眼,抿了下嘴,被迫开口了,“你当时动手动脚的,我是没办法了,就在桌上随便抓了个东西……自卫。” “你自卫个屁啊!被我摸两下会死吗?你看我都被砸失忆了。”泊超忍不住骂了脏话,但语气却不凶,只是有些懊恼,继续发着牢骚,“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阿云也都没跟我提过这事。” “阿云哥那时候出去打电话不在,再说,你那不是摸两下的问题,你——”希泽想起这事也特羞恼,“你都把我压在地上了,还满口胡说什么要做要做。” “这么香艳?”泊超噗嗤笑了起来,又摇头说:“不是吧,酒吧也是公众场合,我不会这样乱来,你看私下没人,我也没像你说的那么……银乱。” 希泽立刻向泊超投去嘲笑的目光,也懒得对严泊超银乱的本性进行辩论了,但除了那次,似乎印象中严泊超在公众场合是都挺稳重,耍流氓也都是私下的事。 泊超对希泽那目光倒不以为然,只是对那天的事越发有兴趣了,“这到底是哪一天,我怎么会记不起来了?” 希泽撇了下嘴,还是开口了“具体哪天我也说不上来,有一个月了,那天我砸完你……”突然有些犹豫,“我说出来你不能生气。” 泊超耸肩一笑,“说吧,砸都砸了,我认命了行不行?” 希泽倒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时候心里有点怕,所以没告诉阿云哥我把你砸了,就说是你自己撞的。” “好啊,李希泽,你不老实!”泊超咬咬牙。 希泽惶恐地往后退一步,“你说你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泊超笑了,“我喜欢你对我坦白,真的,还有什么秘密只管说。” 希泽张嘴舒了口气,心里突然觉得轻松了,那段见不得光的秘密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了倾吐的对象,居然还是当事人,有种久旱逢甘露的感觉,那一刻,如同找到了知己,希泽充满了倾诉欲。 眼睛乌溜溜的望着泊超,希泽不由地又往前移了两步,又接着往下说,把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都倾泄出来。 “那天晚上,把你送回去,阿云哥就让我回家了,我不知道你到底伤怎么样,还怕你被我砸死了,害我担心了一晚上,又不敢问,第二天我打听不出情况就上网吧去查了,结果,就碰到你的两个FANS,我只能说我是你的FANS,才好向她们打听你的情况。” 泊超白了希泽一眼,小声说了句:“骗子!” 希泽见泊超像孩子一样受骗委屈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心放得更开了,又说:“我后来硬着头皮打电话给阿云,我不知道那电话其实是你的,打了好多次,最后一次接起来你把我骂了一顿,你有印象吗?你后来还说我是故意接近你才装作打错了。” 泊超看了希泽一眼,皱起眉头没有说话,目光慢慢转向床尾,似乎在回忆什么。 希泽又想起一些细节,接着说:“我还记得当时她们说那天还有FANS偷偷跟着你,说是那天白天你还一个人在海边呆了很久。” 泊超紧紧闭上了眼,脸色变得很难看。 希泽没注意看泊超的脸,还在回忆着当时的事,“还好那天晚上她们跟丢了,没跟到酒吧来……” 泊超突然打断希泽的话,“别说了,你出去。” 没有抬头,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希泽顿时愣了,大大的眼睛有些畏惧又无辜地望着泊超。 泊超见面前的人影没动,便怒吼了一声:“出去!” 希泽紧紧一颤,抿紧了嘴,鼻子有点酸,这是他见过泊超最凶的一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最后看了泊超一眼,便马上转过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希泽这一出去,泊超几乎是发了狂,把床边能够得着的东西都甩到了地上。 那天怎么会不记得,十二月三号,这个日子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最爱的人结婚的日子,自己却一个人孤独地在海边祭奠自己死去的爱情。 尽管这爱情已经停止了很久,可那一天是真正死亡的日子,和自己相约厮守终生的人最终还是和别人结婚了,以为自己早就麻木,那天在海边却哭了。 哭过后就打算把这份最纯真的初恋埋藏了,这一个月来也的确没再想起这事,可偏偏怎么又被人提起,提起之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泊超僵硬的手紧紧抓着床单,别向一边的脸痛苦地扭曲着,用力控制着不要哭出来,嘴唇已不受使唤地轻轻颤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特别想赫俊,想念得想哭。 控制不住想打电话给赫俊,虽然不知道那个电话号码有没换过,就是想打过去,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手机!手机!泊超疯了一样开始到处找手机,发现手机在地上,又连忙趴在床边费力地捡起手机,拿起来看了看黯淡的屏幕,又用力按开机键,怎么按手机都不亮,泊超把所有键都用力按了过去,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滚!泊超将手机用力摔到了墙上。 像突然抽光了所有的力气,泊超抱着头栽在床上,睁着眼睛,动也不动。 第31章 希泽没有走出客厅的门,原本想走掉,被泊超赶了能不走吗?可一想到泊超的脚伤,这宿舍里只剩他一个人,万一他走出来拿东西或者上洗手间摔倒了,再出了更大的意外,他这个值班助理的责任可推不掉。 希泽又轻轻收回已经迈出大门的脚,关上门,慢慢地蹲下,靠坐在门边的墙上。 偌大的客厅黑黑的,只有泊超房间里的灯透出点光线,希泽抱着膝盖望着那点光线发呆,听到泊超摔了东西,知道他还在发脾气,可是就是猜不出自己哪里触到他的神经。 最后希泽委屈地将头埋在胳膊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是政源在叫他,希泽见他们已经回来,泊超有人照顾,自己也就回去了。 政源走到泊超房间的时候吓了一跳,床边地板上一片狼籍,跟遭了贼一样,走过去一把捡起两个枕头和几本书放到泊超床头,泊超转过了头,半眯起眼睛看了看床头的人。 政源见他醒来了,便指了指地上问:“你刚才发脾气乱扔东西了?” 泊超有些茫然地闭了下眼睛又睁开,像是承认了,表情却呆呆得显得很无辜。 政源看他这副模样觉得有点无奈,“你跟希泽吵架了?他刚才坐在客厅门那边的地上,灯也没开。” 泊超皱起眉,人突然有点清醒了,好象刚才发了脾气把希泽赶走了,难道刚才希泽一直没走? “他人呢?”泊超问。 政源耸了下肩,“我一回来他就走了。” 泊超愣了一下,随即又背过身抱住被子蒙住头,什么话也没说。 “靠!”政源真想踢泊超一脚,跟谁赌气啊,没礼貌的家伙! 等政源把泊超屋里的灯关掉出去后,泊超又拉下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房间里暗漆一片,脑子里有个黑黑的影子,是希泽一个人坐在客厅墙角的样子,原本希泽说着话还挺高兴的样子,转眼被自己给赶出去了,泊超无奈地闭上眼,别人伤害自己,自己再伤害别人,不管自己是不是无意,反正这会儿再想起来,觉得有点对不起希泽。 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有对不起哪个情人,大家都是高兴了在一起,不想在一起了就各做各的,并没牵扯其他感情负担,除了赫俊外。可今天怎么会对希泽有种内疚的感觉,肯定是脑袋太想赫俊,这种想念有点错乱地投射到别人身上了。 算了,什么都不想了,睡觉,要想也该想这腿什么时候好,后面还有那么多工作等着自己这条腿,真烦透了。 第二天泊超睡到大中午才醒来。 以为自己昨晚会像以前那样因为突然歇斯底里地想念赫俊而失眠,谁知这一夜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似乎脑袋里对昨晚的不快没什么后遗症,想念这东西只是个人因为短期或长期得不到某个人而在脑子里产生的一种类似自我虐待的宣泄方式,泊超宣泄得很厉害,不止在脑子里,还在行动上对身边的物品进行了摧残,痛快地发泄之后,第二天居然马上恢复正常了。 就是看到那个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残骸的时候,突然有点恼悔,泊超发现自己好象有点念旧,或者是说对新的东西适应期比较长,甚至刚开始还会有抵触情绪。除非新的东西是他没拥有之前就向往的,要么新东西争气点,拿到手上它就能马上展现出吸引人的魅力。 破手机肯定得换了,坏成这样,修也没什么意思,妈的,又要花时间被新手机折腾。 买新手机是件很快的事,躺在床上电话咨询了下公司的手机达人,记下一大品牌最新款高端机型号,选定黑色那款,剩下的就交助理去办了,想了想,泊超又叫助理多定了一款白色的。 这款手机正好国内刚上市,没几个小时两部新手机就到了手。 泊超拆开手机包装盒,拿出那款白色的手机前后看了看,翘起唇角笑了笑放到一边,然后拿出黑色的手机放进手机卡后就皱着眉头开始研究。 所幸最困扰泊超的脚能自由活动了,当晚医生检查后诊断可以下床走路,只是嘱咐泊超这几天尽量不要跑和跳。 泊超心情大好,想马上把这个消息散播给相关的人,头一个想到的是希泽,小情人这个地位还是有的,只有他一个傻乎乎的买了骨头做汤给自己喝,冲这一点先把消息给他也是应该,虽然希泽今天连个短信都没来过。 也是,昨天被吼了出去,不主动联系也能理解,说来,昨天的事也不能怪希泽,他又不知道触了自己的敏感伤口,所以…… 泊超弯起唇角看了一眼那部白色的新手机,这个送给希泽当补偿吧,反正希泽那手机也土得不行了。 翻到希泽的号码正准备拨出去,泊超突然又觉得有点尴尬,那种内疚感居然还没消失,这样主动找他讲话还有点难为情,算了,不打了,还是明天见到他的时候直接把手机送给他,这样说上话会比较自然点。 唉,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给小情人打个电话都犹豫,从来不是都理直气壮的嘛,买了礼物难道还没理由理直气壮了?! 第32章 飘了一夜的大雪在黎明前就慢慢停了,空气清新而香甜,天一亮,泊超就自己醒过来,憋了两天在家里,今天又能像正常人一样去工作,心情格外的好,犯贱的劳碌命,泊超这么嘲笑自己。 当然,心情格外好还因为今天可以见小情人了,泊超不否认这一点,不知为什么,和希泽在一起,有那么点初恋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希泽在恋爱的表现上特别生涩和害羞,所以自己在互动的过程中就被他带得也有些幼稚起来。 保姆车到了楼下,泊超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黑色手提袋和政源一起上了车。 一上车,靠车前排座位的人马上就把泊超堵在车门旁的过道上关心地问长问短,泊超一边笑着点头回应他们,一边往最后一排望希泽的“专座”上望去,正瞧见希泽的目光从他的腿上移向了车窗外。 泊超本来想一上车就直接走到后排坐希泽旁边,可现在被大家这么热情地一关注,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到后面去哄他的小情人。 泊超在别人面前总是喜欢展示很大男人的一面,绝不会让人看到他弱势的样子,哄朋友那是大度,哄情人在外人看来那就相当于“惧内”,泊超才不认为自己这样是惧什么内,可别人看了未必会这么想,可能还觉得严泊超他挺黏人,这很破坏他的形象,所以要哄只能私下哄,最后泊超只能先就近坐到了阿云旁边。 “你这黑色袋子里是什么?”阿云好奇地朝泊超的手提袋里张望。 泊超笑了下,把袋子放到另一边,从裤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阿云,“怎么样,新买的,目前手机出来的最新功能它都有了,还是限量版的。” “啊哈,先给我玩玩!”阿云抢过手机就窝到座椅上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 泊超要的就是这效果,没人关注他了,他就乘机拎起黑色手提袋猫着腰钻到后排,一屁股坐到了希泽旁边。 思绪正飘到窗外的希泽突然察觉到旁边有动静,警觉地转过头,发现是泊超的那一刹那,人也不自觉往另一边缩了缩。 那天被泊超一吼,突然看到他有点畏惧。 泊超对希泽的反应倒不以为然,自从和希泽有了进一步关系后,希泽在他面前经常表现得很害羞。 泊超笑着舔了下唇,凑上前去想给小情人一个热情的吻。 嘴一过去,希泽马上背过身闪开了,结果泊超吻上了希泽的后恼勺。 希泽连忙甩了甩头,用不大的音量反抗:“严泊超你干什么!” 看得出小情人很不高兴,泊超笑着捏捏希泽肩膀,“怎么,生气了?” 希泽脸对着车窗,不想转头,自从那天出了泊超宿舍,希泽就不愿再想这件事,大明星发脾气骂助理是件多正常的事,就算没道理地发脾气也不稀奇,自己难道还为这样的事去多想什么?就算身体被他占了点便宜,对严泊超来说,对助理性骚扰跟把助理骂一顿又有什么区别,圈子里这样的事应该也不奇怪。 只是,一边对自己说看开点,不要在意,一边却又忍不住为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而难过。 尽量隐忍了,可一看到面前的严泊超,那些委屈又全都涌上心头,不自觉地在他面前流露出来。 “啊,真的生气了!”泊超嘴唇贴在希泽耳边,一边从背后搂上希泽。 希泽连忙推开泊超,转过身皱起眉头瞪着他:“严泊超你干什么!不高兴的时候就吼人,高兴的时候就耍流氓,当我是你的发泄工具?” 泊超愣了一下,怎么咋一听起来像那么回事,可发泄工具用得着哄么?泊超笑了起来,“什么发泄工具啊,说得这么难听。”说着就略过这个容易起争执的话题,将黑色手提袋塞进希泽怀里,“看,我给你带了件东西。” “什么东西?”希泽低下头朝手提袋开口处瞧了瞧,一个工整精致的中等大盒子,不会是一大盒药吧,自己又没生病。 “拿出来看看啊。”泊超也想看看希泽收到礼物会有多惊喜。 希泽看了泊超一眼,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就把盒子拿了出来,刚才盒子侧边的小英文字母还没太留意,现在盒身一出现,上面的手机图案和大商标跃然入目。 手机?希泽不解地望了望泊超,“这个?干吗?” “给你的,昨天我买了两部手机,我的那部是黑色的,刚才阿云拿去玩了,你这个是白色的。” 严泊超不喜欢说承诺的话,因为他把承诺看得很重,所以甜言蜜语他都不太爱说,明明可以直接说给希泽的是情侣机,可他也不爱说情侣这两个字。 正等着看希泽惊喜的表情,不料,希泽连忙把手机盒子塞回手提袋里还给泊超,回他一句:“我不能要这个。” 泊超低头看了下怀里退回的礼物,马上瞪起眼:“干吗?不喜欢?” 希泽摇了下头,“我们的关系……”希泽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自己都觉得老解释跟泊超不是那种关系听了很罗嗦,“总之我不会收。” 满心期待看到希泽收到礼物时高兴又害羞的表情,结果没讲两句就被泼一盆冷水,泊超两眼斜斜看着希泽,好容易压下了火,想是希泽那天被自己吼出去心里太委屈,自己没个说法,他就赌气不收礼物。 “好啦,别生气了。”泊超尽量让自己和颜悦色些,“那天我正好想到烦心的事对你凶了点,你就别赌气了,好不好?”泊超又把礼物塞到希泽怀里,“拿着,我是买来送你的,你要是不要,就自己扔了。” 希泽转头在泊超和礼物间来回看了两巡,又把礼物退给泊超,“我收你这礼物不是很奇怪吗!” “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你要跟我装清高?这招不入我眼吧。” 希泽无奈地拧着眉头,“不是清高,其实我们之间是个误会,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不知道你自己对那天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我那时候对你又怕又……不得不对你留了心,你就说我老想引你注意。” “什么那天?”泊超眼睛瞥向希泽,忽一听有点迷糊,可心里隐隐觉得好象有几根尖尖的针就在心脏旁候着。 希泽低垂着头,脸上泛着些红晕,小声说:“就是,我前两天不是跟你说了,就是他们看到你在海边的那天,后来你在酒吧喝醉了,我被阿云叫来,却差点被你……” “李希泽,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天了!”泊超突然暴躁地吼起来。 座位前几排的人都被这一吼给震得转过头来,泊超也不管旁人惊异的目光,站起身把手提袋狠狠往希泽身旁一甩,头也不回往前排走去,沉着脸坐回阿云旁边。 阿云抬眼看了看泊超,这只老虎正在怒头上,还是先不惹他为妙,连希泽他都吼了,其他人还是稍安吧,阿云又低头玩手上的手机。 希泽极不自然地将头转向车窗,难堪地躲开别人的视线,窗外车来人往,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尴尬,可尴尬却还堵在心里,又被严泊超吼了,希泽不知道自己踩了他什么底线。 不过这回知道了,严泊超讨厌那天,两次了,一提就发火,那天他想强迫人他一点也记不起来,其他什么事却让他印象深刻到连碰都不敢碰。 希泽握了下拳,立刻打断自己的思绪,想那么多做什么,这不是自己该想的事,那天回家就已经下决心和严泊超划清界限,其实和严泊超没好到那程度,说划清界限有点可笑。可确实和严泊超有点暧昧不清,自己其实也不反感,常常在人堆里看到严泊超时还会心头一亮,对着严泊超这种人,还是个男人,这些奇怪的反应让希泽心里越来越乱,乱得有点害怕去理清它。 这回正好借着泊超“吵架”的理由,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斩断了,所有关系都划清,除了工作上的关系。 下车的时候,希泽的脸才从车窗那边转回来,捏了捏发酸的脖子,低头瞥见被泊超扔下的那个黑色手提袋歪在旁边,只好拎起来打算再还给泊超。 希泽没有直接拿给泊超,他不想,也不敢主动和严泊超说话,严泊超铁青个脸,看起来也没有想和希泽说话的意思,希泽只能等大家把东西放到休息室之后,才悄悄把那个手提袋放到严泊超的包上。 一整天,只要泊超在的地方,大家都特别沉默,他的气场能把所有人都压下,他一走,大家似乎都松了口气,讲话声也慢慢出来了。 阿云开玩笑试探着问希泽,“你把严泊超怎么了?” 希泽觉得很尴尬,“我哪,有把他怎么了。” 阿云摆出很无奈的表情,“严泊超生气,你去安慰他最合适了。” 希泽脸刷地红了,很为难地看着阿云,“我……他在车上就是对着我吼起来的。” “哦。”阿云故意点点头,“那我帮你去劝劝他?” “啊,不要!”希泽连忙拉住阿云,“阿云哥,真的不用。” 阿云笑了起来,“干吗,要跟严泊超赌气啊,也行也行,你们俩的事我也管不了。” “不是。”希泽急着解释,“我和他也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阿云看了希泽一眼,笑了一声,“行,你很低调。” 希泽愣愣望着阿云走开的背影,想再澄清却又没说什么,反正说了什么也是越描越黑,阿云是坚信他和严泊超有一腿了。 希泽一直盯着放在严泊超包上的手提袋,不安地揣测严泊超看到会有什么反应,因为严泊超有什么反应都不会出乎人意料,比如再过来把他吼两句,或者把手提袋扔了…… 不知道为什么,希泽觉得唯一不可能发生的就是严泊超把手提袋收回去,严泊超是那么傲的一个人! 晚上收工的时候,严泊超一边讲着电话一边进了休息室。 “别催了,我就下来了,不就是等半个小时嘛,准备去哪家玩?” “靠,你能不能找个暗点的地方玩啊,被认出来我多麻烦。” “行了,到车上再说。” 泊超挂了电话,一边冲阿云说:“晚上我去我朋友那边,明天我就不跟车来了。” 阿云点头说:“你自己悠着点,别太野啊。” “知道。” 泊超走到角落走去拿自己的包,手伸过去时看到手提袋停了一秒,转头瞥了希泽一眼,又转回头直接拿起自己的包走了。 手提袋歪歪地斜到了一边。 望着泊超走出门的背影,希泽慢慢垂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严泊超最后还是没主动说话,还是严泊超又跑出去过夜了,可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希泽轻叹了口气,尽量让这种心思变得麻木。 那个手提袋无人认领,最后,希泽只能先把它领回去,想找机会再还给泊超。 第33章 第二天希泽把手提袋放到另一个大袋子里,那东西太碍眼,希泽不想拿着晃来晃去,和严泊超僵持的关系没解决,泊超肯定不会收回去,只好找机会再还。 泊超今天看起来心情还行,会主动和人打招呼,可唯独看到希泽,泊超什么表示也没有。 两个人的事只有两个人自己清楚,能摸到对方的想法,那也算叫做心有灵犀,希泽能感觉出泊超对他有和解的意愿,可却等着希泽先主动搭话。 可不算心有灵犀的是,希泽不想主动找泊超,他已经有了划清界限的想法,也知道自己这时候主动找他肯定是为了还手机,可一讲话就是还手机,严泊超一定会发火,那不如先把这事压着。 这一压,又过了一天。 早上去上训练课,希泽发呆了好几次,看着老师嘴在一张一合,耳朵里接收的却只有嗡嗡的茫音。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为了严泊超,已经烦恼几天了,而且感觉这次的烦恼有点复杂,复杂得不敢随便去想,只想用发呆来打发。 还剩下最后一节课,希泽见赶班的时间到了,便偷跑出教室。 没料想,一出教室就被声乐老师给逮到。 声乐老师回头叫住希泽,“李希泽,你跟我来一下。” 希泽尴尬地低着头跟这位中年女老师进了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声乐老师把手上的教材放到桌上,一边坐到椅子上,扬起头有些斥责地问:“你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哪?你好象没在读书吧?” 希泽红了脸,小声说:“我在公司打工,当临时助理。” 老师眼神凌厉地盯着希泽:“是为了赚零花钱还是想在旁边学经验?最近老是旷课。” 希泽头压得更低了,这哪里只是零花钱,“老师,我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 “是这样啊。”老师声音温和了一些,颇为语重心长地说:“李希泽,你在音乐方面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先天条件也不错,但如果后天不努力,这些优点照样会被埋没。” 见希泽听话诚恳地点着头,老师也很满意他的态度,又接着说:“虽然当助理能学到不少经验,但你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这个,我希望你在艺能上有比较踏实的基础,我们公司挺看重这条,你的外形条件算是不错的,但你不能光想靠外表来上位,这些道理我们上课时候也都说过,我就不多重复了。我们公司的训练课也不是只摆个样子,选拔艺人和训练课上的表现也有很大关系,特别是对于没背景的学生,如果你那份助理工作和我们培训时间不冲突,那也没什么关系,如果影响到上课,我建议你还是换份工作,不然你看看助理的时间有没办法调整。” 希泽若有所思似地缓慢地点点头,低头向老师道了谢,“谢谢老师,那我,先回教室了。” 希泽慢慢走回教室,老师那一番话让他不得不重新面对自己的处境。 一个人在这个城市生存,凡事都只能自己拿主意,对于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孩子,有时候觉得有点沉重,好不容易争取到临时助理的机会,现在要不要辞去成了希泽很难割舍的选择。 做了两个月的临时助理,希泽其实很满意这份工,看了很多以前不了解的新鲜事,也学了很多经验,只除了休息时间不稳定,希泽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偶尔还有红包拿,还能经常蹭饭吃,又有离公司近的宿舍住,两个月还攒了不少钱。 现在要放弃它,希泽心里特别难受,可它确实也影响了自己上课。 心里一团乱,希泽给阿云打了电话请了假说会迟点过去,阿云很好说话地批准了。 希泽上课想心事,上班还是想心事。 看着彩排舞台上严泊超脱去外套,里面白色挺直的衬衫让他看起来起周围任何人都精神,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仿佛自己也跟着精神起来,希泽的目光一直随着泊超,忘了遮掩。 音乐声响起,泊超的眼神马上变得锐利而魅惑,手臂一挥,大家的目光就像被施了魔法不自觉被他收住,不过今天他手下留情,脚伤没完全好,下半身的动作只点到为止,上半身也跟着变得有些柔,才没让人在他舞蹈的魔法中迷失。可映在眼里,依旧十分赏心悦目,霸气中带着三分邪柔,动作该到位的地方,泊超都能很自如地施展出舞技的魅力,让看的人眼睛也淋漓尽致地跟着过了瘾。 希泽是头一次悟到原来跳舞厉害可以是这样,不是动作到位就算好,而是那种感觉,是一个舞者的灵魂在诠释着舞蹈的魅力。 一时间有些痴了,希泽放任自己的大脑沉浸在泊超舞台的灵魂中。 也许以后很难再有机会这样近距离地看泊超彩排,看他没化妆就在台上跳舞,以助理的身份这样看着他…… 两首歌结束后,泊超一边解着衬衣领口的纽扣往舞台梯口走,一边转头朝台下的希泽望了两眼,刚才无意间瞥到他,就看到这小子一直傻傻看着自己,都好几天了,也该和好了,自己到现在都还没好好尝过希泽,这也憋太久了。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过来又拦住泊超和他多说了几句,等泊超目光再去寻希泽时,希泽已经没了影。 走那么快干吗! 泊超一个人在台下刚才希泽坐过的地方坐了一会儿,想着一会儿怎么和希泽说话会觉得自然些,第一句说什么会比较好,泊超敲了敲太阳穴,觉得自己去想这些有点幼稚,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为和情人和解伤脑筋了,还去想什么第一句话要说什么,跟一个十八岁的小男孩用得着这样吗。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只有十八岁了,都是被希泽给带的! 正准备回化妆间去找希泽,在演播厅门口又撞上了阿云。 “原来你在这儿啊!”阿云把泊超拉出了演播厅,“来来,哎,希泽和你说了没有,他要辞职了。” “什么!”泊超惊得瞪圆了眼。 “你不知道?” 泊超咬着牙瞥向另一边,狠狠吸了口气问:“他干吗辞职?” “他说公司的培训课和这边工作时间经常撞上,所以,他得保那边的课程。” “靠,他脑子进水了!” 阿云抚抚泊超的肩膀,笑着说:“我就说他怎么不找你商量下,这有什么难事搞得要辞职,还以为你们吵架你不想管他呢,他现在去承基那边辞职,应该走不远。” 泊超踹了下地板,“妈的,我怎么碰到这么个不省心的。”一边说着就去裤兜里掏手机。 “还有。”阿云接着说,“他走前把一个黑色的手提袋放在你包旁边,说是还给你的,就是你前两天拎来的那个。” 泊超一僵,马上又把手机塞回裤兜里,皱起的眉眼发了狠,“他要辞职随便他!” “……”阿云愕然一怔,“严泊超,你这样三天两头失恋的话,我会吃不消。” 泊超看了阿云一眼,一声不吭沉着脸走了。 希泽去承基那边辞完职从公司出来,一个人漫无目标地在街边游走。 辞职辞得有点冲动,就是在看完泊超彩排的那一刻,他突然发现了自己最舍不得辞职的理由是什么,被激出的强烈感情跟着泊超爆发性的舞步一并迸发出胸口,在泊超那抹魅笑还残留在唇边转头看他的那一瞬间,希泽窒息得发痛,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堕落,乘还没跌入深渊,希泽拔腿就跑。 辞了职,把东西还给了泊超,现在就跟严泊超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一个月前总希望和严泊超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如愿以偿了,心里却空落落的,还有点难受。 难受,当然,现在还得重新找工作,找住的地方,一个人顶着生存的压力生活,难受也是正常的。 希泽仰起头,对着有些暗淡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呆呆地望了望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又继续朝前走。 第34章 在泊超看来,这时间慢得有点像乌龟在爬。 尽管每天都在忙,可仍觉得时间过太慢。 不仅国内活动多,国外活动也去了两次,看了下日期,还没过一个月。 自希泽走后,快一个月了,大家没再联系过,像是,就这样好聚好散了,这是严泊超的风格,他不会强求谁要留在他身边,即使是赫俊,他再怎么难过,也没说过挽留的话。 明天是春节,公司突然善心大发给他和政源放了几天假,因为后面新专辑又要开始录制,会进入新一轮紧张的工作,所以先让他们好好放松调节段时间。 宿舍没有人了,政源他们都回家去过节了,只有泊超一个人在宿舍。 泊超是独子,父亲十年前已经过世,母亲是个商场上的女强人,泊超童年时期她就没时间管泊超,现在还是一样,前两年她和个法国男人结婚后,泊超至今只见过他们两人三次,每次时间没超过半天,都是他们三人都抽出时间在国内的酒店吃了餐饭,喝喝茶聊聊天,感觉就是和有点陌生又稍微亲近点的亲人聚了一顿而已。 所以过节这种事在泊超头脑里倒成了过节通告应酬多,很忙的概念。 现在不忙了,就无聊了。 泊超又打了电话给洪生找他出来玩。 “洪生,找个地方玩吧。” “大哥,我刚到我爸妈家里。” “什么意思,就是打算把我撇下是不是?” “哎哟,别那么哀怨,碰上过节不是,我好长时间没回家了。” “有我长吗!我都已经是有妈的孤儿了。”泊超嗔恼地用脚踢了下旁边的椅子。 “拜托,有妈能叫孤儿吗?好歹你妈也是个有钱的妈好不好,你就算失业也是个大财主,而且她都没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多民主啊。” “民主和没人管有时候是一个概念。”泊超抢白一句。 “这么喜欢被人管,赶快打电话去给你的小情人,让他们管管你。” “你不想出来就算了!”泊超怄气地挂了电话。 没几秒钟,电话又响了起来,知道是洪生打过来,泊超又接了电话。 “哎哎,严泊超,你不是这样就生气了吧?” “你不想出来我跟你废什么话!” “那我不是还友情赞助陪你聊天嘛,怎么,小情人都回家过节了?你最近小情人是哪个啊?” 泊超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希泽的脸,抬起头对着窗外轻叹了一声,没好气地回答:“说了你会认识吗!” “不是上次我们在网上看到那个小FANS照片那个吗?” “那都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靠,又分了?那这回我是该恭喜你还是安慰你?” “随便你了,你不是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对,那是我座右铭,那现在新接班的是哪个?” “最近太忙了,等我自己知道了再告诉你。” 洪生在那头笑起来,“原来接班人还没找到,要不我委屈点算了。” “得了,你不是喜欢女的吗!” “所以我想看看男的到底是什么滋味,不是上次哪个网络评什么GAY最爱性幻想的男艺人,你还是头一名嘛,我真的很想让那些GAY羡慕嫉妒我一下。” “幼稚!那你不先和我约会让别人羡慕嫉妒一下。” “妈的,我回到家还没三个小时,你也让我过一个晚上,不然我妈会老唠叨这事。” 泊超撇了下嘴,想了想突然又一笑:“嘿,明天早上我们去看日出怎么样?” “呦,你怎么玩这情调了?” “听说初一看日出运气会好。” “你信这个啊!要不要带几根香去拜啊?” “你想带你就带,我又不介意,那说好了,你明天5点到我这边接我,我们去东赤角海港看日出。” “靠,又得当你的司机,算了,看在你身份不方便的份上,我吃点亏就是了。” 泊超笑道:“你没这点觉悟怎么当我朋友!记着,准时到!” 挂了电话,泊超总算觉得心里好受了些,望了一眼因为安静而显得空旷的客厅,泊超关上了灯,让夜色掩盖住这空寥的寂寞。 谁会想到他一个站在流行乐坛最高峰的明星其实也很孤单。 第二天,天还暗得很,床边手机闹铃的音乐突然就在寂静的空气中欢快地旋转,泊超像早有准备似的一跃而起。 洗漱,换衣服,吹头发,一边喝牛奶一边大口啃了几口面包,等洪生电话一来,就兴冲冲地下了楼。 也不知道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泊超走到洪生那辆红色的凯迪拉克面前,拉开副驾车门就坐上了车。 再看看洪生,这位搞设计创作的老同学总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时尚又花哨,乍一看,还以为他是舞台上走下来还没卸妆的明星。 泊超故意嫌弃地啧了一声,“靠,你戴什么墨镜,天还这么黑,你开车怎么看得见。” “我喜欢!” 洪生一边歪起嘴角笑,一边猛踩了油门,车子飙地飞了出去。 黎明,天微微透着些蒙白,街上的路灯还亮着,宽敞的道路伸向远方和天际连在一线,让人视线和心都无比开阔,一路上两人在车里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泊超啊,我今天好像真的有约会的感觉。” “我也一样啊!” “要不要KISS一下?” “头伸过来。” 洪生哈哈一笑,摘下墨镜转过脸,眼睛仍望着车前方。 泊超凑上去,在两人唇快碰上时停了下来,邪邪一笑,手指抹了下洪生的唇,笑骂:“你妈的,你擦什么唇膏这么厚,我这样吻起来跟吃唇膏有什么区别。” “靠!”洪生又重新把墨镜带上,“严泊超,你经常和圈子里的人厮混,唇膏粉霜早吃了不少吧。” “你吃的也不会比我少,OK?” “那要不要说我们这才叫物以类聚?” “我不要,我觉得我是纯情少年。”泊超故意一本正经地整整衣领。 “噗!”洪生差点踩了刹车,禁不住大笑,“你就自我催眠吧,不过上学时候,你和赫俊在一起倒真像个纯情少年。” 泊超的动作顿时一僵,闭紧嘴头转向另一边,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洪生马上察觉到了,转头看了泊超一眼,“怎么,那段初恋是放不下还是怀恨在心了?” 泊超装作不在意的语调望着窗外说:“那么久的事谁还记得。” “听说赫俊前不久结婚了?” 拳头慢慢握紧了,泊超闭上眼暗暗吸了口气,才松开了手,敷衍地说:“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你忘了,他一个朋友跟我是一个圈子的……” 泊超脸越来越黑,突然抓住洪生的手臂,指着右边叉出来的道急匆匆地喊:“往右拐往右拐,我们往小路走更快一点。” “大路顺啊。” “叫你往右拐就往右拐了!”泊超见后面没车,就伸手猛抓住方向盘往右转。 “哎呀!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霸道!” 洪生连忙扶稳方向盘拐上了小路,一边开车一边小声埋怨了几句。 泊超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样,还要不要和我谈恋爱?” 洪生白了泊超一眼,“你以前是这样和赫俊谈恋爱的?不像啊,我看那时候你乖得跟头绵羊一样,赫俊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呀!”泊超猛吼了一声,单手揪住洪生一边的衣领,咬牙道:“我跟你说清楚,我和你现在恋爱结束,我谈过的人里你是最不听话的一个,我受不了了,结束!” “靠!发什么疯!”洪生甩开泊超的手,笑骂起来,“傻子才跟你谈恋爱!” 泊超看了看洪生,突然也笑了,“我下一任小情人真可怜,还没上任就被人说成傻子。” “哈哈哈……”两人一起放声大笑。 车子拐进了一条居民区的道,寒冷的马路上,清洁工人正在清扫街道,店铺基本还没开,除了两三家早点店。 路旁偶尔见到几个正在晨跑的人,洪生突然心血来潮。 “哎,泊超,不如玩找傻子的游戏吧?” “什么意思?” 洪生舔了下唇,贼笑起来,“就是,比如拐弯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不管男女老幼,你都要向他表白,求他和你交往。” “幼稚!多狗血的游戏。”泊超瞥了洪生一眼。 “这种狗血的游戏放你身上才好玩。” “凭什么就我好玩,我看你玩更有意思。” “那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玩。”洪生放慢车速,一只手已经伸出来做好了准备。 “怎么是谁赢了谁玩?不是输的玩吗?” “丘比特送来一个爱情的机会,当然是给赢的人。” 泊超推开洪生的手,“妈的,你是看我经常赢才故意这样吧?” “你到底有没胆量玩,给个痛快!” 泊超暗骂了一声,也豁出去了,“玩就玩,但要输的人玩。” 洪生咬了下牙,“行,输的玩!” 一踩刹车,车在路边的缓坡上停下。 “石头——剪刀——布!” 两人绷紧神经同时伸出手—— 一个剪刀!一个是布! “哈,哈!严泊超,你输了!爽,爽,爽,爽啊!哈哈哈……”洪生拍着手掌,屁股在车座上乱弹乱蹦,手舞足蹈地展示自己幸灾乐祸的心情。 泊超看了看自己的手,歪着嘴摇摇头,再看看洪生那小人得逞的嘴脸,真欠揍,泊超伸出手就把他按稳在座位上,恶狠狠地说:“三次,要三次定输赢!” 洪生挣扎着推开泊超的手,“谁跟你三次,以前都是一次的。” “今天起改成三次。” “去你的!” “你妈啊!丘比特发的信号这么慎重,怎么可以只有一次,要三次才谨慎!” “丘比特只能射一箭,又不会射三箭,严泊超你爽快点嘛,就下个拐弯口右边的第一个人好不好?” “不好!”泊超咬牙切齿地瞪着眼睛。 “喂,你不能这么赖皮啊!”洪生抓住泊超攥着他衣领的手,正和泊超僵持地对瞪着,余光里就见车前一个人影过去,洪生突然一笑,指了下车前方,“哎,严泊超,要不给你个优惠,你看看前面骑车的那个人行不行,看背影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孩子。” 泊超有些好奇地转过头,压低了脑袋朝车前方看了看,还真有个背影看起来像年轻学生的人正用力踏着单车往坡上骑。 洪生凑上前用胳膊碰了碰半眯着眼的瞄着前方的泊超,“怎么样,这个行吧,起码形象不会太意外。” “他怎么不把大衣的帽子摘下来,我这样怎么看得清楚?” “拜托,我让你挑个背影就不错了,剩下的看你自己运气了。” “他是在送报纸吗?后面那个大包好像是报纸。” “你管那么多干吗,快点去表白。”洪生推了泊超一把。 “等等。”泊超打开自己的包,“我也得戴上黑超伪装一下,我这张脸大家都认得。” “狗屁,少自恋了!” 泊超轻哼了一声,找出蛤蟆镜戴上,竖起大衣的衣领,转头冲洪生一笑,“怎样,帅吧,能不能认出我的脸?” “不是你FANS很难认出来好不好,那我开上去了。”洪生笑着发动了车子,挂上档缓缓往前开。 泊超这会儿也玩心大起,拉下车窗,探出头去又看了看前面十米远那个骑单车的人。 怎么越看越觉得这背影有点熟。 越看越像。 第35章 泊超皱起眉头死死盯着那个骑单车的背影。 五米,三米,两米…… 就要看到真面目了。 洪生在旁边提醒:“快做好准备表白了!” 泊超没应答,全身每个细胞都集中精神注意着那个人。 终于和那个人平行了,那人似乎对旁边这辆车并不关心,只顾着用力蹬着脚踏板往坡顶骑,泊超歪下脑袋,挤爆了抬头纹睁大眼睛从墨镜上方的空隙里看了看他的模样。 靠,怎么还戴着个黑色的口罩。 那口罩也很面熟,自己好像也有。 再看帽子下那双眉目。 那人此时也转过脸来了,旁边有人视线这么骚扰他,再没注意到就太迟钝了。 两人一对视上,那个骑车的人眼里竟是一慌,装作不认识连忙回过头,手忙脚乱地抓紧左右摇摆的单车摆头,猛踩着脚踏往前跑。 真是他! “李希泽!妈的,李希泽,你躲什么!” 泊超见希泽这反应,瞪着眼睛一边喊一边手伸出车窗抓住希泽的衣角。 “李希泽,停下来,李希泽!” 希泽闭紧了下眼,咬着牙拼命往前骑,明知道自行车也不可能甩了汽车,可在看到泊超的那一刹那,心差点从胸口飞出来,脑子当场就懵了,惊慌失措地竟然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跑,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就落荒而逃。 衣服被泊超拉住,希泽还是死命往前骑,反正都已经跑了,混乱的脑子里也想不出该怎么收场。 “李希泽!你还跑,给我停下来!” 泊超有些恼了,抓住希泽衣服的手用力一拽。 “啊呀——” 自行车摆头朝右一歪,希泽身子撞了下车门马上弹开来,整个人带着自行车往右摔下。 “快停车!” 泊超喊的同时,洪生也刹住了车。 “哎呀,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泊超急忙摘了墨镜开了车门准备下去看希泽,门一开就被卡了下。 “啊,啊,啊……”希泽在地上叫了起来。 靠,门居然卡到希泽的脚! 泊超连忙把车门小心地拉回来。 “哈,这小子叫声好消魂!你们认识啊?”洪生笑着凑过去伸长脖子。 “你凑什么热闹!”泊超推开洪生,头伸出车窗看了看希泽和车的距离,连忙冲洪生打了手势,“你赶快把车倒半米。” 车往后退了一些,泊超立即推开车门钻出车去。 “李希泽,有没事?”泊超在希泽身后蹲下,双手从希泽腋上穿过,将他抱在胸口往后拖。 “啊,啊!”希泽压在自行车下的脚被自行车卡了一下。 泊超发现自己有点手忙脚乱了,赶紧又把自行车先扶起来,“哗——”自行车后面包里的报纸滑出一叠掉在地上。 “啊呀,报纸!”希泽伏过身子要去捡报纸。 “李希泽,我说你先关心下脚有没事吧,还有心思想报纸?”泊超简直有些恼这个人怎么主次不分。 “我没关系。”希泽坐在地上,拾起报纸抖了抖粘在上面的尘土,吃力地想爬起来。 “靠,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泊超夺过希泽手里的报纸放到了自行车后架上,一边把希泽扶起来。 希泽始终不敢抬眼看泊超,和泊超的肢体接触,虽然是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让他觉得身体发软,心脏疯跳得厉害。希泽扶上自行车,脑子里不敢乱想,把报纸叠好放进包里,鬼使神差地一只脚抬起来就准备跨上车。 “啪!“泊超手一拍就把希泽的腿打下。 “李希泽!你就这样遛了?” 希泽头转了一半,还是没敢看泊超,低头小声说:“我还要送报纸。” “妈的,送报纸比我跟你讲话重要?” 泊超气急败坏得差点想去踹那些报纸,转过头,一把拉下希泽的口罩,那张清俊的脸熟悉又有点陌生,一个月没见到了,发现想象中的模样还不如见到的惊艳,突然很想吻他的嘴唇,但大街上自己的身份好象不能随心所欲。 “李希泽,看到我为什么要躲?你说说,这怎么回事?” 泊超的训话方式还是那个样子,希泽也习惯性地低着头挨他训,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摇摇头。 “怎么不说啊,李希泽,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所以看到我就躲?” “……” 希泽抬了下眼,又低下来,说实话,好象真觉得有点对不起泊超,是哪里对不起他,又说不上来,就那天看完他彩排突然狠下心去辞职,要说这心理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真是被你气死,你总有个理由吧?”泊超两个拳头都捏紧了,真想狠狠抓住希泽死命蹂躏,把希泽心里那些真话从他嘴里蹂躏出来。 “我……”希泽觉得什么理由都是奇怪的,道歉吧,以前在严泊超面前这招是最管用的。 “泊超哥,我错了。” “你!”泊超张着嘴顿住了,好久没听到这句话,想起那段时间老揪着希泽教育他,倒真挺怀念的,泊超噗地笑了出来,胸口的气也缓了不少,看了看希泽,动作有些亲昵地翻了下希泽口罩上的商标,果然跟自己的一样。 “希泽,你这个口罩好像是我的吧,这牌子在国外才买得到,你是不是从我那儿偷的?” “没有。”希泽慌忙说,“这个,是你以前给我的。” “哦。”泊超喔起嘴笑着点点头,“我想也是我的,其实这个牌子国内也有,原来你保留到现在还戴着。” 希泽红了脸,好像自己那点心事被泊超看光了一样,这个严泊超很狡猾,故意说国内没卖,让自己没法否认口罩是他的。 希泽又支支吾吾地为自己掩饰:“这个口罩,戴着挺方便,所以就戴了。” “这么喜欢,那我再多送你几个。” “不用了。”希泽小声说。 “你总要换洗吧,难道你天天戴一个不用洗,不用了?哼!”泊超瞥了希泽一眼,这小子怎么总口是心非,自己送他的东西明明就很喜欢,还故意不要。 “这个很快就干了。” “还顶嘴!”泊超瞪了下眼,“留着我用过的东西天天戴着,希泽,你是因为想我吧?” 希泽猛地一惊,抬了下眼,马上就想否认掉,泊超却没等他开口,又问:“你现在天天送报纸?” “哦,是。”希泽垂下眼看着报纸点点头。 “送报纸的钱会比当助理时候多?” 希泽低了头,其实扣掉房租这些,现在赚的钱根本只够养活自己,省不出什么钱来。 泊超看希泽这表情,就知道他赚得没当助理时候多,有些气恼地问:“那你辞职做什么?” 希泽脑袋里马上又反应到那天彩排时穿着白衬衣的泊超,连忙闭了下眼,立刻把这个理由堵在一边,其实这又不是全部理由,便支支吾吾地答:“我,因为,因为……老师说我老是缺课。” “缺课?!”泊超不快地哼了一声,“你跟我说一声,我叫阿云让你以后上完课再来上班这根本就是毫无困难的事。” “我是归承基哥管的,也要跟其他的团。”希泽小声说。 “喂!你怎么不动下脑子啊,你以为你后来怎么天天都跟着我们,还不是我叫承基把你分给我们团用。” 希泽恍然怔望着泊超,难怪后来承基哥叫他那段时间就跟着2MEN,时间听阿云安排就行。 泊超接着说:“你不用吃惊,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回头我再去跟承基说一下,让你再回来上班,你就跟我们的团,上课时间你就好好上你的课,我们那边根本不受影响。你顶多就是搬运跑腿,你不在我来帮运他们还有意见吗!” “啊,严泊超。”希泽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知道严泊超最后一句像是开玩笑,别人谁敢让严泊超替他帮运,严泊超帮到这份上,他也不可能丝毫不受感动,这样的安排对他来说真有点像天上掉馅饼,可,这馅饼总有点不正常,若和严泊超是好朋友关系,那接受他帮助还是很高兴,但这关系真有点不明不白的。 “我……还是,不要了,特殊化了不太好,别人也会看不惯。” “谁去管你一个小助理那么多闲事啊?”泊超有点恼。 “总是不太好……” “不好什么啊!”泊超抓住希泽的胳膊,大声说,“你脑袋瓜固执什么啊!” “这样不是很奇怪嘛!” “奇怪个屁啊奇怪!” 两人正僵持着,洪生突然头探到副驾驶座这边冲泊超说:“泊超,时间到了!” 泊超看了看洪生,马上松了手,他知道这是洪生的暗号,提醒他附近有不安全的因素,眼睛朝四周扫了扫,果然对面停着辆车,那个司机正收回手上的相机一边关上车窗,看那专业相机的架势应该是正好路过的记者。 那位记者仁兄好像还不打算走了,车依旧停着没发动,泊超暗骂了一声,再看看希泽,一想起刚才很没营养的争执就觉得烦躁,便转身上了洪生的车。 坐上去后头伸出车窗对希泽说:“我走了,你再这么固执我就不管你了!” 话一说完,豪华亮眼的车子很快飞上了坡,消失在视眼里,留下还在原地望着坡顶和蒙白天空的希泽。 希泽留意到刚才车上喊泊超的男人,虽然戴着浅色墨镜,可也能看出是个帅气又时尚的男人,虽然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但也能感觉到他们关系好得不一般,因为他一喊泊超,泊超就走了,两人看起来很有默契的样子。 泊超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情人,不是么。 第36章 过节的气氛在人多的地方格外明显,希泽一个人回到小民房里,也觉得过节的感觉很明显,因为同租的另两个人都回家去了,这种冷清时刻提醒着希泽今天是年初一。 希泽给家里打了问候电话,妈妈关心地叨唠着,又说他寄给家里的钱已经收到了,爸爸最近身体还可以,弟弟妹妹的学费不用愁了…… 最后一句再见,希泽硬忍着快哽的声音挂了电话,真的很想家,从家里出来到这个城市,半年时间都没回过家,真的很想回家看看,可一想到回家来回的路费能抵一个月伙食,希泽又强行把这念头打消了。 当助理的时候,这路费还是能憋出来些,而现在,赚的钱只够自己在这个物价昂贵的城市生存,再这样下去怎么办? 自己多久能出道,最后能不能出道,希泽心里根本就没底,坚持梦想和现实的关系常常有矛盾,特别是在坚持梦想需要钱而自己没钱的时候,也许自己能忍受每天啃馒头吃泡面和几个人合租一间破小的屋子的生活,可自己能够看着亲人也跟着受苦吗? 希泽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今天想太多,省不出补贴家里钱的日子也才一个月,又不是不能再找工作,自己怎么就这么泄气了? 难道是因为? 因为早上严泊超开出的条件太吸引自己,就给自己找了借口? 或者吸引自己的不单纯是条件,更多的是……想回到严泊超身边? 啊呀—— 希泽把头埋在自己两腿膝盖间,脑子却停不下来。 其实今天意外地碰到严泊超后,心里就没法静下来,他的脸,他的气息,他的力气,都在脑子里变得十分清晰,即使睁着眼睛也能想像得很真实。 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和泊超今天这么一见,泊超很快会打电话过来,两人早上还没谈出个结果,泊超应该不会不了了之。 打过来又和他说什么好呢,可只要想到他会打电话过来,心里就有点激动。 这种激动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二点,慢慢地,期待一点点退去,淡淡的失落让心里渐渐空虚。 泊超并没有打电话过来,怎么就会觉得他会打电话来呢。 希泽发现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想想也是,他怎么可能惦记自己呢,早上他身边那位可能真是他的情人,或是情人之一,自己怎么就忽略了这点,越想越觉得尴尬。 尴尬之后,情绪又变得黯淡。 夜里,失眠了。 第二天送完报纸,希泽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房里,功课也没心思练习,快到傍晚的时候心里寂寞得发慌,想找人说说话。 有点希望这节日快点过去,热闹的节日把他衬得特别孤单。 这个城市希泽认识的人不多,打电话问候两三个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时了解到他们也都回家团圆去了。 希泽缓缓放下手机,又慢慢翻起手机联系人里的名字,一个一个地翻,翻到“严泊超”时,手停了好久,最后叹了口气,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起身出了门。 冬季的傍晚天暗得特别快,路灯和街边夜市小店的灯泡一排排黄亮通明,希泽住的这地方远离市中心,在城市的边角,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和城里相比都偏朴实,有点小城镇的味道。 闻到路边飘来浓浓的烤肉香味,希泽摸了摸肚子,瘪下去的肚子见主人关心了才敢委屈地咕噜了两声。 希泽苦笑了下,摸出了钱包,在路边买了十几串烧烤,他本来基本不吃这些东西,一是最近只用馒头或方便面敷衍肚子的他没多余的钱花在零食上,二是这些对嗓子不好,但今天希泽也不管这么多了,突然想豁出去放纵一回,又买了八瓶啤酒和两包最便宜的烟,像是故意想好好摧残下自己的身体。 希泽没有坐在店里吃,拎着这些东西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这一带靠海,希泽慢慢走到海边,墨蓝的海水泛着星点光芒,有节奏地一层带着一层拍打着寂寞的堤坝。 找了个较偏的空地坐下,希泽用牙咬开酒瓶盖,猛喝了几口下去,就一边吃着烤肉串一边喝酒。这如果在大夏天坐在海边一边喝酒一边吃肉串,那想想都觉是件非常惬意的事,可大冬天一个人坐在海边吹着冻骨的寒风喝酒,任谁看了都知道这人有心事。 撕开烟包,点了一根烟,希泽夹着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就呛得咳起来。 他以前有碰过一次烟,高中时候几个玩得好的男同学学抽烟也递给希泽一根,因为好奇他也尝了一下,一开始也是呛着,几个同学就教他,他抽了几口好象有些顺了,可是老师来了,一群人大逃,跑回家里被母亲闻出烟味来给骂了一顿,后来希泽就没再碰烟。 希泽试验了半支烟,才终于吸得顺了,吸完整支,也没觉得有什么消烦除忧的功效,又开始往喉咙灌酒,渐渐地,身子就不那么冷了。 望着深幽无际的大海,听着海潮的声音,这倒是个激发灵感的好时机,在这里创作歌真有感觉,仿佛灵魂追随着海漂到天的另一方,希泽想起那次去外景在沙地上写歌词,写一个别人的暗恋故事,结果严泊超非说是写给他的。 “噗!”希泽手背挡了下嘴,笑得差点呛了。 想起来,那时候严泊超真的很自恋,老说自己喜欢他,不过现在好像还是这样,说戴他的口罩就是想他,哈! 难道不是这样吗?戴着他的口罩…… 希泽不自觉地点了第二根烟,一边抽一边喝起酒。 人有些飘飘然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路过的一位妇女把一位身高像十岁左右的小孩牵到另一边,远远地避开希泽,还谨慎地对小孩说:“你在街上看到这样抽烟喝酒的人就走远点,他们都是小混混流氓。” 小混混流氓?希泽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再看看自己左手的啤酒瓶和右手夹着的烟,还真有点像小混混的样子,希泽尴尬地别过脸不敢再往旁边看。 等那位母亲和孩子走过后,希泽用脚拢了拢地上的烟头,用眼睛算了算居然也有十一、二个,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抽了那么多,啤酒瓶也空了六瓶。 唉!希泽用手拍了拍太阳穴,又揉了揉眉心。 好象真有点不清醒了,不过比上次喝红酒的状况好,那次吐得有点惨,特别是被严泊超吻了之后,气喘不过来就再也憋不住了,希泽歪着头笑起来,慢慢地,笑容又从脸上尽褪而去。 干吗老想严泊超,希泽轻轻叹了叹,又对着幽幽的大海发呆。 旁边悉悉簌簌的动静让希泽回过身,转过头看了看,只见一个身着破烂衣服的乞丐老头磨蹭着在他身边对着啤酒瓶烤肉串张望。 希泽苦笑了下,都是同病相怜的穷人,便站起身,指了下剩下的几根肉串啤酒和烟,对那乞丐说:“这些都给你吧。” 乞丐点点头双手合十拜了拜表示谢意。 希泽想了想,又掏出钱包,把剩下的够他一个月伙食的钱都翻出来给了那个乞丐,“拿着吧,也好好过个年,那些伤身的东西还是不要吃算了。” 乞丐接过钱又千恩万谢用手拜了拜,希泽摆了摆手转身走了,这样的帮助算得上什么呢,自己也是个穷人,正巧碰上了,只能拿出这么点钱,没办法从根本上帮助他。 迈着有点摇晃的步子,希泽心里越发苦闷,一边苦闷一边发笑,还有些手舞足蹈,借酒消愁愁更愁这话真对! 僻静的拐弯口,突然两道灼眼的光束射来,紧接着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希泽惊得回过神,才发现身后的车就刹在半米不到的位置。 司机探出头骂了声:“走路怎么不走偏点,不要命了!” 因为酒精的作用,希泽反应有些迟钝,眯着眼弄清了状况,便往旁边退一边弯腰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 “嘿,你怎么这么眼熟?”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拉下车窗冲着希泽说。 希泽弯下脖子睁大眼认真辨了辨那人,哦!那不是上次平安夜庆功宴上老爱灌人酒的凌哥吗! 希泽张嘴笑了打了招呼:“凌哥好!” “你认识我?”凌哥向希泽招了下手,“我们在哪见过?” 希泽弯着身子上前一步凑近凌哥解释道:“平安夜那天FJB的庆功宴,我们喝过酒。” 敬酒的多了,谁记得是哪个,凌哥随口问:“你是哪家公司的?” “世维啊。”希泽回答。 “哦,想起来了。”凌哥笑着眯起眼,“和泊超政源一起的那个师弟是吧,挺能喝的,叫什么什么?” “李希泽。”希泽笑着回答。 “哦,是了,李希泽,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哪个团的,还是自己单干?” “我还是练习生呢。”希泽不好意思地笑笑。 车后座传来低沉的男声:“世维找苗子挺看外貌的。” “哈,是啊!”凌哥跟着附和,“不过你们公司现在挑人不也是很重外貌。” “市场需求嘛。”后面那人笑起来。 希泽抬起眼往车后看了看,车后座上一个看起来挺派头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着时髦的女人亲密地搂坐在一起,光线太暗也看不太清楚,隐约觉得那女的比较像一个影视明星,不过一时想不起她的名字来,好像最近还挺红的。 这样像是看到别人的隐私了,希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凌哥转头对希泽说:“那我先走了,有空我们再聊。” “好的,凌哥再见。”希泽笑着弯了下身子。 凌哥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也跟后面那位老板再见啊,你要是在公司不能出道,也可以来他公司找他啊。” 后面那人笑着对凌哥道:“你这乌鸦嘴怎么诅咒别人不能出道。” “呵呵。”希泽知道他们在开玩笑,也不会多想什么,只是冲他们笑笑说:“不耽误你们时间了。”又礼貌地和车后座上的中年男人说了声,“老板再见!” 那个男人看了希泽一眼,笑了下,没说什么。 希泽又转头再次和凌哥说了声再见,便后退一步让出路来。 车子疾驶而去,僻静的小路又安静了下来,希泽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继续往前走。 走了几步,希泽觉得后面好象也有人在走路,随意转后看了看,又没看见人。 大概是错觉吧,希泽摇摇头笑了笑,又继续往前走。 第37章 两个男人光着身子泡在夜色下林间一个小瀑布温泉池中,这是游客可包池的森林温泉度假区,温泉池旁边配着一套别致的木屋客房。 坐在池中朝四周望去,一片景色旖旎。 其中一个男人放下电话后,笑着和另一个男人说了几句,那个男人马上情绪高涨了。 “你说什么?李希泽还给你那个私人侦探钱,靠,怎么有这种人啊!” “我那个朋友装成老乞丐,他说陪李希泽在海边吹寒风实在受不了了,最后就走上去看看他到底还剩多少酒没喝完,结果一上去,李希泽就把剩下的吃的和烟酒都给他了,还把钱包里剩的钱也给他,够买一套你们上次出的写真了。” “真有钱啊他,给乞丐钱这么大方,还是个假乞丐。”泊超哼了一声。 洪生舒展开双臂靠在池边眯起眼,笑了笑:“难得你的小情人中还有个这么善良的。” 泊超不屑地笑了笑,“大概是他喝了酒,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把乞丐当服务生给他小费,哼,还抽烟,我以前在他身上都没闻到过烟味,真能装,看上去跟乖学生一样。” 洪生哈哈一笑,“如果他平常不抽的话,那就是今晚他心情非常不好了,你看,又抽烟又喝酒还一个人吹海风。” “你干吗替他讲话,他给你钱了?” “他给我朋友钱了。” “……”泊超斜了斜洪生,又咬牙切齿地皱起眉,“这个希泽怎么这么蠢啊,把钱施舍给跟踪自己的私人侦探,我跟这种人在一起,我都觉得丢脸。” “这么善良的小情人,你不是该心里偷笑,这样的人他亏待了自己也不会亏待你。” 泊超看了看洪生,又摇摇头,“这样的人,如果碰上哪个女的灌醉他和他睡一夜,再告诉他怀了他的孩子要和他结婚,他肯定会丢下情人以责任的名义和那女的结婚,你以为善良的男人都那么可靠?嗟!”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泊超甩了下头,“我有什么没信心的,情人嘛,高兴了在一起,不高兴了分手,然后再找一个就是了,这有难度么。”泊超又转头捏了捏洪生的胳膊,“反正没了情人还有你嘛,情人不长久,朋友最长久。” “靠,那你叫我调查李希泽做什么?这个情人疑点多就再换一个情人,害我欠我朋友一个人情。”洪生白了泊超一眼。 泊超又把白眼还回去,“请私人侦探是你的主意好不好,你自己说疑点多就找人调查一下,这下怎么又变成疑点多就换一个人。” “我有说过?” “废话,你说既然玩找人表白的游戏都能碰上李希泽,就应该再和他继续不是吗。” “我那是看你对他余情未了,所以才顺你的意思叫你再和他复合嘛。” 泊超瞥了洪生一眼,歪了下嘴,续而又轻轻笑了笑,“老实说,换个情人还要再重新了解也挺麻烦的。” 洪生故意开玩笑,“你只要上个床就可以了,有什么好了解的。” “上个床是不是也要先了解下他有没爱滋?” “你可没叫我那个朋友调查李希泽有没爱滋,你调查的是李希泽为什么跑去做薪水更少的工作不回去当助理,是不是在那里勾引人另结新欢之类。” “喂!”泊超连忙纠正,“我只是想知道他住哪里平常在做什么,为什么放着我给他那么好的福利不去,是不是他在别人那里得到更大的好处。” 洪生哈哈大笑,“所谓更大好处,你不就是想到他找了比你阔气的情人吗?” “狗屁!那么阔气的情人在,他怎么还去送报纸,我才没往那边想,再说,他如果愿意我养着他,我也能让他像暴发户那么生活,可他愿意吗,但凡一个有骨气的男人除非受人威胁,又怎么会让人这样包养?不过如果李希泽真愿意了,这种人留在身边也不安全。” 洪生疑惑地看着泊超,“严泊超,你认真了吧?当个情人各取所需,你那些情人跟着你还不是图你名气大好办事或者钱多好帮你花花,这些你都知道的,平常不是也觉得这很正常,怎么到了李希泽,你的标准就提高了,这对李希泽不公平,还是对以前其他那些情人不公平啊?” “没有啊。”泊超摇摇头,“我觉得我对他们都挺公平的,可能现在太闲了没东西玩,就多花了点时间研究李希泽,我对他也还没全摸透,现在研究研究也挺好玩。” 洪生看了泊超一眼,“再单调的人在情人眼里都是丰富多彩的。” “不是啊,我和希泽相识的过程其实挺有趣的。”泊超舒服地眯起眼,陶醉在袅袅的水气中,突然又转头问:“你那个侦探朋友怎么评价李希泽这个人的?” “他说啊……”洪生故意慢吞吞的,“李希泽呢,嗯,怎么说呢……” “你讲话能不能快点!” “能!他说李希泽挺正常。” 等了两秒,泊超瞪起眼问:“你怎么不说了?” “说完了。” “靠,你不会说多点?正常指什么正常?” “你叫我说快点,我只能概括成正常了。” 泊超又瞪了下眼,一只手伸过去准备实施惩罚,洪生才笑着拦住他的拳头继续说:“正常就是没做什么出乎你意料的事出来,正常地去上班,正常地下班呆在家里,还没查出他有别的情人。” “还有呢?”泊超追问。 “经济状况不太好,他家垃圾袋里只有泡面袋子,还是很便宜的那种,今天晚上估计是心事很重,看他抽烟喝酒的姿势,像是偶尔的行为,不过我朋友收了他的施舍的钱,对他的评价是人挺善良。” 泊超噗地笑了一声,“钱真能收买人!不过李希泽他能有什么心事?算了,下次我直接问他。” 洪生突然转头又说:“还有件事。” “什么?” “李希泽后来在路上差点被辆车撞了。” “什么!”泊超顿时坐直了身子一下抓住洪生的手腕。 “别急,这不是重点。” “哎!你讲话能不能一次性讲完啊!”泊超咬牙道。 “是你自己急着插嘴。” 泊超耐着性子点点头,“好好,你说。” “车呢,是差一点撞到他,只是差一点,但没撞上,在小路拐弯口处,不过李希泽好像和车上的人会认识,还聊上了几分钟,就那辆车的车牌来看,应该是DMG的乔副的车。” “乔副?乔振英?” “是啊,车是他的专车,但坐了什么人就没看清楚了。” 泊超皱起眉,“你确定李希泽是和他聊了几分钟,不是争执了几分钟?” “哦呦,李希泽那天被你扯着摔了都没吭声,他那脾气会和人争执上几分钟吗!我朋友用望远镜侦察的,说希泽是笑着和车里的人说话的。” 泊超狠狠甩了下面前的水,“妈的!李希泽怎么还和这人认识,小看他了!” “我朋友可没确定说话的人是乔振英,不过如果真和他认识……”洪生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见泊超沉着脸,又安慰道:“也许也没什么,可能有一两面之缘,撞上打个招呼嘛。” 泊超此刻只觉得胸闷得很,一股火气直往上窜,坐不住了,便猛地站起身跨出池子,“我不泡了,热死了!” “哎!”洪生也跟着站起来,抓起池旁的浴袍一边往身上披一边在后面喊:“严泊超,你别告诉我你心情又不好了!那个李希泽我看了觉得还是挺单纯的。” 泊超头也没回说了句:“我真的很热!” 洪生开玩笑喊:“热就全脱了啊,穿着泳裤做什么!” 泊超停住脚步,仰起头深吸了口气,突然就弯下身迅速脱下泳裤。 洪生目瞪口呆:“哇!哇!你,你你真脱啊……” 泊超转过身将手上的泳裤朝洪生扔去,吼道:“跟你说我很热了!” “你妈的,暴露狂啊!我可没思想准备!”洪生连忙捂住眼睛。 泊超没应答,转身直径朝屋子的浴室走去,关上门就蒙头冲澡。砸到大明星 上——之淇
作者:之淇 录入:07-09